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敕议燕王称臣礼诏景元元年十一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古之王者,或有所不臣,今王将宜依此义。
表不称臣乎!
又当为报答。
夫系大宗者,降其私亲,况所继者重邪!
若便同之臣妾,亦情所未安。
其皆依礼据典,当务尽其宜(《魏志·陈留王纪》,《通典》六十七)
代蜀诏景元四年五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制诏:,蕞尔小国,土狭民寡,而姜维虐用其众,曾无废志。
往岁破败之后,犹复耕种沓中,刻剥众羌,劳役无已,民不堪命。
夫兼弱攻昧,武之善经,致人而不致于人,兵家之上略。
蜀所恃赖,唯而已,因其远离巢窟,用力为易。
今使征西将军邓艾督帅诸军,趣甘、沓中以罗取雍州刺史诸葛绪督诸军趣武都(、《文馆词林》作「武街」。)高楼,首尾踧讨,若擒,便当东西并进,扫灭巴蜀也(《魏志·陈留王纪》,《文馆词林》六百六十二)
褒进夏侯和等不附钟会咸熙元年八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前逆臣钟会构造反乱,聚集征行将士,劫以兵威,始吐奸谋,发言桀逆,逼胁众人,皆使下议,仓卒之际,莫不惊慑,相国左司马夏侯和、骑士曹属朱抚时使在成都,中领军司马贾辅、郎中羊琇各参会军事;
、抚皆抗节不挠,拒凶言,临危不顾,词指正烈。
辅语散将王起,说「奸逆凶暴,欲尽杀将士」,又云「相国已率三十万众,西行讨」,欲以称张形势,感激众心。
起出以辅言宣语诸军,遂使将士益怀奋励。
宜加显宠,以彰忠义。
其进、辅爵为乡侯、抚爵关内侯
起宣传辅言,告令将士,所宜赏异。
其以起为部曲将(《魏志·陈留王纪》)
褒封吴将吕兴诏咸熙元年九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吴贼政刑暴虐,赋敛无极。
孙休遣使邓句,敕交阯太守锁送其民,发以为兵。
吴将吕兴,因民心愤怒,又承王师平定巴蜀,即纠合豪杰,诛除句等,驱逐太守长吏,抚和吏民,以待国命。
九真日南郡闻兴去逆即顺,亦齐心响应,与兴协同。
兴移书日南州郡,开示大计,兵临合浦,告以祸福。
都尉唐谱等诣进乘县,因南中都督护军霍弋上表自陈。
交阯将吏各上表,言「兴创造事业,大小承命。
郡有山寇,入连诸郡,惧其计异,各有携贰。
权时之宜,以兴为督交阯诸军事上大将军安定县,乞赐褒奖,以慰边荒」。
乃心款诚,形于辞旨。
昔仪父朝鲁,《春秋》所美;
窦融归汉,待以殊礼。
今国威远震,抚怀六合,方包举殊裔,混一四表。
兴首向王化,举众稽服,万里驰义,请吏帅职,宜加宠遇,崇其爵位。
既使兴等怀忠感悦,远人闻之,必皆竞劝。
其以兴为使持、节都督交州诸军事、南中大将军封定安县侯,得以便宜从事,先行后上(《魏志·陈留王纪》)
孙皓献致归晋王咸熙二年五月 曹魏 · 曹奂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二
相国晋王,诞敷神虑,光被四海。
震耀武功,则威盖殊荒
流风迈化,则旁洽无外。
悯恤江表,务存济育,戢武崇仁,示以威德。
文告所加,承风响慕,遣使纳献,以明委顺,方宝纤珍,欢以效意。
而王谦让之至,一皆簿送,非所以慰副初附,从其款愿也。
孙皓诸所献致,其皆还送,归之于王,以协古义(《魏志·陈留王纪》)
上柱国梁州刺史陈茂 隋 · 阙名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
□□挺奇略于□□□高文于游夏芳徽盛范□□传祀纂神基□六奇定策夷项宁汉德□□□兼□著□□兴太守功表折冲,任居分陕,祖□□□□遗公禀气辰象,降灵□□,□五行之秀,蕴六德之姿,倚天照其锋颖,绝海振其羽翮,识□□故(下阙)太祖元皇帝之□□也,为大将军□□□。
譬姬文之□殷朝,若晋室之蕃魏国
望云斯表佳气,□□□□初(下阙。)公以贾谊登朝之岁,终童奉使之年,展采于滥觞之辰,效官于尺木之始。
□一心而事君,□三分以成务。
振威将军给事中,□□□□□□□刑狱(下阙)仍为将军府属治内郎。
功预断螯,勤宣汗马,□用□闻,威风远振,封南皮县男食邑二百户
太祖为上柱国、国公泾州□□公□府(下阙)有□□之化,非无利器之能。
泾州总管府司录宁远将军、右□员外常侍皇上。
嗣霸图将兴帝业,眄□道□□□□□上□□大将军□□公,公(下阙)长史
周武帝薄伐东秦,席卷河北,声振□坂,势超垓下
既而流汤□□方盛,引弓之(下阙。)公冲冠之气,临危奋发;
□□之诚,造次先表。
每以身□执锐前驱,上天纵雄杰英威□世(下阙)之□□下□□□□□□□上□□□□师凯入,授仪同三司
上德映在田在□业□一□□□九命,公亦追踪□□绝□人(下阙)
上为定州总管,公任总管府司录定州赞治
上为亳州总管,公除总管府司录
上为上柱国,公迁府长史(下阙)
蚩尤之凶□□□,东陵之盗,谋为西楚之□,肆彼逆□□□郡邑,刁斗相喧;
云梯交映,晋阳之师将没。
疏勒之□□□公(下阙)之□心□□□之击□之去□轰□冰泮,扫地无遗。
□□远降,□蒙褒赏,授骠骑将军右光禄大夫,□□之(下阙)大将军
上为大丞相、隋王,公除府掾,治右十二府长史
上登庸伊始,纳麓在辰,作□负图□绝□□公(下阙)之义既深推□之思斯重。
大隋御宇,惟新建国。
开皇元年,授给事、黄门侍郎
□□日夕(下阙)艺府□。
其年,除右卫长史,进爵为□,增邑六百户,通前一千四百户。
出□上(下阙)师□□军容之盛。
公运筹幕府,□和鼎实,蹇□献授□最□优。
二年,授开府仪同三司,领左(下阙)举□□□声□□□□□□道□仰雄风之扇□□□受□设□之□周氏(下阙)化以时雍,布以轻典,衔策斯举,韦弦递用。
□□□其冤□,比屋传其颂声,疆场乂安。
遐迩□福,□□□之(下阙)给事、黄门侍郎,兼右卫长史
七年,授兼太仆卿黄门侍郎如故。
九年,正除太仆卿,判黄门侍郎如故。
□□□□□□□□居(下阙)上开府仪同三司太仆卿,判黄门侍郎如故。
轩游□咸□饰□□比邓骘□台□均□权(下阙)以公春秋□□宜尽颐摄,禁掖便繁,或亏汤□□□举□中□治□案部□条威惠斯□下车为政□化雍然□□□其明□□□□其(下阙)薨于□□,春秋六十有一。
悲切摧梁,恸深罢市。
两宫轸□,百辟伤怀。
谥曰□公,礼也。
即以其年之□月十□日,归葬蒲州猗氏县长□□之(下阙)九□才□五际□□□□之道□□天然□□□□之心□由早□驱驰少□宦伍燕南赵北□战□□□□□□□□□□□□□□之节(下阙)之□汉光□委质皇家册馀载□阔缔构绸缪□□蒙卧内之□恩□共里之□泽赞□□之运□□□之(下阙)恂恂□□□□□□□□□之节俭□□默□不贪□□□□夫人王氏,太原□□人也。
世袭(下阙)中□□□□□□□□□□礼□□斯□方谐鼓瑟之□遽□□□之□恤□无□举案何□□□政(下阙)疑□□□□之(下阙)以□□□声□传□范方使。
桑田且变,□□□顷之□,陵谷推移,尚纪滕婴之椁。
其铭曰:
□□□揆,宾王观国
丞相奇谋。
太丘盛德(下阙)
惭妙□□□□郁抑下□沈吟□□缘鹤□□功参后(下阙)冠带□□□□□传临□□□□选良伫□□布(下阙)遵□教(碑拓本)
元皇帝祧迁状779年10月 唐 · 颜真卿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六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王制。
天子七庙。
三昭三穆。
太祖之庙而七。
又礼器云。
有以多为贵者。
天子七庙。
伊尹曰。
七世之庙。
可以观德。
此经典之明證也。
七庙之外。
则曰去祧为坛。
去坛为墠。
故历代儒者制迭毁之礼。
皆亲尽宜毁。
伏以太宗文皇帝七代之祖。
高祖神尧皇帝国朝首祚。
万叶所承。
太祖景皇帝受命于天。
始封于唐。
元本皆在不毁之典。
代祖元皇帝地非开统。
亲在七庙之外。
代宗皇帝升祔有日。
元皇帝神主礼合祧迁
或议者以祖宗之名。
难于迭毁
汉朝近古。
不敢以私灭公。
前汉十二帝。
为祖宗者四而已。
后汉渐违经意。
子孙以推美为先。
光武已下。
皆有庙号
则祖宗之名。
莫不建也。
安帝信谗。
害大臣。
太子
及崩。
无上宗之奏。
后自建武以来无毁者。
因以陵号称宗。
桓帝失德。
尚有宗号。
初平中
左中郎蔡邕和帝以下功德无殊。
而有过差。
不应为宗。
及馀非宗者。
追尊三代。
皆奏毁之。
是知祖有功。
宗有德。
存至公之义。
非其人不居。
盖三代立礼之本也。
东汉已来。
则此道丧矣。
魏明帝自称烈祖
论者以为逆自称祖宗
故近代此名悉为庙号
未有子孙践祚。
而不祖宗先王者。
以此明之。
则不得独据两字而为不祧迁之證。
假令传祚百代。
岂可上崇百代。
以为孝乎。
请依三昭三穆之义。
永为通典。
宝应二年升祔元宗肃宗
则献祖懿祖已从迭毁
伏以代宗睿文孝皇帝卒哭而祔。
则合上迁一室。
元皇帝代数已远。
其神主准礼当祧。
至禘祫之时。
然后飨祀。
季冬荐献太清宫词文807年 唐 · 白居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八十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维元和二年岁次丁亥十二月甲寅朔二十六日己卯
嗣皇帝臣稽首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元天元皇大帝
伏以今年司天台奏。
正月三日祀上帝于南郊。
佳气充塞四方。
温润祥风微起。
庐州申连理树一株。
彰义军节度使进白乌一。
观察使瑞麦五科。
司天台奏六月五日夜镇星见。
河阳节度使进白雀一。
荆南节度使申连理树一本。
山南西道观察使申嘉瓜一枚。
司天台奏六月十三日夜老人星见。
河南府芝草两茎。
司天台奏冬至日佳气充塞。
瑞雪祈寒者。
臣嗣承丕图。
肃恭寅畏。
祖宗垂庆。
佳瑞荐臻。
虔奉祯祥。
伏深祇惕。
今时惟元律。
节及季冬
仰荐明诚。
敬率恒典。
谨遣摄太尉司徒平章事杜佑荐献以闻。
谨词。
前代帝王置守陵户祭享禁樵采诏乾德四年十月癸酉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五、《宋大诏令集》卷一五六、《太常因革礼》卷八○、《宋会要辑稿》礼三八之一(第二册第一三五八页)、《文献通考》卷一○三、《宋史》卷一○五《礼志》八、《古今图书集成》坤舆典卷一三一
自古帝王,受天眷命,功侔造化,道庇生民,咸载简编,宜崇典礼。
或庙貌犹在,久废牲牷;
或陵寝虽存,不禁樵采。
朕顺考古道,咸秩无文,方怀景慕之心,敢怠寅恭之意。
其太皞葬宛丘炎帝长沙黄帝葬乔山,颛顼临河,高辛葬濮阳,唐尧葬城阳虞舜葬○陵,女娲赵城夏禹会稽商汤宝鼎县周文王武王咸阳县汉高祖长陵,在长安北,后汉世祖洛阳界,唐高祖三原县东,太宗醴泉县北,凡已上一十六帝,各置守陵五户,每岁春秋二时,委所在长吏,各设一祭。
商中宗太戊内黄县东南高宗武丁西华县北,周成王康王葬毕原,汉文帝霸陵,在长安东宣帝杜陵,在长安南魏太祖于邺晋武帝洛阳后周太祖文帝隋高祖文帝并葬富平县,已上一十帝,各置守陵三户,每岁一享。
秦始皇帝昭应县汉景帝阳陵,在长安东北,武帝茂陵,在长安西,后汉明帝章帝并葬洛阳魏文帝阳山,后魏孝文帝富平县唐玄宗奉先县肃宗醴泉县宪宗奉先县宣宗云阳县梁太祖伊阙县后唐庄宗新安县明宗洛阳东北,晋高祖寿安县,已上一十五帝,各置守陵两户,每三年一祭。
仍并委所在长吏,祀以太牢,以羊代。
周桓王渑池县灵王河南柏亭西,景王洛阳太仓中,威烈王洛阳城西隅,前汉元帝葬渭陵,在长安县成帝延陵,在咸阳县哀帝义陵,在扶风平帝葬慎陵,在洛阳东南殇帝葬康陵,在慎陵茔中,安帝葬恭陵,在洛阳北,顺帝洛阳西,质帝洛阳东南献帝渭城西,魏明帝河清县大石山,高贵乡公洛阳瀍涧之滨,陈留王葬平原,晋惠帝葬太阳陵,在洛阳怀帝悯帝并葬平阳西魏文帝富平县东魏孝静帝邺郡唐高宗奉天县中宗富平县睿宗奉先县代宗富平县,德宗葬云阳县顺宗富平县穆宗奉天县恭宗三原县文宗富平县武宗三原县懿宗富平县僖宗奉天县昭宗缑氏县梁末帝伊阙县后唐清泰帝葬明宗陵南,已上三十八帝陵寝,常禁樵采。
应已上帝王寝庙,委逐处长吏及本县令佐,常切检校,罢任日,具有无废阙批书历子。
其祠祭仪注,仍令有司颁下。
祀昊天上帝与感生帝其礼当异奏庆历三年七月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太常因革礼》卷一四、《宋会要辑稿》礼一四之三○(第一册第六○一页)
三王郊礼,一用夏正,今正月上辛之祀是也。
王肃云:「冬至之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
春又一祭,以祈谷农事」。
郑康成云:「太微五帝,迭王四时,王者之兴,必感其一。
因其所感,别祭尊之」。
此皆上辛之祭。
而王、郑两学互相师祖,各成一家之论。
唐武德中,祀感生帝于南郊,以元皇帝配。
显庆二年,废感帝之祀以为祈谷。
开元二十八年,修礼官王仲丘议,感帝之祀与祈谷二礼并行,自此始也。
今国家以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
又祭感生帝于南郊,以宣祖配。
此虽二祀并行,其礼当异。
而前朝礼官,失于援考,其用祭玉,皆以四圭有邸,其色尚赤。
臣愚以为昊天上帝当用苍璧,以正祀天祈谷之礼;
若感生帝,乃用四圭有邸,其色尚赤,以表本朝火德应期之感,则二礼并行,各从其本。
惠州开元寺康定二年六月 北宋 · 余靖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武溪集》卷九 创作地点:广东省惠州市开元寺
自汉迄今仅千祀,天下郡国之胜游、云泉之绝境,精庐居之,迨且遍矣。
盖名僧高士,无世无之,或潜光丘壑,洗心閒旷,山林所以栖息;
或应现度人,随机示化,国邑之所归仰。
日联岁续,人去迹存,此乃钟梵相闻,不为多矣。
唐开元,天子号令,翔于四海,每为新制,以自张大。
乃命祠曹,州择一最胜寺,易以年名冠之,俾后世知声教之广被也。
故天下寺以开元名者,必基爽垲、据形便,祠宇最壮,像设最严,纲维最亲而不苛,制度最古而有序。
惠州治城之南二里,则所谓最胜之寺也。
古者邑而未郡,山犹林莽,虎狼宅之,肆害民里。
东汉之末,有僧曰文简,挂锡栖此,猛兽驯伏,因为伏虎台云。
郡本百越之地,汉隶南海,晋为东管郡,晋武帝咸宁元年,太社青气属天,占者云东管有帝王之祥,于是以东管王胄徙封琅琊
是岁,元帝始生,即其祖,中兴纂绍,实启祥应,于此建刹,锡名龙兴
隋文帝削平江左,南北一统,因得西域舍利,遍置名山,俾筑塔而藏之,又改曰舍利道场。
至开元二十八年,乃赐今号,奉安睿宗皇帝御容,至今存焉。
兹寺重岗复阜,隐映岩谷,长溪带盘,湖光相照,探幽赏异,一郡之绝,故累朝诏择名蓝,锡以嘉号,而常在其选;
郡廷精拣经论名德,署为僧职,以总领缁衣,亦多其人,乃知其名实不相浮矣。
咸平三年,以郁攸之灾,悉为煨烬。
不有废也,其何以兴?
于是即其旧基,沿同革异,或出自私楮,或募于檀信,凡为栋宇若干间,堂殿若干所。
扶土设色,肖像而争勤;
捐金弛具,不谋而同力。
禅徒律学,各有攸居。
初,寺之名舍利道场也,有石刻以志其本末,昆岗之焚,字无完点。
及其再造,四十馀年矣,遗缁故老,存亡相半,陵谷之变,将无纪焉。
以某尝登东壁之府,倦游而归,佥来乞词,以为后观。
由是询邦志,采耆言,笔之于石,以备遗逸。
康定二年龙集辛巳六月日记。
王导1085年 北宋 · 张耒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六一、《柯山集》卷三八、《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九、《圣宋文选》卷二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予观王导之为晋,有以也哉。
自古开国建邦,尚功利,修战伐,其俗好武喜功,其国家法度修立,若是者必速强而无内乱。
然当其亡也,必为大敌取之。
何则?
法制素立,人畏而不敢犯,故无内乱。
夫国小势单而有所恃,必敢斗,其人才可用,则不能下人。
夫小国敢斗而不下人,大国之取也,吴、蜀是已。
诸葛亮治蜀,法制谨密,兵武修立,粮储丰而器械精,故以区区之蜀而魏人不敢侮。
既死,姜维恃其馀力,黩武好战,而魏取之。
孙权之为也,江东才武之士悉用而无遗,其将帅多可用之才。
既死,而规略风声不改其旧,孙皓不肯俯仰畏缩为自守之计,时用其武,而晋取之。
故曰:「小国敢斗而不下人,大国之所取也」。
政和俗弱畏患自守者多内侮。
其弊也,内之强有力者取之,然不待其力尽势穷则不亡。
何则?
内有强力之臣而无所忌,则必起,然国人未去,则去之也难,非极弊不可复振之际则不可得,东晋是也。
元帝江东,所以立国者,不过宾延贤士,招礼名胜,设学校,谨选举,力为柔仁和厚之政而已。
夫当西晋之末,夷狄并起,天下大乱,非有商君管仲之节制,刻深以图功利,起怠惰,收蓄天下才勇之士,不畏劳苦往反,与之深入力争,未有能立者也。
顾为此,岂其才不足与?
或者曰:「之意,以为限长江而与关、洛交兵,相元帝而与刘曜石勒争雄,驾御贺循纪瞻之徒而与夷狄驰逐,此百举而百败,曾不如勿为之愈也。
是以置江北之纷纷,而为保国之计,苟为后世不遽亡之策而可矣」。
王敦苏峻之内侮,桓温桓玄之倔强,大则君废大臣诛,小则控制上流而朝廷奔命,宜若朝夕而亡矣。
卒之刘裕取之于陵夷甚弊之后,此固之深图也。
齐之政强,鲁之政弱,鲁朝齐而齐先亡,乃自古然矣。
奏对论攻战守备措置绥怀四策绍兴七年正月 宋 · 王绹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七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七
臣向蒙误恩,除帅浙东,黾勉在职,几甫周岁。
去秋偶以衰疾,力恳披诚,乞领外祠,以休疲惫。
仰荷圣恩矜从,免以罪罢,揭来浙右,寄居昆山
席未及煖,虏骑侵犯承楚。
戎辂亲行,苏秀稚耄延颈欢呼,争睹天日。
臣于斯时,属以衰羸,屏伏异方,不得同郡县官吏班迎道左,以望属车之清尘。
臣之私心,死且不瞑。
臣窃伏念顷以菲才,猥蒙拔擢,叨与政机,日侍帷幄,亲承睿训,眷待优渥,虽至捐糜,不足报称。
今虽閒退,忠不忘君,岂敢自后畎亩之民?
故于今日备禦之计,夙夜疚怀,私自筹度,藏于胸臆,念欲献纳而未之敢,方此愧愤,不知所为。
今月十六日戌时,准尚书省红字皮筒递至诏书一道赐臣,臣已即时望阙谢恩祗受讫。
伏念臣窃位素餐,以成罔效,分当摈斥,不足收采,敢意圣慈尚赐纪录,曲垂询问,犹不弃遗。
伏读之际,战灼陨越,汗浃涕○,不胜感激愧怍之至。
伏读诏书,所问攻战、守备、措置、绥怀之策,皆军国之先务,庙堂之大计。
臣虽罄竭,何足以奉承?
虽然,岂敢隐默以违明诏?
臣谨竭愚妄之说。
攻战之利,臣愚以谓莫若作士气;
守备之宜,臣愚以谓莫若固淮甸;
措置之方,臣愚以谓莫若经久远;
绥怀之略,臣愚以谓莫若惠吾民。
谨按具画一如后:一、臣所谓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
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是一战之顷,气有作、竭矣。
兵法曰:「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
是一日之间,气有锐、惰矣。
去冬虏骑骤至,侵轶疆埸,东陷承楚,西掠濠寿,曲之在彼,人所共知,如此其甚。
所以我军愤怒,人百其勇,直向无前。
至于虏势既屈,潜师遁逃,具如明诏之所谓者。
臣闻新春以来,捷音载道,市井闾里、畎亩薮泽之民,声气和接,更相告语,欣若更生,人人始有安堵之意。
兹实庙社之灵、国家之福而生民之幸也。
然臣窃有说焉:士气愤怒,十旬有馀,非特一战一日之比,其气岂能常锐而不衰哉?
又况屡胜之后,将佐士卒志得意满,气适其平,而怒斯释矣。
使敌伺隙而乘之,则今日之胜,安知不为他日之负哉?
此最兵家之大忌也。
臣所以言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正谓今日新捷频胜之后,长虑却顾,所宜素讲者也。
臣愿明诏诸帅,各分士卒之半,分据淮南要害之地,明间谍,远斥堠,厉兵秣马,常若寇至。
借使复来,力足以禦。
申严约束,更迭救援,无敢蹉跌以后约会,击东则西应,击尾则首应,不约而动,如十指之捍头目
朝廷且复以时济师,张大声势,使前行知后必继至而增勇,后继知前行深入而争先,如猎豺虎,如救焚溺。
以此众攻,何虑不克;
以此众战,何虏不捷?
傥或留兵寡少,敌兵一至,委之而去,则不若不留兵之为愈。
又或留兵虽众,而士气骄惰,人不思战,忘戒而易扰,弛备而易犯,兵数徒多,虽谓之寡弱可也,何足以为固哉?
臣又观狡狯不情,暴戾很贼,金虏常态,安知今之遁,不为今秋之复来乎?
伺探所得可喜之䚽,安知非彼扬其虚声,疑吾戒心,怠吾士气,以肆其奸谲之谋乎?
臣窃计六师顺动,饟军犒师,赏赉之数,费倍他年。
昔吴欲病楚,其谋以谓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亟肆以罢之,多方以误之。
今我之动,烦费若兹。
臣窃谓虏情诡诈,隐伏难测,安知其计不出于此?
是以东据承楚而不动,西掠濠寿而不居,去则摽掠驱虏,复归巢穴,我来则去,我去则来。
此风渐不可长,所宜深讲攻战之策,预备再至之谋。
使异时虽欲为此而不可得,则攻战岂可遽已,而士气安可不作哉?
臣故曰攻战之利莫若作士气者,此也。
一、臣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
臣所谓固淮甸者,非谓直以淮甸为边陲,而无意于中原也。
国家大计理有先后,势有缓急,固当循理而行,观势而动,不可倒行而逆施也。
何以言之?
汉高祖东向以争天下,则以关中为根本,荥阳为固。
虽战屡败,终守死必争,不肯舍此者,志不在于荥阳,而乃在于天下也。
今国家北面而复中原,何以异于是?
江浙者国家之关中淮甸者国家之荥阳
淮甸虽屡残破,亦不置之度外者,志不在于淮甸,而乃在于中原也。
苻坚以九十七万之众伐晋,既破寿春而败于淝水,当是时,寿春淝水皆晋有也。
魏太武自云中由青徐伐宋,至瓜步百牢,掠广陵而归,当是时广陵、瓜步亦宋有也。
以是见晋宋五朝皆倚淮甸以为屏蔽,盖保淮甸然后可以驻跸建康,保淮甸然后可以经理中原。
决二大策,其要旨在于淮甸
淮甸者,国家之荥阳,在所必争而不可失之地。
汉得天下基业,实创于荥阳,则国家之复中原,其趾实在于淮甸
使淮甸安固而富实,然后可以复中原。
臣请设为问难,以毕其说。
若以谓盍乘战胜之势,大举深入,克复中原,据上都以令天下,四方指顾而定,一举而成希世之绝绩,岂不暂劳而永逸哉?
臣窃以谓过矣。
何以言之?
汉高祖二年兵方胜而深入,则汉尝大败于彭城
后有五年,楚粮既乏而夹攻,则汉方得志于垓下
爰自临淮以北,陷没累年,绵地千里,行师十万,月计粮饷以石数者七万有奇,以运漕则汴水绝流,以负担则非调夫十五万不可继以食,则无粮可因矣。
又况归路之邀我,粮道之困我,若大兵皆行,则内轻而外重,外实而内虚。
分兵以往,我分而弱,彼合而强,未见衰弱之形而遽深入,几何不类汉入彭城之害乎?
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则深入之说臣不敢以为然也。
若谓敌人乏粮匆遽而归,臣又窃以为过矣。
何以言之?
金人犯顺几十年,初未尝赍粮矣。
今日自伪境济淮而袭承楚,何遽计日裹粮,顿改常度哉?
又况承楚稼事未终,赋税未入,虏骑忽至,县官仓廪虽虚,而农家之谷被野。
是必驱役吾民,舂谷为米,负薪供爨,厌餐饱膳,又复漕运馀粮而西去矣。
则粮乏之说,臣又不敢以为然也。
若以谓虏寇能袭承楚,而不能犯通泰,足以明其兵力之少。
臣又窃以为过矣。
何以言之?
累年以来,伪境固已画宿州为界矣。
今兹阴导狄人无故出疆,安知其意不在通泰盐筴岁得八百万缗之利?
彼必以谓使我得承楚而有之,通泰在吾腹中,可不攻而自下。
则力不能犯通泰者,臣又不敢以为然也。
设使通泰盐筴为彼所有,彼漕舰溯长江而上,长江之利日与我争,虽欲只保江表,亦将惊扰,不得奠居。
不惟我失煮海之利,虽天堑之险,亦不足恃矣。
利害之系至重大,然则淮甸岂可以不固守而力争?
臣所谓守备之宜莫若固淮甸者,此也。
一、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有二说焉:一则规度驻跸之地,一则操秉统御之权。
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臣窃尝伏思汴都宗庙,洛邑陵寝,咸在中原。
洛、汴之在天下,犹水木之有本源,网裘之有纲领,诚复中原而都之,则临莅四方,举而措之,无复难者。
睿意所向,未尝不在于此,可谓得其要矣。
将复中原,蚤定驻跸之地。
稽之古昔,揆之时宜,驻跸之地,未有过于建康
何以言之?
昔曹氏先有中原,孙仲谋遂据武昌,七八年间,山川形势在江表者,观览规度至详熟矣。
未几,迁居建业,使曹氏父子必睥睨逡巡而不敢进。
五胡浊乱河洛,元帝南度,王导相之,虽叛臣剧贼陵犯之频,终不肯舍此而他涉。
由是观之,将图恢复中原,驻跸之地信未有过于建康者,岂钱塘苏台所可比拟?
建炎己酉,行宫告成,无何,金寇兵火残毁,迩来亦既缮修,稍以就绪,增葺岁年,必复全备。
淮甸未固,建康形势虽胜,营缮兵甲虽多,亦未可以遽议驻跸也,故淮甸之说臣已粗陈于前矣。
今距防秋才半年尔,防秋已前,经理淮甸,宿兵捍备,足为屏翰。
使今秋冬金寇不能再肆侵轶,则来春銮舆驻跸建康,方议恢复中原,此为举措先后之序,不可易者。
臣所谓规度驻跸之地者谓此。
所谓操秉统御之者,自顷虏骑长驱,犯我北鄙,士卒暴露,迨今十年,结草为庐,枕戈而寝,师旅之众,宜在厌兵而苦战。
厌苦之意萌,则勇锐之志消。
勇锐或消,而望其立功难矣。
迩来士气奋励,战辄克捷,遂立却敌之功如此之盛。
臣既已仰观陛下神武英断,命将出师,度越前古远甚。
宣王常德以立武事,异世同规,若合符节,岂臣愚陋所能窥测万一?
大抵将帅之用士卒,招则聚,麾则散,非命之进不敢进,非命之退不敢退,去来前却,唯其所欲,无不如志。
虽使之蹈白刃,赴汤火,无甚难之色。
人主之用将帅将帅之用士卒,一也。
人主以将帅用士卒者用将帅将帅以士卒听命将帅者听人主,则天下之大,军旅之众,如心使臂,如臂使指,运动图维,以一人而用天下,恢恢然有馀地矣。
左氏曰:「师能左右曰以」。
《诗》称「于以四方」,诵武王也。
然则「以四方」者,王道帝王之事也。
史载韩信自谓善将兵,称高祖善将将,然则善将将者,亦王道帝王之事也。
国家诸大帅爵禄极矣,宠锡至矣,眷渥优矣,事权重矣。
前古所谓以四方、善将将者,陛下渊衷秉操,深自得之,斡旋转运,沛然閒暇。
虽天下英雄之难驾御者,亦复得而用之矣。
惟陛下于以四方、善将将者,当留神而加意焉,则数十万之众,趋走奔命之不暇,岂复有慢令难使者哉?
夫如是,何求而不得,何为而不成?
操秉统御之者谓此。
臣所谓措置之方莫若经久远者,此也。
一、臣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
何以言之?
濠、泗、襄、邓以北陷于伪境者,皆吾民也。
今加惠焉,非谓载粟帛以遗之,招惰游而养之也。
推原厥由,非我弃彼而不收,亦非彼叛我而不附,以田庐之累,虽欲不从之而不可得。
凡此庶民,皆蒙祖宗德泽涵养,既久且深。
其耆耄丁壮,日夜望思,咸怀傒后来苏之志者,人人皆是。
不幸身縻伪境,威力驱使,杂于丑虏,与我交兵,岂其人之本志也哉?
臣愚谓宜因事区别,或降服之际,或俘获之馀,物色询访,覆验情伪,愿从则随宜存拊,欲归则畀以资粮。
使人人皆知圣度宽容、海涵天覆、原恕胁从、一视同仁之意。
既深信而不我疑,彼驱来战,则人无斗志,众有遁心。
我往伐彼,则前途倒戈,开门迎降,所至如归,无与我敌者。
孟子曰:邻国之民仰之若父母矣。
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生民以来,未有能济者,其斯之谓欤!
晋羊祜行平吴之策,未尝杀吴人,吴人视同于父母,吴人岁饥,归者如市。
惟其平居无事之日,得其民者如此,后杜预王浚得以兵破其国,易于摧枯。
此正今日所宜先也。
吾民陷溺西北者,惠心既孚,招徕之意已喻矣,吾民之在东南者,独何不思加惠哉?
累年以来,数十万兵戍于东南,而民不敢病者,正以陛下轸恤黎元,禁戢科敛,诏令丁宁,诚心孚信,实惠及民,非异时俯伛空言同日而语。
斯皆所以惠吾民也。
去冬亲征诏下,东南之民,咸知陛下亲屈帝尊,蒙犯霜露,不惮躬临,为生灵计,德至渥也。
虽小民莫不愿效财力,助国讨贼,是以纳苗税及和买绢钱之类,皆尽所有,争先供输,无复难色。
其说以谓向非车驾之来,安知私室之藏不为盗贼所有?
此其所以乐输而不病也。
虽然,臣窃闻大军骤移,数万之众,庐舍阙乏,无以避风雨,苏、秀等州各备苇箔、椽柱,不免赋之于民。
此亦当然,非甚难者。
然此诸州类皆泽国,数百里间地势平坦,水田弥望,苇实生之,不产竹木
织苇为席,尚可力为,径寸之、拱把之木,迥出浙东,极为难得。
军期急遽,日限逼促,至有彻室取椽,三倍市席者。
其为烦费,过于纳钱谷之数。
臣愿明降谕旨,自今无屋宇处庐舍之备,但如向年临安给价直,或随所产竹木充用,不得限以径寸丈尺,则民免烦费,且复及期易办,不致误事而后时矣。
加意吾民至此,则无复可议者。
所谓绥怀之略,莫若惠吾民者也。
臣谨条具如前。
复念臣识闇见迟,料事不工,建言无取,非适时用。
今也遽承明诏,出于望外,虽务罄竭,何补毫釐?
至于智虑浅陋,论议迂阔,冒贡狂瞽之说,仰渎渊听,则臣之罪无所敢逃。
谨昧死条具以闻。
奏措画防江八事状1140年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七三、《石林奏议》卷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四
臣伏见金贼败亡远遁,尚犹窃据东京
近者虽诸道收复故疆,迤逦渐近王畿,秋冬扫灭可待,然臣所部,控扼大江,为国藩篱,与他路事体不同,其职守所当举,不敢不过为堤备,内以屏翰王室,外为大军声援,使敌人望风知畏,以称陛下万全之举。
谨取会本司及属部州军自虏人侵犯中原前后被受朝廷指挥,有合检举预行讲究事,其大要有八,逐一开具,合取自圣裁。
今具下项:一曰申饬边备。
检会绍兴三年十一月枢密院劄子节文,具下枢密院奏,诸路防秋,各有屯守,养锐蓄力,规画已定。
奉圣旨,令都督府及诸路将帅加意防守,增修边备,精练士卒,明审间探,严兵待敌,勿致疏虞。
臣契勘边防之事,其目不一,虽大号令一当听禀朝廷,然有司之守见于常法,自当夙夜上下,协力振举,兵法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不可胜者守,可胜者攻」。
又曰:「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
无恃其不攻,恃吾所不可攻」。
昔齐师侵鲁,疆吏来告,威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备其不虞。
姑尽所备,事至而战,又何谒焉」?
此古守疆之道也。
威公知其说而不能行。
《春秋》书「公追戎于济西」,说者以为公不能预备,戎至而不知,逮其去而后始追之,故书以为戒。
然则为其所不可胜,恃其所不可攻者,其可斯须忽乎?
昨和议之后,兵革少息,沿流诸郡,例多废弛。
畏慎者恐涉生事,但保目前;
怠堕者窃幸苟安,岂思日后?
故虏兵初闻,人人畏骇,皆有迁避奔走之意。
虽有官守者,亦顾望相持。
及兀术败走,军声骤振,捷奏交上,则复皆谓江淮决保无事,不必更为过计。
常情所及,安知远虑?
夫战胜者易骄,谋中者易怠,常胜之家,难与虑敌,光武之所深忧。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监司守令下及巡捕之官,各修其职,常若寇至。
有合申明事务,以时上闻,无得循习,坐废职业。
二曰分布地分。
检会绍兴四年十月枢密院两次劄子,备坐下刘光世吕祉奏,分定刘光世所管沿江地分,上流自池州东流县管下佛池洲至江州界,下流自太平州当涂县管下磁姥山接连建康府,皆是光世所管。
镇江府、承、楚一带,系韩世忠所管。
续除张俊浙西江东宣抚使,本府界张俊所管。
臣契勘本路自池州镇江府,皆是沿江地分,共一千馀里。
昨来既系刘光世张俊两军分守,故虏人侵淮甸,凡经三月有馀,卒不敢窥江岸。
今来张俊虽屯太平州,近者又闻岳飞分兵下守池州,略有旧制,然逐人既领三京、河南北两路招讨,将来进师中原,逐旋起发前去,即沿江诸州并皆空虚,都无指准。
匈奴上郡、云中,汉文帝以令勉屯飞狐苏意屯勾注,张武屯北地,以捍其外;
而内以保京师者,复以周亚夫次细柳,刘礼霸上徐厉次棘门,分列要害之地,以相表里。
唐代宗时吐蕃、回纥入寇至奉天,以郭子仪泾阳,分布麾下,各当一面,以李忠臣屯渭桥,李光进云阳马璘郝廷玉屯便桥,以次前拒,故皆无患。
今诸将方图中原,不容更分其馀力,兼使守江。
若但令预先以今来地界依旧分画,使有定处,如遇进讨,迤逦追破虏人,濒江自在腹内,不必过虑;
万一或须退守,则引兵而归,各着部分,便可坚壁固守,临时不致纷扰。
故曰: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略如前日预行约束,张示形势,可使敌人传闻,知我有备,亦足慰安远民。
三曰把截要害。
检会绍兴四年九月枢密院劄子,备坐枢密院奏:沿江采石渡、罔沙夹、马家渡一带,分命刘光世韩世忠各遣军马择地屯泊,各有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后来韩世忠移屯镇江府,续差张俊策应两路,其本府靖安、石步至东阳、下蜀,接连浙西,亦系张俊差定兵将住泊去处。
臣契勘本府及太平池州三处,贼马可以过处甚多,前件所具,止是大略。
今据取会到太平州界内即有荻港渡、三山、大信渡等,池州界内即有丁家洲、杨山、清溪、李河、雁汊、赵屯、港口等,皆是自来置巡检紧切守把。
今所管土军,每处各不及百人,其馀不置巡检,犹有二三十所,既不可遍守,亦须量度地里远近,于其要会,别行屯戍,使缓急上下应援得及,则力不足者知所倚仗。
苏峻作乱,自和州渡江,孔坦王导早守江口,陶回庾亮言:「知石头有重戍,不敢直下,必向小丹阳南道步来」。
不能从,果由此路径至都城
其后诸将战不利,郗鉴度贼必入,即于丹徒立大业、曲阿、庱亭三垒,贼果来攻大业,不克而败。
其地今皆在本府及镇江界内,可考而知。
盖攻其所不备,兵之要务,以此推之,凡可冲犯,岂可不防?
杜充惟不知此,故虽有数万众,聚而为一,初无部分向着,一旦望风奔溃,今日安得不戒?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下诸将及守臣,逐一相度,凡可过渡去处,择其紧慢,或兵或民,预定戍守之所,以待临时分拨,为决不可犯之计,以防意外之患。
四曰约束舟船。
检会绍兴三年十月枢密院劄子:淮东安抚司申明,已责委江都泰兴两县约束沿江乡村人户,遇将贼马紧急,预行摇驾舟船离岸等事,令沿江州县依此施行。
臣契勘长江之险,非黄河与淮之比。
河、淮不唯皆狭,河峻急,所向不可当,淮水浅而易涉;
独江势深阔平缓。
自春秋、刘、项以来,齐、楚、燕、赵用兵越淮与河,皆浮梁可济,未尝深计。
长江,惟孙策乘汉末乱离,无与为敌,故能乘间长驱,径入三吴。
苏峻狂悖,掩晋不备,遂抵都城
孙权定都秣陵之后,逮晋、宋及梁,自北来犯者苟有守备,皆薄江而止,莫敢睥睨。
中间虽曹操尝至濡须,曹丕尝至广陵魏太武尝至瓜步,亦逡巡顾视,反不敢轻进,况今兀术小丑乎?
守禦之计,未论其他,但能严断舟楫箄筏,彼自无以为计。
今可乘以渡者非止舟楫,其木筏与芦荻柴束皆可为用。
公私舟船固不可以数计,而商贩木筏类皆聚于北岸,真州所在山积,芦荻亦是出产去处。
若便行禁止,则有搔扰之弊;
若缓急旋图,则势必无及。
惟当命有司籍见公私舟船数目,晓谕,遇有缓急,则许令所在一面拘收尽过南岸。
不唯可绝虏人劫夺占据,若或不得已至于水战,则舟皆吾舰,人皆吾兵,不必更广制造及别籍水军。
真州木筏芦荻,并限以八月前尽数发入镇江及浙西。
江州向上木箄,八月后并住,不得放下,已过者候到本府,尽令解拆。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重立刑禁,责付守臣收执,以待临时施行。
但严禁无故轻举,阻节往来,人自不扰。
五曰团结乡社。
检准绍兴五年枢密院劄子,具下枢密院奏节文,内召募土豪乡兵把隘,奉圣旨,沿江州军守臣、逐路宣抚安抚司疾速讲究。
其土豪乡兵并先行籍定人数,以备缓急使唤,即不得因而勾集,致有搔扰。
至绍兴六年六月枢密院劄子坐下臣寮上言:缘诸路帅宪司,夏秋之交不复询问有无盗贼,循例检举,于界首各立寨栅,聚集保伍,因而决挞,妨废生业。
遂降圣旨:除沿海地分外,其馀州县不得乱有勾集。
臣契勘,自古兵民,皆有所统。
《周官》,在民者五家而上谓之比、闾、族、党,在军者五人而上谓之卒、伍、师、旅,同出一法。
此虽常谈,然用众之道,未有散而不属,能号令开阖者也。
今军固有部分行伍,而民之在乡村者亦有保伍,在坊郭者亦有保甲。
但承平日久,未尝资民为用,故施之不过租税盗贼之间而已。
军兴以来,士不知古,一变而为乡兵之论,于是遂欲驱农亩耒耜之民与正兵参用,不教而责之战,无事而聚之役,食无常廪,用无常器。
朝廷既不得已从之,遂致人言,因有再降指挥
窃详诏令,但戒不问有无盗贼,妄乱勾集,若所当用,岂可因噎废食?
今所谓团结者,非民兵之谓也,特以保伍旧法少加损益,令自相纠率,各集强壮,推择所信服以为首领
官为立为条约,假借名目,约见多寡之数,籍而不用,揭以示众,无事但藏其籍,有警按籍下令各守其地。
正兵控守之馀,令弥缝其所不及,外张声势,以自保其乡里而已。
民虽至愚,若惩往岁之弊,不幸寇得踰江,强者奔迸远徙,骨肉离散,弱者坐受杀戮,同于鸡犬,资用剽劫,室庐焚荡,孰若上下相维,各奋其力,使不得犯我之为愈乎?
民能保其土,则国能保其险,理之必然者也。
周制,用民不过一人,以馀为羡卒,至田与追胥,尚犹竭作。
宋文帝魏太武,尽户发丁,虽公卿子弟,亦皆从役。
此虽不可为法,亦可见其所以能自全者。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许令守臣预行讨论,量为措置,以图民利,上佐国势。
有蹈前失,重寘典刑。
六曰明审斥堠
检准绍兴四年十二月枢密院劄子:勘会斥堠全藉寅夜举放烟火,务要不失捍禦。
刘光世池州驻劄,将管下沿江地分并置烽火。
所有建康府、浙西沿江一带并无烽台斥堠
奉圣旨,令江东、浙西安抚司措置施行。
臣契勘用兵斥堠,不惟敌势厚薄、军行远近,所待以前知,兼亦虑奸人唱为浮言,动摇民听,我无以验,或致有误朝廷施设。
晋袁耽历阳石季龙游骑十馀匹至,遽以为言,遂至朝野危惧,王导宰相假黄钺出征,已乃知其妄。
石勒在葛陂,军士饥,死亡过半,至有劝之纳款者。
元帝会天下兵,守之而不知,乃纵使去,后遂不可复制。
斥堠不明之过也。
建炎间,虏骑已至江上,本府守臣犹误以为李成,遂致失守。
斥堠探伺,条目固多,烽火最为紧急。
魏王基攻西陵,为今峡州孙权遣戴烈、陆凯拒之,暮举火西陵,鼓三终达吴郡
古之用兵盖如此。
今虏人近在东京,濒江相去无数百里,其动息尚不能的实尽知。
日近攻围顺昌,前后累战,多是事已方得关报,至今人数多寡,议者犹有异同,则缓急何以取信?
所有传送递角,比者戒约虽已严,然事待奏而后知,亦恐缓慢。
至于间探,亦须所在严立赏罚,广布耳目,相与参照,非臣所得独与。
惟是烽火,本府昨自承指挥上元江宁、句容共置烽台三十馀处,通连浙西,不为无补。
今大军屯泊淮上,与前日事体不同,淮北动息,尤宜速闻。
旧制,沿边三路烽火皆有成法,人多知之。
若令更加条具,取其简易可行者付之于外,远近同为一体,不至乖牾。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令自淮南庐、寿以来,增置烽台,通江南岸。
旧管去处,专委郡县,候贼马警动,即举以施行。
七曰措置积聚。
检准建炎四年七月枢密院劄子:检会三年六月圣旨节文,乡村居民出来顾恋产业,若必行清野之法,窃恐盗贼未至,民情先摇;
若置而不问,又恐佐敌资粮,反为民害。
仰守令监司更切措置,多印文榜,直说事因,使民间通晓,务求安全外,有粮斛草薪之类难于般移,亦须预行措置。
臣契勘虏人前后侵犯,敢肆深入,皆是资粮于我,故恬无所惮。
昨自伪立刘豫之后,盗有土疆,认为己有,其抄掠劫夺,取之于民,固已有限,与前不同。
是以绍兴六年至于淮甸,无成而归,亦坐粮乏自困之一也。
近修和议,中原诸州积粮甚多,皆是贼苛敛裒克,以为猖蹶之备,可见奸谋。
臣初闻警,即尝具陈请,首欲措置,盖正为此。
今来从伪诸郡以次收复,仓廪所馀无几。
淮北虽近秋成,本不产,将来为我师过淮之备,纵贼得之,不能般辇前来,亦不足计。
惟有淮南地分水田尚多,今秋所入,安得不预图?
善用兵者,不必全抗以力。
刘、项相拒荥阳成皋之间,必计敖仓得失。
垓下之败,正以彭越田横往来绝粮道张良陈平知其食尽,以为天亡。
唐初群盗纷起,亦倚洛口诸仓为重。
事之利害,彼此均同。
我欲讨彼,当须先讲粮道,则彼来侵我,岂能无食可全?
所有淮北地分,将来准备大军进讨,合用粮斛,有司自宜别有措画。
淮南直至江岸,庐、寿、滁、和,皆前日虏人宿师之地,若能依险自为山寨之类,即趣令各择利便,早定其所,般辇粮斛,以备入保。
其大军屯驻,亦须计榷,委自两路漕臣,以次津发。
但令前后相继,不至乏绝,不可多存。
若有人无粮,纵能轻入,何敢久住?
其馀金帛马草之类,皆依仿并行。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饬江东、淮南当职官吏,同为措置。
贼若知此,与清野何异?
实为上策。
八曰戒覈官吏。
检会前降指挥,内一项:敌人去冬深入,其诸州郡守臣等,不能召募忠义勇敢人兵留处城中,悉力捍禦,共为死守之计;
又不能措置般移粮食,迁徙人民,择深山大泽,率众固守,束手端坐。
敌人既至,则以一身逃遁,致使一城生灵,枉遭涂炭。
奉圣旨,下江浙诸州,如敢依前失行措置,止以一身逃避者,当明正典刑。
臣契勘,朝廷措置既已备具,号令既已明审,唯在守之以人。
承平之时,一官不治,止废一官,一邑不治,止废一邑,利害无所相关。
至于用兵,则环千里之地,成败得失,皆相与为先后。
譬之一身,手足耳目各有所司,苟废其一,身与之俱。
故不可使一官不修其职,一人不尽其力。
昨承平既久,玩习成风,例不肯以身任责,苟简文具,姑应目前,一遭警急,皆望风先遁,远出疆界,遂使生灵陷于涂炭,井邑鞠为丘墟。
及至事定徐还,往往反以收复论功。
事既出仓猝,且所干人众,难以尽责,因得原释。
陈豨反代赵,周昌奏,常山二十五城亡其二十城。
汉高祖曰:「守尉反乎」?
对曰:「不」。
上曰:「是力不足,亡罪」。
日近新疆,敌人骤至,城守之计,初无素备,有官守者弃而来归,朝廷推此,以广仁心,苟免降屈,贷而不问,犹之可也。
江南诸郡,入有城郭,出有兵将,所恃有民,所资有食,咫尺行阙,动干大势,岂可不责之以必守乎?
而人情习惯,妄恃宽典,尚无慷慨激昂之志。
夫守以兵者必责之将,守以民者必责之吏。
兵不可使一卒怯而轻退,将必先之;
民不可使一夫惧而轻散,吏必先之。
将能死敌,然后兵能死战;
吏能死职,然后民能死守。
窃虑亦合明降指挥,应备禦之事既已备具,将来或有警急,辄弃官守,妄作缘故逃避出界之人,并依军法从事,必罚无赦。
庶无玩令,稍知事君之义。
右,上件所陈,皆是朝廷已行之命,臣但将案籍检举,参验古事,稽察人情,择其可以施行,责付官吏者,讲之于无事之时,行之于有警之日,宁可有备而不用,不可当用而无备。
是用辄敢尘犯天威,伏惟陛下宽贷而曲赦之。
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闻兵家先声后实。
臣所陈皆是朝廷已行命令,州县职事所当为,但欲检举申饬,上下协心,行之得人,使敌人望风知畏,不敢轻动而已,并无劳民费财之弊。
孙权以苇荻为疑城,殆同儿戏,而曹丕远惧;
苻坚淝水之败,望见八公山草木皆成人形而遁去。
今若预令将士分守其地,乡社团集有所,传之四远,以张国威,即广军声过于苇荻草木远甚。
伏乞睿察。
〔又贴黄〕臣今来所陈正是本道职事,不敢兼及旁路。
然界分远近,上连下接,如淮东沿海,事体一同,利害均一。
如蒙采取,即淮东、浙西亦合依此施行。
伏乞睿察。
馆职策一道1134年3月 宋 · 朱松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四五、《韦斋集》卷八、《新安文献志》卷三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对:天下有常势,非人之所能为也。
自古恢复大业之君,虽其凭藉积累之基有厚有薄,祖宗德泽之在民者有浅有深,然皆徒手扫地,无尺寸可挟之资,而卒能有所立,惟能因天下之势,审择至计而固执之,以求合夫当世之变,而皆不足以为难也。
是以奸人矫诬,窃弄神器,国命移夺,大统中微而不足以为难;
干戈之衅起于骨肉,裔夷投隙,荡摇中夏而不足以为难;
五大在边,尾大中乾,强藩阻兵,提戈内指而不足以为难。
此汉、晋、有唐中兴之君所以趣时合变而各有所立。
考其行事而质确其成功,虽未易与创业之君同条而语,亦各因其一时之势如此而不可诬也。
昔之君子,盖尝有以少康为贤于汉高帝,而评创业中兴之难者矣。
世徒见夫草昧之初,四方之奸豪圜视而起,必有挟智勇绝人之资者,与之驱驰角逐于矢石干戈之间,崎岖百战,次第削平而后定于一,则曰此创业之难也。
承奕世之弊,先王之泽微矣。
猝然有非常之变发于智虑之所不及,乃欲徐起而振其弊,疏剔荒秽,支柱倾摇以求趋于安全顺治之地,则曰此中兴之难也。
盖尝论之,谋国有得失,而成功无难易。
方经营纂集之初,其势如洪河巨川,横流于中原,突荡冲击,分裂四出。
自常人观之,虽欲拱手终日以求遏其势之万一而不可得。
智者因其势而利道之,积之于其所当止,投之于其所欲趋,孰不靡然以听吾之所为者?
曾何难易之足云哉。
新莽之盗汉也,汉之遗臣屈首屏息以听命之不暇,一时英豪不胜其愤,投袂而起,举恢复之师者,曾未及有为,而奔走折北,一败涂地。
光武南阳故人因下江之众,屠寻邑百万之师于昆阳之下,遂夷大憝,不失旧物而汉中兴。
方群胡之乱华也,刘元海晋阳石勒上党,苻、姚、慕容次第争奋。
元帝东渡,总其隽乂以为耳目股肱心膂,内则王导周顗立经陈纪以安辑邦家,外则贺循顾荣德宣誉以镇服同异,卒以襟凭江汉,垂裕来世而晋中兴。
天宝幽陵之变,河南北沦没,二京不守。
肃宗灵武,以羽檄召勤王之师。
李光弼郭子仪以朔方之兵徇三河以收赵、魏,张巡许远合豪杰之力婴睢阳以蔽江淮,卒以芟夷安史,汛扫九庙而唐中兴
是三君者,虽功烈之崇卑不同,其本末始终可考如此,是宜明问以谓「所遇之时、所因之势有所不同,不可以一槩论也」。
迹夫生民以来,天下之变备矣。
积功累仁,享国长久,莫如周,而王号中兴。
本末终始,见于《诗》之二《雅》。
然核左氏之语,则南国有败绩之师;
范晔之论,则克戎淹历岁之久。
盖虽未能纯于文武之序,而岂后世遭变之君所能及哉。
诵《云汉》之诗,其辞忧迫勤恳,则有以见其侧身修行,恻然有应天感民之实,百姓所以爱戴归往而不忍忘也。
诵南征北伐之诗,其词切直而奋厉,则有以见其将卒协心,卒乘辑睦。
此蛮荆、猃狁所以莫敢不震动叠息而华夏乂安也。
诵「侯谁在矣,张仲孝友」之章,则有以见在人主之左右者,咸怀忠良以善王心,而无沮挠事机、妨功害能之行也。
诵「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之章,则有以见谋谟帷幄之臣莫不相与协和,精白以图事功,而无权利相轧、冒疾谗惎之行也。
以至民不安其居,大夫为之还定安集,劬劳于野而不怨,则见于《诗》之《鸿雁》;
君臣相与爱日待旦以乐事劝功,而无玩岁愒日之意,则见于《诗》之《庭燎》。
此其所以承厉王之烈,而文武之业未坠于地,赫然中兴,播于咏歌。
其所以致之之道,焯乎其不可诬盖如此也。
若夫择其善而惩其违,察其始以要其终,盖有不纯于文武之序者。
后之君子,将酌古以施今,不可以不论也。
是以不知以佚道使民,而使爪牙之士不得养其父母,而有「转予于恤」之叹,有如《祈父》之所刺;
不知建德以保民,病其离散,料于太原,有如仲山甫之所讥。
以至怠于千亩之籍,不知务农以敦本,而挠败及之,然则淹日持久而功烈不终,无怪乎如左氏、范晔之所记。
历观古者中兴之君臣,将以大有为也,必相与忧勤惕厉,戮力一心,抚事机之会,日计其进而岁计其成。
将欲图是功也,则必有是事,事立矣而功随之,未有泰然无事而听其自为者也。
譬如筑室,自始基以至于成;
譬如稼穑,自始耕以至于穫,理之必至,不愆于素。
筑室而草创,则必有震风凌雨之忧;
耕稼而卤莽,则必有凶年饥岁之患。
周宣王,其合于先王之道也足以致中兴,其不纯于文武之序也亦足以致克戎之不易。
后之承前绪而当危乱之后者,可以不鉴哉!
恭惟国家祖功宗德,涵育区夏,仅二百年。
方将系隆复振于夷狄侵陵之馀,收遗民于锋镝煨烬之中,与之竭力以图恢复,明问乃谓「欲因今之势而图回之,何剧何易?
孰后孰先?
搜拔贤能之方,设施政事之统,必有卓至之论,悉之究之,以备采择」。
尝谓自古天下国家兴亡有至计,而国势之强弱,兵力之盛衰,土地之开蹙不与焉。
一曰顺民心,二曰任贤才,三曰正纲纪。
非以国势、兵力、土地之三者为无与于兴亡之数,盖非兴亡之所系故也。
卫之孱微而季子知其后亡,楚之败亡而逢滑知其必复,则国势之强弱非所论也。
吴克齐师而子胥有天禄亟至之忧,会稽范蠡决定倾与人之计,则兵力盛衰非所论也。
天宝之功,拓地至广,而无救潼关之败;
奉天之守,无地寄足,而终摧长安之寇,则土地之开蹙非所论也。
然则天下国家兴亡之至计,盖有在矣。
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得其民也。
得其民者,得其心也」。
大哉,斯民之心乎!
自古兴王所籍以为立国之基本而无敢轻犯焉者也。
是故思祖宗之所以得其心者而纂述其志,鉴往事之所以失其心者而毋践其辙,以至发政揆事,制令出法,必皆求合于所谓至愚而神者,是以可以使之蹈白刃、赴汤火而不可与为乱,夫谁与之敌?
所谓顺民心者,此也。
天下未尝无贤才也,失所以任之之道,则汉唐之季,举天下之贤才而锢废剪弃之,王室亦衰。
得所以任之之道,则百里之国而强邻暴国莫敢肆不义于其君,是以兼听博采而务其并进,委任责实而要其成功,然后举天下之事唯吾之所欲为,无不如意。
所谓任贤才者,此也。
自天子至于庶人,等级相承,以建邦家,盖有纲纪以维持联属于其间,是以长久而不乱。
若夫风宪之威振而朝廷清明,邪枉之门塞而朋党销伏,严刺举之责,使奸凶者不得以病民;
申纪律之威,使骄惰者不得以冗食;
夫何患天下之不治,寇雠之不灭哉?
所谓正纲纪者,此也。
历考前世兴复之君,谋国膺变之方,虽不可毛举,其要不出于此三者。
是以我有卓然可恃之备,然后察其四方之变,徐起而应之,扶衰而错之盛,补坏而复于全,其必由此矣。
传曰「君子爱日」,语有之「时难得而易失」,惟上之人实图之。
谨对。
何叔京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一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四七、六四
人之本心无有不仁,但既汩于物欲而失之,便须用功亲切,方可复得其本心之仁。
故前书有「仁是用功亲切之效」之说。
以今观之,只说得下一截。
「心是本来完全之物」,又却只说得上一截。
然则两语非有病,但不圆耳。
若云心是通贯始终之物,仁是心体本来之妙;
汩于物欲,则虽有是心而失其本然之妙,惟用功亲切者为能复之,如此则庶几近之矣。
孟子之言固是浑然,然人未尝无是心,而或至于不仁,只是失其本心之妙而然耳。
然则「仁」字「心」字亦须略有分别始得。
记得李先生说孟子言「仁,人心也」,不是将「心」训「仁」字,此最有味,试思之。
颜孟气象,此亦难以空言指说,正当熟读其书而玩味之耳。
「体用一源」者,自理而观,则理为体,象为用,而理中有象,是一源也。
「显微无间」者,自象而观,则象为显,理为微,而象中有理,是无间也。
先生后答语意甚明,子细消详,便见归著。
且既曰有理而后有象,则理象便非一物。
伊川但言其一源与无间耳。
其实体用显微之分,则不能无也。
今曰理象一物,不必分别,恐陷于近日含胡之弊,不可不察。
「天命之谓性」,有是性便有许多道理总在里许。
故曰性便是理之所会之地,非谓先有无理之性而待其来会于此也。
但以伊川「性即理也」一句观之,亦自可见矣。
「心妙性情之德」,「妙」字是主宰运用之意。
又所引孝德之本虽不可以本末言,然孝是德中之一事,此孝德为本而彼众德为末耳。
今曰性理之本,则谓性是理中之一事,可乎?
又云天下之理皆宗本于此,则是天下之理从性生出而在性之外矣,其为两物,不亦大乎?
记得前书所引程吕答问者似已尽之,更乞详考。
光武之事,始者特疑其可以义起耳,非以为正法当然也。
所论立伯升之子以奉私庙,此最得之。
但成、哀以下,即陵为庙,似已允当。
盖彼皆致寇亡国之君,又未尝命光武以兴复,自不当更立庙于京师也。
汉献帝晋怀帝又不同,盖昭烈元帝尝受二帝之命矣。
此等事乃礼之变节,须精于义理,乃能于毫釐之间处之不差。
若只守常执一,便不相应。
如温公、伊川论濮园事之不同,亦可见矣。
龟山「人欲非性」之语自好,昨来胡氏深非之。
近因广仲来问,熹答之云云。
此与广仲书随其所问而答之,故与今所谕者不相似,不能尽录。
然观来教谓不知自何而有此人欲,此问甚紧切。
熹窃以谓人欲云者,正天理之反耳。
谓因天理而有人欲则可,谓人欲亦是天理则不可。
盖天理中本无人欲,惟其流之有差,遂生出人欲来。
程子谓善恶皆天理(此句若甚可骇。),谓之恶者本非恶(此句便都转了。),但过与不及便如此(自何而有此人欲之问,此句答了。)
所引恶亦不可不谓之性,意亦如此。
刘向 南宋 · 陈耆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一八、《筼窗集》卷二
刘向学术未醇,而心事甚正。
其学见于事宣帝,其心见于事元、成。
夫神仙黄金,乃秦皇汉武之所以乱亡者。
以通达能文,应名儒俊材之选,召见之初,疑有正论裨益,而所献者,淮南鸿宝秘书,及邹衍重道延命方而已。
名儒俊才果如是乎!
推是以往,则所谓讲论五经者,亦糠秕土苴尔。
虽然,不遇疾风,无以知劲草;
不遇王凤,无以知刘向
汉家宗室固多,其朴实为汉者,特一向尔。
惜乎其无沉几深略也。
何者?
去小人之法,不在浅躁。
方望之、堪、等,同心辅政,其力强,其年富,可以有为矣。
是时所以疑数子者,亦未甚也。
使有沉几深略以图之,未必无成。
奈何未白语泄,先受下狱免官之祸。
其启之疑,一也。
后上感悟,赐望之爵关内侯,而徵堪、,欲以为谏大夫
事体方有可回之渐,正宜缓以待之,奈何使外亲上变事,复以此败。
其启之疑,二也。
二疑之馀,更相仇敌,等之忿日力,而之防等日深。
向之所以攻、显者,专以灾异,而之所以攻堪、猛者,亦以灾异。
地动殆为,此之言也;
以夏寒日青无光为堪、猛用事之咎,此攻堪、猛之言也。
正人指邪人为邪,邪人指正人为邪,不胜邪,则等不能害,而反为所害。
望之死于狱,则失一援矣。
堪死于瘖,则失二援矣。
望之、堪尚存,犹得扳连以成事;
望之、堪既死,则虽独抱肠,伥伥然何所依哉!
探本穷源,则实等始焉之轻发有以召之也。
或曰:之攻王凤,非有所谓语泄之过,与外亲上变事之非也,胡为向之计终不行,而之奸终不去?
曰:不然。
虽擅权,未至如王氏之盛;
而向之攻王氏,又无望之、堪、猛之助也。
之奸,本亦可去,不能审其所以去;
王凤之奸,既难于去,亦终不可得而去。
此理之必然者也。
大抵去奸之事,出于上则易,出于下则难。
以元、之蔽于王凤,如彼其极,等欲以口伐代斧钺,难哉!
之用事既甚于,而成帝之孱弱,复甚于元帝
熟复传,元帝因地震感悟,下诏赐望之关内侯,徵堪、欲以为谏大夫,是犹能侯望之而徵堪、也。
望之自杀,天子甚悼恨之,乃擢堪为光禄勋,堪弟子猛光禄大夫给事中,大见信任。
是犹能擢堪、猛而大信任之也。
杨兴诸葛丰之言,左迁堪、猛,暨庙灾、日蚀,乃召诸前言日变在堪、猛者责问,是犹能察诸臣之非而责问之也。
责问之后,徵堪诣行在所,拜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领尚书事;
猛复为大中大夫给事中,是犹能再徵而以为光禄大夫大中大夫也。
特帝知之之心,不胜于谗之之口,遂以不终。
至于成帝,则异是矣。
奏《洪范五行传论》,则曰「天子心知忠精,故为兄弟起此论也。
然终不能夺王氏权」。
上谏延陵疏,则曰「上甚感向言,而不能从其计」。
其奏《新序》、《说苑》及上疏陈法戒,则曰「上虽不尽用,然内嘉其言,常嗟叹之」。
至于上封事,极言王氏,则曰「君且休矣,吾将思之」。
夫曰「休」者,其真情;
曰「思」者,其矫辞也。
纵帝能思,与不思一尔。
呜呼,唐德宗不以卢杞为奸邪,而以姜公辅为卖直。
德宗之愚惑,未足责也;
成帝之为专擅而恶之矣,知等之为精忠而喜之矣,乃龌龊牵制,略不得一引手,何哉!
譬如家有幼主,而强奴悍婢操窃其权,主固知其受制,有至亲良友告以驱除之说,亦已觉其言之善,而乃因循苟且,不能早为之计。
其不终敝于强奴悍婢之手者几希。
雷府奏事议勋丹章嘉定八年十二月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七、《修真十书·武夷集》卷四七、《琼琯白先生集》卷一一、琼琯白真人集
泰玄都正一平气系天师、清微天化气南岳先生、赤帝真人、上清大洞宝箓弟子臣白某稽首再拜上言:臣乃神霄典雷小吏也,粗谙雷霆所典之事,忝佩雷霆所授之书,饱识雷霆所行之法。
然于其间纪述或讹,传授或泛,是以繁中指迷,谬中订正,玄处得诀,妙处得咒,难知而易行,难传而易学。
臣所学臻此,悉为陛下言之。
臣闻阴阳二气结而成雷,既有雷霆,遂分部隶九天。
雷祖因之以剖析五属,神霄真王用之以宰御三界。
质之于金笈,考之于玉箓,谓如五雷者尝有疑焉。
玉枢之雷书曰:一乃天雷也,二乃神霄雷也,三乃水官雷也,四乃龙雷也,五乃社雷也。
神霄之雷书曰:一乃风雷也,二乃火雷也,三乃山雷也,四乃水雷也,五乃土雷也。
大洞之雷书曰:一乃圣充威灵震动雷也,二乃震电哮吼霹雳雷也,三乃八灵八猖邵阳雷也,四乃波捲水雷也,五乃正直霹雳闪电大洞雷也。
仙都之雷书曰:一乃天雷也,二乃地雷也,三乃风雷也,四乃山雷也,五乃水雷也。
北极之雷书曰:一乃龙雷也,二乃地雷也,三乃神雷也,四乃社雷也,五乃妖雷也。
太乙之雷书曰:一乃东方青气木雷也,二乃南方赤气火雷也,三乃西方白气金雷也,四乃北方黑气水雷也,五乃中央黄气土雷也。
紫府之雷书曰:一乃春雷也,二乃夏雷也,三乃雷也,四乃冬雷也,五乃轩辕雷也。
玉晨之雷书曰:一乃紫微雷也,二乃酆都雷也,三乃扶桑雷也,四乃岳府雷也,五乃城隍雷也。
太霄之雷书曰:一乃甲乙雷也,二乃丙丁雷也,三乃戊己雷也,四乃庚辛雷也,五乃壬癸雷也。
太极之雷书曰:一乃神霄雷也,二乃地府雷也,三乃水官雷也,四乃九州雷也,五乃里域社庙雷也。
太上所传雷书,若夫前件十本,所载各有异同,古之五雷未审以何为正者也?
世传三十六雷,犹可疑也,抑又可议也。
一曰玉枢雷,二曰玉府雷,三曰天卜玉柱雷,四曰上清大洞雷,五曰火轮雷,六曰灌斗雷,七曰风火雷,八曰飞捷雷,九曰北极雷,十曰紫微璿枢雷,十一曰神霄雷,十二曰仙都雷,十三曰太乙轰天雷,十四曰紫府雷,十五曰铁甲雷,十六曰邵阳雷,十七曰歘火雷,十八曰社令蛮雷,十九曰地祇火鸦雷,二十曰三界雷,二十一曰斩圹雷,二十二曰大威德雷,二十三曰六波雷,二十四曰青草雷,二十五曰八卦雷,二十六曰混元鹰犬雷,二十七曰啸命风霆雷,二十八曰火云雷,二十九曰禹步大统摄雷,三十曰太极雷,三十一曰剑尖雷,三十二曰内鉴雷,三十三曰外鉴雷,三十四曰神府天枢雷,三十五曰大梵斗枢雷,三十六曰玉晨雷。
此而谓之三十六雷,是耶?
非耶?
所谓五雷,则雷法何其多耶?
抑神仙至人役使异妙耶?
抑经箓文书纪录不一耶?
谓如天洞天真之神、毕火毕真之神、天鸟天镇之神、威猛丁辛之神、冰轮水钵之神、流光火轮之神、滴昔喝伽之神、太乙元皇之神、咬网雀舌之神、天雷风领之神、火猪黑犬之神、火鹰腥烟之神、天关霹雳之神、铁甲飞电之神、仙都火雷之神、山雷火云之神、风火元明之神、火伯风霆之神、勾娄吉利之神、织女四歌之神、玉雷浩师之神、洞阳幽灵之神、四明公宾之神、火光流精之神、虚乘太华之神、金精清思之神、苍牙铁面之神、散烟雳黑之神、雷主阏伯之神、木狼奎光之神、歘火律令之神、邵阳火车之神、狼牙猛吏之神、六波捲水之神、飞鹰走犬之神、流金火铃之神,此之三十六神,或曰三十六雷,不容无疑焉。
今而摭之于丹霄景书,则箕星所以掌天雷也,房星所以掌地雷也,奎星所以掌水雷也,鬼星所以掌神雷也,娄星所以掌妖雷也。
天雷属箕星,故有天乌、天镇、天洞、天真之神;
地雷属房星,故有雷主、阏伯、火伯、风霆之神;
水雷属奎星,故有木狼、洞阳、金精、浩师之神;
神雷属鬼星,故有歘火、律令、邵阳、狼牙之神;
妖雷属娄星,故有丁辛、滴昔、喝娄、伽夜之神。
故臣独以此为正也。
古今所传雷法凡数阶矣,其彰灵着验,赫赫然于天下后世。
夫雷霆不可掩之物,人谁不知其有雷也?
雷霆者所以彰天威,所以发道用
天威无所彰,则幽明异致,孰为之祸福也?
道用无所发,则阴阳二气,孰为之生杀也?
阴阳二气而发道用,则可以彰天威;
以幽明异致而彰天威,则可以发道用
是故嘏不晦赏也,眚不匿罚也。
若夫毗祠列社皆祭祀也,灵坛古迹皆鬼神也,其间必有慈孽也。
富室贱隶皆享受也,端人诡士皆流辈也,其间必有善恶也。
鬼神有罪,则流辈何以诉之?
流辈有衅,则鬼神何以鸣之?
于戏!
皇天所以建雷城、设雷狱、立雷官、分雷治、布雷化、示雷刑、役雷神、统雷兵、施雷威、运雷器,是皆斡赏罚之柄,宰生杀之权,以之于阴界可以封山破洞、斩妖馘毒,以之于阳道可以除凶诛逆、伐奸戮虐。
宜乎发道用也,彰天威也,此阴阳二气得其施设也,幽明异致得其影响也。
天地之内,万物峙立,未有不禀阴阳而生生者也。
所以有形有想者为人,无形有想者为鬼。
人处于阳,鬼处于阴,以是而出入四生,循环六道。
茍非天有雷霆,则何以示刑宪而订顽砭愚者乎!
念臣夙生庆幸,叨簉雷班,誓愿行持,未尝少懈,以今吉辰,伏地贡章一通,上诣三天曹,谨遣臣法中风火元明君、火伯风霆君、雷主阏伯神君、火铃霹雳天仙、苍牙铁面大仙、龙雷捲水神君、风火龙骑震天沸海神君、霹雳火光银牙耀目神君、歘火律令大神、雷公火车元帅、三五铁面火车大将军、三五邵阳主帅将军、霹雳火车腥烟使者、四圣听察回车使者、浮云降雹力士、横身飞云使者、移山翻海铁甲使者、洞风鼓震天威赤文使者、风雹金铃火铃使者、五雷飞捷使者、雷阵左右使者、散云送火禁炎使者西台雷雨吏、负天担石太微令、威剑震灵吏、四季风雨令、玉光金精上吏、吞魔啖妖天甲神吏、丹元刑部都吏、擒龙捉孽撼山神君、吹海飏波灵华猛吏、飞云走电神吏、太岁将军、掌疫疠使者、五方雷公将军、天雷晃光将军、水雷电光六龙将军、玉枢殿下左右二神将、北极殿下左右二神将、蓬莱雷霆司左右二神将、三十六雷鼓力士、啸命风雷大将、五雷诸司将帅、五雷诸司吏兵、五方蛮雷使者,随章同诣都宫阅量勋烈,磨勘功勤,注者为升,授者为转,差者为除,选者为擢。
约以今年十二月辛亥日遣令五雷官吏将兵预赴元应太皇府录功纪绩,并于丙子年正月初一日天腊之晨径上玉清朝谒,乞于三月初七日得预天曹举选赏会。
至于正月初一日甲子之晨、太乙简阅神祇之旦,使五雷将吏各获一功,听候正月十五日上元天府官赐福之晨,悉赴北极紫微璿枢宫例出一职,各转一资。
臣当愿九玄七祖同获升迁,三界鬼神咸沾福利,然后愿臣祈晴祷雨、召雪兴云、摄电呼雷、驱风降雹、封山破洞、伐庙除魔、诛斩蛟龙、制伏狼虎、驱禳水火、遣逐旱蝗、为民禳灾、驱邪治病,行遣符命,显现报应。
臣伏望陛下降注紫灵玄一之气流入臣身中三焦五脏之内,灌溢三元九宫之中,令臣心广体胖,神清气爽,学道得道,求仙得仙。
臣愚谨因二官直使、正一功曹、左右官使者、阴阳神诀吏、科车赤符吏、罡风骑置吏、驿马上章吏、飞龙骑吏等官各二人,出为臣操今辰所上雷府奏事议勋丹章一通,谨上诣三天曹,请进太上虚无丈人宫、都候曹治太白宫,伏愿告报。
臣诚惶诚恐,稽首再拜以闻太清玄元太上无极大道、太上道君、虚无丈人、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天帝君、天帝丈人、九老仙都君、九气丈人、百千万亿重道气、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
维皇宋太岁乙亥嘉定八年冬十有二月二十七日辛亥吉时于武夷山冲佑观之西南隅再拜上。
臣姓,系金阙选士,见在拜章所听命。
桂殿上梁文乙卯 南宋 · 姚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四五、《雪坡舍人集》卷四三
伏以魁三台之呈象,比比相承;
山七曲之妥灵,洋洋如在。
创英祠而徼福,擢峻第以联芳。
恭惟元皇仙帝造化大钧,儒流司命
扪参历井,肇开真王爵土之封;
络璧联奎,独秉天下文章之柄。
权衡才德,剂量功名,自选举以至于公卿,凡禄位皆归于工宰。
无往不在,水脉行乎地中;
有开必先,云彩呈于日下。
眷言新瑞,秀比潼川
凤山锦水之皆同,飞鸾驾云,軿而来降。
式开异梦,爰卜真栖。
我同志用协群工,肇兴祀宇。
适际宾兴之岁,聿资主倡之功。
拔鲸牙而酌天浆,发挥壮气;
襄龙首而集雾雨,超轶先驱。
桂籍浮香,君染汁,共登金马,同趣黄扉
千年三度之状元,初何难事;
四海九州之宰相,总在吾邦。
鼎建修虹,豫驩贺燕。
东,文气高横万丈虹。
昨夜凤山高处望,魁星又现五云中。
西,千佛联名桂籍题。
足下青云生步武,不妨携手共登梯。
南,七曲山仙此驻骖。
桂殿岧峣云表立,锦江相望府潭潭。
北,映日重开云五色。
君恩增贡例新成,从此浑化剩增额。
上,好事鼎来乘气旺。
抡魁出了又抡魁,宰相后来宰相
下,燕雀驩呼万间厦。
阳和一点散人怀,收拾洪纤归造化。
伏愿上梁之后,异人间出,盛事交辉,琳宫之香火绵长,甲科之衣钵传续。
父子则梁颢梁固,兄弟则尧叟、尧咨,师友则如张之汪,朋侪则若胡于吕。
以高科第,立大功名。
姚姒致君,佐治
重赵九鼎,作米一经。
破西贼者,天圣之廷元;
平淮蔡者,元和之进士
有光昔,其在斯今。
岷峨来古筠,已窥帝意;
为国家清蜀道,方契神谋。
吾党勉旃,斯文幸甚,格天事业,盖世功名
陈留县志杂题十绝句补其所不载 其六 清初 · 查慎行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游梁集
分茅几姓列王侯,古郡相传属此州。
若以报施论汉魏,后先亡国两陈留汉献帝陈留王入承大统曹奂为司马所废封陈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