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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觉轩 宋 · 熊庆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四、《蔡氏九儒书》卷七
某昔以孤童,自山中来拜庭下,时血气寖盛,学未知方,独好为文,道古今之事,以行其直。
君既许以责善之谊矣,忧幽以来,惕然内省,窃有志于古人为己之学,读书养性,莫知端倪。
曰采《诗》,曰记《礼》,曰《大学》,实常就有道之诲。
君之盛德,不斥其懵,乃若有取,至于益友相视。
最后羲文大义,独幸示教,出处定命,亦俾得闻。
是岂非仆之爱敬者同理而不同俗,君之告语者以实而不以文,故至久而益信欤。
泰道方亨,大君有命,世方日夜望君一起,以承家学,以淑后人,仆亦将就下风以请。
今乃窅然观化,溘埃而上征,吾党将何所依赖,师说将何所推行耶!
斯文日衰,世道日隆,藐兹小子,惟有抱遗书,入山闭户而已矣。
一词寓哀,直叙情愫。
敬之至者,焉用文之。
蔡觉轩哀辞 宋 · 熊庆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四、《事文类聚翰墨大全》戊集卷五、《蔡氏九儒书》卷七、《宋元学案补遗》卷六七
西山之阳有名儒,曰觉轩先生姓蔡氏西山隐君子之子也。
西山是为庆元之党人,紫阳朱子题其墓,尊之曰先生
乃今有孙,是似其祖,人复以先生尊之。
先生行甚高,度甚夷,所学盖自孔氏,将进而未止,隤然处顺,渊乎似道,是可谓能世其家矣。
人士敬之,府公聘之,诸公贵人又荐之。
自山中特起为命士,将典教于州郡,以觉后学。
先生辞焉,有避莫得,使者书币在门,先生惊焉。
已而得微疾,钩深探微,涵茹古今,穷昼夜益不懈,心怦怦以悸。
越数日,竟正襟危坐而逝。
呜呼!
先生者,可谓顺理安常者矣,顺受其正者矣。
山中之君子野人,皆惊呼失声甚哀。
豫章熊某,其同门婿也,是有世旧,哀有甚焉。
思昔求道未获,盖将以紫阳之敬程子者请事于左右。
先生曰:「子知言也,益友也,奚师之足云」?
顾念斯言,辅仁服义,庸非得易道之益谦也欤!
斯文日衰,吾道如线,良可哀已。
于是修其辞曰:道之大原兮在天,待夫人兮弘焉。
维圣贤之述作,斯有觉于民先
慨先觉之寥寥,传后觉兮于一编。
凛正性而不踰,妙探赜而无前。
蹇濩落而不偶,将白首于山泉。
方抱道之将进,忽随化而溘然。
岂斯世之纷庞,不可得而参肩。
抑闻道而既早,不复畀其耆年。
将定命之有终,斡旦昼而推迁。
仰高天而难问,慨神理之幽玄。
繄修名之有立,尚磅礴于八埏。
双髻(《蔡氏九儒书》卷七《觉轩公集》作蔡模诗。题作《题武夷》)1154年 南宋 · 朱熹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漳州市长泰县双髻峰
绝壑藤萝贮翠烟,水声幽咽(一作咄咄)乱峰前。
(一作时)人但说青山好,肠断云间双髻仙。
南康尉司射亭后轩尽见庐山为取东坡觉来满眼是庐山之句名曰觉轩 南宋 · 项安世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千堆白浪捲彭湖,一叶青帆映大孤。
梦里东坡魂尚魇,岸傍梅福笑相呼。
开门翠壁连天是,回首惊波一事无。
推下黄䌷见真意,的知陶令是贤乎。
蔡仲觉名字说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九、《西山文集》卷三三
仲觉之幼也,文公先生命之曰,及其长也,又训之以伊尹之觉,先生之微指果焉在耶?
某尝闻先生有言:「为学当识大要。
程夫子发出敬之一字为学者言,欲以此收敛身心,置在范中,既不走作,然后随事随物究穷其理,则心地自然光明」。
呜呼,此先生教人之要旨也!
其所以名仲觉与所以训仲觉者,其皆以是与。
盖为学之大本,敬与致知而已矣。
伊洛君子既以此开示后学,使知表里交进之方,文公先生推明其说,不一而足。
传《中庸》也,既曰「非存心无以致知,而存心者又不可以不致知」,其释《大学》,又欲学者存此心于端庄静一之,以为穷理之要,穷众理于学问思辨之际,以致尽心之功。
凡此皆学者所共闻。
至于亲笔以命其名,援古以勉其学,则惟仲觉得之,而它人不与也。
然则仲觉将何以称此哉?
必也主敬以立其本,敛然不踰于法度之,穷理以致其知,超然有得于见闻之表。
既以自觉,又以觉人,庶乎不负先生付授之意矣。
仲觉之诸父皆以明道自任者也,归而求之,当有以启子之未悟者,顾某何足以辱,姑诵所闻以塞其请云。
蔡觉轩 其一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三、《铁庵集》卷二○
某前月朔一出,兼旬乃还,丝粟亡补。
所自喜者,将至东阳,识令季令君,至考亭又辱聘君访焉,温乎有道者之容,文公之所付者不苟矣。
至后山已晚,客舍立谈匆匆甚,明晨造谢,庭宇雅洁,顾瞻久之。
西山翁与节斋九峰先生之居,今聘君、令君继之。
昔贤偶在一处讲论终日,犹曰不知旧日曾有何人于此讲此事。
今环堵之室而天地万物之情、图书象数之妙,凡群圣贤用心处靡不究,以至阵图用世之学靡不周。
盖三世百年矣,而潜心益苦,用工益深,他处有此否?
他家有此否?
昔者诸老先生皆尝造门,固有越千馀里至者。
某也何幸,见贤昆仲于此,徘徊若不欲去者久之。
还司甫尔,又沐赐书,皆味言也。
《欧集》酒果之贶甚珍,何必尔?
贤者之惠不敢辞,感荷感荷!
微物匪报,惶恐。
蔡觉轩 其二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八三、《铁庵集》卷二○
某家居时则知王潜斋建安书院,将至建得其书,则曰长斯堂者非觉轩不可。
某固尝援范公西监事以请,而觉轩不之许。
今琴声之成有日,而贱迹远去,何其特不逢邪?
犹幸今夏一出,得谒西山先生之居,与贤昆仲语移时。
还司甚欲奉邀以致朝夕考德问业之益,且闻觉轩亦有意焉,而卒不遂,何其重不逢邪?
文公之徒凋零殆尽,近其居而亲炙者觉轩与庄仲也。
若夫行成道尊,自勤苦著书外无他嗜,遂为四方学子所共归向,觉轩一人而已。
文公之所嘱付者岂偶哉?
可为吾道贺。
三帖归还,辄书数语其后,亦僭矣。
某将指罔功,叨恩易镇,更数日即行,欲走介语别,来翰尤拳拳,亦足见交相与之至情。
窃聆从吉之期在夏初诸生引领以望,其必惠然以毋孤潜斋之祝。
盖欠整顿处甚多,中间子与徐兄所以责诸生之不立志者诚然,如彼不受何?
所以须烦觉轩一来,使义理与纲纪俱明,其心服则事事行矣。
子与甚朴茂,尝与赵广文言之。
昨信夫真兄携觉轩所畀书相示,所以讶之者过矣,使朋友能听其言,觉轩所举何负于书院耶?
广文计日以待名儒之临,惜某不及预其间耳。
近荐三教官,一三山之吴,二皆大族。
若樵泮之贤得于夏间一见,而友士亲仁之美,则实于觉轩得之,感感。
比蒙示教,以《困卦》之义「君子岂终困」,盖深为潜斋致意。
潜斋岂交结者哉?
前贤受诬有甚于此,所恃者其自立素有以取信于世耳,夫奚伤?
闻其初见庙堂,历言天下事,尽荐当世士,几于空臆者。
某近与潜斋书,说他日自为之、自行之可也,觉轩以为何如?
某来建迟,五阅月不获与潜斋同时,又不遇觉轩于书院,岂终无相遇之时邪?
临纸怅然。
洙泗之门曾子年最少,故能衍其传于伋、轲也为最远。
今所望于觉轩亦然,愿言为道珍爱。
朱文公二帖 南宋 · 方大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九六、《铁庵集》卷三七
余久闻觉轩蔡君名,至建安屡遣币迎之,不果来。
今夏有行役过其庐,花木泉石,幽閒澹静,俯仰久之,叹曰:为文公先生学,笃信力行,三世不坠者,独此一家耳。
既又得敬观先生所与二帖,可以想见一时师友亲爱之厚。
觉轩岐嶷夙成,有受道之质也,今年过五十,气貌温雅,尽屏万事,沉酣师书。
隐几面壁,而怡然自得,意有出于世味之外,是真有进于所谓觉者,可敬也。
淳祐初元至日,莆田方某敬书。
地理发微序淳祐三年十月 宋 · 熊刚大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二二、《蔡氏九儒书》卷一
牧堂先生西山先生父也。
博学多闻,于天文律历无所不通,而尤邃于《地理发微》之作,探造化之源,泄天机之秘,盖其胸中自得之妙而笔之于书也。
究其所已然,不过一理流行,随处形见。
然语其当然之用,则此书实足以包括古今,出入百家,诚地理之精髓也。
善学者熟复而精之,岂特如烛照龟卜,可以豁然无疑,持此以论山,殆犹权衡尺度以称轻重而度长短,鲜有遁其性而匿其迹者矣。
余初授业于觉轩先生之门,于风水之学尤所酷嗜。
先生以余好之笃而几于道也,慨然以此见授,且慎之曰:「子毋以易而忽之也。
此吾家之渊源也,未尝轻以示人,而授之子也。
非穷理格物之至者不足以语此,子毋以为易而忽之也」。
予谨拜受而藏之,不敢以负先师之训。
若博学君子与我同志,亦所不隐焉。
淳祐三年孟冬朔旦书。
乞将白鹿洞书院学规御书立石劄子 南宋 · 蔡模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
臣误蒙圣恩,擢兼学职,所当推明义理,启迪士心,辄沥愚衷,仰干天听。
臣窃惟自古圣贤教人为学,必使之讲明圣贤三纲五常、正心脩身、齐家治国之道,是以当世之人无不知其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然,为子者必孝,为臣者必忠,为夫妇、为朋友、为长幼者必有别、有信、有序,及出而为世用,则推其正、诚、修、齐之学而致国治天下平之功,此隆古之治,所以不可企及也。
后世之治,舍本求末,不修于家庭而专习乎浮虚,不务于躬行而惟事乎售鬻,知摛章绘句之小技,而不知立身行己之大节,汲汲然钓声名、取利禄,末流之弊至有不孝于亲,不忠于君,废坏彝伦,绝灭天理,贻人国家无穷之害,皆学之失其本也。
先儒太师徽国文公朱熹深以士习为病,当守南康时,白鹿书院方成,特取圣贤为学之大端,条列以示学者。
其言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教之目也。
使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
学者学此而已,其所以学之之序亦有五焉: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为学之序也。
学、问、思、辨四者,所以穷理也。
若夫笃行之事,则自修身以至于处事、接物,亦各有要焉: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修身之要也;
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处事之要也;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接物之要也」。
其规模广大,其功夫切密,其条目昭晰森严,实为万世学者定式。
为士者苟能循序力行,真知实践,则所以变化其气质、薰陶其德性而俾之材全业洪,任重道远,上以尊隆国家,下以阜安民物,其效岂浅浅哉!
前朝国子司业刘爚尝入疏乞以此颁下学校,其后国子博士李道传亦有立石太学之请,未睹施行,至今士论以为阙典。
仰惟皇帝陛下圣德纯茂,学造精微,乃者亲洒宸翰,褒赐诸学,云汉昭回,千古鲜俪,继又旌之以束帛,劝之以恩典,其崇奖学校、激励人心之微,真百王之所未有,云蒸雾滃,感召之甚,行将见之。
而臣区区之愚,切谓所以崇奖激励之道,陛下已悉见之施行,至于所以涵养培植之要,长育成就之方,则莫先于以此,昭示而使之知所趋向也。
欲望圣明,断自宸衷,特降指挥,将朱熹白鹿书院学规》揭示颁下三学及诸州县学,以为天下士子定式,其于振起纲维,兴美教化,作成人才,实非小补。
万几之暇,并赐金文,大书特书,勒之坚珉,垂训千载,尤见圣天子振斯文之盛,由是承千圣、绍百王,有不难者矣!
按:《觉轩公集》,蔡氏九儒书卷六。
威怀庙门碑记淳祐三年正月 南宋 · 蔡模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永乐大典》卷三五二七
淳祐癸卯年秋威怀庙之南门成,冬十月,模诣建安书院,道过其下,仰瞻其匾,则「盖福地」四字,乃留耕侍郎王公之巨笔也。
揖父老而问其故,曰:「图经以此地为真人尹喜得道之所,故得嘉名。
兹门之成,则吾乡之大夫监丞吴公旂捐金以倡其事,邑士林君发主其役,而里人彭荣、林元吉与有力焉」。
予曰:「尹氏之事,虽所未详,然神能福斯人以食斯土,则不可泯也」。
后十馀日,林君以状来谒,将有请于郡侯实斋先生侍郎王公记其事,模为白之,实斋先生为之大书特书,信足以昭往古而示来今也。
模窃叹人心之神明不测,所以参天地、赞化育者在是,所以与鬼神合其吉凶者在是,世之人知求福于神,而不知澄源正本,求福于吾心,《诗》不云乎:「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又曰:「岂弟君子,求福不回」。
言未既,林君作而曰:「敢不夙夜佩服,以无忘先生之训!
愿刻其语,以惠后人」。
因书以遗之。
明年甲辰正月甲寅建安书院堂长蔡模敬书。
京学学谕发立石。
张定轩墓铭 南宋 · 孙德之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九六、《太白山斋遗稿》卷下
淳祐壬子冬,予丞建安郡,故事,当谒书院,如学然。
有耆而髯者为之领袖,甚文而度,予心敬焉。
问之,则学录张君也。
明年予为子谋师,君实应聘。
其践履平实,议论正大,且能道建安前言往行,听之亹亹不倦。
居数日,君虑录职有缺,辞去。
予挽之不可,则请其子不群代其席。
自是非书院公会,不面得其起居状。
忽一日,有速不群归者,予疑焉,则闻下世矣,甲寅九月四日也。
戊子,其孤将葬君于建安东里之桐源,先期请曰:「知先君莫如先生,愿赐之铭,以托不朽」。
适予治归,冗辞弗获,乃第其系绪而铭之。
君讳某,永嘉人,五世祖始家于建,讳某
父讳某,始以累举恩主广州县簿
君自幼有至性,侍亲义南,期年而有大戚。
携其老母閒关护柩以归,呱呱涕泪,哀感行路。
稍长,答《尚书》、《周礼》、《大礼》,有声乡校。
酷嗜理学。
庆元中朱文公集《书》传,君执经叩请,公以野服见之竹所精舍,称其禀性静定,有受道之姿。
君取以为字,又扁其室曰「轩」。
开门授业,生徒日众。
今周提举市舶、刘守、刘倅,其达者也。
在刘塾,因获交蔡节斋九峰,就正所学,视觉轩沧州辈父行也,与觉轩尤厚。
端平,贰卿朱公造门具礼延屈,君始得尽见文公之书,几无遗憾矣。
讲书于学迁书院,纠录郡守庸斋赵公以君登文公门,有前辈典型,极加礼遇。
未及论荐,君以老惫,力求退,迁正宾长。
七月之旦,直舍栋坏,识者忧之。
一日,君拊髀而叹曰:「老子行矣,吾宁久居于世」?
甫旦,不疾而逝矣。
庚子岁,某官中都,闻都堂栋挠,李、乔二相继逝,天未尝轻以施诸人。
彼其忽生而骤死者,何所事栋哉。
君于书院,所关盖如此。
君恬淡寡欲,平居自读书教子之外,世俗猥琐之事,未尝一为熏染,可谓挺然而特立者。
享年七十有二。
娶李氏,男二人:大雅、彭老。
孙男二人,女一。
不群,大雅字也,与其弟竞爽,天启张氏,将在二子乎。
铭曰:
栋存与存,栋亡与亡。
呜呼张君,虽死而光。
象山书院汤饶二堂长章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一、久轩公集
臣朴学疏庸,误恩司臬,受任以来,孜孜朝夕,惟恐有负圣朝临遣之意。
载念教化乃刑政之本,人才实教化之原,苟不于此有所风厉,何以使人心兴起而激劝?
臣于部内之士,得二人焉。
迪功郎、添差信州州学教授象山书院堂长汤汉,天资颖异之趣,孤高卓介之伦,闻见多而约以宗元,文墨富而根诸经术,操履端特,酬酢有方。
其长象山也,规模宽洪,条理整肃,讲明之际,气槩轩昂,言论劲截,从其游者率皆奋厉,近世名卿如真德秀柴中行赵汝谈皆目为畏友,真卓行之士也。
迩来师友道丧,善类星稀,固有穷经皓首,终老林壑,而束帛不贲于丘园者,间沐异恩,往往雪鬓霜髯,龙钟枯槁,竟不获一见于用而殁,徒增有识之叹。
有学有行,幸其齿发尚壮,乞加奖拔,召赴阙庭,或俾之劝讲露门,或俾之养望馆阁,必有以裨君德而重朝端。
饶州馀干县隐士饶鲁,性质朴茂,操履纯实。
年未三十,即弃科举,一意理学,不求闻达。
早师李燔黄干,得朱文公之传甚的。
其于《四书》探索精微,思致深远,每有自得之妙。
观其状貌,不踰中人,而内之所守,恪乎不易。
居于乡党则俗薰善良,行乎州里则人有矜式。
累主白鹿、东湖、安定书院,赢粮受业,户履几满。
臣尝延之饶泮,为学者讲说,显微阐幽,辨疑袪惑,莫不感动。
盖自考亭师亡友散之后,闻而知之如者未见其比,其于朱文公之门,盖孙枝秀出者。
欲乞照朱文公门第胡安之、吕焘、蔡模例,命以初品,分教郡学,仍充白鹿书院堂长,俾与士子悉意讲明先贤之遗书,以振正学,其于世道关系非轻。
欲望圣慈速赐施行,不胜斯文之幸!
孟子集疏跋淳祐六年九月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八、《孟子集疏》附(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杭闻之先师曰:《论》、《孟》二书,孔门传授心法。
是古之学者,其始即此以为学,其卒非离此以为道,穷理尽性,修己治人,内外一致,盖取诸此而已。
噫,天何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圣人盛德大业,日新而富有,其存神过化,固有在言语之外者。
子贡所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者,此也。
至若语之而不惰,于吾言无所不说,非颜氏子,其谁能之,故自曾子之徒会集以为《论语》。
孟氏传得其宗,著书七篇,有以广其所未发,以此见圣人之精蕴与天地相为无穷,非大贤成德,何足以蠡测而管窥之哉!
自汉以来,及我有宋,训释《论》、《孟》凡几家,求其得圣贤之意盖鲜。
天不爱道,濂溪周子生焉,为民先觉,绝学赖以复续。
再传而得河南二程子,然后之教复明,其书稍稍尊信于世。
迨及紫阳朱子,沿流溯源,集诸儒之大成,洞《四书》之蕴奥,天下学者翕然宗之。
若《论》、《孟》二书,则有《集义》以发其所疑,有《或问》以别其所异,于是尽平生之力,兼众说之长,而《集注》出焉。
盖至于今,家传人诵,学者有所标的,其羽翼斯文之功,顾不大欤!
噫!
朱子之心,即周、程之心,之心,能言者不可复加矣。
杭之王父西山府君,在师门最久,以老友称之,尝引以自匹,则曰翁季,二书之会稡也,取舍决择,与有闻焉。
先伯父节斋府君、先君子九峰府君,克世师学,易箦不离左右,得于问辨讲明为尤详。
先君子谓杭兄弟曰:学二书者,求诸《集注》固也。
《集注》气象涵蓄,语意精密,至引而不发,尤未易读。
尝欲取《集义》、《或问》及张、吕诸贤门人高弟往复问答,如朱子所谓蒐辑条流、附益诸说者,类聚缕析,期于语脉分明,宗旨端的而已,不幸赍志以往。
嘉熙己亥,杭需次家食,伯氏觉轩相与语及过庭旧闻,慨然旁搜博取,以就先志。
明年,重罹陟屺之戚,庐墓东原,对床读《礼》之暇,益翻阅诸书,参伍考订,至忘寝食。
伯氏不以杭无似,俾共商确焉。
朝夕玩味稽合,盖亦有年。
杭以随牒四方,不获执笔砚,从伯氏卒业。
岁在丙午,备员册府,伯氏以书诲杭曰:「《集疏》成编,今九年矣。
吾未敢脱藁,尚冀有进,试为我序所以会集之意」。
杭闻伯氏究心于是也,参《或问》以见同异,采《集义》以备缺遗,文集则以剖决而无隐,语录则以讲辨而益精,以至两世之所见闻,门人之所敷绎,有足以发越朱子言外之意,及推广其馀说者,会而通之,间以评论附焉。
故观《集疏》者,《集注》之意易见;
观《集注》者,《论》、《孟》之指益明。
恍如侍席于竹林精舍间,虽千载犹一日也。
然则《集疏》之作,有助于学者不既多乎!
抑先君子有言:「书之成也不易,读其书者可以易而得之乎」?
不敢僭书篇端,姑述其概于后,与同志共之。
是年九月朔旦,弟宣教郎秘书省校书郎兼枢密院编修官、兼诸王宫大小学教授杭谨识。
祭兄觉轩 南宋 · 蔡杭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八、久轩公集
、权与兄觉轩平日以义理相琢磨,殆有如伯子叔子之在伊洛,每有疑义,必相与反覆辩析,以求至当之归。
所著《易传集解》、《大学衍说》、《论孟集疏》、《河洛探赜》诸书,皆相与讨论,以至成编,友恭之乐,埙篪应和
一日,忽闻凶讣,哀痛罔极,即乞祠以归。
庙堂方以枢掾倚重,屡请不从,以文归祭曰:
幼蒙教育,长同甘苦,手足之爱,同志之乐。
兄每不鄙庸愚,谓可与乎斯文。
对床风雨,率至夜分。
相期白首,不坠家声。
岂谓一旦遽舍而仙去乎!
昨兄之未病也,贻书拳拳,谓春间病革之时,已有遗命之属。
读之悲哽,岂料其果至于是耶?
自今以往,亦无意于人世矣。
即当乞祠以归,修身补过,以毕馀年,以无负兄之教;
诲兄之子,嫁兄之女,以无负兄之命。
庶几异日有以见兄于地下也。
呜呼!
言有尽而哀不可穷,手足之爱,从游之乐,今永诀终天。
谨远走价,敬奠一觞。
神兮有知,伏惟尚飨!
威怀庙淳祐二年冬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二、《永乐大典》卷三五二七、嘉靖《建阳县志》卷六
威怀之祠,在建阳县南二十里。
其神显济灵应忠佑德王,自唐至于本朝,具有灵异。
庙祀雄伟,门路闳阔,为福建往来通道。
跨街立门,本路使者王伯大揭为之书曰「盖福地」。
士友蔡模求遂文以为之记,遂因念建、邵之间,连获宦游,于神无不用其敬。
其大梨山泽民庙,守建有德于民;
其次大乾惠应庙,客游在邵,远著威福;
而宏大应验,未有若神之休者也。
水旱之祷,灾祥之故,诿曰神有以知之。
缙绅逢掖,进退得失,感于梦寝之交,不逆不亿,厥应无二。
将闽俗号称笃信,有以然欤?
抑东南文物所萃,求者众而应者多欤?
夫神者,聪明正直之谓也。
传曰:「国之将兴,必有休祥,见乎蓍龟,动乎四体。
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诚未有能为神者也」。
又曰:「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不诚未有能动乎神者也」。
以诚遇诚,无有间隔,因贰以济,惧以终始,兹非神之所以格乎人,人所以事乎神者乎?
虽然,天下之理一也,人之所知,神必知之,非能无其事而为之感者也,亦未有有其故而泯其应者也。
事君忠者必荣,奉亲孝者必宏,立身无一毫之欺者,亦无一事之不精。
而谨于政刑者,雨旸虽有不时,而终于欣然发荣。
此虽天意,厥有人事,虽曰定数,实为先知,学者盍相与验于斯乎?
因拜手而书,以记门之右。
蔡素轩公墓志 南宋 · 范弘忠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八、《蔡氏九儒书》卷六
先生讳格字伯至节斋先生长子,西山先生长孙也。
西山时为庆元之党人,紫阳朱夫子之老友也。
今有孙是似其祖,人复以先生尊之。
先生行高而德厚,学足而望隆,性质冲澹,持身谨恪,孝父母而躬具甘旨,友兄弟而颜色怡怡,教诸子侄,必遵先世义方之训。
与从弟觉轩久轩静轩等自相师友,由始至终,未尝少懈。
博览诸经,过目辄成诵,终身不忘。
时有以佛老之教惑乱众听者,先生与学者讲明《孟子·尽心章》以力诋之,作《至书》以警之,又著《广仁说》以自励,其卫道一何严哉!
子浩然、毅然,俱躬耕不仕,以振家声。
先生生于淳熙癸卯九月十一日寅时,殁于淳祐壬子十二月初三日巳时,享年七十。
娶张氏,寿六十有八。
夫妇合葬于崇泰里浑头,坐癸向丁,旗内燕巢形。
胤嗣浩然谓忠曰:先君与子交契甚厚,请记其墓,以垂不朽。
予不敢辞,于是谨书,以贞诸石云。
胡安之等为迪功郎本州学教授淳祐六年四月十九日 南宋 · 宋理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七二、《宋史》卷四三《理宗纪》
朱熹门人胡安之、吕焘、蔡模迪功郎,本州学教授
给札录其著述,并条具所欲言者以闻。
蔡模淳祐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南宋 · 范钟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觉轩公集、《蔡氏九儒书》卷七
臣钟等滥沐恩光,职首揆席,若不推贤,何以致治!
切见建阳县布衣蔡模承累世之心学,有经济之大才。
居于乡则俗薰善良,出乎外则人有矜式。
臣尝见其与学者讲说,辩疑祛惑,微显幽阐,罔不奋发而兴起,今之学者皆师尊之。
考亭师友散亡之后,如者未见其比,真门孙支之秀出者。
今则不干禄仕,屏弃举业,是亦可谓尚志之士矣。
伏望圣明速赐施行,省劄下郡,津遣赴阙,处以学职,必能倡率士类,知所向方,以称朝廷用贤之意。
蔡杭墓志景定三年十月 宋 · 叶采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一、久轩公集、《蔡氏九儒书》卷八
先生讳杭字仲节九峰先生次子。
进士历官诸王宫大小学教授,代兄模再请刊行《白鹿洞学规》,颁示天下州县刻石。
校书郎,奏对,论正心及内降斜封之弊。
进几微疏,论京尹廷遇得众心不可任,又乞退权奸,早定国本,帝善其言。
司铨著作,劾参知政事刘之杰党于史嵩之,不叶物议,及陈迩日风俗顽旷无耻等事。
江左两浙提刑,遇事立断,人不敢干以私。
召为国子司业,论京尹余晦凌辱三学
家归踰年,皇帝首下召命,迁祭酒,辞,又迁礼部侍郎,再辞,使者踵门,始任职。
陈敬肆之说,上嘉纳之,卒参大政
公家学渊源,时称君子,而孝友出于天性。
卫国夫人翁氏早卒,哀毁踰礼。
事继母刘氏,奉养备至。
友爱觉轩静轩及诸从兄弟甚笃。
四时祭祀,仍遵伯父节斋先生遗制:遇期功缌麻之丧,必素衣以终月数,及治丧毋得用浮屠法。
在州郡,所至祀先儒,旌忠节,表行义,举遗逸;
在朝议论从容,婉言巽语,必君父之从而后已。
忧北虏强盛,注意边关,以严武备、择将帅士卒为先,及奏权奸丁大全不可用。
即见几,不待报而去,遂被落职。
同知枢密院事张磻具奏:「参政蔡杭精通经术,忠直敢言,同僚罕及,可复其祠禄,以励清节」。
踰年,蒙御笔批云:「具官蔡杭立朝忠直,恬退可嘉,可复端明殿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任便居住」。
上表谢,至有「愿陛下仰鉴前世权臣之败乱,俯察大全奸诡之当忧,则国家集和平之福,而宗社有盘石之安」之语。
致政家居,笃意祖父遗迹,经理区画,迥出人意。
理宗宝祐乙卯敕建西山精舍,绘塑文公、西山二贤对榻讲道像,修饰两灯,相望台基,给苗租一十四箩五斗,与佃人童甲庆为日食资,着其洒扫祠宇,修理损坏,及守本山四处柴木。
奉敕建庐峰书院,前左立遵道堂,祀孔圣四配十哲像,以识道统之所由始也。
右立思敬堂,祀周、程、张、邵、杨、游、罗、李、朱、吕及曾祖牧堂公等贤像,以别道学之所由传也。
后立传心堂,祀祖西山、伯父节斋复斋、父九峰四贤,以报其著述之功。
云谷山下建大明堂,祀节斋九峰像,后以兄素轩觉轩静轩及公四像配享,其家学源流之远也可见矣。
教诸子侄拳拳以不坠家声为戒。
临终遗表,尤以亲君子、远小人为致治之本也。
皇上览表,深致痛惜云。
太常博士周将中依以转资议谥曰文简,以犯祖讳,改正,谨按谥法,道德博厚曰文,言行端严曰肃。
公家学渊源,深知义理,可谓道德博厚矣;
文辞精雅,素行公直,可谓言行端严矣,请谥为文肃
公生于绍熙癸丑三月十二日酉时,卒于开庆己未六月二十一日卯时
娶吴氏,生于庆元乙卯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时,卒于景定辛酉七月五日戌时
公奉旨敕葬本邑永忠里之留田七代祖妣游氏坟右侧。
吴氏以夫该恩,累封至东阳郡夫人,奉敕葬于与贤里之友源,与卫国夫人翁氏两坟相近。
本地隆山院御笔改为教忠旌孝寺,春秋四时以祀卫国东阳夫人等坟云。
景定三年壬戌孟冬朔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