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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鹄山志序1874年 晚清 · 张荫桓
 出处:黄鹤楼志·艺文·文赋·清代
黄鹄山者,鄂之神皋奥区也。
生洲遥控,大别对峙。
楗石虹宛,楼窗云翕。
毛人故堞,芳草接闉。
仙客废垒,鸣榔战雨,白云在天,舟壑荐移。
夕烽仍世,金石为烬。
考形胜之崖略,征艺文之渊微,条贯缕辨,证今援昔,固非耳学所详,抑亦目论罕究矣。
况乎庭坚公琴,邃古罔据,翠妫九疑,在世斯昧。
《尔疋》诠诂,但训列岳;
《山经》泛骛,奓谈荒外。
若乃练轶《鸡次》,弥阙《梼杌》。
茫茫荆墟,熛忽百代;
湛湛江水,目极千里。
月樵都转,澡雪灵府,栖静神宅,经笥韫曜,福地储珍,露出星晚,广搜博采,勒为成书,齐轨邑乘。
后之览者,得以知世代沿革、山川阨塞、人物雅俗、风会隆窳。
石碣波啮,而陵谷可迹;
头陀坴湛,而林麓在指。
宗懔荆楚,流连岁时,习氏襄阳,勤拳耆旧,始足标隽文苑、摛华骚国哉?
至于掞张神仙,骈罗幽怪,荒邈传讹,义例滋累,无裨记载,转紊宗旨,譬之瀛峤金阙,缥缈在空,偃师丹桼,瞬睫已幻,徒为观省之娱,殊有雅郑之判尔。
同治十三年,岁在阕逢奄茂,南海张荫桓序。
[注]:作于清穆宗同治十三年(1874)
黄鹄山志》
师丹 其一 清 · 宋湘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出处:汉书摘咏
从来入继必波澜,丁傅付人肯自安。
苦为共王条得失,古心古谊老冬官
师丹 其二 清 · 宋湘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汉书摘咏
董宏王莽各怀私,侯爵乘除不足訾。
可叹争尊太皇后,万人惨目破棺时。
虞万州刚简生日 南宋 · 魏了翁
 押词韵第七部
春风吹我游锦官,客眸饱作沧江观。
鹤飞自由白日静,山来不断平野宽。
主人闻客倒屣迎,案头点易朱未乾。
速呼朋俦俾接席,又遣儿女来拜前。
馆中列鼎食客众,堂后鸣钟聚指千。
客来辄留张坐饮,客醉复与开榻眠。
主人投閒六年久,禄廪不继胡能然。
问之主人笑不言,神情散朗心常閒。
向来曾于我乎贷,至今尚质黄金盘。
又闻吾兄市桥尉,假五十万青铜钱。
橐中似尔空亦屡,门外车马纷阗阗。
其间犹有不知者,误谓公子非儒酸。
谁知出分本无几,况复奉赐随分班。
知之不知吾何恤,日用饮食于其閒。
西京相裔平通侯,轻财重义无敢先。
三年田家未云久,便怀富贵讥南山
节侯有子韦少翁,亦以明经世其传。
爵之附庸有何薄,径欲忍愧从夷蛮。
人于居约视所守,又以久近察所安。
近而不渝傥可勉,久而无怨良独难。
不须远求汉诸公,姑复近考今时贤。
虽云暂閒未尝约,一念长作膏火煎。
戚然不能以一日,宁复如君之六年。
泉无昼夜盖有本,潦有朝夕繄无源。
归来试与友朋道,言之孔易行维艰。
厥今人物眇然甚,天道岂不于君还。
友朋请书为君寿,更祝养素勤加餐。
连雨偶成二首 其二 宋 · 苏籀
七言律诗 押寒韵
愚翁夸甫骨应寒,宇宙因谁危与安。
治道灼知斯鞅妄,中兴窃拟导安难
文章一伎真何益,得失他年极易观。
私喜崔骃班固,缪贤朱博师丹
侯官陈侍御过访兼枉赠言次韵奉答 明末清初 · 朱鹤龄
 出处:愚庵小集卷二
急节凌岁除,寒威凛森木。
霜凝负日桐,雪覆侵檐
兀坐守遗经,未遑栖抱犊。
十指成冻皴,简端盈笔录。
美人振朝缨,文字驰卷轴。
忽枉高轩过,穷巷访跧伏。
兼贻金玉音,字字堪三复。
愧我滞衡门,祇同握粟卜。
老忘(去)师丹,一卷难拄腹。
稍延炳烛光,敢并晨曦炅。
大业在千秋,相期矢岩谷。
菊池晋见招余适忘之电话催往比到已九点钟尽欢而散归寓已一点钟然菊池自午后两点钟已到寓迎候直至此时始散席间谢菊池晋一律 晚清 · 吴汝纶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桐城吴先生诗集
未是真逃醉后禅,诗盟敮血岂宜寒。
玉山虽倒喑无怨,金谷能成罚尚宽。
旦日早临嗤汉相,老来忘事似师丹
世间期约元无定,莫怪深秋速客难。
石川鸿齐英偕僧来谒张副使误谓为僧鸿齐作诗自辩余赋此以解嘲光绪三年至七年作) 清末 · 黄遵宪
谓僧为官非秃鹙,谓官为僧非沐猴。
为官为僧无不可,呼马应马牛应牛。
先生昨者杖策至,两三老衲共联袂。
宽衣博袖将毋同,只少袈裟念珠耳。
师丹固非老善忘,鲁侯亦岂儒为戏。
知公迹僧心亦僧,不复拘拘皮相士。
先生闻当喜欲狂,自辩非僧太迂泥。
但论普度一切心,安识转轮三世事。
吾闻先达曾戏言,莫如为僧乐且便。
世间快意十八九,只恨酒色须逃禅。
入宫有妻案有肉,弃冠便作飞行仙。
昨者大邦布令甲,宗门无用守戒法
两无忌,朝过屠门夕拥妾。
佛如有知亦欢喜,重愿东来度僧牒。
溯从佛法初来东,目以后争信崇。
造经千卷塔七级,赐衣百袭万钟。
帝王亦称三宝奴,上皇尊号多僧徒
七道百国输正税,民膏民血供浮屠。
将军柄政十数世,争挽强弓不识字。
斯文一脉比传灯,亦赖儒僧延不坠。
西方菩萨东沙门,天上地下我独尊。
尊君为僧固君福,急掩君口听我言。
九方何必分黄骊,两兔安能辨雄雌。
鸿飞宁记雪泥迹,马耳且任东风吹。
戏为九绝句 其六 现当代 · 程千帆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当日题楹寄草堂,诗中圣哲语煌煌。
新书却把旁人笑,未必师丹老善忘。
镜川翰长刘谏议诗见托竟忘代致以诗谢之 明 · 李东阳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怀麓堂集卷十五
曾劳诗卷付苍头,一笑空囊竟莫收。
忘事师丹犹少壮,致书殷羡敢沉浮。
误惊神物空中化,却愧明珠暗里投。
已向荒祠留素壁,重来须待碧山秋。
子京(为郡八年,荣愿已息,朝恩念旧,复假相印管内枢,然思归之心日以忉怛矣)1058年6月 北宋 · 宋庠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焦作市孟州市
八年三郡驾朱轮,更忝鸿枢对国均。
老去师丹多忘事,少来之武不如人。
车中顾马空能数,海上逢鸥想见亲。
惟有弟兄归隐志,共将耕凿报尧仁。
与曾剑守(宏正)(一)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二、《铁庵集》卷二○
某旧冬率尔奏记,不知道何语。
报翰蜚临,蜕而诵之,盖辱知于公者。
向读二劄,所谓谨命令、护根本者,非公对乎?
谓拓土与夹攻者同科,此论甚平,今敢有及此者乎?
自笑未至师丹之年,而多忘若此,亦其时匆匆去国之兆也,幸一笑置之。
剑津赤子蒙被贤使君之泽甚渥。
得同姓岩仲书,云蠲外邑之逋欠颇多。
今人多说宽民而实急县,不知县急则民岂能宽,公可谓得宽之本矣。
观《酂城守备录》,封疆之臣极力捍禦而后全,此十年前事也。
以后来失之之易,抑有记当时守者之功乎?
敬叹敬叹!
犹有使人竦慕不已者,绍熙甲寅存亡呼吸,先正忠节捐身其间,祸且不计,何有于福?
谥告烨然,盖天理也。
某亦僭跋数语,幸勿令人见之。
乃知寺丞典刑酝藉,有自来矣。
某族绪衰冷,后生识趋向赖有岩仲耳。
开藩之始,便檄之使前,又奖而荐之,而某前书犹以为请,其不知户外事类此。
适与冗值,占谢潦帅。
策问汉官制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一、《铁庵集》卷三○
问:西汉近古,创制立法,必能参稽古意,似无可议者,今考之官制,未免有疑,试与诸君论之。
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周制也,汉则以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公,视周制孰愈?
高后时复置太傅,以王陵、审食其为之;
哀帝时复置太师太保,以孔光、王舜为之。
既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又立太师太傅太保,则汉之公不止于三耶?
三少谓之孤卿,与六卿为九,曰九卿,周制也;
汉则以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九卿,视周制孰是?
然毌将隆为执金吾,制诏称隆位九卿
王尊为京兆尹御史奏尊不宜备位九卿
执金吾京兆尹皆称卿,则汉之卿不止于九耶?
加官之领,《表》谓「所加或列侯、将军、卿大夫、骑都尉尚书太医太官令郎中」,「或博士议郎」,则二府不兼加官明矣;
然魏相为御史大夫,诏相给事中,何以兼领加官?
朝分中外,孟康谓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中常侍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则九卿不预中朝明矣;
刘辅之狱,中朝左将军辛庆忌、右将军廉褒、光禄勋师丹、太中大夫谷永俱上书救
光禄勋九卿太中大夫光禄之属,何以俱称中朝?
丞相御史对称两府,颜氏之说然也,如四府举辛庆忌、五府举汤,何以有四府五府之别?
郡守二千石,《表》之说然也,如冯野王以中二千石秩守上郡、黄霸以八百石居颍川,何以有中二千石、八百石之异?
大将军录尚书,而丞相徒取充位,不几于重将而轻相乎?
仕于侯国者下从左官之律,不几于重内而轻外乎?
天下郡国百有三,置都尉九十,西自陇西五原凡十三郡,置都尉二十有八,北自云中至辽东凡九郡,置都尉二十,其馀郡国八十有一,置都尉止四十有二,则又置否之或异,多寡之不等,何也?
诸君淹贯史学,稽之熟矣,必有崇论宏议,幸明以告。
对联 近现代 · 待考
对联 押真韵 出处:联语粹编
老耄师丹浑忘事;壮年烛武不如人。
昭文相公乞罢免第一表庆历五年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宋景文集拾遗》卷一一
臣某言:臣闻无能之臣,至仁靡当;
焉用之佐,上圣所讥。
何则?
名器有分,责任无假。
从古治乱,本三公之非其人;
累朝罢黜,宰相之自有体。
天下公议,王者难私。
老臣至恳,君听宜亮。
臣某中谢。)伏念臣生自下国,系出单门。
先帝擢之草茅,华以缨弁。
历课刀笔,备尝风波。
还齿朝蕤之趋,引内文林之选。
孤根苒苒,因得少安;
弱羽翩翩,其如长丑。
伏遇尊号皇帝陛下运隆阐绎,政重持循。
见矜华领之馀,谓非他肠之恶,越司纶省,寻玷玉堂。
思以中乾而迟,辞由外重而拙。
敢图晚路,猥副洪枢
文武之略何施,负乘之寇滋集。
未淹再岁,俄正中台
于时主者见敦,不容还让;
处士之议,已自沸腾。
尚冀饬樠液以搆材,勉契需以致远。
旋属黠羌畔命,西鄙宿师,饷役繁兴,保戍系出。
贼不时定,汔兹五年。
财所当调,动且亿计。
县官空乏,斯人叹愁。
职居者败墨狎闻,师行者逗挠相踵。
以致斗落观衅,须索靡厌。
玺书抚和,猜阻中定。
此皆辅弼亡状,处置乖方,浅虑不可计深,局谋不足料远。
六翮无助,九鼎为轻,上遗主忧,下速邦侮。
臣犹知罪,人其谓何。
是以去岁中昧死乞身,稽首还政,底里罄露,亲近具闻。
所望改询贤臣,翊亮天縡。
亲奉圣训,使须后期。
适以机省务烦,分提剧使。
久之冢宰病去,因冠上司。
遂复僶俛即恩,迁延待罪,助经群务,又及一期。
今狄既申盟,戎将悔祸。
渐期屈伏,图致靖嘉。
则臣之经纶,止极于此;
臣之引避,正合其宜。
非不知燮调阴阳,和一统类,时庑百谷,仰澄三光,使夷狄莫敢不王,臣工各任其职。
奈何性分有止,强勉难成,膑脱于扛鼎之前,手伤于代斲之侧。
又况年事云耄,体力已衰。
盛宪之忧,阴耗于百虑;
师丹之志,显废于万机。
庸得自宁,以斁大事。
伏望陛下察臣试可之无效,悯臣厎力之不前,赦其空疏,赐以停免。
重惟疆埸尚警,水旱相仍,帷幄急咨谋之,庙堂非充位之地,早垂矜可,庶息谤嚣。
退一罔功,则材士胥劝;
徇一知止,则薄俗自敦。
此物此心,明神可质。
以终以始,睿□是凭。
敢逭烦辞,止希得请。
臣无任。
杂咏五言五首 其二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绝句 押寒韵
奴视中(原作申,据冯本改)人少,庭机左戚难。
高爹嗔李白新莽师丹
萧邺监修国史刘瑑集贤殿大学士 唐 · 宣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
门下。康济生灵。
必在陶甄之化。稽参政事
允归王佐之才。况乎元首股肱。
义均一体。叶心同德
予怀所嘉。式兼刊综之荣。
用举褒隆之典。朝散大夫工部尚书中书
门下平章事充集贤殿大学士上柱国彭城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萧邺。襟神清肃。
器鉴精通。敷赞大猷。
孙宏有慎厚之行。朝议大夫尚书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度支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刘瑑
业履清方。风标峻整。
弥纶庶务。安国乃任职之臣。
而皆词焕丹青。道润金璧。
匡衡贡禹。经术该明。
孔光师丹。议论宽博。
或顷司邦计。茂厎慎之规。
或尝拥节旄。著缮完之绩。
洎膺枢近。益畅谋猷。
每见沃心。实谐注意。
俾厥后为尧舜。纳百姓于休和。
即竭乃诚。期于予理。
子长子骏之职。石渠天禄之书。
稽合异同。裁成褒贬。
儒雅之任。迭选攸宜。
式表茂勋。用荣兼领。
永绥宠渥。往孚于休。
监修国史可兼充集贤殿大学士
馀各如故。主者施行。
水调歌头 其四 八月上浣解印别同官席上赋 南宋 · 刘克庄
 押词韵第七部
半世惯岐路,不怕唱阳关
朝来印绶解去,今夕枕初安
莫是散场优孟,又似下棚傀儡,脱了戏衫还。
老去事多忘,公莫笑师丹

笔端花,胸中锦,两消残。
江湖水草空旷,何必养天闲。
久苦诸君共事,更尽一杯别酒,风露夜深寒。
回首行乐地,明日隔云山。
录圣语申时政记所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二四、《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五一
闰月十一日赴后殿奏事,例二件。
读第一劄,至「因私天位,遂德柄臣」处,奏云:「近有御笔,戒饬臣寮无得言故相事。
臣谓故相有功于陛下,陛下欲保全其子孙田产可也。
至于其人当国几三十年,所行之事有是与非,是非之理根于人心,陛下岂能泯人心之是非,使之不敢言乎」?
圣语曰:「朕何尝禁人如此说」?
读至「沂荣鱼轩,融泄广内」处,奏云:「陛下自藩邸入承大统,有本生之亲,有出继之亲,崇奉之道,固宜从厚。
但人主之孝与臣庶不同,人主以奉宗庙、尊正统为孝。
定陶傅太后欲居北宫师丹等以为非。
臣谓陛下闺门之私恩不可以不厚,朝廷之公分不可以不严」。
圣语曰:「此事自有典故」。
读至诸葛亮、王猛处,奏云:「陛下向者待柄臣太重,人莫不畏之。
今者待大臣既轻,大臣又自轻,人皆不畏之。
大臣使人畏固不可,使人不畏亦不可」。
读至「拜表即行」处,奏云:「去岁兴师,犹是朝廷有进取之意,将帅观望而然。
后来庙谟专务收歛靠实,戒饬屡下,而淮东兴宿州之役,荆襄唐州之师,皆不以闻于朝。
如此则将帅在外妄作,庙堂不能谁何之,何以为国」?
圣语曰:「唐州之事亦曾申来」。
奏云:「臣疏贱,不知朝廷机密,但为国之道,无过赏罚。
陈韡既以平叛受赏,唐州失律,岂容佚罚?
元帅未可轻动,至如偏帅提师而出,覆军而归,无罚可也乎」?
圣语曰:「然」。
读至「孝宗之于秀邸」处,奏云:「孝宗在位二十馀年,所以待秀邸者,轻重厚薄皆有准则,故庙谥为孝,此陛下所当法」。
圣语曰:「朕只是依典故」。
读至待奄嬖处,圣语曰:「朕何曾与此曹谋事」?
奏云:「更化之初,都无此传,只因近日军卒小警,戚官左右皆得进言,陛下之听不免稍杂。
若信其言,天下之事去矣」。
圣语曰:「无此」。
奏云:「虽无此事,然闻此事亦足以戒」。
读至肃朝纲、重相权处,圣语曰:「今政出中书,不可谓不重」。
奏云:「陛下待左相眷意未尝衰,而外间妄云眷衰,于是左相求去。
右相未尝引旧人,而外间妄云荐某人、某人,于是右相求去。
此必小人欲二相皆去之计也。
又近日廷臣皆言二相不和,臣为枢属日,日随都司白事,见二相握手促膝,议论甚协,未见不和之迹」。
圣语曰:「得如此甚好」。
读至「圣君贤相而受疑谤,臣思其故而不可得」处,圣语曰:「卿思其故是如何」?
奏云:「已见奏篇」。
读《贴黄》,至苕川之事,圣语曰:「济王之事与秦王不同,群臣引秦王为比,非也」。
奏云:「毕竟陛下本心不如此。
震悼辍朝,陛下本心也;
讨论赠典,陛下初诏也。
后来因一等小人为给舍台谏,缴驳论列不已,遂有后面一段施行。
臣谓当治此一等小人之罪,以涤陛下千载之谤」。
圣语曰:「人主尚思有司守法」。
奏云:「当时小人各为一身之谋,恐非守陛下之法」。
读至继绝处,圣语曰:「朕向有御笔,卿见否」?
奏云:「臣见之。
国本未建,宜陛下有此言。
他日陛下子孙千亿,国本既建,此事恐不容已,不若令天下人先知此意」。
上默然。
读第二劄,至「诸贤不量力而就」处,奏云:「陛下更化许久,外间失职,小人之论皆以为朝廷所行之事无一件是。
臣平心论之,向来陛下权柄下移,欲自除一吏不可。
今要除从官则御笔径除,要并命两相则宣麻同拜,此揽权之效。
向来内自职事官以上,外自通判以上,皆有定价。
士大夫纳赂于权门,取偿于百姓。
今内外差遣并从公拣拔,向后廉吏必多。
廉吏多则民力苏,此去贪之效也。
向来故相蒙蔽,群臣于陛下之前,岂敢诵言其非?
近臣中惟真德秀、魏了翁,小臣中惟蒋重珍、陈埙之流,曾与之异论。
今人人得以攻庙堂缺失,议朝政是非,此辟言路之效也。
谓更化无效则不可,但此等言语近于谄谀,故臣不敢具之奏篇。
惟陛下坚守此意,勿使小人破坏之,磨以岁月,何事不成」?
读至「弓旌所招,稍稍引去」处,圣语曰:「谁也」?
奏云:「蒋重珍既去,洪咨夔又引疾,如此则诸贤皆去,别有一副人当来矣」。
上颔之。
读至「蔡京自言有禦狄之策」处,圣语曰:「士大夫虚谈多,实用少」。
又曰:「任责者少,小人之有才者亦不可终废。
《易》但言『内君子,外小人』,何尝教废而不用」?
奏云:「陛下欲召某人居废堂,恐非外小人之义」。
圣语曰:「无。
朕欲令尹京行会子」。
奏云:「臣记既得会子,当故相末年,外路只卖得三百以下钱。
若某人果有秤提之术,彼时何不以献故相,乃秘藏至今?
此只是欺世之言,实无奇策」。
圣语曰:「卿言良是,他想亦无策」。
上又叹无人任事。
奏云:「今日病證既深,用君子如饵参苓,虽无近效,犹有可生全之理;
用小人如服乌喙,一剂而亡矣」。
读劄毕,端笏奏云:「臣少小读书,每见犯颜敢谏者谓之忠臣,希旨论事者谓之谀臣。
臣虽不及古人,然陛下圣德容受如此,不觉罄其狂愚。
所言未必一一中理,惟陛下择而行之」。
下殿再拜而退。
濮安懿王典礼劄子治平二年十月撰,不曾进呈。)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二三、《三续古文奇赏》卷八、《文编》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礼仪典卷二二八
臣伏见朝廷议濮安懿王典礼,两制礼官请称皇伯,中书之议以谓事体至大,理宜慎重,必合典故,方可施行,而皇伯之称,考于经史皆无所据。
方欲下三省百官、博访群议,以求其当,陛下屈意手诏中罢,而众论纷然,至今不已。
臣以谓众论虽多,其说不过有三:其一曰宜称皇伯者,是无稽之臆说也;
其二曰简宗庙致水灾者,是厚诬天人之言也;
其三曰不当用汉宣、哀为法,以干乱统纪者,是不广本末之论也。
臣请为陛下条例而辨之。
谨按《仪礼·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
报者齐衰期也。
谓之降服,以明服可降,父母之名不可改也。
又按《开元》、《开宝礼》、国朝《五服年月》、《丧服令》皆云:「为人后者为其所生父齐衰,不杖期」。
盖以恩莫重于所生,故父母之名不可改;
义莫重于所继,故宁抑而降其服。
此圣人所制之礼,著之六经,以为万世法者,是中书之议所据依也。
若所谓称皇伯者,考于六经无之,方今国朝见行典礼及律令皆无之,自三代之后秦汉以来,诸帝由藩邸入继大统者亦皆无之,可谓无稽之臆说矣。
夫《仪礼》者圣人六经之文,《开元礼》者有唐三百年所用之礼,《开宝通礼》者圣宋百年所用之礼,《五服年月》及《丧服令》亦皆祖宗累朝所定、方今天下共行之制。
今议者皆弃而不用,直欲自用无稽之臆说,此所以不可施行也。
其二曰简宗庙致水灾者,臣伏以上天降灾,皆主人事,故自古圣王逢灾恐惧,多求阙政而修之,或自知过失而改悔之,庶几以塞天谴。
然皆须人事已著于下,则天谴为形于上。
今者濮王之议,本因两制礼官违经弃礼,用其无稽之臆说,欲定皇伯之称,中书疑其未可施行,乃考古今典礼,虽有明据,亦未敢自信而自专,方更求下外廷博议,而陛下遽诏中罢,欲使有司徐求典礼。
是则臣下慎重如此,人君谦畏如此,君臣不敢轻议妄举,而天遽谴怒杀人害物,此臣所谓厚诬天也。
议犹未决,仍罢不议,而便谓两统二父以致天灾者,厚诬人也。
其三引汉宣、哀之事者,臣谨按《汉书》宣帝父曰悼皇考,初称亲,谥曰悼,置奉邑寝园而已。
其后改亲称皇考,而立庙京师
皇考者亲之异名尔,皆子称其父之名也,汉儒初不以为非也。
元帝以后,贡禹、韦玄成等始建毁庙之议,数十年间毁立不一。
至哀帝时大司徒平晏等百四十七人奏议,云:「亲谥曰悼,裁置奉邑,皆应经义」。
是不非宣帝史皇孙为亲也。
所谓应经义者,即《仪礼》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是也。
惟其立庙京师,乱汉祖宗昭穆,故等以谓两统二父非礼,宜毁也。
定陶恭王初但号共皇,立庙本国,师丹亦无所议。
至其后立庙京师,欲去定陶,不系以国,有进干汉统之渐,遂大非之。
议云,定陶恭皇谥号已前定议,不得复改,而但论立庙京师为不可尔。
然则称亲置园,皆汉儒所许,以为应经义者,惟去其国号、立庙京师则不可尔。
今言事者不究朝廷本议何事,不寻汉臣所非者何事,此臣故谓不原本末也。
中书之议本谓称皇伯无稽,而礼经有不改父名之义,方议名号犹未定,故尊崇之礼皆未及议。
而言事者便引汉去定陶国号、立庙京师之事厚诬朝廷,以为干乱大统,何其过论也!
夫去国号而立庙京师,以乱祖宗昭穆,此诚可非之事。
若果为此议,宜乎指臣等为奸邪之臣,而人主有过举之失矣。
其如陛下之意未尝及此,而中书亦初无此议,而言事者不原本末,过引汉世可非之事以为说,而外庭之臣又不审知朝廷本议如何,但见言事者云云,遂以为欲加非礼干乱统纪,信为然矣。
是以众口一辞,纷然不止,而言事者欲必遂其皇伯无稽之说,牵引天灾,恐迫人主,而中书守经执礼之义,反指以为奸邪之言。
朝廷以言事之臣礼当优容,不欲与之争辨,而外庭群论又不可家至而户晓,是非之礼不辨,上下之情不通,此所以呶呶而不止也。
夫为人后者既以所后为父矣,而圣人又存其所生父名者,非曲为之意也。
盖自有天地以来,未有无父而生之子也,既有父而生,则不可讳其所生矣。
夫无子者得以宗子为后,是礼之所许也,然安得无父而生之子以为后乎?
此圣人所以不讳无子者,立人之子以为后,亦不讳为人后者有父而生,盖不欺天、不诬人也。
故为人后者承其宗之重,任其子之事,而不得复归于本宗,其所生父母亦不得往与其事。
至于丧服,降而抑之,一切可以义断。
惟其父母之名不易者,理不可易也,易之则欺天而诬人矣。
子为父母服谓之正服,出为人后者为本生父母齐衰期,谓之降服,又为所后父斩衰三年,谓之义服。
今若以本生父为皇伯,则濮安懿王为从祖父,反为小功;
濮王夫人是本生嫡母也,反为义服;
自宗懿已下本生兄弟,于礼虽降,犹为大功。
是礼之齐衰期,今反为小功;
礼之正服,今反为义服。
上于濮王父也,反服小功;
于宗懿等兄弟也,反服大功。
此自古所以不称所生父为伯父叔父者,称之则礼制乖违,人伦错乱如此也。
伏惟陛下聪明睿圣,理无不烛,今众人之议如彼,中书之议如此,必将从众乎,则众议不见其可;
欲违众乎,则自古为国未有违众而能举事者。
愿陛下霈然下诏,明告中外,以皇伯无稽,决不可称,而今所欲定者正名号尔。
至于立庙京师干乱统纪之事,皆非朝廷本议,庶几群疑可释。
若知如此而犹以谓必称皇伯,则虽孔、孟复生,不能复为之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