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诗(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八、《乐轩集》卷六
诗,情性也,情性古今一也,说《诗》者以今之情性求古之情性,则奚有诸家之异同哉!辕固,齐人也,其传《诗》为齐诗。浮丘伯亦齐人也,鲁人申公受之,则为鲁诗。韩诗出于燕之韩婴,毛诗出于赵之毛苌,其言不同,故四者之名立。四家之在汉,莫盛于鲁,亦莫微于毛。鲁诗传授有小江公、大江公。大江公之后有韦氏父子,为宰相也,于是乎有韦氏之学。而又有张、唐、许氏之学。其次则曰齐、韩也。齐诗有翼匡、师伏之学。况其初,一传已为夏侯始昌,而其后萧望之者又当世大儒,欲不行,得乎?武帝诏求能为韩诗者,而大臣蔡谊首出,韩诗之行,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帝胡诏而求之也?盖婴在文帝时已为博士,河内赵子则谊之师,而谊之后且有王、仓、长孙之学,此韩诗之所以行也。毛诗自毛公而至陈侠,盖有五人焉。侠在新室,始为讲学大夫,而西都之立博士则三家而已矣。卫宏生于东都之初,受业于谢曼卿,曼卿为训,而宏作序。自是而后,郑众、贾逵亦受毛诗,马融有传,而郑氏有笺,毛氏之学兴焉。历世滋久,三家废而毛氏独行,岂毛氏胜于三家,而西都诸儒未及知欤?抑其说之显晦各有时欤?呜呼!经术之明,莫隆于本朝前辈诸公。其说《诗》也,虽不能免昔人之训诂,而其奥义隐旨,寻绎发越,盖有自得,而不沿传习者,毛公或可束之高阁。故自欧、苏而下,以解释传者盖多矣,其当耶?未耶?毋使后人视之,又如今之视毛公则可也。
周礼(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八、《乐轩集》卷六
《周礼》一书,其所载者六官。武王既黜,殷命还归,在丰作《周官》,或以为即此书也。或以为次于《立政》之下者,一篇而止耳。今观二书虽详略不同,而实相表里,岂六篇者其详,而一篇者其略耶?以官作其书,而以礼命之,何耶?凡一官之首,必冠以「民极」二字,极者道之正统,礼者道之一端,礼果足以尽道耶?六经之目,《周官》一数也,既武帝以是为末世渎乱不验之书,则当时表章,以何者而足六经之数耶?岂以《仪礼》耶?若果然,则后人经《小戴》而不经《仪礼》,又何耶?说者又以为始皇时疾《周官》,搜焚独悉,是以隐藏百年,虽自山岩屋壁入于秘府,而五家之儒莫见。夫六经等耳,始皇特疾此书,其亦有说欤?始皇疾之,而汉五家之儒亦莫得见于秘府,何欤?且是书也,始于成帝之刘歆,识其为周公致太平之迹,永平杜子春一尊信之,从而有郑众、贾逵、马融、康成迭出而和其唱,其书遂与五经抗衡于世。今读其书,舍注传而难晓。康成后出,所存旧注,因称「司农」者众,称「大夫」者兴,兴者众之子,康成以其宗而别其称。后人而指康成,则又以兴为先郑,而彼为后郑焉。且成周之书,而释于东汉诸儒之手,官名变矣,器物改矣,其为注传,意料臆度。马曰是而贾曰非,先郑曰然而后郑曰否,将孰为当耶?贾公彦等,其疏之去取可信耶?不可信耶?请先辨其书之所由来,次及于传说之当否,以观诸君闻见渊源之浅深。
挽何凌汉联 清 · 汤鹏
对联 出处:楹联述录
朝露洒遗笺,问几人东阁重窥,有子才如苏右相;
春明陪末座,忆两载南车亲奉,前贤顿失郑司农。
上言辞使匈奴 东汉 · 郑众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二
臣前奉命不为匈奴拜,单于恚恨,故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诚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将有损大汉之强(《后汉·郑众传》,又见袁宏《后汉纪》九,有小异。)。
婚礼(案《晋书·礼志下》《宋书·礼志一》并云「古者冠婚皆有醮,郑氏醮文三首具存。此即三首之一。」) 东汉 · 郑众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二
后汉郑众百官六礼辞,大略同于周制。而纳采女家答辞末云:「奉酒肉若干,再拜反命」。其所称前人,不云吾子,皆云君。六礼文皆封之。先以纸封表,又加以皂囊,著箧中。又以皂衣箧表讫,以大囊表之,题检文言「谒表某君门下」。其礼物凡三十种,各有谒文。外有赞文各一首,封如礼文。箧表讫,蜡封题,用皂帔盖于箱中。无囊表,便题检文言「谒箧某群门下」,便书赞文通共在检上(《通典》五十八。案此约文。)。
辞宣武郑尚书启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某启。某闻郑司农之东去绛纱。感深吾道。谢记室之西辞朱邸。恋切所知。虽定名之分则殊。而怀德之心不异。其有栖羸乐厩。养病医门。海燕辞巢。即摧萍影。林乌绕树。忽轸蓬心。又安得下弃席于诗人。感崩波于行客。某也风尘下物。天地中材。光逸门寒。无因自进。扬雄口吃。徒欲解嘲。属者尚书置驿恩宽。敦风志大。孔文举之干元礼。既忝登门。徐孺子之谒陈蕃。俄蒙下榻。淹延馆宇。荏苒春秋。稻粱有异于他人。觞豆时陪于上客。那言此际。遽怆离声。背重德于邱山。揖红尘于道路。缅怀今日。杳不胜情。加以贡部伤心。名场落羽。兽因斗困。羊以多亡。前瞻既倦于吹齑。内顾徒悲于求剑。昔也来惭赋雪。谬称梁苑之游。今则去类乞师。己抱秦庭之哭。倚征轮而怅望。指断鞭以夷犹。尚书傥或仙客壶中。旁均日月。山公启里。别借篇题。无令一叶先秋。遂对满堂垂泣。舍此丹须九转。桃指千年。天也何如。时乎不再。谨启。
浑天法 唐 · 卢肇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八
晋葛洪谓天形如鸡子。地如鸡子之黄。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半覆地上。半绕地下。二十八宿半隐半见。宋何承天云。乃观浑仪。研求天意。乃悟天形正圆。水居其半。中高外卑。水周其下。梁祖晅云。浑天之形。内圆如弹丸。其半出地上。半隐地下。右。今撰图正用此法。但诸家能言天形。而未知日之激水而成潮也。又按周易。离为日。坤为地。日出地上。于卦在晋。日入地下。卦为明夷。乾为天。坎为水。天右旋入水为夕。则天在水下。于卦为需。天左旋升出为潮。于卦在讼。又离为日。坎为水。日出水上。卦为未济。济之言涉也。日东出而未西涉水。此其象也。日入水下。卦为既济。言日右随天入。已涉于海。则周易之象。其事较然。
右。今撰潮图。探于周易。合乎浑天。推于爻象。故赋指复姤二卦。以定阴阳。言不及浑天而乖诞者凡五家。庄子(逍遥篇)元中记王仲任论衡(言日不入地)山经释氏言四天(乙巳占具解讫)。
右。并无證验。不可究寻。王仲任徒肆谈天。失之极远。桓君山攻之已破。此不复云。庄生则假物为喻。以论真宗。而学者多误。故列之为难信之首。元中山经。一无可取。释氏俱舍。乃自立心法。非可以表测而度量也。又按吴王蕃法云。余因周礼郑众郑元之言。用勾股之术。以求天之里数。夏至之日。以八尺之表。求晷于阳城。表南得影一尺五寸。南至日南。下无影。则日南去阳城一万五千里。立八十而旁十五。则日高八万里。日南邪去。以勾股法得八万一千二百九十四里有奇。盖天顶至地之数也。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五百八十八里有奇。即天径之数也。以周径之法乘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有奇。即周天之数也。
右。肇始学浑天法于度支推官监察御史太原王轩。轩以王蕃之术授焉。自后因演而成图。既知夫天地之薄厚。则日月之行。寒暑之候。皆由自得之。遂用覃思巨溟稽万流之升降。果见潮生之候。由是博考偫言。以證遇晦。而自得之旨。无所疑焉。浑仪之制。浑仪法。肇得自虞舜以琁玑玉衡以齐七政。郑康成云。其转运者为玑。其止息者为衡。皆玉为之。七政者。日月五星也。则浑仪之本法。晋侍中刘智云。颛顼造浑仪。黄帝为盖天。则此二器。皆古圣王之制作也。但学者失其用耳。说者乃云。始自张衡。今考其事。张乃巧述其法而揆之。非始造者也。虞喜又云。洛下闳为汉武帝于地中转浑天定时。修太初历。又知此术在张平子前也。后汉左中郎将贾逵以永元十五年造黄道浑仪。张衡以延熹七年更造铜仪。以四分为度。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伺者闭户而唱。以告司天者云。琁玑所加。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合符契。其后吴王蕃修之。如陆绩及后魏太史令晁崇隋河间刘焯。皆修浑仪之法。李淳风因为游仪。盖与灵宪同也。
右。以物象天。谓之浑仪。则日月四海。在浑仪之内。日月盈缩之度可察。而独迷潮水生来之候。岂古人未之思乎。肇秪于此术。究而得之。不为怪诞无据之说。犹恐时之学者。尚有所疑。故以著之。
册封中常侍州辅为叶吉成侯诏(二年七月己巳) 东汉 · 顺烈梁后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
盖闻《春秋》之□,采毫毛之善。大汉典制,有恩泽之封。辅历世守省,恪恭位著,建立之际,处乎左右常伯之职,同□协意,以亮天功。往者郑众、蔡伦行事科比,其封辅为叶吉成侯(《隶释》十七《州辅碑》)。
赠卢长婴次农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龟巢稿卷十七
忆昔卢兖州,生有古人风。
病世礼俗坏,或与禽犊同。
遗经授子侄,世业今专攻。
骑箕去不返,象贤蹑孤踪。
平居迭师友,砥砺相磨砻。
东海双南金,丰城两神龙。
含光若暗投,天将振儒宗。
叔孙自绵蕞,制作成治功。
潜心对黄卷,俨然见周公。
妙理析秋毫,百世开群蒙。
追攀大小戴,旁参郑司农。
复看书带草,匝地生娄东。
显亲垂令名,永言报而翁。
汉官仪下 其十八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五
越骑司马一人,秩千石(《后汉书·郑众传》注)。
择使 北宋 · 孙洙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九、《皇朝文鉴》卷一○三、《古今事文类聚》遗集卷九、《经济类编》卷四三、《经世八编》卷六二、《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五○
今北虏彊抗中夏,若古之大敌国,聘问岁至,日窥吾国家之隙,暴侮甚矣。朝廷比遣使介,初不择人,颇无辩对之材,可使张明中国之威信,以詟伏戎虏之心者。茍欲以戎人币赐宠之,故所遣使人不复有称于绝域者,徒侈洁车服,整饰驺旅,以誇视于夷落。细礼曲谨,悉受训策,屈膝虏庭,拜望跪起,少不敢辄异。还上语记,一辞不中绳度,则按以重罪,罢遣削黜矣。虽复间选左右名德方重之臣,然皆束于仪矩,屈郁愤结,俯仰上下,虽有劲辞直气,奇谋博辩,刀笔在后,蓄不得发。其毅然欲存国大体者,法吏反以为生事而左迁之。故妄庸之臣,茍欲毕事,低首下视,喑不敢高吐气。甚者或发狂疾以自免,或对馆人醉舞跳踉,笑呼妄诟,重为黠虏之所姗笑。彼戎主方骄,吾以繁礼妄说之,未足怪也;至于髽首之胡,馆劳王人者,亦复狂诞,晨夜皆邀,枉王人屡省,而蹇仰自便,甚可怪也。夫以堂堂中国,而一介之使,如此折辱天威,堕损国命,臣切羞之。昔汉郑众不忍持大汉节对毡裘,独拜而拔刀自誓。唐商侑坚立不动,责可汗之失礼。李景略以气制梅禄,坐受其拜。近者晋天福中,王权犹曰「义不能稽颡于穹庐之长」,而违诏得罪,欣然就贬。故大节之士直躬徇义者,非私一身,而以尊主上、重国家也。今陛下待虏过厚,责使者之法太密,故不复有倜傥伟节之士,立威名于戎虏,而使虏知中国之多贤也。而使者亦复气息奄然,不自振起,唯戎人之所嫚视而倨俟之。臣闻古之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定社稷者,专之也。又曰:受命不受辞。何则?机事之会,间不容一息。樽俎之间,折冲万里,岂复拘以应对之细失、容貌之苛谨哉?陛下宜与大臣预择廷臣辩论通古今、刚直有威望者,俾使北庭,使一言足以雄中国之威,夺彊胡之气,譬说祸福,以厌抑贪狼之心。其举动言辞,小不合者,无法以绳之,非有大过,类可阔略,使得驰骋辩博,应变不穷,则专对造命之士出矣。
春秋释例序 东汉 · 颖容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六
汉兴,博物洽闻著述之士,前有司马迁、扬雄、刘歆,后有郑众、贾逵、班固,近即焉融、郑玄。其所著作,违义正者,迁尤多。略举一两事以言之:《史记》不识毕公文王之子,而言与周同姓;扬雄著《法言》,不识六十四卦,云所从来尚矣(《御览》六百十八)。
答邓义社主难 东汉 · 仲长统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七
荀彧问仲长统以社所祭者何神也?统答所祭者土神也。侍中邓义以为不然而难之,彧令统答焉。统答义曰:「前见逮及,敢不敬对。退熟惟省,郊社之祭,国之大事,诚非学浅思薄者所宜兴论重复,亦以邓君难,事有先渐,议则既行,可谓辞而不可得,因而不可已者也。《屯》有经纶之义,《睽》有异同之辞,归于建国立家,通志断类也。意则欲广其微以宗实,备其论以求真,先难而后易,出异而归同乎?难曰:社祭土,主阴气,正所谓句龙土行之官,为社则主阴明矣,不与《记》说有违错也?答曰:今《记》之言社,辄与郊连,体有本末,辞有上下,谓之不错不可得。《礼运》曰:『政必本于天,肴殳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殽地,参于天地,并于鬼神』。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在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郊特牲》曰:『社所以神,地之道也。地载万物,天垂象。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是以尊天而亲地。家主中霤,国主社,示本也!相此之类,元尚不道配食者也。主以为句龙,无乃失欤?难曰:信如此,所言土尊,故以为首,在于上宗伯之体,所当列上下之叙。上句当言天神、地祗、人鬼,何反先人而后地?上文如此,至下何以独不可,而云社非句龙,当为地哉?答曰:此形成著体,数自上来之次言之耳,岂足据使从人鬼之例邪?三科之祭,各指其体。今独摘出社稷,以为但句龙有烈山氏之子,恐非其本意也。案《记》言社土,而云何得之为然龙,则传虽言祀句龙为社,亦何嫌,反独不可谓之配食乎?《祭法》曰:『周人禘喾,郊稷,祖文王,宗武王』。皆以为配食者,若复可须,谓之不祭天乎?备读传者则真土,独据《记》者则疑句龙,未若交错参伍,致其义以相成之为善也。难曰:再特于郊牛者,后稷配故也。『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所以用二牲者,立社位祀句龙,缘人事之也。如此,非祀地明矣。以宫室新成,故立社耳。又曰『军行载社』者,当行赏罚,明不自专,故告祖而行赏,造社而行戮。二主明皆人鬼,人鬼故以告之。必若所云,当言载地主于齐斋车,又当言用命赏于天,不用命戮于地,非其谓也。所以有死社稷之义者,凡赐命受国,造建宫室,无不立社。是奉言所受立,不可弃捐苟免而去,当死之也。《易》句龙为其社,传有见文;今欲易神之相,令记附食,宜明其徵。祀国大事,不可不重。据经依传,庶无咎悔。答曰:郊特牲者,天至尊,无物以称专诚,而社稷太牢者,土于天为卑,缘人事以牢祭也。社礼今亡,井特之义未可得明也。昭告之文,皆于天地,何独人鬼?此言则未敢取者也。郊社之次,天地之序也。今使顺龙载冒其名,耦文于天,以度言之,不可谓义也。何为当平于社,不言用命赏于天乎?帝王两仪之参,宇中之莫尊者也。而盛一官之臣,以为土之贵神,置之宗庙之上,接之郊禘之次,俾守之者有死无失,何圣人制法之参差,用礼之偏颇?其列在先生人臣之位,其于四官,爵侔班同,比之司徒,于数居二。纵复令王者不同,礼仪相变,或有尊之,则不过当。若五卿之与冢宰,此坐之上下,行之先耳。不得同祖与社,言俱坐处尊位也。《周礼》为礼之经,而《礼记》为礼之传,案经傅求索见文,在于此矣。钧之两者未知孰是。去本神而不祭,与贬句龙为土配,比其轻重,何谓为甚?经有条例,《记》有明义,先儒未能正,不可称是。钩校典籍,论本考始,矫前易故,不从常说,不可谓非。孟轲曰:『予岂好辩哉,乃不得已也』。郑司农之正,此之谓也(《续汉·祭祀志下》注补。)」。
桂未谷属友为写郑康成礼堂图索题二首 其二 清 · 翁方纲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三十一
桂馥东莱北海滨,低回每自拟传人。
昔同丁杰邀罗聘,日考深衣写幅巾。
高密山厓应仿佛,司农庙石尚嶙峋。
待余拓本精摹出,澹对焚香画始真(高密郑司农庙碑,昨方属友往访拓之。)。
浑天象说 孙吴 · 王蕃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七十二
《虞书》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则今浑天仪日月五星是也。郑玄说动运为机,持正为衡,皆以玉为之,视其行度,观受禅是非也。浑仪,羲和氏之旧器,历代相传,谓之机衡。其所由来,有原统矣。而斯器设在候台,史官禁密,学者寡得闻见。穿凿之徒,不解「机衡」之义,见有七政之言,因以为北斗七星,构造虚文,托之谶纬,史迁、班固,犹尚惑之。郑玄有赡雅高远之才,沈静精妙之思,超然独见,改正其说,圣人复出,不易斯言矣(已上《宋书·天文志》。)。浑仪以察三光,分宿度,象以著天体,布星辰。按斯二者,以考于天,盖详察矣(已上《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已下并《开元占经》。)。幽平之后,周室遂卑,天子不能颁朔,鲁历不止,百有余年,以建中之月为建亥,而怪蛰虫不伏也。历纪废坏,道术侵乱,浑天之义,传之者寡,末世之儒,或不闻见,各以私意为天作说,故有《周髀》宣夜之论。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见行于世,考验天状,多所违失。依刘洪乾象历之法而论浑天曰:「浑天之作,由来尚矣。考之于天,信而有征(已上四语依《御览》二补。)」。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东西南北,展转周规,半覆地上,半在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以赤仪准之,其见者常百八十二度有奇,是以察知其半覆地上,半隐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天之中也。北极在正北,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在正南,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众星皆移而北极不徙,犹车轮之有辐轴也。绕北极径二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是也。上规去南极,下规去北极,皆一百四十四度半强。
以二规于浑仪为中规,赤道带天之弦,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少强,西交于奎十四少强。其出赤道外极远者,出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内极远者,入赤道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
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出辰入申,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自南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行度稍北。故日出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近北,去极最近,故景最短。
黄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少强,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最长。日昼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日所在度稍南,故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焉。
斗二十一度,井二十五度,南北相较四十八度,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度之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故曰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
夫天之昼夜,以日出为分;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入后二刻半而昏,故损夜五刻以增昼刻,是以春秋分之漏昼五十五刻。浑天遭周秦之乱,师徒断绝,而丧其文,唯浑仪尚在候台,是以不废,故其法可得言(《御览》二法作「扬榷」。)。至于纤微委曲,阙而不传,蔡邕以为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二语依《御览》二补。)。周天里数,无闻焉尔。而《洛书·甄曜度》、《春秋考异邮》皆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至以日景验之,违错甚多,然其流行,布在众书,通儒达士,未之考正,是以不敢背损旧术。犹摅所见,故按其说,更课诸数,以究其意也。
古历皆云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皆分一百七万一千里数为一度,得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已上十三字《占经》作「大强」二字,依《宋书·天文志》、《晋书·天文志》补改。)。斗下分为七百三十三里一十七步五尺一寸八分大弱,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追而求之。故诸家之历,各有异同。汉灵之末,四分历与天违错。时会稽东郡都尉泰山刘洪善于推候,乃考术官及史,自古至今历法,原其进退之行,察其出入之验,视其往来,度其终始,课较其法,不能四分之一,减以为五百八十九分之一百四十五。更造乾象历,以追日月五星之行,比于诸家,最为精密,今史官所用,则其历也。故所作浑象,诸分度节次,及昏明中星,皆更以乾象法作之,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以乾象法分之,得二千九百三十二里八十步三尺九寸五分弱。斗下分为七百二十一里二百五十九步四尺五寸二分弱,乾象全度张古历零度九步一尺二寸一分弱,斗下分减古历斗下分十一里五十八步六寸六分弱,其大数俱一百七万一千里;斗下分减,则全度纯数,使其然也。又陆绩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立径亦然,此盖天黄赤道之径数也」。浑天盖天黄、赤道周天度同,故绩取以言耳。此言周三径一也。古少广术用率圆周三中径一。臣更考之,径一不翅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径四十五,以径率乘一百七万一千里,以周率约之,得径三十三万九千四百五里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十,东西南北及立径皆同;半之,得十六万九千七百二里二百一十一步一尺六寸百四十二分分之八十一,地上去天之数也。夫周天径目前定物图盖天者尚不考验,而乃论天地之外,日月所不照,阴阳所不至,目精所不及,仪衡所不测,皆为之说,虚诞无征,是亦邹子瀛海之类也。臣谨更以晷景,考周天里数,按《周礼》「大司徒」之职,立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云:「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立八尺表,中景适与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为然。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诚以八尺之表,而有尺五寸景,是立八十而旁十五也。南万五千里而当日下,则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从日斜射阳城,则天径之半也。天体圆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故知从日斜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以句股之法言之,旁万五千里则句也。立八万里则股也。从日斜阳城则弦也。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减《甄曜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百一十二里有奇。一度凡一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一万九千四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三十。
夫末世之儒,多妄穿凿,减增河洛,窃作谶纬,其言浮虚,难悉据用。六官之职,周公所制;句股之术,目前定数;晷景之度,事有明验。以此推之,近为详矣。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两游仪准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又赤道见者常百八十二度半强,又南北考之,天见者亦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又赤道下三十字依《隋书·天文志》、《御览》二补。),是以知天体圆如弹丸,北极出地三十六度,是知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而南北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也(已上三十四字依《御览》二及《隋书·天文志》补。而陆绩所作浑象,其形如鸟卵,以施二道,不得如法。若使二道同规,则其间相去不得满二十四度;若令相去二十四度,则黄道当长于赤道,又两极相去不翅百八十二度半强。案绩说云,天东西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直径亦然。则绩意亦以天形为正圆也。而浑象为鸟卵,则器与言谬,为自相违背。已上《占经》有删节,依《隋书·天文志》补。)。
月行二十七日有奇而周天,其行半出黄道外,半入黄道内,在内谓之阴道,在外谓之阳道,其行阴阳道极远者不过六度。黄道无常,诸家各异,各依其历节气所行宿度。《尚书·月令》「太初三统四分」,乾象各不同,昏明亦异,日行蹉跌,不遵常轨之所为也。夫三光之行,虽有盈缩,天地之体,常然不变。故诸家之历,皆不著浑象为黄道,当各随其历而错之。而今臣所施黄道,乾象法也。审校春、秋二分,于先代诸历差,而冬夏二至,恒在二分张中。蕃按、浑象之法,地当在天中,其势不便,故反观其形,地为外匡,于己解人,无异在内,诡状殊体,而合于理,可谓奇巧。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汉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一分。臣以古制局小,以布星辰,相去稠概,不得了察。而张衡所作,又复过大,难可转移。前表闻以三分为一度事,许令臣所作周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张古法三尺六寸五分四分分之一,减张衡亦三尺六寸五分四分分之一。浑象法、黄道、赤道各广一度有半,故今所作浑象,黄赤道各广四分半,相去七寸二分;浑仪中筒为璇机,外规为玉衡(《晋书·天文志》,《隋书·天文志》,《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开元占经》一,《御览》二)。
寄题谭氏需亭 北宋 · 沈辽
谭子作需亭,佳客同宴乐。
宴乐乃馀事,文华相博约。
散帙列经史,所游尽通博。
挥毫断新义,诸生困穿凿。
中厨具烹饪,高怀肆杯杓。
遥想大论时,纷纷麈毛落。
春风豁幽郁,秋日延林薄。
人生乐名教,安在甘寂寞。
相期一穷达,岂止为脾臄。
穷达乃在天,得时即鸣跃。
在昔郑司农,处身固穷索。
飨客颇丰侈,水陆荐金错。
其后李北海,高材冠台阁。
摛文示时彦,万金资一酌。
遗风不在是,斯名岂苟作。
泥沙何足道,正当为善谑。
子云老嗜酒,行当蹑芒屩。
为君说难字,犹能中一喙(四库本作啄)。
孤雁 唐 · 陆龟蒙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引用典故:吓梁园
我生天地间,独作南宾雁。
哀鸣慕前侣,不免饮啄晏。
虽蒙小雅咏,未脱鱼(一作生)网患。
况(一作矧)是婚(一作摽)礼须(一作经),忧为弋者篡。
晴鸢争上下,意气苦凌慢。
吾常吓鸳雏,尔辈安足讪。
回头语晴鸢,汝食腐鼠惯。
无异驽骀群,恋短豆皂栈。
岂知潇湘岸,葭菼蘋萍(一作藜萍蘋)间。
有石形状奇,寒流古来湾。
闲看麋鹿(一作甫里)志,了不忧(一作爱)刍豢。
世所重巾冠,何妨野夫丱。
骚人誇蕙芷,易象取陆苋。
漆园逍遥篇,中亦载斥鴳。
汝惟材性下,嗜好不可谏。
身虽慕高翔,粪壤是(一作长)盻盼。
或闻通鬼魅,怪祟立可辩。
硩蔟书尚存,宁容恣妖幻(硩蔟,《周礼秋官司寇》下:“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硩,郑司农读为摘,又他历反,蔟,读为爵蔟之蔟,谓巢也,夭鸟,恶鸣鸟)。
张承宣诗集序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四、《洺水集》卷一二
中常侍金戺玉阶,习闻饫见,孰非天上人间富贵事?而比岁以来,往往骛志泉坰,游心翰墨,脱屣珰貂之贵,被服布韦之风,有若清河君者,尤为角立。喜作字,复好为诗。诗与字未论工拙,然好尚若是,吾知决不为非礼非义者矣;矧字画遒美,而诗复清旷,其不足自名其家乎?孟子之诗,圣人存之而不删;勃鞮之贤,列之学官而为经。郑众之勋,史游之益,缪贤之好善,曹腾之与贤,孰谓今人不如古哉!其子元善既梓其诗,且求予言以冠其篇,偶以多事未遑也;既久,请不倦。予观士大夫家不能铨汇其先人之词章者多矣,可胜叹也哉!夫是知清河君之有子矣。君讳某字某,某居士者,平时自谓也。
鞠歌行 明 · 卢龙云
押词韵第一部
心扰扰,愿难从,鹿蕉有梦到隍中。
地清切,文似雄,吹嘘无力送河东。
知交少,杂客佣,杵臼之间枉赁舂。
鹰犬疾,豢养丰,举廷惊视彪仪同。
相推毂,早为容,至今惟羡郑司农。
上书论皇太子纳妃用玉璧虎皮 东晋 · 王彪之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一
或者虎取威猛,有斑彩蔚,玉象德而有温润,圭璋亦玉之美者,豹皮彩蔚,以譬君子。王肃纳徵辞云:「玄纁束帛,俪皮雁羊」。前汉亦无用羊之礼。郑氏《婚物赞》曰:「羊者祥也」。婚之有羊,自汉末始(《通典》五十八。案:郑众卒于建初八年,而云汉末,盖误涉康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