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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散大夫贾公述墓志铭政和三年十二月 宋 · 王寔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六二
公讳公述字传之丞相文元公之孙,尚书驾部员外郎、赠右光禄大夫讳田之子也。
文元公以经术勋业辅相仁宗,门户光大。
公自幼刻意于学,无贵骄习。
及长,惇厚和裕,于事无不练达。
文元公遗表恩授将作监主簿,迁太常寺太祝
丁父忧,服除,迁大理评事
元丰官制行,换宣义郎赐绯衣银鱼,九迁至朝散大夫
初监开封府咸平县盐税,从辟监广利门。
秩满,知越州剡县
有盗发冢得者,公察其枉,释之,果非盗,人以为不可欺。
无为军庐江县,丁母广平郡太君李氏忧,服除,知常州晋陵县。
所至吏畏民爱,有能称。
通判亳州应天府,除开封府右军巡判官内香药库通判郢州,移河南府
提举江、池州铸钱,未赴,知开封府开封县
宿蠹隐弊剔抉无所遗,治效著闻,部使者更荐之,除太仆寺丞
提举河北京东监香盐税,属司废,通判大名府,未赴而司复,还旧任。
盐课增羡以千万计。
前此才溢额,自列率被赏,公独曰:「是乃职事也」。
卒不自言。
京西南路提举常平等事
会随、饥,公请发八州米赈之,所活甚众。
未几得小疾,起居犹自如,公慨然曰:「吾使者,当一路寄,可以病处之哉」!
即请宫观,得管勾西京嵩山崇福宫
颍昌,以为贤士大夫所聚,卜家焉。
府城外之西北隅文元别圃,水竹清胜,暇日引子弟杖策徜徉其间,超然也。
时以年劳当迁,及改金紫服,皆不肯自陈,遂请致仕,虽亲旧不及知。
既得谢,皆往贺,且曰:「公幸未衰,又无田以供伏腊,遽谢禄,独不为后日计哉」!
公笑曰:「吾病不任事矣,又敢安禄邪」?
闻者服其知止。
公自少好读书,其为诗清丽而造理,后痹且甚,犹自力不废。
宾客宴语,终日不倦。
政和三年十月戊申卒,享年六十,以其年十二月癸卯葬于阳翟县大儒乡元老村文元公茔之□。
妻王氏,赠光禄大夫讳力之女,始封寿阳县君,改宁人。
子男二人:曰逮,曰□,皆将仕郎
女子七人:适忠翊郎庄叔修武郎赵叔蘧、宣德郎王令淳、从事郎宋晕、修武郎赵令、假将仕郎深;
幼在室,许嫁承奉郎韩璟。
公葬有日,逮来请铭,因系公世次官伐,为之铭曰:
庆历之隆,有相魏公。
曰德曰位,惟时显融。
公其嗣孙,蔼然有闻。
不侈不骄,惟德之几。
试于百里,是谓彊吏。
爰诵一道,是谓肤使。
弗究其施,引疾以去。
公岂遂废,惟义之惧。
匪公曰归,寿亦止此。
公乎命邪,瘗则有诔。
按:民国禹县志》卷一三,民国二十年刊本。
乘暇率僚友访澹山祇阅御书清谈久之偶成以豁其思 北宋 · 黄同
七言律诗 押支韵
棠阴萧爽讼词稀,乘暇斋庄一陟危。
云汉昭回神圣画,珠玑晃耀古今诗。
清谈习习风声起,薄噀霏霏雨脚垂。
它日玉堂誇胜践,画图应展淡山奇(自注:同游者为谁,谯国曹宗文元庐江何兑太和长沙何谷应求、临江何昌辰利见、吴兴沈充彦端宣和二年岁在庚子季冬十有七日江夏黄同学古书。)
按:清王昶《金石萃编》卷一三五
郡斋读书志自序绍兴二十一年 南宋 · 晁公武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皕宋楼藏书志》卷三七、《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六五、《曹南文献录》卷六三
杜邺张京兆之子学问,王粲蔡中郎所奇,皆尽得其家书,故以多闻称,而以博物显。
下逮国朝,宋宣献公亦得毕文简杨文庄家书,故所藏之富与秘阁等,而常山公以赡博闻于时。
夫世之书多矣,顾非一人之力所能聚。
设令笃好而能聚之,亦将老至而耄且及,岂暇读哉?
然则二三子所以能博闻者,盖自少时已得先达所藏故也。
公武家自文元公来,以翰墨为业者七世,故家多书。
至于是正之功,世无与让焉。
然自中原无事时已有火厄,及兵戈之后,尺素不存也。
公武仕宦连蹇,久益穷空,虽心志未衰,而无书可读,每恨之。
南阳公天资好书,自知兴元府至领四川转运使,常以俸之半传录。
时巴蜀独不被兵,人间多有异本,闻之未尝不力求,必得而后已。
历二十年,所有甚富。
既罢,载以舟,即庐山之下居焉。
宿与公武厚,一日贻书曰:「某老且死,有平生所藏书,甚秘惜之。
顾子孙稚弱,不自树立,若其心爱名则为贵者所夺,若其心好利则为富者所售,恐不能保也。
今举以付子,他日其间有好学者归焉。
不然,则子自取之」。
公武惕然从其命。
书凡五十箧,合吾家旧藏,除其复重,得二万四千五百卷有奇。
今三荣僻左少事,日夕躬以朱黄雠校舛误、终篇辄撮其大者论之。
岂敢效二三子之博闻,所期者不坠家声而已。
书则固自若也,倘遇其子孙之贤者,当如约。
绍兴二十一年元日昭德晁公武序。
按:《郡斋读书志》卷首,四库全书本。
晁具茨先生诗集序 南宋 · 喻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九、江西诗派小序、《文献通考》卷二四五、《永乐大典》卷九○八、《蜀中广记》卷一○○、《南宋文录录》卷一四、《曹南文献录》卷七五、《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八、《皕宋楼藏书志》卷七七、《宋代蜀文辑存》卷四七
予曩游都城,于晁用道为同门生。
后三十六年,识其子公武于涪陵,又二年,见之于武信
爱其辩博英峙,辞藻蔼如也,因与之善,初不知其为用道子也。
一日来谒曰:「先公平生多所论著,自丙午之乱,埃灭散亡。
今所存者,特歌诗二百许篇。
涪陵太守孙仁定既为镵诸忠州酆都观,窅然林水之间矣。
敢丐先生一言以发之」。
予亟闻其语,谢曰:「愿闻先君之所以含咏而独游者」。
公武于是出其家谱谍,乃知其先君名冲之字叔用,世所谓具茨先生者也。
予于是耸然曰:「是必吾用道也耶!
第今字叔用为小异耳」。
已而追怀平昔周旋之旧,盖自京师之别,绝不相闻。
今乃幸与其子游,又获观其所论著,为之慨叹者久之。
嗟乎!
予安得不为吾用道一言哉!
绍圣之初,天下伟异豪爽绝特之士,离谗放逐,晁氏群从多在党中。
叔用于是飘然遗形,逝而去之,宅幽阜、荫茂林具茨之下,世之网罗不得而婴也。
暨朝廷诸公谋欲起之,乃复任心独往,高挹而不顾,世之荣利不得而羁也。
至于疾革,乃取平生所著书聚而焚之,曰:「是不足以成吾名,世之言语文章不得而污也」。
由是观之,叔用之所以传于后世者,果于诗乎?
顾其胸中必有含章内奥,而深于道者矣。
宋兴五十载,至咸平景德中,儒学文章之盛,不归之平棘宋氏,则属之澶渊晁氏。
二氏者,天下甲门也。
太子太傅文元公章圣皇帝,飞词禁苑垂二十年。
当是时,甄明旧仪,绪正礼乐,一时诏令,皆出其手。
于是朝廷典章法度之事,非六籍之英,则三代之器也。
迨其子文庄公继践西省,是时文元公方请老家居也,宋宣献以谓世掌书命者,惟新昌杨氏,及见其子,而晁氏继之。
至庆历中,遂参大政,议论深博,识者韪之。
然则叔用文庄为曾大父,以文元公高祖,其家世风流,人物之美,渊渟浚深,蓄厚而发远。
王文献李文正毕文简赵文定四三公富有百氏八流之书,而晁氏尤瑰富闳溢,所藏至一万卷。
故其子孙淬掌励志,错综而藻缋之,皆以文学显名当世。
予尝从叔用商近朝人物嘉言善行,朝章国典,礼文损益,靡不贯洽。
叔用之学而达诸廊庙之上,温厚足以代言,渊博足以顾问,则以诗鸣者,岂叔用之志也哉!
虽然,叔用既以油然栖志于林涧旷远之中,遇事写物,形于兴属。
味其风规,渊雅疏亮,未尝为悽怨危愤、激烈愁苦之音。
予于是有以见叔用于晦明消长、用舍得失之际,未尝不安而乐之者也。
呜呼!
所谓含章内奥而深于道者,非耶?
秦汉以来,士有抱奇怀能,留落不遇,往往燥心汗笔,有怨诽懔悷沈抑之思,气候急刻,不能闲远,古之词人皆是也。
太史公作《贾谊传》,盖以屈原配之,又裁录其二赋焉;
论三代之陶世振俗,固结天下之具,与夫秦之所以暴兴棘亡、斩艾天下之术,则迁有所不录也。
何哉?
岂迁之意谓一不平于其中,遂哀怨噎郁,泣涕以死,借使文帝尽用其言,则亦安能有所建立于天下乎?
惟深道者,遗于世而不怨,发于词而不怒,君子是以知其必能有为于世者也。
嗟乎!
吾于叔用,岂直以诗人命之哉!
绍兴十一年九月五日陵阳喻汝砺序。
按:《晁具茨先生诗集》卷首,宛委别藏本。
群经音辨后序绍兴十二年七月 宋 · 王观国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经义考》卷二四二、《六艺之一录》卷二六九、《小学考》卷四七
沈隐侯高才博洽,名亚董迁,始谱四声,用分清浊,以彰「天子圣哲」。
及制《郊居赋》,示草王筠读至「雌霓五的翻连󶸱」,沈抚掌欣抃曰:「仆尝恐人呼为霓五兮翻」。
次至「坠石磓星,冰垂埳而带坻」,皆击节。
曰:「知音者希,真奇殆绝,所以相要,政在此数句耳」。
呜呼!
郊居赋》一篇无甚高论,尚病世俗不能辨其音,况群经乎!
欲正音,徒留意于词章,含宫咀商,恶睹五经之微奥。
是宜梁武不甚遵用,涕唾视之,又何足怪!
夫国朝之兴,首以六经涵养士类,逮仁庙当宁,儒风载郁,典章粲然。
文元贾魏公总角邃晓群经,章解句达,累官国子监,誉望甚休,崇政殿说书天章阁侍讲
庆历嘉祐中大拜居政地,海内乂宁。
其在经筵,尝进所著书曰《群经音辨》,凡五门七卷,为后学蓍龟,有诏颁行,实康定二年十有一月也。
公以经术致将相,出入文武,有谋有庸,被知裕陵,始终如一,勋上柱国,邑户万五千,其遭遇之厚,极儒者荣。
下视沈约见薄于萧梁,真局促辕下驹耳。
故能推其所学,西破赵元昊,南走侬智高,外绝契丹之谋,内弭甘陵之变,群经之效,昭若日星。
自胡蝗翳天,神汴失守,六飞巡幸,驻跸三吴,戎事方兴,斯文未丧
上留神经术,登用鸿儒,亲札《中庸》,班赐多士,发明奥境,表章六经,州建学官,教覃溥率。
绍兴己未夏五月临安府推明上意,镂公《音辨》,敷锡方州,下逮诸邑
宁化号称多士,部属临汀,新葺县庠,衿佩云集。
是书初下,缮写相先,字差毫釐,动致鱼鲁,且患不能周给诸生,固请刻本藏于黉馆,以广其传。
啸工东阳阅月方就,解颐折角、驰骋群经者,自是遂得指南矣。
盖五经之行于世,犹五星之丽乎天,五岳之蟠乎地,五行之蕃乎物,五事之秀乎人,康济群伦,昭苏万汇,其功岂浅浅哉!
自有经籍以来,未尝无音,沈熊著《周易音》三卷,王俭著《尚书音》四卷,鲁世达著《毛诗音》二卷,李轨著《礼记音》二卷,徐文远著《春秋左传音》三卷,非无音也,无音辨尔。
是宜句读不明,师承谬戾。
礼经以「鼏」为「羃」,左氏以「蔿」为「薳」,或于老氏更「载」为「哉」,或于《洪范》改「颇」为「陂」,以至读「景」为「影」,命「昭」为「韶」,文异而音同。
「行」翻有四,「召」切有三,文同而音异。
旁及史传诸子百家,音杂字丛,盖亦不胜其讹矣。
甚者武夫悍卒,昧于一丁,老师宿儒,惑于三豕
取作屋穿锤之诮,贻杕杜伏猎之讥,乙屯殊形,𠂐𡦺异状,忌水乃改「洛」为「雒」,恶「走」乃省「随」为「隋」,类用俗文,俱缘臆出。
以下上为下上,以纵横为纵横。
谥炀帝以为󶸲,好奇乃尔;
穆公而为缪,振古如兹。
音辨之行,固非小补。
汉唐《艺文志》笺注之书,有曰音隐,有曰音略,有曰音义,有曰音训,有曰音钞,有曰释音,是其于音未必能辨;
有曰辨證,有曰辨疑,有曰辨嫌,有曰辨惑,有曰辨字,有曰注辨,是其所辨未必皆音。
阳休之著,号称《辨嫌音》,又皆芜累不经,为魏收所薄。
贾魏公沈研经旨,析类辨音,传注笺题,不为曲释,栉理凝义,启沃宸衷,至先王治心守身、经理天下之微意,指物譬事,豪析缕解。
故其辨明舛误,是正群书,上不欺乎君,下不欺乎民,愈久愈明,千载不泯。
渡江之后,峨冠博带,传习益多。
汀与虔邻也,民喜弄兵,盗贼蜂起,郡城坐甲,仰食如蚕。
方邻壤用师,日疲馈运,治赋馀暇,独与诸生雍容俎豆閒,谈经究微,从事音辨,几于不达时务也。
镂板于学,虽秀民隶业沥恳有陈,亦长此邦者之所愿欲也。
书旧有序,姑跋其后云。
绍兴壬戌秋七月中浣日,官舍西斋序。
汀州宁化县学镂板。
按:《群经音辨》卷末,四部丛刊三编本。
陛辞荐薛叔似等劄子 宋 · 史浩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六、《鄮峰真隐漫录》卷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四、《宋元学案补遗》卷四○
臣闻误国之罪,莫大于蔽贤;
报君之忠,无踰于荐士。
臣尝承乏经帷,荐士职也,敢失其职,以速官刑!
又况臣千载一时,遭遇圣明,从始暨终,自顶至踵,受陛下生成之恩,特出伦等,欲报之心,宜如何哉!
臣今老矣,智虑荒落,不足以寄陛下腹心;
筋力衰疲,不足以任陛下股肱。
然区区报国之诚,虽老不能忘去。
朝夕思念,唯有进达贤才,异日傥有毫分之补,庶几臣之志愿偿一二焉。
重惟内之庶尹百僚已经选用,外之监司帅守已经临遣,臣皆不敢置论于其间。
若夫怀才抱识,沈伏下僚,而未能自达者,据臣所知,尚十馀人。
明州鄞县主簿薛叔似学窥往圣,志慕前修。
试吏之始,已有能誉。
若任之以事,当无施而不可。
绍兴府司理参军杨简性学通明,辞华条达,孝友之行,阃内化之。
施于有政,其民必敬而爱之。
建宁府崇安县主簿陆九渊渊源之学,沈粹之才,辈行推之,而心悟理融,出于自得。
无为军学教授石宗昭学问、操履、文采、政事,四者皆过人,而深自韬晦,无好异之失。
宁国府府学教授陈谦材术既高,文章尤美,推其所用,必能称职。
鄂州推官叶适资禀甚高,博记能文,其学进而未已。
前江东安抚司干办公事崔惇礼学问该通,辞藻华赡,与其弟惇诗相埒,识者惜其未用。
江阴军江阴县袁燮学问醇明,性资端厚,守正而无矫激,久在庠序,士子推服。
添差通判常州赵善誉宗子之秀,学问文采,俱有可观,吏材尤高,不在彦逾下。
抚州州学教授张贵谟文学吏治,务求实用,试之以事,必有益于时。
临安府回易库胡拱,故礼部尚书沂之子,沈厚似沂,而拱行尤峻,安恬守道,不愿人知。
衡州州学教授舒璘性资诚悫,好学不倦,而练达世故,材实有用。
绍兴府府学教授舒烈性质和粹,操履端固,平居虽简易,而遇事有守。
明州州学教授王恕博通性理,谙晓民事,时辈推其为可用之材。
潭州南岳庙湛循性资和裕,学问通明,顷中甲科,不求荣进,而为亲请祠,时辈推之。
臣所知见,处下僚,未经先达荐引者,凡一十有五人,如蒙圣慈以臣言为不妄,即乞睿旨降付中书省,籍记姓名,随才录用。
待制晁四丈文绍兴九年八月 南宋 · 邵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六、《嵩山文集》末附《杂文》
维绍兴九年八月十六日癸亥,从表侄左承议郎、新差权发遣果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借绯鱼袋邵博,谨致奠于建康府正觉寺徽猷阁待制晁公四丈之殡:呜呼!
古之为士,实有所传。
曰某氏学,示不敢专。
末世无师,躐等以前。
玩戏昔人,去而自贤。
惟公老成,辈行居先。
文元文庄,盛德百年。
南丰东坡,相与周旋。
峻洁之文,凛不可攀。
岂无众作,谓冗宜删。
尚为馀事,志其所难。
平生读《易》,三绝其编。
晚传太极,意于先天。
士或从之,罔识渊源。
历论九学,多遭谤讪。
师说不祥,口语益繁。
怪名退之,从昔所叹。
党祸中起,斥以为奸。
筑室嵩阳,已挂衣冠
晚岁来归,待诏金銮。
兵戈风尘,与国俱迁。
南北大江,贼锋如山。
困于建业,病迄不痊。
昔我先君,公之所尊。
我在童子,已登公门。
览其少作,许以知言。
飘零白首,移疾辞官。
秦淮之岸,来系归舡。
草木荒墟,贱屋数椽。
低回其下,公殡在焉。
昭德之第,旌贤之阡。
胡不归,埋此道边?
有言益悲,为公潸然。
尚飨!
晁子止合州 宋 · 史尧弼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二六、《莲峰集》卷九
伏审荐被恩荣,光膺郡寄
一麾出守,已夙著于风谣;
三命益恭,宜茂隆于天眷。
宠灵狎至,欢诵交腾。
恭惟知府学士业履精深,器资宏博。
盖养以文元之事业晁迥。),而畅以太史之风骚晁无咎。)
景迂之道数以根其中晁以道。),崇福之词华以丽其外晁之道。)
全提祖印,参妙贯于心传;
益显家声,集大成于玉振。
故虽处二千石之重,而不骄于富贵;
犹且阅三万轴之藏,而间出其绪馀。
将大用之,岂久居此?
赤水巴川之会,有铜梁石镜之奇。
冠盖往来,集万艘于江浦;
仙真隐见,遗九鍊于茅山
资道德之照临,庶风流之衣被。
坦然正路之日启,行矣大贤之汇升。
笔倒三江,合蒙稽古之力;
政成馀地,姑试发硎之功。
尚疑暖席之未遑,已有追锋之遄至。
某夙蒙恩奖,叨预姻联。
闻休命之播传,喜穷途之荫映。
密分馀润,犹切小人之便私;
伫入中台,即为天下之公贺。
杨简国子博士1194年9月 南宋 · 洪迈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杨君解墨绶,去作国子师。
邑人十万户,遮道婴儿啼。
曩岁天旱苦,赤地无馀遗。
饥殍千百辈,上山争采薇。
采薇有时尽,讵能救长饥。
慨然顾自任,舍我将告谁。
昧爽出厅事,日暮忘旋归。
大家贮陈粟,出粜不敢迟。
偷儿纷狗鼠,锄治如平时。
一意摩手抚,如子得母慈。
明年麰麦登,比屋无流移。
史牒载循吏,于今亲见之。
我亦受一廛,惜哉轻语离。
桥山未迄役,酌饯疏酒卮。
聊述路人颂,持作送君诗(《鄱阳县志》卷一九)
王脩职墓志铭 宋 · 晁公溯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嵩山集》卷五三
延州来季子闻歌风歌雅而知其国,吾从伯姑归赵懿简公之家,其居长安中,见种隐君之后为名将,则曰:「是于五经之外,盖好黄帝阴符」。
文元公仪刑于家者,至于女公子犹可以配季子,其他亦孰不然?
凡出而相其夫之内属外属,见其子若女,必指之曰:「是有晁氏风规」。
吾安氏姑,先君伯娣也,有女适少保懿恪公之曾孙讳湘,字清夫,能使清夫崭乎有以立者,其有助欤!
清夫自其少时,抱所业诗入太学博士课所业诗,常最其列。
太学诸生相语,他日上第,必王君也。
其父去中都官而出使,则曰:「吾当治官文书,孰与我治家文书耶?
儿与我行」。
清夫遂不果从礼部试。
自是其父使四方,凡事当奏论与报谢宾客者,清夫日日执笔牍在旁,手翩翩无停。
既成书,父取读之,无不中轻重。
钦宗即位,以恩授将仕郎,历四官。
其父以老故谢事,居嘉州清夫无出仕意。
蜀公知其贫,使即所居州监清酒务。
终父丧,以贫乃复出。
入历四官,秩右修职郎
既罢邛州火井茶场而归,以隆兴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卒于子栋长宁军司户参军之廨,年七十三。
清夫始欲从事于吾圣人之书,以求伸其志,讫不遂,乃自谓少之志非也。
盖闻有圣人之道者三,西方圣人之书所云德也,柱下圣人之书所云道也,吾圣人会归焉。
清夫率夜漏未尽十刻以起,读是三圣人之书,至夜漏下二十刻,仰天而叹曰:「严乎,神明之在上」!
端起而拜之,古之畏天畏大人者,其谓斯人欤!
父母已死,至其生之日如其在,具酒食,称觞跪起。
及后病棘,犹酌酒自觞之。
古之大孝,终身慕者,又于是乎在也。
世孰不知有三圣人之书哉?
清夫则诚且敬矣。
嘉州尝增搉酤钱二十六万缗,在相州则论业者搉之重,皆逃。
使者符行中喜商利,怒其言,愈益辨之,不惧也,行中不能夺而从之。
双流县富民诣县庭请笞婢,清夫问之,则出于懿恪公同年生之家,即赎而嫁之。
峨眉县时朝廷命徼外蛮历阶以官,制书至,历阶不出受,而拥种落千馀人塞下求互市,阖门惴恐。
提点刑狱司使清夫往,直驰一骑抵历阶帐曰:「国家今命尔官,使南诏知国家之尔与也,不敢窥尔地,则种落蕃而马孳,其利不利不多于互市乎」?
历阶蹶然拜曰:「谨受命」。
清夫于事要各适其宜,非若贸然涉海者,不可适之川也。
其侪以财论功,不究其可不可,于公则怯而勇于其私,外其家者皆涂之人也。
二男,其长栋也,次楫。
女适右奉议郎签书道州判官厅公事李端卿
内外孙十人。
栋以乾道元年十一月十六日葬于峨眉县三独宗教里龙坎山之原,祔以安夫人,侍御史鼎之孙,左朝奉大夫通判南康军谭之女。
祖讳端甫大理评事,累赠正奉大夫
父讳敏文,右朝请大夫成都府路转运副使,累赠右通议大夫
母韩氏,魏国献公之孙,累赠硕人
某常念先君鲜兄弟,有如见其姊,其犹先君焉。
既幸见仲于高氏,叔于种氏,季于孙氏,独恨不得见安氏之姑。
姑有婿而贤,由其女相之,姑亦足以有声晁氏矣。
因栋来请铭,则为铭曰:
呜呼,清夫之学,本于诚敬。
仰有畏,俯有惧,其能承三圣乎!
清夫之行,可谓能孝,其父老则不出,既丧而去,惟欲致为臣而归,冀因是置朝籍,以追爵其父母,斯君子之所悯乎!
清夫之智,将仁其民,顾不果,则效其所有以惠于困穷,对大官不慑,蹈蛮貊不惧,其得士之正乎!
清夫之家,藏其陨齿,有累然璀璨者五,不必验诸浮屠氏。
盖如刚之峻洁,入于地为虎珀者,犹真劲乎!
所为至于斯,而不克以受福,其后之人,尚有庆乎!
晁伯咎诗集序1180年11月17日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三、《渭南文集》卷一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
传密居士东里晁公伯咎诗四百六十有一篇,其孙教授君百谈集为四卷以授予,请序卷首。
伯咎少以文学称,自其诸父景迂具茨先生皆叹誉之。
诸公贵人亦往往闻其名,顾党家不敢取。
靖康之元,党禁解,伯咎召为开封掾,且显用矣,阻兵不能造朝。
比乘舆过江,中原方兵连不解,士大夫多以甲兵钱谷进。
故家名流,乃见谓不切事机,伯咎落江湖者数年。
久之,虽起,乘传岭海,复坐微文斥,卒弃不用以死。
伯咎傲睨忧患,不少动心,方扁舟往来吴松,啸歌饮酒,益放于诗。
其名章秀句,传之士大夫,皆以为有承平台阁之风。
盖晁氏自文元公大手笔用于祥符天禧间,方吾宋极盛时,封泰山,礼百神,歌颂德业,冶金伐石,极文章翰墨之用。
汪洋渟滀,五世百馀年,文献相望,以及建炎绍兴,公独殿其后。
又少时所交,皆中州名胜,讲习磨砻之益深矣。
是岂寠书生闻见局陋者敢望其涯哉!
伯咎学问赡博,胸中恢疏,勇于为义,视死生祸福无如也。
至他文亦皆豪奇,不独其诗可贵,尚力求而尽传之。
伯咎讳公迈,仕至某官。
淳熙七年十一月十七日山阴陆某序。
晁子与庆元三年1197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九、《书稿》卷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某拜启:间违岁月峥嵘,仰德为劳。
书翰远临,历历记旧事,殊不类踰八望九之人,知寿禄绵延未艾也。
感荷以还,欣审履况集福,精于调摄。
又传文元之心要,此固某所敬畏,愿请教而未遂者,反蒙垂记贱生,惠以三诗。
笔力乃学道之馀事,施诸不肖则过矣。
某后一星终而生,正坐叨窃过当,日敝精神于无用,心悸足弱,目昏耳聩。
往者不可追,来日复不知自勉,视吾兄贤愚相万也。
东昌梦寐所不到,三复来示,又以太息。
馀惟顺令颐养,追配
不宣。
某上问眷集均庆。
元归省元,未果专状。
小儿幸依仁,有以教督之,良幸。
群从文采交映,南渡以来,鲜有故家文献相承如盛族者,钦羡!
元默想常通书,求荐难于登天,深恨不能致力也。
有委勿外。
晁氏二图序1204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平园续稿》卷一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绍兴乙未,予年十有四,侍伯父辰阳使君寓赣之寿量寺,其西偏则晁公讳端规字梦规,与弟端矩字梦矩、端准字梦准居焉。
他日梦规兄弟去,予得其屋为书室。
见梦规大书满壁,皆劝世语,尚记两句云:「紧紧勒回意马,勤勤把定心猿」。
末云:「敢告诸人,速生警惧」。
今六十有六年,其孙公定自筠寄公《推本省身图》,述一真所禀至一气所成。
又有《大学知归》,上篇列道、德、教、治、刑,下篇始于容而极于仁,各为序、论、解,累数万言。
出入经传,间引释老,大要以修身、齐家、治人为序。
至于朝闻夕死之道,晚盖有得,非空言也。
惟晁氏自文元公博学笃行,兼通儒释,致位禁林;
有子执政,为本朝大家,尝著《法藏碎金》行于世,年八十四,考终不乱,史氏极称美之。
梦规殆传家学欤!
嘉泰甲子二月辛丑,平园老叟周某序。
迪功郎致仕晁子与墓志铭嘉泰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一、《平园续稿》卷三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晁氏自汉御史大夫错以身徇国,阅千馀年宋兴,翰林文元公讳迥、参政文庄公讳宗悫,父子以文章德业被遇真宗仁宗,继掌内外制,赐第京师昭德坊,子孙蕃衍,分东西眷,散处汴、郑、澶、蔡间,皆以昭德为称。
盖宗生仲,仲生端,端生之,之生公,公生子,子生百,百生世,奕叶联名,文献相承,举天下无他晁。
呜呼,盛哉!
君生于郑,讳子与字点仲
曾祖端彦,终朝议大夫秘书监,赠特进
祖咏之,第进士,中词科,坐党籍,终朝请郎,赠太中大夫,有《崇福集》行于世。
父公迈,右朝散郎提举广东常平茶盐,与其弟公昂、逸俱世其家。
常平尝贰郡旴江,遂居抚州,是生四子,君其仲也。
夷雅静重,通练世故,事亲先意承志,曲尽子职。
伯、季死,君力教叔弟子谁之子百谈,以经术取高第,君之子百谷亦早上南省
绍熙中庆寿慈福宫,年踰八十,赐爵迪功郎,拜恩已,即卷衣冠藏之。
自号清容居士,友贤积善,委远声利,得导引之术,与亲宾乐饮,昼夜不倦。
每道故家遗俗,四坐倾听。
耳目聪明,笔札精楷。
先六年书遗训甚悉,至是微恙,犹会客,书偈颂一首而逝,实嘉泰元年十二月乙未,寿八十有八。
故妻赣川陈氏,徽猷阁直学士邦光女,生男百谷也。
女适朱绍侃,今亡矣。
孙男世南,女适何居厚
曾孙女一人。
二年闰十二月丙午,百谷奉君柩葬临川县长安乡长冈金鱼塘之原。
百谈方自畿宰为六院,以予识君踰一甲子,而堂兄袁州使君必远先娶君嫠,远来请铭。
文元公乐易纯固,服道履正,年八十四被疾,绝人事,屏医药,盛服而终。
今君人爵虽卑,而性行绰有祖风,寿稍过之,是可书也。
铭曰:
箕畴锡福,贵不与焉。
人有差等,固难胥然。
若乃恭俭惟德无载伪,存心养性以事天,翩翩不富而足用,身康宁兮永年,考终如君亦鲜矣,庶几五者得其全乎!
通判舒州沈君焕墓碣嘉泰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绍熙三年正月戊寅沈君叔晦卒,十二月丁酉庆元府鄞县翔凤乡象坎山龙尾之原,凡四方知名士皆来吊祭,而全州杨简太学正袁燮又诹乡评,志圹状行实,授其子来请铭。
追思立朝不能推贤扬善,予愧叔晦
益者三友,叔晦不予愧也,铭可已乎?
按沈氏世家定海县,已而徙鄞。
曾祖开。
祖子霖,经明行修,主惠州博罗县簿。
父铢,力以道义教子,终承务郎签书镇东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君讳叔晦字也。
少而奇伟,年二十四举于乡,监补魁多士。
乾道五年省试第二,以右迪功郎绍兴府上虞县
乡村不识胥徒,境无犬吠警。
吏匿经界籍,争讼纷然,令檄追證。
君拘籍鐍之,操验稽决,积弊以革。
淳熙四年,调扬州州学教授,未上。
八年,诏为太学录
始君为生员,即语人曰:「天子学校当隆师亲友,循规蹈矩,以倡郡国」。
临川陆九龄子寿之贤,从而学焉,见闻日广,朋从趋向悉归于正。
既列学官,则以昔所躬行淑诸人,早暮延见学者,声誉日章,长贰同僚已怀媢嫉。
会充殿试考官,唱名日序立廷下,孝宗伟其仪观,遣内侍问姓名,众滋忌之,而君益侃侃自将。
或劝其姑营职耳,道未可行也。
君曰:「道与职二乎」?
适私试发策,引《孟子》「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意似有所讽。
言路方以安静为大体,疑其讪也,摘君与长官争议,丐少折之。
在职才八旬,得高邮州教授而去,兹可观过矣。
明年丁父忧
服阕,选充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用举主升从政郎
高宗山陵,越帅郑侍郎汝谐奏充修奉官。
君移书御史,请明示丧纪本意,使贵近哀戚之心生,则茇舍菲食自安,不烦弹劾,须索绝矣。
后司张尚书枃来,复委之检察。
君治并缘为奸者,追赏率敛者,支费顿减。
岁旱,常平使者分择官属拯恤,君得上虞馀姚二县,无复流殍。
诸司交荐,十五年用常格改宣教郎、知徽州婺源县。
三省类荐书以闻,上犹简记,许申通判舒州,将用之也。
光宗覃恩,转奉议郎赐绯衣银鱼,归徯官期,益笃为己之学。
天性孝敬,父在时,每对客必拱侍燕集,竟席乃退,晚奉母尤至诚。
颇疑性过刚,大书《戴记》「深爱和气,愉色婉容」于寝室以自警。
友爱其弟,抚养孤侄。
家虽贫,一毫不敢假于人,甘旨之奉独丰,人疑不贫也。
会稽创义田,凡吉凶有力不给者佽助有差,即白乡贵效之,得田数百亩,月增岁益,遂为无穷之利。
既病犹不废书,孜孜以人才国事为言。
曾子论弘毅之士仁为己任,死而后已,孟子明善以诚身,诚身以悦亲,悦亲以信友,信于友乃获于上。
若吾叔晦,所谓任重而道远,诚其身以获乎上者,非耶?
自阨间言,其志既益坚,不幸五十三而没。
使天假之年,成就岂易量哉?
虽然,当户,锄之者人也;
雷风振林,直木斯拔,兹岂人乎?
天道难言,予复何咎?
既序且铭,哀而不怨,亦叔晦之志也欤。
君先娶杨氏,有贤行,前一纪卒。
丰清敏公孙吏部郎中谊复以长女配之。
四男:传曾、鲁曾、省曾、敏曾,皆传父业。
鲁曾今名杰,用宗荫为迪功郎
四女:长适舒钘,次适吕乔年、胡吁,次许嫁李知至,俱名门也。
孙男一,嗣隆。
孙女一,尚幼。
家藏五卷,大率仁义之言。
铭曰:
嗟我叔晦,行高才全。
学富于海,道直如弦
秀出周行,颀而俨然。
惟皇侧席,伊谁忌前?
可抑者进,胡夺斯年?
命实使之,彼何诛焉?
未尝尤人,矧岂怨天?
其事好还,后当邈绵(《平园续稿》卷三八。)
私、发:原脱,据右引补。
滕德粹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九、《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九、《古今图书集成》官常典卷七
示问曲折具悉。
大抵守官且以廉勤爱民为先,其它事难预论。
四明多贤士,可以从游。
不惟可以咨决所疑,至于为学修身,亦皆可以取益。
所识者杨敬仲、)吕子约(监米仓,)所闻者沈国正(焕、)袁和叔(燮,)到彼皆可从游也。
潘子善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宋元学案补遗》卷七四
所论为学工夫,亦甚稳密,尤以为喜。
更切勉力,乃所望也。
杨敬仲其人简淡诚悫,自可爱敬,而其论议见识自是一般,又自信已笃,不可复与辨论,正不必徒为哓哓也。
余正甫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三、《古今图书集成》礼仪典卷九二
受吊。
去岁北使吊祭,君臣皆衰服受之殡宫。
但辞日适当南内问安之日,遂即其处吉服受之,不知何故如此。
又闻顷时高宗之丧,王丞相必欲归南内见使人,会有力争之者,遂不果。
未闻正衙受吊之说,不知何从得之也。
短丧。
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固差贤于后世之自始遭丧便计二十七日而除者。
然大者不正,其为得失,不过百步五十步之间耳。
此亦不足论也。
杨敬仲之说,未尝见其文字,但见章疏以此诋之。
私窃以为敬仲之说固未得为合礼,然其贤于今世之以朱紫临君丧者远矣。
向见孝宗高宗服,既葬,犹以白布衣冠视朝,此为甚盛之德,破去千载之谬。
前世但为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行古礼。
当时既是有此机会,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以为一代之制,遂使君服于上而臣除于下,因陋踵讹,至于去岁,则大行在殡而孝宗所服之服亦不复讲,深可痛恨。
故熹尝有文字论之,已蒙降付礼官讨论。
然熹既去国,遂不闻有所施行,不知后来竟如何也。
今详来喻,欲以襕幞居丧而易皂衫为禫,固足以为复古之渐。
然襕幞本非丧服,而羔裘玄冠又夫子所不以吊者,是皆非臣子所以致哀于君父之服也。
窃谓当如孝宗所制之礼,君臣同服而略为区别,以辨上下。
十三月而服练以祥,二十五月而服襕幞以禫,二十七月而服朝服以除。
朝廷州县皆用此制,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带,选人小使臣既祔除衰而皂巾、白凉衫、青带以终丧,庶人吏卒不服红紫三年。
如此绵蕝,似亦允当。
不知如何(初丧便当制古丧服以临,别制布幞头、布公服、布革带以朝,乃为合礼。)
姨舅。
姨舅亲同而服异,殊不可晓。
《礼》传但言从母,以名加也,然则舅亦有父之名,胡为而独轻也?
来喻以为从母乃母之姑姊妹而为媵者,恐亦未然。
盖媵而有子,自得庶母之服。
况媵之数亦有等差,不应一女适人而一家之姑姊妹皆从之。
且《礼》又有「从母之夫」之文,是则从母固有嫁于他人而不从母来媵者矣。
若但从者当服小功,则不知不从者又当服何服也?
凡此皆不可晓,难以强通。
若曰姑守先王之制而不敢改易,固为审重。
然后王有作,因时制宜,变而通之,恐亦未为过也。
嫂叔。
若如来喻,则嫂叔之服有二,吊服加麻一也,兄弟妻降一等二也。
不知二者将孰从乎?
又所谓兄弟同居者乃为小功以下,即不知此降一等者之夫又是何兄弟也?
凡此于礼文皆有未明,不知何者为是。
幸更熟考,详以见喻也。
魏玄成加服。
观当时所加曾祖之服,仍为齐衰而加至五月,非降为小功也。
今五服格仍遵用之,虽于古为有加,然恐亦未为不可也。
徵奏云,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之子妇同服大功。
其加众子妇之小功与兄弟之子妇同为大功,按《仪礼》自无兄弟子妇之文,不知何据,乃为大功而重于庶妇。
窃谓徵意必以众子与兄弟之子皆期,而其妇之亲疏倒置如此,使同为一等之服耳,亦未见其倒置人伦之罪也。
嫂叔之服,先儒固谓虽制服亦可,然则徵议未为大失。
但以理论,外祖父母止服小功,则姨与舅自合同为缌麻。
徵反加舅之服以同于姨,则为失耳。
抑此增损服制,若果非是,亦自只合坐以轻变《礼经》之罪,恐与失节事雠自不相须也。
盖人之资禀见识不同,或明于此而暗于彼,或得于彼而失于此,当取节焉,不可株连蔓引而累罪并赃也。
大夫之妾。
此段自郑注时,已疑传文之误。
今考女子子适人者为父及兄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
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则当从郑注之说无疑矣。
为夫之姊妹长殇。
兄弟姊妹不可偏举,恐是如此。
神坐上右。
《汉仪》后主在帝之右,不知见于何处。
若只是《后汉志》注中所引《汉旧仪》,则与史之正文不同,恐不足为据(《史记》禘祫处皆云太祖东向,昭南向,穆北向,而《旧仪》独云高皇帝南向,高后右坐,昭西向,穆东向,恐是妄说。)
若别有据,则又未可知也。
但《礼》云席南乡北向以西方为上,东向西向以南方为上,则是东向南乡之席皆上右,西向北向之席皆上左也。
今祭礼考妣同席南向,则考西妣东,自合礼意。
《开元释奠礼》先圣东向,先师南向,亦以右为尊,与其所定府君夫人配位又不相似,不知何也。
大率古者以右为尊,如《周礼》云「享右祭祀」,《诗》云「既右烈考,亦右文母」,汉人亦言无能出其右者,是皆以右为尊也。
又若今祭礼,一堂之上祖西考东,而一席之上考东妣西,则舅妇常联坐矣,此似未便也。
南首。
按《士丧礼》饭章郑注云:「尸南首」。
至迁柩于祖,乃注云:「此时柩北首」。
及祖又注云:「还柩乡外」,则是古人尸柩皆南首,唯朝祖之时为北首耳,非温公创为此说也。
若君临之,则升自阼阶,西乡,抚尸当心。
是尸之南首,亦不为君南面吊而设也。
又《史记》背殡棺之说,按《索隐》谓主人不在殡东,将背其殡棺,立西阶上,北面哭,是背也。
天子乃于阶上南面而吊也。
《正义》又云:「殡宫在西阶也。
天子乃,主人背殡棺于西阶南立,北面哭;
天子于阼阶北立,南面吊也」。
按此二说,则是谓北面者,子北面耳,非尸北面也。
孟子》。
此间所有大官本《孟子》皆作「比」字,注中亦作「比方」,殊不可晓,然《孟子》古注亦有与正文相背者,如「士憎兹多口」,正文「增」字从「心」,而注训「增」为「益」,则是谓当从土矣。
至其下文引《诗》,皆有「愠」字,又似解「增」字为憎恶之意,是注亦不足为凭也。
但此「比」字,正文与注皆同而无文理,恐是一处先误而后人并改以从之耳。
今不可考,但寻其义理,当作「此」字无疑也。
迸四恶。
「迸」「屏」通用,来喻得之。
旧亦尝见此碑,但不知如此推说耳。
《记》。
今所定例,传记之附经者低一字,它书低二字,《礼记》则以篇名别之。
《记》之可附经者,则附于经,不可附者,则自仍旧,以补经文之缺。
亦有已附于经而又不欲移动旧文者,则两见之。
不知此例如何?
黄直卿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一、《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七、《道命录》卷七上、《庆元党禁》卷二一、万历《漳州府志》卷一七、《宋史新编》卷一六二、《宋元通鉴》卷八七、《考亭渊源录》卷六、《蔡氏九儒书》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一、嘉庆《福鼎县志》卷八、道光《永州府志》卷九、同治《绵州志》卷三九、《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六、五八、六○、六九、《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四、《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民国《长乐县志》卷二○上、《张宣公年谱》卷二
辂孙不知记得外翁否?
渠爱壁间狮子,今画一本与之,可背起与看,勿令揉坏却也。
此是陆探微画,东坡集中有赞。
愿他似此狮子,奋迅哮吼,令百兽脑裂也。
居庐读《礼》,学者自来,甚善甚善。
但亦不易彼中后生乃能如此。
前此尝患来学之徒真伪难辨,今却得朝廷如此开大炉鞴煅炼一番,一等浑殽夹杂之流,不须大段比磨勘辨,而自无所遁其情矣。
日暮涂远,心力疲耗,不复更堪讨论矣。
日者多言今年运气不好,不知得见此书之成否?
万一不遂,千万与诸同志更相勉励,究此大业也。
此间朋友间有一个半个,然不甚济事。
但不易其敢来,亦可怜耳。
彼中朋友真肯用力者名姓谓何?
因书报及,仍略品目之,慰此穷寂之望也。
学古、鲁叔相继逝者,可伤。
吴伯丰尤可惜,朋友间似渠晓得人说话者极少。
始者犹疑其守之未固,后来得子约张元德刘季章书,又知其所立如此。
不幸蚤死,亦是吾道之衰,念之未尝不惨然也。
季章书语录去,切勿示人,足令同时辈流负愧入地也。
吴元士曾相识否?
昨看王伯照《杂说》,中间有一段理会不得。
或云渠尝学于王公,恐能知其说。
试为宛转托人扣之,却见报也。
斋中诸友,甚不易相信得及。
年来此道为世排斥,其势愈甚,而后生乡之者曾不少衰,自非天意,何以及此?
老拙以此衰病之极而不敢少懈,但精力不逮,日月无多,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深愧惧耳。
前日郑齐卿去彼如此,闻后来亦有一二如此者,初甚虑之。
近亦渐渐开明,甚悔当昨不且留之也。
所说论致仕文字,其大概止为一二人。
如减年,乃指沈正卿而言。
初亦疑此语迂回无下落,以「宗师」之语推之,意其为沈。
而近得元善书,乃云果尔,则此自无可疑。
而城中诸人苦相沮抑,不令剡奏,为可罪也。
然此文字三月半间已得之,后来节次有便,而游宰以为渠有专人,又便有回信,不若令带去为便,遂以付之。
渠乃迁延至此,不知今文字在何处留滞。
若今尚未到,则便遭论列,亦是本分,怪他不得矣。
然此如破甑,若不打破做两片,亦须打做两截,不复能顾虑也。
诏旨正为戒敕伪党不得自比元祐,想已见之。
器数命题却已寝罢,然此等事亦有士人合理会者。
前日之弊乃为汎滥细碎,徒扰扰而无益。
今遽罢之,又不究其弊之所自来。
大抵此辈用心岂复更有是处?
自不须论也。
林正卿归自湖外,少留两夕,亦颇长进。
但恐将来流成释老耳。
其弟学履安卿中间到此,近寄得疑问来,亦看得好,甚不易。
一书报之,可分付入试朋友,俟其到城日付之也。
题壁揭榜者,正不足怪。
但不易诸生能自安于是,贤于子合矣。
初见渠时,闻其说曾子大夫之箦,以为不欲咈季孙之意,便疑其意趣之不高。
后来讲磨,尚庶几其有改,不谓止是旧来见识也。
想闻子约之亡,重为吾道伤叹也。
近事似稍宁息,而求进者纳忠不已,复有苏辙任伯雨之奏,想已见之,大率是徐叶耳。
然似此纷纷,何时是了?
两日无事,闲读《长编》,崇观以来率是如此,甚可惧也。
子约之亡伤痛未定,而季通八月九日又已物故。
朋友间岂复有此人?
尤足为痛哭也。
但其家至今未得的信,只魏才仲桂林写来。
前日李彦中归道长沙,见子蒙及赵漕说得分明矣。
今年不知是何厄会,死了许多好人。
老拙尤觉衰惫,非昔时比。
脏府不秘即滑,脚弱殊甚,杖而后能行,恐亦非复久于此世也。
季通之柩已归,陈坂上对面一寺中。
盖先买得一小地在其前,只今冬便葬也。
万事尽矣,尚何言哉!
一恸之馀,行自病也。
向留丞相来讨《诗传》,今年印得寄之。
近得书来云,日读数板,秋来方毕,甚称其间好处,枚举甚详。
不意渠信得及,肯如此子细读。
赵子直,却未必肯如此。
渠前此见《中庸》说,极称序中危微精一之论,以为至到。
亦是曾入思量,以此见其资质之美。
惜乎前此无以此理謦欬于其侧者,而今日闻之之晚也。
所论曾晰事甚佳,但云道体虚静而无累,恐钝滞了道体耳。
吴元士说六十律为京房之谬,亦是。
但前此所扣,乃是只以十二律旋相为宫而生六十调,非为六十律也。
二孙随众读书供课,早晚教诲之为幸。
郑齐卿亦要去相从,渠此几日却稍得。
然以病倦,不能听其讲解。
念其志趣坚苦,亦不易得。
可因其资而善道之,度却不枉费人心力也。
致仕文字为众楚所咻,费了无限口颊,今方得州府判押
但求保官,更无人肯作,只有伯崇一员。
或者以为俞山甫必肯,近以书扣之,乃漠然不应。
今不免专人去问田子真,想不至有他词也。
礼书》便可下手抄写,此中却得用之相助,亦颇有益。
南康李敬子与一胡君同来,见在书院。
敬子甚卓立,然未细密。
胡君坚苦,读《丧礼》甚子细,亦不易得。
永嘉林补字退思者,亦暂来,其人甚敏,然都不曾读圣贤书,只一味胡走作,甚可惜也。
彼中学者今年有几人?
可更精切,自做功夫,勤于接引为佳。
收近问,知斋馆既开,慕从者众,尤以为喜。
规绳既定,更且耐烦勉力,使后生辈稍知以读书修己为务,少变前日浅陋儇浮之习,非细事也。
益公每得一书,必问昆仲动静,且云尝附书,不知已达否?
此便回,能以数字报之亦佳。
仁卿不殊此也。
致仕文字州府只为申省,不肯保奏。
此亦但得粗伸己志,不暇求十全矣。
旦夕当附人去,成败得失一切任之,不能以为念也。
通老来未?
志仁能与俱否?
病倦,不暇作书,烦为致意,春暖一过此为幸。
公度必已至,亦未及书。
谦之数字,可付之。
此间朋友不多,亦未见大有进者。
然早晚略得举扬一番,亦不为无补也。
试后江浙间必更有故旧来,恨直卿不在此,不得与之商量耳。
此理要处无多说话,不知如何人自不晓?
以此追念伯丰,愈深伤惜。
子约辈,亦不谓其所造只到此处,便死却也。
李公晦《禹贡集解》编得稍详,今附去试看,如可用,可令人抄下一本,别发此册回来为佳。
二孙切烦严教督之,闻外边搜罗鼎沸,如今便得解,亦不敢赴省,况于其他?
只可着力学做好人,是自家本分事。
平时所望于儿孙者不过如此,初不曾说要入太学、取科第也。
致仕文字近方发得去,度今尚未到,闻已有台章指目矣。
此却是城中诸贤牵挽之力,他人不足责。
曹晋叔老大隐约,号为有思虑者,前日闻有此章,尚以不及见止为恨,不知此是何等见识?
处事不问义理,只顾利害,已为卑鄙,况今利害又已晓然,犹作是论,真是不可晓也。
彭子寿行遣想已闻之,此事是放了徐子宜,又要个人填窠子,图得旧话加色,一番光鲜,不知如此有何了期也。
渠前日有一书,今附去。
似亦是去年秋间附来,近方到,不知有何语也。
书社甚盛,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亦非细事。
可且勉力讲论,令其反己,着实用功为佳。
然此外亦须防俗眼谗口横生浮议也。
礼书》附疏须节略为佳,但勿太略。
彭子寿刘德修二事想已闻之,杨恽之说何言欤?
吁可畏也!
借得黄先之数册陆农师说,初意全是穿凿,细看亦有以订郑注之失者。
信开卷之有益,俟用之行附去看也。
所喻惺惺之说甚善。
但见说讲授亦稍劳,似当节省并合,令其简约,庶可久也。
二孙在彼如何?
书社诸事既有条理,想自不容其违犯。
更望痛加鞭策,少宽暮年却顾之忧,千万千万!
小四郎与刘五哥莫须常来咨问否?
虽不在斋中宿食,亦望有以遥制之也。
致仕文字虽已得之,但诸贤切齿怒目之意殊不能平,不知更欲如何搏噬,姑亦任之耳。
用之去时所附书想已达,所带去文字想皆见之,今则此等功夫全做不得矣。
精舍相聚不甚成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病中每与之酬酢,辄添了三四分病。
以此每念吴伯丰,未尝不怆然也。
履之兄弟却差胜,若更加功,或恐可望耳。
伯崇已赴官番阳,留其季子李敬子处,姿质亦淳谨。
但未有奋迅拔出之意耳。
人家祸患重复如此,可畏。
此又岂章子厚之所能为耶?
古之禅宿有虑其学之无传而至于感泣流涕者,不谓今日乃亲见此境界也。
前书所说常惺惺,此是最切要处。
诸朋友行持亦颇见功效否?
向来学者得此一番试过,虚实遂可辨,殊非小补。
王子合前日过此,观其俯仰,亦可怜也。
普之却能如此,甚不易得。
礼书病起亦怕看,却只看得少闲文字。
元来世间文字被人错注解者,只前人做下,才隔一手,便看得别,而况此道之广大精微也耶!
诸生相从者,亦颇能有志否?
近报时学小变,举子辈往往相贺。
然此岂足为重轻耶?
致仕且是己分一事粗了,然外面攻击之意殊未已,不知更待如何,可付一笑。
但前日得刘季章书云,孙从之得郡,非其自请,乃复被缴。
适病牙痈,已逝去矣。
看此亦是吾党同一气运,不得不然,非但虎食其外也。
季章又云,彭子寿相见亦甚衰悴,题目不小,想见忧惧,然亦正自不必如此也。
所说大规摹、细功夫者甚善,诸朋友中必有向进者,恨未得从容其间耳。
精舍诸友讲论颇有绪,通老果如所论,甚慰人意。
得渠如此,所助非细,非他人比也。
但渠到此,适以病倦,又以诸幼疾患为挠,不得甚与之款曲。
以此知人之学所以不进,只缘从初无入处,不见其有可嗜之味。
而所以无入处,又只是不肯虚心逊志,耐烦理会,更无他病也。
所论巩仲至两句,切中其病。
前日与语,正怪其如此。
渠苦心欲作诗,而所谓诗者又只如此。
大抵人若不透得上头一关,则万事皆低,此话卒乍说不得也。
二孙久烦教诲,固不敢以向上望之。
但得其渐次贴律,做得依本分举业秀才,不至大段狼狈猖獗足矣。
伯谟自去秋病不能食,中间一再到此,甚悴。
前月晦日,竟不能起。
以其胸怀趋操,不谓乃止于此,深可伤悼。
而母老家贫,未有可以为后日之计,又深可虑。
想闻之亦为一怆然也。
伯崇之子见留精舍,随敬子作举业,亦淳谨朴实可喜也。
仙游不成举措,然与今之受不系伪学举状者,分数亦不多争。
前日得致道书云,郑明州临行欲荐潘恭叔恭叔对以必于章刊去此说,然后敢受,郑亦从之
此亦差强人意,而在郑尤不易。
杨敬仲乃大不以为然,不知今竟作如何出场也。
外间汹汹未已,楼大防亦不免。
林采诉冤于朝,已下本路究实。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已改送他官,如其所请。
此诸人挦剥已尽,或须作语头来相料理。
老朽宁复计此?
一听诸天而已。
伯谟不幸,前书报去。
未去时,亦安静明了。
但可惜后来一向废学,身后但有诗数篇耳,然亦足远过今日诗流也。
通老到彼,住得几日?
讲论莫须更有进否?
已劝渠莫便以所得者为是,且更乡前更进一步,不知后来意思如何也。
渠说冬间更欲来访,但恐迫于赴官,不能款曲耳。
诸生仍旧相聚否?
此间朋友只南康节次有人来,甚不易得肯向此来。
庐陵处,即全未有转动意思也。
知彼中诲诱稍有次第,甚慰所望。
诸人谁是最精进者?
因来喻及为佳。
斋中朋友终年相聚,当有极精进者。
此间诸人来去不常,然气习偏蔽,各任己私,亦难尽责一人不是。
大率江乡人太的确而失之固执,此间人太平易而流于苟简,此古人所以有矫性齐美之戒也。
敬子已归,临行又与安卿不足,只恐向后精舍规绳又旷阔耳。
安卿将来却须移出旧斋,自不与精舍诸人相干也。
礼书直卿二刘到此并手料理,方有汗青之日。
老拙衰病日甚于前,目前外事悉已弃置,只此事未了为念。
向使只如余正父所为,则已绝笔久矣。
不知至后果便能践言否?
予日望之也。
病日益衰,甚望贤者之来,了却礼书
前书所说且从宰借人,先送定本及诸书来,如何?
用之岁前能上否?
渠送得《冠礼》来,因得再看一过。
其间有合脩处尚多,已略改定(如前书入《名器篇》者,却移不得。),及重编得《冠义》一篇颇稳当。
然病衰精力少,又日短,穷日之力,只看得三五段如此。
若非攒促功夫,未来了绝也。
以此急欲直卿与用之上来,庶可并力,此外无他说也。
钜钧到彼,烦直卿钤束之,勿令私自出入及请谒知旧。
有合去处,亦须令随行,不可令自去。
早晚在斋随众读书供课之外,更烦时与提撕,痛加镌戒,勿令怠惰放逸,乃幸之甚。
子澄遂以忧归,闻之惊骇。
渠素体羸,能堪此苦否?
今有一缣,烦为货之,置少酒果食物,往致奠礼。
鄙文一通,并烦令人读之也。
直卿向留东阳之久,做得何功夫?
《诗》及《论语》看到甚处?
因便喻及。
所示《论语》疑义,足见别后进学之勤,甚慰所怀。
已各奉报矣。
喻及读书次第意思,甚善甚善。
且更勉力,以俟后会。
但未知几时能复来?
此间少人讲论,殊愦愦也。
见谋于屋后园中作精舍,规摹甚广,他时归来,便可请直卿挂牌秉拂也。
作此之后,并为直卿作小屋,亦不难矣。
道间看得格物意思稍觉通透,日前元未曾说着紧要处也。
讲学不可不熟如此,可惧可惧!
目疾不观书,缘此看得道理亦渐省约。
不成不读书后,便都无道理也。
所论气禀之病固然,然亦大段着力,乃能去之。
近日为朋友说《滕文公》首章,有些意思,他日相见面论之也。
肤仲寄此来云,陈是陆学,王是吕学。
以今观之,王是矮子。
渠乃疑为直卿之文,不知前日所试果如何?
岁晚矣,何时定可来?
前日因书,亦以直卿昆仲告郑帅。
此公厚德,能一见之否?
来时恐亦须人,便中报及,当为作诸公书去也。
书会此中无有,已嘱子约,但殊未可必。
旦夕更嘱祝汝玉,若得在衢,尤便也。
此中已为图得一小屋基,但未有钱物造得耳。
示喻读书次第甚善。
但所论先天太极之义,觉得大段局促。
日用之间只教此心常明,而随事观理以培养之,自当有进,才觉如此狭隘拘迫,却恐不能得展拓也。
闻有奏事之命,前月廿五日,方被省劄。
见已写书,只一两日,须可遣人。
得请固幸,万一不得,即不免再入文字,而往前路衢信以来听命,又看如何。
似闻上意颇相念,而士大夫亦多有以为言者。
此亦似一几会,但觉得事有难得尽如人意者,脚甚涩,懒向前。
道之兴废,只此一念间亦可卜得八九分,不必劳蓍龟也。
所遣去辞免人病久未还,昨日便中方被告劄,但又忽有召命,云是谢坡所荐。
旦夕申省辞免,万一未允,即欲再辞,而以封事并进。
前日者太草草,已别草定甚详。
到彼亦不过是许多说话,况口说未必得如此之详,又免再出头面一番。
若其可取,徐出未晚。
不然,则魏主奚少于一夫耶(省状稿录去,只呈二公,勿示他人。)
试为思之,并与仁卿景思商量,度亦无以易此也。
闻欲迁居此来,甚慰,不知定在何日也。
但授徒之计复何如?
此中甚欲直卿来相聚,然恐此一事未便,不知曾入计度否耶?
觉得岁月晚,病痛深,恐不了此一事,梦寐为之不宁也。
近又得正父书目,亦有好处。
其长处是词语严简近古,其短处是粗率不精致,无分别也。
辞免人度今已到,不知所请如何。
头势如此,又非前日之比,只得力辞。
鄙意更欲乘此一有所言,亦为喂鹰饲虎之计,又度得无益于事,亦未必中于语默之宜,且更筹之。
若其不可,但只力辞,亦无害于义也。
若已得请,便不须说,只恐未允,故有此念。
盖犹是从官,不应默默也。
泰儿挈其妇归,粗慰老怀。
衰迟至此,无复他念。
但更得数年整顿,了却诸书。
此儿粗知向学,它时稍堪直卿诸人提挈足矣。
此间番阳近有一二朋友来,颇佳。
直卿不在此,无人与商量文字耳。
湖南初且以私计不便,未可往。
今缘经界住罢,遂不可往矣。
已草自劾之章,旦夕遣人。
若且得祠禄,亦已幸矣。
生计逼迫非常,但义命如此,只得坚忍耳。
闻欲相访,千万速来,所欲言者非一。
知彼中学徒甚盛,学业外,亦须说令知有端的合用心处及功夫次第乃佳。
徐叶至此已久,终是脱去旧习未得。
近日看得后生且是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
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
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辗转相欺,其实都晓不得也(此风永嘉为甚。)
书来,知甚长进,可喜。
近得漳州陈淳书,亦甚进也。
今老病无它念,只得朋友多见得此道理,即异时必须有立得住者,万一其庶几耳。
闻今岁便欲不应科举,何其勇也。
然亲闱责望,此事恐未得自专。
更入思虑,如何?
通老过此,留三日,已过去矣。
诚实可敬,但业未甚修耳,亦非细事。
刘晦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四上、《宋元学案补遗》卷七七
示喻文字,非有所爱,顾恐晦伯方欲读书,则其序不应始于此耳。
如何如何?
韬仲向语及,欲来春与居厚同为此来,不知果否。
更早得一报,则儿辈不复别为招客之计。
不尔,却须早有定论也。
到此半年,百术俱试,而不足以出饿殍于沟中,不敢罪岁,徒自咎耳。
蚕麦既收,船米辐凑,民食幸少宽,而疫气大作,死者纷然。
见此医救埋瘗,又虑夏末尚须阙米,亦一面措置。
若幸过此一厄,则亦且告归矣。
精力凋耗,又非昔时之比。
兼离家日久,百事不便,此间俯仰费人心力,易得言语,不容久居也。
浙东学者修洁可喜者多,杨敬仲孙季和皆已荐之,诸葛诚之兄弟亦时来相处。
但心地不虚,我见太重,恐亦为学道之障也。
彼中亦有朋友过从如此间否?
渠论度量权衡之制甚精,若相见,烦为求其样,制造古升古尺古秤各一枚,便中示及为幸。
仕宦迟速,要有时命。
正唯尽心职业,安以俟之,庶几不失所守。
张宪到未?
向在浙东同官,甚好士,某所荐杨敬仲孙季和、项平公,渠皆荐之。
度量素不曾讲究,今有书扣之。
然此是千古未结绝底公案,恐终未易以一言定也。
书烦遣去,并赵程正思、曹挺之书为一一致之为幸。
程在沙随寓居处不远,可并遣也。
知赵已相荐,甚善。
此等物合得终是得,正不须汲汲也。
某以按发赃吏之故,诸公相害不遗馀力。
独赖圣主保全,未至斥逐耳,其势岂可复出?
到官之后,或更有一唐仲友,又作如何处置耶?
只得力辞,得罪亦无如之何。
但两脚不可过分水岭一步耳。
武夷精舍已成,近与诸生往留旬日甚适,但屋宇未备耳。
立之墓文已为作矣,而为陆学者以为病己,颇不能平。
鄙意则初无适莫,但据实直书耳。
余君书来,词义甚可观。
今有书报之,可就取观也。
经界事目留念,打量法中间刘子礼写来正如此,以其无奇烦费而忽之。
近日较量此法虽拙而易晓,亦一面雕印下诸邑矣。
但今孟冬已尽而指挥未下,恐有阴沮之者。
某又见病,旦夕不免上奏,为归田计矣。
韬仲书,为之慨然。
此虽作郡,反不若彼,得行其志也。
此间因不经界,失陷省计以大万数,故为不法扰民之计以补之。
若不经界,真无下手处也。
漳浦一项官米钱,贰万二千馀缗,今实催五千馀缗而已。
凡事如此,令人太息。
昨闻交代有日,适询剑浦人,乃云来春方归,不知何故尚尔迟迟也。
韬仲书报经界复行,不知却作如何措置,第恐复为诸司所败耳。
盐筴欲行于一州,尚不能胜众说之排沮,况欲通行四郡,其间岂无见行之法自不为害之处,而何必为此纷纷乎?
若必为此,恐其说尤易沮而难行也。
应仓自江浙间乍来,固不谙此利病。
然当时若一到汀州,亲访民言,更广询有识,以审其是然后回奏,亦未为晚。
不知何故匆匆如此?
便欲入城见之,以此行盖难开口说话也。
来书所喻,固皆一方永久之至计。
然度今之君子决不能用,徒自譊譊耳。
赵帅在此,所为不无未满人意处。
然自今观之,又岂易得也。
学中教养人数颇多,甚不易。
既难得人可招致,只可拨忙自到彼中与之讲说,就他卑陋处锥劄唤省,庶几犹不为无益也。
林帅政事近年已甚艰得,闻其虽严而简,此自为得体。
郑溥之,却似伤烦碎,然亦不易得也。
某复得祠,只用省劄令还旧任,更不曾别出敕也。
此间竟未得雨,田之有水者亦有螟𧑞之灾,岁事甚可虑。
且是热气可畏,日甚一日,未知终如何也。
小儿极荷留念,不知作文竟能入律否?
看得只合小做规模,庶几净洁紧巧,易照管。
渠却汎滥胡说,不勒字数,令人看得心烦。
切望痛与镌切涂抹,令其自改,立限再呈,勿令懒惰,推托放过,乃幸耳。
谢公之去,传者不一。
昨日得元善书,乃云以不言罪之。
此盖只为不协力攻周揆耳,诚甫之传妄也。
轮对文字亦正当,但不甚切。
然亦不问那下次第,亦为所疾。
盖首论正心,近似道学也。
自除一黄抡,不知是何人也。
密访往往有之,然重华却照知诸奸朋结之状,时有圣语云:「周有甚党?
却是王党盛耳」。
此语尽镇压了怪事也。
闻于中外且得如此,亦是幸事。
尤丈本无向背,似与婺尤厚。
今亦不免,尚未见章疏,不知坐何事也。
某衰病之馀,支吾郡事甚觉费力。
诸邑漳浦最狼狈,诸事如鬻盐、子斗、折豆皆非法(子斗者,废寺之田租也。),坐视半年,未有可下手处。
近方因有旨条具,辄以一二事为请。
若蒙施行,则科罚之类可以尽禁。
经界若行,则子斗之弊亦可革去。
折豆见与同官商量,虽或未能尽去,亦可去其太甚。
但鬻盐一事最为非法,而未敢遽议。
盖郡计所行,万数不少,一旦失之,便恐狼狈也。
经界已得旨相度,奏检谩录呈。
此亦已一面访问区处,以俟命下,即便施行。
意欲及此农隙并力打量田产,攒造文字,夏料便行新税,未知力能办否。
同官中亦有一二人可仗,但四县须得六七人分头勾当,郡中须得一两人总统大纲,乃可集事。
意欲奉烦贤者一来,只就郡中检校,或以时循行诸县,指教督趣。
元礼亦许来,旦夕到矣。
不知能为一来否?
可禀知判官丈,如许相助,此有数卒送刘婿归,得便就之以行为幸。
更欲并邀季通伯崇一处,可得六七人也。
韬仲近得书否?
养士训兵,想已有条理。
此间两事都做不得,深以愧耳。
盖作郡之势不如作县之亲也。
经界之议,此间同官商量,正如来喻。
漕司便欲施行,其意甚美,故或初欲先量城市及山坂无田去处。
又深计之,亦有未便,不免回申,乞且先分保界、立土封,以俟秋成,而后并手行之。
今锄草子去一观,若得前期一到此间,与一二同官预定规模尤幸,不必俟临时也。
漕使书又云,开正即欲到此,恐未有益。
不若贤者先来议定,却请漕使亲临,以察其当否之为便也。
要是秋中乃来,方有益耳。
经界为邻邦阴沮,久已绝望,今日忽得一信,却恐且令此州先行。
此是何等处置?
庙堂无人,乃使一统之中国有异政,甚可笑也。
然今已向春,田功方起,如何更可下手?
万一行下,亦须回申,且俟农隙也。
复业之榜不妨早出,但此间田荒已是三十馀年,目下却无逃移,更俟询访也。
诸论皆切当,纸札之费,诸司或不肯认,此亦可自备。
见有一项闲钱,若不因此用却,亦须别作一有利益事,不然,徒为后人妄费窃取之资也。
万一求去未遂,来年秋冬间当举此役。
是时恐晦伯已赴官,不知更有何人相助。
幸为筹之,便中报及。
赵帅之来,留意愈切。
但所下约束全无检察奸欺、督趣逋负之意。
因其来问,已力言之。
仍为之言,若更如此数年,乡官徒守空仓,举子之家无复得米之望矣。
不知渠能信否。
大率其政尚宽,未免有要人道好之意,此亦通人之一蔽也。
仲宣连城遣盛仆来此云,提宫丈俸钱尚未得,已为作书恳赵守,未知能应副否也。
季通欲来,不知已起离未?
恐其已行,更不作书。
或未行,且烦致意也。
应城书信已领,手痛未及作答。
渠要学记、堂额,当俟后便也。
所论经界利害极为明白。
向见何叔京每持此论,赵若海陛辞日,亦尝以为请。
但说者多以为不可行,私固疑之。
杨子直近日过此,亦以为河州民力大困,如人大病虚羸,未堪汗下,当且厚加调养,然后可以节次调治,其说亦似有理。
所与诸司劄子事理甚明,但诸公何尝以此等事经意?
想亦只是虚发耳,未敢望其思量到子直所忧处也。
韬仲相度钞盐利害何如?
两司之议不协,恐亦终无益也。
世间万事类皆如此,令人慨叹。
但吾力所可及者,不可不勉,庶几随事有补,救得两三分也。
向承寄及沙随古铁尺,置之几上,忽然失之,不知彼中见有此样否?
如有之,幸为别造一枚,较令精审,勿令一头长短乃佳。
仍不必凿荀勖名字可恶,只云「温公周汉尺」可也。
经界中间更有无限不好意思,不得不力辞。
今决此计,一以明田赋之不可不均,一以使秉权者知士大夫之不可以美官好语牢笼。
然此意难以语人,以来喻者默契,故辄及之耳。
人来往者传闻政声甚美,足以慰所怀,正惟不倦以终之耳。
林帅入境,具知吏治美恶,严毅有体,甚彊人意,想必能相知也。
韬仲亦得书,说彼中事甚有条理,读之快人也。
如来书简约,不惹闲事,又自是一种好意思也。
饶廷老归,闻诸公相许,已有成说。
而辛卿适至,以某尝扣其广右事宜,疑其可以彊起,乃复宿留。
然近又有书恳尤延之,计必从初议矣。
万一不允,不敢惮远畏瘴。
但恐伉拙无补于事,而徒失家居讲学、接引后来之益。
岁月愈无多愈可惜耳。
薛漕之来,方议所以宽民力者,未得要领,而遽有他除。
虽诸公意不苟,然失之此为可恨耳。
直卿罢举,不复可劝,殊不可晓。
书信及诸处书悉烦达之。
向令渠奉烦根究笛材,乃欲以验季通之律者,不知曾根究得否?
幸更留念也。
林帅遽至此,可骇可惜!
昨夕赵丞至,方得其书。
人生浮脆如此,而某又与之同庚得病,尤觉可惧可惧!
章掾事已为言之,但今年缘与宪车相款,大得罪于乡人。
其实不曾开口说一字,渠问亦不深应,不谓乃得此谤。
今此事虽不同,然此亦不可广也。
林帅固贤,然近闻其与宪司不协,亦大有行不得处。
岂其神明将去而不思至此耶?
为州者固得以捍制使,而使者果不可以察县耶?
大抵范忠宣所谓恕己则昏者,甚不可不戒。
使渠自作监司,能堪此耶?
长坂鼠辈之扰,两日未平。
县中得黄德威申状,云已过罗溪、范坑,属吉阳界。
县宰昨日亲行,募以重赏,计必得之。
不尔,亦不过深入山林,四散奔逸,或无所得食,缢死而已,无能为也
但蔡一哥简来,乃云后山传闻贼入石溪,市中惊疑,此决是虚传。
此间亦虚传贼到大田,即是此一路也。
但市中群小却不可不防,镇官无权,不足恃。
此是晦伯当为乡里任责,且静以抚之,为一往,使别无变动为佳。
若论长坂之贼,只有七人,尉司申来,已获两人矣,决不能来,不须为备也。
昨日得报,君举以谢章奉祠而去。
未见文字,不晓其由,亦可骇也。
少意欲招一同人教诸孙,而未有便近可招者,不知知识间有此人否?
须得兼通经义声律,严毅通晓,奈烦善诲谕人者乃佳。
必不得已,只能作义亦得,其馀则不可阙也。
所喻南安韩文,久已得之,舛讹殊甚。
盖方李申尊信阁本及旧本,反将后来诸家所校定者妄行改易,世俗传讹,竞称善本,误人多矣。
昨为《考异》一书,专为此本发也。
近日潮州取去,隐其名以镂板,异时自当见之。
今不必寄来,但细读数篇,便见纰缪矣。
年及告老,乃礼之常,而异议乡评横为沮抑,若非台章催促,几不得遂。
今幸得之,而一二要津亦肯放过,亦是一事结抹,如来喻所谓结五十年之公案者。
然阅邸报,犹未免有旁及之词。
只恐诸贤更欲子细看详,未肯放过来哲手中也。
喻泉司事体乃尔,亦是地理太远,事权太轻,其势不得不然。
比见王南卿在番易本司时,以涔水不办,亲自到彼料理数月,其课遂登。
渠精敏过人,其事距今未远,想尚可访问稽考也。
孙薛二守一章缴罢,孙又长往,尤可伤惜。
大抵时论汹汹,殊未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