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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院种木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九、《太仓稊米集》卷六一
绍兴丁卯秋七月,为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
后两月,会实录院修撰罢去,院且无官,朝廷不以某不肖,俾摄检讨官事。
越明日,拜命于庭。
见其堂宇宏丽,静邃有严,窃耸然异之。
及洞视内外,虽高明虚旷,地无游尘,而未有一草一木可以览观于几席之上者,尝有意于此而未遑暇焉。
明年秋七月,始于是白于诸司曰:「实录院建于绍兴十有三年,于兹矣。
院与图书之府兴于同岁,今道山蓬阁,花竹阴翳,著有行列,足以备四时之观,繄此独无,奈何」?
于是始买木于山中而植之,乃环十木于大廷之下,曰冬青,盖列于两荣之前者各以四,植于其中者二,面而视之,犹有四焉,而其数则十也。
植二木于堂之前,曰木犀,皆列于两阶之傍,以当宰相燕休之阁也。
又植五木于堂之后,其三曰,其二曰,而错之,以需其相代而荣也。
总木之数凡十有七。
虽其高不踰寻丈,傥资以雨露之濡,藉以封植之力,勿剪其柯而待以岁年,殆见其蔚然而几以兴也,晔然而华以芬也。
某尝闻之古人曰:「一年之计种之以谷,十年之计种之以木,百年之计种之以德」。
嗟乎,是木之兴其在于十年乎!
大丞相、太师、益国公以清净去杀之心,符圣主好生之德,罢兵以来曾未数岁,而天下归仁焉,则公之种德盖已深矣,黎民怀之亦已至矣。
夫以区区十有七木之微固不足为公道,而某所以敢为之记者,将以使人即公视事燕息之所见其苍然于廷者,从而得公种德之意焉。
则此言虽小,庶乎其可以喻大矣。
绍兴十有八年闰八月二十有五日记。
妙香寮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九、《太仓稊米集》卷六一
兴国为郡,治事有厅,而便厅出其后,相去稍远。
又堂有祟,时出变怪,守之至者避弗敢居,乃即便厅而居焉。
仆始至亦居之,徐求燕息之地于其傍,不可复得,而便厅之左入井堂有外庑五六楹,辟为辞室,俨如巨室,成而盘旋其间,意甚乐之。
江西之俗健而喜讼,号为珥笔之民
富水东连江池,西控荆楚,郡小而民甚醇,往往囹圄昼闭,桁杨不施者岁卒以为常。
守老且病,介而寡,予无宾客外事,唯闭阁凝坐,时闻妙香,聊以永日,常诵杜少陵「清心闻妙香」之语,因号其斋曰「妙香寮」也。
夫瑞兽三尺,宝薰百和,郁为凝云,散为游丝,此洞房曲室歌舞之场,沈酣于富贵者之所得。
至于寒窗石鼎,柏实松膏,与之裴回于几席之间,则仆之意固有不止于香者矣。
韦应物之守苏,唯凝香斋阁哦诗自娱。
苏今平江而郡当孔道,为士大夫之林薮。
太守朝从狱讼,暮燕宾僚,虽有意于是,未必常得。
吾邦甚陋,而公厅如道院,可以閒矣,乃无韦郎凝香之句为有负于燕閒。
虽然,凤凰蛩蚓,瓦釜黄钟均为有声,何足深较哉!
余以辛未十二月之吉始从郡事,越七日而圬治之功成,又五日而记亦有成焉,乃刻诸石。
兴国军重修刻漏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九、《太仓稊米集》卷六一、光绪《兴国州志》卷三四、《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一二三
凡郡必有城,城必有谯门,门必设鼓、角、漏三物,所以壮军容,令昏晓,使兴居有节,不失其时,其为制旧矣。
余始至郡,每月影下罘罳,闻鼓紞紞然鸣于闉阇之间。
明日天且白,鸡三号则鼓又鸣,率以此而候夜旦。
然夜漏不设,常使守埤者占天星以候百刻,风雨晦冥则笳鼓失节,往往夜半奏角,黎明而受初更者犹弗易也。
余慨然念之,乃赋财于邑,鸠工于野,丐法于旁郡而一新之。
越两月而漏成。
始余命有司使治是漏。
客有闻而窃笑者谓:「吾邦虽无事,而岁入不足备供亿。
凡邦之祭祀、宾客、兵食、廪稍与夫不时之需一有阙焉,事急上闻,则使咄嗟罢去,顾暇恤于斯乎」?
余曰:「是非君所知也。
古者朝必辨色而后入,礼也。
设庭燎而朝群臣,非礼也。
今郡国吉月必拜朔于庙,又望而拜于廷,是亦朝也。
一失其时则为弗钦于君。
季氏逮闇而祭,继之以烛,《礼经》讥之。
他日子路以质明而始行事,宴朝而退,孔子以为知礼。
今律释奠于文宣王,月用仲春,时以丑刻,以七月仲秋,时以丑刻。
以一至于社稷,风雷雨师则异于是,反是则为失其时,亦曰弗钦于神。
夫朝,人臣之节也;
祀,国之大事也。
斯而失焉,国非国矣。
虽有,我得而食诸?
然则余之为是漏岂可谓无意于其间哉」?
噫!
时有迁徙,事随废兴。
前人为之,安知后人不从而隳之也。
杜牧之尝谓百刻短长取于口,不取于数。
天下多是,独宣、池、荆三郡皆大和间曹王皋处士王易简之法为之。
宣于余为乡邦,见其法尚存而牧之之文也。
今无易简之法,又无牧之之文,而欲保其不堕于后人,理岂有是哉?
谓百刻不取于口而取于数,斯亦可传矣,安得复有如二人者乎?
绍兴壬申四月十五日周某记。
卷雪楼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六一
汉氏失国,三雄鼎峙,未知鹿死谁手。
独区区吴偏据一方,当魏武中原十亿之师,卒能崎岖百战,以开立国之基,盖当时之忠臣义士为有力焉。
今昭毅武惠遗爱灵显王有大功于吴,庙食于此垂数百年,四方之人往来长江奔走祠下者岁以亿计,而王之威灵震耀烜赫无异旧时,罔敢弗钦。
惟神亮节,上贯白日,下詟九泉,故其英风义概凛然如生,有不可掩者欤!
初曹公以步骑四十万次濡须,吴以兵七万应之,使王领百兵夜入操营,军大扰。
吴主喜曰:「足以惊骇老子否?
聊以观卿胆耳」!
其后周瑜破曹公,操退保江陵,使曹仁守之,相望大江,兵刃未接。
王屯夷陵,方解曹仁之围,乃渡兵北岸,克期大战。
遂退军濡须。
之退,王之谋为多。
王之大功昭若日月者,考其终始之节,大率皆以忠勇闻,不复论载。
王之神祠旧在富池,地胜而雄。
绍兴中始鸠众力以结飞楼,后五年而楼成。
某适假守是邦,守祠者来乞名。
余谓楼直江壖,惊风怒涛,汹涌百变,飞流溅沫,雷拥云蒸,不可名状,当用刘宾客语,名以「卷雪」。
议者以卷雪语浮,不足以标神功,乃又名以「奠桂」,取楚词所谓「奠桂酒兮椒浆」之语也。
议者又谓楚俗好鬼,凡淫词邀福不在祀典者咸与民享,不足以显神节,乃又名以「秋霜」。
王以刚毅勇敢之气克敌死难,奋不顾身,如秋霜烈日,当以是名之。
三者卒无定议,乃遣吏持决于神。
既往,某私自念言:「神之于吴,出大计、鏖大敌固亦屡矣,未尝闻其有骄色,今岂于人所尊事者自居,殆用『卷雪』乎」?
吏归,果然,于是议始定。
呜呼!
异时学士大夫、富商巨贾与夫介胄之士,下巴蜀而溯荆湘者,风帆相望,搥牛酾酒,相与酬于楼下,必有声歌以侑王之饮,乃拟作楚词,使人巫歌以祀焉。
其词曰:「维大江兮南纪,亘万古兮长流。
望丹楹兮如霞,宅神宫兮颜羞。
凛英魂兮犹在,遗剩福兮九州。
俨王冠兮锵佩,耸重屋兮云霄。
酒欣欣兮既旨,鼓坎坎兮吹箫。
神燕娱兮醉起,望白雪兮江涛。
顾神驭之杳冥兮,安知其不乐于斯楼。
繄庙食之无穷兮,吾不知百世之与千秋」。
元次山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六一
绍兴辛未冬,予将有江西之役,故人举酒酌我,且曰:「子过九江,谒陶渊明元次山之祠,为吾谢焉。
我老矣,不复拜公于堂下」。
余至彭泽,访渊明之遗迹,则败屋数椽,炊烟相属,散居如星。
父老皆曰:「此旧治也。
祠在新邑,道远不得去」。
遂舍而西至瑞昌,问次山之祠安在,人皆莫知次山之为谁。
亟呼老吏问之,曰:「往有土偶,席帽短衫薄髯而微者,得非是乎?
兵乱,邑费不供,鞠为酒垆,今数年矣」。
问公像安在,曰:「附诸某神」。
余往访之,则地坐神侧,飞埃雪积,垆坏无烟。
熟视久之,有流落羁栖之状,乃取杯酒酹公而行。
已而遂抵永兴,欲为公作堂,绘以祠焉。
议者以公当唐肃宗时,避地瑞昌,故人相与奉而祀之,今迁于此无谓。
会龙眠之孙李侯西美宰是邑,余语而属以是事。
未数月政成,民咸安之,乃一新公祠。
既落成,举庙中像以归,识者贤之。
次山方少年时,颇以气自许,慷慨论天下事,言治道必极古帝王,使行其言,未必专尚虚名如房次律辈。
惜乎肃宗用之不尽其才。
代宗立,丐居樊上,聱牙漫浪,依隐玩世,浮沉酒中,以诗自名。
晚路得州,有古循吏之风,所全活不可胜数。
奈何卒不能究其所设施,使为中兴贤宰相
虽一时才名充塞天地,而文章辞采足以照耀今昔,犹不得一椽自庇其身,卮酒脔肉不丐馁魂。
岂造物者与之以此则不得于彼也?
李侯能知余之意,不旋踵堂成,使后人知古有漫郎,亦贤矣哉!
山堂花木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六一
自山麓而登堂,修涂诘屈,蜿蜒如卧蛇,缭以藩,高不三尺,植冬秋为夹径相望于两藩间。
木之高低巨细大略不甚相远,至于疏密远近之致,则用秦汉古文中所载王褒种树法也。
近堂十馀株移于大寒中,冰雪摧压,盖几死而仅存。
馀虽种于春冬之交,而根本一摇,枝叶随变,或森严犹如壮士,或跛倚已若病夫,或数叶翩翩尚悬槁木,或新芽萌动已绿柔条。
余日倚杖,盼柯以冀其繁,他日清阴庇道,风雨满山,庶几不负予封殖之力也。
宣城县治记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
东南自古非用武地,民俗阜安,不乐攻剽,号为易治
宋有天下,承平寝久,戴白之老不识兵革,郡县玩于燕安,城郭楼橹类皆废弛不治。
宣城自汉为丹阳辅县,晋太康二年始置宣城郡,而县固属焉。
至伪唐,节度使林仁肇增筑郡城,命吏部侍郎韩熙载为之记。
以其地考之,盖今所缮旧城是也。
西北隅皆附山为址,隘不可为阛阓。
唯东南夷旷,民之居此者十七八,而县治在焉。
建炎己酉,金胡犯江南建康失守。
明年夏五月,溃将戚方拥叛卒数千寇宣城,东南无外城以禦敌,凡居民官舍之在是者一夕煨烬,乃即寓舍以听民讼,而吏不之便也。
知县事承议郎任公上其事于府。
太守刑部郎中李公始相地改建于城南。
绍兴元年春三月庚子经始,屋以楹计者总一百三十有八。
自门序堂室宾客燕閒之馆,园囿游从之所,与夫庖厨、府库、吏舍、狴犴莫不咸在。
明年既落成,属余以纪其事。
余考诸《礼经》,今之县,子男之国也。
古者,子男之国有台门宫室之制,视之上公犹五命,然其地不过五十里。
今之县地或倍之,至于居处湫隘往往与它曹等,是何足以布宣风教示民威耶?
今能大其区宇,新其轮奂,使瞻望者慄然增畏,其有裨于治殆非浅也。
是乌可以无言?
绍兴二年二月十五日记。
按:嘉靖宁国府志》卷四,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曲肱斋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永乐大典》卷二五三七
东莱王公望之,开小室于所居之东,以为游居寝卧之地而未有名。
静寄老翁为名以「曲肱」,而告之曰:夫士于世,孰不欲富贵以奉其身?
而自古有德之士,至有终其身而不享者,岂恶而欲远之哉?
顾有义焉耳。
彼其意以为居数仞之堂,自视与蓬荜为孰荣?
列九鼎而食,自视与箪瓢为孰美?
是固不待较而知。
一有不义而得之,不啻若举而措之涂炭,则士亦岂可以苟于进哉?
余恶夫汲汲于富贵利达者,倘可以售其身,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
是虽足以快其心,宁不少愧于吾圣人之言耶!
今望之年少而志高,好学而力行,有意于仕而未遇者。
虽君子出处之致固已闻之于古矣,余恐其中流失船,半九十里而不至,欲逃于世俗之病而未能也。
乃作斯铭,因以为戒焉。
铭曰:
贪夫嗜赀,夸士殉名。
俱亡其羊,孰为亏成?
吮痈舐痔,峨冠结缨。
不义而贵,以辱为荣。
劫商盗冢,鼎列钟鸣。
不义而富,以污为清。
时不我予,余何其撄?
饭蔬饮水,以乐吾生。
瞑目曲肱,誓安而行。
颓然隐几,非寝非醒。
视彼傥来,倏如云兴。
须臾变灭,去留何情?
士志于道,物汩其明。
皎皎君子,自明而诚。
知义之重,知物之轻。
死生如梦,孰穷而亨?
愚者昧焉,而力吾争。
揭吾圣言,以服子膺。
惠泉(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古今图书集成》坤舆典卷三四、嘉庆《宁国府志》卷二一、光绪《宣城县志》卷三一
宣为郡,邈在大江之南。
虽古名邦,而其民大率皆附山以居。
地势既高,井泉稀少。
异时巨盗临城,众无所得饮,固患之而未有以为之计也。
太守李公既因旧垒而新之,凡可以备攻守者,皆咄嗟而办。
乃即城之东南隅,凿地为池,将导溪流而潴之,使民汲而饮焉。
畚锸方兴,未及寻尺而泉涌于地,清澈可爱。
议者咸谓公之精诚感格,非人力所能为者。
昔贰师刺山飞泉自涌,伯衷整衣而井为之溢,皆足以济一时之惠。
公之所感,何以异此?
录事沈侯肇为榜以「惠泉」,且作记,叙其本末。
而公复欲某为之铭,以广其意。
虽辞旨芜陋,不足传远,庶几记异事以播之众,使知公之所以惠此一方者,其利无穷也。
铭曰:
大江之南,画疆千里。
有美斯邦,因山为垒。
宅高以居,万室嶷嶷。
有井在民,不百而止。
夕烽东侵,巨盗四起。
既坚我壁,既发我矢。
震鼓雷动,蚁附山峙。
续绠以汲,笮粪而滓。
燥物呼号,士气披靡。
嗷嗷群苍,缩手相视。
公之来思,乃经其始。
百雉一新,巨堑成理。
念我穷黎,实艰于水。
相城之隅,欲穴其址。
凿地为池,潜流逶迤。
溜以石渠,灌此㳽㳽。
畚锸方兴,鼓鼛未启。
出此槛泉,如鼎之沸。
湛然澄清,既冽且美。
云涌雪翻,激石齿齿。
酌言尝之,有来且喜。
咸曰斯流,天藏地秘。
渊泉可格,不约而至。
公拥熊轓,与民乐只。
咸曰休哉,万世之利!
我作铭诗,以记其异。
瘗犬铭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
十年司夜,完我墙壁。
未尝吠尧,侣我以蹠。
乡其獒也,谁适献之周宁
今其毙也,我乃与以
铁洗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永乐大典》卷二五三七
嘉祐中高邮孙公莘老为太平令,介宣、歙两州间,山重水复,居民鲜少,未有以读书应进士举者。
公始来,悉召豪子数辈,训之以义,俾卜地以建乡校,且命其子弟之秀者使学焉。
既落成,将春秋有事于先圣之庙。
公虑继其后者废而不讲,乃出己俸,以铸铁洗,使传不朽。
呜呼!
其规模可谓远矣。
大观二年秋九月,余以事遇而见之,感而为作铭。
铭曰:
子产相国,教民子弟。
人歌之,声载后世。
文翁作蜀,黉宇是治。
儒风大振,声出循吏。
惟公所图,意则异是。
人存政举,已辄随弃。
饩羊之留,告朔不废。
堂堂孙公,前圣一揆。
羽翼《六经》,秕糠百氏。
学者从之,所至如市。
惟此小邑,民未知义。
权舆于公,以有士子。
爰召冶人,铸铁作洗。
铿然崔嵬,山立不倚。
兹器谁则,可用无愧。
春秋举之,祀事有纪。
士于圣人,因以知贵。
惟公之德,久而弗替。
与斯俱传,以永千祀。
学不厌斋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永乐大典》卷二五三六
小儿刊即蝇馆之侧,辟室以读书,且来乞名。
命之曰「学不厌斋」,因为之铭以戒之。
铭曰:
崧华在前,培嵝自止。
江河在地,眢井无水。
学弗贵异,贵在弗已。
断章析句,背正失理。
更相标榜,自谓君子。
小人所是,君子所耻。
勉尔未能,以蹈圣轨。
啸斋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光绪《丹徒县志》卷五四
江苏元藻作室于厅事之东,而窗有修竹,其声飕然。
静寄老翁名曰「啸斋」而为之铭,取东坡之语所谓「亦得风,天然而啸」者也。
铭曰:
风以而响,得风而鸣。
固自然,风实何情。
南徐之苏,世有诗声。
谁其似之,配此令名。
明窗净几,琢雪镂冰。
祈君之诗,似之清。
诗岂可作,以鸣不平。
啸风,自然而成。
风流泉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乾隆《浙江通志》卷一○六、《烂柯山志》卷九
石室酒出三衢,名倾浙右。
辛未之秋,余得其法于衢人。
后两月,赴官江西,以授富水厨,使酿之。
既成,取以酌客,无不喜者,以为深醇雅健,自是一种风流。
永兴宰郭君元寿欲余命名,为此邦故事。
余笑曰:当用坐客语,名以「风流泉」。
已而为之铭曰:
德恶刚暴,酒欲媚妩。
伊何人斯,酿此秫黍。
观其清醇而近道,温厚而不武,则含浊醪之妙,而嗣元酒之古也。
至于风流酝藉,盖张曲江之为人。
而若饮醇酎,则与周公瑾而语也。
小人蕴凶,喜饮酷烈。
太白在手,吻渴耳热。
谓此君子,非我俦列。
嗟嗟我友,妙韵胜绝。
不险以巇,不隙其末。
誓当忘言,以对玉雪。
到花亭铭(亭,谓舟也。取少游「醉飏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之语。)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
飏轻舟,到花浦。
采芳洲,越溪女。
谁作歌,秦郎语。
竹坡翁,不媚妩。
亦信流,入烟渚。
竹枝,卧秋雨。
翁醉归,鹭飞舞。
茶奁铭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
雷发,矞云膏。
谷帘香,春睡鏖。
汤奁铭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
醉言归,客起舞。
骊驹歌,玉杯举。
山谷道人木帽铭(并叙)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太仓稊米集》卷四二
昔者,郑子臧好聚鹬冠,而楚子玉又以鹿子皮为之。
二者皆残物之生以文其侈,故君子讥之而仁者病焉。
鲁直之帽,不以纱而以木。
仁足以爱物,而俭足以行礼。
使其法用于世,则积一帽之微而至于百千万亿。
女工之纱,不可胜用矣。
然则管幼安白袷之制,郭林宗垫角之巾,特物之因人而重者耳。
比之木帽,未足多也。
铭曰:
伟哉老人,内观反照。
因事造理,悟物得妙。
自出新意,以木为帽。
涂以髹漆,其光有耀。
三尺之纱,千蚕之功。
积岁累月,其费无穷。
馀寸成引,可庇尔躬。
仁者之心,以俭为宗。
俭主于爱,不主于丰。
李伯时东坡乘槎图赞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一、《太仓稊米集》卷四三
博望侯乘槎而游,吾夫子乘桴而浮。
仲尼固阨穷于四海,而张骞又功名之流也。
韪哉!
东坡高目九州,视死生犹大梦,均溟渤于一沤。
故能以巨海为家,以枯木为舟。
风涛如山,而神色甚休。
盖入火不热,入水不濡,其古至人之俦欤!
移学图赞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一、《太仓稊米集》卷四三
有移学社于三家村者,童子盖六七人。
或负几而捧研,或携杖而埽门,执弟子礼,甚力而勤。
先生者坐不安席,愠见于色。
方且踟蹰四顾以视其后焉,恐遗吾兔园之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