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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孟冬恭遇千秋令节赐宴赋二十韵 明 · 黄佐
五言排律 押阳韵
燕冀年方茂,虹流月始阳
发祥开鹤籞,称寿奉麟觞。
睿德摇山重,蒙泉少海长。
圣箴承敬一,神器副元良
矫迹崇贤里,含毫翊善傍。
汉庄言益敏,夏启弥光
玄辔骖龙象,丹幢引凤凰。
鹄舆犹玉裕,鸡戟更金相。
硕辅来兰殿,英寮集桂坊。
寿街齐抃舞,华阙俨趋跄。
钜砌烟花绕,琼筵锦绣张。
调鼎美,尧萐助羹香。
翠釜传中使黄封出上方。
座依红日永,杯逐彩云翔。
自愧冥鸿羽,仍随振鹭行
荐雷期有则,明两祝无疆。
既醉缘霞紫,无言感昊苍。
逶迤归玉署,仿佛度银潢。
万国欢声动,千官喜气扬。
沾恩何所似,丰草露瀼瀼(以上《泰泉集》卷一一)
投老归田承敬则陈兄有诗见寄依韵奉答 元末明初 · 刘崧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京阙辞荣慨暮年,解缨归濯武山泉。
倦鸿敛翼青霄上,啼鸟伤心白发边。
拟注丹经寻故检,欲参道帙校真诠。
看花载酒双溪曲,可得重来独惘然。
投老归田承敬则陈兄有诗见寄依韵奉答 元末明初 · 刘崧
七言律诗 押微韵
莫怪经年相见稀,閒心已逐野云归。
花间旧酿荼蘼酒,松下新裁薜荔
山树晓晴黄鸟并,野塘春涨白鱼肥。
怜君坐病吟成癖,天上何人识少微。
郑寅直宝章阁致仕制 南宋 · 许应龙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二○、《东涧集》卷五
大夫七十而致仕,年未及而以疾自陈,当悯其劳,勉从所请,俾遂挂冠之愿,爰疏锡命之恩。
以尔学广闻多,意诚心正,厉特立独行之操,有难进易退之风。
属当政瑟之调,首被锋车之召。
持衡铨选,平允无私,赞画钧枢,刚方不屈。
暨司藩屏,尤号循良,胡染沉疴,力求谢事。
肆加尔职,以贲其归,勉护生经,益绥休祉。
承嘉弟遣弟承规挈舟送客武昌舟还金矶适族弟承敬会矶下许相挽而上舟覆规与敬得拯规遂舍舟而归承嘉欲令规求舟止以诗 明 · 庄昶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出处:定山集卷二
尔弟矶头真陆沉,茫茫不记此来心。
扁舟值得曾多少,天与平安抵万金。
代回郑吉州寅冬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一、《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四○
天复一阳,气陶万汇,其在惟良之牧,宜膺可致之祥。
恭惟某官清德犹冰,盛名如昼。
白鹭青原之山水,暂屈外庸;
黄龙五凤之诏书,即膺表选。
会从亚岁,入觐书云
某滥缀紫囊,阻趋画戟。
先辱飞缄之况,惟深藏袭之荣。
工部郎中郑寅尚左郎官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九、《平斋集》卷一八、《永乐大典》卷一三四九八
敕具官某:艮以止为体,能时止则止,然后能时行则行。
尔简粹而通亮,为郡尝以治理效闻。
顾时俗之流从,又孰能无变化?
惧荃蕙之俱也,而恬然归絜,坐玩岁华。
待化机之转移,偕众正而汇集,其将有行乎?
郎选甚高,毋惮于剧,朕方思所以进尔者。
可。
荐贤能才识之士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伏准正月八日诏书:内而侍从两省台谏暨卿监郎曹,外而前执政侍从之旧暨监司郡守,各举贤能才识之士,或五六人,或二三人,居官家食,一无所间,疏其事实,亟以上闻。
臣仰惟陛下以宝历纪元之岁,麟经书王之月,诞降明诏,蒐拔俊髦,此尧舜急贤之心也。
诏下以来,中外臣工剡牍交上,盖不知其几矣。
而臣猥玷近班,独未能有所称举者,非敢后也。
顾今众论之所共属,若柴中行陈宓徐侨危稹辈,臣入对之初与供职之三日皆尝论荐,而未闻有所拔用。
臣是以未敢复有所荐也。
今方力请于朝,丐从绌免,倘终无以塞明诏,则罪滋大。
伏念当今贤能才识之士不为无人,其沈下僚、困选调者,未易以悉举,今姑取其更历中外、声迹稍著而濡滞不振者,疏其姓名以闻,庶几有以上副朝廷之实用而不为空言。
谨开具于左:
一、朝奉大夫、新知汀州傅壅,实宝文阁学士伯成之子,其学其行,皆有父风。
曩丞棘寺,守职不苟。
出知延平,迓者已至,以迎侍非便,力请奉祠,改授临漳,甘濡久次。
伯成旧为漳守,有惠政,能循父之辙,一意抚摩。
继守临川,究心民隐,政平讼理,细大有经,以疾丐祠,郡人皆惜其去。
臣以召还过抚,实亲闻之,提举常平赵汝谈监司,亦称其政不容口。
今其疾已瘳,尚淹家食,臣窃惜之。
一、朝奉大夫主管华州云台观郑寅,名家之子,刻意问学,富于见闻而恬静自守,不汲汲于进取。
曩自太府丞出守庐陵,实有善政。
以风闻论罢,退安閒散,泊然无营,惟日沈酣于简册。
涵养益粹,殆未易量,久于奉祠,颇郁公议。
一、朝奉郎、知兴化军楼昉,词章彪炳,有作者之风;
识虑深长,知当世之务。
曩官于朝,数有论奏,观其用意,实切爱君。
而留滞于外,历岁滋久,今虽分符支垒,粗有展布之地,然臣观其人,诚足以羽仪天朝,润色帝制,而局于小用,未究所长。
劄子(二)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二、正德本《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一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五
臣载惟今日必先深为制敌之图,然后能不蹈畏敌之失。
然制敌之事,固亦多端,而臣所欲言其大者有二,一曰经武,二曰博谋。
臣观方今之势,非可以承平无事治也,其必振厉威武如创业中兴之时,然后能转弱为强,以底泰山四维之固。
何者?
彼鞑戎之暴,固已凭陵函夏,躏轹河岳,而欲甘言以啖我,狡谋以窥我,我方崇饰文治,雍容暇豫如平时,深恐无以杜觇伺之萌而折陆梁之气也。
昔我艺祖,肇造区宇,而北狄尚强,四方未一,故聚骁勇于京师,壮爪牙于宿卫,今日幸造船池以习战也,明日幸飞山以阅炮也,武事之精,近世无匹,用能方行四表而坐服丑夷。
及我孝宗躬受付托之重,欲成复雠之勋,亦于军政极意简练,今年大阅于白石,明年大阅于茅滩,躬御戎服,震憺天威。
而铁帘之射,创自圣意,偏校小卒皆得奏技于万乘之前,以希一命之赏,当时将士,莫不竞劝。
虽值虏方张,勋未克集,亦足大竞王室,使丑孽不敢渝盟者垂四十年。
《诗》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又曰「武王载旆,有虔秉钺。
如火烈烈,则莫我敢曷」,此古圣人之神武也,艺祖孝宗实有焉。
臣愿陛下考两朝之故实,肇自新岁而讲行之,以昭圣武,以振戎容,以作士气。
或谓审尔则劳师之费殆且不少,臣曰,祖宗内库之储,夫固为讲武设也。
圣明在上,躬履节俭,无横恩,无滥予,独不可举之以修武备乎?
况以国势积弱之馀,不若是无以奋张而兴起之,此制敌之要一也。
三国鼎峙,蜀名义最正而地最偏、兵最弱,诸葛亮以区区一隅当中原全力,迄能自立者,由其集众思、广忠益,不以己之智为智,而兼众人之智为智。
故其言曰:「违覆而得中,犹弃敝蹻而得珠玉也」。
异时兵少失利,则命其僚勤攻己缺,不以为讳。
维此盛心,千载可仰。
前日之怙权颛制者是己自任,养成深患,不可追已。
今廊庙大臣谦虚无我,休休焉有亮之心,独于军旅事宜务从秘密,往往弗暇佥谋。
故不惟朝列莫知,而宰府枢庭之掾属亦鲜知之者;
不惟掾属莫知,而二三执政亦或有不与知者。
毫釐之差,动关成败,其可忽诸?
绍兴初,尝诏边防兵机事体稍大者,三省、密院共议奏陈,两府属官亦通书检,盖重其事而公共之,此今日所当按以为法者也。
中书门下后省尚书六曹之官,亦皆宰府之属,而举朝文武孰非愿效庙堂之任使者
傥于其间遴柬通明详练者数人以备咨访,凡两淮、荆、蜀山川之险易,将帅之能否,士卒之众寡,粮储之虚实,分委讨论,画之为图,著之为录,俾三边利病了然在目。
事关边鄙者,僚属佥议之,执政审裁之,然后折衷于宰臣而奏行焉。
如此,则朝廷得操约御详之体,疆埸无失机误事之悔。
而又明诏在廷百执事,各思治兵禦戎之策,许以非时陈献。
轮对、转对必先当务之急,视其所论之当否而为升黜焉。
草茅韦布之士有言边事可用者,稍奖录之,则彼将轻千里而来告矣。
或谓与闻兵议者多,岂无机事宣泄之虞?
臣曰不然。
一介之士,必有密友,况朝廷之大,岂无十数忠谨沈实之臣可与帷幄之秘者乎?
夫有乌获之力者可以举百钧,力茍不逮焉,则合众人而共举之,是亦乌获也已。
况天下重器非百钧之比,而危机交急又非平时之比,广谋从众,庶几有济,此制敌之要二也。
惟陛下不以臣迂且谬而忽其言,则凡智识之高于臣者,且将交进忠益。
愚者一得,圣明其择焉。
〔贴黄〕臣谨按建隆三年十一月,大阅于西郊,帝谓近臣曰:「自顷禁兵虽多,未尝训练,朕昨蒐去冗弱,遂为精兵,故因时而教习」。
艺祖之故事也。
乾道二年十一月,大阅于白石,四年十月于茅滩,六年十二月又于白石,淳熙四年十二月又于茅滩,十二年十一月龙山,此孝宗之故事也。
今近而可考者莫如乾、淳,方其时上有两宫之奉,下有遗虏之须,又于二十八年之中五举大阅,而铁帘之射创于十三年春,优加奖赉,又不与焉。
盖节俭不妄费之效也。
先是犒士之费出于左帑南库,及己巳大阅,宰臣以故例请,上曰:「处分已定,止合内库支可也,朕桩积此钱初无他用」。
是岁犒赐凡见镪三十六万缗,都城会子为之增贵。
内帑之储,丰耗饶乏,非臣所得闻,然当此用师之时,惟撙节他用,一以助军旅之费可也。
近者台臣李鸣复郎官郑寅因对有陈,各已详悉,愿明诏大臣,推行其言,置局委官,速加考核,举凡浮冗不急之费,悉蠲除之,早行一日则有一日之效。
若上欲崇饰私奉,不欲顾徇人情,以浮费为不可镌,以武备为不必讲,臣恐一旦事至,将有不可穷之悔。
惟圣明垂意。
讲筵进读手记十二月十三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六、《西山文集》卷一八
十二月十三日,进读《大学》卷子,论《秦誓》「一个臣云云」,因引苏轼说,前一人似房玄龄,后一人似李林甫
上喜曰:「此两句说得好」。
读毕赐茶,上问曰:「曾见丞相劄子否」?
奏云:「臣未之见,不知论何事」?
上曰:「论虏使朝见事」。
奏云:「臣虽未见劄子,昨同李𡌴诣相府见丞相,言见将鞑使朝见礼节委左司郑寅斟酌,省去可省者,用其可用者,其区处似已稳当」。
又奏:「朝见用何礼」?
上曰:「临轩」。
奏云:「臣昨闻余铸言,欲用临轩之礼,臣不胜其喜,尝嘱白庙堂,勿改前说。
既而见丞相,却有所疑。
今仍是临轩,极当」。
上曰:「近方检得乾道某年引见萧鹧巴例」。
奏云:「既有故事,尤善」。
上问:「徐侨以为不当引见,如何」?
奏云:「徐侨老儒,惓惓忧国,彼盖据所见而言,初无他意。
大抵朝廷行事,最不可恶人异论,如有此意,则后来有事无人敢言,遂成缄默之风,利害非细。
据臣愚见,见与不见皆未甚利害,但和议决不可恃。
臣欲陛下亲御宸翰,谕三边制帅,大略言鞑使之来不容不以礼接,边臣切不可恃此缓于修备」。
上曰:「丞相欲作书与诸处」。
又奏:「丞相自作书,更得宸翰丁宁尤善。
光武手书赐方国,皆一札十行,细书成文。
古之英主,大抵如此。
本朝神宗留意边事,每夜御灯火作书以赐边臣,故陈师道之诗曰:『夜书细字答边臣,万里风烟入长算』。
但味此语,可见精明英伟气象」。
上曰:「然」。
「臣向历数郡,又漕江东,如建康,如洪,如潭,如福,皆有孝宗亲笔石刻,或问麦禾次第,或问曾无雨雪,或问街市有无遗弃婴儿。
孝宗一念只在生灵,故勤勤访问,臣愿陛下视以为法」。
上首肯。
退至中涂,有讲筵吏称有御封文字下本所,陈尚书已拆看讫,请过国史院与众官商量。
及取观,乃郑丞相劄子论鞑人朝见,且诋言者之非。
诸官既集,乃议具奏,云「今月十三日蒙御宝付下右丞相郑某劄子,论鞑使朝见事。
臣等窃惟鞑之情伪虽未可知,彼既奉币来朝,以礼接之,似未为过,但边备自此愈当严饬。
丞相篇末已极详尽,愿陛下加意力行,庶几有备无患」。
写毕,徐常不肯书名,遂于末添云:「内徐侨已见,近已别具奏陈」。
讲筵进读手记正月廿二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六、《西山文集》卷一八
乙未正月廿二日,读《大学衍义》「人心道心」毕,上问:「前辈言『当理即是中』,如何」?
奏云:「事到适当处,无过不及,即是中,圣训得之矣」。
又读己见劄子毕,欲退,上曰:「且坐」。
奏云:「经筵之礼无横绝,盖奏事在御座东,坐又在西故也」。
上曰:「不妨」。
奏云:「适读劄子,蒙圣谕嘉奖,容臣拜谢」。
遂降阶谢,由西阶上就坐。
上曰:「近观卿所上论寿劄子,可见爱君之心与张九龄进《千秋金镜录》同意」。
又问:「近日朝廷事体如何」?
奏云:「近日事体与未亲政前大段不侔,但人臣之义以责难为贵,不以赞美为忠,必如臣所奏凡事真实力行乃可」。
上曰:「然」。
又问:「士大夫少肯任责者」。
奏曰:「臣下任责者固少,亦是不曾分委之以事。
若随其材之长,如善治财赋者委以财赋,善治刑狱委以刑狱,虽欲不任其责,有所不可得。
臣劄子中已言之,愿陛下详酌施行」。
又问:「亦有称职者否」?
奏:「百官中亦尽有称职者,如词臣惟臣衰退不足道,若赵汝谈洪咨夔吴泳,皆称职,又如台谏亦多称职」。
又问:「近使接待使人事,处得如何?
闻大臣曾与卿议之」。
奏云:「此番待遇使人,区处似已适中,所委郑寅文献故家,多识典故,其所裁酌,颇得其宜。
臣亦蒙朝堂不鄙,俾陪末议,不敢不尽其愚。
区区之见,王楫之言,断不可轻信,岁币亦未可轻予」。
上云:「卿真心体国,朕所嘉叹」。
又曰:「大臣欲烦卿典领文闱,一新宿弊,为朕收取实材」。
奏云:「臣末学不足当此,然既蒙陛下使令,不敢不尽心为朝廷网罗实学之士」。
上又言:「科举之弊极矣,如传义挟书之类,不可不革」。
又宣谕云:「致君泽民,卿之素志,俟典举毕当大用卿」。
是日欲退而留者三。
既归私居良久,有讲筵使臣张文用者到门,云御带王某得旨:「卿所论张九龄事甚契朕心,今以御书九龄进《千秋金镜录》事一轴赐卿」。
遂具劄子谢,次日上谢表。
讲筵进读手记(十六日)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八六、《西山文集》卷一八
十六日进读《大学》忿懥章,引朱文公曰:「此四者只要在无中发出,不要先有在心下」。
上曰:「如此须如槁木死灰始得」。
奏云:「不然。
《中庸》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四者只要发得中节,如何无得?
且如大舜见象喜亦喜,是圣人不能无喜也。
文王一怒安天下之民,武王亦一怒安天下之民,是圣人不能无怒也。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是吾忧也,是圣人不能无忧也;
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圣人不能无乐也。
要因物而,不可先有此横在胸中。
如陛下今则未应物之时,其心湛然。
少间与物相接,事之当喜者须喜,事之当怒者须怒,但当喜怒之时,便须自省此尽是发于义理耶?
发于私欲耶?
若发于义理尽不妨,发于私欲则不可。
人之情易发难制者,惟怒为甚。
惟能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则知外物之不足厌矣。
此言最善,若都要无此四者,如槁木死灰然,则此心遂为无用之物。
此乃释氏之学,若吾道则有体有用,寂然不动者体也,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用也,体用兼全,所以无弊。
释老欲委其心于无用,所以应世不得」。
上深以为然,喜见玉色。
又读卷子论卫庄公唐明皇事,随文解说毕,又再提起曰:「卫庄公疏贤配而亲嬖人,唐明皇远正后而昵艳妃,卒召祸乱。
今日必无此事,然愿陛下深以二君为鉴」。
上亦无忤色(退而思之,合对云「此心当如明鉴止水,不可如槁木死灰」,偶不之及。)
赐茶毕,上问:「有所闻否」?
奏:「臣无所闻」。
因言及财用窘匮,奏云:「今日当此空匮之极,别无方法,只有撙节一事可行。
臣方欲具奏,偶吏部郎中、兼左司郑寅轮对已及,凡其言甚当,愿陛下谕大臣,速如所请施行」。
上然之。
李左史亦开陈颇详,并及覈军籍虚额事,奏云:「前日李鸣复亦曾及此,陛下已诺之矣。
臣谓宜先令诸将自以虚额来上,却委总领或他司审覆,则诸将不敢为欺」。
又举孝宗邵宏渊,因上虚籍擢为观察使事,奏云:「须如此施行,则彼有所慕。
臣已尝以此白宰相矣,若果行之,一则有实备,一则省虚费」。
上又云:「近来既不出兵,省得生券一项费用」。
奏云:「生券一项,所费甚多,今不出兵,所省不少」。
又再及撙节事,奏云:「若欲撙节费用,须陛下力行节俭,以为群臣之倡」。
上谓:「然」。
因读《衍义》中庸九经章,奏云:「近见李𡌴初对劄子论此章,因及时事,大有所补,陛下必尝反复观之」。
上曰:「朕亦尝反复」。
又至朱文公章句「若亲而贤,则固寘之大臣之位矣」,因及赵丞相汝愚本末,曰:「本朝宗室未有如汝愚比者,故可居宗室所不可居之位」。
及力赞配食之议。
郑寅左司郎中枢密副都承旨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一、《鹤林集》卷六
敕具官某:都司纪纲之地,非习知台阁故事,不在兹选。
朕率是道,以官其人。
矧尔父侨,在淳熙间,出入二省,凡先朝之典宪,往哲之言行,灿然开陈,如指诸掌。
汝实闻而习之,具在家法。
用是命汝董正左曹纳密命,亦犹元祐用范纯礼之意也。
往其钦哉。
可。
王祭酒(二)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六、《铁庵集》卷一五
某近拜答汗甚宠,则知旧腊亦有所赐,竟为持书者失之,而卷卷之意则与领赐同。
去冬虏使王楫与兵俱至淮,今兵退而使犹在此,不闻入觐之说,今却谓若不听其入则和必不成。
且前岁听其入矣,不能止去岁之兵,何也?
朝廷方为好词以遣之,小行人除二令俱往,亦欲略区处边面,以未去,为之少迟。
距秋风仅数月,岂可更辽缓?
小臣区区常谓上无甚失德,朝无甚乱政,而兵连祸结不解者,切疑未有以解天意尔。
昨同朝初,尝聆尊年丈轮对奏篇,有贪天功而并取所谓天秩天讨者专之,不及见其全功。
有感于此意,又每于任言责者有疑焉。
适居其地,不量交浅,而遽深言之,圣度天大,独赐包容,而友朋或责其太过,来汗反从而称赞之,谓名为更化而实未尝更者,其拔本塞源之论在此。
伟哉言乎!
人之意见固有合者乎?
当疏入时,同列有不谓然者,从列有过不敢问者,毋足怪也。
曩谓宣子平亦士人,疑徐直翁从头锄下之疏为过当,今真可叹息也。
所恃以裨益圣德、扶持国脉者,非众贤畴赖?
而内自相攻,恐未有复聚之期。
直前之疏何以彻司视?
既忤翰林,又忤相国韩愈真病风丧心矣。
昨往见枢帅以别,屡及门而阍人辞焉,岂不亮其心耶?
殆偶然耶?
求去未获,奈何奈何!
甲午拔淹初,某适先在,既而郑子敬都承至,刘潜夫编脩继之,王实之正字又继之,而乡之臭味稍合。
未几子敬去,实之继之,潜夫又继之,某独留。
凡莆之人皆阁下棠阴下之所熟察者,其拙讷无能、无智无勇,非独某自知之,众所共知也。
今诸人皆去,而不肖独留,非不勇之验邪?
他日何以见长者邪?
此事当自谋也。
尊年丈为一道吐气,岂不足行志?
未可作赋归语。
近得昌国西监郑监盐侃书,具道台参之始顾眄若稍异于稠人,赐以正身帅下之诲,其佩服惟谨。
此只学识议论皆不凡,亦莆中后一辈人物也,与之邻且友,甚愿其有立,惟大贤教诲而扶植之,亦为斯世培养人材之盛心也。
僭越,皇恐!
刘习静弥邵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八、《铁庵集》卷二四
某旧夏发里门日,辱赐之饯,到司存又赐之书。
将解去矣,犹不克谢,其才之短如此,则政之拙可知。
乡部自端明蔡公以惠利闻,厥后徽猷林公以风力闻,尊执所及见。
曾谓五十年后里闬小子冒焉为之,乃无所闻乎?
未尝不知慕前贤,而学力才力有剂量也。
前辈之风流不坠,岿然以德尊望重、上承下启者,习静先生一人而已。
盖亲接兰台艾轩父师之印,与封胡共学,有为名卿良史者,教纪、群辈,方入班行,出麾节,以盛名行世,班班未易量数;
又有方萌芽令尹,瞠乎其后者,可谓一门数世之盛。
独长者凝然其间,不肯为场屋学,不肯为好爵縻,推去冠裳,不解深衣,此其所以为最高最寿欤?
非独仪其家为然。
复斋之节之学信于四方,而扶植其学以信于乡者,习静之力为多。
订史读《易》,著书满家,德与年俱进,以仪其乡者又如是,使某知慕名节,知认趋向,不敢为小人之归者,尊执之诲之赐也。
然则所在岂可无乡先生哉?
其功其德关涉最大,未易与众人言也。
某端平缀班初,节推林肃翁太学生,屡来问艾轩先生谥议如何,诘其所以问,则曰此吾网山之师也。
其语可敬可愧,遂扣之子敬左司,令省吏寻之不见。
岩仲县尉来说,俾案吏求之,果是西山作帅时曾移牒同衔申上,蒙斋袁广微作漕,只行本部覈实,其事遂寝。
蒙斋知有象山慈湖而已,如西山谥文忠时,其季清夷为常博当笔,只欲作忠文,亦蒙斋意也。
专门之学,其不广大类此。
艾轩之学岂待核实?
西山牒检不存,独本司行移仅留片纸,今亦不暇求诸司联衔,只托岩仲携见立夫赵文昌,乃忠定嫡孙,知艾轩往还事为详,必能着力。
近如陆子寿刘屏山游九言皆得谥,陈同父亦得之,独无为艾轩言者,若得补乡邦阙典,亦后来者之责也。
郑宣教(玸)1255年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律诗 押青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莆田
传嫡生枢府,耽书肖肯亭
未论禽拜后,姑喜鲤趋庭。
葛帔悲交态,瑶环忆妙龄。
吾无施力处,遗恨托于铭。
郑子敬都承二首 其二 1237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向来俱触相君嗔,里社追随二十
尚记残编灯下共,忽看华表路傍新。
行车不忍过三步,临穴应难赎百身。
岁晚空山风雨横,奠刍归去倍伤神。
郑子敬都承二首 其一 1237年 南宋 · 刘克庄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重入脩门两鬓丝,延和累疏竭忠规。
立朝颇慕汲生戆,谋国不知晁氏危。
老去故人能有几,古来君子例无时。
传闻近事堪悲慨,说向重泉亦皱眉。
与郑邵武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六○、《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
畴昔亲炙,每闻馀论,谓它日必官君瑞明府之子,以报大监罔极之恩,某与子敬左司闻而叹伏。
迩年以来,此说稍断续,莫晓其故。
岂以君瑞既殁而寒盟耶?
阁下为人磊磊落落,决不忍如此意者。
妇人女子有以动摇之耶?
或宗族亲戚有来破斗者耶?
吾辈处大事,当断诸心,岂可谋于人?
阁下之官受于大监,能为此举,止是常情,未为卓行,万一不能然,则阁下许多英风谊槩晚节扫地矣。
当大监奏任阁下时,君瑞虽已登科,下面犹有三子,舍子任弟,是托孤于贤弟矣。
今大监直下遂无齿仕版者,手足之情,宁不动心!
某又忆君瑞在时,事叔父如事父,今叔父以他人为子孙,而摈大监子孙于门墙之外,某心犹觉不安,于阁下心安乎!
知此事始末惟子敬与不肖,子敬逝矣,非不肖谁启发阁下者?
《传》曰:「使死者复生,生者不愧其言」。
然死者无复生之理,生者有见死者之时。
吾辈寿非金石,此事不早定,它日阁下何以见大监,某何以见君瑞于地下哉!
去冬运管顾兄席上曾开其端,阁下颇似感悟,别后不知又作如何商量。
凡人夺嫡谋宗,无所不施其智巧,若不以大义自裁断,而囿于他人智巧之内,未有不颠倒错乱者,曷不隐之于初心,采之于公论乎!
又闻令嗣新除学士,力主君瑞一房,盖其材虽不足以望严君,而其德宜为郑氏之子矣。
敢拜手为阁下有子贺,惟阁下反复愚言而处分焉。
此事于立孙无相妨,华屋良田与吾之孙,独以一命与吾兄之孙,两得其所矣。
某言之,阁下行之,人必曰潜夫景辅之益友也,以道义相期,有过必规。
某不能言之,阁下不能行之,人必曰潜夫景辅之狎友也,平时酒食游戏相追逐而已,如景辅晚节何!
不觉因书悉吐露之,知我罪我,席藁以俟。
仙溪志序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六九
古书有《九丘》,有《方言》,今图经之类尔,然左史倚相至与典坟共读,扬雄勤勤纂辑,岂其书果不可阙欤!
吾郡三邑,仙游最钜,其山川之美、户口之众,前未有记载者。
少府黄君始奋为县志,上下数百年间,人事之变、风土之宜,采之旧闻,访之故老,皆有考据,釐为十五卷。
其言曰:地以人重。
瞻言旧耆,有列于庆历谏官者,有危言谠论相望于元祐党籍者,有与邹道乡同贬者,有为乾道名宰相者。
其他魁彦胜流,不可胜书。
故其志人物尤详焉。
曩余尝同郑子敬方孚若至邑,西清陈公时年八十馀矣,为余三人设醴,清谈竟夕,多及乾、淳间事,健少年不及也,岂其水深土厚,所产皆秀杰欤!
黄君俾予序其书,不获辞。
君名岩孙,字景傅温陵人
秩满,台郡皆以才荐,将去为潮州郡文学矣。
按:《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七。又见清抄本《仙溪志》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