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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八韵寄呈圣俞(明道二年) 北宋 · 欧阳修
五言排律 押尤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河水激箭险,谁言航苇游。
坚冰驰(续校:一作无)马渡,伏浪卷沙流。
树落新摧岸,湍惊忽改洲。
凿龙时退鲤,涨潦不分牛。
万里通槎汉,千帆下漕舟。
怨歌今罢筑,故道失难求。
滩急风逾响,川寒雾不收。
讵能穷禹迹,空欲问张侯。
泗州先春亭记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淮安市盱眙县
景祐二年秋,清河张侯以殿中丞来守泗上。既至,问民之所素病,而治其尤暴者,曰:「暴莫大于淮」。越明年春,作城之外堤,因其旧而广之,度为万有九千二百尺,用人之力八万五千。泗之民曰:「此吾利也,而大役焉。然人力出于州兵,而石出乎南山,作大役而民不知,是为政者之私我也。不出一力而享大利,不可」。相与出米一千三百石,以食役者。堤成,高三十三尺,土实石坚,捍暴备灾可久而不坏。既曰:「泗,四达之州也,宾客之至者有礼」。于是因前蒋侯堂之亭新之,为劳饯之所,曰思邵亭,且推其美于前人,而志邦人之思也。又曰:「泗,天下之水会也,岁漕必廪于此」。于是治常丰仓西门二夹室,一以视出纳,曰某亭;一以为舟者之寓舍,曰通漕亭。然后曰:「吾亦有所休乎」。乃筑州署之东城上为先春亭,以临淮水而望西山。是岁秋,予贬夷陵,过泗上,于是知张侯之善为政也。昔周单子聘楚而过陈,见其道秽,而川泽不陂梁,客至不授馆,羁旅无所寓,遂知其必亡。盖城郭道路,旅舍寄寓,皆三代为政之法,而《周官》尤谨著之以为禦备。今张侯之作也,先民之备灾,而及于宾客往来,然后思自休焉,故曰知为政也。先时,岁大水,州几溺,前司封员外郎张侯夏守是州,筑堤以禦之,今所谓因其旧者是也。是役也,堤为大,故予记其大者详焉。
按:《欧阳文忠公集》卷三九。又见《续文章正宗》卷一三,《八代文钞》第二六册,《南畿志》卷一一,《名山胜概记》卷五,《文编》卷五六,康熙《凤阳府志》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八三七、考工典卷一○七。
广平郡太君张氏墓志铭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七、《欧阳文忠公集》卷三六、《三续古文奇赏》卷二四、《文编》卷六二、《西湖志》卷二六、乾隆《华阳县志》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故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赠礼部尚书虢略杨公之夫人,曰广平郡太君张氏。其先青州人,后徙为开封人也。杨公讳大雅,以文行知名于时,号有清节。夫人佐公以勤俭治其家,教子弟,和宗族,皆有法。公以明道元年四月某日薨。后二十有四年,至和二年六月某日,夫人以疾卒于高邮。以嘉祐元年十二月某日,葬于杭州钱塘县履泰乡湖西村灵隐山祖茔之西。夫人曾祖嗣,当五代之乱,不显。祖平,举三礼。太宗皇帝为晋王,署平押衙,为人刚果有智谋,以此尤见亲信,官至三司盐铁使。父从古,庄宅副使。景德中,以殿直从李继隆军击契丹,继隆战败,从古入见,陈继隆所以败之状,其言甚辩,称旨。会宜州蛮叛,乃以从古为供奉官,守宜州。从古招降叛蛮,秩满罢去,以内殿崇班冯励代之。蛮复叛,攻宜州,斩励而去,告边吏曰:「得张侯守宜州,我则听命」。即复遣从古守宜州,凡七年,蛮无事,徙知澧州。而宜州人陈进反,攻岭南,驿召从古,以为巡抚副使,与贼战象州,斩首万馀级。已破进,留宜州,以疾卒,宜人为立庙于州北韩婆岭。庆历中,蛮贼区希范攻宜、桂,转运使杜杞祷兵于庙下,更其名曰制胜岭,至今宜人祠之。盖杨氏自汉以来,世有令誉,迨公千馀岁,常有显人。而张氏威烈,信于一方。杨氏以德,张氏以功,合二族之美,而夫人为淑女,为贤妇母,享年六十,以寿终。公先娶漳南县君张氏,生子二人:曰洎,虞部员外郎;曰浚,殿中丞。女三人,长适国子博士袁成师,次大理寺丞李严,次殿中丞温嗣良。夫人生子男四人:曰泳,大理寺丞;曰渐,奉礼郎;曰沆,太子中舍;曰沨,卫尉寺丞。有女一人,归于修。女之适李氏者,今封武原县太君。馀女及浚、泳、渐,皆先夫人而亡。孙男十四人。呜呼!惟德与功与贤,法皆宜铭。铭曰:
有邑清河,遂开其邦。又徙南阳,皆以夫荣。后用子封,京兆广平。宜其夫子,有淑其声。子孙之思,考德有铭。
说大射三侯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一、《公是集》卷四六
《乡射》记曰:「乡侯,上个五寻,中十尺」。上个者,最上幅;中者,最中幅也。又曰:「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为侯中」。此说中幅,所以用十尺者,取之侯道者也。又曰:「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舌」。此说躬与舌各一幅也。又曰:「下舌半上舌」。此说上下皆有躬舌也。侯中一幅,上二幅,下二幅,幅广二尺,则与侯中方矣。《梓人》职所谓「广与崇方」者此也。必先量侯,乃制侯中。既得侯中,乃定躬舌。既定躬舌,乃因侯中之广而求其崇,必定而足。凡五十弓之侯,其中十尺,其布五幅,躬舌各一幅也。七十弓之侯,其中丈四尺,其布七幅,躬各二幅,舌亦各二幅也。九十弓之侯,其中丈八尺,其布九幅,躬舌各三幅也。其崇则中十尺者,崇亦十尺矣;中丈四尺者,崇亦丈四尺矣;中丈八尺者,崇亦丈八尺矣。谓之中者,正以其居中也,中者对上之言也。有上有中,则有下矣。九十弓之侯,布九幅,以五为中。七十弓之侯,布七幅,以四为中。五十弓之侯,布五幅,以三分为中也。《大射》仪曰:「大侯之崇,见鹄于参。参见鹄于干,干不及地武」。此高下之节也。大侯崇丈八尺,栖鹄于其中,从远视之,则出于参之右舌下,故曰「见鹄于参」也。参崇长四尺,栖鹄于其中,从远视之,亦出于干之右舌下,故曰「见鹄于干」也。所以必于舌下者,舌长能蔽之,故以见为节矣。干侯之鹄则去地武,武者三尺也。世言步武,步六尺,则武三尺,武者迹也,两迹之间则三尺,武以是名之。干侯之鹄,用此为高,盖几中矣。其设之次,大侯在东,参次之,干次之,使密不至相掩,疏足以射,其势参差相入,是谓狸步。郑云:「中犹身也,身之外复有躬舌,躬、舌、身,三者异物,则五十弓之侯,其崇丈八尺。七十弓之侯,其崇二丈二尺。九十弓之侯,其崇二丈六尺」。二丈六尺,既难卷舒矣。至其设之,又令参侯去地一丈五尺少半寸,计其上纲,则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计其上纲,则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此之难信,不俟言矣。郑意以为,不若是则大侯之鹄不见于参,参不见于干。然虽如郑说,求之大侯之鹄,终不能见于参,参亦终不能见于干也。胡不尝试以勾股求之?人去干五十步,干去参二十步,干高一丈九尺二寸,令人目高七尺,从干望参,计参侯之鹄,去地二丈四尺五分寸之四,乃能见之。今郑所说参侯之鹄去地一丈九尺二寸,高则高矣,欲使鹄裁见不足二寸,欲使鹄尽见不足四尺八寸五分寸之四,从参侯视大侯亦然,然则非也。且郑意谓三侯重张,当使后侯高前侯耳,是与经不合。经令获者旌,各负其侯,执旌者欲使射者视之审也。如令大侯在参之背,参在干之背,其去地皆数十尺,虽执旌安得而负之?而射者亦安得而睹之哉?又经云「以狸步张三侯」者,非为射者之志也,乃为张者之法也。而郑以为射当如狸之拟物,则何预于张侯乎?且郑不独误于此也,经曰:「士旅酌,若命复射,则不献庶子。司射命射惟欲。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一发中三侯皆获」。是言值中一侯,辄释获尔。而郑以为矢扬觯有参中者,是又失之,亦惑已哉!
秋赛诸庙谢雨文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八、《公是集》卷五○
某年月日,某官某,谨以清酌庶羞,告于某神:曩者,自春不雨,至于夏六月,毛泽将竭,人力将尽。神惠而福之,优之渥之,长之育之。爰及秋成,遂以有年。恭荐常事,以答灵德。
祷雨文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八、《公是集》卷五○
年月日,某官某,谨率官属,恭祷于某神曰:天子忧闵元元,数下诏令,并遣使者,则劝耕务穑。亦惟是上下空匮,无以供亿百神之故。今天弗雨,毛泽竭矣,大惧无以庇民事神,不敢不请。惟尔有神,克相天子,敷惠于下。下民其康,神以永享。牲币不敢爱,罪戾不敢祈,惟尔有神鉴之。
阆州张侯庙记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二、《元丰类稿》卷一八、《曾文定公集》卷九、《南丰曾先生文粹》卷六、《方舆胜览》卷六七、《文章正宗》续集卷一六、《文章类选》卷四、《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一二、嘉庆《四川通志》卷三五、道光《保宁府志》卷五六、民国《阆中志》卷八 创作地点: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
事常蔽于其智之不周,而辨常过于所惑。智足以周于事,而辨至于不惑,则理之微妙皆足以尽之。今夫推策灼龟,审于梦寐,其为事至浅,世常尊而用之,未之有改也;坊墉道路、马蚕猫虎之灵,其为类至细,世常严而事之,未之有废也;水旱之灾,日月之变,与夫兵师疾疠、昆虫鼠豕之害,凡一慝之作,世常有祈有报,未之有止也。《金縢》之书,《云汉》之诗,其意可谓至,而其辞可谓尽矣。夫精神之极,其叩之无端,其测之甚难,而尊而信之,如此其备者,皆圣人之法。何也?彼有接于物者,存乎自然,世既不得而无,则圣人固不得而废之,亦理之自然也。圣人者,岂用其聪明哉?善因于理之自然而已。其智足以周于事,而其辨足以不惑,则理之微妙,皆足以尽之也。故古之有为于天下者,尽己之智,而听于人,尽人之智,而听于神,未有能废其一也。《书》曰:「朕志先定,询谋佥同,鬼神其依,龟筮协从」。所谓尽己之智而听于人,尽人之智而听于神也。繇是观之,则荀卿之言,以谓雩筮救日,小人以为神者,以疾夫世之不尽在乎己者而听于人,不尽在乎人者而听于神,其可也。谓神之为理者信然,则过矣,蔽生于其智之不周,而过生于其所惑也。阆州于蜀为巴西郡,蜀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西乡张侯,名飞字益德,尝守是州。州之东有张侯之冢,至今千有馀年,而庙祀不废。每岁大旱,祷雨辄应。嘉祐中,比数岁连熟,阆人以谓张侯之赐也,乃相与率钱治其庙舍,大而新之。侯以智勇为将,号万人敌。当蜀之初,与魏将张合相距于此,能破合军,以安此土,可谓功施于人矣。其殁也,又能泽而赐之,则其食于阆人不得而废也,岂非宜哉?知州事尚书职方员外郎李君献卿字材叔,以书来曰:「其为我书之」。材叔好古君子也,乃为之书,而以予之所闻于古者告之。
广德湖记(熙宁二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三、《元丰类稿》卷一九、《曾文定公集》卷八、《四明图经》卷四、《黄氏日钞》卷六三、《文章正宗》续集卷一四、《玉海》卷二三、《延祐四明志》卷一、《永乐大典》卷二二七一、《文章辨体汇选》卷五八一、成化《宁波郡志》卷三、《名山胜概记》卷一八、四明文献考、《八代文抄》第三二册、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乾隆《鄞县志》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鄞县张侯图其县之广德湖,而以书并古刻石之文遗予曰:「愿有纪」。盖湖之大五十里,而在鄞之西十二里。其源出于四明山,而引其北为漕渠,泄其东北入江。凡鄞之乡十有四,其东七乡之田,钱湖溉之;其西七乡之田,水注之者,则此湖也。舟之通越者皆由此湖,而湖之产,有凫雁鱼鳖、茭蒲葭菼、葵莼莲芡之饶。其旧名曰莺脰湖,而今名,大历八年令储仙舟之所更也。贞元元年,刺史任侗又治而大之。大中元年,民或上书请废湖为田,任事者左右之,为出御史李后素验视,后素不为挠民以得罪,而湖卒不废。刺史李敬方与后素皆赋诗刻石以见其事,其说以谓当是时湖成三百年矣,则湖之兴,其在梁齐之际欤!宋兴,淳化二年,民始与州县强吏盗湖为田,久不能正。至道二年,知州事丘崇元躬按治之,而湖始复。转运使言其事,诏禁民敢田者,至其后,遂著之于一州敕。咸平中,赐官吏职田,取湖之西山足之地百顷为之,既而务益取湖以自广。天禧二年,知州事李夷庚始正湖界,起堤十有八里以限之。湖之滨,有地曰林村砂末,曰高桥腊台,而其中有山曰白鹤,曰望春,自太平兴国以来,民冒取之,夷庚又命禁绝,而湖始复。天圣、景祐之间,民复相率请湖为田,州从事张大有案行止之,而知州事李照又言其事,报如至道诏书,照以刻之石,自此言请湖为田者始息。而康定某年,县主簿曾公望又益治湖。至张侯之为鄞,则湖久不治,西七乡之农以旱告。张侯为出营度,民田湖旁者皆喜,愿致其力。张侯计工赋材,择民之为人信服有知计者,使督役而自主之,一不以属吏,人以不扰,而咸劝趋。于是筑环湖之堤,凡九千一百三十四丈,其广一丈八尺,而其高八尺,广倍于旧,而高倍于旧三之二。鄞人累石堙水,阙其间而扃以木,视水之小大而闭纵之,谓之碶。于是又为之益旧,总为碶九,为埭二十。堤之上植榆柳,益旧总为三万一百。又因其馀材为二亭于堤上以休,而与望春、白鹤之山相直,因以其山名。山之上为庙,一以祠神之主此湖者,一以祠吏之有功于此湖者。以熙宁元年十一月始役,而以明年二月卒事。其用民之力八万二千七百九十有二工,而其材出于工之馀。既成,而田不病旱,舟不病涸,鱼雁茭苇、果蔬水产之良皆复其旧,而其馀及于比县旁州,张侯于是可谓有劳矣。是年予通判越州事。越之南湖,久废不治,盖出于吏之因循,而至于不知所以为力,予方患之。观广德之兴,以数百年,危于废者数矣,繇屡有人,故益以治。盖大历之间,溉田四百顷,大中八百顷,而今二千顷矣。则人之存亡,政之废举,为民之幸不幸,其岂细也欤?故为之书,尚俾来者知毋废前人之功,以永为此邦之利,而又将与越之人图其废也。张侯名峋,字子坚,以材闻,去而为提举两浙路常平广惠仓,兼管勾农田差役水利事,方且用于时云。
祭外舅辛驾部文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五四、《苏魏公文集》卷七一
昔公守辽,旌旆去国。秋郊莽苍,怆离行色。昨公罢郡,还朝有期。日望西域,车音何迟?忽得公书,情深眷眷。语以疾革,留于南甸。初闻惊骇,恨莫得见。曾未旬朔,遽罹祸变。人生契阔,固不可量。自昔别公,肤体方强。岂伊三载,乃发公丧。一念及此,百忧盈肠。呜呼哀哉!公之业履,清方粹美。孝称闺门,道信闾里。人皆趋时,我独用己。甘节令名。始终无毁。公之莅官,严而不残。绳吏以简,驱民以恩。柄臣荐之,才宜治烦。三郡风绩,遗爱犹存。天于善人,庆常在后。才不必贵,贤不必寿。古皆有死,磨灭谁究?惟馀德泽,殁世不衰。公之世胄,义烈相承。忠献之裔,杂遝簪缨。晋国诸孙,亦既显荣。朝闺郎舍,弟联兄继。公有令子,是诒是似。伯也实才,自为良吏。仲也多文,足致名第。肃肃清风,兹焉不坠。某早以愚藐,获奉姻逑。名非萧咸,爱同张侯。风期相许,恩意绸缪。追念平昔,音容莫留。帷堂在望,奠觞遥隔。驰兹絮浆,贰以肴核。礼毋菲废,哀缘情极。魂鉴不忘,歆此诚愊。呜呼哀哉!
尹村道中 北宋 · 王安石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满眼霜吹宿草根,谩知新岁不逢春。
却疑青嶂非人世,更觉黄云是塞尘。
万里张侯能奉使,百年曾子肯辞亲。
自怜许国终无用,何事纷纷客此身。
张氏静居院 北宋 · 王安石
押词韵第四部
动者利进为,静者乐止居。
物性有偏得,惟贤时卷舒。
张侯始出仕,所至多名誉。
老矣归偃休,买地斸荒芜。
屋成为令名,名实与时俱。
南堂栖幽真,晨起瞻像图。
北堂画五禽,游戏养形躯。
燕有诸宾庭,学有诸子庐。
问侯年几何,矫矫八十馀。
问侯何能尔,心不藏忧愉。
问侯客何为,弦歌饮投壶。
问侯儿何读,夏商及唐虞。
嵩山填门户,洛水绕阶除。
侯(原作疾,据张本改)于山水间,结驷有通衢。
我念老退者,古多贤大夫。
留侯亦养生,乃欲凌空虚。
闭门不饮酒,岂异山中臞。
疏傅稍喜客,挥金能自娱。
不闻喜教子,满屋青紫朱。
张侯能兼取,胜事古所无。
褒称有乐石,丞相为之书。
而我不自量,闻风亦歌呼。
剑州重阳亭记 北宋 · 吴师孟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全蜀艺文志》卷三九、《蜀藻幽胜录》卷三、《蜀中名胜记》卷二六、雍正《剑州志》卷二二、嘉庆《四川通志》卷五一、道光《保宁府志》卷三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四
治平二年夏四月二十有五日,师孟从蜀帅南阳公次剑州。是日,会于东园之见溪亭。公未至,郡将揖宾凭栏而语。见东山一峰,特竦千仞,众小山迤逦卑附,如奔走,如侍从。茂林苍崖,烟霭蒙密。有一亭焉,冠于山侧,碧瓦鳞差,朱栏霞明,长溪清浔,流影不去。贰车、太博扶风马君渊仰而指其巘曰:「予与太守张侯颂,他日于是得异处焉,乃唐刺史蒋侑所建重阳亭,商隐序而铭之者也。亭圮以来,不知几许年。予尝登访其址,西首頫瞰,一郡之境,矗矗高下,丛于目前。扪其碑辞,尚可省读。会前官伐木,将以构予廨舍之后堂,予得即其材而新是亭。当以岁月识其兴废,敢属以记」。师孟退而考义山之铭,乃宣宗大中八年所纂。大中距今二百一十有二年矣,其间岂无好事之人一出口以怜其亭之废乎,将虽有好事之意,而但以治郡惟簿领是先,当途惟劳饯是经,遑恤是耶?噫,融结以来,兹溪山者实此州之胜,至蒋侯方建是亭。寂寥榛芜,踰二百馀载,暨扶风君,乃与张侯力起其废。是知溪山景物,无情于人者也,含清蕴秀,如有道之士,充然内足,安其所守,无侍于外,何尝欲人之爱耶?古今之人,或爱或否,亭之兴废有时,而溪山之景自若也,乌能有毫发之损益于其清且秀邪!自古至唐,自唐迄今,仅偶得二真赏耳。自今以往,庸讵知人之爱否,亭之兴废,更几许年而复值其人欤?是岁六月晦日,朝奉郎、尚书职方员外、通判阆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上轻车都尉、赐绯鱼袋吴师孟撰。
寄题辰州沅阳馆 北宋 · 郑獬
押词韵第二部
张侯守辰溪,作馆清溪上。
峻趾拥崇冈,跋海鳌足壮。
石嶝盘山回,游人出屏障。
林壑互蔽亏,昏明各异状。
辰溪俯洞夷,登临少佳况。
不知自何人,于此废真赏。
洼池失蛟龙,破屋藏魍魉。
如持万黄金,弃之在污壤。
张侯一芟扫,耳目复清旷。
坤倪伏诙谲,闪倏见气象。
素壁照清秋,檐牙屹相望。
啼鸟共徘徊,飞云自来往。
携樽听鸣泉,便可倾佳酿。
烟披舞袖润,谷应歌声响。
客醉未容归,明月纤纤上。
幽怀傥自得,所适即为放。
兹地虽陋僻,境静犹足尚。
壮士偃旗眠,落日惟樵唱。
缓带一来游,清风日萧爽。
忆陪诸公会张侯之第 北宋 · 郑獬
押麻韵
姚黄左紫虽绝品,不言不笑空夭斜。
不如共访张公子,自有三枝解语花。
主人耳热更促席,坐客眼乱忘归家。
扁舟一夕若(张本校:夏本作苦)风雨,怅望落日沉寒沙。
送仲巽归阙下 北宋 · 郑獬
押词韵第十七部
老骥不妄行,苍鹰不虚击。
高车折轴弃路旁,茧栗犊儿负其力。
指麾万事自有理,不须破海惊霹雳。
君不见张侯白头郎,仗节雍容在南国。
事如倒山落面来,谈笑当之不遗策。
往时夸者欲惊俗,揭浪翻风一千尺。
屡成大狱沸如糜,六月飞霜触白日。
张侯不矜亦不倚,老骥苍鹰称其德。
洞庭之北十二州,吏民帖帖甘眠食。
有诏夺归不得留,正值风雨花狼籍。
离思浩荡入青春,楚泽荆山淡无色。
此行况是赤县官(自注:君新除府略提举。),贤者宜令天子识。
公虽已老心尚存,今不急用真可惜。
但用河南张汉阳,何必东山谢安石。
利州重建永安庙记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净德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四川省广元市
利城东北隅有隙地,广袤数十步,庙貌栋宇,圮不复见。岁之春秋,郡遣官祭其神,至则设俎豆榛棘间,行献礼,讫事,弃而去。考诸图志,庙以永安目之;索其创建之本末,不得而悉。然详观称谓,摭《礼经》命祀之说,揆前世所以神,夫岂非法足以济时,功足以保国,捍灾禦患,贻斯民之利者欤?又岂非丘陵川谷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资万物之生者欤?抑良吏嘉政,有以入人之心,没而不能忘者欤?不然,孰能传庙祀历千百年,虽血食几废,而美名尚存邪!嘉祐二年冬十月,郡守张侯遵按祀典,追怀神烈,严其像而屋之。于是明灵以安,荐献以位,岁时致报,不黩而肃。客有过而叹曰:民荷神之休以生,神于民有功也。太守司民甘苦,务宁其生,故推本于神而奉以礼具,以永民之休。太守于民无愧也,神享太守之报何愧矣?十二月五日。
清平军重修夫子庙碑铭(并序嘉祐六年闰八月) 北宋 · 郭灏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二六、乾隆《章邱县志》卷一一
尧、舜生于前,有其位,夫子之道未闻;荀、孟生于后,无其时,夫子之教已尊。然则有其位者行其道,无其时者垂其教。道之行也,尧、舜当与继圣而王矣;教之垂也,荀、孟岂得同时而语哉!故曰肇自生民,德无与邻,跨千古以孤高,掩百王而特出。犹四渎之润,周流莫穷;若两曜之明,照临无外。侯封王赠,历世弥宠;春祀秋祭,溥天是奉。自汉唐而下逮及我朝,煌煌焉,赫赫焉,光华日新,不其伟欤!举天下郡县皆设庙像,齐鲁尤盛焉。清平军实历下之属邑,旧有夫子庙在城西南隅,一殿仅存,既隘且陋。春秋二时,县官无置奠之所;占籍万家,儒生无会学之舍。由是,虞曹外郎张君仲宣,字元忠,以嘉祐五年庚子岁丁太夫人忧制,执丧居里,因叹曰:「今之公卿大夫未始不由吾道而显,然临治之际,罕能兴起其事,为政化先,甚不取也」。遂率乡闾间好善者数十人,同心协力,输财出缗,得资若干数,尚未周用,则以私财足之。且白于军使程公库部,得丁夫官匠以佑其工,命兵校公胥以督其役。开基托地,朝经暮营,曾未累月,缔构已完。庙貌鼎新,栋宇山耸。六室左右其庐舍,五楹□大其门闳。檐庑翼张,窗户鳞次,厨爨书府,率皆备焉。又新其塑像,正其服冕,仍彫木以帐其座,涂漆以加其饰。因是,释菜奠□者得以严济济之容,抠衣鼓箧者得以挺拳拳之志。其制也,壮而弗丽,宏而不僭;其费也,从众之乐输,伺民之馀暇,不匮不挠,绩用有成。张侯贤而不矜,俭而中礼,乡党称其弟悌,朝野推其廉能,兹役之辨,实其效耳。灏被诏承乏,出宰兹邑,观厥盛美,神悦心伏。乃诱集造彦,躬试艺文,几月,而学者已三十馀众。然后知夫子之教助治之速,使人迁善远罪而不自知其益也。张侯因碑铭为请,且固辞之不克,乃为之铭曰:
我生之初,教未诞敷。我生之后,教乃兴儒。七十历聘,三千其徒。斯文未坠,□能与亏。往者待我,来者宗予。师表万世,周流八区。有道皆仰,无时可踰。惟此阳邱,置而勿修。列位之耻,诸儒之忧。惟此张侯,顾本是谋。殿宇仪像,一新尔猷。阶序垣墙,峻整轩昂。前阍后殿,右室左堂。设庠设序,化邑孔光。儒冠儒裳,来者寖昌。趋进济济,威仪皇皇。诗书礼乐,日就月将。春颂夏弦,清风再扬。自尔厥后,垂休无疆。
嘉祐六年辛丑岁闰八月一日建。长安赐紫僧神俊书丹,进士崔庆之篆额。
按:宣德郎、守尚书都官员外郎、充清平军使兼知章邱县及管内劝农河堤事、骑都尉、借绯郭灏撰。道光《章邱县志》卷一四,道光十三年刻本。
复放生池碑记 北宋 · 沈辽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二五、乾隆《鄞县志》卷二五
隐学山之栖真寺有放生池焉,在钱湖之阴,其流西出而南𣿬,其为浸三百亩。唐大历时,宏教诠师于此修行垂三十年,有徒万指。方天下凿放生池,而此寺谁为胜者?以钱湖之广,弥亘数百里,而虫鱼龟鳖蠡蚌之属,咸集于幢下,洋洋然,圉圉然,使有生之命享无穷之乐者,于是为圣人之泽其至乎。熙宁元年,太常博士张侯峋为令,乃复改作,使聚十方僧,召山旁耆耋画其经界,于是地仿正矣。后三年,黄侯颂时民或治其地,益辨正之,四隅为立石表焉。盖池与湖相通而不相绝也。迨今光禄丞虞侯大宁乃始白于州,州为出檄以诏来者,然后犁然复大历之胜矣。于是喜为书之而不拒焉。
郡学庄田记 宋 · 金君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六、《容斋随笔》卷三
庆历四年春,诏郡国立学,时守都官副郎张侯谭始营之,明年学成。
蒲涧奉呈蒋帅待制 北宋 · 郭祥正
押阳韵
菖蒲涧底生九节,流水遂作菖蒲香。
安期服之已仙去,漫脱双舄留秦皇。
秦皇杀伐自无度,年龄社稷何由长。
蓬莱毕竟不可见,十祠千载聊相望。
散发追之又无迹,后来诡谲传崔郎。
至今正月二十五,城北夹道珠帘张。
元戎要宾锤大鼓,老蛮献馔烧肥羊。
倾城尽作蒲涧饮,美俗眷恋神仙乡。
穿云丝竹度别浦,绕山金翠明残阳。
我乘款段到已晚,越台仅得参壶觞。
公携大句使我读,冰澌戛齿清琅琅。
张侯继作亦精敏,兰茝相倚传芬芳。
却寻陈事考僭迹,死佗称帝鋹称王。
基山控海恃远崄,大明一出旋消亡。
岂如戴主效臣节,白骨虽朽忠名彰。
只今神孙太母圣,天下击壤歌时康。
佳期不邀墓中鬼,乐民之乐真循良。
勒词苍崖告万古,蒲涧之会无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