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位置
作者
标签
钞集议祭六宗 南梁 · 刘昭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二
虞书曰:「肆类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
伏生马融曰:「万物非天不覆,非地不载,非春不生,非夏不长,非秋不收,非冬不藏,禋于六宗,此之谓也」。
欧阳和伯夏侯建曰:「六宗,上不谓天,下不谓地,停不谓四方,在六者之间,助阴阳变化者也」。
孔安国曰:「精意以享谓之禋宗,尊也,所尊祭。
其祀有六:埋少牢太昭,祭时也;
相近坎坛,祭寒暑也。
王宫祭日也。
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禜于六宗,此之谓也」。
《孔丛》曰,宰我六宗夫子夫子答如安国之说。
臣昭以此若果夫子所说,则后儒无复纷然
文秉案刘歆曰:「六宗,谓水、火雷、风川、泽也」。
贾逵曰:「六宗,谓日宗、月宗、星宗岱宗、海宗、河宗也」。
郑玄曰:「六宗星、辰司中司命风伯、雨师也」。
星,五纬也,辰谓日月所会十二次也。
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也。
风伯,箕也。
雨师,毕也。
晋武帝初,司马绍统表驳之曰:「臣以为在于类,则禋者非天。
山川属望,则海岱非宗。
宗犹包山,则望何秩焉?
伏与,失其义也。
六合之间,非制所及
六宗之数,非一位之名。
阴阳之说,又非义也。
五纬以为一,分文以为二,箕、毕属于辰,风师雨师,复特为位,玄之失也。
安国案:祭法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遗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为六宗四时寒暑日月众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传曰:「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不时于是乎禜之。」又曰:「龙见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称也。雪霜之灾,非夫禜之所禜;雩祭之礼,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后说有虞之典,故于学者未尽喻也。且类于上帝,即礼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礼》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无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时,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旅也,不在祀典,复无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礼》之所祀,即《虞书》之所宗,不宜特复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职,掌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东方,以赤璋南方,以白琥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者,四时五帝之属也。如此,则群神咸秩而无废,百礼遍修而不渎,于理为通。」幽川秀才张髦上疏曰:「禋于六宗,祀,祖考尊者六也。何以考之,《周礼》及《礼记·王制》,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祢。巡狩四方,觐诸侯,归格于祖祢用特。」《尧典》曰:「肆类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班瑞。于群后肆觐东后叶时正日同律度量衡。」巡狩一岁以周尔乃「归格于艺祖用特。」臣以《尚书》与《礼王制》,同事一义,符契相合,禋于六宗,正谓祀祖考宗庙也。文祖之庙六宗,即三昭三穆也。若如十家之说,既各异义上下违背,且没乎祖之礼。考之礼,考之祀典尊卑失序,若但类于上帝,不禋祖祢而行,去时不告,归何以格?以此推之,较然可知也。《礼记》曰:「夫政必本于天,淆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淆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祭祖于庙,所以本仁也。山川所以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又曰:「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凡此孔子所以祖述尧舜,纪三代之教,著在祀典首尾相证,皆先天地,次祖宗,而后山川群神耳。故《礼·祭法》曰:「七代之所更变者,禘郊宗祖。」明舜受终文祖之庙,察璇玑,改七政审己天命之定,遂上郊庙,当义合《尧典》,则周公其人也。郊祀后稷配天宗祀文王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者也。居其位,摄其事,郊天地,供群神之礼,巡狩天下,而遗其祖宗,恐非有虞之志也。五岳三公四渎,视诸侯,皆以案先儒之说,而以水旱风雨五岳四渎祖考而次上帝,错于肆类,而乱祀典,臣以十一家皆非也。」太学博士吴商以为禋之言烟也,三祭皆积柴,而实牲体焉,以升烟而报阳,非祭宗庙之也。郑所以不从诸儒之说者,将欲周礼禋祀天神也。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凡八,而日、月并从郊,故其馀为六宗也。以书禋于六宗,与《周礼》事相符,故据以为说也。且文昌虽有大体,而星名异,其日不同,故随事祭之。而言文七星不得遍祭其第四第五,此为《周礼》。复不知文昌之体,而又妄引为司中司命。箕、毕二星,既不系于辰,且同是随事而祭之例,又无嫌于所系者。」范宁注《虞书》曰:「考观众议,各有说难。郑氏证据最详,是以附之。案六宗众议未知孰是。」虞喜别论云:「地有五色太社象之。总五为一则成六,六为地数,推案经句,阙无地祭,则祭地。」臣昭曰:六宗纷纭,众释互起,竟无全通,亦难偏折。历辨硕儒,终未挺正康成见宗是多附焉。盍各尔志,宣尼所许,显其一说亦何伤乎。窃以为祭祀之敬,莫大天地,《虞典》首载,弥久弥盛,此宜学者各尽所求。臣昭谓虞喜祭地,近得其实。而分彼五色,合五为六,又不通禋,更成疑昧。寻《虞书》所称「肆类上帝。」是祭天。天不言天,而曰上帝,帝是天神之极,举帝则天神斯尽,日月星辰从可知也。禋于六宗。」是实祭地。地不言地,而曰六宗,宗是地数之中,举中足目该数,社稷等祀从可知也。天称神上,地表数中仰观俯察所以为异。宗者,崇尊之称,斯亦尽敬之谓也。禋也者,埋祭之言也,实瘗埋之异称,非周禋之祭也。夫置字涉神,必以今之示,今之示即古之神,所以社稷诸字,莫不以神为体。《虞书不同,祀名斯隔。《周礼》改烟,音形两异,《虞书改土,正元祭义。此焉非疑,以为可了。岂六置宗,便为傍祭乎。《风俗通》曰:《周礼以为槱燎司中司命文昌上六星也。槱者,积薪燔柴也。今民犹祠司命耳,刻木长尺二寸为人像,行者箧中,居者别作小居。齐地大尊重之,汝南诸郡亦多有者,皆祠以猪,率以春秋之月。(《后汉·志祭祀中注》)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