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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之秘校惠诗求古瓦砚1056年 北宋 · 韩琦
 押真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安阳市
魏宫之废知几,其间万事(原作世,据四库本改)成埃尘。
唯有昭阳殿瓦不可坏,埋没旷野迷荒榛。
陶甄之法世莫得,但贵美璞踰方珉。
数百年来取为砚,墨光烂发波成轮。
求之日盛得日少,片材无异圭璧珍。
巧工近岁知众宝,杂以假伪规钱缗。
头方面凸槩难别,千百未有三二真。
我来本邦责邺令,朝搜暮索劳精神。
遗基坏地遍坑窟,始获一瓦全元淳
藓斑著骨尚乾翠,夜雨点渍痕如新。
当时此复近檐溜,即以篆字花其唇。
磨砻累日喜成就,要完旧质知无伦。
吾才寡陋不足称,思与好古能文人。
好古能文今者谁,武宁秘书章表民
无诗尚欲两手付,何况大雅之奏闻铿纯。
能怀天下心 北宋 · 邵雍
五言绝句 押寘韵
能怀天下心,肯了人间事。
岂止求于今,求古亦未易。
傅察推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古灵先生文集》卷一一、《宋元学案》卷五○
夫士之立人之朝,不以天下蚩蚩然者为己忧,人虽曰能仕,吾不信也。
古之圣贤存其心,视天下之民如视其子,闻有一夫不获,则不能安乎其身。
曰:彼亦人耳,其心、口、鼻、耳、目,能动而知,举吾类也。
天其假手于我,有知以养其类,吾何忍鸟兽自私、安而弗顾哉!
心能虑,吾与天下公其思;
口能辩,吾与天下公其言;
耳能聪,吾与天下公其听;
目能察,吾与天下公其视。
凡在吾身有能为者,莫不与天下公为之。
故禹、稷三过其门而不入,伊尹五就桀五就汤,太公七十而归周,孔子皇皇于诸侯之国。
苟不以是为心,彼乌不知养心治气、安佚之为乐哉?
百亩之田,一亩之宅,可以处之,终身䜣然忘天下,其肯劳身苦志如是而为彼民哉?
是亦有所使然也。
今之仕者或不然,与之位则居之,与之禄则受之,至于民有死亡危苦则外之。
有善利不为之思,有疾蠹不为之除,曰:吾亦人耳,其心、口、鼻、耳、目,无数寸之广,恤恤乎夜气之不存,以营其身,犹且弗给,吾何为与是蚩蚩者忧且劳乎?
苟以是为心,彼乌知上畏天命而下忧人穷也哉?
是未可与言也。
某游京师四方,蚤夜孜孜,求古之人。
每闻大夫之贤者,士之仁者,虽在荐绅、山林,莫不愿见而求之。
比见钦之河阳,与之议论,诚嘉矣。
观其材与文,诚美矣。
然而未知其仁。
今将去污滞而升亨衢也,百里之邑有民社可以为政,吾于是观焉。
钦之将求贤于今之从政者欤?
固已倍蓰于人矣,是乌足为钦之言?
若曰:予不忍天民之穷,奋不顾世之是非,将求配于古人,有所利于天下,摩顶至踵为之。
则自今以往,请从事于斯说,庶几钦之后日,其为邦家之福也。
钦之勉焉!
刘伯声墓志铭元丰三年十一月1079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七、《元丰类稿》卷四三、《曾文定公集》卷一四、《南丰曾先生文粹》卷一○、《文章正宗》续集卷一○、《八代文钞》第三二册 创作地点:安徽省亳州市
庆历之间,余家抚州
州掾张文叔与其内弟刘伯声从予游。
余与伯声皆罕与人接,得颛意以学问磨砻浸灌为事,居三年乃别。
后数年,余以贫而仕,见伯声于京师,年益壮,学日以益。
又数年,余校书史馆,伯声数过余,饮酒谈笑,道旧故相乐也。
伯声未老,然以疾故,亦衰矣。
既而余去京师而东,更七州,至于亳。
声子之美来告曰,伯声死八年矣,将死时,命之美属余铭。
其言曰,葬而不得余铭,如不葬也。
余惟伯声始从余游,至今三十年,见其少壮,至于有疾而衰,与之故最久,于其死而托铭于余,故不得而辞也。
伯声讳震,为人质厚沉深,寡言笑,恂恂蹈规矩。
与人接,见其一善,若恐不能及;
见其一失,若恐不能拔。
其笃于谊如此。
读书有大志,慨然欲有为者也。
少孤能自立,尤贫,然营疏属之葬、孤侄之嫁娶,忘其力之不足也。
数以进士荐于乡,卒不合。
晚乃得试将作监主簿
曾大父泽,左补阙,赠吏部尚书
大父居仁,单州单父主簿
考纮,济州司理参军
其先清河人,自吏部开封府东明,今为东明人
伯声卒于熙宁五年二月戊戌,年五十有三。
葬于东明阳山乡白驹里,以元丰三年十一月某甲子。
妻贾氏,尚书比部员外郎式之女。
子四人,曰之美、之纯、之奇、之邵
二女,嫁倪良器、李日新
张文叔名彦博,余为之叙其文者也。
铭曰:
敏于求己,尚行寡言。
笃于求古,广见多闻。
有既畀之,而施则屯。
维旧则信,以谂后人。
迂书序嘉祐二年作)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二二
余生六龄,而父兄教之书,虽诵之,不能知其义。
又七年,始得稍闻圣人之道,朝诵之而夕思之,至于今二十有七年矣。
虽其性之昏愚,惫而不能进,然勤亦至矣。
时有所获,书以示人。
人之论高者则曰:「子之书庸而无奇,众人所同知也」。
论卑者则曰:「子之书迂而难用,于世无益也」。
嘻!
我穷我之心,以求古之道,力之所及者,则取之。
庸与迂,惟人之所名也,我安得知之?
故命其书曰《庸书》,亦曰《迂书》云。
按:《司马公文集》卷七四。又见单刻本《迂书》卷首。
将仕郎杭州文学参军陆先生墓志铭嘉祐六年十月 北宋 · 强至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五五、《祠部集》卷三五
嘉祐六年夏四月丁巳先生陆氏卒,其子求古、章、革、覃、有方、逢休,将以其年十月己酉合其母夫人蔡氏履泰乡龙井村之封以葬。
六孝子者聚泣以议:「吾父蓄道淳德,生七十有六年,其蕴不得久施于时,死矣,独世之大夫与乡人之口有传焉。
且吾父谊应铭。
其习予父子间而应以文字铭吾父者,宜莫如强君」。
以书来求铭,某因得次以铭。
先生讳滋字元象
岁方童,已自如成人。
通毛郑二《诗》、《易》、《春秋》。
既冠,以文辞试乡举,一鬻其业而售有司。
母且病,不行。
后三年,复在选。
察母面有难别色,先生亦绝口不忍出别语。
已而自决:「夫仕不独为时,亦为亲,茍戚吾亲而去,得仕如勿仕,吾何为行哉」!
时故相陈公尧佐使两浙,雅待先生厚,手十馀书以遗之,曰:「行矣,持此足以游公卿」。
先生谢不受,公亦不能强。
自是颓然自得,顾天地间无足介吾虑者,惟一肆其意于书,不复言进取。
凡圣经贤史、九流百家僻异之说无不读,或引以答客问,必章解句析,卒不差一字。
问者退辄服,以为终年读书,不如与陆先生一日语。
尤嗜风雅,日哦树石间。
有以家事关先生者,急麾之使去,曰:「吾方作诗,无溷我」。
皇祐四年,诏录先朝遗士,搢绅缝掖合百馀以状白府,请用先生塞诏。
府上之朝,得杭州文学
先生捧告,喜,自以不出屋庐间,天子就官我,又获掾于父母之邦,抑幸矣。
岁时随州吏趋公府,或悯焉,先生曰:「此迹尔,恶屈吾心哉」?
尝治居,材且具矣,其邻有以「侵我地」绐之者,先生第笑与语:「吾忍取券以白汝妄邪」?
即为之缩材。
其宽厚多此类。
与故人饮,必谐调笑歌,宾主各尽欢,若将乐之不厌;
然及宾去席撤,复以严自处。
里俗袭吴越伪礼,其甚者至僭恶不可听。
先生为援典制,家矫而户正之,此敝遂革。
平生所著诗、赋、文、论、书、志合二十卷。
自就学至垂没,目未尝去书。
先生,可谓好古信道、终始自笃而不变者欤!
大王父讳超,以功为钱氏衢州刺史
王父讳绍,父讳承祖,皆不仕。
女二人,皆有归。
铭曰:
呜呼先生,养璞自少。
成而圭璋,讫自能照。
唯是群籍,我考其要。
矫革伪礼,俾逭非肖。
于时独行,追古同调。
元龟云亡,人哭人吊。
济济有子,德罔弗
于后其门,当大有耀。
论略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净德集》卷一五
圣人之道,布于方策,非高远而难知,迂阔而难行,汗漫而不可考信。
大概以简易为宗,以尽天下之理;
以仁义为用,以成天下之务。
自微言既绝,章句之学,承流而兴,百家异论,众说殊指。
学者各习其师,亡失本统,释数字之文,有至十数万言,而是非无所取正,求之以经世范民之用,为天下治国家之大略,盖阙如也,岂设教贻训之深旨哉!
人君之立乎民上,虽至诚深智,究达万事之表,必师式要道,以建皇极。
是故《书》称禹之德,皆以顺考古道而行之为盛,至于傅说之戒高宗,则亦曰:「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攸闻」。
孟轲区区战国,游骋诸侯,非二帝三王仁义之未尝辄道。
由是而言,则为人君者,安可不知经术哉?
舍是则万化之原无所稽法,而治乱之几惰于应变矣。
人臣之处乎朝廷,虽远谋至识,欲尽致君之分,必通习经训,求古知今,然后可以剖决大疑而裁量先务。
是以两汉诸儒若董仲舒儿宽、公孙弘、夏侯胜、吕季主、隽不疑伏湛侯霸鲁恭郑兴桓荣之徒,皆以经术博彊,果于适用。
辅导世主,究陈政教,建大议,施远业,率有考据,足以垂宪千古,若持权衡,按绳墨,以别万物之轻重曲直,而毫忽莫敢欺也。
由是而言,则为人臣者,安可不通经术哉?
舍是则止于簿书刀笔之间,而无以谋王体,断国论,欲移风易俗,使天下回心而向道,难矣!
永惟圣人垂教之原则既如彼,君臣之际,体道师经,则又宜如此,而学者不穷六经之用,以推治乱之变,规规于章句之习,务为衍说,而滋破碎之弊,亦足惜焉。
臣尝探索大原,得其至要,以为《易》之本始,由数而入象,得象以穷理,皆天地万物自然之蕴,不必旁摭异端,以就其,故论《易》。
政教之迹不同,则风俗代变,圣人著其始终,以贻后王之戒,可以意得,而有不可以文辨,故论《诗》。
刑赏失柄,则王道归于笔削,其文则史,其义则裁之以权制,故论《春秋》。
天人精祲之际,莫若修己以奉顺,政执其中,则万端不失于偏陂,故论《洪范》。
明天性者长于教,故论孟轲
言而不知其归,则或叛去礼义,故论荀卿
所以议道,而不可议以数,故论扬雄
不以天下动其心,则能保天下之治,故论唐虞。
垂法创制,其效者其流长,故论三代。
得天下而无以守之,则亡必速,故论秦。
乘可为之时,则不当茍简而治,故论西汉
先几预虑,则势不夺于小人,故论东汉
利害之体,必通究而善治,故论魏。
祸乱之萌,必有以召而后发,故论晋。
治人之道,必以诚为任,故论隋。
天下之势,陵坏必有渐,故论唐。
鉴于近事,则切直而易谕,故论五代
举其条目而著之篇,故有《论略》。
言古验今,庶乎有补而已也。
利用 其二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七、《都官集》卷一
天下之养斯有天下之用,一国之养斯有一国之用。
天地养万物,天子诸侯养人,卿大夫养士,士庶人自养。
凡所谓养者,皆有分也。
夫分者,必以众养寡,以有馀养不足,然后恩足而义不废,用日裕而财不竭。
故以士庶人而养士则其财贫,以卿大夫而养人则其禄匮,以天子诸侯而养万物则其功不足。
故为天下国家,不可不知分;
茍为无分,涂人之毁瓦画墁,皆可以衣食于上,乱之道也。
故天子诸侯养人之道,爵以褒德而不踰,禄以食功而不浮。
人之所以求养于上者,大德进则望大禄,小功入则望小利,翼翼然皆有属厌自足之色也,由分素明、养素著也。
三代之行既灭,秦、汉、晋、宋、齐、魏、梁、隋、唐之君,其取人也杂,其养人也滥,胥徒卒伍百工技艺之比,皆获养于上,而人之责上之养,不求有功,皆自待以义。
呜呼,宜后世作者未之有改也。
然尝求古之养,视今之人,抑有甚者。
古者取士之法莫详于周,自七岁入学,至三十,其论考之,自比年至九年,其主者自卿大夫至于大司徒乐正,以达于天子。
夫士之至是,亦可以贤矣,然且任官而后爵,位定而后
岂若今旅天下之士,求一日无用之空文,任有司好恶之进退,当时不复询其材,终身无所甄其能,遂置爵糜,分职授政,而至于富贵哉!
古者大夫不世爵,王旌其有勋劳,然后世禄,且非一卿大夫而群子弟皆见世也。
岂若今一人委佩,一门缓带,连裾踵舄,跻台入阁,彬彬然其盛哉?
古者吏执乎役,其获养于国不过饩廪称事,失道之世,犹责其明经,或旷年而少进,岂若今鱼联雁序、侥倖百出之有哉!
噫,官之冗,今也可谓甚矣!
由朝廷达于郡县,举班行至于选部,无虑二万计。
天下定员,自宰相至于下执事,乃七八千数。
是人无所事,获养于上者常三之二。
一岁之俸,其率百万,加与帛,宁五十万而足。
赋民户出三石、帛二匹,盖十万户之耕织,歛而发之官,食人者,然后食而衣帛耳。
由是言之,以天地养万物犹恐不赡,以人养人,奚其用之不屈哉!
今夫圣贤有为,必先去声律记诵之弊,进为贤能之举。
公卿大夫之世禄,必有功劳而后及其嫡。
百司之吏,皆优饩廪以报劳,而不阶于仕。
天下之凡获养于上者,皆须有功。
然后上之养下也力有馀,下之责上也亦易足。
利用之道,莫先于此。
谢运判夏屯田启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二、《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一
右。
某启:伏蒙奏举某堪充大藩通判使者
窃依钜庇,逃吏责以踰年;
辄玷误知,冒荐书于前日。
幸出不虞之甚,忧深克之难。
伏以国家用人之常,著令所守,凡预迁升之次,率沿保任而居。
非示之以疑贰之端,盖施之为诱掖之道,使轻浅易摇者把持而自固,罢软不力者强勉以自支。
岂寸寸之可量,在滔滔而有间。
加泽虽繇于正宁,挈权多委于外台
当高贤公举之明,必众人皆可之善。
茍不及是,奚宜致哉?
如某者,挺身草莱,从事经史,学第求古,器非适时。
心恶巧而近愚,性耻随而几僻。
为贫而仕,视关柝而不卑;
由义以安,远风波于莫测。
一尘士籍之末,两效官曹之微,乏美最之足称,唯孤衷之自信。
仅从汲引,得预改除,安舆念侍之艰,剧邑遂易方之请。
其如民物繁夥,封疆夐遥,知礼谊者盖稀,谨教导而难入。
当兹错节,愧无利刃之资;
必也得情,期遍鸣弦之乐。
阅岁时而将久,缉条理而粗成,未彰旷职之尤,已慰善谋之计。
岂谓聪明过察,赏识汎收,取于列城之穷,擢于群彦之后,曲形奏牍之重,俾贰藩条之雄。
退省不胜,静思所自。
此盖伏遇某官至诚任己,直道赞邦,持衡当路而轩轾不偏,推毂下僚而采求不备。
曾是迂疏之品,亦叨挽进之私。
某敢不激厉存,养完旧蕴,坚其固守之节,充以壮行之心。
进则竭忠,唯没身而后已;
泰于从欲,誓得志而弗为。
上答生成,次酬奖遇。
过此以往,讵知所裁。
论灾异不必肆赦奏熙宁元年 北宋 · 周表臣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宋名臣奏议》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八
臣伏见国家每因天文之异,水旱之灾,大则行德音于天下,小则曲赦于四京,臣窃惑焉。
夫数赦之为害,古人论之详矣。
盖古者赦过宥罪,行于过失遗忘而不以惠人。
陷于刑辟者,非盗人货财,则胁弱暴寡者也。
使为盗者蒙释,则其主必愤疾;
使众强者被宥,则寡弱必无诉。
故赦者,良民不被其泽,而恶人昌矣。
又况小人习性之愚,不能改过自新。
其既出也,大至于雠害其主,小至于伤损平人,则复穴坯踰垣,揭箧探囊。
故朝脱桎梏,夕复杀人;
朝出囹圄,夕复为盗。
此非一日也,国家何姑息于此而赦之乎?
成汤之时,其旱可谓久矣。
六事自责而已,未尝闻赦也。
高宗有飞雉之鸣,可谓久矣。
祖己训之以正厥事而已,未尝闻赦也。
周宣王之时,其旱亦可谓久矣。
《诗》美其侧身修行而已,未尝闻赦也。
夫遇灾应变得如成汤、高宗、宣王,不亦可乎!
而必赦奸宄以为惠,不亦可乎!
原国家之意,岂非谓刑罚狱讼或有冤滥,故赦之以致和气。
茍得其人,则自无冤滥矣。
况近年以来,省法弛禁,人持近厚之心,刑罚清而狱讼理,乃使凶奸之人概蒙释宥,恐非国之福也。
臣愿朝廷或遇灾异,求古明王所以应天之道,或修法度政事之未备者,或求惠民济众之未至者,或举擢有道德才行而隐晦于下位者,或出宫嫔之间执事岁深与无职掌扫洒而幽闭者。
臣闻太祖皇帝躬履俭约,嫔御不满三百,犹以为多,尝因霖雨又出数十人。
此近事之验也。
凡此皆先王旧典,或祖宗故事。
惟陛下博求行之以应变,而赦不妄下,庶使乎寇贼奸宄无不息矣。
顾侍郎 北宋 · 华镇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四二、《云溪居士集》卷二二
某尝闻山径不用,而高子茅塞;
纷华在目,而子夏心战,其无高卜之才而用其事,其能底于无悔乎?
夙夜循省以刻饰,而不敢自弃。
曩岁先生以乡里之故,不鄙其不肖,许承教于门下。
当是时,虽天机浅微,识用不敏,未能升堂入室,钻仰坚高。
既其文而食其实,至于朝夕与诸生并进而式瞻仪刑,亲承音旨,与夫索居独学,诵诗读书以求古之人者,不可同年而语矣。
违离以来,二纪于兹,虽翻经黉序之间,从事郡县之隙,乃心道术,莫敢或止,然未知果能不习于异端之习乎?
果能少进于圣人之道乎?
朝夕思念,此焉是虑。
调官小宰,至辇毂下,幸未获仲由鼓瑟之讥,乐子餔啜之诮,复容进拜于座侧,是终可以亲承善诱也。
谨录所为杂文一十二篇,离为四卷;
古律歌诗三十首,合为一卷,诣门下尘献。
或文昌铨总之馀,华光论道之隙,时赐观览,察其语言之当否,被以玉音,俾知所去守,岂胜幸甚。
师节受业师慈慧公喜草书得海老琴诀之妙以医隐于会稽比以草书四诗招师节归山师节次其韵报之余亦为赋四首 其一 宋 · 饶节
七言绝句 押庚韵
弦上平生要妙声,只知求古不求名。
遥怜月下无人处,满写千秋万古情。
春秋考序绍兴八年正月1138年1月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八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卞山
叶子曰:吾为《春秋谳》,是正三家之过亦略备矣。
古之君子,不难于攻人之失,而难于正己之是非。
盖得失相与为偶者也,是非相与为反者也。
必有得也,乃可知其失;
必有是也,乃可斥其非。
而世之言经者,或未有得而遽言其失,莫知是而遽诋其非。
好恶予夺,惟己之私,终无以相胜,徒纷然多门,以乱学者之听,而经愈不明。
尝闻之夫子曰:「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
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
君子之学必自闻见始,闻见以多为贵,必慎乎其所择。
盖虽孔子之圣,犹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而颂其德者,亦以祖述、宪章文武为首。
故曰:「我欲观夏道,杞不足徵也,吾得夏时焉;
我欲观殷道,宋不足徵也,吾得《坤乾》焉」。
子所谓「好古敏以求之者」如此。
则又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至于论礼,或曰「吾闻诸老聃」。
吾以是知学者求之不可不博,而择之不可不审也。
去古既远,圣人之道不明,先王之典籍残缺几亡。
春秋》,立大法而遗万世者也,不知圣人之道,孰与发其义?
不见先王之典籍,孰与定其制?
孔子时,商之礼已无可据。
韩宣子适鲁,始见周礼尽在鲁地,他国盖无有也。
至于论爵之辨,孟子已不能得其详。
甚有至于诸侯恶其害己而去其籍,非特文献之无传也。
故吾读《周官》,至五等诸侯封国之数,大国、次国、小国之军制,与夫诸侯之邦交世相朝者,喟然皆知其出于僭乱者之所为,而上下数千馀载之间,卒未有辨者。
则居今之世,而求古之道,兹不亦甚难而不可忽欤。
虽然,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六经之所传、百世之所记犹在。
吾所谓失者,非苟去之也,以其无当于义也,盖有当之者焉;
吾所谓非者,非臆排之也,以其无验于事也,盖有验之者焉。
则亦在夫择焉而已。
乃复论次其求古而得之、可信不疑者,《考》三十卷。
吾岂好是多言也哉?
经之不明也久矣,而说者汩之;
说者之无与正也久矣,而昧于古者惑之。
世果无知经者欤,吾不得见也,必将有与吾同者,自其《谳》推之,知吾之所正为不妄也,而后可以观吾《考》;
自其《考》推之,知吾之所择为不诬也,而后可以观吾《传》。
是非吾之言也,盖皆圣人之道,而先王之制,吾亦可免于后世矣。
绍兴八年正月旦序。
按:《春秋考》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戴明仲墓志铭政和元年六月 宋 · 周行己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五六、《浮沚集》卷七、《宋元学案补遗》卷三二
道学不明,世儒蔽聪明于方册文辞之间,不知反身入德之要。
仁义礼智根于心,而措于事业,致懵昧于理乱之机,颠冥于进退之义,道大悖矣,而不知返也。
呜呼!
间有怀才抱器,知学达本之士,可与有为而湮沈下僚,无所遇合,且觊其逢,不幸短命死矣,可不为之叹息哉!
吾友戴君明仲是已。
明仲资秉刚明,少而有立。
尝从洛阳程氏问学,知圣人之道近在吾身,退而隐于心,合于圣人之言,若自有得。
方且沈涵充扩,日进而未已,优游乡党,期以有为于世,而年才三十有七,奄至大故。
呜呼,真可谓不幸也已!
君之弟迅状君平生世次,曰:君讳温州永嘉人
曾大父某,大父某,父某,皆不仕。
君为童子,诵书日数千言,为文操笔立成。
从人受学,未几已尽其能,辄弃去。
肄业乡校,较其艺常为诸生先。
因去游京师,试广文馆
赵丞相主文柄,得其所试业,异之,意其为老儒先生,擢异等,而君未冠也。
由是知名京师
以为太学士皆科举口耳之学为未至,于是益游四方,求古所谓为己之学。
寻居父丧,寝食如礼,庐墓终丧。
元符三年进士第,调婺州东阳主簿
吏裒私钱完公舍以待,君至得状,悉以俸钱偿之。
州徙君监银冶,君以去疾辞弗获。
因慨然赋《归去来诗》十首以自见,投檄而去。
邑人争挽留之。
君徐譬之曰:「仕宦顾当择地耶」!
乃奉亲屏居里中,优游累年,阖门读书,若无仕进意。
会州学官,选为临江军学教授
部使者交荐其能。
俄以母忧解职,居庐哀毁得疾以卒,时大观四年三月癸卯也。
妻同郡刘氏右谏议大夫安上之妹。
子男二人:颙、颖。
女三人,皆幼。
君孝友直谅,挺然不可屈折,世儒或訾其太高。
博学精识,议论古今审至。
尝自许欲有为于世,盖于其小者不屑就也。
不幸短命,不克尽其才以死。
有志之士,莫不为之太息出涕。
病且革,无一语及私,顾妻子在旁,无怜色。
呜呼,可谓难矣!
其游同郡林定为哀君之文,亦曰:明仲盖吾乡之益友也。
初,举广文馆进士,未试于礼部,丧其亲。
乡人谓戴氏有子,将于此乎观礼。
明仲不惑于老、释、阴阳之说,居丧哀毁,不食菜果。
既葬,庐于墓侧,无一不如礼者。
乡人翕然称之。
登第,调婺之东阳县主簿,有所不合,赋《归去来》十首,投檄而归。
会行三舍法,选用师儒,复出为临江军学教授
丁母忧,得疾于倚庐。
医曰:「是疾也,不可以风,盍迁诸内」?
明仲不可,曰:「畴昔之夜,吾梦焉,有告以生死之说,吾其止于此乎」!
六日而卒。
嗟夫,生死亦大矣!
而所守如此,则夫用舍行藏之际,其肯动心于刑祸利禄而辄变其操耶!
盖其天资过人甚,自少时为文,已为先生宿儒所惊异。
益广以学,则隆礼笃孝,不交流俗,议论超迈,器业不群,将以大用于世也,不幸而止于此,其命矣夫!
明仲乐人之善而少所可,辱与定游久。
其亡也,哭之哀,故又为词以哭之:创大厦之崇高兮,非一木之能支。
涉长流之浩荡兮,岂芥舟之所宜。
黄唐于兹世兮,匪大人而曷为?
嗟圣贤之难偶兮,或异世而参差。
幸皇明之在御兮,诞图任于
彼蹈袭之为学兮,邈层霄而管窥。
望古昔以并驱兮,足次且而莫阶。
美夫人之智及兮,复勇义而弗疑。
蹈中庸之正路兮,喟末俗之多岐。
气迈往而莫屈兮,肯折腰于夸毗。
艺圃以导道兮,将舞雩浴沂
何命极而至此兮,亶闵凶而独罹。
又神听之昧昧兮,仍疾疢于荒危。
岂吾丧之不胜兮,守礼经而弗移。
梦有神以来告兮,实明者之前知。
痛才难而莫赎兮,抚世儒而孔悲。
昼恻恻以忘食兮,夕太息而不寐。
寓斯文以告哀兮,匪交情之独私。
政和元年六月丙午,其家举君之柩葬于郡之西山太夫人墓之次,以行己为同学来请铭。
顾二君之言,其文义皆可传久,于是并著之而为铭云。
太学秋试策题 宋 · 沈与求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六四、《沈忠敏公龟溪集》卷一一
古之所贵于骨鲠之臣何也?
人臣刚正有守,尚气节,敢谏诤,国势恃之以强,犹骨强四支也。
宫之奇懦而不能强谏,邻国知其必可假道;
汲黯戆而好谏,叛国畏之,至于寝谋。
国势强弱,从可知矣。
然而君子处心积虑,欲人之无过而已。
指人之过而正救之,自敌以下有不能堪。
不幸人主有过举,犯颜色,触忌讳,干不测之诛,以数批逆鳞,岂得已哉?
古之君子愿为良臣,不愿为忠臣,抑有以也。
不得已而有言。
言行,善归吾君,福在天下,可也;
其言不行,去其位,可也。
去其位亦非君子之本心,犹日望之,庶几其改也。
事不求可,功不求成。
悻悻然讦而卖直,徒使人君有拒谏之名而无补于国,宜君子之所不取。
古之人善纳谏者莫如唐太宗,善进谏者莫如魏郑公,史称太宗见为妩媚,则郑公岂好讦哉?
是以谏行言听,君臣俱荣。
众君子学史旧矣,求古谏诤之臣,拳拳爱君,直而不讦,可以为后世法者,试件其人以告。
若夫充位不言,曰吾恶为讦,如阳城等辈,又非君子之所欲闻也。
1124年 宋 · 陈与义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长日无公事,闲围李远棋。
傍观真一笑,互胜不移时。
幸未逢重霸,何妨著献之
晴天散飞雹,惊动隔墙儿。
新州竹城记 宋 · 胡寅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八三、《斐然集》卷二一、乾隆《新兴县志》卷二九、道光《广东通志》卷一二七、《南宋文录录》卷一○
新昌郡两汉南齐皆县置,号曰临允
至萧梁时始升为新州,废于隋而复于唐,本朝因之。
既七百年,亦可谓古郡矣。
然有城而无郭,无以考其故。
惟城之北曰朝天门者,断墉翼之,岿然犹存,读其记,则政和中太守古公革承诏所为。
经始之绩未就绪也,才一里百有十二步耳,仅容州治,列廪狱,馀官廨民居,悉在城外,莫为保障,理不应尔。
绍兴二十年,八桂黄齐义卿肇庆别驾来摄郡符
值狗鼠盗数十辈依山为害,官兵三讨而未克,坊市数惊,最后受谕出降,人犹汹汹。
义卿于是有兴筑之意。
会真拜郡,乃俾推官朱洵、权令黄熙巡行四周,求古遗迹,相今所宜,摽示其处。
分委兵马监押赵公傃、巡检董元县尉周祺各督所部丁夫,夷凹凸,裨狭虚。
基址既坚,取野竹骈植之,环袤一千二百八十四丈,再旬而毕,不愆于素。
或曰:阙土为城,不易之道也。
恐其未坚,则有登而筑之者矣。
虞其易圮,则有甓而石之者矣。
今也望固禦于檀栾蔽翳之间,曾是以为可乎?
唐大中中王式安南都护,始至无城池,乃立木栅堑其外,而栽竹焉。
是时诏蛮浸强,莫能犯也。
孰谓不可恃哉!
凡物有同类而殊材者。
也,引梢如针,分枝如棘,既众且多,森如蒺藜,其丛则轇轕致密,望隔表里,及岁久而愈繁,鸡鹜羔豚不能道也。
或者火之,叶燬干存,乃益悍劲。
呜呼异哉!
樊川子目于郊园,赋所见者有曰「竹林外襄兮十万丈夫,甲刃枞枞兮密陈而环卫」,始以为词人之空言,今施于实用乃如此。
物孰不然,在人处之耳。
《方言》:「刺竹曰艻」。
其音罗德反,盖岭南谓刺竹云然也。
工庸告成,竹日盛长,州之人欢喜晏然,若有壁垒之恃,咸曰后之来者与公同志,本之以德政,重之以备豫,申严戒令,有培勿剪,非特甘棠召伯之思也,其为斯民之惠,所覃矣。
义卿勤于职业,厚于爱民,兴利补弊甚众,新兴户知之。
若推排丁口,以均徭赋,役不及士。
既新子城楼观雉堞,又作南门,及竹城,则其最大者也。
学正充等来,道耆老之意,恐久而无传,丐余为之记。
余忧患疹疾,笔力衰乏,不能兼载众美,独取其最大者而书之云尔。
论制夷狄之道奏绍兴八年 南宋 · 王庶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一
制夷狄之道,在于爱民。
周文王太公以为国,太公曰:「爱民而已」。
兵书无不本诸爱民者。
今缙绅无一言及民,何也?
敌之强弱,吾无与也,顾在我者何如耳。
古之已衰而兴者,未有不由于威令行、纪纲立。
既盛而衰者,未必不由于威令不行、纪纲不立。
求古之言,不若论今之事。
群臣有言虑合圣心者,愿略烦文为简易,与之反覆图成败(《中兴两朝编年纲目》卷八。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八,《名臣言行录》别集上卷三,《宋史全文》卷二○中。)
此奏为王庶兵部尚书时所上。
林勋本政书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浪语集》卷二七
林勋《本政书》十四篇,《地图》一篇,久藏走家。
走初学问经史,病未尽通,不暇习也,置书箧中,与故纸不异,盖未始拂其埃尘而视其篇目也。
暇日,检文籍见之,谓人著书必不徒尔,其间容有大过人者,取而疾读数过,乃知为井地书也。
言皆叶往,则应经义,诚可行,亦可举,方之中古而不谬,措之于今而不悖。
走恒病先儒之言田制者,往往拘名数,执死法,不能得圣人意,乃谓传之将来,读之且茫然厌烦,奚暇举而措之事业!
书则异此,不牵于百氏之说,一本之经,能复引古以验今,即今以求古,不远于古今之夐而得其旧,亦不必劳人而曲尽乎事物之变。
居今之世,求古之制,识其真则难能矣。
书盖简且易,后之人主思将追迹三王而尽井天下之田,此书不可寘也。
初,走未见此书时,视之则故纸若也,逮习其言,乃知甚,人之不可易,书之不可不读也如此。
古人有言曰「学然后知不足」,讵不信然!
江山县学记 南宋 · 章颖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七
古之教亦详矣,不特国有学也,于遂于党于家,亲不遗于贵,疏不遗于庶,朝觐会同无非教也,四时读法则教寓于读法,三年大比则教行于大比。
其效至于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出入有常度,斑白者不提挈,风俗之美何如哉!
后世之教及于士而不及于民,所以教者又皆记其文而遗其实,不耕而望夫穫也难矣。
人见其如是也,则曰文华之胜而遗士习之蔽,人材之盛不在科举之间,其说固美矣,而颖未以为然也。
今之所以为学校者无教也,特廪之而已。
一士之不饱,一宇之不葺,固州县之责,而身不立,名不扬,亦尝有终夜不寐者乎?
宗族称孝,乡党称弟,亦尝求古人而企及者乎?
见危致命,见得思义,亦尝有味古书之言而反之者乎?
若犹未也,则是教之未至也。
若夫因古之名求古之实,县于民为近,县宰于官为久。
江山之邑壮矣,而山川之秀美实萃焉。
县之有学其来已久,辟墙为重门者丁昌朝也。
重建大成殿鲁訔也,立外门者商伯也,新讲堂者邹浩也。
知县汤悦县尉熊可量常葺而记之。
岁久复圮,今黄汝嘉又加葺之。
在学之士合辞以来,求记于颖。
窃谓前后相继而汲汲于此亦善矣,然今学之教非古之教也,故道其所以然,使为邑者知究其实,不徒玩其文,知求其心,不徒便其身,则因学以教,庶不为虚文,庶乎不愧于古矣。
按:康熙衢州府志》卷六,光绪八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