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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 北宋 · 李清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三、《圣宋文选全集》卷一九
圣人之所以长有天下者无他,得其民心而已矣。
末世之所以失之者,丧其民心而已矣。
民心之所欲归,兵不可以驱而散;
其所欲去,利不可以诱而还也。
其事至近而所系至大,其说至易见而智亦时有所惑也。
西汉之亡也,其君非有苛毒加于民,特以柔闇而无决,承之以幼懦,主之以母后,聪明威令,不能过房闼之外,而天下之柄,奸臣得以盗而有,非汉之失民,非民之厌汉也。
及化为王氏,有王田之扰,有六筦之侵,师旅兴于前,旱蝗继于后,夷狄攻其外,寇盗攘其内,使天下之民溃裂四出而不知所从,遂以攻莽而亡之。
当是之时,民苦其乱而思向时之安,以为能安天下者,刘氏而已耳。
圣公起于荆,盆子起于海曲,王郎起于赵,刘永起于睢阳,伯升起于,皆唱之于刘氏,奋梃以为器,揭衣以为旗,徒步振呼,而郡国之众云集雾聚,莫不为之用,虽有隗嚣公孙述张步之徒,相与驰逐奋取,卒所以得之者,刘氏也。
及天下定于东汉,而百姓果得其所欲。
光武之圣,显肃之明,其治皆杂于儒雅,而隆师重道,修举礼乐,以率其民,民之与行为义者,几多于三代。
殇、安之后,女主权臣,常握祸福之柄,民之所以未入于涂炭者,行义之臣奋不顾死,力争于朝,以折嬖邪之锋也。
及桓、灵继统,宦官之势愈烜赫于天下矣,而贤者终不为之少屈。
彼贤者之盛于下,知其必能再起刘氏之治而不利己,诛其一人,则死者一人而已,未足以痛杜其后而为忠信之戒也,乃目之以钩党,诛杀禁锢天下之贤人处士殆尽,其祸盖不减于秦。
又以宦官子弟为民之牧宰,侵掠残困,民焦然不知为生之乐,莫不挼掌捩腕,疾视其上,欲汉之亡者,盖十九矣。
故黄巾一起,同日而应者三十六万。
何盗之多耶?
民以谓汉德不若黄巾之可从也。
及汉之已亡,所谓袁绍袁术者,以庸庸之材,几有天下之半,人归之者襁负而相属。
彼一袁为可归耶?
诚以袁氏继世为汉三公,其所出力而排祸难者,德有多于刘氏,如此而已。
以此知刘氏之见绝于天下也。
孔明承之,又欲以区区之蜀为光武之举,信大义而复之于汉,其名虽顺,而四方莫应,岂非民心去汉而然哉?
勤苦艰难,终不能以亟定。
是非昭烈孔明之罪,桓、灵之恶怨于民心之深也。
其如霸蜀之业,则孔明之才力致之,与魏、吴他姓之兴者盖等耳,非有思汉之助也。
西汉亡而复之之易,东汉亡而复之之难,民心之去就,可不畏欤?
《书》曰:「民可近不可下」。
故王者之祸,莫大于失民心。
或曰:汉之兴亡,天也,非人事也。
是乌足以知治乱?
论太平百年所当戒惧奏元祐四年五月 北宋 · 彭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七
臣学不烛于理,又不稔熟于时,事虽冒昧自竭,亦自知其无所补也。
臣窃念三代之盛莫如周,周之盛莫如,昭不克继,至穆几于亡。
宣王中兴,然已不纯于文武矣。
高祖取秦为汉,一传而有吕氏之变。
文景之际盛矣,而亦有七国之乱。
武帝好大喜功,兵出无虚岁,海内为之骚然。
光武再有天下,号令温雅,政教宣昭,其克继者显肃而已,肃以下无讥焉。
神尧之功不及汤武,太宗之治几于
高宗孱弱,武后专制,明皇之兴,又不克终,唐日微矣。
下至五代,中国裂为六七。
及真人出,四海一而圣圣相续,太平踰百年矣。
自三代以还,未有如今日之盛也。
然万物之变,尝相往复,治则有乱之几,安则有危之几,则近时之旱荒凶札、盗贼兵革,亦数之所自有也。
观之天变,察之人事,稽诸往古,验之来今,以今天下之势,可以为大安,亦可以为危;
可以为大治,亦可以为乱,惟愿陛下加谨焉。
臣之不肖,自顾无益陛下事,陛下审察大臣以与政事,选简忠直以当言路,庶几利害邪正不壅于闻听,而天下终保于治安也。
臣不胜拳拳之至。
慰梓宫到阙表 宋 · 廖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九三、《高峰文集》卷四
臣某言:伏睹进奏院报,迎护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梓宫已到行阙者。
治安岁久,曩尝厄运之逢;
道德日新,兹获上天之助。
归大丧于万里,慰至孝于九重。
痛固难堪,事匪易遂。
臣某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恭惟皇帝陛下诚格上下,行通神明,自闻弓剑之遗,益笃羹墙之念。
舆金辇玉,几殚中国之藏;
厚礼卑辞,独幸虏情之顺。
天地为之动色,金石为之变姿。
于是狄免岐山之侵,苗格两阶之舞。
仙游虽远,应同辽鹤之归;
异域宁留,爰即会稽之葬。
伏愿皇帝陛下宗师达孝,开释至情。
盖天数有不可逃,惟圣人为能深悉。
转祸为福,如国势之寖昌;
据旧鉴新,宜帝德之益懋。
臣退居田里,阻造阙廷。
仰宽永感之心,式慰咸怀之众。
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懿节皇后梓宫还阙表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丹阳集》卷一
龙輴返国,蜃绋戒涂。
俨七萃以护行,森百灵而警侍。
照临所逮,哀慕攸同。
恭惟皇帝陛下舜孝日严,尧仁天覆。
昨奉两宫之讳,躬服三年之丧。
目断殡宫,日动羹墙之念;
诚通霄梦,每兴奁鉴之悲。
由圣孝之感通,致殊邻之悔祸。
饬使旃而遐卫,奉题凑以言旋。
粤惟中壸之丧,亦见素舆之至。
列城沃酹,行路涕洟。
柩易四重,已极慎终之礼;
役兴六遂,行遵复土之期。
愿少抑于哀恫,庶永安于爱戴。
论行埋重虞祭祔庙礼奏绍兴七年十一月 宋 · 朱震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中兴礼书》卷二三九
臣窃见侍从台谏官集议尚书省,伏为圣文仁德孝皇帝显肃皇后梓宫未还,请如祠部员外郎勾龙如渊议,依景德元年明德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祔庙之礼,及乞依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毕而后卒哭,卒哭而后祔庙,仍于小祥前行之。
或有疑于虞祭,谓当止行祔庙之礼;
又或有疑于埋重之所,谓于几筵之前则太近,于城外则太远。
臣请以《礼经》及先儒旧说论之。
《礼记·曾子问》曰:「庙有二主,礼欤」?
孔子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尝禘郊社,尊无二上,未知其为礼也」。
昔者齐威公亟举兵,作伪主以行。
及反,藏诸祖庙。
庙有二主,自齐威公始也。
今若止行祔庙之礼,当作栗主。
他日梓宫还葬而九虞,又作桑主,是庙有二主也,于礼文不合矣。
明德皇后故事,于殡宫埋重、虞祭、祔庙,其后葬于园陵,不闻别有埋重、虞祭之事。
若梓宫还葬,置廞衣于御幄,具法驾迎于太庙,藏廞衣于室,则于礼两得也。
又埋重之所,案《既夕礼》:「将葬,甸人抗重出,自道左倚之」。
郑氏注云:「重既虞,将埋之」。
又《士丧礼》:「重与柩相随之礼,柩将出,则重倚于道左;
柩将入于庙,则重止于门西」。
是倚于道左,将埋之者,谓埋于庙门外之道左也。
如是,则埋重之所,得远近之中矣。
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大祥就法慧寺修水陆道场并斋僧疏语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四、《苕溪集》卷二六
仙游已邈,永远率土之瞻依;
祥祭甫临,难抑旧臣之悲慕。
有严法会,祗诵秘文。
用自竭于丹诚,庶少资于冥祐。
徽宗皇帝显肃皇后伏愿图成妙果,超證上乘。
至彼帝乡,居先王之左右;
永兹世祚,燕后嗣之子孙。
显肃皇后梓宫还阙慰表1142年8月29日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七四、《浮溪集》卷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泉州市
慈极终天,灵輴返国,凡居持载,孰不哀摧?
恭惟皇帝陛下功懋承祧,孝深陟屺。
念昔从周狩,莫陪八骏之归;
幸今祔汉陵,当乐千人之聚。
孺慕虽钟于此日,母仪如见于平生。
愿抑圣情,少安群下。
懿节皇后谥册文绍兴十二年六月 北宋 · 王次翁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六、《中兴礼书》卷二七八
皇帝若曰:内外正者天地之大义,教化明者风俗之大原。
其生也荣,必严名号以崇之;
其死也哀,必显声称以褒之。
斯万世不易之礼,而百王共守之规。
虽在艰难,敢违典故!
大行皇后邢氏,温良之性,谨淑之姿,诞降华宗,作嫔朱邸。
有《葛覃》之恭俭,有《卷耳》之忧勤,有《关雎》进贤之心,有《兔罝》好德之化。
洽之阳、渭之涘,显为阀阅之光;
沼之沚、涧之滨,虔恭祭祀之职。
固可以母仪四海,而妇承九祧矣。
褕狄未施,翟车从狩。
髣髴玉衣之瑞,注想平生;
契阔金屋之恩,未谐素志。
载惟菲德,嗣守丕基。
汉宣求剑之情,每怀旧念;
然《周雅》造舟之咏,尚阻新仪。
此所以寤寐展转,望吾良佐而不能忘也。
兹者大邦修好,和议告成,庶迎騩驭之还,安飨椒房之奉。
主张阴教,似续徽音。
涂山,如沩汭,如嫄如姒,如娀如莘。
于以厚人伦,于以固邦本,以示天地之大义,以恢风俗之大原,岂特耀一时而荣九嫔哉!
天固难谌,事靡前料。
彫面鹥总,方俟南归;
疏璧驵圭,遽惊北讣。
闻问失措,茹痛何言。
朕孝于事亲,欲同侍慈宁之温凊;
尔超然遗世,乃遽追显肃仙游
象服具存,音容永閟。
六宫子慕,难忘逮下之仁;
四德星昭,可复饰终之典。
今遣太傅秦桧谥曰懿节皇后
精爽不昧,肸蚃可凭。
风闭长秋,犹想当时之辅佐;
芳流彤管,永赠奕世之光华。
呜呼哀哉!
显肃皇后哀册文绍兴十二年九月 北宋 · 王次翁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六、《中兴礼书》卷二四五
维建炎四年岁次庚戌九月庚子朔五日甲辰宁德皇后崩于五国城
绍兴七年九月庚申朔五日甲子,上尊谥曰显肃皇后
绍兴十二年十月庚申朔七日丙寅,迁座于永固陵攒宫,从变礼也。
嗣皇帝圣孝格天,追慕罔既,礼饰厚终,哀荣备至。
复命迩臣,铺张往事,寓歌《薤露》,以写哀思。
其词曰:乾健坤承,日照月俪。
坤月之祥,应时内治。
郑司徒启封受氏。
荥泽之阳,寿星之次。
原性之本,实姬之裔,历汉及唐,世济其美。
三祖七房,益昌而炽
宋以火兴,实周之对。
列圣临御,天作之配。
岂无莘宗,姬姓是最。
坤柔月彩,庆阀钟瑞。
诞降嘉德,伣天之妹。
曰嫔于京,辅佐丹扆。
逮下之仁,躬俭之懿。
忧在进贤,而无险诐。
阴教是孚,徽音亦嗣。
比迹涂山,追踪沩汭。
固已超越,姜嫄妊姒。
昔在文考,久御神器。
心疲万机,思托思寄。
乃眷东宫,曰吾有子。
社稷宗庙,克绍克继。
后实赞之,而成内禅之志。
龙德宁德,两宫对峙,飨天下养,释天下累,无伦无斁,至富至贵。
否泰有极,或反其类。
时运之艰,百六之会,翟车褕狄,从狩万里。
衣有浣濯,饰屏珠翠,险阻艰难,尝之既备。
侍我文考,愈寅愈畏。
谓宜遐寿,万有千岁。
昊天不吊,事惊意外。
坤并乾坼,月随日逝。
文考神灵,脱屣尘世,后亦从之,乘云御气。
挥斥八极,裒福集祉,阴相中兴,是基是址。
永永绵绵,歆飨庙祀
皇帝孝思,守文继体。
惟窀惟穸,一谨于礼。
呜呼哀哉!
洛水烟昏,崧岳云翳。
祖宗在天,园陵耸地。
如何归祔,道涂荆屺。
礼有从权,随时之义。
呜呼哀哉!
稽山巍巍,浙江沵沵,峰峦之秀,龙虎之势。
宅兆之安,吉协灶筮。
攒而未封,从权之制。
呜呼哀哉!
龙輴雾骖,羽翣封厉。
六宫子慕,雨零其涕。
音容如存,象服永閟。
惟有懿范,光昭彤史
呜呼哀哉!
窦武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五、《太仓稊米集》卷四五
兵有必胜,亦有必败。
善战者常审成败之势而后发,故兵出而敌可取焉。
不然,鲜不为虏矣。
何谓兵有必胜?
师直而不曲者,必胜之道也,谋秘而不泄者,必胜之道也,战锐而不怯者,必胜之道也。
何谓师直而不曲?
唯天下之至义可以诛不义,唯天下之至仁可以伐不仁。
此王者之师所以未战而先胜也。
苟在我者未免于衅而欲以伐有罪,是何异以桀而攻桀,以燕而伐燕者哉?
何谓谋秘而不泄?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奇中攻发,以出其不意。
使敌退不知其所守,进不知其所攻,则彼虽欲伐吾谋而不可得矣。
何谓战锐而不怯?
夫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此兵之机也。
王者之师疾如迅雷,出如脱兔,使敌弗克惧而兵已压其境,则战必克矣。
是三者岂特胜敌为然,破小人之党亦出于是也。
小人为患有甚于敌,锄而去之不可不急。
然而小人者阳为仁义以济其奸,阴为交私以结其党。
忍于为恶而每有嫉善之心,工于中人而常怀虑患之计。
不以胜敌之道而取之,则吾必受其敌矣,其为患莫大焉。
东汉之兴,更十有二帝。
光武显肃之后,蔑然无称。
孝和之世,政在窦氏。
孝安之世,政在邓氏。
顺质之世,政在梁氏。
孝桓之世,政在五侯。
孝灵之世,政在奄寺。
孝献而曹、董之祸作,汉自是而亡,其所由来久矣。
灵帝时,诸臣擅权,大起邸第,皆拟制宫禁。
帝尝登永安侯台,恐其望见之,乃绐帝以人主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离。
是与赵高指鹿为马何异!
此天下已亡之兆也,而窦武之徒乃欲尽捕其党而诛之,以扶持汉祚,宜其反死于数子之手而不可救欤!
余固疑其如此,盖大不然。
灵帝虽孱弱,亦未有大恶于天下,特以其蔽于宦寺而已。
天下虽已离,内患稍除,更辅以二三大臣以收天下之心,徐起而安之,亦足以拨乱而反之正。
惜乎,徒有其耳!
之进也,既以后族显,曾不旋踵而父子兄弟一门三侯,又多取掖庭宫人之资,酣燕佚乐。
进不能远抑权势,无德而享厚禄,退不能躬行勤俭,以自贻僭侈之过,使诸官得以藉口。
以谓无瑕,然后可以戮人,彼犹未免于乱也,而欲以除乱可乎?
此所谓师出而不以直,其败一矣。
日与蕃相为计议,复引用同志,徵求名士,共定计策。
天下英雄知其风旨,事未立而迹已彰,功未济而计已失。
机事不密,手足俱露,卒使曹节矫诏以诛,至于身死事败,为天下笑。
此所谓谋泄而不能秘,其败二矣。
既内倚太后临朝之威,外迎群英乘风之势,得天下之同心,以去天下之同恶,虽权一时之宜,亦可以有为矣。
乃屡白太后,至于犹豫而不果,所谓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刘瑜撼以天文变见,患将切己,计亦未决。
幸而郑飒既已就械,蕃说以便当收杀,而不从,去邪而疑,必待杂考,连及甫、而后已。
彼殊不知首未及回而刃已袭吾之背。
此所谓兵不能乘其锐,其败三矣。
范晔以谓汉世乱而不亡,百有馀年,乃数公之力。
功之不立,非智力不逮,盖天之所废不可兴也。
此何异楚王所谓此天亡我,非战之罪者哉?
盖人事已至而功有所不立,然后可以言天。
者,非天也。
何以知其然哉?
阳球司隶校尉,孤立于朝,能杀甫父子而尸诸路,使节等流汗哀鸣之不暇,而独不能乎?
甫既僇而犹在,余固知球之必亡也。
二子之功虽皆不济,以勇决言之,之过岂不远也?
郑皇后大观四年十月二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六
门下:朕承七圣之烈,抚九有之师。
永惟正心而修身,盖将明内而齐外。
考《关雎》之美,冠四始以居先;
思齐之贤,列正雅而为大。
伊欲美于风化,必有御于家邦。
敷求懿德之良,诞告治朝之听。
贵妃郑氏柔明婉淑,谦慎持身。
位极元妃,德冠宫壸。
进贤逮下之志,无险诐私谒之心。
越自缵承,祗服内职
夙夜匪懈,嫔御式从。
属长秋之久虚,致大臣之恳请。
远稽东汉,近考祥符,质古参今,具存典册,宜隆位号,以正坤仪。
于戏!
上以承宗庙社稷之灵,下以慰群生华夷之望。
惟忧勤而罔怠,则可以辅佐于壸彝;
惟警诫而弗忘,则可以化成于妇道。
勉隆甚盛之德,永底无穷之休。
可立为皇后
按:《宋大诏令集》卷一九。又见《宋会要辑稿》后妃一之二二。第一册第二三一页《宋会要辑稿》于此句下有「令学士院降麻」六字。
郑皇后册文政和元年二月九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七七、《宋会要辑稿》礼五三之七(第二册第一五六六页)
皇帝若曰:王者体象二仪,宪法两曜,登建正后,以临兆民。
盖以端本人伦,始基王化。
朕亲承丕绪,若稽前训,眷图硕德,以御邦家。
咨尔贵妃郑氏,秉柔明之懿则,赋燕婉之令猷。
袭庆儒宗,伣天异表。
自居藩邸,蚤辅朕躬。
感会云龙之期,浸膺褕翟之贵。
寤寐思服,而有进贤之志;
夙夜匪懈,而无私谒之心。
深避外家之宠荣,每坚冲恳;
屡被褒功之典策,推以惠畴。
无珠玉美丽之矜,惟诗书理义之阅。
行高往籍,德冠后庭。
眷长秋之久虚,属大臣之屡请。
朕考古以定命,卜龟而见祥。
宜进正于中宫,俾专听于内治。
今遣摄太尉某、摄司徒持节册命尔为皇后
夫上承九庙之禋洁,下际六寝之表仪。
位弥高则施愈光,德益新则望愈重。
涂山太任兴周,流芳六经,垂誉万世。
尔其益坚素蕴,追配前人。
朕永孚无穷之休,尔亦有无穷之闻,岂不韪欤!
荣福帝姬特进封荣德帝姬政和六年二月二十三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三、《宋大诏令集》卷四○
门下:朕仰惟前代,若昔大猷。
重嘉礼以厚人伦,为国始本;
虽王姬而执妇道,作民孚先。
名既正于疏封,恩亦隆于筑馆。
诞扬明册,播告庶工。
荣福帝姬淑性惠温,柔度燕婉。
华秾桃李,质粹琼琚。
保傅不勤,幼而循图史之戒;
组紃既习,长则有家室之归。
维昏姻之及时,实风化之正始。
逮兹下嫁,岂曰贵骄。
奠雁甫期,知龟筮之协告;
施衿示训。
亲盥馈以教恭。
车服有行,典章增贲。
我图懿范,更锡美称。
用昭慈爱之怀,肆显肃雍之德。
师言维穆,庭涣匪私。
于戏!
化行周南,朕则釐女士而以道;
贵惟帝子,尔其循法度以宜家。
永保令仪,自膺庆誉。
可。
乞于闻哀日置道场祭徽宗显肃皇后绍兴八年四月 南宋 · 苏符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九
徽宗皇帝显肃皇后至今未闻讳日,乞权于闻哀日依祖宗忌辰礼例,建置道场行香。
乞来年举行祫飨礼奏绍兴八年四月 南宋 · 苏符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八
国朝依《礼经》三岁一祫。
今年合行祫飨之礼。
检会郊庙奉祀礼文,该载熙宁元年祫飨在谅阴不行,至二年服除行之。
本寺契勘熙宁元年系在英宗皇帝谅阴之内,不行祫飨之礼。
缘今见系徽宗圣文仁德孝皇帝显肃皇后谅阴内,其今年当举祫飨。
欲依前项故事,候来年除服毕,于孟冬月择日举行,庶合礼意。
按:《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三九页。(以上尹波校点)。
支还徽宗攒宫用过人户山地价值奏绍兴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宋 · 楼炤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四、《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二一(第二册第一三三○页)
奉诏打量攒宫用过人户山地共计二百一十九亩五十七步,除数内五十七亩三角一十三步,昨系人户潜昊、韩俟良、韩遂良献充昭慈圣献皇后攒宫禁地,先支还价钱,每亩三贯五百文足。
今来将上件地段充徽宗皇帝显肃皇后神围并禁地讫,其馀一百六十一亩一角四十四步系潜升等九名地段,充懿节皇后神围,安奉御下宫禁地,其合给价直,欲依昨来买过昭慈圣献皇后攒宫地段价直上各增两倍,每亩计作一十贯五百文足。
及潜升地内元有荫𣝡林木大小一千五百七十八株,估值钱一千一百二十二贯一百文足,潜杲地内有大小林木一千一百七十五株,估价钱七百二贯四百七十五文足,欲依数支还。
其先用过已买潜昊、韩俊良地五十七亩三角一十三步,每亩价值亦乞依此添给。
内韩俊良、韩遂良、潜升、潜杲、潜旻地段并依充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懿节皇后神围。
姚太守 北宋 · 赵旸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九
某奉亲幸如常,惟是遭此大难,国破君废,坟墓残毁,亲戚破亡,殆无生意。
台旆出都之后,庙论日益背驰,九月又失太原十月初失真定
而观望之徒,犹持不与三镇之说,至于集百官廷议。
事势至此,乃妄为不使一骑得还之言,荧惑上听。
十月下旬,虏人忽遣王汭来使,议画河为界,仍闻铁骑已欲渡河。
汭颇不逊,大臣无如之何。
乃遣耿南仲聂昌朝悉从其请。
正忙中,唐恪乞罢复相,何㮚处置尤乖疏。
耿、聂方北渡而虏骑已南来,斡离不魏县济师,黏罕自盟津涉河,寻得一石底里,皆乘马浮河而过,庙堂更无措置。
但自十一月十四日,遂闭城门,初犹日开一两门,放人樵采,至下旬虏骑大至,更不复开,旋为守城之计。
斡离不馆于城东北刘家寺,黏罕设寨于南郊斋宫
闰月初即下手攻城,且遣使来,欲得宰相亲王议事。
当国者不肯行。
至东水门屡危,斡离不复专遣使见告云:「事急矣,亲王宰相不出,必破城也」。
又不肯,兼迟留使人,每日不使对。
使人于都亭驿厅上,盘旋不能定,但云:「是好公事,却如此说」。
当国者但告上云:「彼二帅悬军远来,是送死之时。
彼乏粮,故急欲讲和」。
不知虏人自于近京五七百里,分兵驱掠自家百姓牛羊,运粮山积也。
至二十三日陈州东属人放火炮,烧楼子三座,亦有金贼一二千上城,幸得杀退,已大危。
斡离不复遣使来告曰:「宰相亲王下城,便罢攻击」。
竟以为虚伪,而孙傅皆亲宿城下,恃守禦之。
至二十五日午未间,虏人于烧了楼子处走上城,守卒遂溃。
俄顷贼大至。
是日风雪异常,城上人亦不能立。
是夜虏人纵火烧楼橹,而大风如扇,平生所未曾见,火光下照,幽室中亦如白昼,虽平日说雄话者,皆恐惧胆落也。
一城之下,但知候晓就戮矣。
至五鼓初,旸与舍弟辈扶老亲行于深雪中,得一委巷诘曲可藏避处,并幼累皆跧伏其间。
至申未以来,忽有人来报虏已讲和,不复下城。
然近有稍窎居者,不论贵贱,皆被虏却。
如御街近南一带,并西冈等处,士大夫失妻子者不可胜计,囊橐皆埽地矣。
二十九日,上出至军前,三日始得还。
自此之后,劫掠稍止。
然诸门皆虏人自开闭,城上尽是虏人,日夜闻鼓声不绝,其为恐惧,殆不可言。
上在军中,不得已乃上表于金主。
自号为大金皇帝
至十二月二十三日,急遣使来云:「得本国指挥,要金银犒设。
金一百万铤,银五百万铤,铤并五十两」。
众论以为此数太多,虽竭京师公私所有,必不能办也。
不如遣侍从曾至军前者,往恳用事之人,痛乞减数,仍乞作年限,看其所答何如。
坚拒之云:「且与他尽力根括,看所得如何」。
方报去,旸亦三次论之。
其馀侍从台谏言者极多,终不见从。
至正月初五日,忽再遣使催督云:「敛金银近十日,并无报应,不知果有此数否」?
始方说与要数太多,似不能足意,已怒云:「何不早说也」!
腊月中间,已曾遣用事人来遍视府库,见内藏库有绢千馀万匹,已就整数千万匹矣。
意以谓金银亦必可足,见说不能足,乃不喜。
至初九日晚,复遣使来请车驾出城,议上大金帝号事。
时已昏夜,忽传指挥,来早驾出,从官皆不及知。
诘朝遂至军前。
自此日候乘舆之归,寂无所闻,但每有军来传诏语曰:「只候议事了,便归也」。
而虏人在四门交割物色者云:「城中所有物色者皆来买,并用左藏库钱」。
而府库所有物,无不来般。
四门皆有交纳官,皆公然云:「要皇帝归,须候纳足金银也」。
自后上日有批语云:「急根括金银,然后可归也」。
读之者无不掩泣。
是时侍从百官皆分头根括,旸亦在此抄劄事。
十六日,已根到金共十九万馀两,银一百七十馀万两。
乃自留守孙傅以下,皆供军令状云:「已根括尽得」。
每日催督稍缓,只云:「烦请皇帝看打毬毕,即归」。
至二月五日,遂云打毬毕必便归。
自上出,百官日至南薰门下等候。
初五日,官吏士庶骈填不知其数。
前此日有烧香炼顶愿,及至晚门闭方散。
次日拂旦,人又聚集等候,又至晚散。
虽快行家,亦无一人自军前来者。
旸来,见孙伯野云:「上曾有语不,遣人来否」?
伯野云:「每日须有人至,不似今日无一人来也」。
乃大忧闷而归。
是夜二更,遣吴正仲幵莫寿朋俦赍废立文字至禁中留守处。
黎明始见群臣,皆抚膺大恸。
伯野复来秘书省,遂三四次作状申军前,具述皇帝恭俭无失德,又已称臣于大金,乞依旧令圣上临御。
恳祷备至,不从,但云系本国指挥,不敢改易。
继又请乞立皇太子并皇叔燕、越二王与亲王之贤,皆不从。
又持上亲劄,来请上皇及亲王皇后帝姬皇太子出城,少顷不出,即入禁中搜求矣。
上皇亦虑,转更惊恐。
初七日未申间,闻请郑皇后皇太子,每日复来,迫胁转急。
其使皆自乘马至宫中,不可禦,但深痛愤而已。
旸自此至今三月间,须发皆白。
岂谓生太平无事之时,乃目见祸乱如此。
初七日秘书省欲自缢,乃忍死偷生。
至二月二十三日,军前令张邦昌要百官状,请本官权摄军国事。
子能在军中屡求死,使人昼夜监视之。
至此又再索金银尤急,其实欲以迫胁京人无异议。
至二十五日,急来请促根括金银官梅和胜执礼户部尚书。)、陈子干(质,工部侍郎。)程伯玉开封尹。)安次(扶,礼部侍郎。),及侍御以下与台官于南薰门外议事。
先将南榻以下四人尽去衣,各遣壮士执五体,并令合面就地,以湿棒自肩背至腰打五百棒,背疮更不可言,只如手臂皆拽脱,并不省事,抬归。
次将、陈等四从官皆先去巾带,反缚跪膝,后用大棒敲死,仍割去头。
其酷如此,痛苦何言!
至三月初一日晚,送张子能来。
是时张不食已五日,恐其遂死,及送入,仍令铁骑皆衣甲挟兵刃临门,云:「城中有异论,即屠城」。
张馆于尚书令厅。
至初五日,父老皆大号泣,升令厅云:「金人已欲屠城,且告相公,急救一城人命」。
张不得已,号泣挥众使退。
虏人遣人使作汉装,于令厅人众中探伺,知众心如此,乃于初七日赍册宝来封张为楚帝,国号大楚,都于金陵
因请免百姓金银及请见在军前众官,始肯令冯左丞长源曹枢密载德路枢密允迪谭世绩孙觌汪藻等还。
从行而北者何㮚孙傅张叔夜司马朴秦桧等。
都城已破敝,城中冻饿死者不可计。
米麦至二十四贯一斛,肉一斤两贯三百,菜数茎三四百文。
今城已开,门外残破,并无居人。
二麦已熟,无人收割。
勤王之师已有劫掠计,赦恩之后,渐次宁息。
虏人近在浚州酸枣阳武,过渡至都城不满百里,岂安于此耶?
今则帑藏皆空,禁中供御乘舆之物,悉为虏人般尽。
至于秘书图籍、国子监鸿胪馆职、文思、染院官吏,皆取去,今幸有放归者。
宗姓近上人,悉皆并家属取去。
日日勾收诸国人,如捕盗贼。
初从行时,亲族相别,牵挽于道路,号呼不可闻
不谓盛时,乃至于此!
论梓宫尚遥乞先择日祔庙状绍兴七年闰十月十一日 宋 · 句龙如渊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三、《中兴礼书》卷二三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三八
太常寺官以圣文仁德孝皇帝显肃皇后梓宫未还,久传宗庙朔旦之祀,欲行牙盘上食烧香之礼。
窃缘前来五月内,礼官以宗庙久阙祭飨,乞不候梓宫之还,前期脩制虞主神主,择日祔庙,得旨讨论。
是时本部与太常寺官以朝廷方遣使迎奉梓宫,欲少俟奉使奏报,见得梓宫还期远近,乃议申明,已具禀朝廷矣。
继此又以数月,奉使亦未有奉报消息。
而在祀典不可旷,牙盘之荐又终非宗庙礼之正者。
景德元年司天明德皇后园陵不利大葬,用宗正卿赵安易之议,尝以牙盘荐食太庙,然不数月,终以宗庙之重,权一时之宜,行攒宫之礼,礼毕祔庙,九虞之祭,前期而举之。
今来圣文仁德孝皇帝梓宫尚遥,陵寝未卜,事故非常,难拘常礼。
欲依礼官前来所乞下有司,先次择日祔庙,庶几神灵早安于宗庙,祭飨不废于岁时,亦景德故事权时合礼之意。
乞自朝廷特赐敷奏施行。
大行皇太后谥议绍兴二十九年十一月 宋 · 杨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中兴礼书》卷二六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九
臣闻天极占星,穹象奠中宫之位;
坤元画卦,柔仪司内治之朝。
是故二妃嫔御而帝道以昌,十乱佐周而王图益固。
历选列代,以迄于唐,凡以母道承天者,莫不生殊荣,没都美谥,所以揭椒涂之懿范,播兰殿之芳馨,彤管书之,青史纪之,巍巍煌煌,不可尚已。
恭惟大行皇太后河洲载德,沙麓储精。
始以圣善之资,生于世贵之胄。
既钟厥美,爰发其祥。
积累之休,至后而大。
惟我太母体俪宸极,躬佐先朝,作合真人,诞育圣嗣,有姜嫄敏之兆。
世钟否运,天祐我家,騩驭来归,翟衣就养,拥佑明圣,万国骏奔,有涂山启禹之功。
寤寐求贤,恭俭节用,汤沐之奉,斥还县官,有《关雎》、二《南》之风。
考寿且宁,不自专乡,推恩及物,覃于海隅,有《洪范》五福之庆。
方且怡神,晞迹乔松,而稍乖节宣,遽婴疾疢。
皇帝孝心纯至,夙夕焦劳,毕力祷祈,多方医疗。
而旻天不吊,厚载中倾,祸集东朝,哀缠北阙。
虽追恩罔极,莫终大养之诚;
而来事可为,尚有名之制。
搜裒典故,褒畅徽音,流芳千年,为宋太母
谨按谥法曰:恭宽敏惠曰仁,屈己逮下曰仁,率性安行曰仁,功施于民曰仁。
若乃位直四星,而谨柔嘉之则,德仪九御,而遵谦裕之规,非恭宽乎?
警悟绝人,而行全四善,温厚不迫,而爱及三宫,非敏惠乎?
和平而无嫉妒之心,纯懿而有均一之德,非屈己逮下乎?
婉昵令质,本于天成,寿考八旬,由乎悟养,非率性安行乎?
辅圣治,驯致时康,钦老爱人,永锡尔类,非功施于民乎?
合是数者,而见于中外,非显仁乎?
呜呼!
德之盛者非一理,而谈道之洪者非一言而足,故母后谥必请诸庙,示非臣子所敢专,必有尊也。
况我大行皇太后道德高妙,超卓难名,岂承学之士所能彷佛?
谨以祖宗之命,受成于庙,遵永祐陵显恭显肃二后之谥,宜锡之曰显仁皇后
臣谨议。
选定攒宫祭土破地等事宜奏绍兴二十九年十月二十日 宋 · 赵密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八、《中兴礼书》卷二六六
尚书省劄子,礼部太常寺选定攒宫祭土破地吉日时刻方位,用十月二十八日,今有合申请下项:一、破土日已令按行使、副祭告,未审修奉官合与不合至日陪位。
礼部太常寺看详,祭土破地,具修奉官系已在攒宫,俟祭告讫下手兴工,即合陪位。
一、今来下宫掇移殿门向前,却于殿门地步修盖殿三间,欲乞于目今殿前打立箔院,计会本宫官随宜权开门一,合出入事毕去拆。
一、于今月二十五日起发,欲诣昭慈圣献皇后攒宫、永祐陵攒宫,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懿节皇后朝拜。
如遇旦望节序,亦乞令密等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