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除中书舍人请以元降除目为序奏(绍兴六年七月) 北宋 · 董棻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九六、《宋会要辑稿》职官三之一八(第三册第二四○六页)
近陈与义、傅崧卿与棻同日除中书舍人。陈与义不候授告,先次供职,棻寻具辞免不允,乃授告供职,即合依元降除目为字。兼陈与义历中书舍人、吏、礼部侍郎、给事中、直学士院、侍讲、显谟阁直学士,今来召还,即与寻常同除事体不同,难以用寄禄官条。崧卿亦系曾除权侍郎、徽猷阁待制,棻亦难以居先,乞以元降除目为字。
万桂堂 南宋 · 王十朋
七言律诗 押阳韵
佛国新开选佛场,蟾宫分桂十千章。
邦人种德家家熟,仙籍题名叶叶香。
地占清光一轮满,门传盛事五枝芳。
东堂万万高攀手,莫负君恩与义方。
与任提举文荐 其一 南宋 · 王十朋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二七、《梅溪先生后集》卷二四
某官以直道立朝,去非其罪,物论惜之。兹承光奉宸恩,荣持使节,作外台之耳目,耸风采于大江之西,识者谓圣眷方隆,兹实大用之权舆也。伏想輶轩届道,而召节已降,天气正炎,淫雨未歇,敢祝善保台重。
奉诏措置雇船转输事宜奏(绍兴五年三月) 南宋 · 吴革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四、《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七五页
给事中陈与义奏:「州郡官民交病者,雇船以转输是也。乞令诸郡破官钱买民间堪乘载二百料已上船,仍严立约束州郡,不得他用,转运司不得拘占」。有旨令江浙转运司措置。本司契勘:本路除温、台、处州不通水路,及临安、镇江府不系接目般运去处外,其馀州府每岁起发上供米斛、钱帛、马料,欲依陈与义申请,令逐州和买堪好客船,以三十只为一纲。内秀、常、湖州、江阴军、平江府系平河行运,衢、婺、严州系自溪入江,明州、绍兴府运河车堰渡江,各买二百料止。三百料船专一往来般运本州合发行在钱斛,官司不许拘截及充他用。虽奉特旨许本司及诸州执奏不遣。如违,以违制科罪。所有合用价钱,乞特许借支,不以诸司窠名钱应副。责令逐州收簇合充雇船水脚钱,分限一年拨还取足。
一、合差梢工、槔手、牵驾人兵,欲乞令逐州府据每纲合破人数,依条于厢军内选差有家累及谙会船水之人充役,如寔无可选差,即行招刺。其合用例物等钱,乞依买船例,不以诸司窠名借支,分限拨还。
一、管押使臣、兵梢等,合支请受衣赐口券钱米,州县往往不依时支给,是致侵盗官物。今欲依令逐州据见今般运官纲,照验本司所给随纲拘管槔梢文历,子细检察的寔人数,遵依直达条法,限当日内勘给,于系省及移用钱内通融应副。
一、所差押纲使臣,今相度欲从本司于大小使臣、校副尉内踏逐寔有心力,曾经任无过犯,不系欠失之人,选差管押,不许诸处抽差。
一、起发物斛赴行在,合比较功过赏罚,除浙西已有绍兴四年七月二十七日赏格外,浙东并经过大溪及钱塘江,即与浙西平河行运不同。今相度欲乞将浙东逐州所起粮米赴行在,如无违程抛失少欠,不碍分釐,若纳足,不愿支给犒设钱,内衢、婺、明州及一万硕,绍兴府、严州一万五千硕,依前项已降指挥,减磨勘一年,钱帛比类推赏。
一、所买客船,所委官不切躬亲看验,信凭合干人与船户通同作弊;或受请求,将年深不堪旧损船中卖;及虚增料例,大估价钱;其间寔系堪好舟船,妄有阻难,百端情弊,乞觅钱物,及因缘搔扰:如有违犯,许诸色人告捉,供申朝廷,乞重行施断遣。仍每名特给赏钱一百贯,以犯人家财给告捉人充赏。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四七之一八(第六册第五六二一页)。又见同书食货四三之二○(第六册第五五八二页)。
韦斋集原序 南宋 · 傅自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七六
文章之工拙系乎人,时命之通塞存乎天,天人之适相合也为甚难。是以古今负文章之名者,未必得贵仕;而都公卿之位者,又未必以文章显也。故吏部员外郎韦斋先生朱公,建炎、绍兴间诗声满天下,一时名公钜卿交口称荐,词人墨客传写讽诵如不及。予少时学诗,尝以作诗之要叩公,公不以辈晚遇我,而许从游。间宿于闽部宪台从事官舍之东轩,夜对榻语,蝉联不休,比晨起则积雨初霁,西风凄然。公因为予举简斋「开门知有雨,老树半身湿」及韦苏州「诸生时列坐,共爱风满林」之句。且言:古之诗人贵冲口直致,盖与彭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同一关棙。三人者出处穷达虽不同,诵此诗则可见其人之萧散清远,此殆太史公所谓难与俗人言者。予时心开神会,自是始知为诗之趣。别去未几而公下世,予既为诗以哭公,因求其遗编伏而读之,爱其诗高远而幽洁,其文温婉而典裁,至表疏书奏又皆中于理而切事情。乃喟然叹曰:公之于诗文可谓至矣!今世能言之士非不多也,然浅则及俚,华则少寔。是无他,徒从事于末而不知其本之过也。公幼小喜读书缀文,冠而擢第,未尝一日舍笔砚。年二十七八,闻河南二程先生之遗论皆先贤未发之奥,始捐旧习,朝夕从事于其间。既久,而所得益深,故发于诗文,自然臻此,非有意于求其工也。使其得通显于朝廷,施诸润色而见于事业,必有大过绝人者。不幸位不媲德,虽两入东观,三为尚书郎,卒不得以其所长发纾,又不得年而殁,天人之难合也如此,可不太息也哉!虽然,人定亦能胜天,故公之嗣子今南康太守熹能绍公之训,早践世科而益笃志于伊洛之学,安贫守道深山穷谷之中者三十馀年。明天子用宠嘉之,即其家拜二千石,君恳辞不获命,强起视郡事。逾年而政成讼简,一旦走介二千里,书抵予曰:「熹先人遗文,江西遂将刊行,而未有序引冠篇首。先友尽矣,不孤之惠,诚有望于门下,敢以为请」。予览书悚然,追思东轩之集,恍如隔世,而绪言历历犹在。公墓之木既拱,而予苍颜白发,摧然其亦老矣。怆岁月之不留,懔馀年其无几,为之感慨不寐者通夕。而病惫废书,笔力衰退,文不逮意。独念自少至老,游南康父子间为最久,相知为最深,得其父子之贤为悉,故不敢以不能为辞。若夫公之诗文,自足以行后而传远,岂待区区之鄙言?顾予蚤岁承诲,迨老无所成,乃得挂名集端,以托不朽,其愧且幸为何如哉!公名松,字乔年,韦斋盖自号云。淳熙七年夏四月既望,河阳傅自得序(《韦斋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清源文献》卷一○,《方舆胜览》卷一六,《皕宋楼志》卷八一。)。
句 南宋 · 李全之
押真韵
还山终戴鹿皮巾(宋陈与义《简斋集》卷一二《景纯再示佳什殆无遗巧勉成二章一以报佳贶一以自贻》注引)。
敷文阁直学士左朝奉郎致仕刘公行状 南宋 · 韩元吉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南涧甲乙稿》卷二二、《苕溪集》卷五四
曾祖昈,赠尚书刑部侍郎。祖逢,太子中允,赠左光禄大夫。父抚,赠右太中大夫。母王氏,赠太硕人。公讳一止,字行简,湖州归安人。曾大父而降,世以儒学名家。伯祖述以直道清节事神宗,为知杂御史,疏新法得罪者也。御史之子握,年十八登进士第,至龙舒守。见公尚幼,趋于前命赋诗,操牍立就,语奇出。舒州抚而叹:「此异童子,吾宗其兴」!既公举进士,又少于舒州四岁。未冠,试太学,屡先多士,声称籍甚。丁内外艰,跣哭就道,见者为感动。家贫,力葬无遗礼。有司欲以公应八行选,公曰行者士之常也,谢不就。宣和三年,始获奏名礼部,唱第廷中。少年朋从多以贵显,至公名莫不举笏相庆,公视之泊如也。得监秀州都酒务,人皆言公宜在文字之职,公不卑其官,事以办给。长吏知公名,未始以常僚待之也。秩满,为越州州学教授。时翟汝文知州事,间出所为文属公定其藁,至以诧客曰,颇曾见人物如此乎!公既代去,避地于姚江。傅崧卿来摄郡政,书礼致公,即劝傅公起义以赴国家之难,至称刘琨、祖逖同寝之事,语甚激烈,傅公感慨流涕。会李参政邴得祠过郡,见公留语终日。密荐公人物议论宜在朝廷,盖不使公知。建炎四年,得用为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绍兴改元,召试馆职,因对策极言当世之故。且曰:「天下事不克济者,患在不为,不患其难,圣人不畏多难而能图尔。昔吴王夫差既胜齐,而子胥以为忧,曰是吴命之不长也,未几果灭于越。吴人侵楚及郢,楚人大惧,而令尹子西独喜,曰乃今可为矣,而楚以不亡。是祸福倚伏,果不可料而不可不为也。如其不为而俟,天命自回,人事自正,敌国自屈,盗贼自平,有此理哉」?上览之称善,且谕近臣刘某所对剀切,知治道,欲骤用公,而执政者不怿也。除秘书省校书郎,考试两浙类试进士。公语同列,科举方变,欲文学之外通时务尔,凡言涉浮靡者尽黜之。既皆患无其人,公袖出一轴,曰是宜为首,及启号,乃张九成也。九成以行谊推重乡里,馀多一时闻人,众始厌服。是年冬,迁监察御史,即上疏论君子小人用否之辨,以谓:「天下之治,众君子成之不足,一小人败之有馀。君子虽众道则孤,小人虽寡势易蔓。且引《易》五阳决一阴,其卦为夬,而《系辞》则曰君子道长,小人道忧也。夫以五君子临一小人,不曰道消而曰道忧,盖上下交而志同,如泰之时,然后小人之道不行,若徒能使之忧,则将图之而无不至矣」。朝廷行事无一定之议,公又上疏:「陛下悯宿蠹未除,念颓纲不振,政烦民困,用广财殚,置司讲究,德至渥也。曾未闻有所施行,恐以疑似之说欺陛下,曰如此将失人心矣。夫所谓失人心者,刑政之虐,赋役之多,则失百姓之心;好恶不公,赏罚不明,则失士君子之心。若无是,则失者小人之心耳。失小人心而得百姓、士君子心,何病焉?愿审其利害,当罢行者断自圣衷,勿贰勿欺,则事之委靡不振者悉举矣」。上览奏嘉纳。时庶事草创,有司法令类以人吏省记,而吏生因缘,欲与则以与例进,欲夺则以夺例陈,公曰:「法令在奸吏犹得侮之,今一切听其省记,欺弊可胜言?愿以省记之文送敕令所定而颁焉」。公虽未尝任言责,而论事不一。方手诏询中外利害,命大臣修政之日,公即具言:「宣王内修政事者,修其所谓攘四夷之政而已。如缓其所急,先后倒置,何修为哉?今不过簿书狱讼,与官吏迁除、土木营建之务,未见所当急也」。又言:「人才进用太遽,而仕者或不由铨选;朝廷之士入而不出,在外者虽有异能,不见召用;执亲丧非军事,至起复为州县官。皆侥倖之门不塞,而至公之路不开尔」。又请选近臣晓财利者,仿唐刘晏法,濒江置司,自辟官吏,以制国用;乡村皆置义仓,以备凶荒;增重监司,自转运副使至提点刑狱,并以曾任侍从官为之;及令侍从台谏各举所知。当是时,虽中丞、侍御史有论,必咨公而后决。明年秋,迁起居郎,奏事上前,上迎语曰:「卿朕亲擢也。自六察迁二史,祖宗朝有几」?公谢:「臣不足以知旧典,尚记宣和间张徵、李桷与臣实同,顾臣何以当此」!公既荷上知,其在台察已刺口论事,至是因面对,极陈堂吏宦臣之蠹,执政植私党,无忧国心。翌日,遂罢为主管台州崇道观。寓德清僧舍,杜门却扫,自放于山水,而诗文益清健。阅二年,召为尚书祠部员外郎,奉神主于温州。未行,改权发遣袁州,又改浙东路提点刑狱公事,加直显谟阁。公尽心庶狱,每行部,其株连久系者释遣动数十百人,守令至𥈭眙,而民或画像以祠公。然悍强冒法者,未尝故纵越。有巨姓怙富横甚,致仇人于死,赂二三达官,求以为受雇觊末减。公治之愈急,属吏咸恐,公不顾,卒刑于市,一路始服公之平。会摄安抚司,即奏疏:「比年帅臣权稍轻,属郡莫能统摄,调兵则不遣,移食则自占。今既罢管内安抚矣,则诸郡有得便宜指挥者,亦宜听帅司节制,以革前日之弊」。秩满,除权发遣常州。未赴,召入秘书为少监。既赐对,上曰:「知卿久外,无为卿言者也」。公顿首称谢。居两月,复为起居郎,遂迁中书舍人,兼侍讲,赐服三品,时九年正月也。会莫将亦赐出身,除起居郎,公亟上奏:「将以太府丞骤缀从班,前此未有,道路籍籍,以为将上书助和议而已。臣之误恩,与将同制,臣若不言,人必谓臣自为地而不忠,乞并与臣罢之」。疏入不报。九月,迁给事中,仍兼侍讲。徐伟达除知池州,伟达尝事张邦昌为郎者也,公言:「邦昌僭逆,凡仕伪之人皆知讳其官,惟伟达至今自谓郎中,岂稍有廉耻者?一郡既足惜,且无以示好恶于天下」。遂罢伟达。吕伉以大臣子除贴职,添差浙东提举茶盐,王存等非老病而罢从军与差遣,公皆谓不可,至贵近之请,尤论执不避,其下虽小事悉争之。孟忠厚乞试河南一郡,公奏后族业文如忠厚不可多得,此例一开,有出忠厚下者何以禦之?汪伯彦知宣州,入觐,诏以元帅府旧臣特依现任执政给俸。公曰:「伯彦误国之罪,天下共知,节度使俸借减尚不薄,况州供给圭田之厚!以郡守而依执政,殆与异时非待制而视待制、非两府而视两府者类矣」。上皆为罢之。武臣王仲宝等押扈卫人马,依康履例给料历,公亦奏:「料历非参选不可给,一二年来,始以给奇功者。履等非奇功,而仲宝又其属也」。廖刚时为中丞,谓其僚曰:「台当有言,皆为刘公先矣,我辈独无愧乎」?居琐闼仅百许日,缴奏未已,用事者始忌公,因诬公荐士失实,又罢为提举江州太平观。久之,除秘阁修撰。十五年冬,除敷文阁待制。议者希用事意,谓公辞免有讥诮,遂中格,并夺修撰。二十三年,上疏请老,始复秘阁修撰致仕。九月,再除敷文阁待制。二十五年,用事者死,上更美庶政,即起公赴行在。公虽屏居乡闾,非无意于当世者,闻上有命,不敢即辞,杖而造朝。至国门,辞曰:「臣老且惫,念竭力以报陛下,然足尝跌而伤,拜伏不能如仪,惟陛下贷而归之」。上虽思公之贤,渴欲见公,而亮其无隐,遂进公敷文阁直学士致仕以归。绍兴三十年十二月初四日,以疾终于家,享年八十有三。明年正月丁酉,葬于乌城县澄静乡赵村后坞山之原。官至左朝奉郎,爵至长兴县开国伯,食邑至八百户。讣闻,赠左朝散大夫。娶臧氏,同郡记室参军询之女,勤俭有礼节,阃内巨细未尝忧公,而劝公以游学。及公既达,不以为喜,既退,不以为蹙。先公十年卒。男二人:峦,右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嶅,右承务郎、淮南东路提举常平司干办公事。孙男九人,简、符、筥、筌、篆,皆将仕郎,籀、策、籍、箴,业进士。孙女三人,适张颖、周楠,而一尚幼。公少敏悟,七岁能属文。既长,博极群书,至星历、方技、佛老之说,莫不穷析要眇。为文章推本经术,出入韩、柳,不效世俗纤巧刻琢,虽演迤宏博,而关键严备。乡人士大夫葬其父祖,得公志墓,乃以为荣。其为制诰,明白有体,丽而不佻。虽书词填委,一日数十,倚马辄办。尝曰人君训告,赏善罚恶辞也,岂过情溢美、怒邻骂坐之为哉!故公在词掖数月,人争传颂。颜鲁公孙特命官,公当制伟甚,上叹赏不已,至手书之。其为诗,高处陵轹鲍、谢,下者犹足奴视温、李,然清深简易,自成一家。吕舍人本中、陈参政与义,皆号能诗,得公诗惊曰,此语不自人间来也!石林叶公梦得与公平生交,其论当世人物,以公为第一流。至公诗,亦曰世久无此作矣。有《类藁》八十卷,藏于家。公仪矩整秀,乐易长者,闻人有小善,至单词只句可取,率称道不容口。后进经公指授,其为文必可观。然公于文盖无所不能,于学无所不通,自少驰声场屋,四十始得一第,暮年仅掌书命,曾不得上玉堂为学士,其雍容献替,已不胜忌克,摈废于祠宫者十有七年,及上欲用公而公已老矣。呜呼!使公而早得用,用而不为憸人间之,既间而归不病,而至于复用,则其所立讵止是哉!公文章之馀,笔法甚工,而乐府亦尽其妙,京师市人鬻者,纸为之贵。而公实冲澹寡欲,戏于翰墨。自布衣至登法从,不蓄声色,虽饮食奉养,未之少异。閒居不妄营一钱,客或谓公宜有以遗子孙,公诵疏广之言以对。退而诲其子,则曰吾平生通塞,听于自然,惟机械不生,故方寸自有乐地。年逾八十,抽思作文,不减少日。临终之秋,豫戒其家,疾既革,无一语谬,盖达于性命如此。予兄弟久从公游,荷公之爱为深,故知公行事为详,而公之二子且以治命来属,因泣而次之。
望江南 其十一 西方好 宋 · 净圆
押词韵第十部
西方好,清旦供尤佳。
缥缈仙云随宝仗,轻盈衣裓贮天华。
十万去非赊。
诸佛土,随念遍河沙。
莲掌抚摩亲授记,潮音清妙响频伽。
时至即还家。
题壁 宋 · 无名氏
押词韵第三部
山行险而脩,老我骖且羸。
独驱六月暑,蹑此千仞梯。
世故不贷人,牵去复挽归。
茗碗参世味,甘苦常相持。
白云抱溪石,令人心愧之。
岂无趺座处,逸固不疗饥。
大叫天上人,凉风为吹衣(《诗人玉屑》卷一九 《诗人玉屑》:先君尝于逆旅间录一诗云云,盖学简斋诗法者,莫知为何人作也。)。
绍兴辛巳秋过浯溪诵简斋诗因用其韵 南宋 · 陈从古
押词韵第十七部
浯溪一股寒流碧,耸起双峰如削壁。
两公文墨照溪津,到今草木增颜色。
想当忠愤欲吐时,尽把江山供笔力。
我来吊古不胜情,岂但登临爱泉石。
渔阳旧事忍再论,仅赖令公安反侧。
书生百感夜不眠,起读新诗转悽恻。
外舅庄子尚生辰 宋 · 仲并
荆溪之山环千峰,摩空巉绝相争雄。
与公万仞俱壁立,祇有爽气蟠胸中。
荆溪之流碧满野,寒光秀色兼天泻。
与公雅量相对清,更觉波澜来笔下。
高门悬弧此日生,少年挥毫敌两京。
当时紫宸初射策,玉色临轩知姓名。
一旦横经向儒苑,凤掖銮坡去非远。
如今高卧尚琳宫,主父严徐见何晚。
向来皂盖先一州,龚黄已往无此流。
旰食我皇收士急,未容独乐林泉幽。
华堂宴笑春风里,水绿山青助公喜。
三槐功就却归来,寿如此山如此水。
连日阴雨未及一到金焦二山病中得梁文佳句枕上吟哦不能自已复次韵 南宋 · 李流谦
七言律诗 押麻韵
云满长空雨涨沙,金焦一望去非赊。
拟抛尘网寻僧舍,更著烟蓑访钓家。
北固江山仍壮丽,南徐风物尚繁华。
只愁病客难登槛,且待金乌出海涯。
无为长老月公塔铭 南宋 · 李流谦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六、《澹斋集》卷一六
临济之传至五祖演公,如河出昆崙,放乎中国,沃日荡空,其浸益大。有大弟子曰圆悟勤,道愈光显,能师天人。其所證可,皆龙象杰特,若佛性泰、大慧杲,固已焯焯表著,而平日执巾盂、操杖锡,旦暮乎其侧,微言密旨,得于耳目之所染濡,去而闻于时者尚多有之。今无为山无为禅院主持僧道月者,盖其一也。方勤坐昭觉道场,自卿公穹严无不折势貌尊事,而衲子得一容足地,略觇颜色,亦自谓祇林鹫峰,亲授记莂。师是时已为其侍者,则亦固可见矣。师甘氏,汉州德阳人。父槐,老书生,终右修职郎,广安军录事参军。师少有奇志,乐空寂,不喜服儒衣。年十三,依县之东山龙居院僧自乐祝发。既授具戒,往见正法明,咨决大事,明器之,与语未契。适圆悟归自东吴,遂往从焉。其始至也,自以未越户限,已豁然省,圆悟印之,自是以心法相付。未几,圆悟即世,师卷包南下,尽行诸方,遇名德老衲,皆刮眦相视,曰:「是法窟中来龙种凤雏也」。师不自厌,更从其掊击,而其豁然者,卒无以异也。久之西还,挂锡昭觉。太师萧公振命主保福,地杂贾区烦秽中,师居之如在山林。越五年,谢去,再住长松,未阅朔,会有无为之招。无为为刹望西南,人争得之,席一夕虚,凡青赤之服者辄涎流波道,师独以太师王公刚中迫出之。予时尉灵泉,得檄日一再,皆督予礼遣之者。时师方领徒丐食旁县,故逗留不乐去。山中之逆者至,彷徨近境,弥旬无所归。予譬晓谆数,乃强行。居七年而寺赫然其最,巨丽瑰壮,若客阁、阿罗汉阁尤雄一山。师则曰:「彼岂我事哉!使吾师慧命不断如系,吾当任斯责,彼岂吾事哉」!乾道三年春得脾疾,七月六日忽索笔书四句偈,端坐而化,寿六十五,腊四十七。荼毗得舍利数十,分其骨一葬冠鳌山下,一葬龙居之受业院。度弟子法然等凡十六人。师儒家子,喜读书,有侠气,遇急难勇往不顾,党类道未振,孳孳掖起之。间出一二偈章,清圆可爱。大丞相魏国张公数贻书奖叹,且常祝其为山中留也。性刚不可屈,在保福时,有连墙拓其巢,几侵寺之半,人谓是额额不可与校,师毅然升堂,鸣鼓数之即去。茶使许公尹摄府事,闻之,亟追还,归以地,而谪侵者。后数年,邑之吏假牛车于寺,寺厌苦却之,吏恚笞主寺僧,师曰:「彼何罪?逐我可哉」!遂径去,不复返,帅王公愈高之,故长松、无为皆公特招。师住山有方略,而禁戒严峭,人心服之。丈室所须,皆取诸褚中,一钱不以累常住。夜漏尽三鼓犹履声跫然,燎香行道未休,故其徒相视亦不敢惰以嬉。自号栗蓬庵主,盖志其所得云。予于师里人,丁丑秋始识之于保福,师倾盖相契,往往语以佛法大意。有贵公解《金刚经》,尝举而问之,师笑曰:「是钳锤不妙,吾恐使人之不能脱然也」。予始试吏,年壮褊心,遇触辄不堪。师曰:「子有朗彻灵明者,待之有馀矣」。予每愧叹其言。既葬,法然师行五百里,持甘君镇所次状来请铭曰:「师之遗意」。予不敢辞,因按状并以所亲闻见者足之,而为之铭。铭曰:
阇黎三昧何者是,栗棘全吞不遗滓。堂堂大用谁抵当,水为逆流山卓峙。住山非住去非去,老木十围蜩甲蜕。魔强法羸臂相紾,翳途冲冲颡应泚。转陶家轮幻佛界,有妙庄严尚其细。不知其人视其师,演公之孙勤之子。
闲中信笔二首 其一 追和陈去非韵 南宋 · 陆游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我看浮名如脱发,誓墓收身老岩穴。
座延穷鬼心不疑,炉锤横财渠自别。
乐哉今为八十翁,神交园绮商山中。
烹葵剥枣及时序,烂醉黍酒歌邠风。
湖州常照院记(开禧三年二月)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四、《渭南文集》卷二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昔在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龙兴河朔,克济大业,祀宋配天,三十有六年。涵养生齿,其数无量。遗弓故剑,群臣皆当追慕号泣,思所以报在天之灵,至千万世,无怠无斁。而况山林外臣,以道艺供奉仗内,尝被异礼厚赐者乎?镇江府延庆寺僧梵隆,以异材赡学,高操绝艺,自结上知,不由先容,得对内殿。先是,隆师固已结庐于湖州菁山,号无住精舍。一时名上,如叶左丞梦得、葛待制胜仲、汪内翰藻、陈参政与义,皆为赋诗勒铭,传于天下矣。至是诏赐庵居于万松岭金地山,江涛湖光,映带几席,寿藤老木,岑蔚夭矫。隆师方力辞,愿归故巢。既至,悦其地,且侈上赐,幡然愿留。久之示化,上为怅然不怿。赐金,归葬故山。及孝宗皇帝嗣位,又命创常照院于无住故址,以隆师弟子。上首至叶嗣其事,赐田以赡其徒。又命充丁亥丁未本命道场,以祈两殿之福。高宗皇帝御德寿宫,赐御书「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八字,以示名院本指,且赐天申金刚无量寿阁扁榜及紫檀刻佛号如来阁榜,悉御书也。又一再赐万机暇日所临晋王羲之帖二十二纸、唐陆柬之《兰亭诗》一卷及米芾《史略帖》一卷。题团扇二柄,又赐白金助建立。于是院悉崇成,有释迦、文殊、普贤、十六阿罗汉殿,左则观音大士道场,右则法轮藏室。食息有堂,钟经有楼,熏浴炊爨储积各有其所,犍椎鼓钟,器亦备足。至于游息临眺,种蓺疏凿,莫不极思致区处之妙,而西岩尤为胜绝旷快之地。叶师以老疾请罢院事,屏居西岩,今皇帝诏从之。且命改院为禅院,专以仰荐高宗神游。世择其徒有道行者嗣住持事,而本澄首被是选,实嘉泰四年甲子岁之四月也。叶师乃来告曰:「愿有述焉」。某实绍兴朝士,历事四朝,三备史官,名列策府诸儒之右,则与隆师及其子孙,虽道俗迹异,而被遇则同。今叶、澄父子晨香夜灯,梵呗禅定,虽世外枯槁,亦有以伸其图报万一之意。某则不然,饱食而安居,日复一日,饰巾待终而已。视叶、澄岂不有愧哉!故遂秉笔而不敢辞,上以纪三朝眷遇山林学道者之盛德,下以识某愧云。开禧三年二月壬子谨记。
再乞去奏状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四、《历官表奏》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屡披丹悃,求解政机。圣恩隆厚,眷留备至。臣固应仰体殊遇,不当坚执愚见。缘臣自计甚审,宜去非一,奏陈之际,拙呐未能尽宣,须至荐渎天听。臣闻祖宗时,辅相二三年间必须补外。盖权重则嫌谤易生,位高则责望尤众。今臣执政首尾八载,宅揆已踰二年。绩效无闻,罪戾日积。臣宜去一也。酬酢机务,全在精力。臣六十之年又过其四,平时多病,近者尤甚,日所食米才二三合,时当盛夏犹服冬裘。衰疾如此,臣宜去二也。资性懦弱,无经济之才;语言轻易,非廊庙之具。自叨大任,众论弗与,街谈巷议,杂然讥之,缙绅公言,亦可想见。臣宜去三也。圣明御极,日新庶政,易置辅臣,古今常理。寿皇初载,陈康伯尚不敢久留,而况臣乎?蚤蒙圣谕,谓康伯求去月日不如是之速,盖是时康伯独相,又有人望,所以稍缓。今右揆贤德,中外具瞻,而臣望实不孚,每招议论。幸亲飨讫事,使命成礼,正当策免,已备列于初奏。臣宜去四也。今春蒙寿皇曲留,尝奏知勉强数月,辅陛下之初政,即避贤路。今当践言,难复故位。臣宜去五也。凡此五者,并非饰词,何待臣言,难逃圣鉴。惟有二事,亦合详奏。臣备数东宫,阅岁滋久。既陛下谆谆以为谕,在臣岂无恋主之心?然而当轴处中,非恃恩之地;尸禄素餐,或致弹劾。陛下虽欲不加谴斥,如公议何?孰若因其有请,保全终始,以重国体。此一事也。其一事则自右迁左,赐位特进,实为侥倖,但以条例当然,不敢独辞。未几陛下登极,首叨覃转,遂冒孤棘。又缘累朝故事,此恩无终辞之理,不免汗颜祇受。今若奉身而退,则名器岂容虚假?倘蒙圣恩幸许其去,只乞以元官奉祠,犹可少弭人言,粗安分义。臣之肝胆尽于此矣,伏望天慈早赐处分施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回陈给事岘启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省斋文稿》卷二六
兹审茂隆上眷,荣践祠庭。虽才业淹留,深郁朝绅之望;而里闾燕息,殆同昼绣之游。恭惟某官学术传家,风猷盖世。版曹琐闼,并高献纳之声;吴会少城,交著蕃宣之绩。姑从均逸,行庆遄归。某方欲驰辞,已勤枉问。其为欣感,罔既敷陈。
答陈给事岘启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省斋文稿》卷二六
闺台宿望,久跂遄归。香火胜缘,力祈因任。雅怀虽惬,舆论则那!恭惟某官天赋宏才,家传奥学。入侍得论思之体,出藩收牧御之功。从容祠馆之游,缱绻乡闾之乐。备臻百顺,坐阅三年。袂挹浮丘,自为谋则善矣;席前宣室,将有问焉就之。某远辱长笺,备知厚眷。其为欣感,未易敷云。
与成都苏教授书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书稿》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顿首再拜,教授朝奉执事:某观本朝世臣巨室,与国同休者固多,至于文献相承,久而不替,则前有晁氏,后推君家。执事又力学取科第,厚重而通世务,此某所以一见愿结交焉。所恨职事拘牵,无由数面,又不能如狗监略诵《子虚》于上前。别后虽切驰企,而愧于通问,殆以是耳。贤季出初春所坠教,感悚可知。讯后恭惟尊履佳福。益州多士所聚,分教之任不轻,由此进用,如适越已南其辕,刻期可至,夫复何患?沈福州文字又成刻舟,然左右岂藉此哉?某久冒荣禄,重以衰病,宜去非一,旦夕即丐祠归矣。相望愈远,临风怅然,愿言为才业加重。因贤季归,奉状。不宣。
贺陈给事启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六、《翰苑新书》续集卷四、《启隽类函》卷七九
疏恩西掖,进位东台。由天子谏诤之臣,居门下封驳之任。昔补阙拾遗之义,世所讲闻;今扬敕还诏之风,士方耸听。言责无替,师虞允谐。窃以肇自圣朝,作新官制。黄门首冠后省,事专出纳之司;青琐故号夕郎,职典枢密之地。焕身章之贲饰,昭从橐之辉光。诏令施行,许稽参其利病;人才进退,可抗论其正邪。议论或异,则宰辅不敢专;旨意所否,则制命得以格。此裕陵董正之深意,为神孙经远之贻谋。非待真儒,不在盛选。虽任重而职大,亦爵高而忧深。恭惟某官秉德温恭,执心夷粹。学精纯而闳肆,吮六艺之芳腴;文雅健而雄深,接两都之步武。蚤膺眷简,备历清华。妩媚若魏元成,得七人之大意;博赡如韦处厚,振五学之流风。惟志合而道同,故谏行而言听。民生蒙膏泽之润,国本赖元气之强。徊翔侍从之班,涵养公台之器。况张公之论事,易以回天;而山甫之永怀,妙于补衮。行颁制綍,趣秉政机。亟爰立而处中,副具赡于端右。某少而多病,衰不待年。意气已颓,学问几落。念五年之去国,方万里以入夷。感太行之云飞,长途将母;悸西山之日薄,回首惊心。伏惟一面特达之知,岂无今日夤缘之望?倘借吹嘘之力,俾逃瘴疠之乡;庶因锡类之恩,少解知年之惧。愿稍从于内徙,曾何觊于里言?顾平生为君子之儒,岂以穷通而易此;使流俗知国士之报,更观夷险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