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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谟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七
闲中不能无为,而所读书又不能随众备礼看过,日间赶趁程限,甚觉辛苦。
偶记杨敬仲答人书云:「恭惟某官读圣人书,既饱而嬉」,甚可笑,然亦多着题也。
杨德仲贡士淳熙八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熹顿首再拜:别教已久,政切倾向,伏拜翰墨之贶,恭审冬令稍肃,侍奉万福。
丈人宣义不知自雪窦还已得几日?
昆仲学士洎眷集一一均纳殊祉!
糯抄纳,方是旬日间,粳米已叮咛胥辈不得刬具矣。
不及状子,即令□面开销,今先封纳。
纸木之喻,政所愿闻。
但敝厅不□催□□米,只是丞厅或县中自追耳。
他有成□,一一不外为望。
偶冗,作谢殊不端好,切希照亮。
敬仲司理更不及状。
何时入城,慰此渴想?
不宣。
按:雍正慈溪县志》卷一五,雍正九年刻本。
敬仲兄枕屏 南宋 · 薛季宣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七部
野趣知兄爱泉石,风屏少试秋毫力。
纤煤点染出云天,万里江山安枕席。
杨敬仲1170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七、《浪语集》卷二五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某景向有年矣,侄子每自庠序归省,辄能具道问学之妙,行谊之美,及所以提诲之甚宠,顾以未尝识面为恨。
乡来幸会,获合并于武林,虽承教匆匆,弗及详款,拳拳之至。
然一面而悔吝释,接奉而群疑亡,所得固已多矣,幸甚幸甚!
分决之后,窃审擢荣上第,虽为宏材本分内事,然而蕴畜之富,可以次第见诸施为,未能绝意于时,尤为善类喜也。
占贺方阻,乃蒙尺书下问,情亲意厚,愧荷兼之。
宠谕不可晓知之言,足验天有显道义命之重,非仁贤恶所望之!
雨晦鸡鸣,乃今见其人矣。
世道渐迫,不尚勉旃。
某辱誉过,情非所当,有不知何以取此,令人愧汗。
因论之及,请得一言。
灭学以来,言行判为两途,旧矣其矫情之过者,语道乃不及事,论以「天何言哉」之意,其为不知等尔。
某虽不敏,于此窃有所好,而清谈脱俗之论,诚未能无恶焉。
前此对人未尝言之,间因当路纵谈,不免加之针砭,非得已也。
反求未为无累,惭颜厚于重甲,良工之不示人以朴,吾罪大矣。
察人伦而明庶物,几吾曹共勉之尔,不贰于物,非所敢知。
侨居荒僻,新除尚未知何地,何日之官?
有家侄便可寄声,时蒙发药是幸!
吕寺丞子约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七、《舒文靖公类稿》卷一
某衰老藏拙,数载不通问。
慕向之怀,不如是怠也。
叔晦没后,曾得书,忧怀万状,不能写。
去冬又辱赐书,负负不容贷矣。
子约赞贰御府,剧喜正人进用。
但自去秋岌岌之后,所赖群贤协赞,而晦翁、子寿、德修相继去国,令人短气。
未知见集贤得展尽底蕴,尽扶持之力否?
某涖职再期,粗成学舍,学力短浅,士习痼然。
其间知为己学者仅得六七辈,日惧辜负此邦。
某衰老无他进,只得外境浮轻,心无他挠,得一意养拙,其得力处,则藉与朋友讲明所见,此外无新获矣。
敬仲和叔常相会,彼此有警发否?
杨国博敬仲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七、《舒文靖公类稿》卷一、《宋元学案》卷七六
寿皇崩弃,忧戚之怀,正如来喻。
公庭不能尽哀,退与诸生坐哭明伦堂下。
当是时,事方岌岌,后虽少定,然传闻犹伴奂。
吾友入中朝,与诸公数入否?
集贤果相敬信,得展尽底蕴否?
某学中诸生,自得罗子有、邓梦真、汪行简、戴泳,皆有启发可进,但颓风未易返。
敬仲为国子师,如何端居静念,有治己之道,无治人之法。
我若无亏,随处皆应,一或自蔽,万语悉空。
某日来灼见此弊,不敢不勉,更望见教。
象山行状,洞见表里,其间载有子、伊川事甚当,然鄙意谓此等处未易轻以告人。
人情蔽欺,道心不著,不知者徒生矛盾,既知之,彼自能辨,良心既明,往往不告而知。
用是益知自反,不敢尤人。
敬仲以为何如?
袁学正和叔 南宋 · 舒璘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七、《舒文靖公类稿》卷一、《宋元学案》卷七六
学宫之除,振起滞淹,况得敬仲为之僚,此不易得,更冀刳心勉力。
时事得之传闻,令人耿耿。
晦翁、子寿、德修诸贤去国,令人短气,未知侪辈能公尔忘家,协心谋国否也。
某在学校,不敢不勉,然力量有限,负愧为多。
某人去国,见弹章与所闻皆合,不知此老何为至此?
随物变迁,学问不见实地,吾侪政自可畏,相与勉进,以坚己道为幸。
中都磨涅之地,鲜不磷缁,若敬仲似可砥柱,愿相与讲明之。
舟行松江鸡鸣犬吠 宋 · 赵彦肃
 押真韵
循缘多熟境,溺法无要津。
虑心屏百虑,犹是隔几尘。
云边飞翼,水底观跃鳞。
闷杀鲁中叟,笑倒濠上人清黄宗羲《宋元学案》卷三引宋杨简宁海军节推赵公彦肃行状》)
杨简刘仲光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三六、《攻愧集》卷三一
尚书省劄子:「奉圣旨,令侍从两省、台谏各举通亮公清,不植党与,曾任知县人二名」者
右,臣伏睹奉议郎、知饶州乐平县杨简学问深淳,操行介洁,议论坚正,皆有本原。
爱民之政,著于剧邑
是臣乡人,素为畏友。
非敢私荐,公论所推。
朝请郎监登闻鼓院刘仲光纯粹而能刚,疏通而有立。
曾知隆兴府奉新县,甚有政声。
次历福州通判,又有关决之誉。
此二人者实可应通亮公清、不植党与之选。
杨敬仲论诗解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为《诗经》篇名
钥蒙示教《诗解》,以病故相仍,近始读竟。
开发鄙陋至多,感叹击服之馀,恨未得一遂请益于门下。
若夫发明无邪之思,一贯之旨,天人同心,大道至平,古说难尽信,虽载之《左传》者,亦不可据。
《尔雅》亦多误,《大学》所引,亦有牵合。
《诗序》多失经意,《释文》多好异音。
诗人讽咏,或有包于事实制度名数,不尽合于礼典。
先王皆在商世,难拘以周礼。
文王以服事商,不应作礼乐。
如此类,未易槩举,皆前辈之所未发者,尤用服膺。
然惟尊意每不自以为足,而欲人之言,钥亦不能自已,欲效所见,试陈其甚明者,正欲反覆论辨,以归至当。
非恃相与之厚,非爱此书之深,不及此也。
《葛覃》《毛诗传》曰:「覃,延也」。
其义未安。
覃,本义深也,葛叶大而蔓小,故坠焉而深下。
俗谓坠下曰覃,徒绀切。
而《广韵》、《集韵》无此字音,《释文》徒南切,方音不同,不可知也。
而谓延也,则未安。
曰「覃及鬼方」,由中国而覃及之,则中深旁浅,实有覃义。
「实覃实吁,后稷之声」,深广也,故水中深旁浅曰覃,加水以别其字。
先儒徒因推义,释覃曰延,然施即延也,无乃重复乎?
《大田》「以我覃耜」,覃者,深也。
耜宛然有微深之状,故曰「覃耜」。
《毛传》殆未亲见耜,徒见《易》有剡木为耜之义,故以覃为利。
后儒求其说而不获,又转音为「剡」,又转字为「䎦」。
今正其字义,平声如字。
覃,《尔雅·释言》:「流,覃也。
覃,延也」。
郭注皆谓蔓延相被及。
《说文》:「𪉲,长味也。
从𣆉,咸省声。
《诗》曰「实覃实吁」,徒含切。
又,篆文覃省。
潭,《说文》从水,覃声。
《集韵》一说楚人名深曰潭。
「潭」字在六书中为形声,如「江」、「河」之从水,而「工」与「可」止取其声而无义,「潭」从水,「覃」亦取其声,非有义也。
潭有深义,今之言「潭潭」是也。
「覃」却无深义。
字书凡有意者,如「人为为伪」,「人言为信」之类,皆入会意之科。
王荆公《字说》所以不能传者,往往以形声诸体皆入会意,故有牵合强通之病。
之蔓延,故施于中谷,亦未为重复也。
覃耜之音「剡」,疑是方言。
《集韵》以为利耜,止以《诗传》、《释文》为据。
如「八月剥枣」,「剥」音普卜反,荆公以为养老者剥枣之皮而进之。
后行田野间,群儿相呼扑枣,方知《释文》之有自来。
此二「覃」字,更望考之。
《鹊巢》:「维鸠居之」。
《尔雅·释鸟》云:「鸤鸠,鴶鵴」。
郭云布谷,未安。
音如布谷者不居鹊巢,音如鴶鵴者乃居鹊巢,为鸲鹆。
鲁昭公二十五年鸲鹆来巢,而公如乾侯,此亦假他巢之应也。
文成之世,已有童谣曰:「鸲鹆跦跦,在乾侯」。
矧鸲鹆亦鴶鵴之音,凡鸟名多用其音。
《埤苍》鴶鵴,《方言》戴胜。
今审究戴胜首有竦毛,鸲鹆亦有之,而鸲鹆身色黑,戴胜身色毼而稍长大,岂《埤苍》考之未审欤?
布谷其音浑然,鸲鹆其音亟然。
穫谷毛毼,头有斑者。
李氏亦以鸤鸠为鸲鹆。
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考之当如此之详。
然鸤鸠之为鸲鹆甚明。
浙人呼为八八儿,川人呼为阿八。
所谓音如布谷者,乃今斑鸠,俗谓之步姑。
其性虽拙,粗能为巢。
戴胜首有竦毛向后,鸲鹆竦毛直上,又自不同。
𬷃鸠之刺不壹,正谓鸲鹆也。
郭景纯布谷,固已失之,欧公言拙鸠极然,不知此乃鸲鹆。
吕氏具载,皆未当也。
《简兮》:「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将祭习舞,以日中为期。
硕人在前列上处。
方中,将中也。
硕,大也,大德之人。
俣俣,德容也。
前辈曾云,日之方中,则明而易见之时。
在前上处,则近而易察之地。
君犹不能见,况幽远者乎?
此意甚切。
《氓》:「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耽,乐也;
说,解说也。
今俗说亦以女淫为大丑。
《毛传》云:「女与士耽,则伤礼义」。
《郑笺》云「士有百行,可以功过相补。
至于妇人,无外事,惟以贞信为节。
然功过相补,则士可耽也」。
每疑其害教。
近得一说,无与士耽,已是自悔而反正之言。
盖其初「抱布贸丝,来即我谋」,后又以车来,则非女之奔之也。
其言曰:「始者以士之耽兮,故我今日犹可说也。
若是女之耽兮,则我不可说矣」。
如此则得诗之意,又免功过相补之害教也。
《兔爰》:「雉离于罗」。
雉,文明,比君子
非为其文明也,罗之设所以取鸟兽,兔狡如小人,爰爰缓行,不至触冒。
雉性耿介,多罹其中。
世乱网密,小人多幸免,而君子多陷于罪。
言文明,则意差。
《萚兮《此诗凡言女,皆指君也。
女者,爱之之辞。
《民劳》:「王欲玉女,是用大谏」。
此意尤明。
又《卷阿》「俾尔」、「弥尔性」之类,不惟是爱君。
如古之称我为「朕」,未至如秦以来分别之严也。
《出其东门》:「聊乐我员」。
我自有员姓者,吾妻也。
此说未然。
毛、郑不解「员」字,疏言:「乐我心云耳」。
云、员古今字,助句辞也。
唐员半千齐州人,其先本彭城刘氏。
十世祖凝之事宋,为起部郎,及齐受禅,奔元魏,以忠烈自比伍员,因赐姓员,古无此姓也。
况此《诗解》内云,陆德明以《尔雅》云「徂,存也」,牵合上章「思存」,改「且」作「徂」,甚无谓也。
且,语助也,于义自通,何必牵强?
又改字。
以此知亦语助耳。
候人》:「维鹈在梁,不濡其翼,不濡其咮」。
鹈鹕,喙长尺馀,颔下胡大如数升囊,群飞入水食鱼。
今也在梁,不濡其翼,咮长如此而亦不濡,是当食鱼而不得食,喻贤者宜得禄而不得禄。
欧阳氏曰:此鹈当居泥水中,以自求鱼而食。
今乃邈然高处鱼梁之上,窃人之鱼以食而得不濡其翼咮,如彼小人,窃禄于高位而不称其服也。
鹈不当以喻贤者,不若欧阳氏之说为长。
「不遂其媾」。
小人富贵纵肆,好色淫恣而弃其妇。
媾,婚媾也。
毛氏曰:「媾,厚也」。
张氏曰:「不遂其媾,不称其宠待也。
今人谓遂意,亦曰称意」。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
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董曰:「《集注》作嬒。
蔚,文也。
南山朝隮,螮蝀也。
人莫敢指者,乃阴阳交感不正之气。
南山喻在高位,朝隮喻淫纵。
淫纵者,惟其意所溺,固有其妻虽婉娈而自不说者。
如卫庄姜,虽美而不见答,盖不乐于静正,而放于情欲。
季女者,年少之义,以其未尝相亲,如不为妇也。
故曰季女不说之则失所,至于斯饥矣。
张氏诗曰:「林木南山荟蔚时,工斤樵斧竞朝隮。
举知趋利青冥上,不念幽居季女饥」。
陈氏曰:「壮者趋利于山,则弱者馁穷于室。
小人肆志于上,则君子困穷于下」。
二说虽未必尽得诗人之意,然其说犹雅驯。
今为一「媾」字一「嬒」字,又婉娈季女,遂生此说。
然「朝隮」实非螮蝀也,彼《螮蝀》之诗首章曰:「螮蝀在东,莫之敢指」。
故次章曰:「朝隮于西,崇朝其雨」。
至今朝日在东,则虹出于西;
夕日在西,则虹出于东,鲜有见于南者。
且此诗初不言虹,而径以朝隮为螮蝀,则不可。
既曰季女如有齐季女,而曰如不为妇,亦觉费辞。
若以南山喻高位,朝隮喻淫纵,亦不成诗语,宜有以更之。
七月》:「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觱发者,寒气劲发,万籁尽鸣,如觱栗也。
野俗有语:「篱端吹觱栗」。
谓烈风吹篱端之虚管作声也。
栗烈者,丑月寒气益烈,人股战也。
《毛传》谓:「栗烈,寒气也」。
其以是欤?
毛氏曰:「觱发,风寒也。
栗烈,寒气也」。
王氏曰:「风而寒,尚非其至也;
无风而寒,于是为至」。
只如此说足矣。
觱栗乃胡乐,一名悲篥一名笳管,羌胡、龟兹之乐也。
其声悲栗,胡人吹之以惊中国马,后世乐始谱其音,以为众器之首。
周时安得有此俗?
语尤不足取。
股战而,汉人始有此语。
「二之日凿冰冲冲」。
凿冰之时,择冲和之日,虑寒气之伤人也。
豳公之爱民如此。
毛氏曰:「冲冲,凿冰之意」。
孔氏曰:「冲冲,非貌非声,故云凿冰之意」。
《左传》曰:「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取之」。
豳尤寒,盛冬安得有冲和之日?
不如只从毛说。
东山》:「鹳鸣于垤,妇叹于室」。
《毛传》曰:「垤,蚁冢也。
将阴雨,则穴处先知之。
鹳好水,长鸣而喜也」。
孔疏曰:「将雨则蚁避湿而上冢」。
「鹳鸣于垤」诗意与「零雨其濛」同。
「妇叹于室」,闻其夫将归,感伤而叹也。
毛公齐人,必自知之。
解不甚详,孔疏亦未明,皆不见于垤之义。
惟胡德煇珵《苍梧杂志》言之最明。
云:「《新经》释鹳鸣于垤,谓垤为丘,垤非蚁冢。
荆公未尝到山东,蚁冢有极高大者如冢墓然,每天将雨,则鹳集蚁垤而鸣。
蚁知雨,鹳喜雨,以其类也」。
方说得于「垤」字分晓。
正以雨将作,故妇叹于室,如「殷其雷」之意,正念其劳也。
若「我征聿至」,自在下句,「妇叹于室」,意联于上,孟子所谓「丘垤」,以是自然高处,垤乃蚁冢,下王洪「盘马于蚁封」,亦谓此也。
《狼跋》老狼有胡,进则躐其胡,退则跲其尾。
周公欲进,则成王未授公以政,如狼跋其胡;
欲退则又深念民人社稷之重,欲退不可,如狼疐其尾。
周公虽进退不可,亦何至如狼之跋疐?
故程氏有云:「狼,兽之贪者,猛于求欲,故陷于机阱罗絷,前跋后疐,进退困险。
诗人取之,以言狼之所以致祸难危困如是者,以其有贪欲故也。
周公者,虽在危疑之地,安步舒泰,赤舄几几然也」。
又云:「先儒以狼跋疐不失其猛,兴周公不失其圣。
猛奚若虎豹?
胡独取狼也?
诗人比兴以类,是以香草譬君子,恶鸟譬小人,岂有以豺狼兴圣人乎」?
程氏之说美矣,然诗中无机阱之意,犹未为尽也。
尝得其说于蜀人杨少卿民望云:「狼之遇人,先旋绕于人之四旁甚疾,人为之战惧自失,然后食之。
诗人盖以狼之跋疐比四国,而周公处其中不惧也」。
此说最为得之。
常棣》:「傧尔笾豆,饮酒之饫。
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
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孺有柔义,兄弟既具,犹曰皆在于是。
和乐且柔孺,言辞气柔巽也。
其妻其子,情好合同,言夫妇父子和顺孝慈如琴瑟之和。
《毛传》曰:「翕,合;
孥,子也。
湛,和乐之至」。
此解亦平,然说诗意未出。
此诗极言兄弟之间,如《伐木》极言朋友之间。
前章引陈曰:「兄弟之急难相救助如此,及其既安宁,乃谓兄弟不如友生乎」?
此正诗之本意也。
此二章言凡人以傧尔笾豆、饮酒之饫为乐,若兄弟既具。
如谓兄弟无故,其乐又何止笾豆饮酒而已?
其和乐又且如孺子之真情,如孺慕之孺,有不可解于心者。
凡人妻子止以好合,尚能如鼓瑟琴之和。
若兄弟翕合而无间,其和乐不足以尽之,又且湛矣,如湛色然。
如此方见诗意。
六月》:「六月栖栖」。
六月建巳之月也。
栖,凄也。
凄凄有冷意,时有之寒也。
毛氏曰:「栖栖,简阅也」。
苏黄门曰:「栖栖,不安也」。
李氏曰:「与《论语》『栖栖』同」。
注:「栖栖犹皇皇,言其不安也。」虽未为定论,然以为栖栖有冷意,之寒则不可。俗谚云:「江南两浙,春寒秋热。」若中原北方,则立春便温和,入夏便热,入秋便凉,则极寒。宣王在西周,四月岂复有冷也?/《车攻》:「不失其驰,舍矢如破。」 惟善御者两骖不猗,虽驰而一无所失。/此一段不尽其义。苏黄门曰:「四黄既驾,两骖不猗,御者之善也。不失其驰,舍矢如破,射者之善也。」盖不善射者,必待御者为之诡遇则获,故王良为之范,则嬖奚不能获一。惟御者不失其驰,而舍矢如破,方见射者之善。不惟此诗意明,《孟子》一段,亦皆焕然。/《吉日》:「既伯既祷。」 《毛传》曰:「祷,祷获也。」祷,未必为获也。(云云。)祷者,祷其无伤人也。弓矢驱驰之间,或偶伤人,故祷欤?/毛以祷为祷获,固已赘矣。此谓祷其无伤人,亦未为的当。将田而用马,故祷于马祖,不必专为获,亦不必专为求无伤人,与厩焚不问马之意不侔。/「漆沮之从。」《禹贡·雍州》:「漆沮既从。」从者,从入渭水。然则天子之所,其在渭、漆、沮之会欤?/「漆沮既从」, 《禹贡》自说治水,此诗自说从漆、沮驱禽而至天子之所,似不必泥此「从」字。/《庭燎》 《毛传》曰:「庭燎,大烛也。」(云云。)《秋官·司烜氏》:「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故书「坟」为「蕡」。郑司农云:「蕡烛,麻烛也。」然则与庭燎有异焉。今俗曰盆者,庭燎欤?,麻滓也,音诜。《毛传》以为大烛,未安。/今说亦未安。乃麻饼,毛谓大烛,司农谓麻烛,皆是也。古者如男子夜行,必以烛。童子隅坐而执烛,又如颜叔之秉烛,非如今之蜡烛也。凡点火而明者,如麻骨、桦皮、松明之类可以照者,皆谓之烛。今祭祀所用庭燎,以麻骨一大束立于地,而然其上,照耀一庭,故毛谓之大烛,司农谓之麻烛,却非盆也。/《斯干》:「如跂斯翼。」 如鸟之跂立而张两翼。鸟首如栋甍,两翼如二霤。/孔氏曰:「如跂,如人跂足直立。」若如今说,下三句已言如矢,如鸟,如翚矣,不应又以跂为鸟之跂。不若只用旧说,如人之跂立,翼言其翼然,不必谓鸟之翼也。/《小旻》:「人知其一,莫知其他。」 不敢暴虎,不敢冯河,此固肤近柔懦之士所执常论。然而人知其一,莫知其他,不知圣智所及,当大有为,亦无所慑。但圣智虽不慑,亦无慢易忽略,而亦战战兢兢。/范氏曰:人皆知虎不可暴,河不可冯,而不知小人之不可不畏。临深履薄,惧之甚也。此说似胜,不必更加委曲也。/《小宛》:「交交桑扈,率场啄。哀我填寡,宜岸宜狱。握粟出卜,自何能谷。」 桑扈名窃脂,食肉之鸟也,(云云)今不得食,而率场啄,喻食肉富贵者,今犹失所困乏,而况于疹病孤寡贫弱之徒,宜其尤甚于入犴狱也。(云云。)民穷苦,握粟出卜,问曰:「何自而能谷善耶?」此章言贵贱皆困穷。/前辈大率如此说,意既不属,亦觉其言泮涣。桑扈窃脂,《尔雅·释鸟》自有两义,非名窃脂也。其曰「鳸窃玄,秋鳸窃蓝,鳸窃黄,桑鳸窃脂,棘鳸窃丹」者,「窃」皆训「浅」。注:「窃,蓝青色。」然则窃脂,谓其色浅白也。其前又别有两句云:「桑鳸窃脂,鳭鹩剖苇。」注云:「食肉,好盗脂膏。」苏黄门《古史序》有云:「圣人之不为不善,如驺虞之不杀,窃脂之不谷。」《小宛》正谓此。窃,盗脂膏之义。此章盖言遭诬陷而无告者。桑扈食肉,而谓其率场啄,可谓是非颠倒矣。惟其填寡,宜乎陷于岸狱也。此事甚易见,试握粟以卜之,谓握粟以试桑扈,彼何尝能食谷乎?言是非在目前,分明如此,而上不能察,若以为卜筮之卜,则意差矣。/《何人斯》:「维暴之云。」 详观是诗,非刺暴公也,刺其从暴公者也。/此诗之必有所传,诗不言苏,而序言之,一诗中只有「维暴之云」一句,不知果暴公否。郑氏以苏、暴皆畿内国名,孔疏云:「苏国在河内温县。」是东都之畿内也。春秋为公者多是畿内诸侯,遍检书传,未闻畿外有暴国。今暴公为卿士,明畿内。此说亦不定。记得郑渔仲曾辨此云:「周之畿内无所谓暴者。」更当考。/《巷伯》:「捷捷幡幡。」 幡幡者,随风翻覆,反覆不定之状如此。/「幡幡」诚有反覆之意,然谓之随风翻覆,则是今释道所立之幡也,恐古无此。秦已有幡信之书,未知幡信起于何代,更考。/《北山》:「或王事鞅掌。」 在腹曰鞅。此诗,士子其职卑矣。其鞅在掌,方驾车马,故任此劳。故世以烦劳为鞅掌。/毛氏曰:「鞅掌,失容也。」孔氏曰:「鞅掌,烦劳之状。」只须用孔说,今说颇迂。韅靷鞅靽,皆在马之身,惟辔则在御者之手。鞅既在马腹,如今之肚襻,不应在人之手掌也。/陆机《草木疏》/「」当作「玑」,非晋之陆士衡也。吕氏《读诗记》皆作「玑」。(《攻愧集》卷六七。)/六月:原无此二字,据前后文例补。
杨敬仲论易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攻愧集》卷六七
钥何敢言《易》?
间有闻见,辄以一二求教。
兹蒙下问,以口耳之所得录呈,恐可以少裨聪明。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
坤利牝马之贞,说者止谓取其顺尔,曾不知圣人取象,皆曲有妙理。
禽兽之牝者皆顺,惟牝马之性最贞。
游牝率以一牡引十牝,虽杂以千百,苟非其偶,他牡犯之,则踶齧不可近。
《坤》之卦虽主乎顺,惟其能贞,乃成地道,故曰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也。
妻道臣道,岂曰顺而已哉!
林府君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攻愧集》卷一○七
四明有善士林君讳硕,字兴祖开禧二年十一月七日卒,年七十有四。
力学而不见于用,言议亦无以表暴于外,躬行于家,里闾敬之。
其亡也,吊者尽哀。
明年三月丙申,葬于鄞县通远乡金谷里之赤陇。
杨敬仲简既识其圹,袁和叔燮又状其行。
楼钥纳交既久,君之子若孙请铭。
铭曰:
惟林之先,著籍于青。
五季避地,遂居四明
曾祖曰,隐德自高。
祖炜漫仕,韶司户曹
财雄一乡,积丰施厚。
植德名堂,用昌厥后。
父嵩儒科,晚仕不显。
节度推官,官止清远。
母也冯氏,贤如轲亲
君少挺特,笃于自信。
讲学至勤,求友至切。
质疑请益,甚于饥渴。
网罗百家,博览彊记。
或问所在,开卷指示。
俭不苟费,倾赀买书。
手不停披,万卷有馀。
寻得目眚,谓当佚我。
使人诵之,竦听无惰。
君之读书,根本经学。
久而愈明,自详趋约。
恭敬诚悫,检柅此身。
剧暑甚病,饭必冠巾。
心若无倦,形体自摄。
圣学之要,正在兢业。
人灵于物,知反为累。
吾有知哉,道斯可致。
执丧尽礼,水浆不入。
祭祀必斋,箴规汲汲。
救人之失,退无后言。
谋人必忠,赴急必先。
清心窒欲,不作无益。
闻过则喜,改无难色。
嫠不恤纬,惟时是忧。
贤否用舍,如身戚休。
禹功万世,予独何人?
究观圣心,专在为民。
敬奉遗体,不敢不惧。
涕唾不轻,爪发藏去。
克勤小物,动有彝则。
端劲小楷,见之心画。
诵言行录,自深愧怍。
康节诗,如在伊洛。
躬行于家,是亦为政。
恂恂二子,处恭事敬。
伯曰惟忠,叔曰惟孝。
字之以全,义方之教。
叔既登科,伯亦舍选。
人谓君家,庆由积善。
伯也忽焉,人疑于天。
宗一继进,才阅三年。
夫人曰任,克相夫子。
叔官从政,司越之理。
孙主邑簿,宣之旌德
次传省任,不渝淳则。
婿曰周焯,仅试一尉
次曰杨忻,孙女惟二。
祖葬丰林,远七十里。
愿依九京,今从其志。
君疾病矣,呼友执别。
神气泰定,怡然不屑。
收视云久,已无昼夜。
今忘生死,安有恒化?
君则无憾,士友衋伤。
尚其不亡,视此铭章。
司法晁君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攻愧集》卷一○八
晁氏系出于西周王子朝,汉有错为御史大夫元魏有清为乐陵太守,唐有左补阙大夫杲。
或谓其家有刘玄德起兵时钱券,则其传世远矣。
本朝文元公以清德雅望冠一时,文庄公继掌内外制,赐第京师昭德坊。
后益蕃衍,散处汴、郑、澶、济间。
南渡以来,江浙蜀道所在寓居,实皆出于昭德,无他晁也。
君讳某,字某,生于济之任城
曾祖仲参,赠金紫光禄大夫
祖端义,奉议郎签书高邮军判官厅公事。
巽之,超然不仕。
妣闾丘氏。
君资禀不凡,少承家法,笃于孝友。
尝刲股以起母及仲兄之危疾。
年踰强仕,从叔侍郎济阳侯谦之以郊恩补君将仕郎,授迪功郎,监潭州南岳庙,循从政郎,调建昌军新城县主簿,继为沅州司法参军
君宦情素薄,而临事殊不苟,率有可称。
其在新城,豪强犁人之墓,冤诉莫直。
君为得遗骸于田中,遂伸存亡之枉。
广昌以匿寇事攘富人之赀,骨肉骇散,冻馁于外,狱久不决。
君受责欲行,令辄赂,君拒之,以实闻,而还所籍,其家优裕如初。
居沅才三月,有冒官称者守意希赏,抵以深文,僚吏和之,君独不可。
守数谕意,不为动。
善善恶恶,行其志类此。
俄感疾,已而起居如平时。
忽趺坐而逝,安静不怛,不惟积善之报,殆有自得而莫知也。
君宜达而沈下位,宜寿而止六十一,寔乾道元年正月三日也。
娶姜氏,蚤卒。
子五人:子骞子与子思、子游、子冉,文学才干俱有家法。
三女:婿通直郎赵某、沈忠恕、杜隽,皆世家也。
孙男八人:百源、百则、百海、百制、百利、百礼、百扬、百顺。
女六人。
曾孙二:世黻、世表。
七月朔,归至寓居抚州金溪县
十月二十六日,葬君于临川县崇德乡峨山之西。
敷文阁直学士公武,君之弟行,尝状君之行事。
至开禧三年,凡四十三年矣,君之子惟子游在,孙亦亡二人矣。
百海游鄞,求铭于钥。
老矣学落,何足以发幽光?
独念中原衣冠故家日就凋○,文献相传,如昭德之晁则又鲜矣。
少时及识敷学风采,服其该洽。
其诵君之贤如许,以托名不朽为幸。
铭曰:
王谢故家,风气一种。
晁之在汉,实配于董。
宋益大,名胜继踵。
法藏耄智,读者皆竦。
济北嵩山,词采泉涌。
恂恂法曹,典刑庄重。
以君之才,卒于流冗。
我思前良,托名为宠。
饶州乐平县杨简国子博士九月二十七日1194年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三、《止斋先生文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朕方崇长学校,所以加惠诸生甚渥也。
则联教事于其间,宜得名士。
尔简蚤有贤誉,不求闻达。
徒劳县章,益务持养。
是以不俟满岁,俾长胄子。
岂惟诸生
又以为善类劝也。
可。
丁子齐 其二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止斋先生文集》卷三六
下问《读书谱》,近方脱稿。
自画《易》至获麟,圣贤调度,尽在此卷。
若从头商搉得到分数,则异时出处定不草草。
以此,益要团栾如来谕也。
《书谱》又辱为之叙,文意俱盛。
前发艺祖以来诸贤,又及邵氏《经世书》,前辈未曾提掇,中间一二处未稳,更删定方可。
游诚之,恨未一见。
向薛常州每每称其为英才,缓急可倚。
伏闻与张钦夫相聚甚久,钦夫幕中,得其助为多。
郑四三丈为福建仓,失此良友,深以为歉。
子齐既与之处,若下人不真,不得其精要,当切思到底。
日月不可悠悠。
子约子静陆丈,不受其砭,又是意气未除。
子约之凝滞,非陆丈不能剖断得下。
其他空疏之人,又不可入其陶冶。
杨敬仲尊礼子静如洙泗,此必有以得其心者。
曾往扣其本末否?
某甚恨不得与诸公相讲切。
追忆伯恭景望二贤于丁酉聚首之时,不觉悽然。
王德修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三一、《象山集》卷四、《江右文钞》卷四
铨曹报罢,卒然以归,竟不及附致数字。
六月十九都下,与诸葛诚之同访敬仲二十九日富阳七月三日始离,既望抵侍下,诸幸安稳,皆庇所逮。
兄倡道于彼,善类响应,便使慈祥恺悌和协辑睦之风郁然兴于父子、兄弟、宗族、乡党之间,此孟子所谓其子弟从之,则孝悌忠信者也。
健羡,健羡!
郭氏欲见延,使继贤者之后,亦蒙镌谕详复,深感厚诚!
第概之愚心,甚不安此。
如兄旅处远方,彼能馆寓师事之,于理则顺。
某家居,乃欲坐致于千里之外,古之尊师重道者,其礼际似不如此。
储子得之平陆,而孟子不见。
某虽不肖,而彼之所以相求者,以古之学,如遂独行千里而赴其招,则亦非彼之所求者矣。
前辈亲师求友,盖不惮劳苦饥寒,裹粮千里,固其宜也。
今婺号乡学者多,乃无一人溯江而西者。
学者不能往,而教者能往,非所闻也。
兄之所以为彼虑者,至详且曲也,而顾不及此,岂亦智者之一失乎?
杨敬仲 其一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三二、《象山集》卷五
此心之良,戕贼至于熟烂,视圣贤几与我异类。
端的自省,谁实为之?
改过迁善,固应无难,为仁由己,圣人不我欺也。
直使存养至于无间,亦分内事耳。
然懈怠纵弛,人之通患,旧习乘之,捷于影响。
慢游是好,傲虐是作。
游逸淫乐之戒,大禹伯益犹进于舜;
盘盂几杖之铭,成汤犹赖之。
夫子七十而从心,吾曹学者省察之功,其可已乎?
承谕未尝用力,而旧习释然。
此真善用力者也。
舜之孳孳,文王之翼翼;
夫子言「主忠信」,又言「仁能守之」,又言「用其力于仁」;
孟子言「必有事焉」,又言「勿忘」,又言「存心养性以事天」,岂无所用其力哉?
此《中庸》之戒慎恐惧,而浴沂之志,曲肱陋巷之乐,不外是矣。
此其用力,自应不劳。
若茫然而无主,泛然而无归,则将有颠顿狼狈之患,圣贤乐地尚安得而至乎?
杨敬仲 其二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三二、《象山集》卷五
日新之功,有可以见教者否?
易简之善,有亲有功,可久可大,苟不懈怠废放,固当日新其德,日遂和平之乐,无复艰屯之意。
然怠之久,为积习所乘,觉其非而求复,力量未宏,则未免有艰屯之意。
诚知求复,则屯不久而解矣。
此理势之常,非助长者比也。
频复所以虽厉而无咎,仁者所以先难而后获也。
若于此别生疑惑,则不耘助长之患,必居一于此矣。
和平之时,小心翼翼,继而不绝,日日新又日新,则艰屯之意岂复论哉?
顾恐力量未能至此耳。
朱元晦 南宋 · 陆九渊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三四、《象山集》卷七
敕局见编类隆兴以来宽恤诏令,书乡成矣。
去留之间,亦可致力建请,芜颣多所删削,诏旨则直录之。
著令纵有未安,非被旨不得修。
惟诸处申陈疑似,必下本所,或有不便,乃可修改。
局中同官皆可人,机仲尤相向。
元善以殊局,近少得相欸。
谦仲屹然特立如故,若向上事,要亦难责。
比一再见,以座客多,鱼鳞而至,未得达尊意,俟从容当致之也。
淳叟事,此中初传,殊骇人听,徐覈其实,乃知多小人傅会之辞。
要之后生客气如此,足见无学力也。
近见剡章全用金溪三胥之词,尤可笑。
彭仲刚子复者,永嘉人,为国子监丞,近亦遭论。
此人性质不至淳美,然亦愿自附于君子。
往岁求言诏下,越次上封,言时事甚众,其辨天台事尤力,自此已有睥睨之者矣。
近者省场检点试卷官以主张道学,其去取与蒋正言违异,又重得罪。
此人不足计,但风旨如此,而隐忧者少,重为朝廷惜耳。
某对班或尚在冬间,未知能得此对否?
亦当居易以俟命耳。
立之墓表亦好,但叙履历,亦有未得实处。
某往时与立之一书,其间叙述立之平生甚详,自谓真实录,未知尊兄曾及见否?
显道虽已到刘家,渠处必有此本,不然后便录去。
近得家书,侄辈竟未能诣前,可谓不勇矣。
明越诸公无在此者,敬仲夏间必来赴官,舒元宾亦当赴江西漕掾,其弟元英与诸葛诚之欲因此时过此相聚,尚未见来。
吕子约与诚之,近与舒元英相欸,稍破其执己自是之意。
此皆据各人自谓如此,未知果如何也?
元英诸公间号为日进,能孚于人者,向亦曾造函丈,曾记忆否?
令嗣伯仲,令婿直卿,为学日进,近更有得力者否?
薄遽遣此,未究所欲言。
留别杨慈湖鹅湖 南宋 · 沈焕
七言律诗 押真韵
任地从天景孰真,何须向北定三辰。
天涯未遇蜃楼市,仙峤偏多采药人。
分手传资每歧路,知心讲道更情亲。
离亭信宿梅花驿,只恐霏霏雨雪频(《定川遗书》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