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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元昊请和不可许者三大可防者三奏(庆历三年二月十七日)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范文正公集补编》卷一、《韩魏公集》卷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九、《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三、《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臣等久分戎寄,未议策勋,上玷朝廷,俯惭鄙怀。心究利害,目击胜负,三年于兹,备详本末。今元昊遣人赴阙,将议纳和。其来人已称六宅使、伊州刺史,观其命官之意,欲与朝廷抗礼。臣恐不改僭号,意朝廷开许,为鼎峙之国;又虑尚怀阴谋,卑辞厚礼,请称兀卒,以缓国家之计。臣等敢不为朝廷思经久之策,防生灵之患哉!臣等谓继迁当时用计脱身,窃弄凶器;德明外示纳款,内实养谋;至元昊则悖慢侮常,大为边患。以累世奸雄之志,而屡战屡胜,未有挫屈,何故乞和?虽朝廷示纳款之意,契丹邀通好之功,以臣等料之,实因累年用兵,蕃界劳扰,交锋之下,伤折亦多。所获器械鞍马皆归元昊,其下胥怨,无所厚获。其横山蕃部,点集最苦。但汉兵未胜,戎人重土,不敢背贼,勉为驱驰尔。今元昊知众之疲,闻下之怨,乃求息肩养锐,以逞凶志,非心服中国而来也。臣等谓元昊如大言过望,为不改僭号之请,则有不可许者三;如卑辞厚礼,从兀卒之称,亦有大可防者三。何谓不可许者三?自古四夷在荒服之外,圣帝明王恤其边患,柔而格之,不吝赐与,未有假天王之号者也。何则?与之金帛,可节俭而补也;鸿名大号,天下之神器,岂私假于人哉!唯石晋藉契丹援立之功,又中国逼小,才数十州,偷生一时,无卜世卜年之意,故荐号于彼,坏中国大法。而终不能厌其心,遂为吞噬,遽成亡国,一代君臣,为千古之罪人。自契丹称帝灭晋之后,参用汉之礼乐,故事势强盛,常有轻中国之心。我国家富有四海,非石晋逼小偷生之时;元昊世受朝廷爵命,非有契丹开晋之功。此不可许者一也。又诸处公家文字并军民语言,皆呼「昊贼」,人知逆顺去就之分,尚或逋亡,末由禁止。今元昊于天都山营造所居,已逼汉界,如更许以大号,此后公家文字并军民语言当有「西帝」、「西朝」之称,天都山必有建都郊祀之僭,其陜西戎兵边人负过,必逃其地,盖有归矣。至于四方豪士,稍不得志,则攘臂而去,无有逆顺去就之分。彼多得汉人,则礼乐事势与契丹并立,夹困中国,岂复有太平之望耶?此不可许者二也。又议者皆谓元昊胡人也,无居中国之心,欲自尊于诸蕃尔。臣等谓拓拔圭、石勒、刘聪、苻坚、赫连勃勃之徒皆胡人也,并居中原;近则李克用父子,沙陀人也,进据太原,后都西洛,皆汉人进谋诱而致之。昨定川事后,元昊有伪诏谕镇戎兵民,有定关辅之言,此其验。盖汉家之叛人不乐处夷狄中,心谋侵据汉地,所得城垒必使汉人守之,如契丹得山后诸州,皆令汉人为之官守。或朝廷假元昊僭号,是将启之,斯为叛人之助甚矣。此不可许者三也。何谓大可防者三?元昊以累世奸雄之资,一旦僭逆,初遣人至,犹称臣奉表。及刘平之陷,贼气乃骄,再遣贺九言至,上书朝廷便不称臣,其辞顿慢;而复屡胜,当有大言过望,乃人情之常也。若卑辞厚礼,便肯从兀卒之称,皆阴谋也。是果以山界之困,暂求息肩,使中国解兵。三四年间,将帅懈慢,士卒骄惰,边备不严,戎政渐弛,却如前暴发,则中国不能支梧。此大可防者一也。又从德明纳款之后,经谋不息,西击吐蕃、回鹘,拓疆数千里。至元昊,事势稍盛,乃称尊悖礼,背负朝廷,结连北戎,情迹尽见,大为边患,偶未深入。今复起诈端以款我兵,而休息其众;又欲并力专志,并吞唂厮啰等诸蕃,去秦州一带篱落,为将来再举之利。缘元昊初叛之时,亲攻延州,是本有侵陷郡国之志,今复强盛,岂便息心?且朝廷四十年恩信所被,一朝反侧,岂有发既叛之谋,蓄未挫之锐,而能久守盟信者乎?此大可防者二也。又从德明纳款,后来使蕃汉之人入京师贾贩,憧憧道路,百货所归,获中国之利,充乎窟穴,贼因其事力,乃兴兵为乱。今兹五年,用度必困,乃卑辞厚礼,迎合我意,欲复图中国之利;待其给用既毕,却求衅兴兵,以快本意。狼子野心,固难驯伏,今若通和,或再许灵夏,蕃汉之人依前出入京师,深为不便。缘自前往来,叛状未彰,情无蠹害。今既为强敌之虏,稔祸未已,必窥伺国家,及夹带亡命入蕃,或与奸人别有结连,或使刺客窃发,惊扰朝廷。又此类必所在恣纵,甚于昔时,有事何以处置?此大可防者三也。臣等乞朝廷俟元昊所遣人至,观其所请。彼如大言过望,坚求僭称,则乞朝廷答云:上畏天地宗庙,不可私许大号,坏中国之法。彼卑辞厚礼,止是求兀卒之称,则按唐单于、可汗故事,有许之之理,亦预防其阴谋,严饬边臣修葺城寨,训练军马,储蓄粮草,以备虚诈。俟一二年间,见其表里,及边备牢固,方可那减戍兵于近里屯泊。缘西戎自古翻覆,朝廷不可休兵,以启不虞之变。如求割熟户,则乞答云:灵夏甚有汉户,能割归朝廷否?况横山蕃部安于内附,一旦驱之,则惊扰生事,必不为西界之用。彼如求至京师,依前来出入贾贩,则乞答云:昨来战斗之后,甚有军民没阵,其子孙骨肉衔怨至深,必恐道涂之中多有雠杀,致西界相疑,更却生事;只于边上建置榷场,交易有无,各得其所。彼如邀我自今而后罢修城寨,则乞答云:边界熟户生户多有雠怨,常相侵害,须藉城寨驻兵,方能镇静,使各安居尔。若自馀更有非礼之求,朝廷或难应副,即且拒之,不必从也。但厚遣来人,善词回答,使迁延往来,即逾四月,贼不能举矣,至秋则无足畏也。何以言之?臣等观朝廷信赏必罚,今已明白,帅臣奉诏,得以便宜。又旧将渐升,前弊稍除,将责实效,约束将佐,不令轻出,训练军马,率多变法。但今极边城寨或未坚全,新集之兵未可大战,若贼今春便来,以臣等计之,尚可忧虑;然大军持重,奇兵袭击,宜无定川之负也。如候秋而来,则城寨多固,军马已练,或坚壁而守,或据险而战,无足畏矣。臣等已议,一二年间训兵三四万,使号令齐一,阵伍精熟,又能使熟户蕃兵与正军参用,则横山一带族帐可以图之。降我者使之纳质,厚其官赏,各令安居,籍为熟户;拒我者以精兵加之,不从则戮。我军鼓行山界,不为朝去暮还之计。元昊闻之,若举国而来,则我退守边寨,足以困彼之众;若遣偏师而来,我则据险以待之。蕃兵无粮,不能久聚,退散之后,我兵复进,使彼复集,每岁三五出。元昊诸厢之兵多在河外,频来应敌,疲于奔命,则山界蕃部势穷援弱,且近于我,自求内附,因选酋豪以镇之,足以断元昊之手足矣。然乞朝廷以平定大计为意,当军行之时,不以小胜小衄黜陟将帅,则三五年间可集大功。仍诏中国臣寮,不得辄言边事,以沮永图。我太祖、太宗统辟四海,创万世之基业,今以三五年之劳,再定西陲,岂为晚耶?契丹闻国家深长之谋,必惧而保盟,不复轻动,然后中国有太平之期矣。臣等所以言彼贼非礼之求不必从者,盖有此议也。或曰:今王师不利者数四,而未思戢兵,何也?臣等谓不然。国家太平日久,将不知兵,兵不习战,以致不利。非中国事力不敌四夷,非今之军士不逮古昔,盖太平忘战之弊尔。今边臣中有心力之人,鉴其覆辙,各思更张,将有胜贼之计。昔汉楚之战,不以多负罢兵,而终有天下。安禄山之乱,所向无前,郭子仪日夜谋虑,王师复振,而终灭大盗。今国家以天下全盛之势,岂有偶胜偶负,而自谓中国不可振,而夷狄不可禦耶?斯惑之甚矣!或曰:兵不可久,久则民困而财匮。臣等谓不然。争胜逐利之师,则有巧迟拙速之异。如其外禦四夷,则自古未尝废兵,是以山海之利皆归边用,抑为此也。况即日边上城垒,经今春修葺,渐以险固,兵民力役自当减罢。又每岁春夏之交,军马甚可抽退于数百里间就食,刍粮亦足,省入中之费,减馈运之劳,庶乎民不困而财不匮;非如西事之初,人人畏惧,未测虏情,所屯军马,不敢少退。臣等更思兴利减费之算,以为之助。臣等早蒙圣奖,擢贰清班,西事以来,供国粗使,三年塞下,日劳月忧,岂不愿闻纳和,少图休息?非乐职矢石之间,盖见西贼强梗未衰,挟以变诈,若朝廷处置失宜,他时悖乱,为中原大祸,岂止今日边患哉!臣等是以不敢念身世之安,忘国家之忧,须罄刍荛,少期补助。其元昊来人到阙,伏望圣慈于纳和禦侮之间,审其处置,为圣朝长久之虑,天下幸甚。
论转运得人许自择知州奏(庆历三年二月)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八、《范文正公集补编》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四、《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二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臣窃见古者内置公卿士大夫,助天子司察天下之政;外置岳牧、方伯、刺史、观察使、采访使,统领诸侯守宰以分理之。内外皆得人,未有不大治者也。今转运、按察使,古之岳牧、方伯、刺史、观察、采访使之职也;知州、知县,古之诸侯守宰之任也。内官虽多,然与陛下共理天下者唯守宰最要耳。比年以来,不知选择,非才贪浊老懦者一切以例除之。以一县观一州,一州观一路,一路观天下,则率皆如此;其间纵有良吏,百无一二。是使天下赋税不得均,狱讼不得平,水旱不得救,盗贼不得除。民既无所告诉,必生愁怨,而不思叛者未之有也。民既怨叛,奸雄起而收揽之,则天下必将危矣。今民方怨,而未甚叛去,宜急救之;救之之术,莫若守宰得人;欲守宰得人,请诏二府通选转运使,如不足,许权擢知州人。既得人,即委逐路自择知州,不任事者奏罢之,仍令权擢幕职官。如是行之,必举皆得人。凡权入者,必俟政绩有闻,一二年方真授之。虽以精择,尚虑有不称职者,必有降黜,直俟人称职而后已。仍令久其官守,勿复数易。其有异政者,宜就与升擢之。若然,官修政举,则天下自无事矣,朝廷唯总其大纲而振举之可也。
论明珠灭臧二族不可攻奏(庆历二年十月己巳) 北宋 · 范仲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八、《范文正公言行拾遗事录》卷二、《宋史》卷三一四《范仲淹传》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二族道险,不可攻,前日高继嵩尝已丧师。平时犹怀反侧,今讨之,必与贼为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宜因昊贼别路大入之际,即并兵北取细腰、芦泉为堡鄣,以断贼路,则二族自安,而环州、镇戎径道通彻,则可亡忧矣。
醉桃源 渭州作 北宋 · 张先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双歌连袂近香猊。
歌随镂板齐。
分明珠索漱烟溪。
凝云定不飞。
唇破点,齿编犀。
春莺莫乱啼。
阳关更在碧峰西。
相看翠黛低。
论城水洛利害表(知渭州时)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朝奉郎、行右司谏、直集贤院、知渭州兼同管勾泾原路经略安抚部署司公事、上骑都尉、赐绯鱼袋臣尹洙。右,臣得招讨司牒,奉朝旨修水洛城事。臣本路将佐前见朝廷罢修此城,人人感悦。今曾未逾月,复此兴建,无不骇叹。今兴作之劳,费用之广,臣且置而不论,所虑者既城之后,为害滋大耳。臣窃较计利害,为国家之害有四,而无一利焉。自贼昊扰边,王师屡屈,非以地不广大而不能抗者也。虽用兵有工拙,然大概说者以众寡之势不相侔也。今泾原一路之兵,可以战、可以持重为声势者,独狄青所将之兵耳,然不满二万。其他则城寨屯防,裁足自守,不当更有动移。此城既成,必分兵戍之,缓急贼至,则所备益多,所用益寡,所谓弱我兵而强敌势,此为害一也。山外诸城,本无税籍,自西鄙用师,大增屯兵。今平籴入中,数且不足,犹今诸郡输送税粟,仅有岁备,单弱之民,寖以愁困。此城既建,须益发近边之民输粟,以给其用,不独劳苦,且虞寇钞之害。倘复发兵援送,则所费弥广。所谓重伤民力,增损国费,以事无用之地,此为害二也。且朝廷命将出师,劳弊天下,禦之不能胜,绥之不能伏。为我之寇雠者,贼昊而已,西蕃种类,与国家本无纤介之隙。今无故攘其地而置城寨,又前后诛斩首级,亦已数百,外不足扬威于贼昊,内实树怨于种落,非计之得也。臣观古羌夷之为患多矣。今西蕃种类,居秦、渭之间者十馀万,皆以仇怨,不相伏属。如一旦破仇合从,则内属之户附汉最深者,必先被其扰。我必以兵救之,我出则彼归,我归则彼出,动之甚易,安之甚难。纵未能劳我大兵,然于疆埸侵寇之患,是更生一昊也。所谓为国生事,而无损于寇雠,此为害三也。贼昊前寇山外,独党留、麻毡部落气类附虏为虐,不闻水洛种族藉虏势为边患也。今则通赂于虏,事已明白。此城若建,凡此种类,必召寇为援,为之乡导。当是时,少出兵则不足以应虏,多出兵,胜败之势未决。臣恐山外之危亡,自兹而始。此为害四也。然建谋者必以通秦、渭之救兵,为国家之利,此又失之矣。夫救援之兵骤出不意,或可以取胜。今既城水洛,虏知救兵必出于此,当先据便地,以待我师。且救援之兵不过数千,劳逸势殊,岂能与虏较胜负者哉?臣以此知水洛既城,秦、渭之救兵必不从此而进,所以谓之无一利者也。纵使无前所陈四事,城之犹且无益,况分兵、输粟、生事、召寇四者之害,较然可验哉?臣闻拓地广塞,鞭笞四夷,盖以弭边患而强中国,未闻竭民力、耗国用,而以树兵本、兆祸阶也。臣识虑浅近,所见不广,然在边累岁,耳剽目睹,事颇习熟,又幸得以谏名官,岂容嘿嘿无所开陈?伏望圣慈博询众谋,慎重兹役,思其所以为害,而不贪其所以为利,则不独边鄙幸甚,亦天下幸甚。臣洙谨具状奏闻(《河南先生文集》卷一八。)。
所见不广:原无,据明本补。
论雪部署狄青回易公使钱状(庆历三年十月)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二、《河南先生文集》卷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右,臣准邠州制勘院牒,勾取部署司指使刘怀信,勒检赍借银一千两文凭赴院。寻牒部署司勾取到刘怀信,其部署狄青,兼令刘怀信自赍公使文历赴邠州照会去讫。寻体问得刘怀信是勾当公使库使臣,为于随军库借过上件银,回易利息,以充公用事。臣切见自来武臣将所赐公使钱诸杂使用,便同己物。其狄青于公用钱物,即无毫分私用。况本路自西事以来,所添兵数及主兵臣寮、指使、使臣等,数倍于旧。又狄青多与众官躬亲提举,教阅军中,将校每有犒设,以此所费益多。若不别将钱物回易,即无由充用。狄青素来谨畏小心,其实武人,未晓朝廷宪法,自闻推究公用钱物,将谓制院须来追摄照对。臣虽日夕晓譬,终是内怀忧惧。兼言先在延州,初授泾原部署,曾告庞籍,言不愿主领公使钱,恐未知次第,今来果遭罥挂。词意感切,深可轸恻。臣以谓朝廷擢青自殿直,不三年至刺史,委以一路兵柄,此必其忠力材智有过于人,又欲其奋励自效,以报不次之用。今乃以细微诖误,令其畏惧如此。今边上日有探到事宜,万一贼兵骤至,若须领兵出外,似此忧疑之中,切虑不能主理军政,别致阙事。伏望圣慈垂察,特降朝旨,晓谕狄青,庶令安心,专虑边事。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上陕西都转运孙待制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河南先生文集》卷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十月二十七日,朝奉郎、行右司谏、直集贤院、知渭州兼管勾泾原路经略安抚部署司公事、上骑都尉、赐绯鱼袋、借紫尹某,再拜献书于按察待制阁下:窃以州郡之于监司,奉教约、遵宪度而已;反此,虽无害于治,不得为无过。某向以粜麦事,不待报下,辄专以行。明公不以辄行为责,方条问其利害,是明公不以监司为威重,但覈事之可否,宜乎名重于天下也。某窃自思,向若明公责其辄行,则默然伏罪;若询其利病,则将以尽其说于左右。恐惧恐惧!恭惟明公所治,东崤、陕,西接梁、汉,南武关,北尽上郡,列城数百,地数千里。某所领者,有经略数郡之名耳,不专其任。又都统在泾,军政一以禀之。是其所治,独以平凉、潘原二县,地不过百里。明公以列城数百、地数千里之大,其于思虑,则明公以广,某以专;其于事实,则明公以传闻,某以目睹。某谓思虑之广,不若专;事之传闻,不若目睹。虽英识精鉴,洞照幽隐,然大概论之,鲜有异者。是以事之利病,尽条于公牍中,伏惟察其至诚,宥其狂愚,幸甚。
答谏官欧阳舍人论城水洛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九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某十九日至解州,闻永叔舍人其日抵陕郡。以数年之别,相去才数十里,不得一相遇,怅然以为不幸。然某方为奸人所挤,构虐百端,举朝莫与为辩。若见永叔,必极论是非,其不知者,将以某祈恩求援于永叔,此不独重为某累,又且以累知己,故不得相见,未为不幸也。自天休见侵,未尝作京师书,用此亦不敢修问左右。蒙专遣脚力致手诲,何朋友之顾厚也!仍以某近丧长子为慰。某始三男,中男往岁多病,襄城道中物故者也。幼子三岁,美慧可念,三月中在渭失之。长男壮大,与侄植皆门户所倚者。一旦同逝,人生孤苦至此,处世复何聊赖?永叔见哀之深,诚知我者。然谓晋、庆不当为意,似未见亮。永叔尚尔,况他人耶?水洛事未易可言,然事之利害,人人各异见,不必深咎。今既城之,则异日自辩,不足复论。但天休既罢兵任,若以城之为利,当论于朝廷,不当督泾原部将擅为此役。彼刘沪者为泾原部将,茍知城之为利害,当与天休合论于朝,不当数争耳。幸赐照亮。
答枢密韩谏议书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自使节还都,不敢辄上笺记。伏蒙深赐体亮,特降手教,兼以某儿侄丧亡,曲加存慰,不胜感涕。侄植、男朴,俱为门户所托,朴又尝以文贽左右,蒙国士之顾。本谓此儿终为门下之用,何期不幸一至于此。某在秦所生一儿,亦前此失之。年将五十,未有继嗣,未尝不中夜抚心,对客吁叹。若使忧能伤人,亦恐不复再奉顾盻矣。枢筦事重,伏望善调寝膳,以副祷颂。
陈乞侄景先差遣状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安阳集》卷三三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右,臣辄倾危恳,仰渎慈宸。方崇孝以治人,冀推恩而从欲。伏念臣早失父母,鞠于诸兄,官薄家贫,久未迁葬。近年于许州阳翟县卜得茔地,方图襄事,适值臣差充陕西经略副使。臣遂奏乞兄璩磨勘改官,后除一京西汝州知县差遣,就便营葬。后来却得寿州安丰知县。臣方欲奏乞改差,又值兄璩身亡,所有葬事,至今无人干集。臣复任当边寄,不敢自求私便。今选得来年迁葬,有亲侄将作监主簿、签署保静军节度判官厅公事景先,到任已及成资,欲望圣慈特许就移许州签判,或许州阳翟、汝州梁县知县差遣一次。宁神宅兆,庶安人子之情;效死疆垂,少报君亲之惠。臣无任(云云)。
辞依枢密直学士立位系衔奏(庆历二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四、《韩魏公集》卷一六、《韩魏王家传》卷三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臣始者上体朝意,即时拜命称谢,将佐等谓臣别无鄙外,亦甚慰悦。俄闻仲淹、王沿、庞籍皆累表避免,恐朝廷以臣授职,难于措置,即乞并臣所授罢之。兼不知臣者谓他路辞之为得宜,臣则壮年贪禄而已。方俟命未报,今准诏旨,令臣依枢密直学士立位系衔。臣本以嫌疑,略布诚恳,岂敢较品秩高下?况朝廷自有定著,不可以恩私乱也。
画攻敌之策奏(庆历二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四、《韩魏公集》卷一六、《韩魏王家传》卷三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前尝上浅攻之策,是时民力未甚疲耗,北虏未有间隙,以中国之气吞之,其势宜稍衰。今民力已困,北虏观衅而动,是攻讨之策,当置之而不言。今若召勇猛偏将五七人,使募敢死军民一二万,屯于一路,俟贼入寇,令本路兵马出击。若犯他路,使捣虚因粮,直抵兴州,覆其巢穴。纵未得志,他时深入,岂不顾虑?此计如猝用之,或有奇功。
乞陕西仍分四路各依旧职奏(庆历二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四、《韩魏公集》卷一六、《韩魏王家传》卷三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西贼僭叛之初,朝廷委夏竦、范雍以经画之任。竦居永兴,专制泾原、秦凤路;雍居延州,专制鄜延、环庆路。朝廷寻以永兴去边地远,乃移竦于泾州。暨贼犯延安,范雍被责,即以夏竦为陕西都部署,复居永兴军,差臣与范仲淹佐之。仲淹继乞知延州,臣则常在泾原,盖以耳目所接,易于裁制。时夏竦在永兴,但阅簿书、行文移而已。去年春,臣与范仲淹俱有罪累,朝廷又差陈执中同陕西都部署、兼知永兴军,未几移夏竦于鄜州、陈执中于泾州驻劄。朝廷终以事不专一,遂分四路,臣与王沿、范仲淹、庞籍各当一道,庶务必亲,训兵屯,选将佐,堡寨之守禦,山川之险易,耳目所经,巨细得以周悉。以一年之后,与上下之情,方已通达。自古久于其任则政举,况临军易帅,兵家大忌。今专总四路,则缘塞千里之外,不可遥度。若朝廷以泾原屡经寇掠,欲臣等兼四路之职,便于移那他路军马,则环庆、秦凤两路,黠虏久已窥伺,兵数才可自支,鄜延复地远,不能为援。他日欲并力泾原,逐路以失备为辞,岂肯一一听命?臣端坐泾原,惟翻符牒,复类前日。仍两都总督同在一州,亦非军中之制。愿止令臣等各依旧职,兼管泾原兵马足矣。
乞行范祥新订盐法奏(庆历二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八、《韩魏王家传》卷四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宗杰前法,官自鬻而吏苦辇载之役,于边储无补。祥之新法,使商旅入缗于沿边而得盐,沿边刍粮以见钱而籴,不劳民而其利溥,愿必行之。
任中师可不往并州奏(庆历二年)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八、《韩魏王家传》卷四、《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三八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
贼请和,无他,则二人遥领宣抚之事可矣。彼若未副所望,必乘忿为边患,当速遣仲淹河东,则臣方壮,可备奔走,不烦遣宿旧大臣。
送司马倩赴权官平凉尉 北宋 · 刘敞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将女随郎过渭城,正如前曰武陵行。
当时底事伤离别,今日(原作曲,据四库本改)安知隔死生。
渺渺平波侵汉苑,累累高冢厌秦京。
登临感慨寻常事,何况衰年父子情。
与蔡帅边事画一 北宋 · 张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九、《张子全书》卷一三、《张子抄释》卷六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近日传闻谅祚身死,已有朝旨令接引告哀人使过界,足见朝廷含容之意务在息民,随物应机,达于转变,虽元凶巨恶,尚不欲乘其忧患,别议讨除,使四夷知中国为仁义,为计甚善。然谅祚猖狂,罪在不赦,边陲衅隙,已动干戈,君臣之义既亏,约束之令不守。今其嗣子始立,遣介告哀,事同初附,理必精思。若不以丁宁指挥,指耳告谕,的确事节,当面叙陈,将恐羽翼既成,却论旧怨,志怀稍适,辄踵前非。谋之不臧,乱靡有定。某今有人使到阙,朝廷合降指挥画一事件,伏望少赐裁择!具如后:
一、乞降朝旨,令馆伴臣僚分明说与西界人使:「自种谔等及沿边得力使臣,所以建议开纳横山人户,为见汝主谅祚招纳过沿边逃亡罪人景珣之徒,信其狂谋,公然任用,僭拟官名制度」。及诸般妄动不臣之状,一一指实事言与。「自来内外臣僚多议兴兵问罪,朝廷不欲烦民,致使沿边忠臣义士不胜愤怒,遂有今日专辄之举」。
一、乞降朝旨说与西人,言:「种谔等所以专擅修筑绥州,安存嵬名山等投来人口,为见汝主有从来招收下本朝逃亡军人、百姓、作乐官、工匠,及僭创作簇马御龙直名目,诸般占使,是致边臣久愤」。
一、乞降朝旨令说与西人,令:「先缚送取景珣并其家属,及前后谅祚所存洎逃走军人百姓,尽还汉界,朝廷当与汝国别定两界约束事件,各常遵守」。
一、乞降朝旨说与西人:「汝主谅祚违拒朝命,不纳诏使,前后逆节不一。今来朝廷以汝主谅祚既死,不欲乘汝国凶丧饥旱,便谋剪戮,爱惜两地百姓。须仰汝主将取知恩改过结罪文字进来,朝廷更待观汝主诚意,礼节如何,别有指挥」。
一、乞说与西界人使,言:「为谅祚猖狂及今来汝主幼小,窃虑主张本国事体不定,常萌僭逆。今来欲将本国岁赐分减一半与汝国近上主兵用事臣僚十数人,正令受朝廷官禄,主持国事,安存汝幼主,不令妄动,及为朝廷保守封疆,不扰百姓。令本国君臣具利害文字进来」。
一、乞将上件五事,拣择中外有心智词笔臣僚,令作诏书付夏国新主,以观其谋,以夺其心,以正其初,使知过恶在彼,不敢妄动。及宣示陕西一路及沿边蕃汉军民,令自今后更不得乱出一人一骑,妄生事节,听候夏国新主奏报如何,别听处分。
泾原路经略司论边事状 北宋 · 张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九、《张子全书》卷一三、《张子抄释》卷六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当司据今月二十一日西路先锋巡检王宁状:「探报候得西界已议遣人诣保安军进奉,及界首斩戮诱杀杨知军贼人,纳誓表请和」。观西贼意度,委实是为国内饥凶,厌苦兵革,思欲却通旧好,苟假安息,故凡百婉顺,一如朝旨。有以见朝廷德泽之盛,威略之远,上干天心,下副人望,其备职边帅,不胜庆幸!然某窃以安危之几,必通其变;誓约之信,在正其初。今日谅祚已亡,其子方立,遣使告哀纳款,词礼恭顺,义同初附,事必正名。若不得丁宁指挥,提耳告谕,的当事节,当面指陈,乘其求也,要之以誓书,及其衰也,啖之以厚利,将恐志怀稍适,却踵前非,羽翼既成,辄修旧怨。某今有时几所见,条一如右:
一、访闻传西界有意缚送景珣并母妻,却出汉界交付,此虽未知虚的,然闻景珣于谅祚在日,特见信任,以是西界内外臣僚,莫不侧目憎恶,视如寇雠。今谅祚已死,其国中主议之人却欲送还,未足深怪。然虑西人既还景珣之后,必却有系送嵬名山之请,窃恐朝廷未能决从,转滋嫌怨。况景珣才识鄙下,无足观取,留之贼中,决不能为边陲大患。伏乞朝廷示之以优游閒暇,特赐诏书,褒嘉夏国臣主奉诏官守誓约之心,及引用登极赦恩,免景珣一家死刑,更不令送归汉界,置之度外,听用其舍,以示朝廷涵濡之广,赦令之信。仍仰就问景珣,更有无亲属兄弟尚在中国,悉令遣送与之,以愧快其心,亦屏之远方、终身不齿之义,使四夷知朝廷天包海蓄之度无以窥测,且免日后有难从之请,委得允当。
一、勘会陕西一路,射入之饶,商市之富,自来亦赖戎夷博易之便。自兴兵以来,盐弊亏损,议者皆知由边市不通、商旅不行所致。从来西人只知本国利中原物货,愿欲稍通博买,但苦朝廷未尝许与,故已各定分,不敢妄有求请。治平元年中,施昌言在本路,尝因诱引过景珣,公事断绝,私下博买。西界点集压境,欲谋奔冲,令德顺运通判刘忱静、边塞监押党武与之说话,开示意度,却许令民间暗行些小博易。西人乐闻此言,即时唱喏,遣罢兵众,此足见西界愿欲通行博买之意。然不知此事若行,尤系朝廷大利。今来西人若再议通和,窃恐主计臣僚,为见即目课利频亏,遽陈此说,不务艰难其事,因以成功,为拓土息兵、丰财制虏之计。伏望朝廷爱惜此事,重惜之,无为轻发,必候擘画得长久大计,十分详顺,西人凡百听命,然后与之商量。
一、窃见古渭州一带生熟蕃户,据地数百里,兵数十万,土壤肥沃,本汉唐名郡。自来以头项不一,无所统属,厌苦西贼侵陵,乐闻内附,但以朝廷避引惹,未甚开纳。今为西贼贪噬,岁被驱劫,往往不战就降,甘为臣制。然西贼所以不能举兵跨有者,良由道路差远,恐延、庆、泾原之乘其虚也;锐意攻侵而不能舍者,贪其富,利其弱,且欲渐有之,通右臂以为秦蜀之患也。今朝廷每欲修一城,筑一堡,未尝不点兵侵占,以诛讨顺蕃熟户为名,只缘分未定而贪未息也。朝廷诚能先使敏干才辨之人,诱得一方人心尽皆归顺,择一能臣贤将,使之都护一隅,开府塞外,横绝古渭西南一带,分疆堑山,尽为汉界。使人一面晓谕夏国,应系今日以前顺汉蕃户,不能妄有侵害,则许令延、庆、泾原三路议定搉场通市之法,著于誓书,垂为永久。某以为平夏之人,必将舍远取未成之谋,就近便乐趋之利,欣然听命而边患消矣。纵彼不能尽从所议,然秦凤事宜,兵备亦可十去六七。至若经界之规画,行移之辞令,则在巧者为之,此不容悉也。
经略司画一 北宋 · 张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九、《张子全书》卷一三、《张子抄释》卷六 创作地点:甘肃省平凉市
今据邻路关报及诸处城塞探到,西界见有黄河里外点集人马,深虑乘此秋熟,妄行寇抄,及蹂践缘边苗稼,未见得本路州军至时如何禦捍邀杀,须当预行指挥审问,逐处画一。合行事件如后:
一、要见本州从将来果若西贼大段入寇,本州除坚壁清野不失防守外,更有如何画策可以立功取胜。
一、要见本州从来准拟下是何将校,缓急贼至,令带领甚色额甲兵,多少人数,更令与甚人同心共力会合出入,不至落贼奸便。
一、要见本州如是贼众深入,有几处可以伏截邀击山川道路,及除见战城壁外,更有几处须索战守要害地方。
一、要见本州自来有几人官员将佐有心力胆量,逐人宜合将领蕃兵或弓箭手或马军步人,及约量逐人才力可以将领得多少人数。
一、要见本州得力官员将校从来如何训谏得手下人马武艺精强,及各人手下的实拣练得多少来堪战人数,有无籍记定姓名及逐人所长事艺。
一、要见本州官员将校,或遇事宜出入,各愿在甚人名下及与甚人从来熟分,至时可与同谋共力,相助立功。
一、要见本州据所有兵马,相度将校材力,各人胜销人数,合作几头项使唤。
一、要见本州如是西贼入寇,邻路或邻州至时有甚人可令将兵策应,及销多少人马可以必然立功。仍令各自供析,斟量己力可将人数,不得妄有张皇,务令当司可以应副。其间若系素有材量之人,必是擘画布置,便见方略如何。
一、本州一州利害,尽委自知州、通判及主将官员通同商量拣择,聚议所长,预先准拟下逐节合行应敌事件。各择有心力官员一二人,寻委恭详可否,密切实封供申,不得看徇人情,务要公当,不误临时边事。
一、本州举内如有素负胆勇才武、有心计敢战、不系正兵诸色人,委本州劝诱招募,令各自推择首领,预先赴官投状,情愿团结面分相得材勇之人,令各自团结队,递相委保,自备弓马衣粮。候西贼果是入寇,先经逐近官司验呈过处领人数,任便各取胜地,邀杀立功。如委有显效,别无诸般情弊,当议比附正兵功劳,倍加酬赏,仍更量其功大小,特与敷奏。不须广求人数及夹带徼倖无用之人在内,准备当司勾抽试验。
一、本州知州将校如有急速合行事件,委是难以文字陈述,须索亲到本司商量,便仰权交割职事与以次官员,径马赴当司取禀。
一、本州不拘僧道、举人、公人、百姓、弓箭手,如有拽硬及八九斗以上,有胆气可使之人,并仰召来试验。如委是上等事艺,当议勾赴当司,特与相度安排,或纳与请受,令各自团结,取情愿处使用。
一、本州诸军下如有似此上项弓箭事艺,并仰籍记姓名,供申当司,准备缓急勾来试验。
送蔡帅赴平凉 北宋 · 吕陶
五言排律 押庚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剑外开三蜀,回中宿万兵。
召还宜北觐,赐钺又西征。
体貌均先后,权纲一重轻。
渊衷尤慎简,舆意尚难平。
伊昔藩条振,于今治体成。
有为终简易,无迹但恢闳。
笔下销顽弊,樽前得隐情。
快如长剑立,通若巨河倾。
阔刃从虚落,醇源及物情。
山川增气象,草木遂勾萌。
暖褐三冬足,丰畴百室盈。
咏歌今父母,畏服古神明。
方幸华轮柅,俄闻瑞节迎。
渴心犹借寇,翘望欲还琼。
况复盘关路,常瞻部使旌。
十连依玉帐,一道固金城。
后诏光前出,新棠似旧荣。
于宣推德业,所至尽功名。
塞马宁非福,溟鹏岂问程。
惟期未温席,归去纂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