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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上《易》注 其二 孙吴 · 虞翻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八
经之大者,莫过于《易》。
自汉初以来,海内英才,其读《易》者,解之率少。
孝灵之际,颍川荀谞号为知《易》,臣得其注,有愈俗儒,至所说西南得朋,东北丧朋,颠倒反逆,了不可知。
孔子叹《易》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以美大衍四象之作,而上为章首,尤可怪笑。
南郡太守马融,名有俊才,其所解释,复不及谞。
孔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
岂不其然!
若乃北海郑玄南阳宋忠,虽各立注,小差而皆未得其门,难以示世(《吴志·虞翻传》注、《御览》三百九十九并引《虞翻别传》)
郑玄解《尚书》违失事因 孙吴 · 虞翻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八
臣闻周公制礼以辨上下,孔子曰「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是故尊君卑臣,礼之大司也。
伏见故征士北海郑玄所注《尚书》,以顾命康王执瑁,古「月」似「同」,从误作「同」,既不觉定,复训为「杯」,谓之酒杯;
成王疾困凭几,洮沬为濯,以为瀚衣成事,「洮」字虚,更作「濯」,以从其非;
又古大篆「□」字读当为「」,古「」、「□」同字,而以为昧;
分北三苗,「北」古「别」字,又训北,言北犹别也。
若此之类,诚可怪也。
玉人职曰:「天子执瑁以朝诸侯,谓之酒杯;
天子沬面,谓之瀚衣」。
古篆「□」字,反以为昧,甚违不知盖阙之义。
于此数事,误莫大焉。
宜命学官定此三事。
马融训注亦以为同者大同天下,今经益「金」就作「铜」字,诂训言天子副玺,虽皆不得,犹愈于
然此不定,臣没之后,而奋乎百世,虽世有知者,怀谦莫或奏正,又所注五经,违义尤甚者百六十七事,不可不正。
行乎学校,传乎将来,臣窃耻之(《吴志·虞翻传》注引《别传》)
论文 其四 曹魏 · 曹丕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八
议郎马融,以永兴中(《后汉本传》作「元初二年」。)帝猎广成,从。
是时北州遭水潦蝗虫,撰《上林颂》以讽(《艺文类聚》一百。此三条疑当在前半,《文选》删落者尚多也。)
论语集解叙 曹魏 · 何晏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九
叙曰:汉中垒校尉刘向言:「《鲁论语》二十篇,皆孔子弟子记诸善言也」。
太子太傅夏侯胜前将军萧望之丞相韦贤、及子玄等传之。
《齐论语》二十二篇,其二十篇中章句颇多于《鲁论》,琅琊王卿、及胶东庸生昌邑中尉王吉皆以教授,故有《鲁论》,有《齐论》。
鲁共王时,尝欲以孔子宅为宫,坏得《古文论语》。
《齐论》有《问王知道》,多于《鲁论》二篇,《古论》亦无此二篇,分「尧曰」下章「子张问」以为一篇,有两《子张》,凡二十一篇,篇次不与齐、鲁《论》同。
安昌侯张禹,本受《鲁论》,兼讲《齐说》,善者从之,号曰「张侯论」,为世所贵,包氏、周氏章句出焉。
《古论》唯博士孔安国为之训解,而世不传。
至顺帝时南郡太守马融亦为之训说,汉末大司农郑玄就《鲁论》篇章,考之齐、古为之注。
近故司空陈群太常王萧、博士周生烈皆为义说。
前世传授师说,虽有异同,不为训解,中间为之训解,至于今多矣,所见不同,互有得失。
今集诸家之善,记其姓名,有不安者,颇为改易,名曰《论语集解》。
光禄大夫关内侯、臣孙邕光禄大夫郑冲散骑常侍中领军安乡亭侯曹义侍中荀顗尚书驸马都尉关内侯何晏等上(《唐石经论语》。)
三都赋 西晋 · 皇甫谧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一、文选卷四十五
玄晏先生曰:古人称不歌而颂谓之赋。
然则赋也者,所以因物造端,敷弘体理,欲人不能加也。
引而申之,故文必极美;
触类而长之,故辞必尽丽。
然则美丽之文,赋之作也。
昔之为文者,非苟尚辞而已,将以纽之王教,本乎劝戒也。
自夏殷以前,其文隐没,靡得而详焉。
周监二代,文质之体,百世可知。
孔子采万国之风,正雅颂之名,集而谓之诗。
诗人之作,杂有赋体。
子夏序诗曰:一曰风,二曰赋。
故知赋者,古诗之流也。
至于战国,王道陵迟,风雅寖顿,于是贤人失志,辞赋作焉。
是以孙卿屈原之属,遗文炳然,辞义可观。
存其所感,咸有古诗之意,皆因文以寄其心,托理以全其制,赋之首也。
宋玉之徒,淫文放发,言过于实,誇竞之兴,体失之渐,风雅之则,于是乎乖。
汉贾谊,颇节之以礼。
自时厥后,缀文之士,不率典言,并务恢张,其文博空类
大者罩天地之表,细者入毫纤之内,虽充车联驷,不足以载;
广夏接榱,不容以居也。
其中高者,至如相如上林,杨雄甘泉,班固两都,张衡二京,马融广成,王灵光,初极宏侈之辞,终以约简之制,焕乎有文,蔚尔鳞集,皆近代辞赋之伟也。
若夫土有常产,俗有旧风,方以类聚,物以群分;
长卿之俦,过以非方之物,寄以中域,虚张异类,托有于无。
祖构之士,雷同影附,流宕忘反,非一时也。
曩者汉室内溃,四海圮裂。
二氏,割有交益;
魏武拨乱,拥据函夏。
故作者先为吴蜀二客,盛称其本土险阻瑰琦,可以偏王,而却为魏主述其都畿,弘敞丰丽,奄有诸华之意。
言吴蜀以擒灭比亡国,而魏以交禅比唐虞,既已著逆顺,且以为鉴戒。
盖蜀包梁岷之资,吴割荆南之富,魏跨中区之衍,考分次之多少,计殖物之众寡,比风俗之清浊,课士人之优劣,亦不可同年而语矣。
二国之士,各沐浴所闻,家自以为我土乐,人自以为我民良,皆非通方之论也。
作者又因客主之辞,正之以魏都,折之以王道,其物土所出,可得披图而校。
体国经制,可得按记而验,岂诬也哉!
琴赋 西晋 · 傅玄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五
神农氏造琴,所以协和天下人性,为至和之主。齐桓公有鸣琴曰号钟,楚庄有鸣琴曰绕梁,中世司马相如有琴曰绿绮,蔡邕有琴曰焦尾,皆名器也。(《北堂书钞》一百九,又《后汉·蔡邕传》注,《文选》张载《拟四愁诗》注,又《初学记》十五引两条作「蔡邕有琴曰绿绮」。)
马融谭思于止息(《文选·琴赋》注)
播之以八风,文之以五声(《北堂书钞》一百九)
七谟 其一 西晋 · 傅玄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六
枚乘作《七发》,而属文之士若傅毅刘广世崔骃李尤桓麟崔琦刘梁桓彬之徒,承其流而作之者纷焉,《七激》《七兴》《七依》《七款》《七说》《七蠲》《七举》《七设》之篇,于是通儒大才马季长张平子亦引其源而广之,马作《七厉》,张造《七辨》,或以恢大道而导幽滞,或以黜瑰奓而托讽咏,扬辉播烈,垂于后世者,凡十有余篇。自大魏英贤迭作,有陈王《七启》,王氏《七释》,杨氏《七训》,刘氏《七华》,从父侍中《七诲》,并陵前而邈后,扬清风于儒林,亦数篇焉。世之贤明,多称《七激》工,余以为未心善也,《七辨》似也。非张氏至思,比之《七激》,未为劣也。《七释》佥曰「妙哉」,吾无间矣。若《七依》之卓轹一致,《七辨》之缠绵精巧,《七启》之奔逸壮丽,《七释》之精密闲理,亦近代之所希也。(《艺文类聚》五十七,《御览》五百九十)
辩论锋起,探虎摩龙(《御览》四百六十四)
秘书监谢表 西晋 · 华峤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六
伏见诏书,以臣为秘书监,加位常伯
刘向父子,世典史籍;
马融通博,三入东观:非臣肤浅所敢拟迹(《通典》二十六,《御览》二百三十三引《华峤集》。)
郎顗 西晋 · 华峤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六
汉之十叶,王莽篡位。
闻道术之士西门君惠李守等多称谶云「刘秀为天子」,自光武为布衣时数言此。
及后终为天子,故甚信其书。
郑兴以忤意见疏,桓谭以远斥忧死。
及明章二帝,祖述此意,故后世争为图纬之学,以矫世取资。
是以通儒贾逵马融张衡朱穆崔寔荀爽之徒忿其若此,奏皆以为虚妄不经,宜悉收藏之。
惟斯事深奥,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而托云天之历数,阴阳占候,今所宜急也。
占候术数,能仰瞻俯察,参诸人事,祸福吉凶,既应引之,教义亦有著明,此盖道术之有益于后世,为后人所尚也袁宏《后汉纪》十八)
围棋赋 西晋 · 曹摅
 出处:全晋文
班固造奕旨之论,马融有围棋之赋,拟军政以为本,引兵家以为喻,盖宣尼之所以称美,而君子之所以游虑也。既好其事,而壮其辞,聊因翰墨,述而赋焉,其辞曰:
局则邓林之木,鲁班所造,雉方砥平,素质玄道,犀角象牙,是错是砺,内含光润,形亦应制。
于是二敌交行,星罗宿列,云会中区,网布四裔,合围促阵,交相侵伐,用兵之象,六军之际也。
张甄设伏,挑敌诱寇,纵败先锋,要胜后复,寻道为场,频战累斗,夫保角依边,处山营也。
隔道相望,夹水兵也。
二斗共生,皆目并也。
持棋合□,连理形也。
览斯戏以广思,仪群方之妙理,讶奇变之可嘉,思孙吴白起,世既平而功绝,局告成而巧止,当无为之馀日,差见玩于君子(《艺文类聚》七十四)
良马蹀足,轻车结轮。
文章流别论 其一 西晋 · 挚虞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七
文章者,所以宣上下之象,明人伦之叙,穷理尽性,以究万物之宜者也。
王泽流而《诗》作,成功臻而《颂》兴,德勋立而铭著,嘉美终而诔集。
祝史陈辞,官箴王阙。
《周礼》太师掌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言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
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
颂者,美盛德之形容;
赋者,敷陈之称也;
比者,喻类之言也;
兴者,有感之辞也。
后世之为诗者多矣。
其功德者谓之颂,其馀则总谓之诗。
颂,诗之美者也。
古者圣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颂声兴,于是史录其篇,工歌其章,以奏于宗庙,告于鬼神;
故颂之所美者,圣王之德也。
则以为律吕,或以颂形,或以颂声,其细已甚,非古颂之意。
班固为《安丰戴侯颂》,史岑为《出师颂》,《和熹邓后颂》,与鲁颂体意相类,而文辞之异,古今之变也。
扬雄赵充国颂》,颂而似雅,傅毅显宗颂》,文与周颂相似,而杂以风雅之意;
马融《广成》、《上林》之属,纯为今赋之体,而谓之颂,失之远矣(《艺文类聚》五十六,《御览》五百八十八。)
文章流别论 其七 西晋 · 挚虞
 出处:全晋文 卷七十七
哀辞者,诔之流也。
崔媛、苏顺马融等为之率,以施于童殇夭折不以寿终者。
建安中文帝临淄侯各失稚子,命徐干刘桢等为之哀辞。
哀辞之体,以哀痛为主,缘以叹息之辞(《御览》五百九十六)
封佐命功臣徐羡之等诏 南朝宋 · 刘裕
 出处:全宋文卷一
散骑常侍尚书仆射镇军将军丹阳徐羡之,监江州豫州西阳新蔡诸军事抚军将军江州刺史华容侯王弘散骑常侍护军将军作唐檀道济中书令、领太子詹事傅亮侍中、中领军谢晦,前左将军江州刺史宜阳檀韶使持节、雍、梁、南、北秦四州荆州河北诸军事、后将军、雍州刺史关中侯赵伦之使持节、督北徐、兖、青三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北徐州刺史南城男刘怀慎散骑常侍、领太子左卫新淦王仲德,前冠军将军北青州刺史安南向弥左卫将军滠阳刘粹使持节、南蛮校尉很山到彦之西中郎司马南郡相宜侯阳张劭,参西中郎将军事、建威将军河东太守资中沈林子等,或忠规远谋,扶赞洪业;
或肆勤树绩,弘济艰难。
经始图终,勋烈惟茂,并宜与国同休,飨兹大赉
羡之封南昌县公华容县道济改封永修县公建城县武昌县食邑二千户
可更增邑二千五百户,仲德可增邑二千二百户;
怀慎、彦之各进爵为侯,改封建安县侯,并增邑为千户;
伦之封霄城县侯食邑千户;
封临沮县伯林子封汉寿县伯食邑六百户
开国之制,率遵旧章(《宋书·徐羡之传》,上初即位,思佐命之功,下诏。)
论新礼表 南朝宋 · 傅隆
 出处:全宋文卷二十七
臣以下愚,不涉师训,孤陋闾阎,面墙靡识,谬蒙询逮,愧惧流汗。
原夫礼者三千之本,人伦之至道。
故用之家国,君臣以之尊,父子以之亲。
用之婚冠,少长以之仁爱,夫妻以之义顺。
用之乡人,友朋以之三益,宾主以之敬让。
所谓极乎天,播乎地,穷高远,测深厚,莫尚于礼也。
其乐之五声,《易》之八象,《诗》之《风》《雅》,《书》之《典》《诰》,《春秋》之微婉劝惩,无不本乎礼而后立也。
其源远,其流广,其体大,其义精,非夫睿哲大贤,孰能明乎此哉。
况遭暴秦焚亡,百不存一。
汉兴,始征召故老,搜集残文,其体例纰缪,首尾脱落,难可详论。
高堂生颇识旧义,诸儒各为章句之说,既明不独达,所见不同,或师资相传,共枝别干。
故闻人、二戴,俱事后苍,俄巳分异,卢植郑玄,偕学马融,人各名家。
又后之学者,未逮曩时,而问难星繁,充斥兼两,摛文列锦,焕烂可观,然而五服之本或差,哀敬之制舛杂,国典未一于四海,家法参驳于缙绅,诚宜考详远虑,以定皇代之盛礼者也。
伏惟陛下钦明玄圣,同规唐虞,畴咨四岳,兴言《三礼》,而伯夷未登,微臣窃位,所以大惧负乘,形神交恶者,无忘夙夜矣。
而复猥充博采之数,与闻爰发之求,实无以仰酬圣旨万分之一。
不敢废嘿,谨率管穴所见五十二事上呈。
蚩鄙茫浪,伏用竦赧(《宋书·傅隆传》,元嘉十四年太祖以新撰《礼论》付使下意,上表。)
童子行服 南朝宋 · 庾蔚之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二
马融以童子为未成人,郑玄以为未成人之称,并不明下至几岁。
戴德以童子当室,十五至十九。
谯周云「十四已下,不堪麻,则不」?
《记》云:「十五成童舞《象》耳,岂是《经》所云童子当室者邪?
按《礼》称童子,参差不一,以事推之,则大小可知矣。
愚谓当室与族人为礼,若是八岁已上及礼之人,以其当室,故令与成人同。
射慈以为未八岁者,服其近属布深衣,或合礼意(《通典》八十一。)
朝日夕月议 南朝 · 何佟之
 出处:全梁文卷四十九
盖闻圣帝明王之治天下也,莫不尊奉天地,崇敬日月。
冬至祀天于员丘,夏至祭地于方泽,春分朝日,秋分朝月,所以训民事君之道,化下严上之义也。
故礼云,王者必父天母地,兄日姊月。
周礼典瑞云:王搢大圭,执镇圭,藻藉五采,五就,以朝日。
马融云:天子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
觐礼,天子出拜日于东门之外。
卢植云:朝日以立春之日也。
郑玄云:端当为冕。
朝日,春分之时也。
礼记朝事议云,天子冕而执镇圭,尺有二寸,率诸侯朝日于东郊,所以教尊尊也。
故郑知此端为冕也。
礼记保傅云:三代之礼,天子春朝朝日,秋暮夕月
所以明有敬也,而不明所用之定辰。
马,郑云:用二分之时。
卢植云:用立春之日
佟之以为日者太阳之精,月者太阴之精,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天地至尊,用其始,故祭以二至。
日月礼次天地,故朝以二分,差有理据
之言,得其义矣。
世则朝朝日,暮夕月魏文帝诏曰,觐礼,天子拜日东门之外,反礼方明。
朝事议曰:天子冕而执镇圭,率诸侯朝日于东郊。
以此言之,盖诸侯朝天子,祀方明,因率朝日也。
汉改周法,群公无四朝之事,故不复朝于东郊,得礼之变矣。
然旦夕常于殿下东向拜日,其礼太烦。
今采周春分之礼,损汉日拜之仪。
又无诸侯之事,无所出东郊,今正殿即亦朝会行礼之庭也,宜常以春分于正殿之庭拜日。
夕月,文不分明。
其议奏,魏秘书监薛靖论云:旧事,朝日以春分,夕日以秋分
案周礼朝日无常日,郑玄,用二分。
故遂施行。
秋分之夕,月多东潜(《通典》作升)
而西向拜之,背实远矣。
谓朝日宜用仲春之朔。
夕用宜用仲秋之朔,淳于睿驳之,引礼记云:祭日于东,祭月于西,以端其位。
周礼,秋分夕月,并行于上世。
西向拜月,虽如背实,亦犹月在天而祭之于坎,不复言背月也。
佟之(案,《通典》以天子东西游幸数句,皆属淳于睿语,疑此佟之二字后人误加。)案礼器云:为朝夕必放于日月。
郑玄云:日出东方,月出西方。
又云: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
此阴阳之分,夫妇之位也。
郑玄云:大明日也。
知朝日东向,夕月西向,斯盖各本其位之所在耳,犹如天子东西游幸,朝堂之官及拜官者,犹北向朝拜,宁得以背实为疑邪?
佟之谓魏世所行,善得与夺之衷。
晋初弃员丘方泽于两郊,二至辍礼。
至于二分之朝,致替无义。
江左草创,旧章多阙,宋氏因循,未能反古。
窃惟皇齐应天御极,典教惟新,谓宜使盛典行之盛代,以春分朝于殿庭之西,东向而拜日,秋分夕于殿庭之东,西向而拜月,此即所谓必放日月以端其位之义也。
使四方观化者,莫不欣欣而颂义,旒藻之饰,盖本天之至质也。
朝日不得同昊天至质之礼,故玄冕三旒也。
近代祀天,著衮十二旒,极文章之义,则是古今礼之变也。
礼天朝日,既服宜有异。
顷世天子小会,著绛纱袍,通天金博山冠,斯即今朝服之次衮冕者也。
窃谓宜依此拜日月,甚得差降之宜也。
佟之任非礼局,轻奏大典,实为侵官,伏追惭震(《南齐书·礼志》上永元元年步兵校尉何佟之议,又见《通典》四十四。)
上言文昭太后改葬服制 北魏 · 崔光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四
被台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议至尊、皇太后、群臣服制轻重。
四门博士刘季明议云:「案《丧服》,《记》虽云『改葬缌』,文无指据,至于注解,乖异不同,马融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郑及三重。
然而后来诸儒,符融者多,与玄者少。
今请依马、王诸儒之议,至尊宜服缌。
案《记》:『外宗君夫人,犹内宗』。
郑注云:『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亲服至尊也』。
皇太后虽上奉宗庙,下临朝臣,至于为姑,不得过期,计应无服。
清河汝南二王母服三年,亦宜有缌。
自馀王公百官,为君之母妻,唯期而已,并应不服」。
太常博士郑六议云:「谨检《丧服》并中代杂论,《记》云:『改葬缌』。
郑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故服缌。』三年者缌则期已下无服。窃谓郑氏得服缌之旨,谬三月之言。如臣所见,请依康成之服缌,既葬而除。愚以为允。」(《魏书·礼志》四。神龟元年十一月侍中国子祭酒仪同三司崔光上言。诏可。又见《通典》一百二。)
郊殷议 南齐 · 王俭
 出处:全齐文卷十
案《礼记·王制》,天子先袷后时祭,诸侯先时祭后袷。
《春秋》鲁僖二年袷,明年春禘,自此以后,五年再殷。
《礼纬·稽命征》曰「三年一袷,五年一禘」,经、记所论禘袷与时祭,其言详矣,初不以先殷后郊为嫌。
至于郊配之重,事由王迹,是故杜林议云:「汉业特起,不因缘尧,宜以高帝配天」。
魏高堂隆议以舜配天,蒋济云:「汉时奏议,谓尧已禅舜,不得为汉祖,舜亦已禅禹,不得为魏之祖。
今宜以武皇帝配天」。
晋、宋因循,即为前式。
又案《礼》及《孝经·援神契》并云「明堂有五室,天子每月于其室听朔布教,祭五帝之神,配以有功德之君」。
《大戴礼记》曰:「明堂者,所以明诸侯尊卑也」。
许慎《五经异义》曰:「布政之宫,故称明堂
明堂,盛貌也」。
《周官·匠人职》称明堂有五室。
郑玄云:「周人明堂五室,帝一室也」。
初不闻有文王之寝。
郑《志》赵商问云:「说者谓天子庙制如明堂,是为明堂即文庙邪」?
郑答曰:「明堂主祭上帝,以文王配耳,犹如郊天以后稷配也」。
袁孝尼云:「明堂法天之宫,本祭天帝,而以文王配,配其父于天位则可,牵天帝而就人鬼,则非义也」。
太元十三年孙耆之议,称郊以祀天,故配之以后稷
明堂以祀帝,故配之以文王
由斯言之,郊为皇天之位,明堂即上帝之庙。
徐邈谓配之为言,必有神主;
郊为天坛,则堂非文庙
《史记》云,赵绾王臧欲立明堂,于时亦未有郊配。
汉又祀汾阴五畤,即是五帝之祭,亦未有郊配。
议者或谓南郊之日,已旅上帝,若又以无配而特祀明堂,则一日再祭,于义为黩。
案古者郊本不共日。
蔡邕《独断》曰:「祠南郊,祀毕,次北郊,又次、明堂、高庙世祖,谓之五供」。
马融云:「郊天之祀,咸以夏正,五气用事,有休有王,各以其时,兆于方郊,四时合岁,功作相成,亦以此月总旅明堂」。
是则南郊、明堂各日之证也。
近代从省,故与郊同日,犹无烦黩之疑。
何者?
其为祭虽同,所以致祭则异。
孔晁云,言五帝佐天化育,故有从祀之礼,旅上帝是也。
至于四郊明堂,则是本祀之所,譬犹功臣从飨,岂复废其私庙。
且明堂有配之时,南郊亦旅上帝,此则不疑于共日,今何故致嫌于同辰。
又《礼记》:「天子祭天地、四方、山川、五祀,岁遍」。
尚书·尧典》:「咸秩无文」。
《诗》云:「昭事上帝,聿怀多福」。
据此诸义,则四方、山川,犹必享祀,五帝大神,义不可略。
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郊天地明堂,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以武皇帝配天,文皇帝配上帝,然则黄初中,南郊明堂,皆无配也。
又郊日及牲色,异议纷然。
郊特牲》云:「郊之用辛,周之始郊也」。
卢植云:「辛之为言,自新洁也」。
郑玄云:「用辛日者,为人当斋戒自新洁也」。
汉魏以来。
或丁或已,而用辛常多。
考之典据,辛日为允。
郊特牲》又云,郊牲币宜以正色。
缪袭据《祭法》云,天地骍犊,周家所尚,魏以建丑为正,牲宜尚白。
《白虎通》曰,三王祭天,一用夏正,所以然者,夏正得天之数也。
魏用异朔,故牲色不同,今大齐受命,建寅创历,郊庙用牲,一依晋、宋。
谓宜以今年十月殷祀宗庙。
自此以后,五年再殷。
来年正月上辛,有事南郊。
宜以共日,还祭明堂。
又用次辛,飨祀北郊。
而并无配。
牺牲之色,率由旧章(《南齐书·礼志》上。建元元年七月。)
上书言李谧学行 北魏 · 孔璠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
窃见故处士赵郡李谧,十岁丧父,哀号罢邻人之相;
幼事兄玚,恭顺尽友于之诚。
十三通《孝经》、《论语》、《毛诗》、《尚书》,历数之术尤尽其长,州闾乡党,有神童之号。
年十八,指学受业,时博士孔璠也。
览始要终,论端究绪,授者无不欣其言矣。
于是鸠集诸经,广校同异,比三《传》事例,名《春秋丛林》,十有二卷。
等判析隐伏,垂盈百条。
滞无常滞,纤毫必举;
通不长通,有枉斯屈。
不苟言以违经,弗饰辞而背理。
辞气磊落,观者忘疲。
每曰「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
遂绝迹下帷,杜门却扫,弃产营书,手自删削,卷无重复者四千有馀矣。
括次专家,搜比谠议,隆冬达曙,盛暑通宵。
仲舒不窥园,君伯之闭户,高氏之遗漂,张生之忘食,方之斯人,未足为喻。
尝诣故太常卿刘芳推问音义,语及中代兴废之由,乃叹曰:「君若遇高祖侍中太常非仆有也」。
河南尹黄门侍郎甄琛内赞近机,朝野倾目,于时亲识求官者,答云:「赵郡李谧,耽学守道,不闷于时,常欲致言,但未有次耳。
诸君何为轻自媒闑」?
谓其子曰:「昔郑玄卢植不远数千里诣扶风马融,今汝明师甚迩,何不就业也」?
又谓朝士曰:「甄琛行不愧时,但未荐李谧,以此负朝廷耳」。
又结宇依岩,凭崖凿室,方欲训彼青衿,宣扬坟典,冀西河之教重兴,北海之风不坠。
而祐善空闻,暴疾而卒。
邦国衔殄瘁之哀,儒生结摧梁之慕。
等或服议下风,或亲承音旨,师儒之义,其可默乎(《魏书·逸士李谧传》。延昌四年卒。四门小学博士孔璠学官四十五人上书,诏谥曰贞静处士。)
钞集议祭六宗论 南梁 · 刘昭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二
虞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
伏生马融曰:「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欧阳和伯夏侯建曰:「六宗,上不谓天,下不谓地,停不谓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阴阳变化者也」。
孔安国曰:「精意以享谓之禋宗,尊也,所尊祭。
其祀有六:埋少牢于太昭,祭时也;
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
王宫,祭日也。
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禜于六宗,此之谓也」。
《孔丛》曰,宰我问六宗于夫子,夫子答如安国之说。
臣昭以此解若果是夫子所说,则后儒无复纷然。
文秉案刘歆曰:「六宗,谓水、火、雷、风、川、泽也」。
贾逵曰:「六宗,谓日宗、月宗、星宗、岱宗、海宗、河宗也」。
郑玄曰:「六宗,星、辰、司中司命、风伯、雨师也」。
星,五纬也,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也。
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也。
风伯,箕也。
雨师,毕也。
晋武帝初,司马绍统表驳之曰:「臣以为帝在于类,则禋者非天。
山川属望,则海岱非宗。
宗犹包山,则望何秩焉?
伏与,失其义也。
六合之间,非制典所及;
六宗之数,非一位之名。
阴阳之说,又非义也。
并五纬以为一,分文昌以为二,箕、毕既属于辰,风师雨师,复特为位,之失也。
安国案:祭法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遗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为六宗。四时寒暑,日月众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传曰:「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又曰:「龙见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称也。雪霜之灾,非夫禜之所禜;雩祭之礼,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后说有虞之典,故于学者未尽喻也。且类于上帝,即礼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礼》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无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时,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旅也,不在祀典,复无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礼》之所祀,即《虞书》之所宗,不宜特复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职,掌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者,四时五帝之属也。如此,则群神咸秩而无废,百礼遍修而不渎,于理为通。」幽川秀才张髦又上疏曰:「禋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也。何以考之,《周礼》及《礼记·王制》,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祢。巡狩四方,觐诸侯,归格于祖祢,用特。」《尧典》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班瑞。于群后,肆觐东后。叶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巡狩一岁以周,尔乃「归格于艺祖,用特。」臣以《尚书》与《礼王制》,同事一义,符契相合,禋于六宗,正谓祀祖考宗庙也。文祖之庙六宗,即三昭三穆也。若如十家之说,既各异义,上下违背,且没乎祖之礼。考之礼,考之祀典,尊卑失序,若但类于上帝,不禋祖祢而行,去时不告,归何以格?以此推之,较然可知也。《礼记》曰:「夫政必本于天,淆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淆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祭祖于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又曰:「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凡此皆孔子所以祖述,纪三代之教,著在祀典。首尾相证,皆先天地,次祖宗,而后山川群神耳。故《礼·祭法》曰:「七代之所更变者,禘郊宗祖。」明舜受终文祖之庙,察璇玑,改七政,审己天命之定,遂上郊庙,当义合《尧典》,则周公其人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者也。居其位,摄其事,郊天地,供群神之礼,巡狩天下,而遗其祖宗,恐非有虞之志也。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皆以案先儒之说,而以水旱风雨先五岳四渎从祖考而次上帝,错于肆类,而乱祀典,臣以十一家皆非也。」太学博士吴商以为禋之言烟也,三祭皆积柴,而实牲体焉,以升烟而报阳,非祭宗庙之也。郑所以不从诸儒之说者,将欲据周礼禋祀皆天神也。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凡八,而日、月并从郊,故其馀为六宗也。以书禋于六宗,与《周礼》事相符,故据以为说也。且文昌虽有大体,而星名异,其日不同,故随事祭之。而言文七星,不得遍祭其第四第五,此为《周礼》。复不知文昌之体,而又妄引为司中司命。箕、毕二星,既不系于辰,且同是随事而祭之例,又无嫌于所系者。」范宁注《虞书》曰:「考观众议,各有说难。郑氏证据最详,是以附之。案六宗众议,未知孰是。」虞喜别论云:「地有五色,太社象之。总五为一则成六,六为地数,推案经句,阙无地祭,则祭地。」臣昭曰:六宗纷纭,众释互起,竟无全通,亦难偏折。历辨硕儒,终未挺正。康成见宗是多附焉。盍各尔志,宣尼所许,显其一说,亦何伤乎。窃以为祭祀之敬,莫大天地,《虞典》首载,弥久弥盛,此宜学者各尽所求。臣昭谓虞喜以祭地,近得其实。而分彼五色,合五为六,又不通禋,更成疑昧。寻《虞书》所称「肆类于上帝。」是祭天。天不言天,而曰上帝,帝是天神之极,举帝则天神斯尽,日月星辰从可知也。禋于六宗。」是实祭地。地不言地,而曰六宗,宗是地数之中,举中足目该数,社稷等祀从可知也。天称神上,地表数中,仰观俯察,所以为异。宗者,崇尊之称,斯亦尽敬之谓也。禋也者,埋祭之言也,实瘗埋之异称,非周禋之祭也。夫置字涉神,必以今之示,今之示即古之神,所以社稷诸字,莫不以神为体。《虞书》不同,祀名斯隔。《周礼》改烟,音形两异,《虞书》改土,正元祭义。此焉非疑,以为可了。岂六置宗,便为傍祭乎。《风俗通》曰:《周礼》以为槱燎祀司中司命,文昌上六星也。槱者,积薪燔柴也。今民犹祠司命耳,刻木,长尺二寸,为人像,行者置箧中,居者别作小居。齐地大尊重之,汝南诸郡亦多有者,皆祠以猪,率以春秋之月。(《后汉·志祭祀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