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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仓部知池州谢表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七、《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下、嘉靖《池州府志》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淮壖乘障,初无固圉之功;江表干城,复玷承流之寄。甫祗职业,参布诏条(中谢。)。伏念臣缪膺世赏之延,滥缀官联之末。投身冗散,降命奇穷,曩随牒以戍边,通传烽而儆备。当戎马之侵轶,屡濒至危;赖王师之奋张,卒获自保。偶逃龟椟之毁,复玷鱼符之分。矧池阳之奥区,乃江表之重地。干戈载戢,则必佩服包桑之戒;兵农杂居,则必洽比细柳之屯。匪时闳材,畴荷隆委?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刚健中正,齐圣广渊。赐十行之书,留神万国;考三载之绩,久任官师。自惊留落之踪,亦预使令之列。臣敢不悉循侯度,祗若政经。辑宁凋瘵之馀,咨度弛张之要。道上德意,如瞻咫尺之光;同众戚休,敢顾斗升之禄!
代仓部知吉州谢表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七、《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下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俟罪仓曹,无裨邦计;分忧江国,尚玷藩条。丁宁临遣之荣,怵惕拊摩之责。庀官甫始,拊己载兢(中谢。)。维是庐陵,介于楚甸。土膏而人瘠,物夥而俗贫。万室连甍,剽夺时鸣于桴鼓;千艘衔尾,转输日困于舳舻。匪时通材,畴荷隆委?如臣者赋资谫薄,涉世阔疏。两郡民编,蔑矣慰安之效;二年省掾,居然尸素之惭。亟求襆被之行,复与剖符之寄。力绵识眊,责重事丛。惟仰恃于乾坤,或俯资于尘露。兹盖伏遇皇帝陛下配天立极,继圣御图。恢举闳模,网在纲而不紊;操持大柄,臂使指而必从。虽远在于江湖,犹近临于轩陛。臣敢不布宣诏令,怀辑里闾。急效近功,忍自谋于宠利;深根固本,誓勉尽于拙诚。
为韩尚书作知建宁府谢表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七、《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下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明招山
辅郡罔功,方吁天而沥恳;潜藩非据,乃易地以疏恩。优假至深,凌兢曷已(中谢。)!伏念臣奋繇平进,亲受异知。参言语侍从之流,遭逢厚甚;责献纳论思之效,称塞缺然。假宠清厢,分忧近甸。拊摩无术,幸及于食新;全度有加,讫蒙于念旧。惟建溪之作屏,实代邸之启封。属此丐闲,眷焉改畀。宦游未远,驱驰尚记于壮时;民力已殚,凋瘵顿殊于前日。姑勉图于综理,恐终负于使令。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明烛万微,惠绥群献。本末轻重,咸归统御之中;小大短长,不出范围之外。顾如衰钝,亦获便安。臣敢不上体曲成,益思尽瘁。土风里俗,虽粗识其二三;王泽国章,曷布宣于万一!
再除著作郎史官辞免劄子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九、《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恭准尚书省劄子:「九月二十五日,三省同奉圣旨:吕某除秘书省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伏念某顷者备数著庭,以病自免,圣上录其铅椠之微勤,畀之贴职,以宠其归。绥奖覆护,夐无近比。卧家以来,未及两载,公朝记识不替,除目已颁,既还旧职,复隶史观。深惟尪残小臣至愚极陋,仍岁所蒙被者,虽麋捐九死无以仰酬。使筋骸仅可自比于人,所当奔走就列,勉思称塞。实以右支风痹,久成废疾,戴大恩而莫报,顾薄命而自怜。冒昧控陈,诚非得已。伏望特赐敷奏,收还新命,依旧差注宫观,庶沾微禄,以养馀齿。候指挥。
除参议官辞免劄子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九、《东莱吕太史文集》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右,某近以病控免恩命,十月二十九日,准敕特添差两浙东路安抚司参议官,仍釐务。某窃自惟念一介妄庸,无所取似,疾病沈痼,已为废人。公朝记识不忘,始则欲加祓饰,俾之厕于东观图书之间,终则怜其病贫,又复寘于职优俸厚之地。人微恩重,感极涕零。岂不欲舆疾之官,以拜大赐?实以抱病之久,驱驰道路,力所不能。欲望特赐陶铸一宫观差遣。候指挥。
与汪端明圣锡书(二 乾道元年正月)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区区之迹,昨侍行归自黄冈,留会稽外祖处数月。仲冬复过浙西,挈提干家叔一房归婺。今还舍馀六旬矣,侍下无它事,得以专意书册。但冥顽之质,独学寡陋,殊无所发明。瞻望函丈,在天一涯,无从侧听謦欬,下情但深企仰。和议甫定,目前遂可奠枕,然所当虑者,政在此而不在彼也。开府方初,窃想威惠并举,以大填拊一方之民。惟念蜀远在万里,外有邻敌,旁有师屯,下有五十四郡之众,屈信呼吸,安危系焉。敢祈覃精筹度,博稽众谋,以宽西顾之虑,幸甚。国博丈去就之节,凛然可以为吾道贺。今兹荐膺召命,闻既至都下,计已有除擢矣。
与汪端明圣锡书(一六 淳熙元年)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上饶之居,有定议否?朱元晦约来春至婺,因为天台、雁荡之游。或谓渠久不出,今虽寻山,然适当一二公登用之时,自远而近,恐不察者或以为疑,此诚过虑。告试为斟酌,倘渠出果有嫌,则某却当入闽访之,往还必皆得款侍。若元晦可出,亦须送之至衢。度侍见之期,要不出三两月间,预以为慰。
与朱侍讲元晦书 其六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一、《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官下粗遣,学浅力薄,视职业日增愧负。虽不敢苟简自恕,然殊未能大有所釐正耳。至于区区课试之末,则固未尝深较也。张丈邻墙,日夕相过讲论。士子有志于此者,亦有一二辈,切摩工夫,粗不歇灭断续。又时阅来诲,策厉警省者殊多,但书不尽意,终不若侍坐隅、难疑答问为亲切耳。邪说诐行,辞而辟之,诚今日任此道者之责。窃尝谓异端之不息,由正学之不明,此盛彼衰,互相消长,莫若尽力于此。此道光明盛大,则彼之消铄无日矣。孟子所谓「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旧说以闲为闲习,意味甚长。杨、墨肆行,政以吾道之衰耳。孟子所以不求之它,而以闲习吾先圣之道为急先务。而淫辞诐行之放,则固自有次第也,不知吾丈以为如何。所以为此说者,非欲含糊纵释,黑白不辨,但恐专意外攘,而内修处工夫或少耳。向来所论智仁勇,终恐难分轻重,盖三者天下之达德,通圣、贤、常人而言之也。在圣人则智也仁也勇也,皆生知安行也;在贤人则智也仁也勇也,皆学知利行也;在常人则智也仁也勇也,皆困知勉行也。恐难指定智为学知利行,勇为困知勉行,龟山之说,终不免有疑也。周子「仁义中正主静」之说,前书所言「仁义中正」皆主乎此,非谓中正仁义皆静之用而别有块然之静也。人生而静,天之性也,乃中正仁义之体,而万物之一源也。中则无不正矣,必并言之曰中、正、仁,则无不义矣。必并言之曰仁、义,亦犹元可以包四德,而与亨、利、贞俱列;仁可以包四端,而与义、礼、智同称。此所谓合之不浑,离之不散者也。昨所云文理密察,盖亦如来谕,初非以为秘密之密,观察之察也。谓如《易传》中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以功用谓之鬼神,以妙用谓之神,以性情谓之乾等语,铢分粒剖,各有攸当而未尝有割裂杌之病。析理精微如此,乃可谓之文理密察耳。阴阳仁义之说,鄙意未达,终觉未安,当更潜思玩味,续得求教也。《中庸》「不可能」、「道不远人」两章,反覆思之,龟山之说诚为奇险,非子思本指。向日不觉其非者,政缘为程文时,考观新说,馀习时有在者故耳。所与诸生讲说《左氏》,语意伤巧,病源亦在是,自此当力扫除也。婺本《易传》,纳三本去,不敢加装治。误字皆已改,但卦画粗细、行数疏密之类,不能如人意悉釐正耳。《遗书》建本未到,已用去冬所寄本刊板,故其间一两段更易次序处,姑仍其旧,馀皆以建本为正,闻旦夕亦毕工矣。《二程先生集》,款曲亦当令婺人刊之。然新添伊川二子所为序引,殊无家风,恐适足为先生之累,欲削去之,更望一报。见所寄张丈所论时事,一一精当,不胜叹服,此间所共讲者亦十八九同也。知言往在严陵时,与张丈讲论亦尝疏出可疑者数十条,今观来示,其半亦相类,见与张丈参阅,续当咨请也。其馀已见于张丈书者,更不重出。相去之远,惟祈因便时赐教督,不惜语言,痛加砭治,乃所愿望。
与朱侍讲元晦书 其二十二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一、《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哀苦待尽,它无足言者。引辞今有报否?格以近制,以事势观之,恐未必得伸。祠禄正协「周之则受」之义,独改秩有当商量处,然前代于贤者不能致而就官之者盖多矣,窃谓少逡巡而受之可也。若确然不回,则名愈高而礼愈加,异时有难居者耳。君子之谋,始终皆举之,要须审虑也。令嗣气质甚淳,已令就潘叔度舍傍书室寝处(不在其家。)。同窗者乃叔度之弟景愈(字叔昌。),年三十馀,甚有志趣,有意务实,相处当有益(叔昌亦自工于程试,足可商量。五六年前,尝为太学解魁。近三两岁来,却都放下举业,专意为学。)。已立定课程,令嗣当自寄呈。唯每日到某处,则与叔度兄弟偕来,不许过它斋舍(虽到某处,亦不许独来,盖城市间不得不如此过防。又众中人亦多端,恐志未定,或迁易耳。)。自馀虑之所及,不敢不尽,幸少宽念也。别纸疏谕,以不欲滞此介,未得详禀。令嗣更留一兵在此,俟半月诸事及课程见得次第,当遣归,恐欲知其肄习居处之详也。周教授《论语》方借看,并俟遣此兵时缕缕求教。此间方刊《横渠集》,断手当首拜纳。《说文》苦无善本,见令嗣说方雠校,昨见刘子澄说赣州方欲刊书,自可径送渠令锓木也。「洙泗言仁」未合处,因便望录示,亦欲得思索也。
与朱侍讲元晦书 其二十八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二、《东莱吕太史别集》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祥祭又复改月,追慕荼毒,无复生意。数日前携受之及两舍弟过坟旁十数里至小庵中,在瀑泉之下,山水雄峻,人迹罕到,耳目清净,殊可翻阅也。自春初谢遣生徒,应接既简,遂得专意读书,亦渐似靠实,但相远未得质正咨请为恨耳。所谕致知、克己不可偏,甚善。前此多见友朋,每校量义理,而于践履处少点检,故发「裒多益寡」之论,然要如来谕乃完粹耳。吴林老之说,就解《论语》上看则有味,原其所发,则渠平生坐在记诵考究处,故凡见何必读书之类,辨之必力,其发亦自偏也。拣择时文杂文之类,向者特为举子辈课试计耳。如去冬再择四十篇,正是见作举业者,明白则少曲折,轻快则欠典重,故各举其一使之类为耳,亦别无深意。今思稽其所敝,诚为至论。此等文字,自是以往,决不复再拈出,非特讱其出而已也。《礼运》诚是展转附益之差,但胡氏以此为纲领,则可疑耳。《学记》、《中庸集解》及它石刻,皆领。《学记》所论甚正,但《序》述县尹语言微似过重(若「深造自得」等语。)。虽曰文字之常,然闻石子重乃笃志于学者,吾人分上所以相期,政当损饰就实耳。大抵论义理,谈治道,辟异端,则不当有一毫回避屈挠,至于说自己及著实朋友,只当一味敛缩。时义与工夫,皆当然也。《集解》序引指出高奇等弊,极有益。但李翱似不足言,而「哀公问政」以下六章,虽载在《家语》,皆同时问答之言,然安知非子思裁取之以备《中庸》之义乎?有未然处,望见教。
与朱侍讲元晦书 其五十五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三、《东莱吕太史别集》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丐祠虽未惬雅志,然诸公不欲贤者家食,虽未必由衷,然亦善意也。但有畏不能容贤者之谤,比之全不分皂白者亦有间矣。张荆州病中请祠,亦有苦劝当途令从其请者,亦以向来之嫌,畏人议论不能容之,遂坚不肯从。但作帅与小军垒不同,但须内外至诚相与,首尾相应,乃不误事。既非心相与,则自有首尾衡决处,如来教数条皆是也。符节在身,不得擅去,此所以忧而至于病,病而至于死,每诵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之语,为之泫然。至于南康地既非要害,民又非浩穰,虽事之不如人意处固多,然无旦夕立至之忧。若且耐烦忍垢,拊摩疲民,苟稍成头绪,子重继之,必能遵守,使一方之民小小休息,亦不为无补也。今去终更才半年馀耳,交印后身便自由,惟吾志所欲,无不可者。或未终更,别有除改,半道引疾而归,亦甚省力。陆子寿前日经过,留此二十馀日,幡然以鹅湖所见为非,甚欲著实看书讲论,心平气下,相识中甚难得也。近因荆州之赴,深思渠学识分晓周正如此,而从游之士,往往不得力。记得往年相聚时,虽未能尽领解渠说话,然觉得大段有益,不知其它从游者何故乃如此。盖五十丈不能察人情虚实,必如某之专愚毋它,其教诲乃有所施耳。若胸中多端者,虽朝夕相处,未必能有益也。《中庸》论尽己之性,又继之以尽人之性,尽物之性,工夫无穷如此。此岂追往事,亦要高明深勉之耳。五十丈所作《濂溪祠堂记》,告妆褫一本送示,欲挂壁间观省耳。亲旧间多相勉撤去书册,固知此理,但旧所偏嗜,未能顿去。近亦十减五六矣,如时文却不曾与人看。受之在此作课,亦只是舍弟辈为之点检也。
与周丞相子充书 其一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四、《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明招山
某八月末暂往会稽省外祖母,留二十馀日乃归。初欲迤逦为天台、雁荡之行,偶得朱元晦书,欲来春同游,须少俟之,今冬遂不复出。闭门却扫,乃无一事,读书亦稍有趣,第恨相望邈然,无由款奉燕谈,每深浩叹。迩来日用践修之详,与夫游泳笔墨,因风示以一二,沃此虚渴,不胜系望。子中兄官期不远否?会次望致敬仰之意。刘子澄时通问否?近偶作哭苪丈十绝,向来欲出数语,中间忧制,故迤逦至今。诗初非所习,正以其往时有不敢作诗之语。深愧此意,聊挂延陵之剑耳,亦漫录呈。
与周丞相子充书 其十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四、《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屏居粗安适,日来读书,视旧颇不卤莽。若得十数年休假,无它病挠恼,于句读训诂间或粗有毫分之益也。祠禄至十二月初乃满,冗食官仓,甚觉不安。若自此复得一两任,则南亩铢积,亦可供伏腊,便不须仰禄矣。惰退之迹,不欲自通于诸公,若是时吾丈犹在朝,为致一言,甚幸。今未须也。沈叔晦直谅确实,士人中极不易得,莫已有所授否?刘子澄绝不得书,念之每往来于心也。潘严州女子,适其弟在婺,往还甚熟,为郡有爱民之意,甚知敬慕。所以欲达姓名之意无它,恐州郡间时有合整顿利病,欲得咨禀耳。
与周丞相子充书 其十一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四、《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近自婺来越省外祖母,弛担始见除目,窃知独出推毂之力。前书所以拜禀复求祠禄,实繇向来一出讲论灭裂,病败如牛毛。忧患以来,涉历难艰,读书方似粗有蹊径,意欲更得数年之间,极力寻绎。今复驱驰之,遽从事役,爱念则厚,然非所以长养成就之也。名在仕版,身非己有,岂敢苟遂私志?但离婺时,都无所闻,数日间须且归治行装,到家已是二十左右。而提举叔祖母葬期,近在此月二十六日,势须过此乃能之官。后月初四五间,当得瞻见。某以韩丈所遣送堂帖人在婺未来,未有被受,故未能作政府书,敢告先为白诸公,并及行期曲折,幸甚。
与魏寺丞国佐书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五、《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一病垂死,两年来稍稍调理,饮食起居皆不须人。虽右支萎弱,既不仕官,闭门养疾,袖手缓步,初不知疾之在亡也。以此日用间极自适。百念灰冷,但思见君子,犹往来胸次耳。今岁辱诲墨,至于四五,爱念之笃,发于篇什。病中不敢劳心,无由赓续,然此意何可忘也?家食之久,公论甚咈然,及此暇日,政可澄汰磨治,多阅天下之义理,以发挥世业。临纸不胜拳拳。恐欲知即今病状,故力疾强作数字,腕弱不能详布。
与陈同甫书 其十一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六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近悤悤奉答,未究所欲言者。人至,荐拜手字,欣审秋暑犹剧,孝履宁谧。某还舍近半月,适此酷暑,疲损犹未甚苏。此月二十五日,刘国华葬,须往泉溪会之,因留明招数日。闻月交为入城之行,若路过内白,幸遣一介至明招问某所止,庶不参差也。《三国纪年》序引及诸赞,累日已详看,用意高深处,亦或得其一二,但大纲体制犹有未晓处。《序》云:「魏于是乎有书,吴、蜀合而附之《魏书」》。又云:「魏终不足以正天下,于是为《三国纪年」》。终焉不知《魏书》与《纪年》是一书,为复两书。观三国诸君赞,却似迁、固史法,每君为纪而参赞于后者,而《三国纪年》冠以甲子,而并列魏、蜀、吴,则又似合三国为一者。所谓魏武以下诸赞,必不可参于此(既并列三国之年,必是通书三国事,今每君为赞,必知不系于此后。),不知系于何处。岂《三国纪年》之外,复叙每君之本末而系以赞耶?此皆未晓之大者也。《魏武赞》述来历甚当(但其末「舜、禹之事」两语未晓。)。魏文帝两赞深味词意,予夺甚有味(但《文帝赞》意颇晦,又文帝三驾伐吴,谓「中国庶几息肩」,亦未协。)。《昭烈赞》论其君臣反复于天意人事之际,所谓妙体本心,但费诗之议,却似不达时变。汉统既绝,昭烈安得不承之?非高祖时比也。后主盖亦甚庸,所以安之不疑者,乃诸葛公工夫耳。《武侯赞》论「以国政归丞相」,甚善。但谓汉侍中、中书令、尚书令皆宦者为之者,考之《汉书》,亦不皆如此。篇末「王者之作,天犹以为未疏哉」,感慨之意甚长,但不若《后主赞》所谓「天命果可畏」辞严而义正也。《武烈赞》论汉末守文之弊,及启桓、王之翱翔,甚妙甚妙。下三赞亦然。鄙意窃谓吴四赞尤能尽其规摹之所止,殆无遗憾也。《庞统赞》论兼弱之义,甚正。《关羽赞》亦稳。但来教谓「司马子长虽高,不欲学」,而诸赞命意及笔势往往似之,何耶?因便并望见教。朱元晦工夫,亦谓大概如此耳。
按:《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又见邓广铭点校《陈亮集》增订本卷一六。
与陈同甫书 其二十三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六、《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明招山
前此幸得款聚,归涂亟欲投宿寿山,故不得复见,殊歉然也。辱手教,恭审剧暑,孝履支持。某归后十馀日,即为三衢之行,往反近两旬。汪丈静阅之久,论事益深稳综练,因知经历信不可不多也。示谕蔼然忠厚,有以知别后进德之深。微指固已钦佩,第衰退之人,惟当闭门反己,著实以求其所未至,然此心则不敢忘也。未往三衢时,吴益恭得半日款语,语间极称叶蔚宗之为人,尊兄同里闬,亦知其详否?益恭亦甚以不得一见为恨也。此月旦日,自三衢归,陆子静已相待累日,又留七八日,昨日始行。笃实淳直工夫甚有力,朋游间未易多得。渠云虽未相见识,每见吾兄文字开阔轩翥,甚欲得相聚。觉其意勤甚,渠非论文者也。人回,略此上布,它祈厚为远业节抑。
答项平甫书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往岁侍郎舅氏自荆南归,具道左右年虽少而志操坚正,下至诸表弟,人人敬慕,是时慨然有愿见之意。今春闻分教山阴,相距虽不远,又以病废无从会面为恨。便中忽奉手笔,所以见属者,虽非衰惰之所敢当,然详味辞气,恳切质实,益知所存之不苟也。自张丈去世之后,至今心折,左右游从既久,讲绎必甚精详,然愿深思力践,体衣锦尚絅之义,卑以自牧,驯致充实光大之地,则吾道之幸。石天民、沈叔晦诸兄,莫时款聚否?萎痹不能多作字。秋暑,以时自重(《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
充:原无,据库本、金华本补。
与邢邦用书 其三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八、《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明招山
某自五月间亡妇之丧,冒暑治丧,悲怆疲薾,殊无聊赖。祔葬甫毕,而闻张丈之出,又闻刘丈之讣。出处死生,固亦常理,然消长之势如此,可惧可愕。以是尤觉意绪忽忽,寝食殊少味也。
与邢邦用书 其四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八、《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
某自明招入城,复至衢、婺两境迓大人之归。弛担方半月,侍旁闭户读书,渐觉成趣。向时过从士子往来者,不过时有三数辈耳。累求祠未报,而有召试之命,已复申前请。倘得如志,得以一意休愒为学,侥倖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