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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群臣请封禅诏(三十年) 其二 东汉 · 光武帝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
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
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何污七十二代之编录?
桓公欲封,管仲非之。
若郡县远遗吏上寿,虚称盛美,必髡,兼令屯田(《续汉·祭祀志上》)
上顺帝封事 东汉 · 张衡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四
臣窃见京师为害兼所及,民多病死,死有灭户。
人人恐惧,朝廷燋心,以为至忧。
臣官在于考变禳灾,思任防救,未知所由,夙夜征营。
臣闻国之大事在祀,祀莫大于郊天奉祖。
方今道路流言,剑曰「孝安皇帝南巡路崩,从驾左右行慝之臣,欲征诸国王子,故不发丧,衣车还宫,伪遣大臣,并祷请」命臣处外治,不知其审,然尊灵见罔,岂能无怨?
且凡夫私小有不蠲,犹为谴谪,况以大秽,用礼郊庙?
孔子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天地明察,降祸见灾,乃其理也。
又间者,有司正冬至之后,奏开恭陵神道。
陛下至孝,不忍距逆,或发冢移尸。
《月令》:「仲冬,土事无作,慎无发盖,及起大众,以固而闭。
地气上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民必疾疫,又随以丧」。
厉气未息,恐其殆此二事,欲使知过改悔。
《五行传》曰:「六珍作见,若时共御,帝用不差,神则不怒,万福乃降,用章于下」。
臣愚以为可使公卿处议,所以陈术改过,取媚神祇,自求多福也(《续汉·五行志五》注补)
风俗通义佚文卷四:氏姓上 其一百二十七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九
林氏,林放之后(《广韵》二十一《侵》)
论语义疏叙 南梁 · 皇侃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五
《论语通》曰:《论语》者,是孔子没后七十弟子之门徒,共所撰录也。
夫圣人应世,事迹多端,随感而起,故为教不一,或负扆御众,服龙衮于庙堂之上;
或南面聚徒,衣缝掖于黉校之中,但圣师孔子,符应颓周,生鲁长宋,游历诸国,以鲁哀公十一年冬,从卫反鲁,删诗定礼于洙泗之间,门徒三千人,达者七十有二。
但圣人虽异,人者神明,而同人者五情,五情既同,则朽没之期亦等,故叹发吾衰,悲因逝水,托梦两楹,寄歌颓坏。
至哀公十六年,哲人其萎,徂背之后,过隙区驻。
门人痛大山长毁,梁木永摧,隐几非昔,离索行泪,微言一绝,景行莫书。
于是弟子佥陈往训,各记旧闻,撰为此书,成而实录。
上以尊仰圣师,下则垂轨万代,既方为世典,不可无名。
然名书之法,必据体以立称,犹如以孝为体者,则谓之《孝经》,以庄敬为体者,则谓之《礼记》。
然此书之体,适会多途,皆夫子平生应机作教,事无常准,或与时君抗厉,或共弟子抑扬,或自显示物,或混迹齐凡,问同答异,言近意深,《诗》《书》互错综,典诰相纷纭,义既不定于一方,名故难求乎诸类,因题《论语》两字,以为此书之名也。
但先儒后学,解释不同,凡通此论字,大判有三途第一,舍字制音,呼之为偷。
一舍音依字,而号曰论,一云伦论二称,义无异也。
第一舍字从音为伦说者,乃众的可见者,不出四家,一云伦者次也。
言此书事义相生,首末相次也,二云伦者理也。
言此书之中,蕴含万理也,三云伦者纶也,言此书经纶今古也,四云伦者轮也,言此书义旨周备,圆转无穷,如车之轮也,第二舍音依字为论者,言此书出自门徒,必先详论,人人佥允,然后乃记,记必已论,故曰论也。
第三,云伦、论无异者,盖是楚夏音殊、南北语异耳。
南人呼伦事为论事,北士呼论事为伦事,音字虽不同,而义趣,犹一也。
侃案三途之说,皆有道理,但南北语异如何,似未详师说,不取,今亦舍之,而从音依字。
二途并录,以会成一义。
何者?
今字作论者,明此书之出,不专一人,妙通深远,非论不畅,而音作伦者,明此书义含妙理,经纶今古,自首臻末,轮环不穷,依字则证事立文,取音则理为义,义文两立,理事双该,圆通之教,如或应示,故蔡公为此书为圆通之喻。
云物有大而不普,小而兼通者,譬如巨镜百寻,所照必偏,明珠一寸,鉴包六合,以蔡公斯喻,故言论语小而圆通,有如明珠,诸典大而偏用,譬如巨镜,诚哉是言也,语者,论难答述之谓也。
《毛诗传》云:「直言曰言,论难曰语」。
郑注《周礼》云:「发端曰言,答述为语」。
今案此书,既是论难答述之事,宜以论为其名,故名为《论语》也,然此语是孔子在时所说,而论是孔子没后方论,论在语后,应曰语论,而今不曰语论,而云论语者,其义有二:一则恐后有穿凿之嫌,故以语在论下,急标论在上,示非率尔故也,二则欲现此语,非徒然之说,万代之绳准,所以先论已,以备有圆周之理,理在于事前,故以论居语先也。
又此书遭焚烬,至汉时合壁所得,及口以传授,遂有三本,一曰古论,二曰齐论,三曰托。
既有三本,而篇章亦异,古论分《尧曰》下章子张问更为一篇,合二十一篇,篇次以《乡党》为第二篇,《雍也》为第三篇,内倒错不可具说。
《齐论》题目,与《鲁论》大体不殊,而长有《问王》《知道》二篇,合二十二篇,篇内亦微有异。
《鲁论》有二十篇,即今日所讲者是也。
寻当昔撰录之时,岂有三本之别?
将是编简缺落,口传不同耳。
刘向《别录》云:鲁人所学,谓之《鲁论》,齐人所学,谓之《齐论》,合壁所得,谓之《古论》。
而古论为孔安国所注,无其传学者,《齐论》为琅邪王卿等所学,《鲁论》为太子太傅夏侯胜、及前将军萧望之少傅夏侯建等所学,以此教授于侯王也。
晚有安昌侯张禹学《鲁论》,兼讲齐说,择善而从之,号曰《张侯论》,为世所贵。
至汉顺帝时,有南郡太守扶风马融字季长建安中大司农北海郑玄字康成,又就鲁论篇章,改齐验古,为之注解。
鸿胪卿吴郡苞咸字子良,又有周氏不悉其名,至司空颍川陈群字长文太常东海王肃字子雍博士敦煌周生烈,皆为义说。
魏末,吏部尚书南阳何晏字平叔,因鲁论集季长等七家,又采古论孔注,又自下己意,即世所重者,今日所讲,即是《鲁论》,为张侯所学何晏所集者也。
太保河东卫瓘字伯玉,晋中书令兰陵缪播字宣则广陵太守高平栾肇字永初黄门郎颍川郭象字子玄司徒济阳蔡谟字道明江夏太守陈国袁宏字叔度著作郎阳江淳字思俊,抚军长史蔡系字子叔,晋中书郎江夏李充字宏度廷尉太原孙绰字兴公散骑常侍陈留周环字道夷,晋中书令颍阳范宁字武子,晋中书令琅邪王珉字季瑛:右十三家江熙太和所集。
侃今之讲,先通何集,若江集中诸人有可采者,亦附而申之。
其又别有通儒解释,于何集无好者,亦引取为说,以示广闻也。
然《论语》之书,包于五代二帝三王,自尧至周,凡一百四十人,而孔子弟子不在其数,孔子弟子有二十七人,见于《论语》也,而古史改则云三十人,谓林放澹台灭明阳虎亦是弟子数也(《论语义疏》日本国本)
三请父在为母服期疏 唐 · 卢履冰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五
臣闻夫妇之道。
人伦之始。
尊卑法于天地。
动静合于阴阳。
阴阳和而天地生成。
夫妇正而人伦式序。
自家刑国。
牝鸡无晨。
四德之礼不僭。
三从之义斯在。
即丧服四制云。
天无二日。
土无二王。
国无二君。
家无二尊。
以一理之也。
故父在为母服周者。
见无二尊也。
准旧仪。
父在为母。
一周除灵。
再周心丧。
父必三年而后娶者。
达子之志焉。
岂先圣无情于所生。
固有意于国家者矣。
原夫上元肇年。
则天已潜秉政。
将图僭篡。
预自崇光。
请升慈爱之丧。
以抗尊严之礼。
虽齐斩之仪不改。
而几筵之制遂同。
数年之间。
尚未通用。
天皇晏驾。
中宗蒙尘。
垂拱之末
果行圣母之伪符。
载初之元
遂启易代之深衅。
孝和虽多反正。
韦氏复效晨鸣。
孝和非意暴崩。
韦氏旋即称制。
不蒙陛下英算。
宗庙何由克复。
易云。
臣弑其君。
子弑其父。
非一朝一夕之故。
其斯之谓矣。
臣谨寻礼意。
防杜实深。
若不早图刊正。
何以垂戒于后。
所以薄言礼教。
请依旧章。
恩敕通明
蒙付所司详议。
且臣所献者。
盖请正夫妇之纲。
岂忘母子之道。
诸议多不讨其本源。
所非议者。
大凡祗论罔极之恩。
丧也宁戚
禽兽识母而不识父。
秦燔书后。
礼经残缺。
后儒缵集。
不足可凭。
岂得与伯叔母服同。
岂得与姑姊妹制等。
三王不相袭礼。
五帝不相沿乐。
齐斩足为升降。
岁年何忍不同。
此并道听途说之言。
未习先王之旨。
又安足以议经邦理俗之礼乎。
臣请拟经义以明之。
所云罔极之恩者。
春秋祭祀。
以时思之。
君子可终身之忧。
霜露之感。
岂止一二周之服哉。
故圣人恐有朝死而夕忘。
曾鸟兽之不若。
为立中制。
使贤不肖共成文理而已。
所云丧也宁戚者。
孔子林放之问。
至如太奢太俭。
太易太
皆非礼中。
苟不得中。
名为俱失。
不如太俭太焉。
毁而灭性。
犹愈于朝死夕忘焉。
此论临丧哀毁之容。
岂比于同宗异姓之服。
所云禽兽识母而不识父者。
禽兽偫居而聚麀。
而无家国之礼。
少虽知亲爱其母。
长不解尊严其父。
引此为论。
则亦禽兽之不若乎。
所云秦燔书后。
礼经缺残。
后儒缵集。
不足可凭者。
人间或有遗逸。
岂亦家户到而燔之。
假若尽燔。
苟不可信。
则坟典都谬。
庠序徒立。
非圣之谈。
复云安属。
所云与伯叔姑姊服同者。
伯叔姑姊有筵杖之制。
三年心丧乎。
所云五帝不相沿乐。
三王不相袭礼。
诚哉是言。
此是则天怀私包祸之情。
岂可复相沿乐袭礼乎。
所云齐斩足为升降者。
母齐父斩。
不易之礼。
三年问云。
将由修饰之君子与。
三年之丧。
若驷之过隙。
遂之则是无穷也。
然则何以周也。
曰。
至亲以周断。
是何也。
曰。
天地则已易矣。
四时则已变矣。
其在天地之中者。
莫不更始焉。
以是象之也。
然则何以三年。
曰。
加重焉耳。
故父加至再周。
父在为母。
三年心丧。
今者还同父没之制。
则尊严之律安施。
丧服四制又曰。
凡礼之大体。
体天地。
法四时。
则阴阳。
顺人情。
故谓之礼。
訾之者是不知礼之所由生。
非徒不识礼之所由制。
亦恐未达孝子之通义
臣谨按孝经。
以明陛下孝治之合至德要道。
请论世俗訾礼之徒。
夫至德谓孝悌。
要道谓礼乐。
移风易俗。
莫善于乐。
安上治民。
莫善于礼。
又礼有无体之礼。
无声之乐。
按孝经援神契云。
天子孝曰就。
就之为言成也。
天子德被天下。
泽及万物。
始终成就。
则其亲获安。
故曰就也。
诸侯孝曰度。
度者法也。
诸侯居国。
奉天子法度。
得不危溢。
则其亲获安。
故曰度也。
卿大夫孝曰誉。
誉之为言名也。
卿大夫言行布满。
能无恶称。
誉达遐迩。
则其亲获安。
故曰誉也。
士孝曰究。
究者以明审为义。
士始升朝。
辞亲入仕。
能审资父事君之礼。
则其亲获安。
故曰究也。
庶人孝曰畜。
畜者含畜为义。
庶人含情受朴。
躬耕力作。
以畜其德。
则其亲获安。
故曰畜也。
陛下以韦氏构逆。
中宗降祸。
宸衷哀愤。
睿情卓烈。
初无一旅之众。
遂殄九重之妖。
定社稷于阽危。
拯宗枝于涂炭。
此陛下孝悌之至。
通于神明。
光于四海。
无所不通。
使诸侯得守其法度。
卿大夫得尽其言行。
士得资亲以事君。
庶人得用天而分地。
此陛下无体之礼。
安上理人也。
上元已来。
政由宁氏。
文明之后。
法在凶人。
贼害宗亲。
诛灭良善。
勋阶岁累。
酺赦年频。
佞之则荣华。
正之则迁谪。
神龙景云之际。
其事尤繁。
先天开元之间
斯弊都革。
此陛下之无声之乐。
以移风易俗也。
臣前状单略。
议者未识臣之恳诚。
谨具状重进。
请付中书门下商量处分。
臣言若谠。
然敢侧足于轩墀。
臣言不忠。
伏请窜迹于荒裔。
对拜命布武判王季拜命堂下布武王人谓失肃恭正以书季云其仪得中) 盛唐 · 郭纳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五十一
国有燕飨。使存聘觐。
苟趋步失容。岂外臣倨礼。
王季秩班王爵。位参朝会。
拜命之辱。则崇布武之仪。
肃恭之容。旋被书之正。
故知取礼则非爽。谓失则深文。
肆无稽之薄言。责有恒之大典。
眷言彼季。颇习礼经。
得中之仪。固无乖于揖让。
同恶之恤。爰匪臧于讼词。
谁谓王人。不如林放
对蜡飨不祀判(岁十二月有司行蜡飨不祀司啬迎猫而祭之御史纠云古之君子使而必报) 唐 · 郑岑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五十七
大司徒以物地是事。小宗伯以人神是图。
我稼既同。则田祖斯飨。
尔酒既旨。则啬夫载驰。
尧典授时。羲氏成于岁职。
人将事。宣父与于蜡宾。
二三有司。是勤执事
奚不荐守。自以速尤。
至如土反其泽之年。水归其壑之暮。
合聚万物。而索飨焉。
欲使仁之深。义之尽。
然后神不乏祀。人亦报功。
今者所由。实未敦古。
且藏冰以閟。犹祭司寒。
何殒霜既成。独遗司啬。
虽云迎猫而祭。其如避马有辞。
且以德勤人。岂三施而无报。
以庸食鼠。将一祭而未忘。
况主稼则人。食田惟兽。
弃人与兽。虽祭何为。
如或不有是神。无足称者。
必也犹能为鬼。不其馁而。
嗟乎主祠。何其展事。
不如林放有问。岂得季旅无讥。
卒为汉儒。尚见非于齐鲁
未乖周礼。何谬居于滕薛。
御史报法。愚所谓臧。
十诘十难 唐 · 黎干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四十六
集贤校理润州别驾归崇敬议状。及礼仪使判官水部员外郎薛颀等称。
禘谓冬至祭天于圜丘。周人则以远祖帝喾配。
今欲以景皇帝为始祖。配昊天于圜丘
臣干诘曰。国语曰。
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商人禘
周人禘喾。俱不言祭昊天于圜丘
一也。诗商颂曰。
长发大禘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
二也。诗周颂曰。
雍禘太祖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
三也。礼记祭法曰。
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殷人周人俱禘喾。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四也。
礼记大传曰。不王不禘。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五也。
尔雅释文曰。禘大祭也。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六也。
家语云。凡四代帝王之所郊。
皆以配天也。其所谓禘者。
五年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
七也。卢植云。
禘祭名。禘者帝也。
事尊明禘。故曰禘。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八也。
王肃云。禘谓于五年大祭之时。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九也。
郭璞云。禘五年之大祭。
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十也。
臣干谓禘是五年宗庙之大祭。诗礼经传。
文义昭然。今略举十诘以明之。
臣惟见礼记祭法及礼记大传商颂长发等三处郑元注。或称祭昊天
或云祭灵威仰。臣精详典籍。
更无以禘为祭昊天于圜丘及郊祭天者。审如禘是祭之最大。
孔子说孝经为万代百王法。称周公大孝。
何不言禘祀帝喾圜丘以配天。而反言郊祀后稷以配天。
是以五经俱无其说。圣人所以不言。
轻议大典。亦何容易。
犹恐不悟。今更作十难。
其一难曰。周颂雍。
禘祭太祖也。郑元笺云。
禘大祭。太祖文王也。
商颂云。长发大禘也。
又笺云。大禘祭天也。
商周之颂。其文互说。
或云禘太祖。或云大禘。
俱是五年宗庙之大祭。详览典籍。
更无异同。惟郑元笺长发。
乃称是郊祭天。详元之意。
因此商颂禘。如大传云大祭。
如春秋大事于太庙。尔雅禘大祭。
虽云大祭。亦是宗庙之祭。
可得便称祭天乎。若如所说。
大禘即云郊祭天。称禘即是祭宗庙。
又祭法说虞夏商周黄帝与喾。大传不王不禘。
禘上俱无大字。何因复称祭天乎。
又长发文亦不歌喾与感生帝。故知长发之禘。
而非禘喾及郊祭天明矣。殷周五帝之大祭。
偫经众史及鸿儒硕学。自古立言著论。
序之详矣。俱无以禘为祭天。
之法言。独取康成之小注。
便欲违经非圣。诬乱祀典。
谬哉。其二难曰。
大传称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
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太祖者。
此说王者则当禘。其谓祭法虞夏殷周禘黄帝及喾。
不王则不禘。所当禘其祖之所自出。
谓虞夏出黄帝。殷周出帝喾
以近祖配而祭之。自出之祖。
既无宗庙。即是自外至者。
故同之天地神祗。以祖配而祀之。
自出之说。非但于父。
在母亦然。左传子产云。
陈则我周之自出。此可得称出于太微五帝乎。
故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
以其祖配之谓也。及诸侯之禘。
则降于王者。不得祭自出之祖。
只及太祖而已。故曰诸侯及其太祖
此之谓也。郑元错乱。
分禘为三。注祭法。
云禘谓祭昊天于圜丘。一也。
注左传。称郊祭天。
后稷灵威仰。笺商颂。
又称郊祭天。二也。
注周颂。云禘大祭。
大于四时之祭。而小于祫。
太祖文王。三也。
禘是一祭。析之为三。
颠倒错乱。皆率胸臆。
曾无典据。何可足凭。
其三难曰。虞夏殷周已前。
禘祖之所自出。其义昭然。
汉魏晋已还千馀岁。其礼遂阙。
郑元所说。其言不经。
先儒之。未曾行用。
愚以为错乱之义。废弃之注。
不足以正大典。其四难曰。
所称今三礼行于代者。皆是郑元之学。
请据郑学以明之。曰虽云据郑学。
今欲以景皇帝为始祖之庙以配天。复与郑义相乖。
何者。王制云。
天子七庙。云。
此周礼也。七庙者。
太祖及文武之祧与亲庙四也。殷则六庙。
契及汤与二昭二穆也。据郑学。
不以鲧及颛顼昌意为始祖。昭然可知也。
而欲引为例。其义又异。
是爰稽邃古洎今。无以人臣为始祖者。
惟殷以契。周以
者。皆天子元妃之子。
感神而生。昔帝喾次妃简狄
有娀氏之女。吞元鸟之卵。
因生契。契长而佐治水
有大功。舜乃命契作司徒
百姓既和。遂封于商。
故诗曰。天命元鸟。
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此之谓也。后稷者。
其母有邰氏之女。曰姜嫄
帝喾妃。出野履巨迹。
歆然有孕。生
长而勤于稼穑。尧闻。
举为农师。天下得其利。
有大功。舜封于邰。
号曰后稷。唐虞夏之际。
皆有令德。故诗曰。
履帝武敏歆。居然生子。
即有邰家室。此之谓也。
舜禹有天下。在其间。
量功比德。抑其次也。
舜受职。则播百谷。
敷五教。功。
平水土。宅百揆。
故国语曰。圣人之制祀也。
功施于人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
契为司徒。而人辑睦。
勤百谷而死。皆居前代祀典。
子孙有天下。得不尊而祖之乎。
其五难曰。既遵郑说小德配寡。
遂以后稷只配一帝。尚不得全配五帝。
今以景皇帝特配昊天。于郑义可乎。
其六难曰。众难臣云。
上帝与五帝一也。所引春官祀天旅上帝。
祀天旅四望。旅训众。
则上帝是五帝。臣曰不然。
旅虽训众。出于尔雅。
及为祭名。春官训陈。
注有明文。若如所言。
旅上帝便成五帝。则季氏旅于泰山
可得便是四镇耶。其七难曰。
所云据郑学。则景皇帝亲尽庙主合祧。
却欲配祭天地。错乱祖宗。
夫始祖者。经纶草昧。
体大则天。所以正元气。
广大万物之宗。尊以长至阳气萌动之始日。
俱祀于南郊也。夫万物之始。
天也。人之始。
祖也。日之始。
至也。扫地而祭。
质也。器用陶匏。
性也。牲用犊。
诚也。兆于南郊。
就阳位也。至尊至质。
不敢同于先祖。礼也。
故白虎通曰。祭天岁一何。
天至尊至质。事之不敢亵黩。
故因岁之阳气始达而祭之。今国家一岁四祭之。
黩莫大焉。上帝五帝。
其祀遂阙。怠亦甚矣。
黩与怠皆礼之失。不可不知。
夫亲有限。祖有常。
圣人制礼。君子不以情变易。
国家重光。累圣历祀百数。
岂不知景皇帝始封于唐。当时通儒。
议功度德。尊神尧克配彼天。
宗太宗以配上帝。神有定主。
为日已久。今欲黜神尧配含枢纽。
太宗配上帝。则紫微五精。
上帝佐也。以子先父。
岂礼意乎。非止神祗错位。
亦以祖宗乖序。何以上称皇天祖宗之意哉。
若夫神尧之功。太宗之德。
格于皇天上帝。臣以为郊祀宗祀。
无以加焉。其八难曰。
欲以景皇帝为始祖。既非造我区宇。
经纶草昧之主。故非夏始祖禹。
殷始祖契。周始祖稷。
汉始祖高帝魏始祖武皇帝
晋始祖宣帝。国家始祖神尧皇帝同功比德。
而忽升于宗祀圜丘之上。为昊天匹。
曾谓圜丘。不如林放乎。
其九难曰。昨所言魏文帝丕武帝操始祖
晋武帝炎宣帝懿始祖者。夫孟德仲达者。
皆人杰也。拥天下之强兵。
汉魏之微主。专制海内。
令行草偃。服衮冕。
陈轩悬。天子决事于私第。
公卿列拜于道左。名虽为臣。
势实凌君。后主因之而业帝。
王由之而禅代。子孙尊而祖之。
不亦可乎。其十难曰。
所引商周魏晋。既不当矣。
景皇帝不为始祖明矣。我神尧拔出偫雄之中。
廓清隋室。拯生人于涂炭。
虞之勋不足多。成帝业于数年之间。
汉祖之功不足比。大禹始祖
汉以高帝始祖。则我唐以神尧始祖
则汉。于义何嫌。
今欲革皇天之祀。易太祖之庙。
事之大者。莫大于斯。
曾无按据。一何寡陋。
不愧于心。不畏于天乎。
以前奉诏。令诸司各据礼经定议者。
臣干忝窃朝列。官以谏为名。
以直见知。以学见达。
不敢不罄竭以裨万一。昨十四日具以议状呈宰相
宰相令朝臣与臣论难。所难臣者。
以臣所见独异。莫不腾辞飞辩。
竞欲碎臣理。钳臣口。
剖析毫釐。分别异同。
序坟典之凝滞。指子传之乖谬。
事皆归根。触物不碍。
但臣言有宗尔。岂辩者之流也。
归崇敬薛颀等援引郑学。欲芜祀典。
臣为明辩。迷而不复。
臣辄作十诘十难。援据坟籍。
昭然可知。庶郊禘事得其真。
严配不失其序。皇灵降祉。
天下蒙赖。臣亦何顾不蹈鼎镬。
谨敢闻达。伏增悚越。
对祭五岳判(所司有事恒山用沈辜御史纠失礼不伏) 唐 · 张秀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九十七
天子遍祭。无文咸秩。
牲币之礼。则有司存。
惟彼恒山。是称北岳
泄云雨以润物。森草木而藏景。
有灵则祀。故能视彼三公
执文而行。何其诬我五礼。
御史宝符作气。虽久歇于无恤。
沈辜受欺。曾不若于林放
按以失礼。窃谓其宜。
诚合没齿无怨。岂为噬腊遇毒。
所司不伏。虽闻饰非。
敢陈愚见。以罚白金。
对黜免判(得谏议大夫廖真坐事黜后既寝病犹用大夫之箦御史举其非法大理断无罪) 唐 · 杨行恽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八十四
真干禄从班。既处大夫之职。
立朝束带。须勤公正之心。
不著芳声。俄婴罪累。
人非士师。同展禽之三黜。
才异河阳。若潘仁之再免。
既而巢鵀作衅。止鹏成灾。
肤腠乖宜。初惊二竖之梦。
手足将启。终切九泉之悲。
眷彼礼容。须依贵贱。
瞻言令式。亦具科条。
有德乃合旌门。无官诚宜易箦。
不思林放之问。有昧曾子之仪。
宪局弹违。实得其所。
公斋四咏 鹤屏869年 唐 · 皮日休
 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九十三 禽类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引用典故:子晋
三幅吹空縠,孰写仙禽状。
䯔耳侧以(一作似)(《相鹤经》云:“䯓颊䯔耳则听响远。”)赤精旷如望(露眼赤精则视远)
引吭看云势,翘足临池样。
颇似近蓐席,还如入方丈。
尽日空不鸣,穷年但相向。
未许子晋乘,难教道林放
貌既合羽仪,骨亦符法相。
愿升君子堂,不必思昆阆。
林放字子丘鲁人赠清河伯今进封长山侯赞 北宋 · 刁衎
四言诗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山左金石志》卷一五、雍正《山东通志》卷一一之七、乾隆《泰安县志》卷一二、乾隆《曲阜县志》卷二四、道光《滕县志》卷一二
丘明哲,道洽素风。
问理之本,为儒所宗。
东岳称美,长山表封。
云亭告毕,庆泽荐隆。
仙游县建学记咸平中 宋 · 段全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五、弘治《兴化府志》卷二八、乾隆《仙游县志》卷二一上、乾隆《兴化县志》卷二一
天生民,天无言不能自教之,复生圣人,使行天之教。
圣人不常出,故其始焉,其终孔子焉。
则天之道不达于人,微孔子之德不传于世。
余昔游京师,见太学武成王并立,始知圣朝袭唐制。
圣宋以文化天下,岁诏州县贡秀民,士倍于昔,而闽人十计三四。
余作尉是县,始至,谒先圣庙于县署之西,则馀基而已,且不当其所。
县治东南有民隙田,易以旧基而徙置焉。
前为殿以塑先圣像,迨四科之门人。
后为堂,左右为廊,以绘画林放秦冉洎冕服等图。
著作郎梁象,鲁人也,为莆田宰,传七十子于兖庙,衣冠容质、离立俯仰不类于常,全雅藏张溢《濠梁三礼图》,校于旧本,尤为精备,至是悉得其用。
厥初经营,出土庙周,中以隆其址,外以崇其垣,因成巨沟而缭庙焉。
乃为前门,入其阃则桥梁直亘,栏楯旁植,作游圣亭以□之。
北沟之北作移风厅,挟以密室,分而为沐浴、寝处、庖羞之所。
诸生之什器,罔不备用。
又作日新、中鹄二亭,其南垣设射棚,亦示乎武者文之威也。
先是全作皇华馆,语具其记。
馆之池,适渐厅之背阶,飞甍上属,流泉下通,涟漪清泚,舟棹鱼跃。
生徒就列而森爽,弦诵翔声而清越,有作而事成,无言而俗化,我无让焉。
按:道光福建通志》卷六三,同治十年刊本。
答吴职方书 北宋 · 张俞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成都文类》卷二一、《全蜀艺文志》卷二九、嘉庆《郫县志》卷三七、嘉庆《华阳县志》卷二九、《宋代蜀文辑存》卷二四
俞顿首:二三月至导江,遂入山,复归治弊庐,加以人事,久不启讯。
四月二十七日书,良释思仰之劳。
相示府公谓俞所作《讲堂颂》为叙己之德,于书衔立石,体未便安,俾别为记。
闻之惶恐。
俞游天下二十馀年,知识士人甚众,然未尝以文字求卿大夫之知。
去年十二月,何侍郎语仆曰:「府公兴学,大作讲堂,愿为之记」。
及行,又云:「记成,愿示其文」。
今年二月醇翁见语,亦如何侯
自李伯永、赵先之及诸士大夫,累累相问《讲堂记》如何。
因念国家大兴学校,三十年来凡作孔子记、州学记者遍天下,殆千百数,烂漫甚矣,古未尝有也。
蜀郡之学最古,又世传其文翁讲堂久坏,今府公复作之,高明宏壮,上可坐五百人,非列郡之可拟。
茍欲作记,则土木尚未足称也。
且记之名又不足铺扬讲堂之义,唯歌颂可以传于无穷。
文既成,投于府公,辱书云:「求记若铭尔,今以颂为贶,顾何德以堪之?
奚可轻示于人」?
仆窃思之,以文辞浅陋邪,不示于人,实惠之大者也;
茍以府学不可为颂邪,则古人作之者多矣。
自汉至唐,文章大手皆采风人之旨,以为赋颂,凡宫室苑囿,鸟兽草木,君臣图像及歌乐之器,意有所美,莫不颂之,不独主于天子乃名为颂。
晋赵文子室成,张老贺焉曰:「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
君子曰「善颂」。
汉郑昌上书颂盖宽饶颜师古曰:「颂,谓称美之」。
班固皇甫谧皆曰:「古人称不歌而颂谓之赋」。
王延寿曰:「物以赋显,事以颂宣。
匪赋匪颂,将何述焉」?
马融《长笛赋》序曰:「追慕王子渊枚乘、刘伯康傅武仲等《箫》、《琴》、《笙颂》,作《长笛颂」》。
嵇康《琴赋》序亦曰:「自八音之器,歌舞之象,历代才士,并为之赋颂」。
又若扬雄有《赵充国画颂》,史岑有《邓骘师颂》,蔡邕有《胡广黄琼》、杨戏有《季汉辅臣》,夏侯湛有《东方朔》,陆机有《汉高祖功臣》,袁宏有《三国名臣》,刘伶有《酒德颂》,马棱广太守,吏民刻石颂之,蔡邕桓彬而颂之,崔寔为父立碑颂之,至若袁隗崔寔刘操姜肱李膺、陈实之韩韶郭正法真赵岐季札
若此之类,史传甚众,略举数者,以明体要。
又沈约之徒,文章冠天下,其所博见,通达古今,皆为以美王侯。
至唐,文章最高者莫如燕、许、萧、李、梁肃韩愈刘禹锡辈,未有不歌颂称贤人之德,美草木之异者。
仆故取其体而讲堂焉,则颂之义岂有嫌哉?
且郡府之有学校,学校之有讲堂,乃刺史为国家行教化,论道义之所,又非刺史之所自有也,其于义可乎,不可乎?
与夫一贤人,美一草木,其旨如何?
且自汉已来,千数百年,通大贤、文人、史官,未有以不可施于人,美于物,而有非之者。
俞窃惟府公谦恭畏让,以名为嫌,应以郑康成孔颖达解《鲁颂》之义也,故未敢以书自陈。
今足下见教,果以府公之言谓体未便安,而云重撰一记,鄙人岂敢复欲妄作,以取戾乎?
况夫《讲堂颂》者,始称国朝文章之盛,次述府公兴劝之由,遂明学者讲劝之义,终美宣布之职,振天声于无穷,庶乎词义有可采者也。
至于郑康成孔颖达云:「《鲁颂》咏僖公功德,才如变《风》之美者。
颂者,美诗之名,非王者不陈。
鲁诗以其得用天子之礼,故借天子美诗之名,改称作,非《周颂》之流也。
孔子以其同有名,故取备三颂」。
又曰:「成王以周公有太平之勋,命鲁郊祭天,如天子之礼,故孔子录其诗之,同于王者之后」。
又曰:「颂者,美盛德之形容。
鲁侯有盛德成功,虽不可上比圣王,足得臣子追慕,借其嘉称,以美其人,故称颂」。
凡孔、郑之说,支离牴牾如此。
伯以璧假许田,《春秋》非之。
晋侯请隧,襄王弗许。
于奚请曲县繁缨以朝,仲尼曰:「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武子作钟而铭功,臧武仲谓之非礼。
季氏舞八佾于庭,孔子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子路欲使门人为臣,孔子以为欺天。
孔、郑既谓鲁不当作,而曰借天子美诗之名而称颂,是名器可以假人也。
孔子曾无一言示贬,反同二颂为经,孰谓孔子不如林放乎?
噫!
而可僭,则僭莫大焉,乱莫甚焉,非圣人删《诗》、作《春秋》之意也。
且孔、郑解经,时多谬妄,此之妄作,何其甚哉!
传曰:「夫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丧而大义乖」。
盖章句之徒,守文拘学,各信一家之说,曲生异义,古之作者,固无取焉,仆亦无取焉。
足下以为如何?
忽因起予,遂答来谕,非逞辩而好胜,亦欲释千载之惑,用资抚掌解颐,且假一言介于府公,可乎?
如曰未安,愿复惠教。
绍兴九年十一月上殿劄子 其二 南宋 · 陈渊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九一
臣闻俭非圣人之中制,而孔子林放之问,则曰:「礼,与其奢也,宁俭」。
岂以俭为礼之本故与?
盖常人之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故当用俭之时,不可不慎。
不慎而无以约之,则末流之弊,将至于不可胜救矣。
臣观自昔创业之主,皆有俭德,盖其兴于闾阎,熟知民间之疾苦,稼穑之艰难,故爱惜天物,有不期然而然者。
禹之治水,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
逮地平天成之后,乃作《禹贡》。
既第田以制赋,又因民之所愿而取其有馀,其微及于漆枲、絺纻、羽毛、齿革,与夫鱼、盐、橘、柚之可于口,菁、茅、簬、楛之适于用,皆在所取,盖亦莫非民力之所得者。
方禹栉风沐雨,手胼足胝之时,亲见百姓之劳苦,已而安享其奉,固宜有所不忍也。
故禹菲饮食,恶衣服,卑宫室,孔子美之,以为无间,岂所谓爱惜天物,有不期然而然者欤!
至于守成之君,往往不然,轻费妄用,卒以召乱。
求如汉之孝文,盖亦千一耳。
今陛下所乘之势如孝文,而天性似之;
所历之艰险如禹,又不待学而后至。
其于俭德,天下户知之矣。
而臣强聒,犹欲有所献者。
《书》之称禹曰:「克勤于邦,克俭于家」。
或曰:「俭可以施于家而已」。
是大不然,国之本在家,而俭固将施之于国也。
孝文惜百金之费,而制度不立,终愧前古。
使其俭于一己,又能推而广之,如彼其质,虽二帝三王之功,可跂而及矣,可胜惜哉!
比年以来,陛下恩惠太泛,赏给太厚,匪颁赐与之费几于无节。
此固陛下甚盛德事,然府库空虚而发之不已,财赋匮竭而取之益详,陵寝未成,郊祀不远。
内有诸将之馈,外有邻境之好,所用既众,而所入实寡,此臣所甚惧也。
《周官》「唯王及后、世子不会」,说者曰:「不得以有司之法治之」。
诚然,是周公作法,开后世人主侈用之端也,而可乎?
臣谓周之冢宰以九式均节财用,有司虽不会,冢宰得以越式而论之矣。
若事事如式,虽不会,犹会也。
故臣愿陛下自今凡有锡赉,法之所无,而于例有疑者,或轻重非伦,或多寡不类,事下三省,则三省得以共议,事下户部,则户部得以执奏。
出纳之吝,有司得以献其疑;
可否之宜,台谏得以论其失。
凡所经由,不许承误。
陛下闻其言,又从而嘉纳之。
一有失当,即行改正,则前日之弊庶几可息矣。
上以省费用之烦,下以绝侥倖之求,无善于此。
臣不胜过计,惟陛下财择(《默堂集》卷一三。又见《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三,《宋史》卷三七六《陈渊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八、一九二,《南宋书》卷二三。)
越式:原脱「越」字,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宋史》补。
胡广仲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二、《周濂溪集》卷二、《太极发明》卷一、《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四七
熹承谕向来为学之病,足见高明所进日新之盛。
一方后学,蒙惠厚矣。
然以熹观之,则恐犹有所未尽也。
盖不务涵养而专于致知,此固前日受病之原;
而所知不精,害于涵养,此又今日切身之病也。
若但欲守今日之所知而加涵养之功以补其所不足,窃恐终未免夫有病,而非所以合内外之道。
必也尽弃今日之所已知而两进夫涵养格物之功焉,则庶乎其可耳。
盖来书所论,皆前日致知之所得也,而其病有如左方所陈者,伏惟幸垂听而图之。
夫太极之旨,周子立象于前,为说于后,互相发明,平正洞达,绝无毫发可疑。
而旧传图、说皆有缪误,幸其失于此者犹或有存于彼,是以向来得以参互考證,改而正之。
凡所更改,皆有据依,非出于己意之私也(旧本图子既差,而说中「静而生阴」,「静」下多一「极」字,亦以图及上下文意考正而削之矣。)
若如所论,必以旧图为据而曲为之说,意则巧矣。
然既以第一圈为阴静,第二圈为阳动,则夫所谓太极者果安在耶?
又谓先有无阳之阴,后有兼阴之阳,则周子本说初无此意,而天地之化似亦不然。
且程子所谓无截然为阴为阳之理,即周子所谓互为其根也。
程子所谓升降生杀之大分不可无者,即周子所谓分阴分阳也。
两句相须,其义始备。
故二夫子皆两言之,未尝偏有所废也。
今偏举其一,而所施又不当其所,且所论先有专一之阴,后有兼体之阳,是乃截然之甚者,此熹之所疑者一也。
「人生而静,天之性」者,言人生之初,未有感时便是浑然天理也。
「感物而动,性之欲」者,言及其有感,便是此理之发也。
程子于《颜子好学论》中论此极详,但平心易气,熟玩而徐思之,自当见得义理明白稳当处,不必如此强说,枉费心力也。
程子所谓常理不易者,亦是说未感时理之定体如此耳,非如来谕之云也。
此熹之所疑者二也。
《知言疑义》所谓「情亦天下之达道」,此句诚少曲折,然其本意却自分明。
今但改云「情亦所以为天下之达道也」,则语意曲折备矣。
盖非喜怒哀乐之发,则无以见其中节与否;
非其发而中节,则又何以谓之和哉?
心主性情,理亦晓然。
今不暇别引證据,但以吾心观之,未发而知觉不昧者,岂非心之主乎性者乎?
已发而品节不差者,岂非心之主乎情者乎?
心字贯幽明、通上下,无所不在,不可以方体论也。
今曰「以情为达道,则不必言心矣」,如此则是专以心为已发,如向来之说也。
然则谓未发时无心可乎?
此义程子答吕博士最后一书说已分明,今不察焉而必守旧说之误,此熹之所疑者三也。
性善之善不与恶对,此本龟山所闻于浮屠常总者,宛转说来,似亦无病。
然谓性之为善未有恶之可对则可,谓终无对则不可。
盖性一而已,既曰无有不善,则此性之中无复有恶与善为对亦不待言而可知矣。
若乃善之所以得名,是乃对恶而言。
其曰性善,是乃所以别天理于人欲也。
天理人欲虽非同时并有之物,然自其先后、公私、邪正之反而言之,亦不得不为对也。
今必谓别有无对之善,此又熹之所疑者四也。
《中庸》鄙说诚有未当,然其说之病正在分晓太过,无复馀味,以待学者涵泳咀嚼之功。
而来谕反谓未曾分晓说出,不知更欲如何,乃为分晓说出耶?
天命之性不可形容,不须赞叹,只得将它骨子实头处说出来,乃于言性为有功。
故熹只以仁、义、礼、智四字言之,最为端的。
「率性之道」,便是率此之性,无非是道,亦离此四字不得。
如程子所谓「仁,性也,孝悌是用也。
性中只有仁、义、礼、智而已,曷尝有孝弟来」?
此语亦可见矣。
盖父子之亲、兄弟之爱固性之所有,然在性中只谓之仁,而不谓之父子兄弟之道也。
君臣之分、朋友之交亦性之所有,然在性中只谓之义,而不谓之君臣朋友之道也。
推此言之,曰礼曰智,无不然者。
盖天地万物之理无不出于此四者。
今以此为倒说,而反谓仁义因父子君臣而得名,此熹之所疑者五也。
中和体用之语,亦只是句中少曲折耳。
盖中者所以状性之德而形道之体,和者所以语情之显道之用。
熹前说之失,便以中和为体用,则是犹便以方圆为天地也。
近已用此意改定旧语。
如来谕所疑,却恐未然。
又云中自过不及而得名,此亦恐说未发之中不著。
此熹之所疑者六也。
至于仁之为说,昨两得钦夫书,诘难甚密,皆已报之。
近得报云却已皆无疑矣。
今观所谕,大概不出其中者,更不复论。
但所引《孟子》「知觉」二字,却恐与上蔡意旨不同。
孟子之言知觉,谓知此事、觉此理,乃学之至而知之尽也。
上蔡之言知觉,谓识痛庠、能酬酢者,乃心之用而知之端也。
二者亦不同矣。
然其大体皆智之事也。
今以言仁,所以多矛盾而少契合也。
愤骄险薄,岂敢辄指上蔡而言?
但谓学者不识仁之名义,又不知所以存养,而张眉努眼,说知说觉者,必至此耳(如上蔡词气之间亦微觉少些小温粹,恐亦未必不坐此也。)
夫以「爱」名仁固不可,然爱之理则所谓仁之体也。
天地万物与吾一体,固所以无不爱,然爱之理则不为是而有也。
须知仁、义、礼、智四字一般,皆性之德,乃天然本有之理,无所为而然者。
但仁乃爱之理,生之道,故即此而又可以包夫四者,所以为学之要耳。
细观来谕,似皆未察乎此,此熹之所疑者七也晦叔书中论此大略与吾丈意同,更不及别答,只乞转以此段呈之。大抵理会「仁」字须并「义」、「礼」、「智」三字通看,方见界分分明,血脉通贯。近世学者贪说「仁」字而忽略三者,所以无所据依,卒并与「仁」字而不识也。)
夫来教之为此数说者,皆超然异于简册见闻之旧,此其致知之功亦足以为精矣。
然以熹之所疑考之,则恐求精之过而反失之于凿也。
大抵天下事物之理亭当均平,无无对者,唯道为无对。
然以形而上下论之,则亦未尝不有对也。
盖所谓对者,或以左右,或以上下,或以前后,或以多寡,或以类而对,或以反而对,反复推之,天地之间真无一物兀然无对而孤立者。
此程子所以中夜以思,不觉手舞而足蹈也。
究观来教,条目固多,而其意常主于别有一物之无对,故凡以左右而对者则扶起其一边,以前后而对者则截去其一段。
既彊加其所主者以无对之贵名,而于其所贱而列于有对者又不免别立一位以配之,于是左右偏枯,首尾断绝,位置重叠,条理交并。
凡天下之理势,一切畸○赘剩,侧峻尖斜,更无齐整平正之处
凡此所论阴阳、动静、善恶、仁义等说,皆此一模中脱出也。
常安排此个意思规模横在胸中,窃恐终不能到得中正和乐、广大公平底地位。
此熹所以有「所知不精害于涵养」之说也。
若必欲守此,而但少加涵养之功,别为一事以辅之于外,以是为足以合内外之道,则非熹之所敢知矣。
要须脱然顿舍旧习,而虚心平气,以徐观义理之所安,则庶乎其可也。
仰恃知照,不鄙其愚,引与商论,以求至当之归,敢不罄竭所怀,以求博约。
盖天下公理非一家之私,傥不有益于执事之高明,则必有警乎熹之浅陋矣。
跋太极图说 南宋 · 度正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六九
正始读晦庵先生所释《太极图说》,莫得其义,然时时览而思之不敢废。
其后十有馀年,读之既久,然后始知所谓上之一圈者,太极本然之妙也。
及其动静既分,阴阳既形,而其所谓上之一圈者常在乎其中,盖本然之妙未始相离也。
至于阴阳变合而生五行,水火木金土各具一圈者,所谓分而言之一物一太极也。
水而木,木而火,火而土,土而金,复会于一圈者,所谓合而言之五行一太极也。
然其指五行之合也,总水火木金而不及土者,盖土行四气,举是四者以该之,两仪生四象之义也。
其下之一圈为乾男坤女者,所谓男女一太极也。
又其下之一圈为万物化生者,所谓万物一太极也。
以见太极之妙流行于天地之间者,无乎不在而无物不然也。
然太极本然之妙,初无方所之可名,无声臭之可议,学者之求之其将何以求之哉,亦求之此心而已矣。
学者诚能自识其心,反而求之日用之间,则将有可得而言者。
夫寂然不动,喜怒哀乐之未发者,此心之体,而太极本然之妙于是乎在也。
感而遂通,喜怒哀乐之既发者,此心之用,而太极本然之妙于是而流行也。
然已发者可见而未发者不可见,已发者可闻而未发者不可闻,学者于此深体而默识之,因其可见以推其不可见,因其可闻以推其不可闻,庶乎融会贯通,太极本然之妙可求,而心极亦庶乎可立矣。
或者不知致察乎此,而于所谓无极云者,真以为无,而以为周子立言之病,失之远矣。
先生尝语正曰:「万物生于五行,五行生于阴阳,阴阳生于太极,其理至此而极」。
正当时闻之,心中释然,若有以见夫理之所以然、名之所以立者。
先生又曰:「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何也?
此程子所谓海上无人之境而人忽生乎其间者,此天地人物之始,礼家所谓感生之道也」。
又曰:「生天生地,成鬼成帝,即太极动静生阴阳之义」。
先生晚年表里洞然,事理俱融,凡诸子百家一言一行之合于道者亦无不察,况圣门之要旨哉?
遂宁傅耆伯成未第时,尝从周子游而接其议论,先生闻之,尝令正访其子孙而求其遗文焉。
在吾乡时傅尝有书谢其所寄《姤说》,其后在永州又有书谢其所寄改订《同人说》,但傅之书稿无恙,而周子之《易说》则不可复见耳。
闻之先生,今之《通书》本名《易通》,则六十四卦疑皆有其说。
今考其书独有《乾》、《损》、《益》、《家人》、《暌》、《复》、《无妄》、《蒙》、《艮》等说,而亦无所谓《姤说》、《同人说》者,则其书之散逸亦多矣,可不惜哉!
夫太极者所以发明此心之妙用也,《通书》者又所以发明太极之妙用也。
然其言辞之高深,义理之微密,有后学可以骤而窥者。
先生既已反复论辩,究极其说,章通句解,无复可疑者,其所以望于后之学者至矣。
辄不自量,并以其闻之先生者附之于此,学者其亦熟复而深味之哉!
按:《经义考》卷七一。又见四库本《周元公集》卷一,《南宋文录录》卷二○,《宋元学案补遗》卷六九,《宋代辑存》卷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