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迁转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
臣契勘朝议、奉直大夫磨勘并特恩共以八十员为额,御史台置籍,候有阙,即牒吏部照会,将见任朝请大夫应合磨勘人以次迁转。顷缘靖康、建炎两次覃恩,自朝请大夫转行入朝议、奉直员数不少,盖溢于八十员之额矣。然经今十馀年,或已转中奉、中散,或致仕,或物故,固宜有缺员也。臣拖照本台案牍,日前不住牒会诸路上件官员数,往往报应卤莽,不无漏落,亦多有未报去处,致无凭关牒吏部。兼河南、陕西等处亦取会未到,既不见得的实员数。即今来见任朝请大夫,虽年劳极深,久合磨勘,非遇特恩,亦无迁转之期,是塞庶官循序平进之路,以启其侥倖不安分之心。臣愚欲望特降睿旨,从本台径牒诸路,专委知、通取索管下见任土居、寄居应干朝议、奉直大夫的实员数、脚色、家状,本州具委无漏落朝典文状缴连,自牒到日,限一月取索入急递,或专差人报台。如有上件官见已赴阙,亦须声说。见在行在守官人,即从本台径行取会,候诸路报到齐足,别置新籍,一切如旧制施行。如出违所立日限,及有漏落去处,其所委知、通,许本台弹劾,取旨重赐行遣。
论赐造宅钱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臣近闻正月内有旨赐刘光世造宅钱三万贯,今又闻三月二十八日续降指挥,令漕臣吴革干办修盖,取令日近毕工。臣窃惟事有缓急,义有可否,在适其宜,则下无间言。艰难以来,用度日广,民力不加,适今和议初成,不赀之费,犹未知所从出。光世之富,何啻什伯封君,赐钱自不应受,况又欲厉民而营造乎?臣以为在今日劳民动众之事,非有甚不得已,固当一切罢去,犹恐不足以苏息疲瘵,慰安人情。光世将相重臣,与国同休戚,岂不能体此?且营造太母宫殿,可谓不可已者,臣前区区犹献愚忠,乞从简约,岂不知以天下养为圣人之孝?盖随时制宜,不得不然。光世又何为者,其亦不可已乎?诸将一体,兹事不可开端。伏望圣慈速降处分,寝罢今来三月二十八日指挥,庶协公议,亦所以全光世也。
又论赐造宅钱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臣今月初一日具劄子乞降处分,寝罢三月二十八日指挥差吴革修盖刘光世第宅事。今已累日,未蒙圣旨施行。臣语不别白,不足以上动圣听,无任惶惧。臣窃惟军兴以来,光世虽常提兵以当一面,然初无尺寸之功,亦不闻曾与敌人如何接战,不知陛下录光世何功,必欲赐第以宠异之,如是之不可已?值此朝廷多事,费用百出,民力既已困竭,乃于倥偬中兴此不急之役,人情谓何?臣恐四方闻之,皆不以为然也。梓宫之还,有寝陵之费;两宫迎奉,有宫室官府之费;河南新复州军,有劳赉经理之费。是皆国之重事,不可以少缓者。而土木之功,方且施于端居高卧、不任事之人,不知诸将暴露于外者又将谓何?若人人以为不可已,他日皆当有此赐,则是将如宣、政之时而后慊,陛下亦忍为之乎?忍为之则臣不复敢有言。若犹恤天下之公议,念艰难之未济,姑欲令此凋瘵之馀,息肩吐气,则缓急轻重,不可不择,斯役在所速罢也。臣愚不胜区区祈愿之至。
论赐圩田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臣伏睹今月二十六日圣旨指挥,将建康府永丰圩拨赐韩世忠。士大夫闻之,莫不骇愕。臣窃契勘本圩计田九百六十顷,岁收米三万斛,他圩未有其比。不知此赐出于宸衷,抑世忠有请而陛下遂与之乎?世忠带三镇节度使,金玉满堂,姬侍列屋,买田之资,固当不乏。若陛下特与,是陛下继封君之富,而忘斯民之贫困也。若世忠有请,是世忠身为重臣,曾不念国用艰窘,民力殚竭,而谋丰己不已也。且世忠屏翰王室,服勤尽瘁,忠勇冠天下,而独此不知?此臣所未喻也。陛下亦尝问司农岁入几何,而会其出乎?艰难以来,岁入缺天下三分之二,而所费倍于承平之时。矧今河南新复,劳赉经理,用度益广,又非前日之比。然则陛下于推恩之际,可不重惜而轻出令乎?诸将暴露之久,其谁不知?然而贵极富溢,前古所无;人主所以待遇之意,亦前古所无;请无不从,求无不得,亦前古所无;未尝奏功而宠数荐加,亦前古所无。此则诸将所当自省也。汉高祖之将,无非战胜攻取与共取天下者,事定之后,得保首领者无几。今吾诸大将,虽皆有屏翰之劳,然坐享富贵,未尝有攻城略地之事,而恩眷日隆,乃复求于人主不已,其亦未之思乎?江东圩田不知能几千顷,若诸将人赐千顷,所馀亦无几矣。夫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人主亦不得而私有之,故一爵赏,一赐予,必有以合天下之心,厌天下之公议,故受之者不为泰而安且荣焉。倘或不然,虽莫或敢言,然腹非者多矣。朝廷举错,使天下皆不以为然,则亦安用臣等为哉?臣是以不敢避触犯之诛,臣之职也。陛下倘以臣言为然,欲乞宣示世忠,听其辞避,亦所以保全其名节也。如或不然,是臣每每狂妄,负陛下责,伏乞赐罢黜施行。
又论赐圩田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臣二十九日具奏论韩世忠不合赐圩田事,未蒙指挥施行。臣再契勘得永丰圩田系绍兴三年七月九日指挥,每年以来米三万石为额,仍自绍兴五年为头,依额起发,本圩有监官三员。馀十圩共计止收米五万八千馀石,并无官监,此以见江东圩田惟永丰最为浩瀚。若遂拨赐,是岁减官米八分之三。用度既失,此数又当取之于民,不知三万石竭几家之膏血才能办,此在陛下不可不恤也。窃闻世忠近献十万缗为两宫汤沐之奉,陛下欲以此报之,此亦误矣。不知世忠所献俸金乎,官钱乎?诚以俸馀为献,陛下以他物赐之,令过其直足矣。千顷之田,将来若此成熟,岁当得十万石,少不下六七万石,岂可轻以与人?使诸将皆有所献,而人赐之千顷,陛下亦何从得田如是之多?且如三万石,以中价计之,自不下十万缗,是一岁所收已足偿世忠矣。当此艰窘,利源所在,安得不为有司虑乎?臣愚区区,欲望速降睿旨施行。
论预借酒息钱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
臣闻杨沂中乞预借三年酒息钱三十万贯,及别借二十万贯相兼回易。契勘诸军衣粮,目今各不阙,不知多要此钱,欲作何用?若谓添修军器,频年未尝出师,一矢无费,何用添修!昨沂中纳献五库,岁取净息十万贯于省司,在本军初未有损也。况本军旧有六库,其一尚存。今已约束诸军,止得就本库沽买,其计已足倾五库矣,何至遽有阙乏?当此国用艰窘,而军中实无一事,辄借四五十万缗,诚为无谓。若徇其所请,委曲应副,他日诸军或有攀援,将何以继?臣谓必不可从也。臣又闻沂中经朝省援引绍兴三年指挥,乞将中军官兵在军已及四年人,并各转一官资。臣窃详昨来圣旨,盖为在外诸军各以防托出战劳绩迁转,惟中军别无出入功赏,所以有上件异恩,系一时特降指挥。今在外诸军亦无防托出战非泛恩赏,即是内外事体均一,岂容一军独援往前一时指挥,辄有迁转?臣谓此尤不可从,从则启后来之侥倖,其弊当浸广而无穷矣。伏幸睿明裁察。
论州县妄费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二
臣窃谓近因费用日广,上下忧岁入之不支,为陛下陈节用之说者多矣。如遣使河南,诚不可已之事。诸臣反命,亦皆言徒御之冗,民病供亿,圣慈深以为然。自今一切用度,渐当从省节矣。然臣窃见士大夫多务便私,鲜有能为国家爱惜财用者。且如一帅臣到罢,供帐借请,率费数万缗,小郡亦不下数千缗。虽曰有例,独不可稍裁损乎?况有数易之弊,民力殆不能堪也。又有守帅将官,托讨捕之名,差驻劄官军迎送者,各是千百人,随逐所过州县,既批口券,又索犒设,如此之类,独不可严禁止乎?凡是无理之费,州县时时有之,徒竭吾民之脂膏,无补公家之毫发。主计者往往屈于权势,莫敢致诘,是以朝廷不得而知也。臣谓罢无名不急之务,不独在朝廷当然,州县妄费,亦复不少,如接送之类,愿各为之限制,稍从简约。若违法差借兵卒,或因缘为奸者,并痛治之,庶几所谓节用裕民者得矣。
论戚里除授劄子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九
臣闻《王制》曰:「爵人于朝,与士共之」。傅说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夫爵人于朝而稽之于士夫,或非公论,稽之于先王,或非旧制,则议者必以为过举,可不谨哉!臣伏见近日戚里除授,每加优异,往往不用祖宗故事。岂以比年以来,外族凋疏,于是深轸圣慈,务极恩意而然欤?此固陛下睦姻之厚德也。然而德陛下之赐者甚寡,而不以为然者天下皆是,此不可不知也。前日孟忠厚以郡王出守镇江,今潘正夫又以驸马都尉除开府仪同三司是已。历考祖宗朝驸马都尉,惟石保吉以历履外任,尝著成绩于行营,乃于晚年才得使相,自馀皆无此。如以郡王出守,则未之有也。忠厚、正夫傥于艰难时尝有勋劳在人耳目,则越常制而宠之,其谁曰不然?今徒以存抚之故而废祖宗之法,以启侥倖于后人,无怪乎舆议之未孚也!然开府者既已敷告大庭,日传千里矣,分符者又已就郡。臣亦尝以为请,蒙陛下道其所以矣。臣之区区,固知其无及于事,然执法,臣之职也。陛下尝谓臣:「祖宗之法不可辄改」。臣以为上行法则下有所从,上废法则下亦莫之守矣。臣愿陛下特降处分,孟忠厚、潘正夫差除系一时特恩,后人不得援例。仍自今除授,非有祖宗旧制,并许给舍、台谏论驳,不惮改。如此,庶几倖门杜绝,而天下皆知陛下如天之无心也。
兴化军到任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备数柏台,初乏纪纲之助;求归梓里,滥膺符竹之分。省分凌兢,戴恩感激。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糟粕末学,朴𣙙琐材,姓名偶玷于天聪,声迹顿荣于宸翰。南箕不簸,重愧虚称;朝阳一鸣,宁非素志?属双亲之垂老,叩九阍以陈情。天地无私,曲被容光之照;犬马有养,难忘从欲之仁。此盖皇帝陛下圣度兼容,皇慈善贷。妙虽行乎天道,微亦察于人伦。略大义而信父子之恩,简其官以图郡邑之政。是令孱鄙,猥冒宠灵。臣敢不怀惧渊冰,究心刍牧。日边清梦,尚追龙尾之班;海角孤忠,式谨菖叶之候。未填沟壑,誓补涓尘。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天宁节贺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伏以天祚元圣,运当火德之隆;候届小春,庆浃虹流之大。万灵稽首,四表倾心。臣某诚欢诚忭,顿首顿首。恭惟皇帝陛下帝武储祥,河清协瑞。图治百王之上,收功千载之馀。日月逾明,山川增气。涵养既均于普率,欢呼靡间于迩遐。执玉称觞,一一华封之祝;望云就日,人人天保之歌。臣窃守郡章,阻趋朝著。遥跂鹓鸿之列,曷胜蝼蚁之情。
谢主管杭州洞霄宫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居閒积岁,不堪家食之艰;锡命自天,获遂真祠之请。戒养初营于甘旨,素餐终腼于面颜。感戴惟深,凌兢增剧(中谢。)。伏念臣穷乡冷族,末学陋儒。徒念异时教养之恩,莫适今日艰难之用,尚欲偷生于田里,固知负罪于神明。上皇置臣于学宫,亟迁台属;渊圣访臣于海峤,以备谏员。前无陨首之忠嘉,后有缠心之痛愤。何嗟及矣,可胜道哉!赖日月之有明,幸乾坤之再造。既获后于众人之死,复容伸其一己之私。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覆尧仁,日严舜孝。艰险万状,独知大历之无疆;忧勤百为,不忍一夫之失所。悯其将母以来谂,为之颁禄以代耕。侥冒兹多,贤劳安在?虎头略地,方须横槊之豪;龙尾朝天,敢谢奉璋之彦。第效封人之祝,益祈皇祚之隆。洪造难酬,丹诚徒竭。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除福建路提刑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民国《顺昌县志·文徵》卷一
分职省曹,初以便亲而丐免;按行乡部,遽蒙改命以遂私。幸尝熟察于民风,庶获尽心于邦宪。戴恩甚渥,抚己增荣。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赋命奇穷,谋身迂拙。虽朝廷收录之意每厚,然丘壑退藏之日为多。忧患馀生,自阻风云之会;艰难多故,未伸犬马之劳。尝思量力以效忠,不敢爱身而避事。乃者猥膺除召,亟遂奔趋。偶婴疾于中途,复言还于故里。旋值扰攘之寇,近兴阡陌之间。方愚民乘势,拥众以横行;适所在乏兵,经时而勿问。善良无所控告,井邑为之一空。目伤沸鼎之聚鱼,身虑积薪之及火。遂忘出位,姑事招携。盖念无知之民,本皆乐业之俗,或缘艰食,有失抚存,况多无辜,实为驱胁。因广好生之德,尽宽必死之诛。尸祝不可以治庖,实惭越俎;乡邻有望于救斗,宁免缨冠。岂谓赦其狂易之愆,委以澄清之任。庶几将母,不必远家。示曲记于孤忠,冀或伸于来效。叨尘若此,绵薄何堪!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尧大普容,舜明遍照。开远俗自新之路,无疾于顽;嘉儒生恶杀之心,不求其备。谓抚民在去其邪虐,而折狱莫尚乎哀矜。既能息一乡之争,或可当八郡之寄。刀剑渐消于牛犊,共归祝网之仁;衣裳不易于介鳞,终赖舞干之化。此圣德之所感召,岂愚臣足以奉承?但竭驽疲,庶逃鳏旷。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除吏部侍郎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右史清班,已玷记言之选;东曹贰职,遽分择吏之权。责任弥深,凌兢增剧。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才不适用,仕本为贫。渊圣取之于奇穷留滞之中,陛下振之于忧患摧颓之后。谏垣迅召,既以亲辞;省闼优除,亦缘病免。乃者方解外台之印,复参剧部之联。曾未踰时,遂跻近列。墨笔操牍而随后,初无补于忧勤;啜菽饮水以尽欢,实难忘于定省。有怀未白,宜去而迁。讵安迹于华途,祇厚颜于公论。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尧仁天被,汤德日新。曾片善之弗遗,庶群材之并进。谓尝试摄,因使叨瑜。臣敢不恭奉训词,力除奸弊。非无格法,岂容贿赂之公行;倘患稽违,固有日月之可考。誓服勤于夙夜,冀少答于眷私。利国可为,捐躯何爱?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兼侍讲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铨吏剧曹,滥蒙超擢;谈经邃幄,并荷殊私。辞不获从,愧无所措。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闻圣人立言以垂教,盖将为万世之传;明主稽疑以乂民,必欲兼百王之治。使孔、孟之训愈久而无替,则文、武之道何时而不行。然而书虽存而迹已陈,语有穷而意无尽。非得通方之学,曷明至当之归。顾臣何人,辱兹遴选。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舜智好问,禹能不矜。当国家多故之时,修祖宗暇日之事。详延儒雅,博考异同。横槊赋诗,不数建安之小技;投戈讲艺,独追东汉之高风。岂惟资所得以正心,固将推有馀以济物。夫何孤陋,获预讨论。浩若渊泉,第觉微言之深远;荧然爝火,宁增大学之光明。姑诵謏闻,仰承休德。臣无任瞻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除给事中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叨升峻职,果招致于烦言;忽沐宽恩,与蠲除其罪籍。拜丝纶之旧渥,涤媒孽之久污。感戴特深,凌兢增剧。伏念臣荒疏末学,椎鲁凡材。初无经世之资,徒有尊君之志。偶然奏对,荷圣明特达之知;荐被褒迁,皆豪俊清华之选。滥尘非据,飞谤由生。赖公道之方行,俾无辜之终免。此盖皇帝陛下尧仁遍被,舜智周知。曲成万物于甄和,不忍一夫之隅泣。于君子小人之际,克谨其难;察儒生学士之心,敢忘于孝。务消朋党之弊,靡容谮愬之行。是使危踪,获安成命。臣敢不益坚愚守,力奋孤忠。精卫虽微,恃不分于用志;驽骀已老,或有取于迷途。誓捐顶踵之私,图报乾坤之造。臣无任瞻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给事中赐对衣金带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忧患摧伤,偶存馀息;谗诬昭雪,遂逭严诛。丹墀方幸于朝趋,青琐复叨于夕拜。袭衣增饰,深惭衣锦之荣;宝带生辉,更觉服金之滥。恩光叠被,感涕横流。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才不逮人,仕初为养。畴昔荐更于台省,屡以亲辞;中间冒摄于铨衡,日思外补。有怀未白,宜去而迁。是令贝锦之巧成,几至搢绅之不齿。忽承明诏,下逮衡门。涤瑕疵于指摘之馀,施雨露于凋残之后。复置论思之地,俾输献替之忠。顾臣孱微,将何报称?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尧仁天覆,汤德日新。用人惟己,而不惑于间言;以道观能,而悉归于器使。犹矜戆直,未忍弃捐。臣敢不恪奉训词,益坚晚节。回天有路,所忧绵力之难胜;填海无期,独恃此心之不变。尚图微效,少答洪私。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除刑部侍郎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国命与闻,莫称殿中之职;邦刑专宰,讵为天下之平。委畀匪轻,凌兢增剧。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箕裘冷族,糟粕陋儒。窃科第者凡三十年,谩叨禄食;在朝廷者才一两岁,更拙身谋。重去庭闱,遂安田里。几已膏肓于泉石,曷尝梦想于云天。陛下起之于废弃之馀,振之以清华之选。曾不数载,遽列从班。惭负滋多,方欲投诚而引退;恩荣猥及,何图冒宠以更迁。揣分非宜,捐躯奚报!此盖皇帝陛下尧天惟大,汤网克宽。聿求折狱之良,用广好生之德。独怜忠朴,数见谓为老成;庶克公平,靡或容于冤滥。臣敢不恪遵成宪,深体至怀。每惟君子之尽心,敢谓哲人之细事。誓殚犬马之力,仰副乾坤之仁。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除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叩阍有请,初缘衰疾之私;奉诏俄惊,载荷宠灵之渥。叨尘非据,惭负弗胜。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窃以居其实者,君子所以自修;与之名者,圣人盖将示劝。寓直丝纶之宝阁,要归翰墨之洪儒。国之光华,士所矜式。如臣无取,岂所宜蒙?盖遇皇帝陛下尧大体天,舜明烛物。曾不遗于片善,每加惠于群工。是以窃食于乡邦,复许联荣于禁掖。云章奎画,托神物之护持;金马玉堂,觉天威之咫尺。臣敢不铭心恩意,浴德训词。誓将蝼蚁之微,仰答乾坤之造。臣无任感天荷圣、激切屏营之至。
漳州到任谢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二年持橐,讫无补于涓埃;千里分符,第有惭于纶綍。亟宣诏令,用慰吏民。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伏念臣赋性疏戆,奋身寒远。粗识古人出处之大致,恨无今日经济之长才。误被简知,荐尘华要。南箕北斗,宁逃尸禄之讥;白发苍颜,更抱负薪之疾。初幸投闲而屏处,继求补外以效劳。仰荷圣慈,俯从愚恳。因许过家而上冢,不妨便道以之官。惟是漳滨,实穷闽境。其民鄙野而狱讼素简,其地僻左而宾客少过。窃此便安,将何报称。此盖伏遇皇帝陛下至仁遍覆,盛德兼容。立贤无方,使臣以礼。念臣尝居近列而备知德意,以臣曾官是邦而熟谙人情。借曰懦庸,庶能办集。臣敢不本中和而为政,审思斁以宜民。期殚夙夜之勤,少答乾坤之造。凫飞虽远,未妨渤澥之春;驽驾已疲,徒结轩墀之恋。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冬至大朝会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二、《高峰文集》卷三
阳气潜萌,君道寖长。四方来贺,肃陈亚岁之仪;万福攸同,仰赖一人之庆。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恭惟皇帝陛下德本天纵,道与时亨。化国之日舒长,诸福之物毕致。鹰扬百万,诞恢《禹贡》之图;椿岁八千,将迈广成之寿。万国皆会涂山之玉帛,两河复见汉官之威仪。顾协气之应期,信神灵之阴赞。臣适司郡籥,阻缀朝班。式倾向日之诚,愿祝后天之算。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