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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皇帝显肃皇后祔庙毕仍不视朝诏(绍兴七年十二月十三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三、《中兴礼书》卷二三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七
朕宫中行三年之丧,朔、望御殿,情实不安。可并依旧。其百官俟过小祥取旨。
谕淮东官吏军民诏(绍兴十二年六月七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一三
淮南东路官吏军民等:昔者明王务隆孝治,必得四海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朕甚慕之。朕嗣守丕图,躬行要道,盖将教孝,夫岂病民?仰惟母后回銮,获伸天下之养。比命礼仪使迎护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梓宫,大行皇后翣御,一时仪物之奉,供亿之须,取具有司,靡劳民力,盖欲自治,以笃宁神。尚虑州县奉行违戾,烦扰百姓,失其欢心,岂朕事先之意哉!吏傥若兹,罚其可逭?今来皇太后一行应沿路州县合供办陈设什物之类,并令户部科拨的确系官钱物应副,不得少有科敷搔扰。如违,许越诉;监司失于按劾,并一等科罪。
按:《中兴礼书》卷二四一。又见同书卷一七六,《宋会要辑稿》后妃二之七。第一册第二三六页「朕嗣守」至「天下之养」一段文字原无,据《宋会要辑稿》补。
祫飨太庙祝文(二 绍兴间)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五七、《中兴礼书》卷一五八
维某年岁次月朔日辰,孝子嗣皇帝臣某谨遣某官臣某敢昭告于皇考徽宗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皇妣显恭皇后王氏、皇妣显肃皇后郑氏、皇妣显仁皇后韦氏:仰瞻太室,严奉邃筵。时属初冬,礼尊祫飨。惟皇烈祖,逮于宁人。降鉴自天,永终垂裕。谨以量币、一元大武、柔毛刚鬣、明粢、芗合、芗萁、嘉蔬、嘉荐、清酌恭修祫飨,以伸追慕。尚飨!
挽显肃皇后词五首 其一 南宋 · 张扩
五言律诗 押萧韵
珍符开瑞玺,象服备袆褕。
德盛仪千载,名尊母两朝。
流风厚麟趾,剩馥播桃夭。
羽卫今何处,云深惨莫招。
挽显肃皇后词五首 其二 南宋 · 张扩
五言律诗 押支韵
俪极承平日,徽音盛一时。
却奢崇大练,纳戒上清规。
事逐浮云变,人惊夜壑移。
三吴谣织女,行路剧伤悲。
挽显肃皇后词五首 其三 南宋 · 张扩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宝殿开宁德,弥文更日新。
俭勤垂壸则,慈惠配皇仁。
脱屣尧何圣,补天娲亦神。
伤心东越路,画翣暗龙輴。
挽显肃皇后词五首 其四 南宋 · 张扩
五言律诗 押冬韵
箴图高警戒,风雅妙形容。
宝训闻钦圣,徽名并显恭。
宫车陪素仗,园寝祔新封。
绝胜昭灵后,空归浣水踪。
挽显肃皇后词五首 其五 南宋 · 张扩
五言律诗 押微韵
莫状忧勤意,犹存浣濯衣。
私恩绝外第,遗爱在深闱。
岁晚望重翟,路长迷六騩。
苍梧从舜陟,终陋两湘妃。
论和议不便疏 宋 · 许忻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宋史》卷四二二《许忻传》
臣两蒙召见,擢寘文馆,今兹复降睿旨引对。今见陛下于多故之时,欲采千虑一得之说以广聪明,是臣图报万分之秋也,故敢竭愚而效忠。臣闻金使之来,陛下以祖宗陵寝废祀,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梓宫在远,母后春秋已高,久阙晨昏之奉,渊圣皇帝与天族还归无期,欲屈己以就和,遣使报聘。兹事体大,固已诏侍从、台谏各具所见闻矣,不知侍从、台谏皆以为可乎?抑亦可否杂进,而陛下未有所择乎?抑亦金已恭顺,不复邀我以难行之礼乎?是数者,臣所不得而闻也。请试别白利害,为陛下详陈之。夫金人始入寇也,固尝云讲和矣。靖康之初,约肃王至大河而返,已而挟之北行,讫无音耗。河朔千里,焚掠无遗,老稚系累而死者亿万计,复破威胜、隆德等州。渊圣皇帝尝降诏书,谓金人渝盟,必不可守。是岁又复深入,朝廷制置失宜,都城遂陷。敌情狡甚,惧我百万之众必以死争也,止我诸道勤王之师,则又曰讲和矣。乃邀渊圣出郊,次邀徽宗继往,追取宗族,殆无虚日,倾竭府库,靡有孑遗,公卿大臣类皆拘执,然后伪立张邦昌而去。则是金人所谓讲和者,果可信乎?此已然之祸,陛下所亲见。今徒以王伦缪悠之说,遂诱致金人责我以必不可行之礼,而陛下遂已屈己从之,臣是以不觉涕泗之横流也。而彼以「诏谕江南」为名而来,则是飞尺书而下本朝,岂讲和之谓哉?我躬受之,真为臣妾矣。陛下方寝苫枕块,其忍下穹庐之拜乎?臣窃料陛下必不忍为也。万一奉其诏令,则将变置吾之大臣,分部吾之诸将,邀求无厌,靡有穷极。当此之时,陛下欲从之则无以立国,不从之则复责我以违令,其何以自处乎?况犬羊之群,惊动我陵寝,戕毁我宗庙,劫迁我二帝,据守我祖宗之地,涂炭我祖宗之民,而又徽宗皇帝、显肃皇后銮舆不返,遂致万国痛心,是谓不共戴天之雠。彼意我之必复此雠也,未尝顷刻而忘图我,岂一王伦能平哉?方王伦之为此行也,虽闾巷之人,亦知其取笑外夷,为国生事。今无故诱狂敌悖慢如此,若犹倚信其说而不寝,诚可恸哭,使贾谊复生,谓国有人乎哉,无人乎哉?古之外夷,固有不得已而事之以皮币、事之以珠玉、事之以犬马者,曷尝有受其诏,惟外夷之欲是从,如今日事哉!脱或包羞忍耻,受其诏谕,而彼所以许我者不复如约,则徒受莫大之辱,贻万世之讥。纵使如约,则是我今日所有土地,先拱手而奉外夷矣。祖宗在天之灵,以谓如何?徽宗皇帝、显肃皇后不共戴天之雠,遂不可复也,岂不痛哉!陛下其审思之,断非圣心所能安也。自金使入境以来,内外惶惑,傥或陛下终以王伦之说为不妄,金人之诏为可从,臣恐不惟堕外夷之奸计,而意外之虞,将有不可胜言者矣。此众所共晓,陛下亦尝虑及于此乎?国家两尝败外夷于淮甸,虽未能克复中原之地,而大江之南亦足支吾。军声粗震,国势粗定,故金人因王伦之往复,遣使来尝试朝廷。我若从其所请,正堕计中;不从其欲,且厚携我之金币而去,亦何适而非彼之利哉!为今之计,独有陛下幡然改虑,布告中外,以收人心,谓祖宗陵寝废祀,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梓宫在远,母后、渊圣、宗枝族属未还,故遣使迎请,冀遂南归。今敌之来,邀朝廷以必不可从之礼,实王伦卖国之罪,当行诛责,以释天下之疑。然后激厉诸将,谨捍边陲,无堕敌计,进用忠正,黜远奸邪,以振纪纲,以修政事,务为实效,不事虚名,夕虑朝谋,以图兴复,庶乎可矣。今金使虽已就馆,谓当别议区处之宜。臣闻万人所聚,必有公言。今在廷百执事之臣,与中外一心,皆以金人之诏为不可从,公言如此,陛下独不察乎?若夫谓粘罕之已死,外夷内乱,契丹林牙复立,故今金主复与我平等语,是皆行诈款我师之计,非臣所敢知也。或者又谓金使在馆,今稍恭顺。如臣之所闻,又何其悖慢于前,而遽设恭顺于后?敌情变诈百出,岂宜惟听其甘言,遂忘备豫之深计?待其祸乱之已至,又无所及。此诚切于事情。今日之举,存亡所系,愚衷感发,不能自已,望鉴其惓惓之忠,特垂采纳,更与三二大臣熟议其便,无贻异时之悔,社稷天下幸甚。
乞将来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山陵并从简俭奏(绍兴九年五月六日) 南宋 · 方庭实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八、《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一七(第二册第一三二八页)
比缘使事至西洛,因得瞻觐祖宗陵寝。窃见宣祖皇帝永安陵、太祖皇帝永昌陵、孝明、孝惠、孝章皇后陵制度,极为简古。臣以此知太祖、太宗皇帝亲历民间疾苦,念创业之艰难,奉先之孝所当自竭,而爱惜民力,犹务俭约。是以深仁厚泽,被于四海,使斯民至今不忘宋德。欲将来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山陵只乞依永安、永昌并孝明、孝惠皇后诸陵制度,并从简俭。
请集议梓宫安奉事奏(绍兴十二年六月三日) 宋 · 莫将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一、《中兴礼书》卷二四三
礼部太常寺状:勘会见迎护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并大行皇后梓宫将来到行在,于龙德宫安奉之后,未审依国朝故事修奉陵寝,唯复依昨绍兴元年昭慈圣献皇后礼例修奉攒宫?实缘事大体重,伏望朝廷详酌取旨,依昨议徽宗皇帝神主祔庙例集议施行。
条具徽宗皇帝小祥奠祭仪制奏(绍兴七年十二月) 南宋 · 冯楫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八、《中兴礼书》卷二四六
来年正月二十五日,圣文仁德显孝皇帝、显肃皇后小祥日,检照国朝故事所载,不视事,辅臣等诣几筵前奠酹,并放臣僚见谢辞日,数例各不同。所有将来小祥日,欲参酌比附下项。一、小祥日依永熙陵故事,前后各不视事三日,及随不视事日分放臣僚见辞谢。一、自小祥前依永厚陵故事,命辅臣至时刻□□管军臣僚、正任观察使、皇亲遥郡□禦使□诣几筵殿奠酹三日。止合用供养食茶酒果,从本寺关报御厨翰林司排办。一、小祥日依指挥,是日皇帝诣几筵殿行祭奠之礼,如宫中之仪。俟皇帝行礼毕,还内次,宰执率文武百僚诣常御殿门外进名,□□□□□□□□香,是日百司作休务假一日。
又言徽宗小祥仪制奏(绍兴七年十二月) 南宋 · 冯楫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八、《中兴礼书》卷二四六
来年正月二十五日,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小祥日,行宫未有该载,欲乞是日留守已下进表奉慰讫,次诣佛寺行香讫,退亦乞作休务假一日。
乞许立班奉迎徽宗皇帝等梓宫状(绍兴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 南宋 · 邢孝扬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一、《中兴礼书》卷二四一
窃睹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懿节皇后梓宫将到,孝扬系懿节皇后亲弟,即与寻常事不同。欲望指挥,许孝扬同百官前立班奉迎。
永祐陵等未敢许守臣朝谒奏(绍兴十四年四月二十四日) 南宋 · 孟忠厚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四○、《宋会要辑稿》礼三九之一三(第二册第一三六七页)
昭慈圣献皇后攒宫,已许守臣朝谒。所有永祐陵显肃皇后、懿节皇后攒宫,未敢一面朝谒。
言塑造高宗及皇后神御事奏 宋 · 李裕文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三、《中兴礼书》续编卷七七
准敕差塑制高宗圣神武文宪孝皇帝、宪孝皇后神御都大主管,所有其馀应干合行事件、差取人物等,欲乞并依昨塑制徽宗皇帝、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后已得指挥体例施行。数内提辖造作生活官合差四员,今乞减一员;内监官合差二员,乞令减一员;催促赶办事务使臣合差四员,今乞减一员;主管文字使臣合差十一人,今乞减五人;书写奏报文字合差五人,今乞减二人;礼直官合差四人,今乞减二人;投送文字亲事官合差六人,乞令减二人。
封神事奏(绍兴二十九年十一月) 南宋 · 董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九、《中兴礼书》卷二七○
西兴岸口有主潮神宁济庙一所,其神封武济忠应公,系绍兴十二年显肃皇后梓宫渡江保护无虞,准敕加封今号。其庙正在浦口,神像屋宇悉皆颓毁。欲朝廷候将来梓宫济渡,一行安静,事毕检举,特赐加封,仍令漕司应副添修。所有馀经历神祠,亦乞令有司讨论绍兴十二年故例施行。
检计奉安景灵宫仪白劄子(绍兴二十二年六月) 南宋 · 张见道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四、《中兴礼书》卷一○七
奉圣旨指挥,两浙转运司同修内司,景灵宫并斋殿、太一宫西斋殿,今后每月逐旬赴宫检计奉安景灵宫仪。奉告前一日,其日奏告奉迁、奉安行礼等官赴景灵宫宿斋奏告。其日五更,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赞者引奉礼郎、太祝、太官令诣西斋殿下,北向立,礼直官引奏告官三员,俱诣殿下,西向立。礼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礼直官引奏告官诣盥洗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洗爵拭爵,执笏升殿,诣尊所,搢笏,跪,执爵。太官令搢笏,跪,酌酒讫,奏告官以爵授执事者,执笏兴,诣圣祖天尊大帝、元天大圣后圣像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奉礼郎搢笏,跪,奉币。奏告官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太祝搢笏,跪读青词讫,奏告官再拜。初,奏告官诣圣像前行礼,次行祖宗神御前。奏告官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神御前。次引诸后神御前,奏告官诣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宣仁圣列皇后、钦圣宪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献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茶,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内宣祖皇帝、昭献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各搢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奏告官再拜讫,俱降复位,礼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引奏告官以下诣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有司焚燎青词、祝文、币帛讫,班退,归幕次。
奏告迁奉。其日早,仪仗、仪卫、亲从官、威仪、僧道、教坊、钧容直乐人于西斋殿下排立定,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礼直官引礼仪使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出笏,就位再拜讫,礼仪使退归幕次。又引分诣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并祖宗诸帝后神御前,早烧香讫,退次。仪仗、仪卫诸色祗应人,教坊、钧容直更互作乐。告迁时前,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骑导官诣西斋殿下,北向再拜讫,分东西两向立定。次礼直官引礼仪使诣殿上,西向立。俟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引礼仪使诣殿上,当中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像神御降座升舆」。奏讫,俛伏,兴,权归幕次。俟捧奉擎腰舆进行,仪仗、仪卫、僧道作法事,教坊、钧容直作乐。前引,次引、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知閤、礼官、南班宗室步导至殿门外,骑导。又礼直官引礼仪使步从至殿门外,骑从。至景灵宫门,并下马执笏,步导、步从至殿下东西相向立,礼直官引礼仪使并分诣行礼官各诣殿下,南向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某言,诣圣像神御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奏讫,俛伏兴,升殿,西向立,以次捧迁升殿。礼直官引礼仪使并奉安行礼官归幕次,骑导官权退次,僧道、乐人更互作法事、作乐,仪仗、仪卫、亲从官更互排立,以俟礼仪使奉安,行礼官晚烧香如早烧香之仪。
奉安日。其日奉安时将至时,俟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等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次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合陪位立班官立定,礼直官、赞者引奉安行礼官、奉礼郎、太祝、太官令,各诣殿下立定,礼直官引礼仪使升诣前殿上,西向立。俟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引礼仪使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前,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升正座(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臣某言,请圣像神御升正座。」)」。奏讫,俛伏,兴,降东阶,于褥位西向立。礼直官赞有司谨具请行事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礼直官引礼仪使诣盥洗位,北向,搢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搢笏,洗爵拭爵,执笏。升殿,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奉礼郎奉币,礼仪使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太祝搢笏,跪读青词讫,执笏,兴。礼仪使再拜讫,降阶,复位立。礼仪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仪使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有司焚燎青词、币帛讫。礼直官引礼仪使以下班退,陪位官班退。初,礼仪使行礼,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前行礼,并如圣祖天尊大帝之仪。次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钦圣献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宪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搢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茶,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唯宣祖皇帝、昭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各搢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奉安行礼官再拜讫,降阶复位立。礼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俟有司焚燎青词、币帛、祝文讫,班退。
思陵录上之一(起丁未八月庚寅,止戊申二月丙申。)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二、《杂著述》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淳熙十四年丁未八月庚午朔。
庚寅,驾过德寿宫,太上皇后生辰也。
癸巳,后殿进呈毕,奏旬日阴晦,二十一日太上皇后生辰顿晴,次日复雨,圣孝昭格,光尧心甚喜。上曰:「太上极善将摄,昨坐至未时都不觉倦。近全不饮酒,坐间共饮了两盏许,食物皆如旧。晡时即入寝阁,更无一事,五更便起,天下大幸」。予奏:「万寿无疆,诚国家之大庆。又闻多服疏导药,异禀如此」。上曰:「服牵牛丸四十粒,他人如何可及」。
九月己亥朔。
癸卯,太上皇进早膳间微中风。
乙巳,驾过德寿宫问疾。
己酉,后殿进呈毕,奏问太上皇帝圣体,闻已向安。上曰:「前数日甚可惧,两日已向安。宫中医官只下附子之类。此中遣王泾、马希古去,知是风痰,却下凉药,遂见效,今犹饮冰水」。
甲寅,常朝奏事毕,问太上圣体。上曰:「较可三二分,语音亦出。缘脉盛,专服牛黄等凉药」。众人皆云恐难专用凉剂。上曰:「只为年高」。予问饮食如何,上曰:「自然减」。三省退,上语留枢密云:「本欲过宫问候,太上却再三止其来」。
己未,后殿起居奏事讫,从驾过德寿宫。
庚申,开启会庆节,皇后过德寿宫。闻自初十日太上用王泾、马希古之后,本宫医官刘确、管范、张霖、李之美等四人皆不得入,至是复用确等。泾犹欲用巴豆之类,已而复止用泾。
辛酉,闻王泾、马希古犹以大黄、芒硝、牵牛等药供进太上。刘确等争之,不从。
壬戌,止令刘确等就德寿宫听指挥。
乙丑,后殿奏事毕,问太上圣体。上曰:「依旧脉盛,胸中烦躁。夜来脏腑略有结粪,见服大黄下袪风丹」。予问饮食如何,上曰:「大段减」。予曰:「如此则岂可专泥凉剂冰损脾胃?尊年岂应如此」?上曰:「便是」。
丙寅,后殿起居奏事毕,从驾过德寿宫。
十月戊辰朔。
己巳,后殿坐,奏事毕,问:「太上闻向安,果否」?上曰:「两日稍安,脉已低平」。予奏:「不宜服凉剂,止可用温平药调理。所谓烦躁,恐是气虚耳」。上曰:「须留阳气几分在内」。因叹近世医卜皆无其人。
辛未,常朝奏事毕,上顾予曰:「太上饮食全减,如合祈祷,可理会」。予奏:「初不知如此,自合以次施行,容来早进呈。但闻医官多不以实奏,更须审定,如凉剂何可服」?上曰:「已令罢凉药」。既到堂,予语诸公:「适来上说德寿必是病势变动,亦窃闻夜来大段昏沉。脏腑既利,又全不入食。祷祠固当行,须合肆赦。万一后时,谁任其责」?乃自草赦文而以稿进,并乞留中酌度迟速。晡时遂批出:「可并依此施行」。其亲劄案牍予皆收留,牒下礼、刑部已三鼓矣。
壬申,后殿呈差官分祷天地、宗庙、社稷、宫庙等处。上曰:「此故事否」?予奏并按典故。又宣谕:「昨日一面理会德音甚当」。予奏:「此不敢缓,所以不俟奏禀径拟进」。时太常阙卿少,二日因呈孟享前导官权差王渥,予奏不可阙官。上初议移察官冷世光为之。既而世光除殿中,至是复问谁可为太常。予奏:「论学问该洽无如尤袤,亦尝议定。但其人物短小,众人恐前导时不轩昂」。上曰:「此不须管,顾学问如何耳,堪其任则用之」。予因奏秘书省亦是要讨论典礼,见阙长贰,欲一并除人。上曰:「好,欲用谁」?予与王相同言:「杨万里其才也」。上曰:「可」。初,连日与左相议此两人,左相犹欲言兼权,且云家伯师心为左司曾兼权太常。窥其意盖不欲范仲艺递迁尔。既上意顺,遂无所措词。从驾过宫即回。
甲戌,常朝问太上圣体,上曰饮食不进。是日申时再呼刘确等看太上脉。确等奏云:「六脉短促,手足不温,神气昏脱,大便不固,粥药难进,当服生气粉、三建丹。缘王泾、马希古自九月九日至今凡二十七日供进动利药过多,耗夺真气,今药力不与正气相接」。内前扰扰,禁卫皆上,准备驾出。宰执已上皆集于漏舍,闭门后退。是夜一更三点、二更二点、三更一点,确等再诊御脉,四五动一止,痰涎潮塞。进紫霞丹,粥药不能下,四支逆冷。添差医官熊蒙、汤公材、周昭、郭仪、盛鼎、王良佐、赵友谅、陈翊、朱永寿、谢瑀,皆无所施其力矣(后据赵实供:太上自九月五日卯时十鼓在进食殿进膳了不豫,即时李才人扶持归寝阁。辰初,寿圣皇后、张淑妃、王才人来看侍。宣本宫医官刘确、张琳、管范、李之美看脉,进蝎梢汤、铁弹丸。提点具奏南内差关御药等至,晚七次到宫。六日早进铁弹丸、续命汤、蝎梢汤。七日夜八日早稍定。八日申时,王泾、马希古来看脉,称太上热盛,风痰大作,不宜进铁弹丸之类,宜用人参汤,进牛黄清心丸。寿圣皇后谢遣刘确等,日令泾、希古进牛黄清心丸,昼夜大便三二十次。十八日进金箓万安丹。二十二日,寿圣皇后复宣刘确等依旧进蝎梢汤。泾、希古云痰盛面赤,不当进蝎梢汤,复进牛黄清心丸等药。二十六日午正进硼砂丸,并用大黄调袪风丹。十月一日午正又进麦门冬汤调袪风丹、牛黄清心丸。五日早进进食散温汤调消痰饼。子午正,医官汤公材等五人看脉云进凉药太多,泻得五脏不固,进丁香半夏丸、生气粉等药。是夜泾、希古不在宫宿。七日早用粟米粥进生气粉、阳起石。午时六鼓大便五次,又宣刘确等用药注子进生气粉等,药不下,脉弱。八日未时七鼓脉绝。)。
乙亥,五鼓,带御器械邓从训来两厅传宣云:驾即今过宫供侍汤药,更不还内。令一面降指挥召草泽,所有大内行宫合差官及服制并三衙兵将巡警弹压之类宜子细理会。予因附奏:「万一太上不讳,合差金国告哀使」。又令附奏三事:「一、昨日已议定广西漕臣孙绍远移湖北运判替周颉,恐叶大廉未能便到,则广西全无监司,欲便降指挥除孙绍远替周颉,而令候叶大廉到任。一、韩彦宝再乞赈粜米,本俟月半取旨,今欲更借与五万石。一、赈粜米虽令平价,缘无钱数,莫知所从。今欲令依时直减四分之一,将来必不亏丰储元籴之数。又礼部太常寺申,车驾频数往来德寿宫,欲乞措置复道」。予令邓携以进呈,若许如此,则令修内司同临安府措置。既至待漏院,邓御带复来云:「三事甚好,俱已批依。丞相思虑无不允当。复道事不可行」。又云:「上令宣谕丞相,凡百更赖子细理会,恐官家忧恼中多有颠错」。是日前二刻开门,免起居,径从驾过宫,闻上已至,即与太上皇后商量将李才人、王才人并放逐便。太上巳时已涎,上服袍带,但心头微温,申后遂上仙。召洪迈草太上遗诏。予令添入太上皇后,宜改称皇太后。其他多与裁定,谓如「军民不用缟素」一句,乃是误随显仁遗诰,亦与削去。诏文又云「罹此眚灾」,予谓眚灾非病也,迈改作「抱疾弗瘳」。晡时举哀于殿下,进名奉慰,宿待漏院。内批差修内司张聿修治梓宫。又差知省刘庆祖都大主管丧事。又批出奉皇太后圣旨,添主管丧事一员,可差甘昪。又诏令昪疾速入国门。内东门司申:「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准德寿宫提点张宗尹等传太上皇帝圣旨:『才人李氏、王氏并令放逐便。其告命四轴,并才人李氏从人红霞帔宣九道,紫霞帔、听宣各二十道,并降付内东门司』。内才人王氏即无从人宣命,遂具奏闻。奉圣旨,才人李氏、王氏二人告命并红霞帔马二娘等四十九人宣,并令内东门司毁抹讫,缴申赴枢密院,请受文历毁抹讫住供。本司寻勒合干人,契勘到文状在案毁抹讫,宣、告共五十三道,随状申纳枢密院,伏乞照会收管申闻事」。
告四轴:
才人李氏告(红丝网、镀金银铎铃、红罗销、金袋全。)/齐安郡夫人告(紫丝网、银铎铃、锦袋全。)/才人王氏告(红丝网、镀金银铎铃、红罗销、金袋全。)/顺政郡夫人告/(紫丝网、银铎铃、锦袋全。)宣四十九道(并可漏子全。):
红霞帔九道(马二娘、李惜奴、范巧巧、李渐好、陈来儿、李重喜、陈兴奴、孙春喜、王安喜。)/紫霞帔二十道(刘安喜、马五娘、王一娘、陈永安、王二娘、唐福奴、倪四娘、张喜奴、蓝合儿、蓝福福、张小檀、张小春、陆小美、李六娘、赵九娘、王念六、谭强儿、谭小都、李小福、邝宝宝。)/听宣二十道/(刘宝奴、刘惜儿、王换奴、王念二、马宜儿、李好奴、张伴奴、陆闰奴、张倩儿、李四奴、符眄儿、胡迎儿、李惜儿、赵兴奴、谌三儿、娄宜奴、张福儿、张美儿、李迎福、元冲净。)丙子,朝晡临如仪。上遣知省刘庆祖、霍汝弼持文字一纸云:「绍兴二十九年九月二十日显仁皇后上仙,当月二十一日差周麟之、苏晔充哀谢使,今便可拟姓名来」。予曰:「莫具名点差否」?二人云:「不须如此,上令具来」。予语之云:「已与左相商议,方欲十一日成服就素幄面奏。今与前日不同,只当遣告哀使。又有一事烦附奏:于典故降诏推尊皇太后,凡百务从优礼。又有一事:山陵必就绍兴,合差按视,覆按,乞降指挥撰陵名、哀册、谥册之类」。既而二人复来,云:「尊皇太后,可便拟指挥来。山陵就绍兴无可疑,只是显仁例三遣使北方」。予曰:「显仁久在金国,太上感其津送来归,又是时往来礼数与今不同,恐难以三遣使」。初议持礼之人,而留参欲用范仲艺,而以林㟽副之,众以为然,即进入。至是二人携来云:「上谓仲艺人物不甚佳,不识林㟽何如。令别择正使,副使差姜特立」。遂具韦璞、王渥二姓名。上批差韦璞、姜特立。初予欲差韦璞,王相云:「昨拟兼权少卿,上难之」。其实未尝如此。
丁丑,朝晡临如仪。予谓:「绍兴七年太上闻徽宗之讣未听政,前宰臣张浚等请奏事,太上谓祖宗无此故事,恐今日行之便为典礼。浚等复奏:故事虽未听政,亦得进见。今日非敢奏事,只欲一望天表。迄不见。今恐十一日成服,未敢奏事,只就素幄奉慰而退。然有遣使一节合商量,莫若具奏乞差主管国信所官来,当令附奏」。众以为允。既而又密与王相入文字,乞依祖宗故事行遣医官,恐稍缓则失礼。俄而批出王泾、马希古各追两官勒停,泾编管千里,希古五百里。德寿宫刘确等四人并降两官勒停。给舍缴驳,谓泾行遣太轻,纵未诛戮,亦当决配。内批依奏。泾决脊杖二十,配筠州。刘庆祖等复来议奉使。予以事目授之云:「祖宗初时遣告哀,止是横行一员,必无礼物。数日后即差谏议大夫充先朝遗留使,武臣副之。今太上既不曾与金主通问,难作遗书。兼与绍兴二十九年显仁皇后上仙特遣哀谢使事体不同,若作告哀礼信使,就携太上遗留之物,庶几两得。又前据皇太后指挥犹未降出,今不可缓,盖祖宗时远不过五日内」。二人云并待奏知。
戊寅,早,太上皇大歛,次百官入临。午未挂服立重,皇太子暨某官以上入哭尽哀,上亲行奠酹礼。绍兴七年太上亦拜于殿下,至是有司用寻常冬年生辰礼设白褥位于殿上。起居舍人胡晋臣读祝文。又哭拜讫,上还素幄。皇太子以下进名奉慰皇太后,次移班向东慰上。宰执前诣幄坐再拜哭慰,上号哭甚哀。次移班慰皇后讫退。刘庆祖等再来,云前例遣使三番,予再三云显仁例不同。王相力言事干敌国,不可损他礼数,予云:「名位既殊,礼则随之,未闻无故畏人而曲徇也。彼亦有知,岂不晓今昔事体不同耶?况泛使例是礼物金器二千两、银二万两,贺正、生辰半之。若用许多礼物,国力何以堪」?二人云:「适御前谓告哀使可不用礼物否」?予曰:「祖宗朝遣小使臣一名,可以无礼物。今依例遣大侍从,又有副使,岂容虚拘」?二人既去,复来云:「上已许只用正旦、生辰礼物,馀续议可也」。予又问尊皇太后事,二人云:「只依故事一面令学士院降诏,但册宝既俟服除,今欲就诏书中作皇太后之意说过」。予曰:「此甚不可,只用治平体例,令有司详具以闻」。遂召当日学士洪迈草诏进入。又理会五使事,予初检太祖改卜安陵例差山陵等五使,并具绍兴元年孟后攒宫差枢密李回、徽宗显肃懿节差枢密孟忠厚、显仁差戚里吴益充总护使,桥道、顿递使各一员。今太上事体至重,恐合差五使,取圣裁。二人传旨云:「累朝如何」?予曰:「皆是五使」。二人云:「适得旨,若是如此,无可疑者」。王相素受太常尤袤之说,以为攒宫不当置五使,似疑己当为山陵使,恐故事礼毕或去,而不知非前朝宰相,本自无嫌,遂厉声云:「祖宗全盛,营陵西洛,乃差五使,今权卜会稽,只当差总护使。且岁旱,民力何以堪之」?予见其词色如此,未欲争竞。二人归报,寻批出差伯圭充总护使,洪迈桥道顿递使。予又令二人奏:「故事合差按行山陵使,侍从及内侍各一员,不知合差覆按否?徽宗永祐攒宫曾差覆按二人」。回云:「得旨既是旧例,固当并差,莫若就降指挥」。予曰:「须俟按行有定论」。已而批出萧燧、吴回充按行使副。故事辰日忌哭,予令太常申省缴奏取旨,内批不得忌哭。
己卯,朝晡临如仪。宰执就传法寺开启道场五日,就德寿殿下拜第一表,请皇帝还宫听政。降诏尊皇太后。其初用「配媲乾元」,予语洪迈「配媲」二字未安,遂改作「顺则乾元」。荧惑犯五诸侯。
庚辰,朝晡临如仪。听第一表不允批答,就拜第二表。内批会庆圣节道场百官免赴,止令一面满散,前降常服指挥更不施行,闻洪迈曾入奏也。太白犯填星。
辛巳,朝晡临如仪。听第二表不允批答,就拜第三表。上令甘昪传旨欲不用易日之制,如晋孝武、魏孝文实行三年服,自不妨听政,可商量所降诏旨。但缞服久则坏,又难改造,可商量以闻。既而有旨,未时奏事行。百司云:「里面计会莫只用白衫否」?予以绍兴十二年徽宗之丧,太常寺检会永昌陵故事,皇帝视事日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小祥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襕、腰绖、布裤。今参酌,俟皇帝视事日,宰执奏事去杖,至小祥日去冠,馀官依此。今既未视事,难遽改服,奏事遂不改服。未时入奏事,上服缞绖,呜咽流涕。奏早来丧服指挥,上曰:「司马光《通鉴》所载甚详」。予奏:「《通鉴》载晋武虽有此意,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行」。盖谓王太后之丧,上不欲及太后字。予奏:「记得亦是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予奏:「御殿之时,人主缞服,群臣吉服,可乎」?上曰:「自有等降」。予曰:「臣从君者也。若或可行,则祖宗行之矣。今乞令有司讨论,庶使四方知陛下之圣孝,自不必降诏」。上曰:「指挥可也」。又奏户部申明山陵支费钱物,上曰:「已令内藏库桩办,本储蓄,别无用处」。予曰:「不足则封桩库当贴支。但绍兴二十九年显仁之丧,曾降诏并用慈宁宫钱物,仍约束诸道不得率歛进献。今似不必降诏,只作指挥行下」。上曰:「不须降诏」。予曰:「当拟指挥进入,其间明言不侵户部经费及令诸道止进慰表」。又奏:「奉使莫只遣告哀并持遗留物否」?上欲遣两使。予奏绍兴例难用,盖体面不同,且礼物太多。乃议告哀使止用正旦体例,而遗留却依泛使倍之。又奏:「祖宗山陵合差五使,今既用祐陵攒宫故事,止差总护及顿递使,缘前日不曾行出有司文字,四方末知本末。今欲明降指挥,云攒宫已依绍兴例差官,所有礼仪、卤簿、仪仗使合与不合差置,令礼部太常寺讨论。俟有司言不合差置,降旨依讨论到事理施行。庶几中外知非朝廷之阙典」。上然之。上再三云:「外间事卿等甚留意,每事甚当」。
壬午,下元节,朝临如仪。听第三表不允批答,以台谏有文字乞少缓拜乞还宫听政表,内批依奏,遂未拜第四表。是日,宰执五人就德寿殿命道士作黄箓,盖行首司道宫中之意,为内外诸司之倡也。初入诣,凡筵殿拈香哭尽哀,宫中亦哭,次诣黄箓所拈香退。刘庆祖、霍汝弼传旨付下显仁皇后送金国遗留物数,且云恐数目不尽,更取案牍参考。予令学士院取旧本来,乃是金器二千七百两、二千两礼物,七百两精巧之物。银器二万两,又有银丝合二十面,贮宝玉、乐器、玻瓈等物,其他象牙、匹帛、香药等不在数。庆祖等云:「上意欲增告哀使,所赍礼物与泛使同」。
癸未,微雨,朝临毕拜第四表。自己卯以后日诣传法寺拈香,至是满散,依显仁皇后例进奉纸缯等物。午未殿攒,上亲行礼,台谏侍从已上入陪位于几筵殿下。上自素幄哭,升殿奠酹如仪,内外皆哭。何澹读祝文。既而移班进名奉慰皇太后、主上及皇后。继闻宫中大哭,必是上慰皇太后也。刘庆祖等又来传旨云:「今次告哀使既增物如泛使,所有遗留物亦如旧数,更与金二千两、银二万两,其他皇太后已安排了。但以螺钿合代银丝,无乐器,以玉器、玻瓈等代,仍不用锦绫。无素馨沉速,易以他物可也」。
甲申,微雨,免临。素幄奏事,上再三劳诸人凡事区处详审,且云太上皇帝丧事,内库已准备五十万缗,封桩拨三十万缗。又云平江和籴米且休,盖桩积米尚多,留钱支用。予奏:「外间别无紧急文字,惟江东赖提举官谢深甫任赈济之责。初七日有奏,乞就差池倅赵彦厉、乐平宰王斐,不妨本职,分头管干。今日不敢进呈,欲批作初七日依」。上可之。听第四表不允批答。
乙酉,朝晡临,拜第五表,乞还宫听政。是晚,人使至仁和馆。初乞引明道故事令侍从等议人使到阙之礼,众议乞用二十三日就德寿宫丧次引见。上先已宣谕二十一日、二十八日皆是太上斋七,必须过宫,正合见辞日分。至是刘庆祖、霍汝弼持国信所通事王舜臣申状,备载十七日晚舜臣语北引接虞用康云:「皇帝在丧次,如何敢奏人使见辞事?兼你来是贺礼,如何敢受」?用康云:「我使副曾说皇帝在哀次,如何讲贺礼?若不受,天下人道是——」又云:「若便发回,俺何以全天下生灵?料皇帝今既已成服,俺使副是持贺礼来,断不敢行。不若以公牒说此意,俺便有执据,所得分物与不与在你。若此一段了,望密来谢。我大使晓了肯如此,只是副使女直有些拗,若在朝见前发回甚好」。上见此,令二人持一幅示宰执,欲遣知閤入驿谕虏使,其辞云:「得旨宣谕使人:主上尚留德寿宫丧次,难行贺礼,使人且归(此四字上亲笔。)。所有见辞并回程沿路等例物并合给赐,来日进发」。上又批云:「并附奏叔大金皇帝:将来正旦缘在服制,不敢讲礼,望免遣使人」。即与诸公作回奏云:「上件事体甚重,此间掌仪与彼接引一时问答难便据凭。若令知閤作得旨宣谕,彼或未顺,难以回护。臣等辄别拟事目,且令馆伴就议。其在馆日分一切如旧,庶几少休徒驭,但不敢作筵宴及出城观看。所有回程给赐及免遣贺正,续次谕旨未晚」。初,接伴赵善悉、韩侂胄皆言金使恭顺,初闻太上之讣,闭船号泣,戒三节人毋得饮酒歌呼,且道掌仪辈语,谓渠调停得七八分肯归。又谓曾遣使贺高丽,值其国母之丧,亦便发回。大珰辈欲以为功,遂达圣听。善悉等又云:其下谓太上皇帝与我皇帝专主和好,语颇有味,往往不以告也。正使田彦皋,见任河中府尹,年六十八岁,尝接伴范成大,极有文学,借吏部尚书以来,副使完颜琥。
丙戌,朝晡临。人使入驿。京镗遣人谕以皇帝在丧次,难以讲礼。彦皋等答云:「在常州闻太上皇帝升遐,既难讲礼,即合发回,却蒙依程限取接。居丧系是宋国事,便不接书,恐于礼未当。缘别无执据,若得馆伴所备细公文,即便回程」。既而二珰遣人传旨馆伴,令就宰执处商议来日传旨并公牒事宜,议定具本进呈,令馆伴且在宰执处等候处分。即与诸公回奏,未敢具草,容来早面奏。
丁亥,小祥祭奠,上亲行礼,奉慰如仪。既退,五品以上去杖绖,服四脚帽,就素幄奏事。上未变服。予奏:「陛下圣孝过哀,犹未御初祥之服,臣等不胜忧惶,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安,俟过大祥商量」。奏:「引见人使,昨已议定,而御前降下掌仪王舜臣所申,可凭信否」?上曰:「北人直,必不妄」。众人云:「小人传言,往来多有增损及遗忘,欲令馆伴自过位与北使商量」。上曰:「须是馆伴相见」。予奏:「昨日传旨,令馆伴发公文与北使回,似乎太遽,须先得北使牒,然后回报」。上曰:「极是」。徐观圣意,似无他,因奏云:「恐须一见」。上曰:「彼欲见,当从之」。予曰:「国书如何」?上曰:「既见,如何不受书」?
戊子,早赴朝临讫,驾回,内服缞绖,坐逍遥辇,四旁裹以绢素。
己丑,会庆节假。先有旨免明庆满散行香,洪迈入奏而有中批。已而雨作沾湿,免德寿宫入临。
庚寅,赴德寿宫朝临毕,回赴奏事,服所服入和宁门,中官引就后殿东廊,设素幄,上缞绖如故。三省密院同呈毕,王相又及使人引见事。上曰:「不须理会,明日行入局」。是晚微雪,馆伴奏北使来早行。上径批依。既而来申省云:「除已恭依圣旨施行外,合行申审」。予语吏云:「既已施行,何审之有」?退其状,改作「依条合行申审」,而削去「施行」数字,因与诸公再缴奏。上自批云:「自合依已降指挥施行」。是晚,密赐北引接虞用康等二人各银一百两,又闻密赐凡见辞等例物尽以与之,三节皆不及,以其往来主议也。
辛卯,德寿宫朝临毕,归作降圣节假前日批付密院,奉皇太后圣旨,差甘昪提举德寿宫。又降旨差提举钦奉太上皇帝几筵。李舍人巘先缴奏,中批云:「不敢违皇太后圣旨,难以依奏,可日下书行」。给事中王信又缴密白黄。
枢密使赠金紫光禄大夫汪公澈神道碑(绍熙二年十一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二、《省斋文稿》卷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长沙市
公讳澈,字明远,姓汪氏,系出新安,南唐保大中徙饶州浮梁县。曾祖仲宣,赠太保;妣徐氏,卫国夫人。祖叔宝,赠太师、惠国公;妣陈氏,益国夫人。考俊修,赠太师、庆国公;妣檀氏,秦国夫人。三世皆以诗书训子弟。公生颖异,幼从伯兄沆学,博览群书,尤长于《春秋》。登绍兴八年进士第,主临江军新喻簿,从军器少监鲍琚检察荆湖军,改吉州州学教授。父忧不赴。服除,教授衡、沅二州。万俟忠靖公谪沅,知公可任重,二十六年入相,荐召为秘书省正字,兼实录院检讨官,迁校书郎、国史院编修官。安分无求,视同舍郎数迁,殊不介意。二十九年三月轮对,论「立国二道,曰文与武,宜令帅臣监司举所部大小使臣智谋深远可备镇防、武艺超绝可帅士卒者,在内则侍从台谏各荐所知。务得其实,实则精;不必求多,多则泛。毋问小疵,毋拘常制」。高宗嘉纳,即诏内外荐举武臣,而擢公监察御史,寻进殿中侍御史,特赐鞍马。和戎浸久,边防懈弛,公力陈养贤、养民、养兵及自治预备之说,反覆累数千言。其他如有司毋得援例破成法并废教坊,皆自公发之。显仁皇后攒宫既讫工,议者欲广四隅,凡士庶坟在二十里内皆当迁。公言阴阳家说难信,与帝意合,命公按视。公还奏:「昭慈、徽宗、显肃、懿节四陵园旧占百步已数十年,何今日为是纷纷?且汉长乐、未央宫夹樗里疾墓,未尝迁也。唐张说坎其宅东北隅,人谓泄王气。今就如议者言,则穿穴丘垄,恐非徒无益。按国朝宫陵仪制,在封堠界内不许开故合祔,愿迁出者听,其意深矣」。帝大悟,一切如故。三十年,知枢密院事叶公义问使金归,颇知入寇之谋,公申言选将帅为兵备。八月迁侍御史,赐绯衣银鱼。时酒课亏,国用不足,公请戢私酤。或遂议以赡军库付殿前司,公言兵权利柄出于一,他日将不可制。又论镇江大将刘宝十罪,乞行诛斥。又论往岁经界法行,隐漏税多,诸郡经总制钱一时羡溢,嗣岁即亏,今乃以为额,必至病民,愿诏户部别取十年通数而用其中。事皆施行。当国者多过举,公疏罢之。明年上元前一日,风雷雨雪交作,春大寒,有旨令侍从台谏条具消弭灾异之术。公谓天变不虚,其应在兵。今荆襄无统督,江海乏备禦,凡陈十二事,皆内修外攘计。会诏政事并用祖宗旧制,公言近岁武爵迁转太骤,请复六等检校官;总管、钤辖、路分都监除授超躐,当遴其选。于是诏两省详议,其后稍复旧制云。金使高景山因贺天申节报钦宗升遐,且索将相求衅。公请置使江干,益兵上流,守淮甸,备海道,然后下哀痛之诏,布告中外。是月除御史中丞,遣大将成闵提禁旅五万屯荆、襄,而公遂为宣谕使,大率如公前后所陈。诏书略曰:「抚劳将士,体访事宜,凡其所临,如朕亲幸」。公自以身任言责,凡川陕江淮利害悉以闻。由鄂渚历江陵,走襄阳,具宣天子恩意,拊循诸军,勉将帅以忠义,人人感激思奋。时田师中戍鄂,李道戍荆,吴拱以蜀兵戍襄,成闵屯郢鄂间。公以师中老病劾去之。襄披城为山寨,荆治水堡,公曰:「此特自守计耳!敌至当力战逐北,奈何坐困乎」?乃部分诸将乘边,还武昌调军食。九月,金犯信阳、光化,诸将战却之。俄金师大至,与我军相持。公乞下诏进讨,而驾幸金陵,乃升闵京西河北西路诏讨使,实听宣谕司节制。公欲乘完颜亮驻淮南,檄诸将分兵出唐、邓、陈、蔡,直捣京洛,使亮腹背受敌,可成大功。会两淮失守,驲召闵军入援,公志不就,惟以荆襄军当金将刘萼十万之众。顷之,牒报金谋自光、黄渡江,袭武昌,入江西,诏拱分兵还戍江岸。拱即将而南。公在武昌驰书责拱还襄阳,自调鄂之馀兵悉战舰声言备光、黄,敌计不得行。拱仅抵岘首,金师掩至,大战汉水上,敌众败走,唐、邓、陈、蔡、汝、颍相次归职方。未几,亮死。公乞出兵淮甸,与荆襄军夹击其归师,未报而金之新主罢兵请和矣。三十二年春,驾留金陵,公请奏事,诏需后。公复条奏便宜。三月,趣公朝临安,虚政府以待。甫入对,即拜参知政事。六月内禅,公与宰相陈鲁公及二枢臣俱膺佐命之寄。寿皇既御极,锐意恢服,首用张忠献公使江淮,而命公督视荆襄军马,将分路进讨。公开府襄阳,遣赵樽守唐,王宣守邓,别选偏将分据要害。皇甫倜拥众万馀栅陈、蔡间,未有所属。公请赐军号官爵,果为名将。初,蜀帅顿德顺军,为金所围,公欲以兵助倜牵制之,会上命中使梁珂赍手笔劳公,曰:「卿文武兼资,帷幄大臣,以战以守,临机制变」。公因奏:「金方并力拒西师,宜分命赵樽、王宣潜师袭洛,仍令两淮犄角,中原遗民必响应,一举可定,岂特解西师而已」!是时,金师移文江淮督府议和,复扬言入寇。上虑公锐于进取,谕旨未宜分兵远略。公念襄汉宿兵,馈粮艰阻,昔之沃壤,弥望荆榛,乃与漕臣吕擢、姚岳议因古长渠筑堰通流,募闲民,汰冗卒,十人为甲,五甲为队,三队为屯,授地给牛,各有等差,贷之种谷,授之庐舍,而薄其课。秋成第输种,馀谷官以缗钱市之。画为三十八屯,规模详密。人方劝趋,而西师退保,虏势遂张,盖隆兴元年也。宸翰数饬修边备,公请入奏军事。上复遣内侍甘泽赐亲札曰:「入寇无虞,可暂入觐」。仍赐金合茶药,非常典也。方公归武昌候命,而张忠献公先入朝,密以迎降人为名,刻期大举,虽宰相亦不与闻。诏公出师应之。公以前议骤变,上奏曰:「虏自得志陕右,陈兵压境,姑迁延避盛夏,将期秋冬一决和战。浚先发固善,独未知能度彼己,有必胜之策否?愿许臣对,面论形势」。诏可,而我师已踰淮。公知言不用,乞令张公并领荆襄,号令归一。俄李显忠师溃,公道乞奉祠,除资政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言者随攻之,落职台州居住。明年冬,有旨自便,才两月,复端明殿学士、知建康府,视事于乾道元年春。上浸察前谗,深念公之功,九月,召知枢密院事,遂升枢密使,立班恩数并同宰臣。公以南渡后非旧相若官至公孤不以拜,再三辞,上曰:「卿将命驰驱,经历为多,故授此职」。尝密访人才,公举所知百馀人,第其材器复于上。二年引疾,上固留不能夺,以观文殿学士再领洞霄。越三月,起知鄂州,兼管内安抚使。盖上知公两使荆襄,有经武整军之勋,将倚规恢也。继访公边事,公奏:「向者我有唐、邓为籓篱,又皇甫倜控扼陈、蔡间,敌兵不敢窥襄。比既失两郡,倜复内徙,敌屯新野,相距百里耳。臣尝令赵樽、王宣筑城郭,储刍粮,守备要害,首尾相应,有以待敌,众心乃安。为今之计,无以易此。至于机会之来,固难预定。臣职在守土,不得而知也」。上深然之,每以上流诿公。议臣欲废江州军,公力言不可而止。公以和好方坚,上章求归,移知宁国府,便公之私。四年改知福州,兼本路安抚使。海寇为乱,公遣兵捕渠戮之。十月得末疾,再请洞霄。七年遂告老。上虽知公疾,犹令降诏不允,曲示礼意,寻特转通奉大夫,许致仕。八月二十三日,召其子授遗奏大指而薨,年六十有三。特赠金紫光禄大夫,官其后十人。积阶自迪功郎至三品皆特迁,爵鄱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三百户,实封五百户。有司定谥曰「庄敏」。以九年二月乙酉,葬邑之南乡湘湖长穆山之原。娶同邑李氏,封荣国夫人,后公九月薨。子男四人,皆通敏。槔,今为朝请大夫、提举广南路市舶。梓,朝请郎、知盱眙军。楫,通直郎、新通判抚州。独其季承奉郎、隆兴府监仓橚早世。女三人,适李师心、王源、方恬。孙男十五人:光、熙、烈、勋、燧、烨、耀、爚、杰、𤇴、煟、煜、炬、焯、炎。孙女七人。公学本诚敬,不专诵说,每务躬行,尝从容奏高宗曰:「臣起家寒远,所以报国惟无私、不欺耳」。及事重华亦云。退以名所居二斋。天性孝友,自以禄不逮亲,每沾俸赐,感怆弥日。怜弟澄少孤,拊遇尤至,首荫以官。前公数月没淮东,公已病,犹遣长子暑行护柩归,遗命复官其子。与人交,始终如一。居家俨恪,服用犹未贵时。治郡不求赫赫名,处军事精审明白,将卒无不悦服。尤爱惜爵赏,每曰:「名器轻假,何以示劝」?有立功者必奏真命,未尝假版。其后朝廷以诸军借补猥滥,或夺或裁,独所部无之。汲引善类,惟恐不及,名卿才大夫多公所荐。有文集二十卷、奏议十二卷,辞章简重如其为人。某尝观《国史》,天圣中,契丹讲好已二十馀年,宿将无在,武备卑缺,范文正公方为京官,奏疏乞命大臣举忠义有谋之人,次命武臣举壮勇出群之士,及复唐武举,当世称其有王佐才。由是入馆阁,擢右司谏,言事鲠挺,为仁宗所知。元昊僭窃,选帅西边,尽瘁经营,昊竟纳款。召拜二府,值西北交争,麟府奏警,自请宣抚河东、陕西,二虏卒不敢动。后历数镇而终。本朝言文武兼资可为后世法,推以为首。公以文正尝守鄱阳,师慕其为人,故当南北交聘、习讲文治、讳言军旅之时,独以馆职为国远虑,请择武将,遂结主知。中岁遍历言路,出帅荆襄,往来指授,两路晏然。及亮授首,遂参大政。重华初元,复以执政督视军马,悉其智谋,方面巩固。和戎定,而公归位元枢,历四镇,遭时遇主,出处本末大略近文正,然后搢绅间皆知儒者果可用也。初公薨,翰林学士洪公景卢既以历官行事刻之墓,嗣子槔谓某与公同朝,尝赞美攒陵之议,相与至厚,复请碑于墓道,义不可辞,谨提其要而系之以铭。于是公以诸子升朝,累赠至太师。铭曰:
天生圣人,专用仁治。蠢兹猃狁,常桀以肆。念昔三代,降汉迄唐。乐天保民,运祚以长。赫赫高宗,绍复大业。明明重华,广声继伐。叛则征之,服则盟之。宁抑尔兵,毋残我民。维时汪公,致位丞辅。翼赞两朝,敌威众附。杂耕渭上,屯田先零。气吞幽燕,公志则然。我车既攻,我策既定,师干一试,箪壶必应。有黠斯寇,窃窥至仁。叩关乞和,遂许来庭。上曰归哉,其永予弼。公曰止哉,盍均于佚。征镇四迁,讫其外庸。或出或入,有始有终。孰不富贵,孰不更践?有誉无疵,如公则鲜。往在庆历,西征夏台。倚臣曰范,迄用招徕。于穆二圣,心乎仁祖。公慕先正,几踵其武。螭首龟趺,表于墓门。文以诗之,庸谂后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