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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三十七卷目录

 顺天府部纪事五

职方典第三十七卷

顺天府部纪事五

《通州志》:明洪武元年七月癸酉,红光满空,自丑至辰。乙亥,黑气起,从寅至巳,乃消。
《馀冬序录》:洪武元年八月,天兵定燕都,危学士素走报恩寺,俯身入井,寺僧大梓挽出之,谓曰:国史非公莫知,公死,是死国之史也。危由是不死。翰林待制,黄殷士哻投居贤坊井中,从人张午负以出,曰:君小臣而死社稷耶。黄曰:齐太史兄弟皆死,小官,彼何人哉。午使家人环守,至日昃,会大将军徐达,下令胜国之臣俱输告身,黄绐午取告身,午出,还求勿得。亟往视井,则黄已死。午买棺以敛,且营葬焉。
元年十一月,大将军徐达帅师伐北平,所过择人守要害。
《实录》:改湖广行省参政赵耀,为北平行省参政。耀常从徐达取元都,习知其风土民情,边事缓急。上命改授北平,且俾守护王府宫室,耀因奏进工部尚书张允所取北平宫室图,上览之,令依元旧皇城基改造王府。
三年七月,诏建诸王府,工部尚书张允言燕国用元旧内殿,上可其奏。
洪武四年,魏国公徐达驻师北平,以沙漠遗民屯田。《长安客话》:国初,高丽遣金涛等四人,来入太学。洪武四年,涛登进士归国,其后各国及土官亦皆遣子入监,监前别造房百间,居之名王子书房,有奏归省者,命礼部厚赐,以荣其归。今太学前,有交趾号房,盖成祖设北监以来,所以处交趾官生者。
《实录》:十二年十一月,燕府营造讫工,绘图以进其制,社稷、山川二坛,在王城门之右,王城四门,东曰体仁,西曰遵义,南曰端礼,北曰广智。门楼廊庑二百七十二间,中曰承运殿,十一间后为圆殿次,曰存心殿,各九间,承运殿之两庑为左右二殿,自存心承运,周围两庑至承运门,为屋百三十八间,殿之后,为前、中、后三宫,各九间,宫门、两厢等室九十九间,王城之外,周垣四门,其南曰灵星,馀三门同王城门名,周垣之内堂库等室一百三十八间,凡为宫、殿、室、屋八百一十一间。
《实录》:十三年三月,燕王之国。
《大城县志》:洪武十八年,旱。
《文安县志》:洪武十八年,旱。诏免今年租赋。
《保定县志》:洪武十八年,旱。诏免本年全税。
《逃虚子集》:石经贮于岩洞者,七地穴者,二洞以石门闭之,穴以浮图镇之,自隋唐迄元,碑碣森列,洪武二十一年正月,道衍奉命往,观赋诗镌于华严堂之壁。《实录》:明洪武二十二年,命燕王出师古北口,袭乃儿不花于迤都,降下之。
《明太祖实录》:洪武二十四年春正月,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周伟,言通州白河北,接大山诸河,水道东南至直沽海口,每霖雨时降水,涝泛涨桥梁颓圮,修筑劳民。其通州旧有粮船六十馀艘,罢运已久,宜改为浮梁于白河之上,以便经行。书奏,命廷臣议行之。《文安县志》:三十三年,大雨,平地水三尺。
《九朝野记》:太宗在藩邸有风李秀者,启上某地,贵不可言。殿下宁有可葬者乎。上怪其不祥,曰:无之秀。曰:固也。第不知殿下乳母谁与。上曰:死矣。槁葬于其原。秀请更葬,上从之,其地去西山四十里,平壤间即圣夫人墓,人呼妳母坟是已。
明初,有玉鸽十二,从南方来,飞集燕山,识者谓北平必当王。盖兆燕山十二陵也。
《明通纪》:建文皇帝洪武三十一年,皇太孙允炆即位。十一月,以工部右侍郎张炳为北平布政使,以谢贵为都指挥使。时燕齐皆有告变者,帝以问黄子澄曰:孰当先讨。子澄曰:燕王久称病,而日操练军马,且招异人术士使在左右,此其机已彰露,讨之,不可不亟。帝召齐泰问曰:燕王素善用兵,讨之计将安出。泰对曰:今边报北边警急,惟以防边为名,发军戍开平其燕府护卫精锐,悉调出塞,去其羽翼,无能为矣。不乘此时图之,噬脐无及也。帝善之。乃选用炳贵,俾察燕府动静,徐为之计。
三十二年六月,燕山左护卫百户倪谅,上变告燕府,官旗于谅周铎等,阴谋诏逮赴京,皆没产伏诛,燕王亦被诏让,乃称疾,佯狂走市,语言蹇乱,或晕仆弥日。遣中官往,逮燕府官属。张炳、谢贵以兵围燕府王城,时燕山护卫百户邓庸奏事至京,下狱讯之,言燕王将起兵状,遣中官逮燕府官属。
七月壬申,燕府靖难,兵起掌北平,布政司事工部张炳,都指挥使谢贵、彭二,燕府长史葛诚伴读余逢辰,死之先,是文皇称疾不出,每问僧道衍起义期,对未可,至是遣逮官属,又密敕张信手致,文皇信惊,告母,母曰:不可,若父尝言,王气在燕,分王者不死,非女所能执也。不如转祸为福。信因请见文皇,阳为感风不能言。信曰:殿下果有事,当告臣。文皇称疾益坚,信曰:王果无意乎。臣奉密敕在此,当就执。文皇始诚,告之且曰:生吾一家命者,子也。疾召道衍谋事,忽檐瓦堕地碎,文皇不怿。道衍曰:天欲殿下易黄瓦耳。乃喜,遂定谋,时谢贵等集兵布定围王城,又以木栅断端礼门,张炳约卢振内应,一面飞章奏闻有所亲吏,李友直窃其草献府中,文皇急呼护卫指挥张玉、朱能等率勇士入守。能曰:先擒贵炳,馀无能为矣。文皇曰:不如以计取之。依内官来逮所坐名收下,就令内官召贵炳付之,将必入,入则缚耳。初四日壬申,文皇称疾愈,御东殿集官僚,伏兵左右,贵炳不深虞,果入,为壮士缚。文皇尚扶杖坐,方进西瓜,令校尉拳碎之,已而曰:水出不堪,取刀剖之。于是两庑伏兵尽出,捽葛诚下殿,文皇掷杖起,曰:我何病。为尔辈奸臣所逼耳。诚等不屈,皆斩之。围者惊相告,稍稍散去,王遂命张玉帅诸将夜攻九门,克而入西直门,不下燕将绐守者,曰:毋自苦,朝廷已听吾王自制一方矣。亦下王亲诘问贵炳,不服,皆斩之。
都指挥使马宣巷战不胜,走蓟州俞瑱,走居庸关,都督宋忠帅师次居庸,退保怀来留瑱守关。
燕王既杀,谢贵、张炳等于是去建文年号,止称元年,以首诛奸臣齐泰、黄子澄。三司官不同心者,既被擒。而布政司参政、郭资,按察司副使墨麟,都指挥同知李浚、陈恭等,皆从之。凡三日而省,城定矣。
靖难兵次通州指挥房,胜以兵降,进取蓟州都指挥,马宣死之。
靖难兵破居庸关,遂克怀来,执都督宋忠,都指挥俞瑱以归时,宋忠守怀来,俞瑱守居庸关,相为声援,将谋攻北平城燕王谓诸将曰居庸关路隘而险北平之襟喉也。百人守之,万夫莫窥,必据此,乃可无北顾之忧。今闻瑱不量力,欲来攻我城,莫若乘其初至,众心未定,易以取也。若稍缓之,彼增兵坚守,则难取也。诸将皆曰:善。于是令指挥徐安率兵往攻瑱,方部伍未定,燕前锋将千户徐祥领骑兵径抵关门,大呼:杀。入瑱军败走,遂拔其城,于是瑱走。依宋忠、王谓诸将,曰:宋忠拥兵怀来,居庸有必争之,理因其未至,可先击之。诸将皆曰:彼众我寡,难以争锋,击之未便,宜固守以待其至。王曰:当以智胜,难以力论,彼众新集,其心不一,宋忠轻躁寡谋,狠愎自用,乘其未定,击之必破矣。遂帅马步精锐八千,捲甲倍道而进。王据鞍指挥,有喜色,先是获谍者言:宋忠诳其将士,云尔等家在北平城中,皆为燕府所杀,委尸积满道路,宜为报仇。将士闻之,或信,或否。王乃命其家人张其旧用旗帜为先锋,众遥识旗帜,又识其父子兄弟无恙,相呼辄应,皆喜曰:我家固安。遂多降者。忠帅馀众仓皇列阵,未成,王麾师渡河,鼓噪直冲其阵,忠军大败,奔入城,燕师乘之而入,忠隐匿于厕,搜获之,并擒俞瑱,斩首级。并斩都指挥彭聚、孙泰于阵,获马八千馀匹,馀众悉降。靖难兵既克,怀来山后诸州皆不守,而开平、龙门、上谷、云中守将往往降附矣。
遣长兴侯耿炳文佩征虏大将军印,帅师三十万北伐。
开设平燕布政使司于真定府,北平布政司为燕所据故也。
耿炳文帅师三十万驻真定,分遣都督徐凯领兵十万驻河间,潘忠屯莫州,杨松帅先锋骁勇九千人进据雄县,约忠为应,燕王闻之,躬擐甲胄,帅师至涿州壬子,屯于楼桑,令军士秣马蓐食,晡时渡白沟河,谓诸将曰:今夕中秋,彼必不备,饮酒为乐,此可破也。夜半,至雄县,破其城而入,松与麾下九千人皆战死,获马八千馀匹,燕王度潘忠在莫州,未知城破,必引众来援,谕诸将曰:吾必生擒潘忠。诸将未喻,遂命谭渊领兵千馀,渡月样桥伏水中,领军士数人伏路侧,望忠等按战即举炮。既而忠等果至,王进兵逆击之,路旁炮举,水中伏兵亦起据桥,忠战败,急趋桥,不得,北兵腹背夹击,遂生擒忠,馀众多溺水。
癸亥,耿炳文等及靖难兵战于真定,败绩。时炳文败衄报闻,帝大怒,召群臣问计,黄子澄对曰:胜负兵家常事,无足虑。今天下全盛,士马精强,兵甲坚利,粮饷充足,取之有馀。区区一隅之地,岂足以当天下之力。调兵五十万,四面攻之,众寡不敌,必成擒矣。曰:孰堪为将。子澄曰:曹国公文武全才也,向者不遣长兴侯而用曹国公,必无此矣。帝以为然。
朝廷以宁王与燕合谋,削其三护卫。燕王喜曰:此天赞我也,取大宁必矣。乃以书告宁王,以穷蹙求,为和解,阳为不知诏削护卫之事。宁王得书大喜,燕师兼程遂趋大宁。
李景隆帅师次于德州,时景隆乘传至德州,收集耿炳文败亡将卒,并调各道军马五十万,进营于河间。燕王闻之,呼景隆小字曰:李九江,膏粱竖子耳。寡谋而骄矜,色厉而中馁,忮刻而自用,况未尝习兵见战,阵而辄怯,以十万众付之,是自坑之也。赵括复见于今矣。然吾在此,必不敢至,今虽援永平,彼知我出,必来攻城,回师击之,坚城在前,大军在后,必成擒矣。诸将曰:北平兵少。王曰:城中之众以战则不足,以守则有馀。且世子能推诚任人,足办禦敌,若全军在城,祇自示弱,彼得专攻,非策之善,兵出在外,奇变随用,内外犄角,破敌必矣。吾出,非专为永平,直欲诱九江来,就擒耳。吴高怯,不能战,闻我来,必走,是我一举解永平围,且破九江也。遂行谕世子严为守备,戒勿出战。靖难兵至永平,吴高等遁走;靖难兵追,败之。遂进攻大宁,时燕王议援,永平诸将请守芦沟桥。王曰:李九江方图深入,舍此不守,使彼肆志将受困于坚城之下,此兵法所谓利而诱之者也。既而吴高闻燕王将至,引师遁还山海,燕兵追之,斩首数千级。王遂议攻大宁,诸将咸请曰:大宁,必道松亭关,今刘士亨守之,破之,然后可入,关门险塞,猝恐难下。迟留日久,李景隆必来攻北平,恐城中惊疑不安,莫若回师破景隆,徐取大宁,万全之计也。王曰:今刘家口径取大宁,不数日可达。大宁兵悉聚松亭关,其家属在城,老弱者俱守师至,不日可拔,城破之日,抚绥将士家属,则松亭关之众不降,则溃北平深沟,高垒守备完固,纵有百万之众,未易以窥,正欲使其顿兵坚城之下,归师击之,势如拉朽耳。第从予行,无忧也。
镇守大宁都督刘真,执都指挥卜万于狱,大宁之为镇也,居辽东宣府之中,在喜峰口外,俯视北平之背。宁王藩封在焉,大宁都司所统军士,华戎错杂,故用都督刘真、陈亨都指挥卜万朱鉴四人统之,真性巽,懦不断而亨有二心,阴与靖难私通,惟万智勇超众,一心朝廷,燕王忌之,乃设奇为反间计,作书贻万,盛称奖万而极诋毁亨,缄识牢密,召一卒,饮之酒且厚赉之,而置书其衣中,俾归与万,其同获之,卒窃窥之,问守者曰:彼何为者。守者曰:遣归通意,故得厚赉。卒跪告守者曰:能为吾请得偕,行不敢望赉。守者如言,为请,遂俱遣,而不与赉。不得赉者,终不平,至即发其事,刘真、陈亨搜卒衣,得与万书,遂疑万,执下狱,籍其家,万力辨,卒不能自明。
十月,靖难兵袭破大宁,都指挥朱鉴战死,卜万亦为北军所杀,松亭关师溃,都督陈友,都指挥房宽,指挥徐理、陈文景、福千户朱荣等悉降,皆骁将也。惟刘真单骑负敕印,走辽东浮海归京师。
靖难兵以宁王还北平,大宁既拔,燕王驻师城外,遂单骑入城,会宁王,执手大恸,惟诉穷蹙,祈请甚切,宁王为之草表陈谢,居数日,情好甚笃,从官稍稍入城,阴结诸胡,并思归之士,皆许之。既行,宁王饯送郊外,伏兵拥宁王偕行,招诸胡及护卫官校戍卒皆从,大宁城为之一空,靖难兵自此愈盛矣。
景隆闻燕王在大宁,遂帅师渡芦沟桥,喜曰:不守此桥,吾知其无能矣。遂薄城下,筑垒九门,遣别将攻通州,又结九营于郑坝村,亲督之,以待燕王之号令,垒营人合为战,非受令不得轻动,遂攻烧顺城门,燕府仪宾李让与燕将梁铭等拒守甚力,世子严肃部署选勇士时,时夜缒城砍营,南军扰乱,退营十里,惟都督瞿能勇奋与其二子帅精骑千馀杀入彰义门,锐不可当,顾后军不继,乃勒兵以待,景隆忌能成功,使人止之,候大军同进城中。于是连夜汲水灌城,天寒冰结,明日南军虽欲登城,不可得矣。燕王至会州,简阅将士,立五军,命都指挥张玉将中军,朱能将左军,李彬将右军,徐忠将前军,房宽将后军,军各置左右副将,以大宁归附之众,分隶各军。十一月庚午,靖难兵及李景隆战于北平,景隆败走,还德州时,景隆日夜戒严。士卒植戟立雪中,苦不得休息,冻死及堕指甚众。燕王谍知之,谓诸将曰:违犯天时,自毙其众,吾不劳而胜矣。景隆遣都督陈晖领哨骑渡白河,燕王帅精骑薛禄等逆击之,晖败,仅以身免,乃悉精锐攻一营,尽歼之,莫有救者。连破七营,遂逼景隆营,张玉等列阵而进,至城下,城中亦出兵,内外交攻,景隆不能支,宵遁。翌日,九垒犹固守北兵,次第破其四垒,诸军始闻景隆走,乃弃兵粮,晨夜南奔,景隆遂还德州,燕诸将顿首贺王曰:前臣等请破景隆,然后攻大宁,而殿下不从睿算,神谋制胜,料敌无一不酬,何其神也。王曰:此适中耳,向卿等所言,皆万全之策,我所未用者,度有可乘之机耳。此不可为常法,但后有商略,无难于言。
十二月,靖难兵趋大同,燕王谕诸将曰:李九江集众德州,将谋以来春大举,我欲诱之,以敌其众。今帅师征大同,李景隆出接大同苦寒之地,南卒脆弱不堪,使敌疲于奔命,则冻馁逃散者必多,此兵法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也。诸将曰:善。遂帅师出紫荆关,攻广昌,克之,灵丘降。三十三年正月,李景隆帅师救大同,出紫荆关,燕王帅师由居庸关而回,景隆军冻馁死者甚众,堕指者十二、三,委弃铠甲器仗于道,不可胜计。
三十三年,李景隆自德州进兵北伐,命魏国公徐辉祖帅师继之,时景隆军过河间,前锋已至白沟河,郭英等过保定,期于白沟河合,势同进。燕王闻之,率诸将进驻固安,王谓丘福等曰:李九江志大而无谋,喜专而违众。郭英老迈退缩平安,愎而自用,胡观骄纵不治,吴杰懦而无断,数子皆匹夫,其来无能为也。惟恃其众耳。然众岂可恃也。人众易乱,击前则后不知,击左则右不应,前后不相救,左右不相闻,徒多无益也。况彼将帅不专,而政令不一,纪律纵弛,而分数不明。往者,郑村坝之战,众非不多,兵甲非不坚利,逐之即败,而风行草偃,其摧败披靡失志丧气,至今魂褫魄夺。夫将者,三军之司命也。将志衰,则三军之勇不奋,而败迹形矣。其甲兵虽多,粮饷虽富,适足为吾之资耳。尔等但秣马砺兵,听吾指挥,举之如拾地芥,所谓敌虽众可使无𩰚。又曰:识众寡之用者,胜吾之策审矣。第患尔等过杀,当谨以为戒。是日,燕军渡王马河,驻营于苏家桥。其夜大雨,平地水深三尺,王坐高床,以待旦。忽见兵刃,有火光如毬击,煜然上下。金铁铮铮作声,弓弦皆鸣。王喜曰:此必胜之兆也。帝虑景隆轻敌,乃遣辉祖率京军三万为殿,星驰会之,己未,李景隆帅诸军次于白沟河,靖难兵迎战,不利,时景隆及郭英、吴杰等合军六十万,号百万,列阵以待,惟都督平安瞿能奋勇先登燕兵迎战锋。初交,安奋矛帅众而前,能父子亦奋跃,所向披靡,杀伤燕兵甚众,燕兵遂却。燕有内官狗儿者,亦敢勇相,当率千户,华聚等自河北岸力战,王自率军数万夹击,亦破之,杀数千人。都指挥何清被执,时日已暝,人犹战未已,至夜深,始各收军还营。是日,两军互相杀,伤安军,哨马失百馀匹而已。庚辰,瞿能、平安诸军及靖难兵战于白沟河,败之,斩其将陈亨,燕王与高煦来战诸军,大败瞿能,死之。李景隆走德州,先是燕王既,收军还营,其夜秣马待旦,渡河索战。于是张玉将中军,朱能将左军,陈亨将右军为先锋,丘福将骑兵继之,马步十馀万。黎明,燕军毕渡,瞿能及其子先与燕将房宽交战,平安帅大军为两翼,宽阵披靡,擒斩数百人。张玉等见宽败,有惧色,王曰:胜负常事耳。彼兵虽众,不过日中,保为破之。即麾精锐数千突入左掖,高煦率张玉等军齐进,王先以七骑驰击之,且进且退,如是者百馀合,杀伤甚众,南军飞矢如注,射其马,凡三被创,而三易之,所射矢三服皆尽,乃提剑左右奋击,剑锋折缺不堪击,乃稍却,马每阻于堤,几为瞿能所及,斩其骑数人,平安善用鎗刀,所向无敌,北将陈亨、徐忠皆被创,已而安斩亨于阵,忠两指被砍未断,自断而掷之,裂衣裹疮而战,高煦见事急,帅精骑数千前与王合,高煦接战,彼此相持,而王亦疲矣。日薄午,瞿能复引众跃,而前大呼:灭燕。斩其骑百馀人。前越巂侯俞、通渊、陆凉卫指挥滕聚,复引众赴之,会旋风起,王见其阵少,动乃以劲骑绕出其后,突入驰击,与高煦骑兵合,遂斩能父子于阵,平安与朱能战亦败,列阵大崩,奔北之声如雷,通渊与聚等皆死,北兵追至其营,乘风纵火,燔其营垒,郭英等溃而西,李景隆溃而南,委弃器械辎重,不可胜计。斩首及溺死者,十馀万。燕兵追至月样桥,杀溺蹂躏死者,复数万,横尸百馀里。景隆单骑走德州,其后白沟暴骨如莽过者,莫不悲焉。是战也,魏国公徐辉祖帅军为殿,独全军而还。三十四年,平安自真定率兵攻北平,燕世子遣人如靖难兵,告急靖难兵还次定州,遣都指挥刘江救北平,江与王约至北平,以炮响为号,二次炮响则决围,三次响则进城,城中闻救至,则守城军士勇气自倍,令军士人带十炮,俟三次炮响之后,为殿下放炮,不绝声,则远近皆谓大军继来,平保儿必骇散矣。至与安战,果如其策,大败之。
《大城县志》:永乐元年四月,太白出昴,闰十一月,地震。《方舆纪要》:靖难兵起,燕王曰:居庸关路狭而险,北平之襟喉也。百人守之,万夫莫窥,必据此,乃无北顾忧。永乐二年,置卫领千户所,五以固京师北面。
《成祖实录》:永乐二年十月,修顺天府,固安县,浑河决岸。
《明典汇》:四年闰七月,淇国公丘福等请建北京宫殿备巡幸。
《成祖实录》:永乐五年五月,工部言北京文明河至通州五闸,每闸合设船二十艘,从之。
六年四月,设北京通州惠河,庆丰、平津、澄清、通流、普济六闸,每闸置官一员。
《名胜志》:文丞相祠国初,北平按察司副使刘崧立按。《春明梦馀录》:永乐六年,太常博士刘履节奉命正祀。典谓:天祥忠于宋室,而燕京乃其死节之所,请祠祀,从之。祠堂三楹,前为门,又前为大门。祠之西为怀忠会馆,江右士夫岁时集会于此,以祭公者也。
《成祖实录》:七年六月,固安县浑河决。贺家口,伤禾稼,命工部亟遣官修筑。
《献徵录》:永乐七年,仁孝皇后尚未葬,成祖择寿陵,久未得吉壤。礼部尚书赵羾以江西术士廖均卿至昌平县,遍阅诸山,得县东黄土山,成祖即日临视,封天寿山,命武义伯、王通、董役授,均卿官。
《水东日记》:宁阳人王贤,少遇异人,相之当官三品,乃授以青囊书,遂精其术。永乐七年,成祖卜寿陵,有司以贤应命,于昌平东北十八里,选得吉壤,旧名东榨子山。陵成,封曰:天寿。贤后累官至顺天府尹。
《成祖实录》:永乐七年七月,修通州卫仓。
永乐八年正月,塞古北口小关及大关外门,仅通一人一骑。
永乐八年二月,车驾次龙虎台,遣行在太常寺,少卿朱焯祭居庸山川。
十年五月,浚北京、通流等四闸河道共一万七百三十丈。
《保定县志》:十一年,大水为灾。
十三年二月,设北京通州左右卫、神武、中卫、定边、武清五卫仓。
《成祖实录》:永乐十三年十月,上猎近郊,经白河之上,顾侍臣曰:朕昔靖难时,尝冬月欲渡此河,甫至河而冰合,遂济师。当时亦岂计有今日,神明之相,未尝忘也。遂亲为文,遣都督谭广以特牲祭河。
《保定县志》:十五年,各处报有年。
《文安县志》:十五年秋,大有年。
《成祖实录》:永乐十五年闰五月,修固安县孙家口堤。十月,修通州城东白河富河。
十八年夏六月,大水。
《仁宗实录》:洪熙元年三月,命诸司在北京者,仍加行在二字。
《昌平山水记》:十三陵制献陵,最朴景陵。次之,洪熙元年五月,上疾大渐。遗诏有曰:朕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是日,上崩,皇太子即皇帝位,及营仁宗皇帝山陵,上谕尚书蹇义。夏原吉等曰:国家以四海之富葬其亲岂,惜劳费,然古之帝王皆从俭制,孝子思保其亲之体魄于久远者,亦不欲厚葬。秦汉之事足为明鉴,况皇考遗诏天下所共知,今建山陵,宜遵先志义等。对曰:圣见高远,发于孝思,诚万世之利。于是命成山侯王通,工部尚书黄福总其事,其制度皆上所规画也。
《仁宗实录》:洪熙元年七月,水决芦沟桥东狼窝口岸一百馀丈,命行后军都督府行部,发军民修筑。《宣宗实录》:宣德元年五月,立故少师荣国公姚广孝神道碑。初,广孝卒,太宗皇帝亲制碑文,命有司营葬,并树碑神道,碑已具,而文未刻,至是其养子继以请。上出永乐中御制文,付之曰:其即刻碑,以成皇祖嘉念功臣之志。〈今在房山县东北四十里〉
《大城县志》:宣德元年,地震。
《明朝典汇》:宣德二年二月,遣顺天府官祭宋丞相文天祥岁为例仲春、仲秋,有司陈设爵三果五帛一羊一豕一祝。文曰:皇帝遣顺天府尹某致祭于宋丞相信国公。曰:卿昔宋臣,以身殉国,忠义大节,炳若日星。时维仲〈春秋〉庸伸常祀卿,其有知,尚享之。
《宣宗实录》:宣德三年六月,浑河水溢,冲决芦沟河堤百馀丈,行在工部奏闻,上命并力用工,二月修芦沟桥凌水所决河口。
《文安县志》:宣德三年夏,六月,大水。
《大城县志》:三年,大水。
《宣宗实录》:宣德三年七月,顺天府三河县奏本县错桥东通辽海,西达京师。今年五月霖雨,山水暴涨,坏桥,甃石皆缺,驿使往来不便,乞拨军夫工匠于华山石厂取石,修砌庶几可成。从之。
宣德三年七月,命通州修白河、富河桥梁。八月,车驾发京师渡潞河,驻跸虹桥。
三年八月丁未,车驾发京师,戊申驻跸三河县东之草桥,命行在工部侍郎许廓修居庸关城,及水门。九月,上驻跸蓟州,西五里桥,进州官谕之曰:此汉渔阳郡也。昔张堪为政,民有乐不可支之歌流传至今。古今人才不相远,尔曹勉之。
十一月,命太师英国公张辅等拨军,修治南海子周垣桥道。
《燕都游览志》:永乐间,有周恩得以王元帅,法显京师。元帅世称灵官天将三十六,居第一位。文皇祷辄应,乃命祀神于宫城西。宣德初,拓其祠宇署额曰:大德显灵宫。后有东西二阁。
《保定县志》:宣德四年,饥,颁赈。
《宣宗实录》:四年六月,水决浑河东岸,自狼窝口至小屯厂,行在工部,请修治,从之。命都督郑铭董其役。《明典汇》:文信国祠,宣德四年,保定李庸为府尹,重拓其祠,信国所著,有日录吟啸集、杜诗,并刊板祠中。《宣宗实录》:四年九月,上谓行在工部,尚书吴中等曰:天气向寒,白河等处人难徒涉,当治桥梁。中奏惟白河水深沙溜,桥梁难成,宜用官船为梁以济,馀皆用民修治,从之。
宣德五年三月,上驻跸陵,下谓侍臣曰:皇祖尝言,古帝王陵寝有崇奢丽及藏宝玉者,皆无远虑。吾子孙宜戒之,不可蹈也。今所建陵寝,皆皇祖当时规,画不敢有所增益。
六月,命行在工部修城隍祠。十月,车驾次龙虎台,召英国公张辅等至幄中,问郊外民事,赐酒馔。
《昌平旧志》:宣德五年十二月二十夜,含誉星见,十九斿,大如弹丸,色黄白,光耀,有彗。
《宣宗实录》:宣德六年二月,顺天府尹李庸奏,永乐中决新城县之高,从周口冲激泥沙,遂已淤塞霸州、桑园里、朱家庄、长贵庄约四里馀。每年水涨,无所通泄,涌漫倒流,北灌海子凹牛阑佃等处,其地不得耕种。请量役民丁修理。从之。五月,修宛平县澄清闸。七年正月,重建大兴县平津闸。八月,修通州通流河。行在户部,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务,河道浅狭,漕船动以千计,兼四方商旅舟楫往来,无港汊可泊。张家湾之西,旧有浑河,若疏浚,近京师一、二十里,更加充广,潴为巨浸,令可泊船,公私俱便。上命都督冯斌、尚书李友直同佐审视。宣德七年冬十月,斌等以图进,上以其役重大,命姑止。
《昌平旧志》:八年春正月,景星见。
《宣宗实录》:八年,闰八月,命都指挥刘斌董修通州城楼。
宣德十年四月,修葺长陵献陵,始置石人石马于御道东西。
宣德十年五月,天久不雨,房山民言县北七十馀里,有龙潭,历宋元以来祷雨辄应。上命遣官祭之。初,永乐间,欲通漕舟直至京城,自文明门至通州置六闸,俱设官吏,徵取江西、湖广、河南民二千三百馀人为闸夫。其后漕舟竟不能至,而闸夫逃亡过半。宣德十年,吏部侍郎赵新言闸夫逃,避所司逮捕,累及无辜。事下,工部覆奏止,将在役者存,留其老疾者,放还逃亡者。勿追,文明惠河二闸既展入城,中宜罢。官吏从之。
宣德十年九月,以齐化门外木厂旷地置花园草场,隶后军都督府。
宣德十年十月己酉,建长陵神功圣德碑。
《霸州志》:英宗正统元年,大蝗。其来蔽天,沟塍皆满,有司不能治,遣侍郎魏骥捕之。
《文安县志》:正统元年,蝗。遣工部侍郎邵旻分道督捕之。
《大城县志》:正统元年四月,蝗,旱。
《英宗实录》:正统元年七月,命行在工部左侍郎李庸修狼窝口等处堤。
正统元年十月,造通州白河浮桥,以马快船及预备运砖船为之。正统元年十一月,修张家湾通济仓。先是管粮通政使李暹奏,欲移置张家湾通济仓于通州。行在户部工部议,如所请。令漕运总兵官都督佥事王瑜量遣运粮军三千人,兴役至。是瑜奏臣所领运粮船二万有奇,今两处交纳,河道稍得疏通,若并于一处,不免阻塞,况通济仓虽有损敝,易为修葺。若欲移之,则所费数倍,三千人必不能办,请仍旧修葺为便。从之复。遵化县旧铁冶,冶自永乐间开设。上即位,诏书停罢。至是行在工部奏复之。
《暇老斋杂记》:正统初,上谕工部军器之铁,止取足于遵化,不必江南收买。后复命虞衡司官主之,则国初诸官冶虽废,而遵化铁矿尚足供工部之用也。《昌平山水记》:檀州大峪锥,山有铁矿,至元十三年立四冶,三十五年罢。檀州淘金户,明时亦尝开采,后封闭焉。
《英宗实录》:正统二年二月,李庸请建龙神庙于堤上。且令宛平县复民二十户,自石径山至芦沟桥往来巡视,从之。
三年十二月,工部奏通州白河自正统元年水决孩儿等口,伤田稼,请令把总都指挥同知刘斌,及通州发夫筑塞之。上从其请,且曰:河决非细事。再踰年,乃言之:何缓也。工部言:今年二月始得顺天府实报。上命下顺天府尹姜涛、通州掌州事治中杨衡于狱。正统三年五月,造大通桥。闸成,行在工部请拨丁夫监守,且以隶附近庆丰闸,官从之。
四年六月,小屯厂西堤决,诏发附近丁夫修筑。十月,修大兴县平津闸。
《昌平旧志》:正统四年,大水。
《大城县志》:四月,蝗。六月,大水。
《保定县志》:四年,水漂民屋。赈恤。
《文安县志》:四年夏,六月,大水。遣户部侍郎吴玺顺天《府尹姜涛》,存问被水之家,具奏赈恤。
《文安县志》:五年春,饥。
《英宗实录》:正统五年六月,行在翰林院侍讲,刘球奏天雨连绵,宣武街西河决,漫流与街东河会合。二水汎溢,淹没民居,请修筑以消其患。仍会官计议,于城外宣武桥西量作减水河,以泄城中诸水。上命工部右侍郎邵旻、成国公朱勇勘视,旻等称球言实。具修筑事宜,以闻复命。钦天监皇甫仲和审视作减水河利否,仲和言宣武门西旧有凉水河,其东城河南岸亦有旧沟,皆可疏通,以泄水势。上是之。
《大城县志》:六年,饥。
《保定县志》:六年春,地震。一夜十馀次,金吾卫军刘六、刘七大掠畿内。
《英宗实录》:七年十一月,筑浑河口。
八年六月,修南海子红桥。九月修通州普济闸。九年三月,修芦沟桥。修通州富河白河桥。
十年正月,修南海子北门外红桥。五月,以在京居贤崇教二坊草场筑仓收粮。
十一年六月,浑河决固安县贾家口、张家口等堤。诏邻近州县协力修筑。八月,建通州八里庄桥,命工部右侍郎王永和督工。
十二年六月,修南海子北门外红桥。十一月,重建城隍庙成。
《文安县志》:十二年,蝗。
《大城县志》:十二年,蝗。
《英宗实录》:十三年三月,修大兴县平津大、中、小三闸。十三年十二月,顺天府尹王贤奏宋丞相文天祥,故元时塑以儒士像,今宜考究宋时丞相冠服改塑,从之。
鬟剔奇:正统戊辰,宝坻县民周本家马生角,长二寸。
《文安县志》:十四年春,正月,地震。
《大城县志》:十四年正月,地震。
《马氏日钞》:正统己巳春,打磨厂西军人王胜家井中有五色气。
《古穰杂录》:正统己巳秋七月,王振挟天子率师亲征,至龙虎台安营,方一鼓,众皆虚惊,知为不祥也。《昌平旧志》:十四年,荧惑入南斗。七月,帝帅师亲征。文武大臣官军及私属共五十馀万人,出居庸关。师溃,车驾北狩,太后命石亨等军于沙河,于谦督其军。时大臣有奏,留边将守京师者,兵科给事中叶振上言:今日之事,边关为急。往者,独石马营,不弃,则六军何以陷土木。紫荆白羊不破,则北骑何以薄都城。即此而观,宜急遣固守,宣府居庸为便。从之。
《九朝野记》:正统末,京师旱。街巷小儿为土龙祷雨,拜而歌曰:雨帝雨帝,城隍土地,雨若再来,还我土地。成群噪呼,不知所起。未几,有监国即位之事,继又有复辟之举。说者谓:雨帝者,与弟;城隍者,郕王,再来还土地,复辟也。以谣为有徵也。
《长水日抄》:通州距京城东四十馀里,城中积粮数百万石。己巳之变,也先南犯,谍报欲据通州,朝议先焚仓廪,会周文襄忱至京,帅都御史陈僖敏镒问计于周,周曰:若如此,寇未至,而弃军,实非计也。盍若檄示在京官军旗校,预给一岁之粮,各令自支,则粮归京师,又免辇运之费。不数日,寇至通州,无所获,而去。《实录》:景泰元年正月,命于天寿山之南筑城,周围十二里,以居长陵、献陵、景陵三卫官军。闰正月,烈风。七月,筑东直门外望京村墩台。十二月,筑良乡县城。二年十月,徙昌平县治并儒学仓库,于筑土城之内。三年二月,造驼房三十间于郑村坝。
《春明梦馀录》:景泰四年,大隆福寺成帝择日临幸,已夙驾除道。礼部仪制司郎中章纶,国子监监生杨浩疏言:不可临非礼之地。帝览疏罢幸,敕都民观缁素。集次,忽一西番回回蹒跚舞上殿,斧二僧,伤旁四人,执得,下法司鞫所由,曰:轮藏殿中,三四缠头像,眉棱鼻梁是我国人,嗟同类苦辛,恨僧匠讥诮,因雠杀之。狱上回回扺罪,考西竺转轮藏法人诵经檀施德福,满一藏为转一轮。一贫女不能诵经,又不能施,内愧自悲,因置一钱轮上,轮为转,转不休,今寺众哗而推轮,轮转呀呀,如鼓吹初作。
《大城县志》:四年夏,旱。秋,大水。
《文安县志》:景泰四年夏,大旱。
《大城县志》:五年正月,积雪,连阴饥。《实录》:景泰五年四月,修霸州土城。
《文安县志》:五年,饥。
《名胜志》:通州新城景泰间,筑周七里有奇,中有西南二仓,盖国家岁入东南漕运四百万石,拆十之三,贮于通仓,故为城,以屏蔽之。
《实录》:景泰六年二月,增置通州仓。六月,修居庸关城。毕工命工部造碑,翰林院撰文,刻置关上。
《文安县志》:六年,大水。
《实录》:景泰七年七月,太常寺言天寿山祖宗三陵所在今又益以寿陵,犹未列诸祀典,请于每岁春祈,秋报,附祭天寿山神主于北岳之坛,牲牢不加,而事体实宜。从之。
《文安县志》:七年,饥。遣刑部右侍郎周瑄往赈。
《保定县志》:景泰六年,大水。差大臣赈济。
《明通纪》:景泰八年,上之有疾也。武靖侯石亨知上疾必有不起,若请复立东宫,不如就请太上皇复立,可得功赏。遂与都督张軏,太监曹吉祥以南城复辟,谋扣太常许彬,曰:此社稷功也,虽然老矣,无能为也,盍图之。亨軏等皆从其言。时徐有贞亦常往返石亨之家,外人皆莫知其故,是月十七日夜,亨等会有贞,有贞曰:太上皇帝,昔者出狩,非以游畋为赤子故耳。今天下无离,心谋必在,此时不知南城知此意否。軏等曰:两日前,有阴达者。軏等去两日夜,再会有贞,言:南城已审报矣,将安施。有贞乃升屋览步乾象,亟下言:时在今夕,不可失。遂相造飞语,軏遽佯言:闻虏骑且薄都城,奈何。有贞言:当以兵入内备。石亨等驾说王文于谦,已矫取金牌敕符迎襄王世子去矣。又曰:上命内官张永等,捕亨数人,掌兵者矣。吉祥遂以入白,皇太后即下懿旨,言:天子疾大渐殆,弗兴天位最重,上皇居南,内于今八年,圣德无亏天意有,在以奸臣擅谋,閟而不闻,欲迎立藩王以承大统,将不利于国家。亨等具率兵以迎吉祥,即收诸门钥。夜四鼓,开长安门,軏輗、亨、有贞、杨善等纳兵近千人,宿卫官军惊愕不知所为,有出入者,兵軏叱止之。时天色晦冥,軏等惶惑,有贞趣行大言:时至矣,勿退。薄南宫城门,铁锢牢密扣不应,有贞命取其木架悬之,数十人举撞城门。又令勇士踰垣入,与外兵合毁垣,垣坏启,軏等入见,太上皇烛下独出,问曰:尔等何为。众俯伏合声:请陛下登位。乃呼兵士举辇来,兵士惊惧不能举,有贞等助挽前,掖上皇登辇。有贞等又自挽以行,忽天色照朗,星月辉光,有贞等前导,密迩属车,至奉天殿,侍卫都督范广禦之战于阙下,时大小群臣,以景帝有十七,早朝之旨,方各趋朝,谨待上出朝进会本,忽闻传呼震地,群臣失色。须臾,钟鼓鸣,上皇御极矣。于是百官入贺,朝野欢腾,以为复见太平,会本遂不进。天顺元年正月,以登极诏天下大赦,改景泰八年为天顺元年。
六科十三道劾:司礼监太监兴安窃弄威权,紊乱朝政,锁南内之门,易东宫之位,与王诚、舒良等为党明。知逆谋不能,谏阻而伺,衅乘机心,持两端坐观成败,以为向背。乞枭其首,以戒权奸。上谓:安罪本当死,姑从宽贷之,勿令视事。是日,有旨逮少保于谦、王文及都督范广,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下诏狱。二十二日斩于谦、王文、范广,及太监王诚等于市。
《英宗实录》:天顺元年五月,敕户部令顺天府于兴宛二县,各设养济院一所,令民间开垦地三年起科。《大城县志》:天顺元年六月己亥酉刻,大风,雷雨骤起,拔树坏屋,雨雹大如鸡卵,经时不化。
《漕河图志》:国朝海运,一十三卫管驾遮洋船于大名府卫河兑粮,由直沽、海口,开洋涉,历海道运至蓟州,以给军费。岁有疏,虞天顺二年,以大河卫百户闵恭言,命都督佥事宗胜,御史李敏,工部主事李尚发军夫万馀,开河自新开沽起,至蓟州,长四十里,舟行无虞。定例三年,疏浚一次。
水部备考:蓟州官军饷,国初每岁用遮洋船由直沽出海,转运而至,风涛甚险。天顺二年,发蓟州等卫军万人,凿河四十里,自新开沽起直达蓟州。三年三月始,事仅一十三日而工成。
《英宗实录》:天顺四年闰月,驾幸郑村坝,阅仗马。《大城县志》:四年,大蝗。六月,大水。
《玉田县志》:天顺六年春,大水。其年大饥。
《遵化州志》:天顺六年春,大雨,秋,饥。
《英宗实录》:天顺七年四月,新建弘仁桥,成桥在南海子东墙外,旧名马驹桥,水自城西南经南海子出。岁以木为桥,水涨即冲去,往来者病涉。上悯之,发帑金数万,改建石桥,因命阁臣李贤、陈文彭时往观焉。贤言:工役浩大,莫若用军士,一月人给银一两,则力齐而工易完。从之。桥成,改名弘仁,命贤为碑记。
《玉田县志》:七年二月,晦。夜空中鼓鸣有声。
《英宗实录》:天顺八年三月,会昌侯孙继宗兵部尚书马昂,议将五军三千,神机三大营原选马步官军一一万九百馀,选足十二万,分十二营。上然之。遂立奋武、耀武、练武、显武,敢勇、果勇、鼓勇、效勇,立威、伸威、扬威、振威十二营名,以内臣十二员监鎗。
天顺八年六月,裕陵成其制,金井宝山城池一座,照壁一座,明楼花门楼各一座,俱三间香殿一座,五间云龙,五彩贴金朱红油石碑,一祭台石,一烧纸炉,二神厨正房五,左右厢房六,宰牲亭一,墙门一,奉祀房三,门房三,神路五百三十八丈七尺,神宫监前堂五间,穿堂三间,后堂五间,左右厢房四座二十间,周围歇房并厨房八十六间,楼一,门房一,大小墙门二十五,小房八,井一神马房,马房二十,歇房九,马桩三十二,大小墙门六,白石桥三,砖石桥二,周围包砌河岸沟渠三百八十八丈二尺,栽培松树二千六百八十四株。
《名山藏孝》:肃周太后有弟吉祥,儿时好游,去家。此时太后尚未入宫也。久之,祝发大觉寺,好游如故,夜即来报国寺伽蓝殿中宿。报国寺者,京城宣武门外小寺也。太后夜忽梦伽蓝来告妃:弟在我殿中宿其夜。英宗梦亦如之,觉而相怪,遣小黄门物色之至,则小黄门见吉祥伽蓝殿中,遂拥以行,入白,帝、后皆喜,具平生后,为泣下曰:吾弟出家,何如皇亲宠耶。吉祥曰:即皇亲宠,何如出家乐。复还寺,后厚赐之,英宗晏驾。宪宗即位,为建大慈仁寺居之,赐庄田亡虑数百顷。《大城县志》:成化元年八月,大水。
《可斋笔记》:成化元年五月,京师大风,皇墙以西有声。如雨雹,视之,皆黄泥丸子,坚净如樱桃大,破之中,有硫黄气。
《宪宗实录》:成化三年四月,设十二营,坐营官以平江伯陈锐等为之。
《菽园杂记》:京营之制,国初,止有五军营。五军者,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也。此外有曰大营,曰围子手,曰幼官舍人营,曰十二营,皆五军营之支分。每营各有坐营把总,官多寡不等,永乐初,始以龙旗宝纛下三千小达子,立三十营,内有坐营管操正直披明甲等,官又有随侍营则十二营之支分也亦有坐营官以统之神机营。永乐中,征交阯,得其神机火箭之法,因立是营,亦有中军、左右掖、左右哨各有坐营把司、把牌官,又有曰:五千下者。永乐中,得都督谭广马五千匹,今所谓谭家马者,即此别有坐营把司官统之。此则神机营之支分也。已上旧名,三大营至成化初年,以言者议,选取三大营精兵,设立团营十二,曰:奋武。曰:耀武,曰:练武,曰:显武,曰:敢勇,曰:果勇,曰:效勇,曰:鼓勇,曰:立威,曰:伸威,曰:扬威,曰:振威,每营各有坐营把总官统之。每遇出军,即量调而行。三大营所存无几,名曰:老家儿。专备营造差拨等,用十二团营,并在外各都司所属共二十五万,分为春秋二班,团操听调。《大城县志》:五年,闰二月,风霾。
《三河县志》:成化六年夏,潦。秋,旱。
《霸州志》:成化六年夏,连月霪雨,田禾多没。至秋,晴,又复大旱。
《昌平旧志》:成化六年,大水。
《文安县志》:成化六年夏,水。命右都御史项忠发官廪赈之。
《大城县志》: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大风,雨沙色黄,染人手目。天地晦冥,色映窗牖间如血。已而,暗黑不辨。三月三日,微雨,后忽黄气四塞,日色如青铜,无风,雨土。如尘积地皆黄,次日大雨时,天或红或黑。七月,水灾,民饥。
《保定县志》:成化六年夏,潦。秋,旱。
《宪宗实录》:成化七年二月,发官军五千,以少监高通,都督鲍政,工部侍郎李颙修筑芦沟桥堤岸。
七年三月,兵科给事中秦崇上言:居庸等关,朝廷之北门,东抵山海,西抵雁门,山势虽曰斗峻,而可通行之路亦多。所司因循怠惰,礧木炮石军器类不具备。夫富家亦高筑墙垣,以防寇盗,况国都藩篱而可废弛乎。上敕巡关御史修治。
《昌平旧志》:七年春,饥。敕户部发太仓粟一万斛,减价粜以利民。
《保定县志》:七年,发太仓粟,减价利民。
《蓟州志》:七年,龙与蜘蛛𩰚于盘山毙之野,人献其皮,如车轮。
《宪宗实录》:成化七年,冬十月,户部尚书杨鼎,工部侍郎乔毅上浚通惠河旧道事宜。先是漕运总兵官都督杨茂奏:每岁漕运,自张家湾舍舟陆运,看得通州至京城四十馀里,古有通惠河故道,石闸尚存,永乐间曾于此河般运大木。以此度之,船亦可行,先年曾奏欲于此河积水,船运又有议,欲于三里河从张家湾烟墩桥以西,疏挑二十里湾泊粮船,以避水患者,二事俱未施行。今此河道通流,其水约深二尺,不劳疏挑,惟用闸蓄水,令运粮卫所每船二十五只,造一剥船,自备米袋,挨次剥运,如此则运士得省脚惠矣。事下,工部尚书王复等议谓:通惠河道,若得开通,诚有益国计。但地形水势高下,并军夫物料俱难约度,请命户、工二部堂上官各一员,会漕运参将袁佑,率识达水利官匠前往相度。上以命鼎毅遂同参将袁佑等,亲诣昌平县元人引水去处,及宛平大兴通州地方三里河道,将行船故迹逐一踏勘及,元史并各闸见树碑文所载事迹稽考,回奏云:闸河原有旧闸三十四座,以通水道。但元时水在宫墙,外船得进入城内海子湾泊。今水从皇城中金水河流出,难循故道。行船,须用从宜改图,除元人旧,引昌平东南山白浮泉水,往西逆流,经过祖宗山陵,恐于地理不宜及。一亩泉水,经过白羊山沟雨水冲截,俱难导引。其城南三里河至张家湾运河口,袤延六十馀里,旧无河源。正统年间,因修城濠,作坝蓄水虑,恐雨多水溢,故于阳桥东南低洼处,开正通濠口,以泄其水,始有三里河名。自濠口三里至八里庄,始接浑河。旧渠两岸,多人家庐舍坟墓,流自十里迤南全接,旧河流入张家湾白河,其水深处,止有二三尺,浅处一尺馀,阔处仅丈馀,窄处未及一丈。今若用此河行船,河身窄狭淤浅,必用开浚。人家房垣坟墓必须拆毁,且以今宽处一丈计之,水深二尺,若散于五丈之宽,止深四寸。况春夏天旱,泉脉易乾,流水更少,粮船、剥船俱难行使,兼且沿河堤岸高者,必须铲削;低者缺者,必须增筑,填塞又有走沙急湍,俱要创闸,倘水浅少,又须增引别处水来相济,若引西湖之水,则自河口迤西直至西湖堤岸,未免添置闸座。若引草桥之水,必须于大祀坛边一路铲凿沟渠,亦恐有碍,况其源又止出彰义门外玉匠局等处。马跑等地,泉亦不深,大抵此河天旱,则淤壅浅,涩雨涝,则漫散冲突,徒劳人力,卒难成功,决不可开。况元人开此河,曾用金口之水,其势汹涌,冲没民舍,船不能行。卒为废河,此乃不可行之明验也。今曾勘得玉泉、龙泉及月儿、柳沙等泉,诸水其源皆出于西北一带山麓,堪以导引,汇于西湖。见今大半流出清河,若从西湖源头将分水,青龙闸闭住,引至玉泉诸水从高梁河,量其分,数一半仍从皇城金水河流出,其馀从都城外壕流转。通会流于正阳门东城壕,再将泄入三里河水闸住并流入大通桥闸。河随时开闭。天旱水小,则闭闸;潴水,短运剥船;雨涝水大,则开闸泄水,放行大舟。况河道闸座见成,不用增造。官吏闸夫见有,不须添设。臣等勘时,曾将庆丰、平津、通流等闸,下板七叶剥船,日验可行。若板下至官定水,则大船亦可通行,止是闸座河渠间,有决坏淤浅处,须加修浚,较之三里河工程甚省,况前元开创此河。漕运,七八十年公私交便,今若复兴,则舟楫得以环城湾泊,粮储得以近仓,上纳在内,食粮官军得以就近,关给通州该上粮储又得运来,都城与夫天下百官之朝觐,四方之贡献,皆得直抵都城下,足以壮京师,万年太平气象矣。疏入,命下于所司。
《宪宗实录》:成化七年十一月,霸州知州蒋恺,固安知县贾贵奏:霸州城北古有草桥界河一道,上接浑河,下至小直沽,顺流东注于海。永乐间,浑河改西南流,道经固安新城雄县,沿至霸州新河一带,水势不顺,渐已淤塞,累冲决,为居民患,近日决孙家口,东流入河,又东抵三角淀。小直沽入海,乃其故道,请因其就下之势,修筑堤岸,使顺流注海。上从之。
《大城县志》:八年,春夏,大风不雨。河水涸。六月,蝗。九年,蝗。
《霸州志》:九年,灾荒相继,岁以不登,民多不能自存。诏免田租。
《文安县志》:九年,旱。免田租之半。
《实录》:十年,八月,英国公张懋上言:五军营旧教场在德胜门外,初以狭,不容众,而三千营兵少教场,广因而易之,复立十二营,又以大教场,移与团营,而五军营暂就锦衣卫,教场愈狭,不能容。今观三千营兵终少,宜就锦衣卫教场,仍以旧教场还五军营为宜。允之。
《大城县志》:十二年七月,黑眚见夜间,有物负黑气自户牖来,虽密室不免,著人昏迷不醒,或手足头脑腹背被伤处,出黄水,亦不甚痛。数日,遍城惊扰,夜各张灯持刀自防。有黑气来,辄鸣金击鼓逐之,多有见者,其物黑而小,金睛,修尾。兼旬,始息。十月,地震。
《文安县志》:同上。
《宪宗实录》:十二年八月,浚通惠河。自都城东大通桥至张家湾津河口六十里,兴卒七千人,费城砖二十万,石灰一百五十万觔,闸板桩木四万馀,麻铁桐油炭各数万计。浚泉三,增闸四,凡十月而毕,漕舟稍通,都人聚观。是河之源,在元时引昌平县之三泉,俱不深广。今三泉俱有,故难引,独引西湖一泉,又仅分其半河,制窄狭漕舟,首尾相衔,仅数十艘而已。舟无停泊处,河多沙,水易淤。不踰二载,而浅涩如旧,舟不复通。
《燕山丛录》:任风子,成化中云游东安,自谓得养生术。而衣服垢敝,又无容。止人多不信,颇以善奕,为士大夫所邀。一日,在广严寺看奕,又有人于城外见其西行,未几,人传其尸解。西山岩中究其日,则分身之日也。平日无他异,独冬月单衣,体常沾汗而已。
实录:成化十二年十一月,镇守通州都督,同知陈逵,监察御史徐镛奏:通州密迩京师,南北粮运积贮于此城池,不可不谨。正统十四年,也先侵境,仓廒在西城外,乃筑新城障之。仓卒经营,未如制度。旧城高三丈五尺,垛口五尺,台广三丈五尺,而新城不及其半。请拆旧城西面,而展新城北角与相连接,增其丈尺,使上下齐一,仍建瓮城敌台于城北,开一门以通河道。上命逵会巡抚汪霖覆勘以闻。
《稗史汇编》:成化丁酉六月九日,京师大雨,雨中往往得钱。
《马氏日钞》:成化间,武清县民家石臼与邻家碌碡皆自滚至麦地上,跳跃相𩰚,乡人聚观,以木隔之,木皆损折。𩰚不可解,至晚方息。乡人怪之,以臼沈于污池中,以碌碡坠深坎,相去各百馀步。其夜,碌碡与臼复𩰚于池边,池上麦苗俱坏,𩰚犹不辍,乍前乍却,或磕或触,硁然有声,火星炸落,三日乃止。
《文安县志》:十五年秋,大水。
《昌平旧志》:十九年,旱。无雪。
《文安县志》:二十年春,正月,地震。畿内旱。遣礼部右侍郎徐溥等,代祀岳镇河渎诸神。
《昌平旧志》:二十一年春正月朔,星陨,有声。
《文安县志》:二十一年秋,大有年。
《宪宗实录》:成化二十二年,冬十月,复建大永昌寺。先是寺建于西市,已有成绪及国师,继晓以星变,被谴寺亦随废。至是太监梁芳请更择地建之。乃令工部左侍郎杜谦等,相度地基,得故广平侯袁瑄宅。时瑄家已失,侯瑄妻固请以宅献,而托芳请袭侯,芳言于上,而许之。既又市其旁民居数十家,大兴工役。《玉田县志》:二十二年,地震四十馀日。
《遵化州志》:二十二年,地震四十馀日。
《昌平旧志》:二十三年,有飞星流,光芒烛地。
《固安县志》:二十三年,大水河溢。
《东安县志》:二十三年,大水。是年,儿童多为独脚𩰚跳,谓之:撞拐。即古商羊谶,近果大水。
《文安县志》:同。
《良乡县志》:二十三年,大水。
《通纪》:国子监生虎臣,闻万岁山架棕棚以备登眺,上疏极谏祭酒、费訚,会六堂铁索,锁项以待。俄中官传旨:尔言是也,棕棚即拆卸矣。命吏部与七品正官百川书志。弘治改元,驾临太学,有圣驾临,雍录一卷,具载敕旨奏章。礼仪文移讲议官职等事。
《通志》:弘治二年六月,大雨水溢。房屋倾倒,人畜多溺。香河、保定、大城、诸县志皆同。
《孝宗实录》:弘治三年五月,修筑芦沟桥成,内官监太监李兴,乞升文思院副使潘俊等官吏部。尚书王恕谓:官匠营造,乃其职分,自成化初年,以前修河筑堤,并无升官事例,比者营先帝山陵,所役军匠至四万人,亦未有升职者。此役较之山陵,不及三之一顾,欲妄滥升官,甚失轻重之序。上从其言,命给赏有差。《四友斋丛》:说孝宗皇帝尝问一内侍,云在京各衙门官,每日早起朝,参日间坐衙,其同年同僚与故乡亲旧亦须宴会,那得工夫内侍。答云:惟是夜间饮酒。孝宗曰:各衙门差使缺人,若是夜间饮酒,骑马醉归,何处觅灯烛。今后各官饮酒回家,逐铺皆要笼灯传送。自是两京虽风雪寒凛之夕,夜半呼灯未尝缺乏。《孝宗实录》:弘治六年二月,兵部主事欧钲上言:良乡涿州,在京师肘腋,止有土城,而无石郭。正统末年,也先深入,如蹈无人之境。方今无事,宜豫为之计。上命所司知之兵部,奏钲所言,守土大要,宜如奏行。从之。《治世馀闻录》:弘治癸丑,蓟州守臣奏:闰五月,既望辰巳之际,本州忽然昼晦,天雷迅烈,室庐撼动,风势狂猛,瓦石皆飞,电光交掣,红紫夺目,见空中雷神无数,形状不一,颜色难辨,皆披甲冑,各执兵械,或剑斧锤凿,或枪刀旗戟,或缧绁枷锁,摄人起空中,移时复掷下,其震死者,身体手足分裂异处凡九人,又震牛十九头,亦皆身足分裂,复拔去舌,又在地震死者人牛复有十数,摄上而复掷下者八九十人,皆无恙。《菽园杂记》:弘治癸丑五月,明时坊白昼有二人入巡警铺,久不出。管铺者疑之,推户入视,但见衣二领委壁下,衣旁各有积血,而不见其人。
《大城县志》:六年,大旱。
《孝宗实录》:弘治七年八月,整饬蓟州边备都御史屠勋奏:故猪圈头关平漫难守,关之北三里曰北水谷,南八里曰南水谷。成化中各因山增设二关,险要可守。但区画未备,请于二关内加修城垛,增立墩堡。从之。
《大城县志》:七年,大雨雹。
《孝宗实录》:弘治八年十月,命兵部右侍郎王宗彝,同工部左侍郎徐贯,都御史屠勋诣黄花镇,抵居庸一带边关,看验地形,平坡隘口应修治处所奏闻。十二月,宗彝等奏:按视潮河川形势,河口东西阔百七十馀丈,地皆流沙,土脉不坚,城之不便,惟宜增兵戍守。其响水谷以东直抵古北口一带,墩座希少,请于内各添设大墩,一每墩阔十二丈,高三丈,上置草屋,下挑壕堑,遣谍者分班瞭望。从之。
《方舆纪要》:巡抚洪钟,议以古北口东三里许二砦、三砦间,其山外高,内低,约馀二丈,凿为两渠,以杀水势。复于口外砌石堰,使水由川中行,仍于堰内筑外关一座,以防寇冲。诏从之。议者谓:于柏楂山筑墙,则川在墙内,凿之无益,或又言潮河川古道门外有蜂窝岭,增墩浚川,设桥其间,可防冲突。许论,则谓潮河川系残元避暑故道,设桥,则浮沙难立,为堑,则涨水易淤,若多建石墩列川中,错综宛转,令不碍水路,亦备禦之一法也。
《馀冬序录》:弘治戊午夏,京师西直门熊入城守卫者,不知觉有被伤者钧,阳马公谓:野兽入城,非宜乞严武事,备盗贼何。孟春谓同列曰:熊之为兆,既当备盗,亦须慎火。未几,城内在处火灾,礼部燬焉。或问孟春此占出何。书曰:宋绍兴己酉永嘉,灾前数日,有熊自南渡,至城下,高世则谓其倅赵允绦曰:熊于字,能火,郡中宜慎火。果延烧官民舍十七八,偶忆此事云,然不意其验也。
《孝宗实录》:弘治十二年八月,整饬蓟州边备都御史洪钟奏:洪山口关原设于松棚谷境,与营相去不远。成化间,关移今所,而营堡仍旧,营去关三十馀里,且山岭道隘,人马不得并行,遇警,卒难策应,请移营于附近李家谷口。从之。
《金兰纪闻》:平江伯陈睿好饮凉酒,京师谣曰:平江不饮热酒,怕火筛。弘治庚申,火筛兵势颇张孝庙遣平江禦之,临轩挂印,平江畏怯,失措跌而失印。孝庙不乐。寻,竟以逗留削爵。
《孝宗实录》:弘治十四年五月,内官监太监李兴请建僧寺一所于大兴县东皋村,以僧录司左觉义定锜住持,仍乞赐寺额护敕。又以寺西有官路不便,乞以其私地易路东苜蓿官地,得旨升定锜为右讲经兼本寺住持,赐寺额曰:隆禧。礼科都给事中宁举劾之,谓:陛下即位以来,未闻修建寺院,亦未闻轻赐寺额,滥升僧官。今兴乃恃恩陈请作俑建寺,罪一。自知私创。非宜,奏乞寺额,又请护敕,使天下后世讥议陛下,罪二。兴又恐朝廷不信,以祝延圣寿为辞,夫内官修建寺观,不过自为身后香火之供,其于圣寿何预。词属欺诳,罪三。且无故乞升僧官,致奸僧得志,有滥恩典,罪四。又苜蓿之地,乃祖宗用以牧马之所,今以其私,便辄欲易之,恐自今贵戚之臣,但其庄所接壤官地,皆援此例,兑易变乱成法,罪五。伏望断自宸衷,毁所建寺,罢寺额护敕,不许兑易苜蓿地,仍褫定锜职,治以死,以为奸僧交通,内臣坏法者戒。奏入,命所司看,详以闻礼部,覆奏,请如举言。上置勿论。既而户部又奏苜蓿地宜改正还官,从之。
弘治十四年七月,都御史洪钟奏:潮河川功成,上敕司礼监太监李璋,工部右侍郎张达阅视。八月达等勘事,回言洪钟所凿石洞,上宽下狭,仅泄小水。夏秋水溢,石堕,仍循古道,其称得地数百顷,亦近边墙地,多沙石,耕种匪宜,若其修筑川内大小石城边墙墩堡,具有成绩,其用心亦可嘉也。上命兵部看详以闻,于是兵科都给事中屈伸劾洪钟欺罔之罪,而六科十三道齐劾奏洪钟并及张达,罚钟俸三月,宥达匆问。
弘治十七年二月,有旨朝阳门外修建延寿塔,并殿宇廊庑墙垣,命内阁撰敕令,司礼监太监李营,内官监太监李兴,提督监造大学士刘健等言佛老之事,无益于世,有损于民,祖宗朝僧道,有定员,寺观有定额。所以治天下者,尧舜周孔之道而已。今寺观相望,僧道成群,斋醮不时赏赉无算,谓其能祈福消灾,庇民护国,近年以来,灾异迭见,不知其所,祈者何福。所消者何灾。护国庇民其功何在。乃造为延寿之名,上惑圣听。尝闻尧舜之寿,皆过百岁,当时未有僧道,塔寺不知谁与延之,况塔寺之费,动以数万,若省修建之财为赈济之用,即可以活百万生灵之命,岂非延寿一大功德哉。伏望陛下收回成命,将前项塔寺即为停止,其敕书免,令臣等撰拟。上曰:卿等言是。其即停止之。
《武宗实录》:弘治十八年六月,设潮河川新营于古北口外关,调古北潮河二营戍守。
弘治十八年六月,营泰陵于天寿山,敕太监李兴,新宁伯谭祐,工部左侍郎李燧,提督发五军等三营官军万人供役。
《九朝野记》:初建泰陵,都下盛传其地有水。吏部主事杨子器直言其事,时督工太盬李兴有殊宠,势焰熏灼,遂下杨锦衣狱,莫敢救者。适起复知县丘泰,莆田人,到京上疏言:子器此奏,甚有益。盖泰陵有水,通国皆云,使此时不言,万一梓宫葬后,有言者欲开,则泄气不开,则抱恨终天。今视水,有无此疑,可释寻遣。司礼监太监萧敬押杨往,众谓:必遭兴毒手。及至兴率奴客詈骂杨,欲箠之,萧敬曰:水之有无,视之立见,何必尔。又顾兴曰:士大夫可杀不可辱也。遂得免。既回,奏无水。众又谓:杨必死。事传禁中,太皇太后闻之,曰:无水则已,何必罪之。遂得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