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慕容垂(三解) 其一 清 · 王士禛
 押寘韵 出处:渔洋山人精华录卷一
慕容初入邺,已有虎狼志。
前驱丁零部,后面鲜卑骑。
慕容垂(三解) 其二 清 · 王士禛
 出处:渔洋山人精华录卷一
燕燕尾涏涏,飞飞啄塘蒲。
三原隔五嵏,缓急当奈何。
慕容垂(三解) 其三 清 · 王士禛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渔洋山人精华录卷一
慕容在何许,已度凉马台
饥鹰掣鞲绦,一逝不复归。
秦六主后秦三主秦苻健,蒲洪子,以辛亥天王位,四年,卒。子生嗣,二年。东海王坚杀之自立。坚,雄之子;雄,健之弟也;二十八年,出奔苌,苌执缢之。子丕嗣,一年,慕容永,杀之。子登嗣,八年,姚兴攻杀之。子崇嗣,一年,凉乾归攻杀之。、生、坚、丕、登、崇,起辛亥至甲午,共四十四年。后秦姚苌,弋仲子,襄之弟,以丙戌长安,称帝,八年。子兴嗣,二十二年。子泓嗣,二年,丁巳,刘裕执送建康,斩之。共三十二年)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押药韵
蒲洪,氐也;事石氏,镇关中。石闵言于遵,罢其都督,怒归枋头,遣使降晋。秦雍流民,相率归洪。子健在邺,斩关出奔。石氏既灭,洪与姚弋仲争据关右。弋仲,羌也;遣其子襄击洪。洪迎击,破之,自称大都督三秦王改姓苻。洪卒,健嗣。既入长安,献捷建康,于是秦雍夷夏皆附。既即天王位,而号秦,称帝,亦凭晋威灵以成其僭窃耳。弋仲以是年卒,命诸子归晋,永执臣节。仲虽夷,而有向华之心,宜其直勇著声,耆艾卒保忠信之福,良不诬矣。子襄归晋,屯于历阳殷浩乃恶其强盛,刺之袭之。山桑伏甲,诚非襄之得已。后为桓温所败,复图关中,见杀于秦,亦其命也。襄弟苌,以众降秦。秦主健卒,子生无道,东海王坚杀之而代立。专任王猛,秦国大治。伐燕围邺,执燕主炜。后复寇梁益,取成都,俘索头,屠龟兹。海内之地,集有其八。独奈何违景略寝疾之言,坠垂苌开衅之计。方谓投鞭断流,疾风扫叶如吾众;岂意单骑中矢,唳鹤闻声皆兵。繇此慕容垂自称燕王姚苌自称秦王,不旋踵而五将山出奔,新平寺缳首。攻长安者,西燕主冲也。缢坚者,后秦王苌也。长安,遂称帝,而号秦矣。坚子丕,为西燕永所杀。丕子登,为子兴所杀。登子崇,为凉乾归所杀。论者以坚之亡,由不杀,不知皆秦骏也。驭之得其道,则两骖如舞;失其道,则六马齐奔耳。卒,兴嗣,孜孜求贤,观其责梁喜乏才之对,谓“自古帝王未尝取相于昔人,待将于将来”,非深明治体者,能作斯语乎?惜其听讲沙门,空师罗什。子泓弗负,悬首建康。系羌运之既穷,抑新平之业报?要之违弋仲之遗训,故虽窃位号于一隅,终绝种类于三世耳。呜呼!中国之盛也,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中原之乱也,同此氐、羌,自帝而卒替,自王而卒亡。观于苻、姚之兴废,亦当世得失之林也。
蒲洪姚仲皆人杰,石氏将倾方并作。
蒲节初飘五丈形,草苻独震三秦魄。
老羌赍志不忘华,遗言归晋知所托。
氐运当兴襄遂穷,羌苌自此归苻索。
未烦苻健元才,且看东海景略
取燕并蜀夏夷兼,五胡之盛畴相若。
骄主疲民百胜馀,逞心逸志谁堪格。
漫侈投鞭欲断流,岂知单骑还惊鹤。
氐衰羌盛亦寻常,新平缢主何太薄。
丕登及崇须臾灭,秦雍总为诸夷扩。
苌取长安后秦子兴帅众未全弱。
姚泓弗负秦始削,建康悬首晋非虐。
区区江左承正朔,破氐灭羌如振落。
氐羌归晋作晋仇,天终为晋锄叛虐。
前燕二主后燕二主西燕二主北燕二主南燕二主附冯跋冯弘前燕慕容俊,以晋穆帝壬子称帝,九年。子炜嗣,十年。庚午,秦执之,封新兴侯,共十九年。西燕乙酉称帝,一年,被弑。永称帝,八年。甲午,垂执永,共九年。后燕垂以丙戌称帝,十一年。子宝嗣,二年,被弑。共十三年。长乐王盛称帝,为北燕,四年,被弑。叔熙代立,六年,被弑。共十年。德以庚子称帝,为南燕,六年。兄子超嗣,五年。庚戌,刘裕执超,共十一年。冯跋是年据北燕,二十一年。弟篡,八年,戊寅被弑。共二十九年) 明末清初 · 郭之奇
 押先韵
燕至慕容俊始僭号,盖鲜卑也。祖廆,自晋怀永嘉元年丁卯自称鲜卑大单于元帝大兴三年,以廆为平州刺史复封辽东公,在位二十七年。子皝嗣,咸康七年封燕王,在位十五年。子俊嗣,四年,而称帝,徙都于邺。子炜嗣,苻坚,执之。燕故太史黄泓叹曰:“燕必中兴,其在吴王乎?”汲郡赵狄曰:“天道在燕,而秦灭之。不及十五年,必复为燕有。”既而慕容垂叛秦归燕,自称燕王,与弟德长驱向慕容农起兵于列人,慕客起兵华阴慕容冲起兵平阳进向长安,为其臣高盖所杀。乙酉称帝于阿房,是为西燕长安秦王坚出奔。丙戌燕王称帝。西燕将军韩延弑其主,立段随燕王慕容永,破之,帅鲜卑长安,而东击秦王于邺,杀之,称帝于长安燕王西燕,斩卒,子宝为兰汗所弑。长乐王盛称帝,是为北燕,都龙城庚子慕容德称帝;皝少子也;是为南燕,都广固。辛丑北燕段玑弑其君盛,盛叔熙讨玑,杀之。高云复弑熙自立。南燕主卒,兄子超袭位。庚戌刘裕广固,执超斩之。是年,离班桃仁弑高云。冯跋自立为天王裔出中州,非慕容族类也。弟篡立,为魏所逼,去龙城,依高丽高丽王北丰,并其子孙十馀人。弘之篡也,杀其兄子百馀。石虎秦生,未踰其毒。既而弃城适野,绝类东夷。天网恢恢,亶其然乎?夫前燕亡于炜,其失庸;后燕乱于宝,其失暗;西燕丧于,其失僭;北燕断于熙,其失淫;南燕于超,其失虐。窃位,身死嗣绝。虽延鼎二十八年,狼奔鼠窜,乌足道哉!
东胡别种据幽燕,为北为南近百年。
大单于慕容廆,子皝孙俊并豪贤。
王爵本繇司马锡,帝名忽向五胡编。
能除石虎又一虎,诸葛恢言岂不然。
自从灭魏除石闵,岂知执炜是符坚。
鲜卑四万长安入,雌雄双燕何翩翩。
白虏重来五将出,鱼羊食人人似烟。
垂藉父兄修旧业,宝迷堂搆覆新椽。
南北初分德与盛,一纪齐倾空再传。
中原冯跋因胡土,优游寿考席夷旃。
元魏开疆及冀北龙城君适野谁怜。
夏变于夷终若此,何人复继徙戎篇。
熙河钱帅书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二、《嵩山文集》卷一五、《容斋续笔》卷一五
说之启:即日不审镇洮幕府云初,台候比复如何。
属者虎帐西来,便欲拜状,忽忽因循之故,更不复道其实。
要作一书,历熙河古今事体,非累数千言不可,以俟閒暇之日而未之能也。
逮此使臣来,拜教之辱,何胜愧仄!
重念纲纪弗振,毋一不费整之语,令人太息不已。
然前所欲陈者,不若罢休,如汰土兵,省戍兵,削蕃官,卑汉官,罢冗长。
使者弃侵淫蠹蚀之地,不发一卒一骑东出,以慎微固守,则斯言也无乃祸人欤?
虽然,首尾之状,敢置古而即今以略之。
熙河一道,曹南院弃而不城者也。
其后夏英公喜功名,欲城之,其如韩、范之论何!
又其后有一王长官韶者,薄游阳翟,偶见英公神道碑所载云云,遂冗以为策,以干丞相
丞相是谓韩公,视王长官者稚而狂之。
若河外数州,则又王长官弃而不城者也。
议者谓王忠嗣之功不减郭汾阳王忠嗣不肯城石堡,而哥舒翰卒城之,则哥舒翰少为忠嗣部伍,而晚则罪人也。
彼术征之志不浅,鬼章之睥睨尤近而著者,陇拶似若无能,颇闻有子存已长立,不知今又如何。
苻秦灭燕、灭代、灭凉时,宁知有一慕容垂哉?
实有不可不惧者。
首尾之状略如此。
外又有二事:一曰闭关以谢商胡,以尊国体(不买一块玉一寸犀之类。)
二曰屯田以实塞下而省转输。
二事,幕府不为之,以待谁为耶?
汉贾谊与吾家大夫必亦出此言,唐杜牧、沈亚之,本朝尹子渐、师鲁兄弟,亦其人也。
此六君者,行年皆不及仆之老,则屑屑狂言,未必无当也,特为故人一出耳。
彼有邵茂文者,知无不言,忠实之士也。
幕府可出以视之。
王巩州人行,信笔纵书,不免脱缪悚仄。
旦夕别上状,授使臣回次。
馀乞保重,不宣。
立春日说之再拜镇洮经略待制节下
朔问上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七、《嵩山文集》卷二
或问:唐杜牧山东王者不得不王,霸者不得不霸,其说果是非?
曰:牧之意勤矣,其论失之迂而不密。
盖山东不足以兼河北河北为能制山东安得以天下之势专之于山东也哉?
至于河北视天下犹珠玑,天下视河北犹四肢则是也。
曷不曰河北者天下之脊也,有大伾为地喉,有大陆为地腹,其势足以吞天下而容纳之也。
况有天下者,得河北则得天下,失河北则失天下;
凡有国者得河北则立,失河北则亡。
其国虽不正,而得河北则强;
其国虽正,而失河北则弱。
其国虽无道,而得河北则强;
其国虽不至无道,而失河北则弱。
是何也?
自周不王而天下分裂六七,其敌国三,曰秦曰齐曰楚;
其与国三,曰韩曰魏曰赵;
其附国一,曰燕。
燕赵三者皆在河北,而赵为约长,与秦则秦重,与齐则齐重,与楚则楚重。
彼狼虎之秦,欲搏噬诸侯,一擅天下者,累数世而未得志也。
逮夫始皇二十五年灭燕灭赵,乃明年灭齐降魏,遂兼天下,改诸侯为郡县,铭金人以示得意矣。
二世之立,盗贼相随而起,陈胜虽首兵于楚,而张耳陈馀立歇于,天下之心始争王矣。
当是时,所谓河北军者,为最可畏也。
项羽渡河,与秦军遇,九战绝甬道,大破之,于是乎楚兵寇诸侯,秦之失天下,自此其决矣。
河北为秦如此也。
汉高祖之兴,非、广之势,且无馀、耳之交,未尝一日申于楚。
虽先入关而不得王,其危甚。
及乎命韩信、曹参、张耳帅师伐代,获夏说,遂伐赵获歇杀陈馀,以张耳王赵,由是得以袭齐,杀楚龙且
明年五诸侯垓下而灭之,汉于是一祖三宗烨其盛矣。
不幸中间盗于新室,更始庸孱,不足以奉君天下。
光武崎岖北渡河,其穷自称邯郸使者,而属为北道主人者,不知凡几人也。
不意渔阳上谷之突骑精兵良为己来,乃取邯郸,杀王郎,败铜马于邬(在康城。),败青犊于犬射(在武德。),败谢躬于邺,由是邓禹河东寇恂河内,遂即位于镐(在高邑。)
光武既以幽冀兵中兴汉室,乃立营黎阳,以畜河北精锐,谓之黎阳营,其视河北未尝不少在意也。
其后子孙不知祖宗王业之本,河北为袁绍之室矣。
曹操虽自视英雄,而切齿不与俱生者,唯绍也。
绍死,谭军黎阳,与尚争冀州,是二孺子者,实自屠剪以为操之奉。
黎阳,取邯郸,取,牧冀州,卒以冀州河东河内魏郡赵国中山常山钜鹿安平甘陵平原十郡封而亡汉矣。
河北为汉又如此也。
晋因魏以一天下,才二十年,赵王伦内鬨,成都王颖外溃,军次于朝歌惠帝以十万之师次于安阳石超来战,王师败绩于荡阴惠帝裹疮流血,仅以居于邺,而王浚、刘元海、石勒、汲辈,皆为而飞扬于河北
颖初利群胡,以为一身之爪牙,而不知其后卒移天下之荼毒,豕涂鬼车,人人自王,视中原如无人境,晋才阻江而有之,是河北为晋又如此也。
隋文帝以后家之势,窃有移周宗之谋,而忌尉迟迥相州,据赵魏之土,未敢发也。
及以韦孝宽杀之,资相州之胜,其取周如拉朽,遂灭陈,一天下。
炀帝忘灭陈之师,游溺不返,杨玄感、李密肇乱于黎阳王须拔历山飞辈溃于燕赵,以蹙扬州之祸,曾不得一抔土以自覆,宁论隋室之存亡乎?
河北为隋又如此也。
唐兴杨玄感辈驱除河北,其定中原甚易。
既杀刘黑闼,平河北,遂一天下。
明皇以声色丧其神志,相牛仙客而将安禄山,招河北之祸。
虎牢失其固,潼关失其险,两京七庙,一日丘墟,仅以身还自蜀,而河北卒不复归于朝廷。
盖往时安史之祸犹太阳病者,势虽危,而汤液亦易为功也。
唯是仆固怀恩养寇自资,留贼遗君父,以禄山之党李怀仙、李宝臣、田承嗣、薛嵩辈分帅河北,天下谓之四寇者,其病犹殗殜,人虽亡而厉气不已也。
其后朱滔主盟以冀王田悦魏王王武俊赵王,又以建兴李希烈,天下谓之四叛。
虽有马燧为将,将百万之师,而竟无尺寸之功,益悖乱之志。
又其后朱克融张弘靖王庭凑田弘正,天下谓之二寇。
虽有李光颜为将,将百万之师,而竟无尺寸之功,徒使姑息之风益炽。
又其后城坚社老,风雨自神,不复知有朝廷,朝廷益弱。
马燧无子,李光颜无孙,彼狼子纳孙夥且健也。
百馀年间,朝廷固无一夫渡河,而河北三镇按重兵,视本朝烟尘之警、播迁之虞,亦未尝有一人勤王者,卒以佐朱温亡唐焉。
当时诸镇跋扈者,倚河北为城社,要之即节旄者窃援河北以自张大,不与河北缔构者,不足以取重于朝廷。
朝廷或增一城,一池,而河北怨怒上闻,即日为之罢役。
或兴师问罪他镇,而河北必来挠王师,朝廷于是声河北之异礼,而示讳执政,谓为当然,而恬不怪,议者惜焉。
马燧势可以破田悦而逸之,盖自知其有所不可者。
宪宗能诛元济,而不能不救王承宗
武宗欲伐泽潞,而先姑息镇,则河北为唐又如此其甚也。
故曰:凡有天下者,得河北则得天下,失河北则失天下,庸不然乎?
又如桓温、刘牢之、刘裕,经营中原,倾国之力,有将有兵,驱海岛而来,势若坏山,人皆乐声教而厌腥臊,为日已久也。
奈何败于石门,牢之败,裕不守关中,竟不能成天下之功,皆以不得河北而失天下也。
所谓凡有国者得河北则立,失河北则亡者,苻坚之秦取燕慕容炜而立,拒于燕慕容垂而亡;
托跋之魏取慕容宝而立,分于高欢而亡;
朱氏之梁婚魏先梁而立,失魏失相而亡;
李氏之后唐得魏灭梁而立,契丹入自河北而亡;
石氏之晋以河北契丹而立,李殷契丹定州张彦泽契丹京师而亡;
刘氏之汉委河北,父事契丹而立,郭威于邺而亡也。
所谓其国虽不正,而得河北则强;
其国虽正,而失河北则弱者,曹氏之强于刘氏之汉是也。
所谓其国虽无道,而失河北则弱者,高氏之齐强于宇文氏之周是也。
呜呼,河北为天下之势,重轻如此,君天下者慎之哉!
共惟我艺祖,亦自北征,不战而受天丕命。
出狩议1126年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议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者,北辰也。
乃一日不居其所,随众星以流焉,天将无四时也。
商《诗》不云乎:「邦畿千里,惟民所止。
肇彼四海」。
非邦畿以止民也,实止民以为邦畿也;
其能止千里而近者,斯能域彼四海之远也。
若夫千里不为我畿,则四海将为他人域矣。
周《诗》亦曰:「价人维蕃,大师维垣
大邦维屏,大宗维翰。
怀德维宁,宗子维城。
无俾城坏,无独斯畏」。
厉王失是道也。
民不怀德而城坏矣,乌睹文武成康之绩哉?
是故国君死社稷者礼也,后世有以身保一州,勇捍一城者,为希世伟烈,无他焉,不学礼之过也。
闻之国君死社稷矣,而太王去邠,诗人不刺焉,何也?
曰:太王去邠以兴周也,时则商之衰世也。
纪侯大去其国,《春秋》又不贬焉,何也?
曰:纪侯去其国以存其祀也,时则周之衰世也。
若使当商周之治君盛世,则纪侯者玉帛朝贡之不暇,宁论其国去不去邪?
《春秋》于纪侯信不贬矣,而于周王则有讥焉。
《书》曰:「天王狩于河阳」。
天王无出,则自绝于天下也。
天子之孝在天下,诸侯之孝在一国,所任不同,所责异也。
汉文帝时老上单于自将十四万骑入萧关,烧回中宫,侯骑至雍,烽火通甘泉宫,可谓危矣。
帝乃躬擐甲胄,思亲征焉。
其后匈奴复大入,帝亲劳军至霸上及棘门,而在细柳则黄舆屈而不得驱矣,未闻其轻出狩也。
既而景帝立,一日中七国同反,帝命周亚夫、窦婴将三十六军以伐之,有张羽之力战,韩安国之持重,韩颓当之功冠诸侯,而赵涉、剧孟、邓都尉辈为之谋画,七国王侯之首可指而旌之也。
惟帝之断,足以诛御史大夫晁错,其势足以使太常袁盎使吴,其明足以容周亚夫之不奉诏,以梁委吴,亦未闻其轻出狩也。
唐明皇有始无卒,昏淫不道,固非文景之比,而国家之盛,不减文景时也。
一旦安禄山范阳、平卢、河东之师,率同罗奚、契丹、室韦十五万众反范阳,取河北,陷东京,克桃林,而潼关失守,则不告宗庙,不顾九族,不谕百官,身与宫宦数十人,揭衣而奔,才行四十里而无食饮,与征徒并饥寒。
越明日,军士不肯行,则斩宰相缢妃子仅行。
中道散亡者众,赖剑南骡纲至,以甘言强之而前,不敢言骑骡之疲也。
受辱于馈食之田父,诉诚于献酒之微臣,悲歌酸鼻,若悔而不悔,唐室自是倾矣。
其后肃宗幸岐,代宗幸陕,德宗幸奉天,皆脩明皇故事也,未有僖、昭之出,则《春秋》之不贬也。
禄山之初叛也,四方郡县不从贼者,皆倚东平太守吴王祗以起兵,其终赖太子即位于灵武,以固天下之基业,则民心于帝,岂不愿其留而出哉?
梁武帝区区好无益之名,窥无术之利,专以登叛人为谋,末纳侯景十有四州之地,自谓坐获非常之大功也。
不知其相朱异纳景之赂,其子王德通景之谋,长江不足以为险,而朱雀航石头城与浮苴等也。
逼帝坐,白刃交前,而徒能焚宫室,辱妃主,杀百官,曾不自保其首领也。
梁室不碎于侯景之手者,武帝坐朝如故,而未尝议及奔亡。
苻坚之秦,军声国势,据中原以威百戎,非江左可拟也。
锐气以攻衰微之晋,戎卒六十万,介马二十七万,下蜀汉之舟师,拥幽冀之陆骑,军实万里,齐声并进。
晋谢石之师不足以当其十二之一,而、琰、幼度、伊辈风流清谈之师,不足以当苻融、张蚝、慕容炜、垂、姚苌辈熊虎百战之将。
阵逼肥水,从幼度之诱,一动而奔,溃不可制止擒而仅以身遁,姑得道洛阳而入长安
曾不安静,而复出五将山,姚苌执之,幽于新平别室而缢死。
靳传国宝以陈义,问尹纬以怜才。
于是垂与子宝中道叛,而燕复以兴。
乞伏父子继以陇右叛,而秦以立。
句町王以河南叛,姚苌以万年叛,慕容冲起兵于帐下,慕容炜变发于会中,诚可惧矣。
向使收散卒不去长安,任权翼、苻越之忠谋,督张蚝、石越、毛当、苻飞龙之力战,则遽有五将之辱,新平之祸,使秦遂亡乎?
执事者鉴汉文景不出而隆盛,唐明皇出而衰亡,梁武不出而存,苻、宣、昭出而亡,则一反覆手间,天下之利害,断可知矣。
又有往古实迹可按,而为执事言者。
燕太祖文明帝以新造之邦,出师小胜,而激石虎之赵大阵以临之,一日亡其二十馀城于
赵兵将逼所都之棘城,皝惧欲出亡,其帐下将慕舆根谏曰:「王一举足,则成彼赵之王业,中赵之计矣。
今国家固守坚城,其势百倍,事之不济,不失于走,奈何望风委去,为必亡之理乎」?
玄菟太守刘佩曰:「事之安危系于一人,大王当自强以厚将士,不宜自弱也」。
其谋臣封奕曰:「虎凶恶已甚,鬼神共嫉,祸败之至,何日之有?
今空国远来,攻守异势,戎马虽强,无能为也
顿兵积日,衅隙自生,但坚守以俟之耳」。
燕乃以刘佩之力战大败赵师,终为大国。
石虎不义以死也,是尤宜今日之知者也。
所谓黏罕、斡离不者,非石虎之俦也,其凶淫不道则过之,我不可一举足以自弱而成贼计,惟坚守以成百倍之势,而视其明神诛殛可也。
况我祖宗基业之固,宗庙社稷之灵,今天子之勤俭图治,固非新造之燕可同日语也。
亦窃有可惧者,今之谋臣视封奕如何,其战将视刘佩又如何,执事者未宜忽于斯也。
又如燕幽帝慕容炜屡败于大司马温之矣,温乘胜至枋头,惧焉,与太傅评谋奔龙城赖吴王垂请出战,曰:「若其不捷,走未晚也」。
果大败温于襄邑,而得晋之寿春焉。
此则危甚矣,无足为执事者陈之也。
今之谋臣必不为慕容评,而战将视慕容垂又如何,执事者复宜念之也。
是二者盖有前比矣。
光武初在河北,得邯郸信都二郡之助,而兵众未合,议者多言可因信都兵自送,西还长安,独邳彤曰:「若明公无征伐之意,则虽信都之兵犹难会也。
明公既西,则邯郸城民不肯捐父母,背城主,而千里送公,其离散亡逃可必也」。
光武不复西,而卒因二郡,以一天下也。
光武创业之初,犹不肯散亡二郡之众而固守河北执事者谓今累圣重光之基业,可不恤京师之众散亡而固守天下乎?
嗟夫,皝去棘城,谋奔龙城,则燕虽兴而复亡也。
光武轻去河北,则不能中兴,而汉不得复有天下也。
执事者幸少念之也。
或曰:「晋元帝之亡也,保江东而兴王业,胡为而不可?
曰:元帝琅邪王渡江而即帝位,非驱黄屋以东巡也。
其所以即帝位者,又岂藉江山之固哉?
中原名德之士,王导、周顗之属,不忘中原之故国,相与慷慨垂涕,而立宗庙于荆棘之中耳。
是时东晋之地,南抵寿春,北极彭城,东至洛阳,如使元帝洛阳之旧都,收中原之遗英,则彼刘渊石勒辈,果何有哉?
请以二事明之。
东晋之初兴也,弱矣,刘琨遥奉朝廷之威命,无日不战于刘、石间,几兴而败。
且使不死,则灭刘以兴晋阳,杀石勒以固河北,而洛阳长安皆晋之归也。
祖逖志在中原,琨之所畏也。
其在豫州,百姓襁负而至,将士乐为致死力,胡寇不敢窥兵。
石勒遣吏护其母墓,黄河以南复为晋有,略地千里,复户万计,惜不能自成其渡江之志而卒也。
晋之末尤衰矣,大司马温之,犹足以至霸上刘裕又足以入长安,况在元帝初兴乎?
其初则未有定分争先,破竹之势也,其后则强箭之末,饮羽之势也。
、逖二人者,元帝可用而不能用之以一天下者也。
温、裕二人者,不生于元帝之时,使之效忠佐王者也。
执事琅邪王渡江失计如此,况以天子之尊,为江东之举乎?
岂不惜哉!
昔人所谓日前可验天下共知之事,区区所陈,往事是也。
其在本朝,则章圣皇帝契丹再入河北,不西狩蜀,不南狩金陵,上有毕士安之深谋,下有高琼之竭忠,而成之于寇准之决策,不复徘徊而径幸澶渊,其流福天下,至今赖之也。
是则不待说之之言,而执事者宿知之矣。
谨议(《嵩山文集》卷三。又见《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一,《曹南文献录》卷六二。)
「亡」字原空,据右引补。
论和议疏绍兴八年十二月 宋 · 莫将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一、《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四
臣窃见近者金使来聘,且许交河南地界,还梓宫,归东朝、渊圣、皇族,议者杂然,益以为诈己,而见行人过索礼仪,又肆臆度之说。
何众人之难晓,一至是乎!
夙夜以思,天之所以纯佑陛下,无过此举,深虑臆度之说少眩圣意,陛下惜一日之屈而堕其初心。
臣闻夷狄乱华,无甚于晋。
十六国之长雄于中原,相共吞灭者皆夷狄耳。
苻坚一举而败于合肥李靖谓非谢玄之善,乃苻坚之不善,盖时为慕容垂所陷也。
由是言之,纷纷者之论,谓养吾兵威,一举而足以灭敌者,亦不通乎古今之说也。
孟子曰,太王事獯鬻,勾践事吴,畏天者也。
陛下以太王之心,行勾践之策,达孝于父母,致恭于兄弟,敦睦于九族,一举而悉如吾志,此天相陛下之明验也。
臣闻兴师十万,则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此危道也。
今日之议成,虽未可以去兵,而亦可以少休兵矣。
夫国虚则民贫,民贫则上下不亲,敌攻其外,民盗其内,是谓必溃,此今日四川之事,大可虑也。
今日之议成,则兵之戍于外者可以移于近,兵之冗于食者可以汰而减,兴农而省馈饷,俾四方万里,举无科抑怵惕之劳,顾不可乎?
今关市重敛,商贾不通,财货彫虚,钱宝空乏,公私扫地赤立之际也。
今日之议成,费可渐积,商可渐通,钱可渐增,变惊扰之习为阜民,归迁徙之劳为永业,俾城郭郊野,举有还定之安,顾不可乎?
是四事者,至易晓也,而纷纷之说,犹不喻焉,盖亦未之思耳。
或者又曰,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卑辞而益币者,进也。
臣应之曰,陛下遣使以和请,敌以和应,非无约而请也。
使人之来,徜徉境上,举止甚高,言辞颇倨,非卑辞也。
敌以和应,出于实矣,在我所以自治而待之者何如耳。
非谲奇无以息寇,非阴谋无以成功,臣于此多有说焉。
使获奉清闲之燕,以毕其说,非特臣之幸,实天下之幸!
春秋经传类对赋(并序 皇祐三年 宋 · 徐晋卿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三
余读五经,酷好《春秋》;
治《春秋》三《传》,雅尚《左氏》。
然义理牵合,卷帙繁多,顾兹謏闻,难以殚记。
乃于暇日撰成录赋一篇,凡一百五十韵,计一万五千言。
欲包罗经传,牢笼善恶,则引其辞以倡之;
欲错综名迹,源统起末,则简其句以包之;
欲按其典实,故表其年以證之;
欲循其格式,故比其韵以属之。
首尾贯穿,十得其九,命曰《春秋经传类对》。
将使究其所穷,可以寻其枝叶;
举其宏纲,可以撮其枢要也。
其间立意迂阔,措辞鄙野。
不尚华而背实,但虑涉于淫竞;
不摘诡以抉奇,又惧伤夫名教,故用藏于巾衍,以自备于检寻;
传之昆云,而俾谨乎诵习。
非敢流布圣旦,昭示钜儒,以为哂噱之资也。
运及姬世,天生仲尼
鲁国之史策,遵周公之典彝。
莫不编年示法,系日摛辞。
左丘明《传》之释义,杜元凯《注》之质疑。
十二公之事言,用传后世;
五十条之凡例,式据前规。
有惠夫人,实生桓子
平王迁都之末,是隐公即位之始。
乃有伯乐献麋宣公十二年,却至奉豕成公十七年
许绝太岳之禋隐公十一年,郑废泰山之祀隐公八年
帅师入极,讥无骇克胜之由隐公二年
求好于邾,贵仪父会盟之美隐公元年
问族众仲隐公八年,询名申繻桓公六年
子驷请息肩于晋襄公二年荀息谋假道于虞僖公二年
天弃商而久矣僖公二十二年,神亡虢以宜乎庄公三十二年
宋昭灭宗,知庇根之失所文公七年
郑庄宠弟,虑滋蔓以难图隐公元年
贵有常尊宣公十二年,礼有异数庄公十八年
石尚归脤定公十四年,齐桓拜胙僖公九年
向戍尤孟献之美室襄公十五年韩宣誉季孙之嘉树昭公二年
解鼋而郑国以乱宣公四年,更鹜而齐臣致怒襄公二十八年
鲁筑王姬之馆,外礼弥尊庄公元年
晋为太子之城,内谗益固庄公二十八年
蛇妖祸郑庄公十四年,豕怪害齐庄公八年
强锄不能卫足庄公十六年邓侯徒后噬脐庄公六年
晋逐楚于颍北宣公十年,鲁追戎于济西庄公十八年
施氏沉郤犨之子成公十一年人夺堵狗之妻襄公十五年
姜氏搆谋,轨死归于鲁国桓公十八年
子比胁立,灵生失于乾溪昭公十三年
郑息违言隐公十一年,晋楚结好成公九年
晋荀跞掩耳而走昭公三十一年,浑良夫被发而噪哀公十七年
或骖乘以持带襄公二十三年,或塞井而夷灶成公十六年
灵见梗阳之巫襄公十八年,宽生萑苻之盗昭公二十年
掩义隐贼,驩兜招浑敦之称文公十八年
毁信废忠,共工得穷奇之号。
同上伯有强死昭公七年郑庄寤生隐公元年
越椒有熊虎之状宣公四年伯石是豺狼之声昭公二十八年
与玦衣者,表守国之意闵公二年
献缟纻者,伸结友之诚襄公二十九年
虞公奔彼共池,因求宝剑桓公十年
得臣败于城濮,为惜玉缨僖公二十八年
晋城虎牢襄公二年,鲁筑鹿囿成公十八年
妇姜贵聘而贱逆文公四年郑忽先配而后祖隐公八年
鲁贿荀偃也,以寿梦之鼎襄公十九年
周分唐叔也,以密须之鼓定公四年
楚王伐畔,降许子于武城僖公六年
晋侯问囚,税钟仪军府成公九年
士会灭狄宣公十六年,甘歜败戎文公十七年
献六羽而用六佾隐公五年,节八音而行八风。
同上仲叔带窃其拱璧襄公三十一年鲁阳虎纳以大弓定公元年
虽未获一吉人,行父则庶几免戾文公十八年
而能流四凶族,重华则其有成功。
同上晋疆戚田文公元年,鲁略棠地隐公五年
秦针之适晋也,车有千乘昭公元年
共叔之都京也,城过百雉隐公元年
子产善相小国昭公四年,楚商臣能行大事文公元年
韩厥奉觞而加璧,因遇齐侯成公二年
郤至免胄以趋风,盖逢楚子成公十六年
郑庄有礼隐公十一年,齐襄无常庄公八年
蛇乘龙而为灾于宋郑襄公二十八年,水胜火而不利于子商哀公九年
虢公无德而禄闵公二年,楚围不义而强昭公元年
邓曼妇人,知莫敖之必败桓公十三年,然明君子,识程郑之将亡襄公二十四年
鲁铸林钟襄公十九年,唐分姑洗定公四年
周内史文伯有后文公元年季文子谓齐侯不免文公十五年
郑国之井堙木刊襄公二十五年,郇瑕之土薄水浅成公六年
胥臣称郤𡙇之善,命以先僖公三十三年
士伯桓子之贤,赏以瓜衍宣公十五年
莫敖梁溠庄公四年艾猎城沂宣公十一年
颍考叔挟辀以走隐公十一年鲁庄公乘传而归庄公九年
吴有越,若腹心之搆疾哀公十一年
虞得虢,犹唇齿之相依僖公五年
楚国子文既毁家而纾难庄公三十年,宋邦公子遂竭以贷饥文公十六年
商臣忍人文公元年狼瞫君子文公二年
杞生圃兮,歌南蒯之叛昭公十二年
莠在门兮,喻良霄之死襄公三十年
狐毛设其二旆僖公二十八年文王获其三矢宣公四年
曹太子乐奏而叹也,未免有忧桓公九年
宋元公酒乐而泣焉,诚知必死昭公二十五年
陨霜杀菽定公元年,雨雹为灾昭公四年
子产殂而仲尼出涕昭公二十年,太叔卒而赵简甚哀定公四年
晋寘卫侯于深室僖公二十八年,秦舍晋君于灵台僖公十五年
蔡昭侯两佩两裘,已为怨府定公三年
子恶五兵五甲,更作祸胎昭公二十七年
裨谌能谋襄公三十一年叔向好直襄公二十九年
楚灭江也,秦伯为之出次文公四年
越围吴也,赵孟降于丧食哀公二十年
因龙命氏,蔡墨陈刘累之宗昭公二十九年
以鸟名官,郯子述金天之职昭公十七年
卫人馈锦昭公十三年,宋公求珠哀公十一年
塞夷庚而绝晋成公十八年,城州来以挑吴昭公十九年
侍者知挤于沟壑昭公十三年绛县辱在于泥涂襄公三十年
栾盈过周,既思父黡之过襄公二十一年
华耦盟鲁,特陈祖督之辜文公十五年
大官庇身襄公三十一年,旧职展体定公四年
辕颇之奔郑也,既进其睱脯哀公十一年
葛卢之朝鲁也,又馈以刍米僖公二十九年
晋军风于泽僖公二十八年,郑车偾于济隐公三年
郑飨楚子,爰伸九献之仪僖公二十二年
秦馈晋侯,乃用七牢之僖公十五年
秦人入鄀文公五年楚国围江文公三年
戎昭果毅宣公二年,民生敦厖成公十六年
荀吴围鼓而鼓人服昭公十五年晋侯去原而原国僖公二十五年
栋折榱崩,子产心忧于郑国襄公三十一年
踊贵屦贱,晏婴相语于晋邦昭公三年
岁害鸟帑襄公二十八年,辰伏龙尾僖公五年
顿子牂事晋而背楚定公十四年,悼夫人瘠鲁以肥杞襄公二十九年
克黄得楚子以赐生宣公四年士燮使祝宗而祈死成公十七年
侨如已获,宣伯由是以旌功文公十一年
阳州既降,苫越因之而名子定公八年
季隗就木僖公二十三年怀嬴奉匜。
同上先轸怒兮,不顾而唾僖公三十三年
齐侯战兮,不介而驰成公二年
公子启五辞楚位哀公六年,邓养甥三逐巴师桓公九年
楚国争囚,上下手于以决矣襄公二十六年
鲁邦议战,小大狱由是明之庄公十年
荀偃瘅疽襄公十九年晋侯惑蛊昭公元年
或骖絓而止桓公三年,或旝动而鼓桓公五年
发之短者,齐欲胜吴哀公十一年
鬣之长者,楚仍夸昭公七年
伯禽始封于鲁国,土田陪敦定公四年
鼢冒肇启于楚邦,筚路蓝缕宣公十二年
秦伯改馆僖公十五年晋侯加笾昭公六年
穆叔辞金奏之乐襄公四年郤至惊地室而县成公十二年
神夺虢公之鉴僖公二年,天假晋侯之年僖公二十八年
箕之役,先轸黜于狼瞫文公二年,夷之蒐,贾季戮于臾骈文公六年
许悼告终,仲尼世子之罪昭公十九年
晋灵被弑,董狐赵盾之愆宣公二年
祀有执燔,戎有受脤,此养神之节也,则刘康公之言可准成公十三年
聘而献物,朝而献功,此事霸之礼也,则孟献子之言堪崇宣公十四年
七札夸由基之射成公十六年,六钧传颜高之弓定公八年
晋侯治兵于绵上襄公十三年阚止失道于弇中哀公十四年
鲁封须句,念实司于太皞僖公二十一年
楚灭夔子,因不祀于祝融僖公二十六年
魏犨束胸僖公二十八年楚王伤目成公十六年
华臣弱皋比之室襄公十七年,子重杀巫臣之族成公七年
伊戾谗兮宋痤死襄公二十六年,无极谮兮朝吴逐昭公十五年
晋献将废于太子,衣以偏衣闵公二年
鲁昭欲宠于家羁,赐之轻服昭公三十二年
伯宗避重成公五年荀吴驱冲昭公十三年
臧文仲宿于重馆僖公三十一年叔孙豹食于庚宗昭公四年
子干食百人之饩昭公元年桓子获千室之封宣公十五年
楚王浃辰克成公九年,齐侯三日取龙成公二年
岁在豕韦,苌弘识蔡侯之祸昭公十一年
星出婺女,裨灶晋国之凶昭公十年
屠伯馈羹昭公十三年考叔舍肉隐公元年
赐魏绛以金石之乐襄公十一年,命士会以黻冕之服宣公十六年
子产之为郑政也,田有封洫襄公三十年
赵武之相晋国也,民无谤讟昭公元年
郑从子突,三覆既殪于戎师隐公九年
晋用贲皇,四萃更败于王族襄公二十六年
伯有公襄公二十七年,季子私言成公八年
赵宣子秣马蓐食文公七年僖负羁寘璧盘餐僖公二十三年
葑菲不遗于下体僖公三十三年,葛藟能庇其本根文公七年
不虞制人,坐见燕师之败隐公五年
无谓邾小,行闻鲁卒之奔僖公二十二年
城彼缘陵僖公十四年,盟于曲濮定公八年
潘崇掌环列之尹文公元年赵盾旄车之族宣公二年
郑之火也,出新客而禁旧客昭公十八年
宋之灾也,彻小屋而涂大屋襄公九年
卫献公与言于孙子,不释皮冠襄公十四年
子产将见于晋侯,乃加戎服襄公二十五年
楚子汰侈昭公元年文王惠和昭公四年
蔡昭侯沈玉而誓汉定公三年晋文公投璧而盟河僖公二十四年
申包胥倚墙而哭定公四年齐庄公拊楹而歌襄公二十五年
弃甲复来,念宋讴之颇众宣公二年
守陴皆哭,伤郑难以滋多宣公十二年
政在务三昭公七年,国不堪贰隐公元年
虞贪屈产之乘僖公二年,晋受郑人之驷僖公十五年
锦二两,子犹受申丰之货昭公二十六年
珠一箪,赵孟吴王之赐哀公二十年
栾针执榼以承饮成公十六年鲁侯申宫而儆备。
同上祁奚称善,不避亲而不避雠襄公三年
魏舒举贤,以为忠而以为义昭公二十八年
卫多君子襄公二十九年,禹称善人宣公十六年
夫差三年而报越定公十四年,长万一日而至陈庄公十二年
鸟兽之肉不登俎隐公五年蘩之菜可荐神隐公三年
筑室反耕,楚众而惟将守宋宣公十五年
裹粮坐甲,晋人而且欲击秦文公十二年
孟明焚舟文公三年绕朝赠策文公十三年
楚城陈蔡昭公十一年,晋灭虞虢僖公五年
子之城已恶成公八年庆封之车甚泽襄公二十八年
郤犨傲而取祸成公十四年,观虎勇而见获定公三年
赂以纪甗,齐将致于晋侯成公二年
樽以鲁壶,周用享于文伯昭公十五年
宋佐后至昭公四年州绰先鸣襄公二十一年
襄伯杀嫡而立庶文公十八年季札哀死而事生昭公二十七年
杞子掌北门之管僖公三十二年屈罢简东国之兵昭公十四年
楚闻倚相之誉昭公十二年,晋推董史之名宣公二年
窃藏而逃,头须有纳君之志僖公二十四年
握节而死,子卬无废命之诚文公八年
御廪延灾桓公十四年,宣榭遘火宣公十六年
狂狡失礼而违命宣公二年晏子去否而献可昭公二十年
阳货而愿东定公九年,且楚人之尚左桓公八年
安于祀庙,赵孟感于前勋定公十四年
炀公立宫,季孙免于后祸定公元年
郭荣扣马襄公十八年,卫献射鸿襄公十四年
杞国用于夷礼僖公二十七年伊川变于戎风僖公二十二年
周襄王不忍小忿僖公二十四年宋华元且多大功成公十五年
幄幕九张,子产适宜而相郑昭公十三年
革车千乘,鲁昭习武以蒐红昭公八年
莫敖趾高桓公十三年楚王心庄公四年
士会问殽蒸之礼宣公十六年周公阅辞昌歜之飨僖公三十年
二五耦谮于申生庄公二十八年,十一牢享于士鞅昭公二十一年
叔鱼鬻刑侯之狱,足显贪婪昭公十四年
皇戍摄郑伯之辞,可知邪枉成公四年
邾悼朝鲁襄公二十八年,孟献聘周宣公九年
公孙彊以田弋而说曹伯哀公七年晏平仲以和羹而谏齐侯昭公二十年
单顷公同盟鸡泽襄公三年,郑子然侵取犬丘襄公元年
卫献启服之马昭公二十九年,楚获馀皇之舟昭公十七年
楚有孟津之誓昭公四年,成有岐阳之蒐。
同上围原命三日之粮,用彰有信僖公二十五年
犒秦备一夕之卫,聿见多谋僖公三十三年
鱼里观优襄公二十八年,楚宫振万庄公二十八年
狄有五罪宣公十五年,楚有六间成公十六年
子常贿而信谗昭公二十七年楚王汰而愎谏昭公四年
文公施三罪而服晋,克慎邦刑僖公二十八年
魏绛陈五利而和戎,用蠲国患襄公四年
晋杀狐突僖公二十三年,楚灭庆封昭公四年
阖庐居不重席哀公元年伯有饮必击钟襄公三十年
伯禽以殷民七族定公四年,分唐叔以怀姓九宗。
同上韩原败师,晋惠愎谏而违卜僖公十五年
楚丘封国,卫文务材而训农闵公二年
夷吾奔梁僖公六年子囊伐郑襄公八年
智伯愎而好胜哀公二十七年樊须弱而用命哀公十一年
虽夫妇以为宾僖公三十三年,亦男女之辨姓昭公元年
命绛老作乎县师襄公三十年,使敬仲为之工正庄公二十二年
太叔对礼于赵鞅,始辨礼仪昭公二十五年
国侨问政于然明,方知政令襄公二十五年
物莫两大庄公二十二年,事无二成成公八年
歌诗则齐有异志襄公十六年,吹律则楚多死声襄公十八年
听卫则忧而不困襄公二十九年,歌魏则俭而易行。
同上随会有足使之智文公十三年魏万有必大之名闵公元年
司徒妻与之石窌成公二年,新筑人请以繁缨。
同上韩起贪淫,求玉环子产昭公十六年
晋侯谗惑,赐金玦于申生闵公二年
敬仲辞卿庄公二十二年国侨让邑襄公二十六年
子羽锐敏哀公十一年,邾庄卞急定公三年
将欲修而车赋襄公八年,必在险其走集昭公二十三年
虽行李之往来僖公三十年,亦鼓噪之出入成公五年
庆封好田而嗜酒,坐见忧生襄公二十八年
齐侯弃好而背盟,行知祸及襄公十八年
宋见星陨僖公十六年,晋闻石言昭公八年
展夺公子之昭公元年,齐侯歛大夫之轩定公十三年
子荡以弓梏华弱襄公六年,晋人以幕蒙季孙昭公十三年
南蒯则始以费叛昭公十二年黑肱而终以滥奔昭公三十一年
桓子功而赏狄宣公十五年赵衰馁而处原僖公二十五年
弃室而耕,美季札守节襄公十四年
易位以令,诮魏子之干尊定公元年
救灾恤邻僖公十三年,取威定霸僖公二十七年
一则修陈而固列成公十六年,一则载燧而夙驾文公十年
莫不服冕乘轩哀公十五年,行爵食炙。
同上申生哀献胙之谗僖公四年,合比被埋书之诈昭公六年
子玉治兵之日,鞭者七人僖公二十七年
晋文公报惠之年,退于三舍僖公二十八年
世济其美(文公十八年),天诱其衷僖公二十八年
无忌之有疾也,让于韩起襄公七年
宋穆之将死也,属于殇公隐公三年
五星陨坠而化石僖公十六年六鹢退飞而遇风僖公十六年
卫旱讨邢而雨降僖公十九年,周饥克殷而年丰。
同上胜欲迫于宜僚,承之以剑哀公十六年
楚将优于郤至,问之以弓成公十六年
鲁作晋唇哀公八年,虢为虞表僖公五年
楚子问鼎形之轻重宣公三年众仲答羽数之多少隐公五年
史赵言鲁必为郊昭公十一年伍员谏吴其为沼哀公元年
适乎宋野,蒯聩闻艾豭之歌定公十四年
战彼韩原,秦伯获雄狐之兆僖公十五年
陈歃如忘隐公七年,邢迁若归闵公二年
晋文公受戎辂之服僖公二十八年,卫文侯衣大布之衣闵公二年
仲孙既省于鲁难闵公元年,秦伯又输于晋饥僖公十三年
且陈卫之方睦隐公四年,实晋郑之焉依隐公六年
晋臣贪天之功,人难竞赏僖公二十四年
鲁史讳国之恶,谁敢争讥僖公元年
天生五材襄公二十七年,武有七德宣公十二年
郤至骤称其伐成公十六年纪侯大去其国庄公四年
子产掇虿尾之谤昭公四年荀息竭股肱之力僖公九年
伯宗实好其直言成公十五年,展氏得无于隐慝僖公十五年
鸟鸣亳社,非祥既告于伯姬襄公三十年
龙见绛郊,达识更彰于蔡墨昭公二十九年
晋臣羁绁僖公二十四年,秦仆纪纲。
同上鲁三桓独季孙太盛昭公五年,郑七穆唯罕氏后亡襄公二十六年
子雅辞多受少襄公二十八年国侨就直助强襄公三十年
季平子行于东野定公五年卫庄公踰于北方哀公十七年
会有常仪,归饩必致于地主哀公十二年
取无正礼,求车可诮于天王桓公十五年
薳罢慝情襄公三十年郤至分谤成公二年
周重三恪之客襄公二十五年,宋轻千乘之相襄公十五年
事顺为臧而逆为否宣公十二年,师曲为老而直为壮僖公二十八年
宫之奇以其族行僖公五年宋兹父能以国让僖公八年
邾庄公车先五乘,虽取遗言定公三年
宋文公椁用四阿,更从厚葬成公二年
去疾莫如尽哀公元年,树德莫如滋。
同上周子兄谋非辨菽成公十八年鲍庄子知不如成公十七年
魏颗败秦师于辅氏宣公十五年士燮会吴子于钟离成公十五年
季孙树于六槚襄公四年,葛卢辨于三牺僖公二十九年
夹谷会时,孔子相齐鲁之礼定公十年
大宫盟处,晏婴崔庆之襄公二十五年
郑伯先归昭公四年,孔张后至昭公十六年
良夫犯其三罪哀公十七年沈诸梁兼其二事哀公十六年
卫侯薄酖僖公三十年,陈氏厚施昭公二十六年
王师败于茅戎成公元年,秦卒散于麻隧成公十三年
晋复公婿之封文公八年,齐归汶阳之地成公二年
徵舒之母,陈灵以无道遭戕宣公十年
纳阎职之妻,齐懿以不君见弑文公十八年
唐成弄马定公三年,晋灵嗾獒宣公二年
乞术聘鲁文公十二年伯姬会洮庄公二十七年
宋怨泽门之晰襄公十七年,齐歌鲁人之皋哀公二十一年
见恶如去草隐公元年,逐寇如追逃文公七年
穆有涂山之会昭公四年,康有酆宫之朝。
同上赵孟赋诗,欲郑邦之一献昭公元年
吴王弃礼,徵鲁国之百牢哀公七年
虢公之祖兮,勋在王室僖公五年
原繁之先兮,典司宗祏庄公十四年
毛伯赐鲁文之命文公元年晋侯受公孙之策昭公三年
楚国既烹于石乞哀公十六年,宋人复醢于猛获庄公十二年
女宽叹食,盖欲悟于魏舒昭公二十八年
考叔请羹,实将施及郑伯隐公元年
祁奚请老襄公三年,伯华得官。
同上赵鞅以铁铸刑鼎昭公二十九年,季孙以钟作公盘襄公十二年
乐王鲋请豹之带昭公元年范献子求婼之冠昭公二十三年
吕锜占退泥而射月成公十六年,声伯梦泣琼而涉洹成公十七年
楚围取蔿掩之室襄公三十年人斲子家之棺宣公十年
晋有秦忧,为州兵而拯急僖公十五年
鲁多齐难,作丘甲以谋安成公元年
彼高齮兮,百两一布昭公二十六年
此秦伯兮,千乘三去僖公十五年
楚军右辕而左蓐宣公十二年,郑师先偏而后伍桓公五年
天王狩于河阳僖公二十八年晋侯盟于践土。
同上司马牛致圭而适齐哀公十四年荡意诸效节以奔鲁文公八年
楚金欲铸于三钟僖公十八年,晋铁乃赋于一鼓昭公二十九年
秦伯素服而迎明视,既以知臣僖公三十三年
叔武捉发而逆卫侯,亦惟恋主僖公二十八年
声子斩鞅昭公二十六年伯棼汰辀宣公四年
人灭鄫而鄫恃赂襄公六年,齐侯灭莱而莱恃谋。
同上戟钩栾乐之肘襄公二十三年,戈桩长狄之喉文公十一年
太叔之奔共也,故曰共叔隐公元年
晋侯之纳鄂也,谓之鄂侯隐公六年
天道远而人道迩昭公十八年,家量贷而公量收昭公三年
华元者,以百驷之马宣公二年
犒秦师者,以十二之牛僖公三十三年
能礼国人,宋鲍得亲贤之道文公十六年
不毁乡校,国侨知议政之由襄公三十一年
穆子投壶昭公十二年,齐侯举矢。
同上或择善而举襄公二十九年,或类能而使襄公九年
既哀乐而乐哀昭公二十五年,亦喜忧而忧喜宣公十二年
胥童以甲劫栾书成公十七年,越俘以刀弑吴子襄公二十九年
昭之出在季孙昭公二十五年,卫献之政由宁氏襄公二十六年
季友原仲之旧,葬礼非焉庄公二十七年
韩起结田苏之游,立之可矣襄公七年
登车望阵成公十六年,冯轼观兵僖公二十八年
楚幕空而栖鸟乐庄公二十八年,齐师遁而班马鸣襄公十八年
寺人炽炭于位昭公十年,晋士蔿寘薪于城僖公五年
文辞何为,诮子朝之干命昭公二十六年
名器不假,惜仲叔之贪荣成公二年
生而有文隐公元年,死而不朽襄公二十四年
晋文公朝以受策僖公二十八年楚平王拜而厌纽昭公十三年
荀偃亲受矢石襄公十年重耳躬擐甲胄成公十三年
叔弓卒而鲁庙去乐昭公十五年,荀盈死而晋侯饮酒昭公九年
穆姜辩而不德襄公九年,宋共姬女而不妇襄公三十年
几先楚使,虽知乎郑昭宋聋宣公十四年
衅始齐臣,但见乎崔薄庆厚襄公二十七年
鲁爇雉门定公二年,齐馈鱼轩闵公二年
曹人致饩之礼桓公十四年宣伯餫谷之恩成公五年
秦晋匹而夫妇正僖公二十三年,姬姞耦而子孙蕃宣公三年
获雉而贾妻始笑昭公二十八年,生子而息妫未言庄公十四年
男有室而女有家,彝仪岂紊桓公十八年
公当享而卿当宴,缛礼斯存宣公十六年
晋似瘠牛昭公十三年,秦如掎鹿襄公十四年
背盟孔达宣公十三年,归罪先縠宣公十三年
鲁侯祓殡而襚襄公二十九年,子家易几而哭定公元年
宣子田于首山宣公二年魏舒猎于大陆定公元年
郑厉入而遂杀傅瑕庄公十四年,卫衎归而乃让太叔襄公二十六年
楚子观兵于周疆宣公三年成王定鼎郏鄏
同上鞍师既克,范文子岂敢矜功成公二年
晋赏虽行,介子推未尝言禄僖公二十四年
螽当秋出宣公十五年,蝝至冬生。
同上车裂观起襄公二十二年,藩载栾盈襄公二十三年
郤宛卒兮楚国昭公二十七年良霄死兮郑人惊昭公七年
雨入高鱼之窦襄公二十六年,水灌徐子之城昭公三十年
不知贻讥,臧文仲山节藻棁文公二年
非仪致诮,鲁庄公刻桷丹楹庄公二十四年
侏儒败邾襄公四年,于思囚郑宣公二年
宋左师简而礼昭公元年,乐王鲋字而敬昭公元年
晋侯背大主而忌小怨僖公十年戊有守心而无淫行昭公二十八年
曲梁之役,扬干由是以乱行襄公三年
城濮之师,祁瞒于焉而奸命僖公二十八年
文王用众成公二年兵逮鳏。
同上鲁定筑蛇渊之囿定公十三年,臧纥斩鹿门之关襄公二十三年
处父有侵官之罪文公六年栾书无离局之奸成公十六年
毕氏后占,名冠万民之数闵公元年
成季先卜,位参两社之间闵公二年
庆克蒙衣成公十七年,楚子投袂宣公十四年
晋惠公惰于受瑞僖公十一年,楚越椒傲于执币文公九年
伯之弟不义隐公元年周子之兄无慧成公十八年
登于三量,齐民归陈氏之施昭公三年
饩彼一钟,郑国子皮之惠襄公二十九年
楚氛甚恶襄公二十七年,鲁祲非祥昭公十五年
文伯豫知于郑火昭公六年裨灶先见于陈亡昭公九年
楚灵王殉以二女昭公十三年秦穆公歼以三良文公六年
晋国之荐饥,且将乞籴僖公十三年
奈鲁邦之大旱,便欲焚尪僖公二十一年
两释累囚成公三年,三肃使者成公十六年
黑肱黜官而薄祭襄公二十二年薳子冯无禄而多马。
同上仲由为季氏之宰,将堕三都定公十二年
昭公孙齐侯之郊,请致千社昭公二十五年
蒐乘补卒成公十六年,深垒固军文公十二年
子皮郑国榱栋襄公三十一年,陈氏作齐邦斧斤哀公十五年
钟纪鲁侯之伐襄公十九年,鼎铭考父之勋昭公七年
庚宗妇人,执雉献于穆子昭公四年
楚邦公子,用马见于郑君昭公六年
神既福仁成公五年,天宁假易桓公十三年
周归仲子之赗隐公元年,秦赠成风之襚文公九年
叔向谋而鲜过襄公二十一年吴王度不失事襄公三十一年
韩之役,穆姬乞归于晋君僖公十五年
殽之败,文嬴免囚于秦帅僖公三十三年
得一夫而失一国庄公十二年,除三恶而加三利昭公十四年
楚囚操乐,既不忘于楚音成公九年
郑卿赋诗,且不出于郑志昭公十六年
子木庀赋襄公二十五年,齐侯省刑昭公三年
辰主商丘之地昭公元年,参为夏土之星。
同上伍员谏吴而灭越哀公元年管仲请齐而救邢闵公元年
晋荀偃卒而犹视襄公十九年楚成王谥而乃瞑文公元年
允当则归,楚子备知于军志僖公二十八年
见可而进,士会先达于武经宣公十二年
赵孟语偷襄公三十一年华元言疾成公十五年
齐庆封与卢蒲易内襄公二十八年,晋祁胜共邬臧通室昭公二十八年
季文子无藏金玉襄公五年孙文子不听琴瑟襄公二十九年
献俘授馘,当晋侯克楚之言僖公二十八年
训卒利兵,是赵盾败秦之日文公七年
祝币史辞,梁山崩兮用以行礼成公五年
贬食省用,鲁邦旱兮因以垂规僖公二十一年
向戍请免死之邑襄公二十七年孟明惭拜赐之师文公二年
睅其目而皤其腹宣公二年,食其肉而寝其皮襄公二十一年
虞公贪垂棘之璧僖公二年臧会窃偻句之龟昭公二十五年
掉鞅而还,乃乐伯致师之际宣公十二年
弃甲而复,是华元败卒之时宣公二年
楚人献鼋宣公四年,曹彊获雁哀公七年
宁喜擅权兮卫侯病襄公二十七年祭仲专政兮郑伯患桓公十五年
陈邦之公卿宣淫宣公九年鲁国之君臣多间哀公二十七年
秦惭殽战,盖违蹇叔之言僖公三十三年
宋败泓师,罔取子鱼之谏僖公二十二年
囊瓦昭公二十三年季然郭卷昭公二十五年
郑作丘赋昭公四年,陈税封田哀公十一年
晋师馆谷三日僖公二十八年周城勤戍五年昭公三十二年
子桑举孟明之善文公三年鲍叔管仲之贤庄公九年
郑伯立勋,受惠王之鞶鉴庄公二十一年
于奚著绩,请桓子之曲县成公二年
被吾甲兵桓公六年,戒尔车乘僖公二十八年
车既陷淖成公十六年,马因还泞僖公十五年
公锄恪居于官次襄公二十三年孟明增修于国政文公二年
穆姜再拜,谢文子之赋诗成公九年
晋侯三辞,感天王之策命僖公二十八年
子都拔棘隐公十一年,许伯靡宣公十二年
子家怀鲁以及祸宣公十四年重耳安齐而败名僖公二十三年
婴齐鲁之常隶成公十六年赵盾晋之正卿宣公二年
知伯怒而投机襄公十年叔孙恶而指楹昭公元年
帅甲而来,晋栾盈昼入绛邑襄公二十三年
命车以至,郑子展宵突陈城襄公二十五年
晋将裂田哀公四年,鲁初税亩宣公十五年
周郊之鸡已断尾昭公二十二年,鲁庙之牛还伤口宣公三年
羁妻知异而馈重耳僖公二十三年,成风闻繇而事季友闵公二年
齐之鼓也,再而衰兮三而竭庄公十年
晋之陈也,两于前而伍于后昭公元年
与随为约,楚王子期之心定公四年
共晋为盟,涉佗捘卫侯之手定公八年
遒人徇路襄公十四年,天子当阳文公四年
吴季札聘于上国昭公二十七年楚平王好于边疆昭公十四年
晋一战而始霸僖公二十七年百克而卒亡宣公十二年
重耳文而有礼僖公二十三年印段乐而不荒襄公二十七年
郑君行速而视流,死期将至成公六年
秦使目动而言肆,惧色弥彰文公十二年
晋上狄俘宣公十五年,齐献戎捷庄公三十一年
阖庐伤指定公十四年,子锄中颊定公八年
楚庄王有加惠之老宣公十二年季文子无衣帛之妾襄公五年
齐妇人兮,笑郤克之跛足宣公十七年
曹共公兮,观晋文之骈胁僖公二十三年
季武子三分公室,益振僭名襄公十一年
晋悼公九合诸侯,载兴霸业。
同上郭书晰帻定公九年郤至韎韦成公十六年
晋侯以彤弓彤矢僖公二十八年,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定公四年
秦为坎血以怀诈僖公二十五年,楚作京观而示威宣公十二年
宁俞赂医,故卫侯之不死僖公三十年,侯獳货筮,致曹伯之复归僖公二十八年
蛇出泉宫文公十六年,龙斗洧水昭公十九年
子鲜誓不乡卫国襄公二十七年,公冶终不言季氏襄公二十九年
叔孙烹狗以啖吏人昭公二十三年华元杀羊而食战士宣公二年
龟长筮短,献公但纳于骊姬僖公四年
金寒玦离,狐突空伤于太子闵公二年
秋乃有蜮庄公十八年,冬复多麋庄公十七年
鞭之长不及于马腹宣公十五年,矢之利乃丽于麋龟宣公十二年
赵氏喻冬日夏日文公七年宾孟讽人牺己牺昭公二十二年
楚军之恩如挟纩宣公十二年,卫邦之乱若棼丝隐公四年
擐甲执兵,盖郤克之遇敌成公二年
入垒折馘,乃摄叔之致师宣公十二年
晋楚争盟成公元年,周郑交恶隐公三年
子晰信美昭公元年栾黡甚虐襄公十四年
伯有汰侈襄公三十年韩起懦弱襄公三十一年
郭重食言而乃肥哀公二十五年原伯不学而将落昭公十八年
楚王而刖足,义见鬻拳庄公十九年
爱卫君而灭亲,忠闻石碏隐公四年
朱也当御襄公二十六年,子国请承哀公十八年
矢及鼓跗者,嘉伯棼之绝艺宣公四年
射中楯瓦者,表渊捷之殊能昭公二十六年
观卦筮陈完之吉庄公二十二年,比爻占毕万之兴闵公元年
崇饰恶言,少皞有穷奇之号文公十八年
傲狠明德,颛顼得梼杌之称。
同上楚复封陈宣公十一年,吴其入郢昭公三十一年
封桓叔于曲沃桓公二年,寘姜氏于城颍隐公元年
弥庸见姑蔑之旗哀公十三年,徐子赂甲父之鼎昭公十六年
随不量力,方怀叛楚之谋僖公二十年
鲁能待时,且折伐齐之请庄公八年
楚遂入郓成公九年,吴还伐郯成公七年
晋赵穿有宠而弱文公十二年,郑曼满无德而贪宣公六年
文子赋《韩奕》之五成公九年穆叔拜《鹿鸣》之三襄公四年
眢井逃时,无社昧「麦曲」之语宣公十二年
首山登处,叔仪明「庚癸」之谈哀公十三年
拔本塞原昭公九年,裂冠毁冕。
同上随武子晋国之法宣公十六年孙叔敖楚国之典宣公十二年
吕甥畏晋文之偪僖公二十四年,后子惧秦景之选昭公元年
城濮之战,文公能以德攻僖公二十八年
首止之师,祭仲信由知免桓公十八年
子羽请墠昭公元年国侨去坛襄公二十八年
楚作仆区之法昭公七年,晋为执秩之官僖公二十七年
韩起玉环而拜子产昭公十六年楚王去皮冠而见郑丹昭公十二年
陈灵不君,戏朝以夏姬之服宣公九年
齐庄无道,赐人以崔子之冠襄公二十五年
士丐乞盟襄公三年华元告急宣公十五年
陈恒斲丧于公室哀公十五年子木暴虐于私邑哀公十六年
鱄诸鱼中寘剑昭公二十七年韩厥马前执絷成公二年
晋朝周室,斥彝器之弗供昭公十五年
齐涉楚郊,责包茅之不入僖公四年
鸡鸣而驾宣公十二年,马首是瞻襄公十四年
陈成子杖戈而衣制哀公二十七年晏平仲枕草而寝苫襄公十七年
晋文公好学不贰昭公十三年,羊舌氏渎货无厌。
同上宋邦欲厚于文公,葬加蜃炭成公二年
鲁国将优于周阅,享用虎盐僖公三十年
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此周定王之仪也,于以示慈惠恭俭之礼宣公十六年
小有述职,大有巡功,此薳启彊之言也,于以显会同朝聘之风昭公五年
荐泽于宗室襄公二十八年,羞涧毛于王公隐公三年
歌钟者,人所以赂晋襄公十一年
颂琴者,穆姜所以送终襄公二年
施及庄公,鲁史美考叔之孝隐公元年
立于赵武,晋人思宣孟之忠成公八年
家父求车桓公十五年晋侯请隧僖公二十五年
解阳救宋国之难宣公十五年,丑父易齐君之位成公二年
宋公不王隐公九年,士縠堪事文公二年
鸟为宋得之哀公二十六年,熊见晋君之祟昭公七年
请说以死,利卫明孔达之诚宣公十三年
将焉用生,宁晋见安于之志定公十四年
鲁侯视朔僖公五年梓慎望氛昭公二十年
周史相鲁之二子文公元年,范巫知楚之三君文公十年
阙巩逮封于唐叔定公四年,属镂赐死于伍员哀公十一年
石厚与州吁并游,旋闻祸及隐公三年
伍举声子相善,骤致名闻襄公二十六年
幸灾不仁僖公十四年,阻兵无众隐公四年
赵宣子之为政也,董逋逃而由质要文公六年
晋悼公之即位也,宥罪戾而节器用成公十八年
华元激城者之讴宣公二年子产感舆人之诵襄公三十年
子重制义侵卫,而楚卒尽行成公二年
华耦备仪盟鲁,而宋官皆从文公十五年
晋修虞祀僖公五年,秦封殽尸文公三年
南宫万裹之犀革庄公十二年,公子偃蒙以皋比庄公十年
章禹断发而逆吴子昭公三十年,卫侯戟手而怒褚师哀公二十五年
子产对徵朝之事襄公二十二年游吉荅送葬之仪昭公三年
楚平王礼新而叙旧昭公十四年单献公弃亲而用羁昭公七年
子羽知四国之为,使修辞令襄公三十一年
赵孟观七子之志,命赋声诗襄公二十七年
向戍弭兵,同上穆子崇昭公元年
赵孟玩岁而愒日,同上申叔生死而肉骨襄公二十二年
卫之非谋也,与恶而弃好庄公十二年
晋之非刑也,同罪而异罚僖公二十八年
晋邦三郤,既以怨而遭诛成公十七年
卫国二子,亦因忠而见杀僖公二十年
舆豭盟孔哀公十五年,燧象奔吴定公四年
郑贾人不厚诬君子成公三年范宣子乃浅为丈夫襄公十年
弦子恃姻而国灭僖公五年成虎怀宠而身诛昭公十二年
重耳对楚而语无佞僖公二十三年知罃归晋而言不谀成公三年
背施幸灾,庆郑发规于晋惠僖公十四年
阻兵安忍,隐公骤问于州隐公四年
子产遗爱昭公二十年,叔向遗直昭公十四年,爱利民兮直治国;
叔纯隐公元年石碏纯臣隐公四年,义事君兮孝奉亲。
大夫反首而拔舍僖公十五年,秦穆姬登台而履薪。
同上齐令管仲以问楚僖公四年,晋使吕相以绝秦成公十三年
师服晋仇之名,诚深预辨桓公二年
子囊谋楚共之谥,令问昭陈襄公十三年
惠伯令龟文公十八年,姜氏问繇襄公十年
畜老惮杀宣公四年,兽困犹斗定公四年
熊绎则桃弧棘矢昭公十二年伯舆荜门圭窦襄公十年
陈武子失弓而骂昭公二十六年,重丘人闭门而诟襄公十七年
季文子马不食,岂是要君襄公五年
卫懿公鹤有乘轩,卒难禦寇闵公二年
楚子右广宣公十二年,郑伯左孟文公十年
夷吾射钩而使相僖公二十四年,寺披斩袪而勿诛僖公五年
单靖公为王室卿士襄公十年,晋士鞅乃公族大夫襄公十六年
鲁伯禽封父之繁弱定公四年颍考叔取郑伯之蝥弧隐公十一年
国子代人之忧,自知连祸昭公元年
臧孙干国之纪,孰谓无辜襄公二十二年
子产争承昭公十二年,曹伯会正文公四年
夏启有钧台之享昭公四年商汤有景亳之命。
同上庆氏求专于陈国襄公二十三年,国子实执于齐柄哀公十七年
薛由任姓,会朝而既许长滕隐公十一年
鲁本周宗,班次而更闻后郑桓公六年
楚子卒旧成公十六年州绰隶新襄公二十一年
士蔿谋去于富子庄公二十三年韩宣问寘于羁臣昭公七年
潘党率游阙四十乘宣公十二年天王虎贲三百人僖公二十八年
士会贱而有耻文公十三年,郑黑肱贵而能贫襄公二十二年
臧文仲祀鸟于鲁门,已称不知文公二年
季平子用人于亳社,可谓非仁昭公十年
发币公卿隐公七年,归事宰旅襄公二十六年
不有居者,谁守社稷僖公二十八年
不有行者,谁捍牧圉
同上华父督逆目而送孔妻桓公元年鲁庄公割臂而盟党女庄公三十二年
孺子景公为牛哀公六年,臧纥以齐侯比鼠襄公二十三年
石碏爱子之说,教以义方隐公三年
狼瞫答友之言,未获死所文公二年
鲁观齐社襄公二十三年,祊易许田隐公八年
晋师左实而右伪襄公十八年,楚军后劲而中权宣公十二年
重耳踰垣而走僖公五年,寿子载旌以先桓公十六年
终彼岁星,晋侯数鲁襄之齿襄公九年
算乎亥字,史赵知绛老之年襄公二十年
鲁初尚髽襄公四年,晋始用墨僖公三十三年
齐侯毁关而去禁昭公二十年楚王宥罪而举职昭公十三年
孔悝反祏于西圃哀公十六年,无极取货于东国昭公二十一年
烛之武夜见秦伯,备写嘉谋僖公三十年
鄹叔纥宵犯齐师,骤宣巨绩襄公十七年
唐侯骏马定公三年庆封美车襄公二十七年
臧哀伯规桓纳鼎桓公二年,公子彄谏隐观鱼隐公五年
邾隐公执高而容仰定公十五年单成公视下以言徐昭公十一年
叔段兴师,缮甲兵而具卒乘隐公元年
郤縠谋帅,说礼乐而敦《诗》《书僖公二十七年》。
晋乃虎狼文公十三年,吴为蛇豕定公四年
籍父而虽谓无后昭公十五年惠伯而且闻有子昭公十六年
鬻拳葬楚子于夕室庄公十九年羽父隐公于寪氏隐公十一年
楚城陈蔡,既无宇以攸推昭公十一年
鲁视邾滕,亦叔孙之所耻襄公二十七年
卫国褊小隐公四年,楚师轻窕襄公二十六年
郲寄卫献襄公十四年,郓居鲁昭昭公二十七年
庆封罔知于《相鼠襄公二十七年》,华定不荅于《蓼萧昭公十二年》。
晋侯询卫故于献子襄公十四年叔向问郑政于国侨襄公三十年
犀兕尚多,难荅宋讴之众宣公二年
马牛不及,敢辞楚地之遥僖公四年
伯求文公九年子罕辞玉襄公十五年
地动而南宫震昭公二十三年,日食而叔辄哭昭公二十一年
卫侯与元咺争讼僖公二十八年,王叔共伯舆坐狱襄公十年
栾枝有勇,既起尘而曳柴僖公二十八年
重耳多谋,又益兵而伐木。
同上鄅人藉稻昭公十八年,祭足取禾隐公三年
邾文公之知命也,讫须迁绎文公十三年
楚昭王之知道也,终不祭河哀公六年
卫出公以弓遗子赣哀公二十六年东郭书以琴问弦多哀公十一年
公子鲍美而艳文公十六年,楚郤宛直而和昭公二十七年
晋惠公言多忌刻僖公九年孙文子衡而委蛇襄公七年
锵锵凤凰,协懿氏卜妻之兆庄公二十二年
太叔鸲鹆,应鲁侯去国之歌昭公三十五年
宋元公恶而婉襄公二十六年太子痤美而很。
同上伯有侈而愎襄公三十年叔孙绞而婉昭公元年
子太叔恶能亢宗,同上石悼子是谓蹶本襄公十九年
秦伯召于郤氏,畏币重而言甘僖公十年
晋侯辞于头须,知心覆则图反僖公二十四年
楚邦赫赫襄公十三年宋国区区襄公十七年
土功则日至而毕庄公二十九年,祭事则龙见而雩桓公五年
孟庄子为橁琴而示暇襄公十八年宋乐祁献杨楯以贻辜定公六年
韩厥赵衰之后成公八年臾骈贾季之帑文公六年
台骀能业,其官曾无侥倖昭公元年
商人骤施。
于国实有觊觎文公十四年
叔仪乞粮哀公十三年晋文受块僖公二十三年
伯有嗜酒襄公三十年
齐侯好内僖公十七年
南史执简以往襄公二十五年右师受牒而退昭公二十五年
巫臣教吴而乘车成公七年,楚人惎晋而拔旆宣公十二年
授政子产,郑罕虎能用善人襄公二十年,献礼楚王,合左师善守先代昭公四年
薳子荡敏以事君襄公二十七年,吴夷昧德不失民襄公三十一年
齐侯闭门而索客成公十七年高固桀石以投人成公二年
《行苇》、《洞酌》昭忠信隐公三年,潢污行潦荐鬼神。
同上阎田未归,天王兴辞而责晋昭公九年
楚师方急,包胥发哭以告秦定公四年
执斲执针成公二年,改步改玉定公五年
蹶由犒楚师而被执昭公五年,斗廉谏子元而遭梏庄公三十年
赵武伐雍门之襄公十八年士弱焚申池之木。
同上子产楚王六礼,孰可规非昭公四年
太叔语赵简九言,自堪尊勖定公四年
子展俭而壹襄公二十六年,夏齧壮而顽昭公二十三年
鲁定公作乎两观定公二年臧文仲废乎六关文公二年
晋国求知罃之反成公三年,魏人噪士会之还文公十三年
宋公会邾,执鄫人于睢社僖公十九年
楚君灭蔡,用太子于冈山昭公十一年
五空卜郊成公十年,四不视朔文公十六年
鲁公初献于龙辅昭公二十九年,卫侯新成于虎幄哀公十七年,乃有舜帝《箫韶襄公二十九年》,文王《象箾》。
同上韩宣子观于鲁书昭公二年吴季札听于周乐襄公二十九年
卜偃识虢亡之兆,可谓前知僖公二年
叔兴明齐乱之机,允称先觉僖公十六年
鲁秉周礼闵公元年,晋有尧风襄公二十九年
令尹改辕而北宣公十二年,郑公子待命于东僖公三十年
子产避游氏之庙昭公十二年季平益郈伯之昭公二十九年
鬷蔑虽言于堂下昭公二十八年知罃将寘于褚中成公三年
齐侯税管仲之囚,卒兴霸业庄公九年
秦伯赦孟明之罪,果立殊功文公二年
子臧鹬冠僖公二十四年,郭书狸制定公九年
成为孟氏之障定公十二年,叶作楚邦之蔽昭公十八年
匹嫡耦国者,周有子仪之宠桓公十八年
去顺效逆者,卫有州吁之嬖隐公三年
书社五百,乃齐侯兴卫之时哀公十五年
被练三千,是楚子侵吴之际襄公三年
楚分二广宣公十二年,晋作三行僖公二十八年
许男则面缚衔璧僖公六年,郑伯则肉袒牵羊宣公十二年
宫之奇为人太懦僖公三年阳处父立性过刚文公五年
荡子山背族而既戮成公十五年,乐大心贱宗而必亡昭公二十五年
申侯专利而不厌,既云获戾僖公七年
子皮饮酒而无度,亦自贻殃昭公七年
遗忠襄公十四年,伐原示信僖公二十七年
齐桓劳赐一级僖公九年晋侯出入三觐僖公二十八年
陈子行具其含玉哀公十一年,公孙夏歌其虞殡。
同上齐师已遁,空营闻乌鸟之声襄公十八年
郑伐欲兴,列卒布鱼丽之陈桓公五年
滕薛争长隐公十一年,秦晋交绥文公十二年
孟孙之恶臧纥也,有同药石襄公二十三年
宁子之视卫侯也,不如奕棋襄公二十五年
晋易秦而败绩僖公十五年,鲁卑邾而丧师僖公二十二年
致大蔡兮,请臧纥之邑襄公二十三年
与拱璧兮,求崔子之尸襄公二十八年
聘彼晋邦,季文子豫求丧礼文公六年
至于楚国,孟僖子不能相仪昭公七年
戕舟发梁襄公二十八年,抽戈结衽成公十七年
旃则弃车而走宣公十二年鲜虞则枕辔而寝襄公二十五年
周宴晋侯,则秬鬯一卣僖公二十八年
郑享楚子,则笾豆六品僖公二十二年
卫二礼杀国子,灭族何多僖公二十五年
晋三郤谮伯宗,害贤已甚成公十五年
子颓乐祸庄公十二年,郑伯效尤庄公二十一年
梁山崩而晋邦恐成公五年,桓宫灾而鲁国哀公三年
赵衰以壶飧而从重耳僖公二十五年宁俞以橐饘而奉卫侯僖公二十八年
齐祭社而蒐军实襄公二十四年,宋筑台而妨农收襄公十七年
季梁在随,识楚子羸师之诈桓公六年
曹刿,知齐人乱辙之由庄公十年
晏平仲枕尸而哭襄公二十五年,酅魁垒闭口而死哀公二十七年
鲁昭公不见于夫人昭公三十一年,齐子元但称于已氏文公十四年
楚王待食熊蹯文公元年,卫人请执牛耳定公八年
虒祁宫就,叔弓贺于晋侯昭公八年
章华台成,鲁侯落于楚子昭公七年
商臣䗬目文公七年伯封豕心昭公二十八年
鲁叔姬之反马宣公五年,郑子晰之委禽昭公元年
宁子弗祀于夏相僖公三十一年荀罃不祷于桑林襄公十年
鲁既胜齐,孟反抽矢而策马哀公十一年
晋将救郑,张骼踞转而鼓琴襄公二十四年
斐豹焚书襄公二十三年伯舆合要襄公十年
楚王使驿以奔问襄公二十八年伯宗乘传而赴召成公五年
子泄逆劳于郊定公五年,孟献书劳于庙襄公十三年
伯乐致晋师之次,左射以菆宣公十二年
叔孙士伯之时,右顾而笑昭公二十四年
灵闻晋厉成公十年,妙见秦医
同上汶阳者,鲁赐于季友僖公元年
绵上者,晋旌于子推僖公二十四年
郑翩为鹅鹳之陈昭公二十一年魏庄纳虎豹之皮襄公四年
虢骄则晋侯问罪庄公二十七年,随张则楚国兴师桓公六年
鲁重葛卢,且加燕好之礼僖公二十九年
郑厚蔡子,爰申廷劳之仪襄公二十八年
宋老时羞文公十六年,齐公日膳襄公二十八年
厨人濮以裳裹首昭公二十一年,楚子西以袂掩面哀公十一年
伯封贪婪而无厌昭公二十八年,齐桓施舍而不倦昭公十三年
庆封受于朱方襄公二十八年晏子辞于邶殿。
同上卫仲由赴难之日,死犹结缨哀公十五年
祝佗父复命之时,卒不说弁襄公二十五年
魏颗结草宣公十五年,锄麑触槐宣公二年
息侯犯五不韪隐公十一年酆舒三俊宣公十五年
鲁国不弃周礼闵公元年,晋邦实用楚材襄公二十六年
贲贲之鹑,其谣也豫传于虢灭僖公五年
嘻嘻之鸟,其妖也先告于宋灾襄公三十年
季氏介鸡昭公二十五年,卫侯禄鹤闵公二年
孛见而四国皆祸昭公十七年,日食而二邦有恶昭公七年
梁伯徒好于土功僖公十九年子不修于城郭成公九年
邓析用其竹刑定公九年晋魏舒去其柏椁定公元年
周儋括足高视躁,已叹害成襄公三十年
卢蒲嫳发短心长,更虞乱作昭公三年
楚围之威仪似君襄公三十一年子旗之志气不臣昭公二年
冯简子能断大事襄公二十一年巩简公好用远人定公元年
况又赤云夹日哀公六年,孛星入辰昭公十七年
伯始朝于楚僖公十八年,子圉为质于秦僖公十七年
晋侯迁于新田,靡求垫隘成公六年
晏子复其旧宅,岂避嚣尘昭公三年
楚设前茅宣公十二年,晋疑衷甲襄公二十七年
楚武王作荆尸之陈庄公四年晋文公为被卢之法僖公二十七年
士蔿谓虢将饥庄公二十七年宫奇知虞不腊僖公五年
赋车籍马,伟楚国之政成襄公二十五年
通商惠工,知卫邦之化洽闵公二年
穆姜择槚襄公二年,臧妾织蒲文公二年
楚人望叶公如慈父哀公十六年,齐侯戏南蒯为叛夫昭公十四年
成季手文而名友闵公二年,唐叔天命以为虞昭公元年
庸人囚于扬窗,三宿而逸文公十六年
晋国杀于秦谍,六日而苏宣公八年
楚能官人襄公十五年,晋为盟主成公三年
钟仪言称先职成公九年王子颓乐及遍舞庄公二十年
穆子祸起竖牛昭公四年,羊舌衅生叔虎襄公二十一年
礼以事主,陈桓子始大于齐庄公二十二年
德以谏君,臧孙达有后于鲁桓公二年
子臧守节成公十五年苌弘违天定公元年
天夺赵同之魄宣公十五年,神赐虢公之田庄公三十二年
郑铸鼎兮,叔向谏矣昭公六年
晋重币兮,子产讥焉襄公二十四年
魏绛简授于仆人,盖通晋悼襄公三年
子家书凭于执讯,用告赵宣文公十七年
右属櫜鞬僖公二十三年,左执鞭弭。
同上赵武事不再令哀公十年阖庐食不二味哀公元年
归父坛帷而复命宣公十八年芋尹尸柩而将事哀公十五年
楚王执鞭以出昭公十二年子产乘遽而至昭公二年
赵文子薄币而重礼,抚彼诸侯襄公二十五年
晋文公改服以修官,加于群吏襄公十六年
坐而假寐宣公二年,行无越思襄公二十五年
叔弓辞致馆之礼昭公二年,宋人修折俎之仪襄公二十七年
晋侯劳于鲁使昭公二年展喜犒于齐师僖公二十六年
游吉送少姜之葬昭公三年,楚人求襄老之尸成公二年
齐庄公通于姜氏襄公二十五年,楚巫臣聘于夏姬成公二年
晋戮叔鱼,三数恶而无隐昭公十四年
吴烦子重,七奔命以尤罢成公七年
莱驹失戈文公二年,齐侯丧屦庄公八年
齐之赂也,既以其宗器乐器襄公二十五年
周之赐也,复用乎大辂戎辂僖公二十八年
宋三族而无害襄公二十六年,楚二卿之相恶成公十六年
季札子产如旧识,各以观贤襄公二十九年
叔向鬷明若故知,因悉言遇昭公二十八年
包胥逃赏定公五年郑忽辞婚桓公六年
季孙之还鲁也,由叔鲋之诱昭公十三年)
伍举之反楚也,因声子之言襄公二十六年
寿馀履士会之足文公十三年,狄人归先轸之元僖公三十三年
争斗鸡而平子昭公二十五年,逐瘈狗而华臣奔襄公十七年
子产坏其馆垣,请辞克敏襄公三十一年
叔孙葺其墙屋,峻节弥敦昭公二十三年
立夏宣公十一年,鲁筑郎囿昭公九年
管夷吾让不忘上僖公十二年韩宣子辞不失襄公二十六年
楚王翠被而豹舄昭公十二年右宰狐裘而羔袖襄公十四年
鲁问宋之郜鼎,虽切箴规桓公二年
郑赂晋之襄钟,但期存救成公十年
蜚灾已降隐公元年,螟害复兴隐公五年
阳气微而不宜震电隐公九年,寒雨过而乃有木水成公十六年
宋雨螽兮,祸焉可逭文公三年
齐有彗兮,妖莫能胜昭公二十六年
秋水故无其麦苗,诚伤洪潦庄公七年
淫雨尚妨于稼实,盖忌严凝庄公十一年
宋鲁断肱昭公二十年张丐折股昭公二十一年
齐灭谭而谭无礼庄公十年,郑伐京而京不度隐公元年
加木于子晰之尸昭公二年,树槚于伍员之墓哀公十一年
一乘葬于晋厉,则非礼然成公十八年
四翣侧于齐庄,良由乱故襄公二十五年
《春秋》作矣,简策昭然。
总一百二十四国,计二百四十二年。
灭国者五十二也,弑君者四十一焉。
五十八战争之名,有大有小;
三百十会盟之数,何后何先。
异哉!
世绝哲王,教堕儒术。
书叹凤而大道已丧,序获麟而元经遂毕。
伤周道之不兴,嗟孔丘之告卒。
所以鲁哀诔之曰:呜呼哀哉!
尼父无自律。
按:《历代赋汇》卷六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通志堂经解本《春秋类对赋》,《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九八。
论区处降人奏(一) 南宋 · 李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
臣窃见自绍兴十年以后,节次归正中原之人或在军中,或散民间,此皆国家赤子,顷因南渡,遂成隔绝。
今既来归,如子投父,固宜存抚,以系中原人心。
唯是降人吾之仇雠,反覆难凭,天姿残忍,因败来降,盖非本意,逃死而已。
强梗之性,不可以义理晓,不可以恩信结,弱则服,彊则叛,其来久矣。
若必以谓将欲收而用之,则当置之于有用之地,有以要束之,兼于大众之中,使不得恣,压以势力,恐或可用。
今散在州郡间,骄横凌民,无所不有,又多懒惰,不习军务,高官厚禄,无用而有害,岂宜置而不议?
为今之计,当因其任满,悉添差上江屯驻中,分配队伍,毋令管事。
其官高头首令充不釐务兵将官,庶几有以关防;
其出入禁卫者,切乞圣慈远之。
臣伏愿陛下鉴唐太宗之处突厥,几至狼狈,晋武帝之处氐羌,终致倾危,苻秦之信慕容垂鲜卑猖獗,当时有识之士皆知其必然。
臣愚虑实忧之,所以不避渎圣之诛,冒昧言之,臣不胜恐惧待罪。
论区处降人奏(二) 南宋 · 李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九、《永乐大典》卷一○八七六
窃见朝廷区处降人,未尽其宜,私心深忧。
自北而来者,皆曰归明、归正。
然我中原之人,偶因国家南渡,隔绝数十年,身虽陷于北敌,其心岂忘祖宗二百馀年仁厚之恩?
又岂乐与非族同处?
今既来归,固有可用之理。
其间犹有不逞好乱之人,自疑南北之异,时于沿边作梗者,其人皆有人心,可以利害诱之、恩信结之也。
如降人,我之仇雠,反覆无常,天姿残忍,弱则服,强则叛,不可以恩信结,不可以道理晓,其来久矣。
晋武帝时刘石杂居中国,不用郭钦、江统之言,不十二年浊乱中华。
秦苻坚委信慕容垂,不用王猛之言,鲜卑猖獗。
唐太宗受突厥之降,不用魏徵之言,几至狼狈。
宣和间契丹郭药师归朝,朝廷待之至厚,不逾年乃为金兵前驱,首来犯顺。
此古今之明验也。
今降人或布州郡,或掌事军中,或往来阙下,或宿卫禁庭,此臣所以深忧者也。
臣年齿衰暮,疾病相仍,死亡无日矣,固未必见其为害。
近见耶律卦里所为,触类而思之,恐为害于他日。
伏望朝廷于閒暇之时,酌古验今,思患而豫防,不动声色,有以处之,措宗社于泰山之安,天下幸甚。
若直待临事而虑,则无及矣。
如臣愚言可采,乞赐敷纳,密切施行。
看详渊圣皇帝御名改避事状绍兴二年 宋 · 洪拟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五、《韵略条式》(四部丛刊续编本)
绍兴二年十一月四日尚书省劄子,礼部太常寺申,准绍兴二年九月十六日中书门下省,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沈与求劄子奏:「臣伏见自汉以来,御名皆有他字代之,用为定制。
渊圣皇帝御名涉前代姓谥最多,而臣下迁就回避有可概见者,如鲁公则谓为允公,济公则谓为小白,皆以名易其谥也。
周王则谓为壮王,汉帝则谓为刚帝,或谓齐鲁二公为安公,他皆仿此。
随意更易,无复质据。
至于姓则去木为亘,而有司行移有不可通晓者,士人科举程文,枉被黜落,往往有之。
矧今经筵进读《春秋》,而称谥称名具存褒贬之例,循用私说,于义未安。
臣愚伏望睿慈特诏礼官议以他字代之,使姓、谥、名物,义例相通,略如汉制,庶几四方臣子得以遵用,不胜幸甚。
取进止」。
九月十六日,三省同奉圣旨,令礼部、太常寺同共议定,申尚书省
伏睹渊圣皇帝御名见于经传义训不一,或以威武为义,或以回旋为义,又为植立之象,又为亭邮表名,又为圭名,又为姓氏,又为木名,又为水名,当各以其义类求之。
今谨按《诗》曰:「桓武志也」。
孔颖达曰:「有威武之义」。
又按《诗》曰:「桓桓武王」。
郑康成曰:「有威武之王」。
又按《诗》曰:「玄王桓拨」。
毛公曰:「桓,大也」。
又按《书》曰:「勖哉夫子,尚桓桓」。
孔安国曰:「武貌」。
又按《尔雅》曰:「桓桓,烈烈,威也」。
凡此皆以威武为义也。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威」。
又前代帝王公侯谥号,在《谥法》,「辟土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克敌服远」曰桓,「壮以有立」曰桓,「克咸成功」曰桓。
凡此亦皆以威武为义,其前代谥号亦当读曰「威」。
又按《易》曰:「盘桓利居贞」。
孔颖达曰:「盘桓,不进之貌」。
又按《庄子》曰:「鲵桓之审为渊」。
郭象曰:「未始失其静默」。
凡此皆以回旋为义也。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旋」。
又按《礼记》曰:「三家视桓楹」。
孔颖达曰:「四植谓之桓」。
又按《周礼》曰:「公执桓圭」。
郑康成曰:「双植谓之桓」。
又按《说文》曰:「桓,亭邮表也」。
又按《集韵》曰:「亭邮四角建大木,贯以方版,名曰桓表」。
凡此皆以植立为义。
若此之类,今欲定读曰「植」。
若姓氏,今欲定去木姓亘(从二、从曰,思缘切。)
如《书》曰「西倾因桓,水名也」,《玉篇》曰:「桓木,叶似」。
「桓,木名也」。
若此之类,皆欲定曰「亘(从二、从曰,思缘切。)」。
又缘汉法,邦之字曰国,盈之字曰满,止是读曰国曰满,其本字见于经传者未尝改易。
司马迁汉人也,作《史记》曰「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又曰「盈而不持则倾」。
于邦字、盈字亦不改易。
今来渊圣皇帝御名欲定读如前件外,其经传本字即不当改易,庶几万世之下,有所考證。
申闻事劄,送拟看定申尚书省
拟看详,本部太常寺同共议定改避渊圣皇帝御名,推求义类,别无未尽,伏候指挥
苻坚(下) 宋 · 何去非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六七、《何博士备论》卷下、《历代名贤确论》卷六二
荆阳虽居天下之一隅,而有长淮大江之阻,其俗轻易劲悍,喜事争乱。
自周之微,为吴、越、楚之僭强,常以其兵服役天下。
然其为形势,非图天下者之所先事而必争,故后世豪杰多乘中州之扰趋而据之。
自其为孙氏之吴,已而为晋、宋、齐、梁、陈之代兴,虽不能遍抚二州之境,然皆以帝号自娱,抗衡北方,而不为下。
自非中州大定而其国失政,虽以重师临之,鲜有得志。
魏武乘举荆之势,以数十万之众困于乌林
魏文继之大举,独临江叹息而返。
苻坚以秦雍百万之强而临淮淝,一战而溃。
惟其后世孱昏骄虐,上下携叛,而中州之主为伐罪吊民之师,则虽江淮之阻,亦无足以凭负矣。
然而陈叔宝犹谓周齐之师尝退败于五至,而不以为虞。
是以晋武之俘孙皓、隋文之俘叔宝,皆易于拾遗也。
苻坚不惩魏人之不济,乃欲申其威于天命未改之晋,此其所以败也。
虽然,自古夷虏之强,未有遂能并集天下于一统者,此姚弋仲所以重训其子孙,使必无忘于归晋,而苻融惓惓致戒于坚者,凡以此也。
昧于自度,常以正朔不被四海为愧,而锐于东南之并,违忠智之言,收奸倖之计,一举而大丧其师,寇雠因之,遂亡其国。
不惟失天之所相,亦其自取之速也。
始,以豪壮之资奋于夷虏,获王猛之材以辅成其志业,遂能自三秦之强,平殄燕代,吞灭梁蜀,九州之壤而制其七,可谓盛矣。
然而东晋虽微,众材任事,主无失德,而乃咈众图之,其廷臣戚属相与力争而不得也。
慕容垂以失国之雠,欲以其祸中之,求乘其弊而复燕祀,乃力赞其起。
甚悦而不疑,以为独与己合,遂空国大举,而偾于一战。
返未及境,而鲜卑、叛羌共起而乘之,身为俘虏,遂亡其国。
呜呼,可不谓其非昏悖欤!
夫昔之智者,多能中人以祸,使之悦赴而不以为疑,而昧者常安投其祸,虽死而不悟。
汉世祖方安集河北,更始之将谢躬以兵数万来屯于邺光武忌之,乃好谓之曰:「吾行击青犊必破,而尤来在山阳者势当溃走。
若以君之威力击之,则成擒耳」。
善其言,遂以其兵去而趋尤来。
世祖即命吴汉袭夺其城,败还而汉杀之。
孙策之渡江也,庐江太守刘勋新得袁术之众而贰于深恶之。
豫章上缭宗民万家保于江东
曰:「上缭,吾之疾也。
然欲取之而路非便。
以公之威临之,无不克也」。
信之而行,遂以其轻锐袭拔庐江而尽降刘勋之众。
慕容垂所以用之弊秦,而复燕祀于既亡也。
夫与人为敌,乃受其甘言而从其所役,未有不堕其画中者也。
《法》曰:「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
《传》曰:「成败之机,在于善察人之言」。
之言也,虑其所以为利,而不虑其所以为害,一失其机于无以察人之言,而遂至于丧败,人之于虑察也,可得而忽哉!
嗟夫!
以坚之晚而昏悖自用,虽景略之尚在,固将不用其言,而亦无以救秦之亡矣。
右朝奉大夫致仕曾公墓志铭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三、《南涧甲乙稿》卷二○
乾道九年二月甲申右朝奉大夫曾公葬于池州贵池县崇贤乡长乐山之原。
问其享年,则八十有四也。
问其子若孙,则二子尝为郡守县令,年皆过五十,蒲伏哀号在道;
有孙俱出仕,孙又有子矣。
远近来观,相与叹息,曰斯非积善植德之报欤,是何寿考之隆而子孙之滋也!
始公之子穜得郡于龙城,奉公以就养。
人见公褒衣长身,视听不衰,而弈棋饮酒,超然有自得之乐,盖莫不荣之。
今其亡也,子孙盈前,家道日昌,考其平生,无一可憾,又莫不哀之,古之所谓高朗令终者哉!
其二子来请铭,因叙之曰:惟曾氏出于有夏,自迁鲁,为鲁著姓。
都乡侯乐四世孙据,避新室之难,徙江淮间,唐末家于泉之晋江
国朝有讳穆仕至殿中丞者,公高祖也,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
讳会,以文学取高第仕至刑部郎中集贤殿修撰者,公曾祖也,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楚国公
讳公望,仕至虞部郎中者,公祖也,累赠金紫光禄大夫
考讳孝蕴,以才业事徽宗,为江淮发运使,入户部侍郎,终龙图阁学士,累赠少师
曾祖妣吴氏、黄氏,赠太夫人于吴、楚二国。
祖妣朱氏、戴氏,赠夫人于广陵普宁二郡。
妣谢氏,赠夫人于秦国
母王氏,赠太宜人
公讳浩,字德充
少以父承务郎,调成德军仓草场
太宜人心丧,再调池州永丰监。
丁秦国忧,方侍疾,不解衣颒面者踰月,及居丧,水浆不入口者十日
少师公抚之曰:「尔能若此,其知忠以事君矣」。
服除,两授官,既以省罢凡十年。
乃叹曰:「人子事亲,职也。
今事亲日少矣,安能舍所事以从外物」?
遂不忍去少师公左右。
居久之,制置司辟为苏州司录事,少师除帅杭州,即以亲嫌丐罢,朝廷命为两浙提举盐香司干当公事。
未踰月,少师公薨,时四方俶扰,公扶柩居池州,葬于黄龙矶下,因遁迹九华山,无复宦游意。
刘洪道守池,辟公青阳县,公以有田在焉为请。
宣谕使过邑,民遮道诣使者留公,公不顾竟去。
张丞相都督府范漴岳州,以丞相意辟公岳阳军节度判官
怒其酒官,榜公文致其罪,公辄直之
尝俾公出按属县令,诫曰:「毋徇颜情也」。
已乃无一事可治,吏辈怨甚。
公正色曰:「令有罪庇之,是颜情令也;
无罪入之,是颜情守也。
二者俱不可」。
不能夺,人皆服公长者。
又尝遣公白事督抚,丞相问招复归业人,公具以告。
丞相愕曰:「君非岳阳辟客乎,所言与郡文书弗合,何也」?
公曰:「郡之言文也,某之言实也,敢便文而掩实」?
丞相异之,曰:「君信人也,宜留此别任事」。
公又谢曰:「为人将事而不报,何为
托名而留,何为信」?
丞相不能强也。
既去,后太守至,欲大新郡治,公力谏之。
守怒,命公无得预。
公曰:「吾宁得罪太守,无得罪百姓」。
既而部使者以是劾守扰民,削秩罢郡,而相率荐公以循吏。
万俟丞相时任提点刑狱,故其为中执法也,又荐公可用。
荆南帅欲掊羡馀,檄公走诸郡,且云事已当辟为辰州
公按籍无他取,曰:「吾其可以利诱乎」!
居岳四年,始授饶州乐平县
太母霈恩,赐五品服,知宣州泾县
女魔州号三娘兵者,帅府既招而戮之矣,守挟势谕县,欲掠为己功,公第以实报。
守恚甚,委同判按视,而守用是进职因任,公曰:「吾将及矣」!
遂引疾去。
建康府江宁县,时相乡闾也。
相家岁有逋赋,公督之无所惮。
秦少保告归谒墓,所过振动,州县以应办为奇货。
而墓在邑下,掌留钥者谓公甚费毋惜,公计之当钱五十万,无一合支者。
僚吏争进曰:「常平、系省钱,皆可货尔」。
公曰:「常平、系省,官钱也。
以官钱媚人,吾首可断,此不可为。
然吾不欲异他邑」。
即倒箧中,得白金二百星付之。
少保闻,亦戒其下曰:「江宁老令廉有馀,勿扰之也」。
通判鄂州,遇登极赦,守未交印,公实摄郡,当以一子进表受赏,而守既视事,亟遣其子行。
或劝公自列,公笑曰:「子弟得官有命,其可以讼受服」?
凡经岁,礼部验其月日报公,而后从之。
覃恩赐服三品,主管台州崇道观
随其子官广右,再请祠禄,遂致王事。
还次鄂州,以小疾而逝,乾道七年八月二十二日也。
公幼冲淡简静,寡言笑,学欲穷理尽性,不切切于利禄。
大观政和间,权门盛辟,或劝其进取者,公叱曰:「大丈夫当守正以厉俗,何至泛泛若随风萍哉」!
盖少年自立如此。
性嫉恶,不喜倾邪侧媚事,闻人语及,若负芒刺。
故其仕也,能抗上官、拒贵要,进退视礼义,不为身谋,然亦以是不得显用于世。
而临两邑,通守一郡,皆有惠政。
其丧之在鄂也,鄂人相率奠哭,有涕下不止者,其去官十馀年矣。
楚公仲子宣靖公以盛德相仁宗在庙社,族绪既广,至少师治家尤号有法。
离乱来故家典刑殆尽,后生辈日入浇薄,公独守其法严甚,聚族数百指,饮食起居,悉有故常,内外之言,无敢出入,肃如也。
尝曰:「田园可废,家法不可废;
日用可无,家法不可无也」。
呜呼!
使公得用于世,以其治家者推之,效亦可知矣。
娶王氏,先四十年卒;
继室应氏,先二十年卒。
公之葬也,开圹得古鼎,乡人异焉。
二子:穜,右朝散大夫、前知柳州军州事;
次耒,右迪功郎、前昭州平乐县
三女,长适进士章览,次适右通直郎、知德安府安陵县张造
孙男三:蒙,右从事郎宁国府宣城县主簿
常,右迪功郎浔州平南县主簿
晏,将仕郎
曾孙男一,绾。
女二。
临终,告其子曰:「吾尝为《恢复要略》五千言,未上也。
他日可陈,为我陈之」。
其子类其所为文,得十卷,藏于家。
铭曰:
古者世禄,得人于门。
其绪孔蕃,其德有源。
是以典型,百祀弗坠。
于邦有光,于家克类。
惟宋氏族,温陵之曾。
如皙如参,父贤子
有庸,曰相曰辅。
豫章,骈出其圃。
嗟嗟大夫,不为利回。
嶷然之姿,挺然之材。
彊直自遂,靡炫于世。
畴能举之,用则不器,公虽好刚,其政则和。
邑佐州,民以咏歌。
内齐于家,犹治于府。
曰愉匪嘻,曰威匪怒。
即此有法,宁食无田。
移孝而,子孙其传。
位不吾崇,天则吾寿。
乐哉斯山,式裕厥后。
论降虏当分其势疏 南宋 · 袁说友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永乐大典》卷一○八七七
臣闻圣人有容天下之量,有爱天下之诚,而又有制天下之法。
夫如是以上下相安,彼己相信,而无疑忌伤裂之意。
然而昔之为君,以能容之量,能爱之诚,尽心竭力以和其民。
虽有天下之大恶大奸,莫不绥而怀之,无纤毫之负以招怨于天下。
而人乃至于桀暴贪悍以泄其慢侮之毒,使君之量有所不能容,而诚有所不能爱,此岂终不可治哉?
盖其制天下之法者有所未善,而量之与诚有不能以独立也。
夫法者,将使天下有畏心;
畏心存,则量之与诚在圣人为可全。
今若法不足以辅之,则大恶大奸将纵横蹇骜而不已。
当是时,量之所容,而诚之所爱者,有不及用,而吾所未尝疑者,乃至于乱天下矣。
昔者圣人之待夷狄,盖不过此。
凡乱华猾夏之俗,莫不攘斥摈逐而宾之。
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隶于朝著者,皆得出入以观礼。
夫夷蛮戎狄之君,立于四门之外,使不与备物盛礼之观。
夫周公当朝觐之时,而夷狄之人亦得出处于上国者,盖所以示圣人有容天下之量,爱天下之诚;
而其立之四门,不得列于百执事者,又所以见圣人有制天下之法。
此成周之世,四夷左衽罔不咸赖而来王者,未必不由于此。
而后世之君,其初皆有意于容而爱之,惟其制天下之法者有不足,是以必至于变乱而后已。
不知夫虎豹终日而不杀,则跳踉大叫,以发其怒;
蝮蝎终日而不螫,则噬齧草木,以致其毒。
而汉之孝宣乃因呼韩邪之降,使之依阻塞下。
世祖因匈奴日逐之至,复建南廷以安纳之。
至于魏武,亦徙武都之氐,以实关辅
皆使之周旋于中国,而出入于内地。
迄于晋室之兴,则中原半为夷居矣。
一旦五胡之乱,东割西据,几二百年。
此其为患,实兆于孝宣,渐于世祖,而盛于魏武
是岂容而爱之者为不然哉?
特以制之者法有未至,故一变而不可救药。
然而古之夷狄,又非今日之所可况,盖世愈久而诈愈深。
使孝宣以待呼韩邪者而施之今,固有不待更三姓而后发,当有朝顺而夕叛者,则亦甚可畏也。
国家自辛巳之冬,兴师以诛虏,迄今则已四载。
其间狄人之来降者,时时有之。
虽其诚伪之未必然,迟速之不可信,要以爱我之道来者,固不宜绝而使之去。
夫既有以受之,必有以制之,庶足为悠久之计。
而今之将帅,类悦于一时之向服,而不思所以警备者。
臣恐养虎遗患,而非朝廷异日之福也。
盖尝观之,此曹本无向我之心,徒以力屈势穷,迫于生死之故,故不得已而请命。
况其弃主归我者,未必出于逆伺中国,又岂马援之告光武者哉?
近者道路之人,皆谓降虏为今日大患者有二:当多费之时,而有无穷之用;
于多故之日,而为养敌之举。
今江之南北,淮之东西,皆此辈安养之地。
多者百馀,而少者数十。
一家之食,月粮数斛,则家以千数者,则日有千斛矣。
夫外馈三军之粮,而内给降虏之,虽以九年之储,恐必有倾囷倒廪之患。
而况未必若此也,不知执事者其何以充之。
两淮之与虏鄙,不啻左右手之应,间谍之往来,足以得故主之号令。
而耳目之所熟,又足以潜伺中国之所为。
迟之岁月,必将反其锋以向,彼有未可以卒制者。
陛下有容天下之量,爱天下之诚,不以华戎为彼己之间,然其制之之法要不可以不讲。
臣愚以为宜析党以破虏奸,分戎以宽吾用。
命有司藉为定数,于闽广之路,视郡邑之大小而离居之。
彼必不肯于数千里之外,以自取夷灭之祸,则庶乎虏奸之可破。
有某人之家,则某郡邑时以给之,官与之直,使得自谋其利。
阅时既久,郡邑可以勿给,则庶乎吾用之少宽。
是二者皆所以为制之之法,陛下苟忽而不图,将以为利,适以为害,后虽势压而力服之,亦已惫矣。
今庸人之论,必曰:「是无益也。
不若以其贱者而使之耕,以其上者而畀之禄」。
而臣窃谓耕而不堪其劳,是趣其变,既变而又杀之,则将为武安君之坑赵;
禄之而浸不已,是与之权,权则可以有为,则将为慕容垂之归矣。
惟夫当长江大河,郁结盘屈之时,有以杀其流而导其势者,是臣之所以策也。
馆职辛卯九月十四日 南宋 · 蔡戡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五六、《定斋集》卷一一
问:自古进言之臣,竭诚毕议,莫不欲其言之行也;
求言之君,广览兼听,莫不愿其言之可行也。
如汉之贾谊号通达国体者,其上疏陈政事,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者凡九条,史略其三。
前人谓古之伊、管未能远过,盖其言固可行也。
唐之姚崇明皇锐意于治,欲命之相,乃设为目,要说天子者凡十事,至曰「陛下度不能行,臣敢辞」,而其言固亦可行者也。
然史之言也,则曰:「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之所陈,略施行矣」。
也,则曰:「旧史所传,开元初皆已施行,信不诬矣」。
今以二臣之所言,参二帝之所行,于一代中可考者多矣。
愿悉举以告,可乎?
言「略施行」,岂当时偶行之之略耶?
抑其果不可尽行耶?
言「皆已施行,不诬」,岂行之者尽而无遗耶?
抑真不可遗耶?
又岂崇之说尤中时病,实有优于耶?
抑岂自信直道,而崇要君或有术耶?
夫行于古而有验,亦必可施于今,试于榷略二子之际,摭其在今可行者果何事乎?
有司承诏策馆阁之彦于斯,其易知矣,愿敷陈之,以闻于上。
对:愚闻人臣之进言,正犹医者之用药。
医于未病之前,易于取效,而常患于不听;
医于已危之后,易于见信,而常患于不及。
有人焉,言语饮食、起居动作无以异于平时,善医者察其形色,案其脉理,而告之曰「子有膏肓之疾」,人必唾骂,以为不祥,虽扁鹊、仓公之术,亦无所施。
及一旦疾作,遑遽穷迫,无医不求,靡药不试,以侥倖于或中。
虽一妄男子授以不验之方,投以无名之剂,且喜且谢,以为得之之晚。
夫事未然而言,虽有识之士亦必踌躇;
已然而言,虽无知之人莫不惩创。
非言有浅深,事有验否,势使之然也。
盖天下安閒无事之时,不有近忧,必有远虑。
人之常情,畏近而忽远。
畏之则急于改焉,惟恐其不逮;
忽之则乐于因循,不足以有为。
是故覆车在前,来者必戒;
猛虎在后,智者不忧。
人之所忽,大言以惧之,彼且不信,故其听之也为甚难;
人之所畏,乘间以投之,彼必易动,故其听之也为甚易。
齐桓之于管仲苻坚之于王猛,君臣相得之欢不啻鱼水,及其将死垂别,握手丁宁,不遑他事。
以为竖刁、开方、易牙不可亲,以为慕容垂、姚苌宜渐除之。
竖刁、开方、易牙刑徒耳,慕容垂、姚苌降臣耳,似不足为齐、秦大患,而二臣首以为言。
君不之听,终以三人专权,五公子争立,而齐乱;
、苌继叛,苻坚囚死,而秦亡。
夫二臣者先见远虑,察祸变于将来。
未然而言,宜其二君忽而不信也。
代宗之于程元振,德宗之于卢杞,其信任之笃,可谓胶漆。
及其吐蕃武功李光弼等忌元振,而调兵不至。
代宗用小臣之言,不终朝而元振窜。
朱泚奉天李怀光卢杞而顿兵不进。
德宗听群臣之谏,不旋踵而卢杞贬。
代宗之庸懦,德宗之刚愎,非乐于从谏者。
时方艰难,势甚危迫,已然而言,宜其二君畏之,而不敢不听也。
自古人臣所遇之主、所遭之时或有不同,故其言有听否,行有详略,不可一概而论也。
汉文帝承高、惠之后,天下尚安洛阳少年上书言事,痛哭流涕。
当是时,匈奴尝侵边矣,固未若平城之危;
诸侯盖踰制矣,固未有七国之变。
以为寝积薪之上,而火其下,惴然常若有不测之忧,近在朝夕,此固之所难信也。
又况以宽仁之资,务在涵养斯民,稽古礼文之事且有所不遑,欲制匈奴之命,分诸侯之地,此又之所难行也。
夫生之所陈者九,史遗其三,而帝所行者四耳。
欲尚礼义,而德化民;
欲厚风俗,而以敦朴示天下;
欲教太子,而太子以恭俭;
欲敬大臣,而养臣下以礼节。
力言之,躬行之,史臣所谓「略施行」者此也。
唐明皇武后、中宗之乱,思欲痛革之,广成猎师乘时投合,乃先设事,以意。
当是时,狱吏深文,边臣倖功,阉人与政事,戚属任台省,亵狎大臣,摧沮谏者,以至贡献无度,营造无节,壬佞冒而不诛,后家擅权而不抑,此数者之所亲见也。
而况以英敏之资,锐于图治,扫除积习之弊,兴起太平之功,此又之所乐行也。
夫崇之所陈者十事,而皆行之。
鉴女祸,远后族,放周利正之酷吏,抑郝灵荃之边功,长孙昕犯法则诛之,张廷圭善谏则赏之,宋广平之正则敬之,杨思勉之诉则沮之。
焚珠玉锦绣,示却内外贡献也;
汰天下僧尼,示罢寺观营造也。
历历而言,一一而行。
史臣所谓「皆施行」者此也。
盖其所以行者,鉴已然之失,玄宗之所欲行也;
其所不行者,皆未然之患,文帝所不能行也。
是岂言者之过哉?
虽然,已然之事,有所据而言,言之者易,听之者亦易;
未然之事,因所见而言,听之者难,言之者亦难。
甚矣,言之难也,行之尤难也。
言于今而验于将来,非空言也;
行于暂而怠于悠久,非能行也。
之言虽不尽行于文帝之时,而行于武帝之世;
崇之言虽能行之于开元之初,而不能行于天宝之末。
武帝攘却夷狄,则所以制诸侯之术也。
当时虽略施行,而后世尽行之,不足以为深恨。
明皇天宝以后,惑女宠,任宦官,相杨国忠,杀周子谅,好大喜功,穷奢极侈,与崇之所陈,前后相反。
始虽行而不能终行之,不足以为深喜。
或曰:贾生非有公卿之位,一旦慨然言天下事,为人痛哭流涕,岂不失之轻售乎?
是不然,盖词不切,志不激,则不能动万乘之主,而回九重之听。
生之言自有所见,而深言之者,将以感文帝耳。
呜呼!
固天下之奇才,所言亦万世之长策,略行之,其效已如此;
使天假之年,尽用其说,则之治不止于成康,生之功亦不下于伊管。
百未一施,不幸早世,可为痛惜。
后之人疵而议之,亦已甚矣。
若夫崇之所言与其所行,则有可议者。
崇之始见也,渭滨,因以猎进;
之欲相己,又以十事要之。
其始进固不正矣,及居相位,挟智任术,而不由正道。
天下大蝗,请捕之,群臣以为不可,行之愈力。
不劝修政以弭灾,乃专以捕除为事。
将幸东都,太庙屋坏,他相以为不可行,居之不疑。
不劝修德以答谴,乃谓木蠹而折,适与行会。
从崇之议,是使人君不畏天戒,不敬宗,不恤人言。
明皇晚年之失,类有以启之。
议者谓开元之治虽出于,而天宝之乱亦崇之所自致。
以是推之,则其所施行者用崇之言,而其所以相反者职崇之由也。
以不正进,而又以不正继之,乌能正君乎?
者,岂得逃后世之议?
噫,贾生先见远识,言人之所难言,宜其落落不合,文帝略行之,幸也。
姚崇挟智任术,乘人主之所欲为,明皇尽行之者固宜也。
故善观人者不观其人而观其言,不观其言而观其时。
自古君明臣良,言听计从,谓之千载一时者,诚不可以多得也。
愚不肖,幸得遭遇明时,圣天子诏执事者策之玉堂,遵故事也。
夫祖宗之制,必试之以言者,非为程其无用之文,盖欲访天下之大计,诹当世之要务而已。
今日之事岂无可言者耶?
庙堂之上岂无可行者耶?
亦内外之臣未尝言之耶?
抑言之而不行耶?
皆非愚所知也。
方今外患未除,内忧未弭,孰与文帝之时
使贾谊复生,亦必为之痛哭流涕。
顾愚何人,万万不及贾谊,而人臣爱君,其心一也,讵能隐默于此乎?
且故疆之侵未归,陵寝之祀未修,二帝在天之愤未雪。
主上未明求衣,日昃不食,遑遑焉思中兴之治,于今十年矣,主上之心未尝一日不在中原也。
然而主上有恢复之心,而无恢复之实;
群臣有恢复之言,而无恢复之志。
群臣之心观望迎合,入对便殿,慷慨敷陈,莫不有万全之策;
出见侪辈,从容议论,莫不持两端之言。
乘机抵巇,以要权利,听其说则侈大而可乐,要其归则汗漫而无成。
主上欲丰财,而群臣无心计。
聚敛者剥下益上以为长策,诞谩者移东就西以为羡馀,徒失人心,无补国计,故财终不丰。
主上欲彊兵,而诸将无远略。
贪者掊克以事苞苴,懦者姑息而废纪律,兵籍虚实之相半,士卒老弱之相并,故兵终不彊。
主上欲裕民,而郡守县令专尚刻剥,略无恤民之心,民生益以无聊。
主上欲求才,而卿士大夫习成茍且,殊无体国之意,人才益以不振。
主上用心如此,群臣用心如彼,故愚得以妄议无恢复之实也。
恢复之实寂然无闻,恢复之期邈乎无日,务为美谈而不究成效,徒张虚声而或招实祸,此愚所谓外患者是也。
且连年灾旱,饥馑荐臻,江湖十数州赤地千里,米价腾踊,日甚一日,列肆为之昼闭,行旅至于绝粮,茹草食葛,流离颠仆,相属于涂。
县官方且急于催科,必欲足其常数;
饥民饘粥不给,租税何从出乎?
甚者度所恶闻,不以实奏,或恐支费常平米斛,或恐减放上供租税。
俗吏所见至微,不知所失甚大。
流离不已,盗贼必兴;
饥殍既多,疾疫将作。
徐为之计,不亦晚乎?
又况江湖之间,地多薮泽,境接溪洞,其民剽悍,好乱喜争。
天下无事之时,法禁严密,犹且十百为群,椎牛发冢,纵火杀人,白昼显行,吏不能制;
因之以饥馑,势必缘间而起。
略而不治,恐不止于相率剽夺而已,豪侠巨寇未必不出于此。
此愚所谓内忧者是也。
夫欲除外患,莫若尽自治之策;
欲弭内忧,莫若行救灾之政。
自治之策曰选将帅,练军实,节财用,裕民俗,广求奇才,崇尚名节。
救灾之政曰遣使者,择守臣,蠲田租,发官廪,严治盗贼,安集流亡。
其大要则孜孜而求之,勤勤而行之,谋之以审,守之以,持之以久,无锐进而易退,无速成而辄毁。
磨以岁月,何事不立,何功不成哉?
凡此数者,是皆已然之事,今日之所当行。
故愚言其略,执事复于上而行之,可乎?
若夫二臣已试之言,二帝已陈之迹,虽有可施于今者,要非今日急务,愚不敢以告。
谨对。
夜过石湖口 清 · 俞绍堂
七言律诗 押庚韵
灵岩夜棹阖闾城,云影波光一叶轻。
风稳船如天上坐,月明人在镜中行。
吴王霸国山踰秀,越女浮家水倍清。
唯有此湖应姓范,宋时居士旧知名。
玉玺本末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六、《昌谷集》卷二二
言传国玺者多矣,讫无定说。
原其所由,则人主身自服之,非臣下之所常见,道听涂说,未免差误,传记杂录,易以湮没(原注:《旧唐·经籍志》有纪僧真《玉玺谱》一卷,姚察《传国玺》十卷,徐令言《玉玺正录》一卷,而僧真姚察之书久不传矣,《馆阁书目》中亦无徐令言正录》,而其说或亦谓之《玉玺谱》,间见诸书。唐章怀太子注《后汉·光武纪》,已用其说。今仅有蜀本《朝士谈》一书,乃前都官员外郎李石所撰,其叙玉玺事颇详,最无依据。)
士大夫所传已无依据,又以徐令言、李之说参于其间,尤更牴牾(原注:令言信《北齐书》之说,谓永和所得之玺,即秦玺也,与《晋纪》不同。又谓侯景既败,侯子鉴盗其玺,走江东,惧追兵至,投诸佛寺,为栖霞寺僧永所得。陈永定三年,僧永死,弟子普智奉献。陈亡,玺传于隋。不独晋非此玺,而陈隋亦无此玺矣。李石信《晋阳秋》之说,谓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得玺于慕容永,乃送建业。不独晋不得此玺,而永之崛起,亦无得玺之理。语在《永和玺》注。)
正史所载亦多不同,若不因本朝绍圣间此玺再出,士大夫以纸出之,当职官手自摹之,则其著见于天下者寡矣(原注:郑望之《秦玺跋》云:绍圣四年初献秦玺,诏百官杂识视。时先君为尚书郎,乃请以纸出之,遂得其真。《金石录》云,咸阳所获传国玺,初至京师执政以示将作监李诫手自摹印之,遂传于世。)
然其玺尚有玉色未辨,不得而尽考也(原注:汉宣帝立玉宝璧祠于未央宫中,刘原父以为受命宝和氏,当是据崔浩而言。崔浩《汉书音义》曰:传国玺是和氏作之。舒元舆云:秦丞相八字刻在荆玉,而飞上天矣,则其当为白玉。徐令言云:其玉出蓝田山蔡京等云:其色绿如蓝,则其当为绿玉。《石虎别传》曰:武乡长城县韩强,在长城西山岩石间得玄玉一方四寸,与同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为瑞。则又有玄玉者矣。)
今且序秦汉魏晋所得之宝,与白色、绿色、玄色并出之异,然后辨史氏之差误,众说之不根,使后之君子有考焉。
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银铜犀象为方寸玺,各服所好。
秦独天子称玺(原注:出《汉旧仪》)始皇作传国玺,使丞相李斯书之,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原注:《吴志·孙破虏传》注引旧《吴书》之文如此。应劭《汉官仪》曰:天子有传国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吴志》注云:「且康」、「永昌」二字,未知何者为得。《朝士谈》云:秦玺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上隐起为盘龙文,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是皆未见真玺者也。考正史及众说,未尝有「且康」二字,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已两至本朝。其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自晋传隋,亦不闻有背文、面文之说也。且既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则其背文不应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意同而词不律,非古人之意也。)」。
汉高帝入关至灞上秦王子婴系颈以组,降轵道旁,封上始皇帝(原注:出《高帝纪》。)
后诛项籍,即天子位,服御其玺,世世传授号曰汉传国玺(原注:出《元后传》。《汉官仪》以为子婴始皇玺,高帝服御之,恐未必如是之遽也。)
周勃诛诸吕,废少帝,尝手贯皇帝玺(原注:出《史记·世家》应劭注。)
文帝时有言欲反,下廷尉薄太后文帝曰:「绛侯绾皇帝玺,将兵于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耶」?
文帝乃出之(原注:出本传。)
昭帝时,殿中有怪,一夜群臣皆惊。
霍光尚符玺郎,郎不肯授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断,玺不可得也」。
甚谊之。
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
昌邑王,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乃立皇帝(原注:并本传。)
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即日驾之未央宫,收取玺绶(原注:出《王莽传》。《太平御览》载,哀帝将崩,以玺绶付董贤,曰:「无妄以与人。」中常侍王闳者,叔父也,白元后,请夺之。即带剑至宣德闼,谓曰:「宫车晏驾,国嗣不立。君受恩深重,当俯伏号泣,何事久持玺绶,以待祸至耶?」不敢拒,跪授玺绶。按《汉书·董贤》、《王莽传》,哀帝置酒麒麟殿,上在酒所,从容谓,笑曰:「吾欲法,何如?」进曰;「天下乃高皇帝之天下,非陛下之有也。天子无戏言。」上默然不悦。哀帝既崩,白:「董贤年少,不合众心。」收印绶。则知元后之未央者,收皇帝玺绶;而王莽所白者,董贤印绶也。《御览》本援引《汉书》,而班固荀悦之书皆不载,不知何书耶?)
平帝既崩,孺子婴未即尊位,玺藏长乐宫。
王莽篡汉,使安阳侯王舜请玺于元后,后怒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
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名思义。
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
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亦当自更作玺,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
太后涕泣而言,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耶」?
太后语切,恐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于地,以授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原注:出《元后传》。《玉玺谱》曰,元后投之于地,玺上螭一角缺。而正史不载,至《吴书》乃始见之也。)」。
及汉兵诛带玺绶避火渐台,商人杜吴杀取绶,不知取玺及头。
公宾就见绶,问绶主所在,乃斩首并玺与王宪
得玺,无所送。
后宫,乘其车服。
越四日,而李、邓晔入长安,斩,送更始大司马谢禄,而玺归更始矣。
赤眉杀更始于高陵,立刘盆子
建武三年光武征赤眉于宜阳,赤眉君臣面缚奉高皇帝玺绶,乃诏先帝玺绶,归之王府,斯乃祖宗之灵,士人之力。
其择吉日,祠高庙,赐天下长子为父后者爵,乃受传国玺(原注:出《光武纪》。)
灵帝既葬,少帝在位,献帝未立,宦者张让、段圭作乱,劫二帝幸北宫,又走小平津。
掌玺者奔散,并失其玺。
、圭等既诛,二帝既还,得六玺于阁上,而传国玺独未得也。
董卓少帝献帝陈留王即尊位。
初平改元山东州郡起兵讨迫帝都长安
二年遂发掘洛阳诸陵,破虏将军孙坚,以袁术之命入洛阳,扫除汉宗,平塞诸陵。
军城南,甄官井上,旦有五色气,举军惊怪。
令人入井,探得传国玺,方圆四寸,纽盘五龙,上一角缺(原注:此《吴志·孙破虏传》注引《吴书》之言也。此玺元后投之于地,旧不言一角缺,而言一角缺者昉乎此。)
明年死,袁术将僭号,拘夫人而夺之(原注:出《山阳公载记》。)
僭号二年而死,荆州刺史徐璆得玺,还许上之汉(原注:出《朝士谈》,与《山阳公载记》相表里。但《载记》节文见于《吴志》注与杂书,未见全文,恐亦出《载记》也。而《玉玺谱》乃云,袁绍有僭盗意,拘坚妻,逼求之。得玺,举兵以向魏武魏武恶之。败,得玺还汉。恐不然也。按为破虏将军,乃袁术之意。死后,复表其兄子贲豫州刺史,策载母徙曲阿,继从袁术,其不为袁绍所拘,事理明甚。)
魏文帝将受汉禅,遣使求玺绶于献穆曹后(原注:后,魏武女也。)
后怒,以玺绶抵轩下,因涕泣横流曰:「天不祚玺(原注:出《穆后传》。《续汉书》云:「天不祚此玺。」其义亦通。按《魏志·贾逵传》;魏太祖崩,隐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军长安来,问先王玺绶所在。正色曰:「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所宜问也。」是时魏未受禅,所问者魏王玺绶耳,非传国玺绶也。)」。
司马师将废齐王芳,使郭白太后,取玺绶置坐侧。
及迎高贵乡公,又请玺绶,后曰:「我见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我欲自以玺绶手付之(原注:出《魏略》。)」。
自魏传晋,使太保郑冲奉玺禅位。
其后平吴,不过得金玺而已(原注:出《晋书》。《御览》引《拾遗录》曰:晋太康平吴,孙皓送六金玺,云无玉工,故以金为印玺。)
惠帝时赵王伦篡位,使义阳王威黄门郎骆休逼惠帝,夺玺绶。
伦败,反正,曰:「阿皮捩吾指,夺吾玺绶,不可不杀」。
阿皮,小字也,于是诛(原注:出本传。)
怀帝永嘉五年岁在辛未王弥洛阳,执刘曜,而传国玺不可考矣(原注:《晋书》载永嘉末洛京不守,玺为刘聪所得。及石勒灭刘氏,玺入伪赵冉闵诛石氏,玺又入。及是四十二年,而玺复归于晋。然其文乃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不同。《北齐·辛术传》云:辛术广陵,获传国玺,送邺,文宣以玺告于太庙。此玺即秦所制,方四寸,上纽交盘龙,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言二汉相传,至魏晋没于刘聪至穆帝永和中得之,历宋齐梁而没于侯景败,得于郭元建,而以进焉。按永和所得玺,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至隋犹在,载于《礼仪志》者甚详。而所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寂无闻见,则知《晋史》所载者为是,而《北史》所载者为非也。唐贞观撰《晋史》,其志书最为详备,不应有此玺而不录。《玉玺谱》云:玺属石勒刻一边云:「天命石氏」。此题今不复存。《朝士谈》云:石季龙磨其隐起之文,刻其旁为文曰「天命石氏。」其说既不相同,又云此题今不复存,不知所见者为何玺,不敢以为秦玺也。惟永和所得,乃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八字,粗有传授,亦谓之传国玺,今别条以永和玺名之。马端临《通考》:梁末侯景之败也,以传国玺自随,使其侍中平原太守赵思贤佩之,曰:「若我死,宜沈于江。勿令吴儿复得之。」思贤自京口济江遇盗,从者弃之草间,至广陵以告郭元建,元建取之以与辛术送之至。按郭元建,侯景之党,败,以广陵王僧辩,既而复降于北齐,齐遣行台辛术广陵。传国玺自五胡之乱没于刘石。石氏败,玺复南归于晋。历宋齐梁,至侯景之败,而玺遂北归于高齐云。)
后赵石虎得玄玉玺于武乡之长城,方四寸,厚二寸,文同秦玺,然其色玄也,不知为何代之玺(原注:出《石虎别传》。按石虎即伪位,在晋文咸康乙未,距永嘉辛未凡二十五年。而得玺之年,不可考也。武乡上党属邑,本朝初属潞州,后析为威胜军。)
秦苻坚姚苌所执,当晋孝武太元十年岁在乙酉,距洛阳之陷七十有四年矣。
求传国玺于曰:「小羌乃敢干逼天子,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也?
玺已送晋,不可得矣」。
史不书其玺文,又无送晋之事,不知此为何玺(原注:出《载记》传。)
又六十一年,岁在丙戌
后魏世祖太平真君七年,即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也,魏毁邺城五层佛图,于泥像中得玉玺二,其文皆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汉传国玺」。
史不言其玉色、工制与其方广、厚薄,既曰魏受汉玺,或者真传国玺也。
不知魏晋之间,未有言其旁刻字本末者,何耶?
既有二玺,则传国玺已有其副。
太平真君以后,历东西魏周齐隋唐,而此玺未尝见于史。
后魏承平甚久,不知何从失之。
本朝绍圣四年岁在丁丑,距太平真君七年又六百五十一年矣,咸阳县民段义斸地得古玉二,五年正月永兴军以闻,诏尚书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官讲求定验以闻。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等奏:按所献玉玺,其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其背螭纽五盘,纽间有小窍,用以贯组。
又得玉螭首,其玉白如膏,亦温润。
其背亦螭纽五盘,纽间亦有贯组小窍。
其面无文,与玺相合。
大小方圆无毫发差殊。
今考玺文,为秦玺可知。
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乃李斯小篆,其文则刻而非隐起,其字则饰以龙凤鸟鱼,乃虫鱼鸟迹之法,其制作尚象古而不华,于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而工作篆书之文巧者亦莫能仿佛,非以后所能作明矣。
臣等被奉诏旨,得与讨论,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所有玉玺,委是汉以前传国之宝(原注:蔡京等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其说是矣。但其奏有云,曰「皇帝寿昌」者,晋玺也。曰「受命于天」者,后魏玺也。则「既寿永昌」者,秦可知。迁就欺罔,无所不至。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晋得此,如今得秦也,岂可谓之晋?至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乃秦而后魏得之耳。今乃析而二之,以「受命于天」为后魏之,以「既寿永昌」为秦,其为面谩也甚矣。邵武《后录》:绍圣元年咸阳县民段吉夏日雨后村中立门足陷,得玉一,方四寸,篆文如凤鸟之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按《记》云:秦始得卞氏玉,刻以为,元后取投之地,故一角缺。验之皆合,唯记云色黄,此青苍色耳。又云背亦刻「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则无之。有司奏上,廷议以为瑞,改元元符,命段吉以官。至靖康,金人取去。)
诏令礼部太常寺考案故事以闻。
四月丙戌礼部太常寺言:按《国朝会要》,元日五月朔冬至,并行大朝会仪,乞以礼祇受,群臣称贺。
从之。
宰臣章惇书写玉检,诏词臣撰乐章,付太常寺,应奉朝会之用。
丁酉,诏传国宝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
五月戊申朔,行朝会礼。
己酉,大赦天下。
癸丑甲寅,恭谢景灵宫
戊午,宴于紫宸殿
丙寅,诏以绍圣五年六月朔元符元年(原注:出《泰陵宝录》。)
徽宗即位,以白玉作受命宝,为八宝之一,其方四寸有奇,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
大观元年十一月,诏八宝初成,可于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
尚书省言:受命宝非常用之器,唯封禅则用之。
则大观以后,本朝有绿白二玺矣(原注:出《会要》。谨按《御制八宝记》云:受命宝,其玉蓝田,其制秦也。不可以传示将来,贻训后世。方参稽宪度,自我作古,有以宝玉献者,色如截肪,气如吐虹,温润而泽,其声清越。有以古篆进者,龙蟠凤翥,鱼跃鸟飞,奇耦相生,纵横得所。有以善工进者,雕琢众形,如切如磋。分毫析缕,不见其迹。四者毕备,于是揭而玺之,乃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作受命宝,其方四寸有奇。蔡绦云:得秦玺而无检,螭又不缺,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自有玺后,考验甚详,上犹独取其文而黜其玺不用。旧说螭一角缺,未有言其检者,此又之凿也。但古今所见少有同者,不得不致疑耳。)
元符戊寅靖康丁未,盖三十年。
建炎戊申嘉定辛巳,又九十四年矣。
永和玺者,不知其何时作也,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秦玺不同(原注:《北齐·辛术传》以其文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误也,已于秦玺辨之。)
后世以为传国玺易与秦玺相乱,今故以永和名之,谓其以永和至晋,而名始着也。
其制度精密,非当时僭伪所能办(原注:《晋阳秋》云:鸟篆隐起,巧丽惊绝,与传国玺不同。《隋志》云:螭兽纽上交五盘螭,鸟篆隐起。)
洛京失守,南北纷争,假托天命者,皆欲得此玺。
变诈百出,无所不至(原注:《·载记》,冉闵石祗,僭大号,遣其使人常祎慕容隽使记室封裕告之曰:「石祗去岁使张举请援,云玺在襄国,其言信否?」曰:「平寇之日,在邺者略无所遗,玺何从而向襄国?」《载记》又曰:冉闵既败,慕容隽欲神其事,诈言历运在己,妻得玺以献,号曰奉玺君。以永和八年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元玺。又《玉玺谱》云:元帝渡江后,数世无玉玺。北人皆曰司马家儿是白版天子。或谓元帝大兴三年慕容廆尝送玉玺三纽,不知彼乃宇文氏所得之玺,非中国之玺也。)
晋永和虽得之,而所以得之者非正道也(原注:《载记》又言:冉闵被执,其子智尚幼,蒋干遣詹事刘猗奉表归顺。濮阳太守戴施应之,次于棘津,猗至施止,不听进,责其传国玺。猗归以告干,犹豫不决。施因遣参军何融率壮士百人入,登三台助戍,谲之曰:「今且出玺付我,凶寇在外,道路梗涩,亦未敢送。当遣单使驰告天子。天子闻玺已在吾道,当遣重兵相援。」干信之,乃出玺付融,融使赍玺驰还。或谓何融以赏得之,或谓戴施取之以计,乃使何融驰还。或谓冉智以玺付之,非蒋干也。大要是何融、戴施共谋取之,冉智年幼,听命于蒋干,不足深辨。《晋阳秋》云:雍州玺者,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表慕容永称藩奉玺,方六寸,厚一寸七分,蟠螭为鼻,合高四寸六分,四面龟文,下有八字,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云是慕容所制,未详厥始,此则误也。八字载于永和八年《晋纪》,不可泯没。慕容永崛起小丑,草创简陋,寻为慕容垂所杀,安得更自制玺?先是慕容隽慕容廆之子,父子雄据一方,犹以不得玺为耻,诈封奉玺君,而况于乎?其言未详厥始,则不根甚矣。)
姑因史氏诸家之说,推本而铺叙之。
永嘉五年王弥洛阳,得六玺送刘曜刘聪,而此玺在其中(原注:洛阳陷时,与秦玺当皆送刘聪,而秦玺不复传授,疑乱兵失之。)
聪死,子粲嗣位,其大司空靳准作乱,自称大将军,执粲杀之。
为乔泰等所杀,推靳明为盟主,遣卜泰奉玺于
大悦,谓泰曰:「使朕获此神玺而成帝王者子也」。
石勒闻之怒,增兵攻明。
败于石勒,其子熙奔上邽
石虎上邽,遣主簿封送玺于勒
向所谓六玺者,止有其一,此外特太子金玺耳(原注:已上并杂出《晋书·载记》。按天子有六玺,曰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所用不同。应劭《汉官仪》及诸史皆详言之,与传国玺并行于世。自永嘉以后,每言传国六玺,则是六玺不皆在,与传国玺合为六耳。《前凉录》载,张寔元年兰池赵婴上言,于青涧中得一玉玺,钳纽,光照水外,文曰「皇帝玺」。《后周书》曰:宇文氏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必永嘉以后之所失者也。至唐贞元二年,神策将温嘉顺犹得白玉印文曰「天子之宝」,亦可见矣。赵封送玺于勒,止有一玺,于此可见。)
石勒既死,石虎篡立。
死,其子世嗣位。
石遵、石监、冉闵相继篡立,闵为慕容恪所执,其子智守邺尚幼,因其臣蒋干以玺献于晋(原注:《燕书》曰:元玺六年,蒋干遣太子詹事刘猗赍传国玺诣晋求救,猗负玺行数里,天黄雾四塞,不得进,易取行玺始得去。此事虚诞,全不可信。)永和八年,玺至建业,百寮毕贺(原注:出晋《穆帝纪》。)
自晋传宋,宋元凶劭作乱而败,不见传国玺。
问劭,乃云:「在严道育处」。
就取得之。
孝武即位,拜蔡兴宗侍中,每言得失,无所顾惮。
帝新拜陵,尝使负玺陪乘。
宋末,谢朏侍中,领秘书监
齐高帝将受禅,当日在直,百寮陪位,侍中当解玺。
佯不知曰:「何公事」?
传诏云:「解玺授齐王」。
曰:「齐自应有侍中」。
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曰:「我无疾,何所道」?
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乃登车,仍还宅。
是日遂以王俭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
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原注:并出《宋书》。)」。
自齐传梁,至简文帝,为侯景所篡。
败,其玺不知所向。
北齐东南道行台辛术广陵得其八玺,献于文宣文宣以告太庙,而此玺居其一也(原注:《辛术传》云: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推原所自,以为永和中载僧施所得者,使督护何融送建业,历、齐、梁至侯景败,侍中赵思齐以玺授南兖州刺史郭元建以送于,而以进焉。其玺文与《晋纪》不同,疑传误也。若以为晋永和自是一玺,而辛术自是一玺,特传引用之误,亦是一说。但永和玺后来却有传授,而辛术玺所谓「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者,齐陈之际,略无所传,知其误也。又文宣纪载所献八玺,而传只载传国玺,又不知其七者果何玺也。先是齐受东魏禅,固尝遣太尉彭城王元韶等奉皇帝玺绶,而魏宗室元晖业骂之,曰:「尔不及一老妪,背负玺与人,何不打碎之?」事见《魏景穆十二王传》。则知当时之玺不一而足,八玺之中,亦必有所谓六玺者,特宋齐所传,非西晋之旧也。)
北齐河清中着令定制,自六玺之外,止有传国一玺,白玉为之,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是物也(原注:《隋志》载北齐玺,自传国玺、六玺之外,止有木印,则辛术元韶所进之玺,已不能全矣。)
北齐、西魏皆并于后周,始与神玺并行于世(原注:西魏大统三年槐里获神玺,大赦,不言其文也。独《隋志》言,神玺、传国玺皆宝而不用,神玺明受之天,传国玺明受之运,则神玺之文,亦有关乎天命者矣。)
开皇三年,诏以传国玺为受命玺(原注:出《隋文帝纪》。《朝士谈》云:开皇九年江南,得真传国玺,乃改前所得者名神玺。此又不考本末者也。秦玺失于晋永嘉,而稍见于后魏太平真君之时,永和玺复归于晋,而隋已得之于后周矣,陈安得有真传国玺哉?谓陈有梁敬帝近代受禅之玺,犹之可也。况西魏、北齐已先有神玺之名,非开皇所改明矣。)
隋之亡也,玺没于宇文化及
化及败,为窦建德所得。
唐武德四年,克平东夏建德右仆射裴矩奉八玺以献,而受命玺实在其中(原注:化及之事,虽出于《朝士谈》,而正史不全载,然新旧史于《建德传》皆云裴矩奉传国八玺来降,则炀帝失之于化及化及失之于建德,其事明矣。)
唐有受命玺,以封禅礼神,即其旧也(原注:《新唐志》载,神玺、受命玺之外,止有天子、皇帝六玺而已,是谓八玺。乃言有传国玺及八玺,岂通传国而为九耶?志言八玺甚备,而传国玺独无所言,是误以受命、传国为二玺矣。当云合传国为八可也。)
太宗贞观十六年,复刻受命玺,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而受命之名,复自别于传国玺矣。
武后长寿二年,尝改玺为宝。
中宗神龙元年,又改宝为玺(原注:此三事,皆出《通典》,而本纪不载。特于长寿二年九月乙未,书作七宝而已。)
玄宗天宝十载,改传国宝为承天大宝,而传国之名犹不废也(原注:肃宗乾元元年,上皇天帝御宣正殿,授皇帝传国、受命宝,则知虽改为承天大宝,而旧名不废也。)
五代乱离后,其玺不复存矣(原注:蔡绦《国史后补》云:国初创业艰难,诸宝多阶石为之。元丰中,始诏依古作六玺,有玉而未成也。《会要》云:唐末六玺亡失,国朝铸以金鍮。太宗雍熙三年,诏以天下合同之印为天下合同之宝,御前之印为御前之宝,书诏之印为书诏之宝,铸以金,是玉玺不传于本朝也。)
受命宝者,其初当出于传国二玺,其一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二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皆有受命之文,而未以受命名之也。
隋文帝受周禅,遂有东、西二魏之宝,其名不一,而所谓传国玺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永和玺也,其传最远。
开皇三年,始表异而出之,名曰受命玺,而受命之名立矣。
隋传之唐,而太宗不以为受命玺也。
贞观十六年,乃自作受命玺,以白玉为螭首,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是隋、唐之际,各有是玺,而其文则异。
本朝继五代之后,二玺皆不复存。
至道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真宗即位之初,中书门下言: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诏可,而不言其制度也(原注:《会要》误以膺字为应字,而《长编》不载,旁见于《宏词类编》者,乃作膺字。虽不足据,然累圣皆作「恭膺天命之宝」矣。)
大中祥符元年五月,有司详定封禅仪,请以玉牒、玉册并刻字填金,联以金涂银绳,缄以玉匮,置石䃭中。
封匮以金泥和粉乳香为之,印以受命宝,宝方一寸二分,文曰「恭膺天命之宝」,则是真宗朝尝两作之矣(原注:《会要》云:请依旧制,别造玉宝,文同受命宝,则是八字皆同,而《长编》止载「恭膺天命之宝」六字,盖节文也。是时又作「天下同文之宝」,铸以金,以封石䃭。《会要》虽云封匮封䃭之宝,而不言别作,则又略也。)
乾兴元年仁宗即位三月十六日礼仪院言:皇帝登位,所有受命之宝,并缘宝法物,请下文思院少府监
从之。
天圣元年九月二十二日,诏以宫城火,重制皇帝受命宝,则是仁宗初年亦两作之也。
嘉祐八年英宗即位六月十三日翰林学士范镇言:「伏闻大行皇帝受命宝,欲举而葬之,恐非所以称先帝恭俭之意。
其受命宝,乞陛下自宝用之,且示有所传付」。
检讨检寻典故,及命两制礼官详议。
翰林学士王圭等奏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
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
谓今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
其后别造受命宝,而所议弗用。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门下侍郎章惇言:「奉诏篆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
从之(原注:以上并出《会要》。)
即是以观,本朝皇帝即位,皆作受命宝,而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矣。
但前乎真宗,则有太祖太宗之世,后乎真宗,则神宗居英、哲之间,而受命宝亦不作,岂作辍亦随时耶?
将史失之耶?
哲宗得秦玺,绍圣五年四月诏作传国玺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是哲宗有两受命宝,而秦玺其一也。
徽宗初年,亦作受命宝,因秦玺之旧,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则徽宗之受命宝,不复用「恭膺天命」之旧矣。
既作受命宝,又作国宝,及天子、皇帝行信六宝。
大观元年,八宝皆成,十一月十一日,诏以来年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原注:镇国、受命本是二宝,而《会要》乃载大观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诏受命宝字之上添镇国二字,则当与国宝相乱矣。至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又诏八宝之名,一曰镇国神宝,二曰受命之宝,则是受命之宝未尝加国字也。《会要》何为并载耶?)
今皆不存矣(原注:朱丞相《秀水閒居录》云:靖康京城失守,八宝悉为金人劫取矣。但八宝既失,而国宝独存,其文所谓「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者,则又朱丞相误也。国宝文九字,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而「范围天地」以下十六字者,谓之定命宝,乃朱丞相维扬所见者也。合定命宝言之,谓之九宝。靖康八宝皆失,而定命宝独在。蔡绦《国史后补》载九宝甚详,与《御制八宝记》及《会要》诸书皆相表里,当以说为正。)
予讨论玉玺本末,有所谓《云麓漫抄》者,乃(原注:彦卫。)景安之所作,予未之见,疑犹有遗论也。
讨论粗定,乃于亲戚间见之,顾其说微有差误,不足取信。
且如秦玺之为玉,或云和氏,或云蓝田,要当指一物为证。
今云秦得和氏所献玉,命李斯篆书,诏工人孙寿蓝田玉作,何也?
献帝初虽失玺,后复孙坚得之,再入袁术,而徐璆以上于许。
今云献帝出奔则失之,何也?
曹操虽不受汉禅,而子丕实受之,刻玉玺之侧,曰「魏所受汉传国玺」,虽真伪未可知,未尝指言所刻也。
今云不应丞相时,先取其玺,何也?
晋元帝渡江,数世无玉玺,北人始有白版天子之讥,其后永和得玺,君臣相庆。
今云三国鼎立时,有假版天子之语,何也?
秦以前为方寸玺,至始皇侈而大之,乃作受命玺。
今云方围四寸,其为伪无疑,何也?
如此等类,不可胜举,姑举其概以自志焉。
慕容垂雍正乙卯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乐善堂全集定本卷二十二
慕容奇男子,低头初入邺。
马上歌丁零,得预阴山猎。
高系白鼻騧,共醉燕姬家。
燕山不知处,健马如飞去。
莫怪王景略,封剑用诡计。
早知未遂时,已有虎狼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