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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直卿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六、《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一、《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七、《道命录》卷七上、《庆元党禁》卷二一、万历《漳州府志》卷一七、《宋史新编》卷一六二、《宋元通鉴》卷八七、《考亭渊源录》卷六、《蔡氏九儒书》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六、《朱子论学切要语》卷一、嘉庆《福鼎县志》卷八、道光《永州府志》卷九、同治《绵州志》卷三九、《宋元学案补遗》卷五六、五八、六○、六九、《宋忠定赵周王别录》卷四、《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三○、民国《长乐县志》卷二○上、《张宣公年谱》卷二
辂孙不知记得外翁否?
渠爱壁间狮子,今画一本与之,可背起与看,勿令揉坏却也。
此是陆探微画,东坡集中有赞。
愿他似此狮子奋迅哮吼,令百兽脑裂也。
居庐读《礼》,学者自来,甚善甚善。
但亦不易彼中后生乃能如此
前此尝患来学之徒真伪难辨,今却得朝廷如此开大炉鞴煅炼一番一等浑殽夹杂之流不须大段磨勘辨,而自无所遁其情矣。
日暮涂远,心力疲耗不复更堪讨论矣。
日者多言今年运气不好不知得见此书之成否?
万一不遂,千万与诸同志更相勉励,究此大业也。
此间朋友间有一个半个然不济事
不易其敢来,亦可怜耳。
彼中朋友真肯用力名姓谓何
书报及,仍略品目之,慰此穷寂之望也。
学古、鲁叔相继逝者,可伤
吴伯丰可惜朋友间似渠晓得说话者极少。
始者犹疑其守之未固,后来子约张元德、刘季章书,又知其所如此
不幸蚤死,亦是吾道之衰,念之未尝惨然也。
季章书语录去,切勿示人,足令同时辈流负愧入地也。
元士相识否?
昨看王伯照杂说》,中间一段理会不得
或云渠尝学于王公,恐能知其说。
试为宛转托人扣之,却见报也。
斋中诸友,甚不易信得及
年来此道为世排斥,其势愈甚而后生乡之者曾不少衰,自非天意何以及此
老拙以此衰病之极而不敢少懈,但精力不逮日月无多无以副其远来之意,深愧惧耳。
前日郑齐卿去彼如此,闻后来亦有一二如此者,初甚虑之。
近亦渐渐开明,甚悔当昨不且留之也。
所说致仕文字,其大概止为一二人
如减年,乃指沈正卿而言。
初亦疑此语迂回下落,以「宗师」之语推之,意其为沈。
而近得元善书,乃云果尔,则此自无可疑
城中诸人苦相沮抑不令剡奏,为可罪也。
然此文字三月半间得之后来节次有便,而游宰以为渠有专人,又便有回信不若令带去为便,遂以付之。
渠乃迁延至此不知今文字在何处留滞
若今尚未到,则便遭论列,亦是本分,怪他不得矣。
然此如破甑若不打破两片,亦须打做两截不复顾虑也。
诏旨为戒伪党不得自比元祐,想已见之。
器数命题却已寝罢,然此等事亦有士人合理会者。
前日之弊乃为汎滥细碎,徒扰扰无益
今遽罢之,又不究其弊之所自来
大抵此辈用心岂复更有是处
自不须论也。
林正卿归自湖外,少留两夕,亦颇长进
但恐将来流成释老耳。
其弟学履安卿中间到此,近寄得疑问来,亦看得好,甚不易
一书报之,可分付入试朋友,俟其到城日付之也。
题壁揭榜者,正不足怪。
但不易诸生自安于是,贤于子合矣。
初见渠时,闻其说曾子大夫之箦,以为不欲咈季孙之意,便疑其意趣之不高。
后来讲磨,尚庶几其有改,不谓止是旧来见识也。
想闻子约之亡,重为吾道伤叹也。
近事似稍宁息,而求进纳忠不已,复有苏辙、任伯雨之奏,想已见之,大率是徐叶耳。
然似此纷纷何时是了?
两日无事,闲读《长编》,崇观以来率是如此,甚可惧也。
子约之亡伤痛未定,而季通八月九日又已物故
朋友间岂复有此人?
尤足为痛哭也。
但其家至今未得的信,只魏才仲桂林写来。
前日李彦归道长沙,见子蒙及赵漕说得分明矣。
今年不知是何厄会,死了许多好人
老拙尤觉衰惫,非昔时比。
脏府不秘即滑,脚弱殊甚,杖而后能行,恐亦非复久于此世也。
季通之柩已归,陈坂上对一寺中。
先买得一小地在其前,只今冬便葬也。
万事尽矣,尚何言哉!
一恸之馀,行自病也。
向留丞相来讨《诗传》,今年印得寄之。
近得书来云,日读数板,秋来方毕,甚称其间好处枚举甚详。
不意信得及,肯如此子细读。
赵子直,却未必如此
前此见《中庸》说,极称序中危微精一之论,以为至到
亦是曾入思量以此见其资质之美。
惜乎前此无以此理謦欬于其侧者,而今日闻之之晚也。
所论曾晰事甚佳,但云道体虚静无累,恐钝滞了道体耳。
元士六十律京房之谬,亦是。
前此所扣,乃是只以十二律相为宫而生六十调非为六十律也。
二孙随众读书供课早晚教诲之为幸。
郑齐卿亦要去相从,渠此几日却稍得。
然以病倦,不能听其讲解
念其志趣坚苦,亦不易得。
可因其资而善道之,度却不枉费人心力也。
致仕文字为众楚所咻,费了无口颊,今方得州府判押
但求保官,更无人肯作,只有伯崇一员
或者以为山甫必肯,近以书扣之,乃漠然不应
不免专人问田子真,想不至有他词也。
礼书便可下手抄写,此中却得用相助,亦颇有益。
南康李敬子与一胡君同来,见在书院
敬子卓立,然未细密
胡君坚苦,读《丧礼》甚子细,亦不易得。
永嘉林补字退思者,亦暂来,其人甚敏,然都不曾圣贤书,只一味走作,甚可惜也。
彼中学者今年有几人?
可更精切,自做功夫,勤于接引为佳。
收近问,知斋馆既开,慕从者众,尤以为喜。
规绳既定更且耐烦勉力,使后生辈稍知以读书修己为务,少变前日浅陋儇浮之习,非细事也。
益公每得一书,必问昆仲动静,且云尝附书不知已达否?
此便回,能以数字报之亦佳。
仁卿不殊此也。
致仕文字州府只为申省,不肯保奏
此亦但得粗伸己志,不暇十全矣。
旦夕当附人去,成败得失一切任之,不能以为念也。
通老来未?
志仁能与俱否?
病倦,不暇作书,烦为致意春暖一过此为幸。
公度必已至,亦未及书。
谦之数字,可付之。
此间朋友不多,亦未见大有进者。
早晚得举一番,亦不为无补也。
试后江浙间必更有故旧来,恨直卿不在此,不得与之商量耳。
理要无多说话不知如何人自不晓?
以此追念伯丰,愈深伤惜
子约辈,亦不谓其所只到此处,便死却也。
李公晦禹贡集解》编得稍详,今附去试看,如可用,可令人抄下一本,别发此册回来为佳。
二孙切烦严教督之,闻外边搜罗鼎沸如今便得解,亦不敢赴省况于其他
只可着力学做好人,是自家本分事
平时所望于儿孙者不过如此,初不曾说要入太学、取科第也。
致仕文字近方发得去,度今尚未到,闻已有台章指目矣。
却是城中诸贤牵挽之力,他人不足责。
曹晋叔老隐约号为有思虑者前日闻有此章,尚以不及见止为恨,不知此是何等见识
处事不问义理只顾利害已为卑鄙况今利害又已晓然,犹作是论,真是不可晓也。
彭子寿行遣想已闻之,此事是放了徐子宜又要个人窠子,图得旧话加色,一番光鲜不知如此有何了期也。
前日一书,今附去。
似亦是去年秋间附来,近方到,不知有何语也。
书社甚盛,以善及人而信从者众,亦非细事
可且勉力讲论,令其反己着实用功为佳。
此外须防俗眼谗口横生浮议也。
礼书附疏节略为佳,但勿太略。
彭子寿、刘德修二事想已闻之,杨恽之说何言欤?
可畏也!
借得黄先之数册陆农师说,初意全是穿凿细看亦有以订郑注之失者。
开卷有益,俟用之行附去看也。
所喻惺惺之说甚善。
但见说讲授亦稍劳,似当节省并合,令其简约庶可久也
二孙在彼如何
书社诸事既有条理,想自不容其违犯
更望痛加鞭策,少宽暮年却顾之忧,千万千万!
四郎与刘五哥莫须常来咨问否?
不在中宿食,亦望有以遥制之也。
致仕文字虽已得之,但诸贤切齿怒目之意殊不能平,不知更欲如何搏噬,姑亦任之耳。
用之去时附书想已达,所带去文字想皆见之,今则此等功夫全做不得矣。
精舍相聚不甚条理盖缘来有先后,人有少长,乡有南北,才有利钝,看文字者不看大意正脉,而却泥着零碎错乱缠绕,病中每与之酬酢,辄添了三四分病。
以此每念吴伯丰未尝怆然也。
履之兄弟却差胜,若更加功,或恐可望耳。
伯崇赴官番阳,留其季子李敬子处,姿质淳谨
未有奋迅拔出之意耳。
人家祸患重复如此可畏
此又岂章子厚之所能为耶?
古之禅宿有虑其学之无传而至于感泣流涕者,不谓今日乃亲见此境界也。
前书所说常惺惺,此是最切要处
朋友行持亦颇见功效否?
向来学者得此一番试过,虚实遂可辨,殊非小补
王子合前日过此,观其俯仰,亦可怜也。
普之却能如此,甚不易得。
礼书病起亦怕看,却只看得少闲文字
元来世间文字被人错注解者,只前人做下,才隔一手,便看得别,而况此道广大精微也耶
诸生相从者,亦颇能有志否?
近报时学小变,举子往往相贺
然此岂足为重轻耶?
致仕且是己分一事粗了,然外面攻击之意殊未已不知更待如何,可付一笑
前日刘季书云孙从之得郡,非其自请,乃复被缴。
适病牙痈,已逝去矣。
看此亦是吾党同一气运不得不然,非但虎食其外也。
季章又云,彭子寿相见亦甚衰悴题目不小想见忧惧,然亦正自不必如此也。
所说规摹、细功夫者甚善,诸朋友中必有向进者,恨未得从容其间耳。
精舍诸友讲论颇有绪,通老果如所论,甚慰人意
得渠如此,所助非细非他人比也。
但渠到此,适以病倦,又以诸幼疾患为挠,不得甚与之款曲
以此知人之学所以不进,只缘从初无入处,不见其有可嗜之味。
所以无入处,又只是不肯虚心逊志耐烦理会,更无他病也。
所论巩仲至两句切中其病。
前日与语,正怪其如此
苦心作诗,而所谓诗者又只如此
大抵若不透得上头一关,则万事皆低,此话卒乍说不得也。
二孙久烦教诲,固不敢向上望之。
但得渐次贴律做得本分举业秀才不至大段狼狈猖獗足矣
伯谟自去秋病不能食,中间一再到此,甚悴。
前月晦日,竟不能起。
以其胸怀趋操不谓乃止于此,深可伤悼。
而母老家贫,未有可以为后日之计,又深可虑
想闻之亦为一怆然也。
伯崇之子见留精舍,随敬子举业,亦淳谨朴实可喜也。
仙游不成举措,然与今之受不系伪学举状者,分数不多争
前日得致书云,郑明州临行欲荐潘恭叔恭叔对以必于章刊去此说,然后敢受,郑亦从之
此亦差强人意,而在郑尤不易
杨敬仲乃大不以为然不知今竟作如何出场也。
外间汹汹未已楼大防不免
林采诉冤于朝,已下本路究实。
先所委官见其案牍骇异不敢下笔,已改送他官,如其所请。
诸人挦剥已尽,或须作语头来相料理
老朽宁复计此?
一听诸天而已
伯谟不幸前书报去。
去时,亦安静明了
但可后来一向废学身后但有诗数篇耳,然亦足远过今日诗流也。
通老到彼,住得几日?
讲论莫须更有进否?
已劝渠莫便以所得为是,且更乡前更进一步不知后来意思如何也。
渠说冬间更欲来访,但恐迫赴官不能款曲耳。
诸生仍旧相聚否?
此间朋友南康节次有人来,甚不易得肯向此来。
庐陵处,即全未转动意思也。
彼中诲诱稍有次第甚慰所望
诸人谁是最精进者?
来喻及为佳。
斋中朋友终年相聚,当有极精进者。
此间诸人来去不常,然气习偏蔽,各任己私,亦难尽责一人不是
大率江乡人太的确而失之固执此间太平易而流于苟简,此古人所以矫性美之戒也。
敬子已归,临行又与安卿不足,只恐向后精舍规绳旷阔耳。
安卿将来却须移出旧斋,自不与精舍诸人相干也。
礼书直卿二刘到此并手料理,方有汗青之日。
老拙衰病日甚于前,目前外事悉已弃置只此未了为念。
向使只如正父所为,则已绝笔久矣
不知后果便能践言否?
日望之也。
日益衰,甚望贤者之来,了却礼书
前书所说且从宰借人,先送定本及诸书来,如何
用之岁前能上否?
渠送得《冠礼》来,因得再看一过
其间有合脩处尚多,已略改定(如前书入《名器篇》者,却移不得。),及重编得《冠义》一篇稳当
然病衰精力少,又日短穷日之力,只看得三五段如此
若非攒促功夫未来了绝也。
以此急欲直卿与用之上来庶可并力此外无他说也。
钜钧到彼,烦直卿钤束之,勿令私自出入请谒知旧
有合去处,亦须令随行不可令自去。
早晚在斋随众读书供课之外,更烦时与提撕,痛加镌戒,勿令怠惰放逸,乃幸之甚。
子澄遂以忧归,闻之惊骇
素体羸,能堪此苦否?
今有一缣,烦为货之,置少酒果食物,往致奠礼
鄙文一通,并烦令人读之也。
直卿向留东阳之久,做得功夫
《诗》及《论语》看到甚处?
因便喻及。
所示《论语疑义足见别后进学之勤,甚慰所怀
已各奉报矣。
喻及读书次第意思,甚善甚善。
且更勉力,以俟后会
未知几时能复来?
此间少人讲论,殊愦愦也。
见谋于屋后园中精舍规摹甚广,他时归来便可直卿挂牌秉拂也。
作此之后,并为直卿作小屋,亦不难矣。
道间看得格物意思稍觉通透日前未曾说着紧要处也。
讲学不可不如此,可惧可惧!
目疾观书,缘此看得道理亦渐省约
不成读书后,便都无道理也。
所论气禀之病固然,然亦大段着力,乃能去之。
近日朋友说《滕文公首章有些意思他日相见面论之也。
肤仲寄此来云,陈是陆学,王是吕学。
以今观之,王是矮子
渠乃疑为直卿之文,不知前日所试果如何
岁晚矣,何时可来
前日因书,亦以直卿昆仲告郑帅。
此公厚德,能一见之否?
来时恐亦须人,便中报及,当为诸公书去也。
书会此中无有,已嘱子约,但殊未可必
旦夕更嘱祝汝玉,若得在衢,尤便也。
此中已为得一屋基,但未有钱物造得耳。
示喻读书次第甚善。
但所论先天太极之义,觉得大段局促
日用之间只教此心常明,而随事观理以培养之自当有进,才觉如此狭隘拘迫,却恐不能展拓也。
闻有奏事之命,前月廿五日,方被省劄
见已写书,只一两日,须可遣人
得请固幸,万一不得,即不免再入文字而往前路衢信以来听命,又看如何
似闻上意颇相念,而士大夫亦多有以言者
此亦似一几会,但觉得事难得尽如人意者,脚甚涩,懒向前
道之兴废只此一念间亦可卜得八九分不必蓍龟也。
所遣去辞免人病久未还,昨日便中方被告劄,但又忽有召命云是谢坡所荐。
旦夕申省辞免,万一未允,即欲再辞,而以封事并进
前日者太草草,已别草定甚详。
到彼亦不过是许多说话,况口说未必如此之详,又免再出头面一番
若其可取,徐出未晚
不然,则魏主奚少于一夫(省状稿录去,只呈二公,勿示他人。)
试为思之,并与仁卿景思商量,度亦无以易此也。
闻欲迁居此来,甚慰不知定在何日也。
授徒之计复何如?
此中甚欲直卿相聚,然恐此一事未便不知入计度否耶?
觉得岁月晚,病痛深,恐不了一事梦寐为之不宁也。
近又得正父书目,亦有好处
长处词语严简近古,其短处粗率精致无分别也。
辞免人度今已到,不知所请如何
头势如此,又非前日之比,只得力辞。
鄙意更欲乘此一有所言,亦为喂鹰饲虎之计,又度得无益于事,亦未必中于语默之宜,且更筹之。
若其不可,但只力辞,亦无害于义也。
若已得请,便不须说,只恐未允,故有此念。
犹是从官不应默默也。
泰儿挈其妇归,粗慰老怀
衰迟至此无复他念。
但更得数整顿了却诸书
此儿粗知向学它时稍堪直卿诸人提挈足矣
此间番阳近有一二朋友来,颇佳
直卿不在此,无人商量文字耳。
湖南初且以私计不便未可往。
今缘经界住罢,遂不可往矣。
已草自劾之章,旦夕遣人
若且得祠禄,亦已幸矣。
生计逼迫非常,但义命如此只得坚忍耳。
闻欲相访,千万速来,所欲言者非一
彼中学徒甚盛,学业外,亦须说令知有端的合用心处及功夫次第乃佳。
徐叶至此已久,终是脱去旧习未得。
近日看得后生且是教他依本子认得训诂文义分明为急。
自此反复不厌日久月深自然心与理熟,有得力处。
今人多是躐等妄作诳误后生辗转相欺其实晓不得(此风永嘉为甚。)
书来,知甚长进可喜
近得漳州陈淳书,亦甚进也。
老病无它念,只得朋友见得此道理,即异必须有立得住者,万一其庶几耳。
今岁便欲不应科举何其勇也。
亲闱责望,此事恐未得自专
更入思虑如何
通老过此,留三日,已过去矣。
诚实可敬,但业未甚修耳,亦非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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