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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 北宋 · 李清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一三、《圣宋文选全集》卷一九
圣人之所以长有天下者无他,得其民心而已矣。
末世之所以失之者,丧其民心而已矣。
民心之所欲归,兵不可以驱而散;
其所欲去,利不可以诱而还也。
其事至近而所系至大,其说至易见而智亦时有所惑也。
西汉之亡也,其君非有苛毒加于民,特以柔闇而无决,承之以幼懦,主之以母后,聪明威令,不能过房闼之外,而天下之柄,奸臣得以盗而有,非汉之失民,非民之厌汉也。
及化为王氏,有王田之扰,有六筦之侵,师旅兴于前,旱蝗继于后,夷狄攻其外,寇盗攘其内,使天下之民溃裂四出而不知所从,遂以攻莽而亡之。
当是之时,民苦其乱而思向时之安,以为能安天下者,刘氏而已耳。
圣公起于荆,盆子起于海曲,王郎起于赵,刘永起于睢阳,伯升起于,皆唱之于刘氏,奋梃以为器,揭衣以为旗,徒步振呼,而郡国之众云集雾聚,莫不为之用,虽有隗嚣、公孙述、张步之徒,相与驰逐奋取,卒所以得之者,刘氏也。
及天下定于东汉,而百姓果得其所欲。
光武之圣,显肃之明,其治皆杂于儒雅,而隆师重道,修举礼乐,以率其民,民之与行为义者,几多于三代。
殇、安之后,女主权臣,常握祸福之柄,民之所以未入于涂炭者,行义之臣奋不顾死,力争于朝,以折嬖邪之锋也。
及桓、灵继统,宦官之势愈烜赫于天下矣,而贤者终不为之少屈。
彼贤者之盛于下,知其必能再起刘氏之治而不利己,诛其一人,则死者一人而已,未足以痛杜其后而为忠信之戒也,乃目之以钩党,诛杀禁锢天下之贤人处士殆尽,其祸盖不减于秦。
又以宦官子弟为民之牧宰,侵掠残困,民焦然不知为生之乐,莫不挼掌捩腕,疾视其上,欲汉之亡者,盖十九矣。
黄巾一起,同日而应者三十六万。
何盗之多耶?
民以谓汉德不若黄巾之可从也。
及汉之已亡,所谓袁绍、袁术者,以庸庸之材,几有天下之半,人归之者襁负而相属。
彼一袁为可归耶?
诚以袁氏继世为汉三公,其所出力而排祸难者,德有多于刘氏,如此而已。
以此知刘氏之见绝于天下也。
孔明承之,又欲以区区之蜀为光武之举,信大义而复之于汉,其名虽顺,而四方莫应,岂非民心去汉而然哉?
勤苦艰难,终不能以亟定。
是非昭烈孔明之罪,桓、灵之恶怨于民心之深也。
其如霸蜀之业,则孔明之才力致之,与魏、吴他姓之兴者盖等耳,非有思汉之助也。
西汉亡而复之之易,东汉亡而复之之难,民心之去就,可不畏欤?
《书》曰:「民可近不可下」。
故王者之祸,莫大于失民心。
或曰:汉之兴亡,天也,非人事也。
是乌足以知治乱?
隗嚣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一
智者为国,知所去就,大义既定,虽有得失,不为害也。
隗嚣初据陇坻,谦恭下士,豪杰归之,刑政修举,兵甲富盛。
一时窃据之中,有贤将之风矣。
然圣公乘王莽之败,拥众入关,君臣贪暴,不改盗贼之旧,败亡之势,匹夫匹妇皆知之矣。
举大众,束手称臣,违方望之言,陷诸父于死地,仅以身免。
光武河北入洛,政修民附,贤士满朝,群盗十去六七。
惩既往之祸,方拥兵自固,为六国之计。
谋臣去之,义士笑之,而与王元、王捷一二人以死守之。
始从圣公而不吝,终背光武而不悔,去就之计,无一得者。
至于杀身亡国,盖不足怪也。
刘表专制荆州,土广民众,势重于天下。
曹公与袁绍相拒于官渡,二人皆求助于
方晏然自守,一无所与。
韩嵩说表曰:「两雄相持,天下之重在于将军
果欲有为,起其弊可也。
如其不然,则将择所宜从,岂可拥甲十万,坐观成败。
求援而不能救,见贤而不肯归,此两怨必集于将军,恐不得中立矣」。
犹豫不能用,卒为曹公所并。
隗嚣刘表,雍容风议,皆得长者之誉。
然其败也,皆以去就不明失之。
不如张鲁之庸,败亡之馀,知所归往,犹能保其后嗣。
《兵法》有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彼而不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辄殆。」夫惟知彼知己,而后知所去就哉!《栾城后集》卷八。又见《历代名贤确论》卷五○,《古今人物记》卷一三。
论金人入寇劄子(二)1126年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七、《杨龟山先生集》卷四、《宋史》卷四二八《杨时传》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某切计金人倏往倏来,如禽兽然,必不能具糗粮,越数千里而窥我也。
近边州军宜坚壁清野,勿与之战,使抄略无所得,则当自困矣。
若攻城略地,本路帅司当遣援兵策应,必未能朝夕下也。
若彼不为攻城之计,俟其过则附近城寨连兵以蹑其后,如中山真定之类,有坚城重兵然后出与之战,使之腹背受敌,则可以制胜矣。
要之,彼必不能持久也。
然今日之事当以收人心为先,人心不附,虽有高城深池,坚甲利兵,不足恃也。
边事之兴,免夫之役均被海内,人怨神怒,驯致今日,误国之罪宜有归矣。
小人剥民希宠,其事不一,而西城聚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闻有旨一切罢去,此甚盛举也。
然前此盖尝罢之,诏墨未乾,而花石应奉之舟已衔尾至矣。
今虽复申前令,而祸根不去,人谁信之?
欲去祸根,恐大臣难言,但言路得人,必有为朝廷出力者。
宿奸巨蠹,借应奉之名豪夺民财,盖不可以数计,天下之人含怒积忿,郁而不得发几二十年矣,欲致人和,去此三者正今日之先务也。
夫天地之藏取之不竭,实在山泽,摘山煮海之利,天下财计所从出也。
榷货所入岁以千万计,皆诸路昔日之经费也。
收之中都,诸路一毫不可得,则岁用安得不窘耶?
凡上供之所须与一路之经费,非出于漕臣之家,取诸民而已。
此民力所由弊也。
今虽蠲免岁额,罢比较,漕计无与焉,终无益也。
不若一循旧制,归之漕司,则岁用足而民力自纾矣。
论者必谓舍此朝廷必至于乏用,某切以谓不然。
若台谏有人,必能为朝廷谋之,则财货可不求而自足。
然此事须得人而后见,非毫楮可以预言也。
祖宗之时,转般与盐法相因以为利,若尽复祖宗之法,则天下事思过半矣。
河北山东民之凋弊已甚,虽欲取之,无所取也,所仰者东南而已。
二浙夷伤之馀,疮痍未合,更诛求不已,则前日方腊之事可以为监者。
昔唐方用兵之时,裴度复相,则先以延见士夫为急,故能有成功。
夫稽于众,舍己从人,舜之为舜,以此而已,况其下者乎?
盖天下之事,非庙堂之心可以独运,合天下之智,则事无不济矣。
唐元和以后数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继火乃得罢。
李德裕在位,虽遽书警奏,皆从容裁决,率午漏下还第,休沐如平时。
德裕宁任独智自运,恝然不以军务为念哉?
镇安人心,不得不如是耳,此皆前事可验也。
今一有警,则修城池,试挂搭,得无动摇人心乎?
兼燕人之走中都者填溢衢巷,漫不知其数,虽夷夏有异,而念坟墓,怀庐井,其心则同也,岂无奸细伺隙于其间乎?
人心一摇,则其祸有不可测者。
唐太宗寘降寇于内地,仍择酋长备官京师,正与今日之事类,不数年卒为乱,然后驱之塞外,则已晚矣。
此已事之验,不可不监也。
当今则不可遽为之,当徐为之,谋庶无后患也。
徽宗皇帝乞招降宋江 北宋 · 侯蒙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五、《东都事略》卷一○三、《少微通鉴续编节要》卷一○
宋江以三十六人横行河朔京东,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材必过人。
不若赦过招降,使讨方腊以自赎,或足以平东南之乱。
奏免赐杨惟忠田宅劄子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横塘集》卷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八
臣伏睹近降指挥,捕获方腊赴阙统制官杨惟忠京兆府赐官田十顷、官宅一所。
臣窃惟荡平浙寇,生获渠魁,肇自圣谟,授成将帅,其间偏裨佐属各有勤劳。
凯旋之初,第功行赏,高爵厚禄,皆以为意外之获也。
惟忠者已该赏典,超转五官,今来宣抚司保明再有陈请,度越众人,赐以田宅。
窃谓一夫侥倖,虽未足论,诚恐同时立功之人各怀觖望之意。
盖朝廷既开此例,则无以杜绝后来。
偏裨皆冒横恩,则在官田宅将不胜其求矣。
古者惟有大勋劳则锡田赐第,而祖宗以来,将相大臣功德卓越者,亦止于赐宅而已。
今睦贼就擒,岂独惟忠之力,奈何特异诸将,冒此踰分之赏哉?
前日王师抚定燕山,近者剿绝奚贼,将佐皆立奇功,庆赏亦既行矣。
彼视惟忠所获,岂不慊然皆有不满之意耶?
臣愚以为,破请属之奸,革滥赏之弊,使后来者不敢攀援,妄有侥求,宜自惟忠始。
所有赐田宅指挥,伏乞睿断特赐寝罢。
取进止。
严州淳安县管孙众等结集凶徒状1126年12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三、《石林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近访闻严州淳安县威平洞永平乡有凶恶人以报雠为名,结集死社,欲要惊劫近乡居民。
寻行下本州并都巡检曹㫓,密切体究捕捉。
今月十一日,据曹㫓申:永平一乡诸源,数内委有凶徒结集死社,深虑乘虚冲突,侵掠州县。
臣遂遣本县土豪方庚并本司使臣钟荫前去同共措置缉捕收捉,并牒严州那拨禁军二百人应副使唤,已于当日具录奏闻去讫。
十七日以后,节次据严州都巡检曹㫓,并会合官港口巡检高公衣、淳安县尧卿申:永平乡管村管孙众等啸聚报怨,初七日劫掠唐三十六家众枪,刺杀本人,打破屋宇等。
初八日,敢勇方公质、管四十五并土军苏真等带领团下保甲掩捕群贼,见阵杀获贼管三十五等共一十一级,及百姓魏开、方十,活捉到贼卢淳、卢二男、卢七、朱十二共四名。
初十日,保甲方公息、方淳等杀获到贼管念并不识姓名火客一名,共二级;
团首童世筠斫到自缢贼童宅彦一级。
十一日永平乡魏国安、王骈生擒到贼党吴四一名。
兼别据保正徐公化状申:本保徐衡、徐机、徐公爱、方客四共四名在保将泥涂面,各有纸甲器刃,结集贼众,强夺姓汪人钱米。
寻行掩捉,各拒捕斗敌,被土军倪胜杀死徐衡,并方荣杀死贼徐机,共二级;
及保正徐公化、团首徐倍杀获贼方公锡一级;
火甲头童汝砺摄官方京等杀获贼方嘉庆一级;
并都团首吕仲良等杀获贼汪伯成李仲成、吴益、宋宅旺共四级。
十三日,吕仲良并威平寨军员董青、军头郑旺共获到贼首方世宗一级。
其生擒到卢淳等五名,本州已行处斩讫。
十四日,又据军员董青等并管孙政、方淳斫到同管念为首人管孙众一级。
今来元结死社凶恶徒党尽已剿绝,乞照会。
臣契勘威平洞乃昔日帮源洞方腊作过去处,其管孙众等皆方腊馀党,今来长恶不悛,再有结集窃发。
官吏保甲等乘势散行讨捕,其首领等皆已杀获净尽,一方遂可永除民患。
谨录奏闻。
谨奏。
严州贼倪从庆窃发第一状1126年12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三、《石林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今月十七日严州申:十五日午时据管下遂安县申,十二日据管下凤林乡保正吴良能状,师巫徐周、倪从庆等在地名广洲源赵侯庙鸣鼓聚众,结集作过,申乞施行。
本司照得其贼徒啸聚处属严州,比近衢、婺州界,已即时行下严、衢、婺州,关报比近巡尉将带弓兵,并指挥严州团结保甲,疾速会合,并力杀捕。
二十一日又据严州申:十八日,凶贼突出,与县尉、弓手、民兵斗敌。
遂安县尉曹献可被贼伤损,遂安知县张楠被围裹前去。
臣契勘本路州县所管人兵弓手并已起发勤王,所留人数不多,将官两员亦随兵前去。
其徐周等作过处元系方腊巢穴相近,今来伤损县尉,擒去知县,已是猖蹶。
臣踏逐得遂安县本处土居朝奉郎詹大和深识山源道路,人情相帖,已逐急就差本人统领诸处巡尉、弓兵、保甲,及差严州通判朝议大夫吴煇督捕;
并差安抚司使臣钟荫、于国卿同巡尉部领弓兵、保甲,广设方略,审度贼徒出入路径,摆布用心,并力杀捕;
及随宜措置,于杭州借拨见管空名承信郎告四道,并特立赏钱,激劝弓兵、保甲杀获贼首徒党,次第书填,补官给赏。
候获,别具奏闻次。
谨录奏闻。
谨奏。
奏截留福建枪仗手第二状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一
右,臣等契勘见讨捕严州遂安县凶贼倪从庆等,先为兵民寡少,势力不加,曾权暂截留邵武军枪仗手八百二十五人相兼使用,已具状奏闻,并自劾专辄之罪,乞赐重行黜责外,上件人发遣未至遂安县间,本县措置捉杀官先将会合到傍近弓手,并召募到武勇人等,于二月初九日入洞。
其贼徒前来迎敌,威势甚猛,官军退却,因致溃散,杀死二百馀人,部辖官吏九人未见下落,见行推究。
臣等体问得贼众虽不过千馀人,缘其所据险隘,山林阻深,往往仅通一两人行往。
又值今春阴雨连并,官军既未可深入,贼因遁伏,意在相持日久,使把隘保甲人众暴露稍怠,则冲突而出。
若此计一行,未易遽可捍禦。
浙部东西两路所在皆有方腊馀党阴怀顾望,近已有衢州开化县界与遂安县相邻地分内姓余人结连一千二百人,欲相率继起,赖其父告官擒获。
今稍更迁延,必恐别有猖蹶。
臣等见别行措置,将所管兵民并邵武军枪仗手分作数道,旋开山取路,直捣巢穴,庶几出贼不意,可以早见了当。
缘分俵人数犹未足用,窃见泉、建州枪仗手共九百二十四人见经由到杭州,不得已再行商议,权暂截留,前去并力讨荡。
盖山洞峻险,出入上下皆须攀缘跳踯,若非福建路人轻勇趫捷,出于素习,则严州土人多不可用。
臣等窃惟都城重围未解,陛下方以号召四方,使皆率众入援,臣等义当竭蹶前赴,今反以此小丑滞留他路之人,罪当万死。
然念两浙一路,东南根本,租赋转输,朝廷素所倚重。
兼访闻江淮之间溃散叛卒作过,所在啸聚,侵犯州县,万一此贼不即扫灭,复如方腊之时,则不惟本路生灵再遭屠陷,实恐声摇远近,震动人心,重贻朝廷之忧,则诸道军兵恐亦不能悉力以抗金贼。
利害所关,形势可见。
今以贼灭在旦夕,道路未通,奏请不及,辄凭愚虑,妄从权宜。
伏望圣慈哀怜,特赐从许。
严州见已择日进兵,只候捉杀了当,即时星夜发遣赴经制司交管。
所有专辄之罪,亦乞睿旨一就重赐施行。
已于二月十六日具录奏闻去讫,窃虑路道艰阻,或有遗坠,谨再录奏闻,伏候敕旨。
奏乞招安汀州溃兵状1127年3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今月初六日杭州于潜县申:抄录到广德军建平县关报,据福建路汀州威果广节指挥使朱吉等六人状,经制司差往扬州正月二十七日江宁府,军众吴兴等被都巡不问风浪赶发过江,遂喝起三头项人兵,各自擐带衣甲器械,啖叫突出。
广德县申:二月一日弓手陈成报称,有兵士三百馀人,称是汀州人兵,在本县地名中桥劄寨,称要去严州木杓洞。
今月初三日宁国县地名汪溪,即无管押使臣
申乞照会,须至奏闻者。
右,本司契勘,本路严州遂安县师巫倪从庆等妄以勤王为名,聚众作过,所占据广洲源即系昨来方腊啸聚之时余木杓洞。
今五十馀日,尚未扑灭。
见已措置分布保甲,会合弓兵,择日进兵讨荡。
汀州溃卒吴兴等为见有此凶贼,遂来投并。
窃虑目今所在弓兵阙少,防托不及,透漏入洞,增添贼势,别致猖蹶,难以捍禦。
本司已逐急随宜行下所经过州县,如上件吴兴等到来,不别惊劫居民,能悔过自新,即宛转说谕,令各束身赴所至官司投首,特与收集,别差官管押回汀州,或赴阙勤王。
如不受招集,别有作过,即部领保甲弓兵捕杀外,谨录奏闻。
谨奏。
奏进讨倪从庆次第状1127年3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昨去年十二月十七日,部内严州遂安县百姓倪从庆等妄以勤王为名,聚集村众。
探报得约有一千五百馀人,占据本县广洲源,阻险自固,杀伤官吏,僭窃号名,欲袭方腊馀恶,侵扰州县。
臣以所部屡经起发弓兵赴阙,所馀不多,全阙防托,贼众乘间窥伺,无所畏忌,即时将本州先次团结保甲,选差寄居朝奉郎詹大和统领,会合邻近巡尉,四面围守。
贼众因此外无所附,内不得逞,遂只在元作过地头伏藏。
虽曾两次于淳安县界出没,焚劫居民,寻即捍禦退避,不至大段猖蹶。
节次已具奏闻外,见逐急将空名官告并优立重赏召募勇武之人,及具申奏权暂截留邵武军枪仗手八百人,分布官吏,广设方略,深入讨荡。
缘为贼居巢穴山林深阻,多不通人行;
连并阴雨,上雾下湿,未可轻进,只候晴霁,即便择日分路前进。
前后官兵保甲亦已杀获到首级五十馀名,生擒到首领徒党三十二人,招诱到胁从二百九十八人。
臣忝膺帅任,方当外夷侵侮、朝廷多事之时,人情惊疑,内外顾望,愿尽死节,力守一方,必以灭贼为期,不敢上贻君父之忧。
伏望圣慈特赐睿察。
谨录奏闻,谨奏。
奏乞放免严衢州诸县夏税等状1127年3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勘会近为严州遂安县凶贼倪从庆作过,本州淳安寿昌两县及衢州常山等县皆相连接境,自去冬至今,诸县保甲把隘,防守暴露,实为劳苦。
方春农蚕是时,不无废其作业,尝具奏请,欲候事平,特与蠲免夏秋二税及和买,未奉指挥
今来倪从庆等已出就降,据统领朝奉郎詹大和条具到应烧劫被害之家与把隘地分人户,量地里远近紧慢,随乡村优重劳佚,分为等第,参酌合行蠲免分数下项,须至奏闻者。
一、应系烧劫被害之家,逐户下更不分等。
第一等户与免一年夏秋二税、和买一半,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等户并与免一年夏秋二税及全免和买身丁。
一、应把隘地分逐户以紧慢分四等。
第一等:第一等户免夏税三分,第二等户免夏税四分,第三等、第四等户免夏税六分,第五等户全免夏秋二税并今年身丁。
客户同。
已上各免和买五分。
第二等:第一等户免夏税二分,第二等户免夏税三分,第三等、第四等户免夏税五分,第五等户免夏税并今年身丁。
客户同。
已上各免和买四分。
第三等:第一等户免夏税一分半,第二等户免夏税二分半,第三等、第四等户免夏税四分,第五等户免夏税并今年身丁。
客户同。
已上各免和买三分。
第四等:第一等户免夏税一分,第二等、第三等户免夏税一分半,第四、第五等户各免今年身丁。
客户同。
已上各免和买二分。
右,臣契勘浙部自严州东山洞最为深险,凶顽之民恃以窃发。
方腊作过,陷没六州二十七县,杀戮蹂践,官吏生灵,被害不赀,至烦朝廷遣发西兵数十万方能扑灭。
今来倪从庆结谋,实欲仿效方腊,仍乘州县起发勤王弓兵之后,所在空虚,其势猖蹶,比方尤易。
幸缘把截防托,不敢奔迸出洞,及几察在外奸细之人,无所附从,因此穷蹙请降。
保全一方,实两州诸县保甲之力,若无所优恤,无以激劝后来。
恭惟皇帝陛下绍休圣绪,恢复大业,方欲尽除天下蠹弊,还之太平,使怀生之类无一物不得其所,则于此毫末之微,必预含覆之赐。
欲望圣慈详酌,许令依所条具等第特赐蠲免施行。
干冒天威,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今来所乞减放夏秋二税及和买等,目今已是开场受纳之际,如蒙俞允,乞速降睿旨施行。
兼契勘前项有功,及遂安淳安寿昌三县有重难差役之人,逐急措画未就,今欲候得降下圣旨,从臣比附参酌施行。
别具奏闻,伏乞睿照。
又勘会衢州诸县虽系浙东,非臣本部,缘与贼邻近,事体与遂安县均一,欲乞从臣通同审实,关转运司施行,伏乞睿旨(《石林奏议》卷一。又见《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
「第一等」三字原阙,据下文文例补。
按此「第一等」指以把隘地分紧慢所分四等中之第一等,第一等下又按五等户次第免税,「第一等」三字不可少。
奏倪从庆已降状1127年5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去年十二月十七日部内严州遂安县百姓倪从庆等,妄以勤王为名,聚众约一千五百馀人,占据本县广洲源作过,前后累次杀伤官吏军民不少,意欲仿效方腊侵扰州县。
除已累具奏闻外,勘会本路弓兵两经起发勤王之后,所存拣残人数多不堪用,臣昨自到任,即行下所部州县团结保伍,专一几察盗贼。
窃发之初,即令起邻近地分保甲,及招募土豪部领把截,又逐急差委本县寄居朝奉郎詹大和作统领
因此群贼不能出洞,在外奸猾亦皆不敢趋附,声势无由增大。
缘贼居山岭深阻,道路狭隘,止通一人往来,不可深入,用兵非利。
兵力既少,又自正月半后,阴雨连并两月馀日,山路险滑,雾气昏塞,遂累于正月初七日十七日出犯淳安县界。
二十九日,杀死经制司使臣何虤等。
至三月初九日,詹大和会合诸处弓兵分路进讨。
又值当日阴雾,诸路兵到不齐,官军至洞口斗敌溃散,亦有杀死兰溪县王禹度等,贼愈更恃险凶恶。
遂两具奏截留经制司福建枪仗手一千七百馀人相添使用,广设方略,别图约日讨荡。
仍先出文榜招喻胁从之人,各令束身归投,与免罪复业。
至三月十三日,因白马保甲余再兴等杀退一阵,始稍知惧。
统领官密遣人诱说贼用事腹心姜光祖、胡国度二人拘留。
四月初七日,会合弓手、枪仗手六千馀人并入,其贼徒遂止据险拒抗官军,不敢迎敌,因此穷蹙,于初八日具状乞降。
臣以农蚕是时,守把之人久废作业。
见承江东关报,江宁府群贼据府城为变,本路镇江府、常、湖三州并是邻接,相去皆二百馀里,分兵防托不及,难以专事从庆,已一面从其请,许令悔过,率众勤王,依资格借官补授。
今据统领官詹大和等申,贼首倪从庆并从党甲头姜光祖等五十二人,并已出洞公参,官兵见皆退寨,一方已得平定。
谨录奏闻。
谨奏。
奏招捕倪从庆统领官等功赏状1127年5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四、《石林奏议》卷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勘会严州遂安县凶贼倪从庆已招降,除累经战阵有功并把隘防托合行推赏人等见取会类聚保明申奏外,所有臣先于寄居见任官内委请统领计议、措置、监捕,始末一行官五员。
内一员统领朝奉郎詹大和,前因方腊作过时,说谕本县广洲源百姓余熙、白马源百姓徐连,使不从贼,保全一方,曾经朝廷转官推赏。
方本县杀死县尉,擒捕知县,贼势始炽,人莫敢当,大和承臣公文,更不辞避,即时团结保甲,分布四面,内禦贼众,外察奸党,遂至贼不敢冲突出外,亦无胁从附丽之人。
二月初九日,弓兵失利,本县奸民唱率,将起应贼,大和亲斩首五十馀级,方获安帖。
相继召募武勇保甲,会集弓兵,入图攻讨,别遣土人入洞招诱贼党腹心用事人,终能致贼悔过乞降。
一员,本司干办公事承奉郎王嘏,系方腊时保护秀州、没于王事大将王子武之子。
二月初承本司差管押邵武军枪仗手,将臣措画方略与詹大和同共计议,尽心遵行,不顾危难。
其二月初十日遂安县民户惊扰逃避,嘏连夜徒步走淳安县,分取枪仗手前来救护,人情赖以弹压,获免变乱。
续同詹大和分布大兵进讨,及招诱投降,躬亲护押降贼前来本司,并无疏虞。
一员,宣教郎、前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司干办公事权转运司干办公事梁泽民儒林郎、管押邵武军枪仗手江佃,统领邵武军枪仗手在淳安县界港口,正系出入之路,分布营寨,教习兵民,独当一面三月馀日,防托守禦,贼众不敢侵犯县界。
一员,宣义郎、权遂安县林师说统领泉、建州枪仗手,据罟纲溪,正当贼巢穴之冲,亲领兵众,宿食寨内一月馀日,贼众因此退避,两县藉以为重。
三人亦同预计议招贼就降。
前件功力次第,实不可诬。
臣窃见昨方腊作过,当朝廷无事,一路兵力全备之时,将佐尽在,所部不乏使令;
然凭陵州县,如蹈无人之境,官兵莫可抵捍,例遭杀戮,遂致远近响应,陷没六州二十七县。
蒙朝廷遣童贯谭稹将带西北骁将刘延庆王禀杨惟忠、何瓘、辛兴宗等亲总劲兵十万馀人,或降或诛,方获平定。
今来倪从庆等作过,乃在金贼犯顺、内外震扰之际,州郡三次起发勤王弓兵,所在空虚,将佐随兵前去,使臣材武人又先已尽起赴阙,人情惊疑,奸宄观望。
詹大和等元非当职任事之人,偶因臣逐急委请,乃能同心国事,尽瘁竭力,纠集乌合之众,初无制节之令,固守把截,使不得冲突猖蹶,残害生灵,讫至纳款归降,保全两路。
较之方腊,事势轻重难易,数倍不同。
臣误当帅阃,人微望轻,不能预为镇抚,以致盗发部内。
若非藉此五人,无以逃责。
欲望圣慈详酌,特降睿旨,令与等第推恩。
虽见危致命,臣子之常情;
然有功见知,大君之美意。
因以风示四方,使伏节死难之士皆识圣心恢远,虽远必闻,虽细必录,则人人奋励,各思自效,在于今日,不为小补。
狂愚冒犯,上渎天听,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奏乞添置徽严衢三州巡检1127年6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五、《石林奏议》卷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近准遂安县统领朝奉郎詹大和状:昨因方腊为乱,有深山顽恶人从贼作过,朝廷宽恩,诛戮不尽,至今尚有怀奸小人潜相连结,乘隙啸聚,极为不便。
严州遂安县徽州休宁县二百里,又至衢州开化县一百六十里,三州市井相去隔阔,山路险远。
其地名有昏源、松阳源、方吴源、赤口、龙山等,皆是素来小人屯聚结集之处。
今来倪从庆作过,其松阳源余仲轲等已聚众欲窃发。
虽已斩获,窃虑久远不便,欲于三州界首龙翔寺前添置巡检一员,招募土兵一百五十人,以备控扼防托。
又据严州通判、监捕官、朝议大夫吴煇状:倪从庆等结集徒党固已有素,州县未易得知,诚以贼居巢穴,山岭深邃,遽难几察。
今广洲与白马源相接,重山复岭,道径窄狭,贼众据守,弓兵未易敢入。
相度贼平之后,欲于广洲、白马源人烟居止处添置巡检一员,招募土兵一百二十人,所贵可以弹压一方。
臣寻行下严州勘会诣实,及专委本司干办公事承奉郎王嘏躬亲体究。
今据王嘏申,上件两处委是山川险隘,人迹不通,自来凶恶小人凭恃啸聚,合依逐官申请,保明是实。
臣检会自来严州以东盗贼,皆是依凭地利,敢肆凶恶。
方腊就擒,后来帮源洞已蒙朝廷添置巡检一员,至今别无他变,实赖其利。
若因事稍增巡捕之官,自无所容,实为经久利便。
欲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其三州界就龙翔寺前创置廨宇,以徽严衢三州巡检为名,广洲、白马源就赵侯庙后创置廨宇,以本地分乡名凤林巡检为名。
所有招募土兵,并依逐官元申请为额。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奏乞措置濒海州县防秋状1127年6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五、《石林奏议》卷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臣备员一道兵民之寄,当朝廷艰难之时,外难未平,所仰四方相与维持者,其责尤重,不敢偷安尸素,苟且目前。
故自到官以来,日夜尽瘁,庶几少有寸补,不至上误使令。
窃见金贼虽已遁去,封豕长蛇、荐食上国之意恐未遽弭。
登、莱两州密迩其境,而两浙诸州例与海道相连。
自登莱航海,远不过数日可至。
浙西诸县杭州盐官秀州华亭海盐常州江阴平江府昆山常熟,浙东诸县越州馀姚上虞明州象山定海奉化昌国温州乐清台州宁海黄岩,皆切近于海。
臣去岁守南京,尝得宣抚司探报,闻贼欲取山东路入两浙作过。
是时彼方有意再犯王畿,势固未暇及此,然又见其未尝无此谋也。
近有东道总领司尝被驱虏使臣归为臣言,贼知其为两浙人,颇问山川道里形势甚详。
又其所诱留人,多有东南篙工水手从事舟楫之间者,皆为陈说计策,及夸大苏杭富实。
臣益知犬羊贪婪之心,不无所在。
今两河蹂践之馀,内至近甸,金帛子女掠取殆尽,使其溪壑之欲诚未厌足,则去岁宣抚司探报岂得不虑哉?
两浙风俗轻而易动,有自来矣,又连遭方腊、倪从庆之变,人怀危疑,常不安居。
加以险僻顽民阴间伺隙,溃散冗卒居多啸聚,乐祸喜乱,未易制禦。
今环两浙之地,濒于海者十几四五。
议者谓虏以铁骑冲突为长,泽国水乡非其便利。
此以其竭国来寇论之可也,若志但在金帛子女,则姑以千百之众,胁吾驱虏之人以为乡导,声言欲杂出于数州之间,以图侵掠,则未至,而吾民先已惊遁矣。
况乐祸喜乱之徒望风乘势,或应之以合谋,或假之以自奋,则其忧有不可胜言者,何必直须贼之尽至乎?
晋之孙恩窃入上虞,唐之袁晁发自临海,近日方腊,山谷一夫,亦能破六州二十七县,皆已事之验。
然所以为备禦之策,不过城池、器用、兵卒、粮食四事而已。
今防秋仅有两月,事势已迫,每事必俟朝廷措画,则势不及待,所以分忧捍患,尽其力而为之,惟在守令,而未见其可当此任者。
臣虽误当帅事,法有常守,又浙东非所部,不敢辄有侵越。
若遂拱默不言,缓急或有误事,虽即诛死,何足偿责?
辄敢冒昧陈列,欲望圣慈详酌,特降睿旨,先次遴择濒海诸郡守臣,各得其人,分命监司遍行巡察,及诸属邑,凡令长有不可委仗者,许得权宜移易罢黜,别加选辟,量立赏典,以为激劝。
应所合指画事,除城郭已有近降指挥外,其馀如修治器械、训练弓兵,皆严为近限,责以实效,无令文具。
僻远之地,巡尉与弓兵或可增添元额,许一面差补。
将来如有调发,须量以分数存留,无阙守备。
钱谷移用,亦当桩管应用,无至侵夺。
至于分布防托之宜,阖散战守之节,斥堠几察之要,邻比应援之期,皆须熟议素讲,预有一定之谋,相为表里。
平居持重镇抚,不至于劳民;
有警随事酬酢,皆可以禦敌。
军声士气稍达于海外,使彼望而知畏,而吾境内之奸,亦有以逆折其心而不敢萌,则远近人心恃以不恐,朝廷亦可一意西北,而忘东顾之虑。
干冒圣聪,不胜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申大元帅府乞差新江东提刑莫朝议湖州1127年4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七、《石林奏议》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勘会,准大元帅府参议都总管宝文牒:今后四方州郡凡有事宜,并申兵马大元帅王行府与决施行。
契勘管下湖州知州赵中大到任旬日身死,见任通判冯奉议为患中风,在假多日,本州知通并阙。
湖州通彻太湖,接连宣、徽等州,昨来方腊作过,本州曾有陆行儿啸聚千馀人,致烦王师诛讨,人情惊疑不安;
严州遂安县见有贼人倪从庆聚众惊劫,相去不远。
四月初七日,承太平州等处关报到江宁府被群贼在府钉上城门放火,杀人作过,与湖州最为邻近,合行措置把截,以备冲突。
今来起发勤王弓兵数多,全阙防托,若候差到正官知州,窃虑目今防托有失措置,必致误事。
据本州士民经诸司陈状,欲差寄居朝议大夫新江东路提点刑狱莫砥逐急权摄。
诸司契勘本官委有材略,累经朝廷任使。
检照昨承东道都总管司牒,备准尚书省劄子节文,令择人分总四道,各付以一面,吏得废置。
已具状申东道都总管司乞指挥外,今欲乞详酌特赐指挥,就差本官知湖州,或且令权摄,候有正官到日罢权,须至申闻者。
右,谨具申兵马大元帅大王行府,伏乞特赐指挥施行,伏候王旨。
〔小贴子〕昨为事出几速,申东道总管司外,一面权令本官先次管领州事,伏乞照会。
乞于临安驻跸上奏 宋 · 章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
臣窃见东南四五月间地气蒸润,渡淮而南,土多咸卤,尤更卑湿。
今来千乘万骑驻跸之所,宜择形势爽垲之地。
虽回銮汴京,固已戒期,然暑暍方兴,理宜少缓。
臣契勘臣所管杭州,东南俯瞰大江,西揽湖山之秀,北通大路,引漕江淮
荆湖之物,通彻川、广、京东京西诸路。
比之镇江常州、苏、湖等处,特为雄大。
自顷钱氏有国,最不被兵,近年虽遭方腊残破,陈通攘据,皆藉国威灵,旋即收复。
兼之州廨官舍稍稍宽宏,道路城郭亦易修治。
水泉甘香,民不病暑,咫尺闽越,山川巩固。
方兹首夏届辰,如蒙警跸南路,鹢首神舟,以时顺动。
河如带,无风涛之恐;
鞍马暂休,无箠策之劳。
比之淮南,地势高爽,实可以挥却炎暑,暂驻六师。
臣与本州官吏不胜拳拳瞻望之诚,伏乞宣示宰执相度施行。
宋故敦武郎麟州建宁寨累赠太师秦国公杨公墓碑1127年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七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
杨氏望于关西,由汉魏隋唐以至国朝,世胄联延,列第分坊,博龟袭紫,人物门第之盛,莫与比伦。
支分派别,散居四方。
自公曾高而上,皆葬代郡,遂为代之崞县人
公讳震,字某,以明经上第,历保定清源二县主簿
已而踰冠,恬养丘园,终承武郎,赐五品服。
讳日新者,公之曾大父也,年少有声,九上礼部,再举明法中第,历临晋、孟、太谷三县主簿
贤而有吏能,为忠宣范公所器。
宣德郎致仕,累赠太师、代国公
讳仲臣者,公之大父也。
公之考讳宗闵,少读书有志者,尝曰:「吾祖居乡闾,岁饥,发仓粟粒价速售,俾籴者自拣斗斛不问。
相阳辟邑牵,延乡先生教授邑子。
论者以为功利及人,宜自有后。
吾意丈夫当以功名自见,章句之学不足以发身成业」。
既而以材武绝伦试艺殿廷,出卫士右。
仁宗皇帝伟之,补三班借职
历事五朝,名闻西北二边。
建炎中,金人犯长安守节以死,终武功大夫贵州刺史、永兴军路马步副都总管,累赠太师魏国公
励于学,能文善书,精骑射,质貌魁伟,沈塞有谋,魏公在诸子中特奇之。
既冠从戎,以斩馘功补三班差使,调河东经略司指教。
遇其下有恩,且诲且勉,阅世中程者多,部刺史交荐之。
秩满,改授庆州监酒
继授安边城巡检
太原薛嗣昌遣将自丰州宁远保宁等寨进讨西夏,公隶岚石路军马来承庆,至爬沙流遇敌,斩首三百馀级。
进至倾吴堆盘,生擒酋长屈闹,复斩级二百,以功转三班借职
官制行,改承信郎
人有致馈于公者,公谢之,馈者曰:「我辈愿效之,何嫌」?
曰:「始吾父命之名,实慕汉安平侯
公以清白遗子孙,且曰:『尔勉之,无爽四知之戒』。
自是我守此言,如护头目
今尔以无名之赐加吾,其可乎」?
及代城,或裒金以赆,曰:「微公,我辈无噍类」。
一无所受。
政和中,朝廷议复减底河,命河东任熙明会合诸军,自晋宁绥德两界,分诸将校,骁勇者咸在,公居迁中。
贼据山为城,下瞰我师动息,辄为所得,诸将三却。
寻募能土工者穴城,师再进,角楼自堕,公率数辈拔剑先登,斩击千百人,大军乘胜平其城。
上功第一,迁成忠郎
宣和初河东帅奏公充平定军训练军马。
三年,方腊盗据杭睦,朝廷姚平仲都统制征之。
折可存自浙东追击,至三界河镇,与贼遇,斩首八千馀级。
追袭至剡、上虞天台乐清四县,取韦羌、朝贤、六远三洞。
黄岩,贼帅吕师囊据断头山扼险拒我,前辄下石,死伤者众,累日不能进。
可存问计安出,公以轻兵缘山背上,乘高鼓噪,矢石交发,贼大惊溃,复纵火自卫。
曰:「机不可失也」。
乃被重铠及裤褶,与敢死士履火突入,生得师囊,乃斩贼首三千馀人。
复有号余大翁者,以万众围永嘉踰月,平仲可存兼驿星驰斛之,且曰:「太师贷胁从无知之民,不可以数计」。
师还,诸将请优加褒异,特进五阶,至脩武郎,叙迁敦武郎、知麟州建宁
户杂番汉,嚚讼难以理晓,公剖决曲当,上下悦服,主不忍欺
初,契丹骁将小鞠䩮奔于西戎,居清肃、河清军,招集散亡杂西北胡羌,众十数万,破丰州,攻麟府城寨。
魏公统领麟府路军马屡摧败之,尽得其父母妻子。
靖康初,金人围太原
冬十月,驱幽燕叛亡与夏人、奚人等,与大至建宁
既合围,鞠䩮叩城语曰:「尔父夺吾偏头独建之居,又败釜灶山,掩我骨肉,吾忍死至今。
尔举城降我,全汝躯命,不然皆齑粉矣」。
时寨兵精锐悉从折可求死于交城之战,所馀才老弱百数,众守勿坚。
毅然晓众曰:「汝等父兄俱死于敌,于汝为仇,不待吾言而后喻也。
上报国恩,下雪亲冤,在此时矣」。
众乃听命,日夜奋励,缒城挠贼,斩获甚众。
贼怒,济师急攻。
阅旬,城中矢尽,公向麟府再拜诀曰:「儿报国以身,不得复为孝子矣」。
左右皆泣下,不忍仰视。
顷之,城陷,公挥短兵力战,殁于阛阓,时十有八日也,年四十有四。
二子死之,阖门俱陷于城。
初,魏公闻围建宁,曰:「吾儿死矣,其忠劲类我」。
已而果然。
公熟古将方略,能洞敌情,每从魏公远徼出征,决策取胜,其功居多。
志在立名,不苟求富贵
浙东贼平,所师奇其材,欲以子女通婚,公谢之。
或曰:「折氏求子,非子求折氏」。
曰:「不然,吾祖皆以器业自奋,安能倚姻家幸进,取非偶之讥」?
尝自谓:「吾平时所为,未尝有一事不可语人者」。
其刻励坚正若此。
建宁之祸,公之子存中从征河朔,独免于难,今为少傅宁远军节度使、兼领殿前都指挥使职事、秦国公
累赠公之太师、秦国公
祖妣檀氏、雍氏,妣贾氏、刘氏,配董氏、继室张氏,俱赠秦国夫人
男四人,少傅其长也,居中、执中从父战殁,彦中未仕。
女二人,长适乡贡进士王公宏,次未行。
孙男三人:契,左奉议郎知大宗正丞
倓,左承奉郎
㒜,右承事郎
孙女六人,长曰洞元,尝适右宣教郎、直秘阁通判湖州军州事刘正卒,夫殁,弃俗为道士,年十九卒,诏赠冲妙鍊师
馀在室。
少傅以某年某月某甲子葬公于吴兴武康崇仁乡杨村翔凤山之麓,张夫人祔焉。
一日,契以少傅公尝来请铭,某得公行实,读之三复慨叹。
尝观韩愈田弘正作庙铭,载诏语曰:「维弘正父子继忠孝,予维宠嘉之,是以命汝铭」。
文辞至今焜耀简册。
今魏公与公挺身许国,出万死一生之计,英烈凛然,精爽如在,与日争光可也,岂田氏父子所得比耶?
宜得一世名儒,发扬遗懿,闳大俊杰,与韩子相后先。
少傅属铭,乃逮不敏,理所宜。
既辞谢不获,则又惟念少傅身卫社稷,为世宝臣,南渡以来,首挫强敌,以宽主忧,幽闺妇女,皆能道之。
祖孙三世勋德之茂,前古所无。
及兹升平,帝眷有加,位列九棘,宠数优异,盖事之称,抑又知天之所以报公父子者在兹也。
降及诸孙,俱励于学。
契以艺文取高第,兄弟彬彬,以切以磋,以光其宗,光大未艾,岂人力也哉!
岂人力也哉!
某诚固陋,然此而不铭,尚谁铭?
铭曰:
岳岳惟公,慷慨即戎。
沈毅伟杰,益习文业
急病逊夷,不见所难,与敌周旋,人后身先。
爬沙减底,摧锋陷坚,义勇冠军,威名乃宣。
东南承平,骤罹寇警,既蹂杭、睦,连城巷哭。
公佐主帅,往靖东浙,披山剔洞,破其蚁结。
维时黄岩,别酋固拒,凭高下石,士卒反顾。
公以轻骑,出贼之背,扬雄噪呼,贼大惊溃。
乃被重铠,蹈火突入,生致渠魁,窘不得逸。
逮居建宁,虏衔宿冤,抟虚麇至,叩城有言:「尔父迫我,掩我骨肉,亟以城降,尚贷尔僇」。
曰「此身,惟国是许,不以膏血,为尔衅鼓」。
于时寨兵,仅馀老稚,感激听命,有死无二。
人谁不死,公死何尤,有臣若斯,不为国羞。
天监在下,报尔子孙,世公世师,有耀其门。
我作铭诗,大书深刻,用侈厥庆,诏于罔极(《苕溪集》卷四八。)
相阳辟邑牵:未明其意,当有误。
宋故左朝散郎赐绯鱼袋钱君墓志铭1155年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八二、《苕溪集》卷五一、《海虞文徵》卷一九、《虞邑遗文录》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君讳观复字知原平江常熟人,于吴越王钱氏为疏属。
肃王举图入朝,君奕世为士,不与恩泽侯之列,独赐田在常熟之李墓,因家焉,后徙居邑中。
曾祖训、祖仁贵,隐德不仕。
父衍,累赠右朝议大夫
君天资颖异,自少小知务学。
一日大书谷梁子「成童不就师」之语于门,朝议公惊喜,招延名士教之,读书制文,度越流辈。
年十七当赴举,会祖母李氏将葬,君不就赴以归。
或勉之,则曰:「祖母恩我厚矣,今不与执事,后悔何及」。
是夕,梦有告以岁若干当登科,自是益自信,不以毫发非正干定命。
郡学辟雍
政和九年,以行艺两优释褐,赐上舍及第,授将仕郎,调越州诸暨主簿
已而用释褐第三名,特恩改授从事郎、温州府学教授
温号多士,君风励程督,学者知劝。
岁终,以教悉溢额循文林郎
终更过瑞安,巨寇方腊猖獗,道梗不通。
县令王公济君素所厚也,往赞之,讲画备禦,悉自君出,公济信之不疑。
时旁郡邑皆焚剽,流民归瑞安,相属于道。
或议驱出境,君曰:「孰为善境?
驱之适资寇」。
并海有洲,徒流者数十辈居焉,载粮就廪,绝其航渡。
顷之,流民自献其能,鍜冶兵械一新,又募鎗杖手之趫捷果悍素有称者用之。
贼沮败,不敢犯境,公济推君功第一。
君不自言辄止。
次调湖州司户曹事。
郡守治尚严察,吏阴拱以观,不一启口论当否。
事有愆于情法者,君独力争,初不谓然,已而悔服。
同郡富人朱姓勔名者,以附丽得官,骤致通显,其力足以福祸人,内外󲦤绅咸畏之。
以君登巍科,为时闻人,愿以女归君,君不答。
同舍谓君盍俯就之,当得美仕为亲荣。
君曰:「吁,是何言欤!
吾虽贫,持菽水奉亲,亲乐也,有如假托非类以进,岂吾亲意也哉!
苟如子言,适取辱,何荣之有」!
闻者韪之。
至是报罢,莫测其由。
或曰:「此朱氏力也」。
久之,调楚州司户曹事。
到官七月丁朝议公丧。
君生理不给,既服丧归,益困。
时郡县计民税输钱,官自贸绢取赢,资甚厚,县尹怜君贫,愿以千缣归君输,俾自收其赢,君戄然谢之,固穷如初。
服除,调衢州军事判官
虏骑犯江浙,衢当路冲,君白郡守,纵民老弱毕出户,留一丁,不留与留而残弱不堪任者罪如军法。
其后卒徒欲乘时为变,顾城中金帛子女,无可冀获,乃止。
以劳循儒林郎,秩满,再除衢州州学教授
未赴,丁继母恭人范氏忧。
服除,改左通直郎,除国子监丞,寻改充诸王宫大小学教授
满岁,相继除太常丞秘书郎尚书户部员外郎
君仕州县久,谙练庶事,居省户若素习,吏不敢欺,声名赫然。
意且用矣,俄以言罢,主管台州崇道观,前后八年。
起知广德军
始至,访民利害,立罢行之。
地居高陆,岁上供,民输建平仓,由湖转江入丹阳闸以达行在,所道回远,复加歛为赀费,号水脚钱
君亟请于朝,寄廪湖之四安,相距才五十里,民不病劳,循运河至国门不过五日,费减大半。
或谓地产竹木,官吏失讥察,逸税籍甚多,君以细民肩荷手持,冀十百以活妻子,其忍扼取之,且惧开端为后患。
雨旸小愆,斋祷于神,致礼甚恭,虽历旬月无倦色。
至民俗用巫觋语,屠割埋瘗,不合典常,卜非神意者,悉命禁绝。
岁饥,议发常平仓,部使者屡抑君,君手书谕属邑振廪济民,且曰:「民命在朝夕,吾能不独任擅发之责乎」?
旱益甚,境内田十损八九,复请于朝,愿尽捐岁租以活一方,后卒如君言。
大抵君为政,以爱利百姓为心,惟恐弗及。
苟利民,力行之,不顾己私,类若此。
君在郡,忧劳成疾,比满秩归,增剧,以绍兴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终于家之正寝,享年六十有五。
累官至左朝散郎,赐五品服。
娶徐氏,故吏部尚书铎之女,封安人
男四人:曰俣,左迪功郎、新绍兴府山阴县
曰佃,左从政郎池州州学教授
曰佖、曰僩、学进士
后一岁以哀毁卒。
女二人,长适右迪功郎、监潭州合同茶场大年,次适左宣教郎、新筠州州学教授徐廷献。
诸孤以二十二年正月辛酉葬君于县虞山之南,距大父茔五百弓。
君有志节,执义坚固,不曲意求合,以希荐引。
平居简重,临危健决,智略横出,皆契事机。
事亲孝谨,求所以顺适其意者不少懈。
初,朝议公尝称债于人至三百万,晚岁赀产耗,无以偿,忧见于色。
君窃诣予钱家,以己名就易券,别示必偿,朝议意乃安。
其后予钱家更兵火,子孙散亡,契验不存。
君躬俭勤,抑损妄费,生理稍葺。
他日持六十万钱归郡人朱氏,朱氏以不闻父祖遗言拒弗受,君曰:「若不闻,如吾知之何」?
既而次第访寻,遍偿之,不负一钱。
人有急扣门,不以事为解。
尤不喜修怨,尝有说君者,加谤讟甚至,君弗校。
异时其家凋零,子若孙来归,率报礼之,未尝及前事。
尝自谓出仕久,狃习世故,失其性真,及奉祠累年,意泊如也。
惟老学不衰,无顷刻废书。
或探内典,究死生性命之说,自号「正静居士」,且名其所居之堂,以谕诸子甚笃。
故俣、佃游太学为名士,试选屡优,朋类敛衽,知不敌,相继登第,乡里荣之,以为君操履之报。
君邃于经,溢于文辞,尤喜为诗,有文集十五卷,《论语解》二十卷藏于家。
前葬四月,长子俣以余与君有一日之雅,稔君出处,细书造门,以铭见属,辞情恳迫。
余老病,神意昏耗,屡谢不能。
俣曰:「先君治命,且吾母朝夕冀也」。
其忍辞?
铭曰:
君少之时敏而文,励且勤,以发厥身。
仕更阅,志刚决,以昌其业。
任不过尚书郎,官不登上大夫,有蕴未输。
孰使然欤,命也,吁!
奏论吕源两浙转运使姜仲谦转运副使不当状1128年2月7日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七八、《浮溪集》卷一、《南宋文范》卷一二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臣窃惟国家自军兴以来,纪纲日失其序。
陛下赫然中兴,凡民物之利害、官吏之黜陟、法令之当否,所恃者郡守监司
郡守休戚止于一州,监司实通一路,苟非其人,产祸召乱,有不可胜言者。
两浙密迩行在,盖一时根本之地,新经兵火,郡县疮痍,大半未复。
议者谓朝廷必留意监司,慎择人材,非他路比。
及除目之出,乃用吕源姜仲谦
是二人者,其操行污浊略同。
一旦并制选除,且同为一路,以此士论沸腾,相视窃笑,茫然莫知其端。
臣谨按吕源升卿之子,家富于财,专以包苴交结权倖为进身之资。
初自常调,结林灵素孟昌龄而得监司
未几罢黜,复结王黼而得旧物。
败,人为危之。
方是时,李邦彦当国,知赵子崧者,邦彦所厚之客也,遽以女妻子崧之子,厚其奁具,即除军器少监
意犹未已,遂倾赀结梁师成
无何,除职帅广西
及赐对便朝,一日而获恩数者八,进职、进官、进赐名、锡章服、父赠待制、所生母封夫人、诸弟补官之类,皆人臣非常之恩。
师成极力荐援,称其所赂而为之报也。
比者被召赴阙,士大夫谓朝廷必深知其所为且斥而不用矣。
曾未阅月,为两浙转运使
两浙名部也
转运使,崇资也。
平时进擢能臣,不过为副使而已。
吕源何人,辄当此选?
仲谦,则甘心为谭桢之奴者。
桢之讨方腊也,仲谦以官从军,秃巾小带,身杂胥吏,趋走桢前,倚托权势,傲睨视人,施施然自以为得计,而忘其身之丑也。
自后除延阁、典大藩,对宾客辄言:「仲谦卵翼,皆显之之赐」。
显之,桢字也。
此浙人熟闻而亲见,指名而嗤侮者,奈何使之持节,居其士民之上乎?
若朝廷以二人者沾沾自喜似敏,敢为诞谩似才,奋当剧烦似有风力,以为足以办两浙之事,臣窃以为过矣。
两浙人心未安,缓之则凌迟,急之则纷乱,正当得老成而知大体者,威惠兼行,庶几稍定。
当此之时,岂堪二小子重扰之耶?
况近者臣僚论列自崇宁以来谄附非类得官得职者,并行追夺,且镂板籍、记姓名,为万世奸邪之戒,蒙陛下开纳施行。
今源由灵素昌龄师成而得直龙图阁仲谦由谭桢而得直秘阁,皆当在夺职籍名之数者。
既未扫除,乃同时升擢,不知朝廷好恶安在,无怪士论之纷纷也。
伏望睿慈连罢仲谦,别选修饬廉平之吏,毋使十四州之民谓朝廷用人,复如前日之谬,善人闻之解体,奸人得以乘间窥伺,其害非细。
所有吕源两浙转运使、姜仲谦两浙转运副使词头,臣未敢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