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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赵尚书1238年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四六、《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三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乌乎!
绍熙之相,用公不勇,竟令天仙,谪堕浊冗。
端平之相,勇于用公,掌制持橐,不出岁中。
时议出师,稍拓故地,公实苦争,疏一箴二。
谏墨犹湿,师溃弗支,朝野太息,谓公蓍龟。
相去客逐,公从婺至。
自结明主,尤厚新揆。
诸生惓惓,欲救危机。
更讽迭论,去佞格非
公独愀然,云此无益。
火后一封,读者唶唶。
向也凤兮,览德之辉;
今也凤兮,何德之衰!
在昔谢公,语未尝谬。
偶然一差,白鸡告咎。
公之奏篇,与讣俱传。
夷考平生,素论岂然?
众哗而指日月之食,公笑而受《春秋》之责。
公有逸美,人所未知。
安得南董,为公书之。
世论刻深,几于文致。
我谅公心,涕唾荣利。
少于先儒,盖多难拟。
晚于时贤,不苟和随。
咸韶文章,玉雪标度。
百年以来,江表独步。
江万里,老千寻,枝樛派曲,未害高深。
公于西山,若有遗憾。
交道方媮,我则不敢。
乌乎哀哉!
太师信国朱文公褒封记宝庆三年五月 南宋 · 方翀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二三、弘治《徽州府志》卷一二、《朱子实记》卷一一
国初,五星聚奎,肇开文明之祥,代生伟人,羽翼斯道。
其振微续绝、集众美而大全者,实维我朱文公之功。
皇上临御之三年,益崇儒术,以公所著《中庸》、《大学》、《语》、《孟》解有补治道,亲洒宸翰,赠太师追封信国公
徽为道德乡,命下之日,衿佩訚訚,相庆于学,于是绘冕服像如邹、鲁,乃吉蠲拜祠下,翀卿为文以告焉。
仪刑若存,命数有奕,卓哉美乎,盛举也!
礼既行,或问曰:「昔我孔圣,再造彝伦,功被万世,然皇皇环辙,不遇于时。
晚而著书,秦火厄之。
汉兴过鲁,祠以大牢,封其孙为奉嗣君。
自是诸儒推明其业,时君表章而褒崇之典犹多阙也,久乃谥为宣尼公,又谥为文宣公
宣尼以字为谥,无取焉尔,大象启邹土之封,乾封太师之秩,开元更以王爵,至我朝乃冠至圣。
孔子之道如此其大也,功如此其巍也,彰隆名,植徽称,犹如此其迟且难也。
今文公之学以正心为入门,以居敬为实地,以正人心、辟异端、明道立教为事业,此传之文公者也。
历事四朝,翔而后集,入讲经帷,君有严师,出秉麾斧,民有慈父,道未为不行,时未为不遇也。
虽正道晦蚀于权奸当国之时,而复大明于嘉定更化之后。
公去今未久,肯堂之哲子,践寝之名流,皆骎骎显用矣,谥而赠,赠而封,视孔子又易易然,何邪?
愿闻其说。
且纪今之成,以为此邦不朽之荣」。
翀卿歛衽离席而言曰:天将启太平之运,其君臣必有崇师重道之心。
自汉以来,狃于申韩之习,虽明君贤相犹甘心焉。
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未有真知圣人之道者,千数百年间治少乱多,由此故耳。
方今帝学日新,缉于光明,股肱惟良,将顺其美,如舜、禹、皋,如汤、伊、莱,见圣知圣,以心合心,故能稽遗文于简册,发潜德之幽光,胙之有邦,尊之维垣,岂为过乎?
由此观之,道运之未兴也,孔子之爵谥旷代而始定
道运之既兴也,文公之爵谥一旦而遂崇
圣贤何所加损,而治之隆替不占有孚矣。
吾君相尊文公,所以尊孔子也,吾学者学文公,所以学孔子也。
体吾君相之心,以深潜乎孔子、文公之心,学者皆得师焉。
儒术行,师道立,三纲以张,五常以明,九畴以叙,万物以育,太平之治可以立致,将天下万世是赖,岂徒为此邦荣!
虽然,荣莫荣于此邦也。
太史公适鲁,观孔堂车服礼器,低回留之而不能去,其将有登斯堂,瞻斯像,低回留之而不能去也夫!
皆曰然。
敬书以告来者。
宝庆丁亥夏五月朔文林郎徽州司法参军、权州学教授方翀卿撰。
庐山三叠泉张宗瑞 宋 · 汤巾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九叠峰头一道泉,分明来处与云连。
几人竞赏飞流胜,今日方知至味全。
鸿渐但尝唐代水,涪翁不到绍熙年。
从兹康谷宜居二,试问真岩老咏仙宋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一○ 《游宦纪闻》:谷帘三叠,从来未有以瀹茗者。绍定癸巳汤制干仲能白鹿教席,始品题,以为不让谷帘,尝有诗寄二泉于张宗瑞云云。)
王氏特赠和义郡夫人 南宋 · 袁甫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二四、《蒙斋集》卷八
敕:朕观《五代史》,著李氏断臂事。
其言曰:「士不自爱其身,而忍耻以偷生,闻李氏之风,宜少知愧」。
夫李氏惟不辱其身而已,非以身殉国也。
西陲有狄难,尔一弱妇人,乃奋然詈贼以死。
映世之名,寒如雪霜;
殉国之节,视古烈丈夫有光焉。
岂李氏得比乎?
赐汤沐邑,建号小君,以奖烈魂,且以愧为士而丧节者。
尤美亭(在昌化治平寺 南宋 · 赵孟坚
五言律诗 押词韵第十部
虽未及琅琊,看来亦自佳。
微坳著新月,耸翠带馀霞。
巨凿应灵禹,斜抛或女娲
小亭相对好,莫放竹丛遮。
作院弟□安吉赵倅启 南宋 · 赵孟坚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七六、《彝斋文编》卷四
冰柱雪车,夙仰两山之高致;
盐车皂枥,行逢伯乐之青矑。
肃将事上之恭,因述由衷之语。
轮囷布牍,特达望知。
恭维某官凤览德辉,麟游治世。
粹质萃璿源之秀润,雄文钟星婺之光芒。
夜雪灞桥,已富锦奚囊之句;
钧天帝所,迟赋沈香亭之诗。
笑攀月桂之两枝,哦墙之千挺。
手抉云汉,妙制作于上方;
花种河阳,仍阜康于畿邑。
吴兴乃苕霅之名邦,而长史有风烟之逸兴。
记能𮜒进,且乐清游。
莲歌动夕泛之舟,兰气薰山行之屐。
时岸帻而啸咏,或肆笔而批涂。
风月藉以辉光,山水添其鲜碧。
南楼吏隐,尽毋耽松雪之娱;
西掖词林,行促侍金莲之对。
某行卑属籍,世业文儒。
皇祖占绍熙之甲科,诸父联丙戌之上第。
以至雁行之辈,居多鹍化之人。
书种传家,举箕裘之不坠;
泥涂失足,抚松鹤而独叹。
固惟驽蹇以使然,亦为见闻之弗广。
今将升堂攀木,持梃叩钟。
义仿师生,亲同子姓。
黄钟傥随蛰动,青虫亦化蝶飞
含垢慝瑕,不但求万间之庇;
溉根食实,是将托六尺之孤。
请将绍兴府和买绢一半理估疏 宋 · 李鸣复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九、《续文献通考》卷三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一
臣窃见会稽为郡,赋重而民贫。
以和买一色言之,其为额当一路之半,虽淳熙特与之蠲减,绍熙并与之均科,而民之困于供输仍在也。
此无它,其为额太重故也。
祖宗时货轻而钱重,钱之在官者先期而给,绢之在民者易岁而输。
官既与民相资,民亦乐为官市,是之谓和买。
时异事变,名存实亡,价直弗偿,凿空科取,无复有所谓买矣。
送输少缓,鞭捶即加,无复有所谓和矣。
以物价翔踊,视昔何啻数倍,官但督迫,民惟怨咨。
嘉定庚辰,朝廷将累岁实催之数按为定额,一半理估,行之十四载,民力稍宽。
端平初元,复催正色,二年仍行理估,三年又催正色。
今以侍郎赵与欢申请,将列郡和买一体施行,难乎其为辞矣,然尚有可得而言者。
朝廷之待会稽,不当与诸郡等也。
永安陵寝弓剑藏焉,岁时之祭飨,程度有常,使命往来,项背相望,它郡有之乎?
其不同一也。
南阳帝乡,近属居焉,田连阡陌,有司不敢问,势倾闾里,庶民不敢较,它郡有之乎?
其不同二也。
会稽有它郡所无之盛美,宜得它郡所无之荫覆,今乃有它郡所无之搔扰,而又负它郡所无之供输,为民父母,独不当为之动心乎?
臣自到官以来,士夫之论议、民庶之陈请,莫不皆以和买重困为言。
臣伏而思之,置而弗问则伤民,行而太宽则伤国。
今不敢乞如淳熙之减额,得如嘉定之一半理估足矣。
或曰:「放行一郡,则援例而起者,将何以拒之」?
是不然。
会稽之特加优恤,以其为额太重也,以其有陵寝在也,以其为毓圣之地也。
无是三者而辄以例言,何例之可援乎?
淳熙十六年,诏于绍兴府和买绢内特减四万四千二百八十四匹,不闻它郡援例也。
鉴湖古未有租,今变为湖田,输于大农者六万,此会稽额外之产也,朝廷独知取而不知予乎?
欲望陛下特出睿断,将绍兴府和买绢一项,仍照嘉定十三年体例,一半理估施行。
使怨咨之气消,歌颂之声作。
如是,则祖宗在天之灵,亦必欢忻悦怿矣。
此实祈天永命之一,非但为一郡设也。
〔贴黄〕臣伏见绍兴府和买为额既,故人之避重就轻,其弊有三:税户为诡名,寺观徼幸请免,盐亭户广行包占。
诡名之弊,理当归并,但此名一出,则利未见而害先焉。
为守令者只当于割受之际,争讼之顷,随事讨究,不为归并之名,而俾有归并之实,此最为得也。
若寺观之请免,自有正条。
盐亭户之包占,各有元额,倘蒙朝廷特赐行下,使之按条施行,依额考覈,则此彼轻之患,庶乎其革矣。
上有一半理估之令,下无偏不均之势,民其少瘳乎!
伏乞睿照。
武安公 南宋 · 石缉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一、同治《嘉定府志》卷四三、民国《荣县志》金石第一四
余写武安公本传毕,往庙中观匠者刊石,掌庙田惟和与我言:武安公之来,始自资阳银山
昔伪蜀广政十七年,有寇大掠于荣昌,忽传寇至,民相顾以恐。
为此州守者乃选乡兵三百,遣郡之贾全胜者将以禦贼。
惟和之曾祖广居郡,以胆勇闻,率广偕往。
道由银山,众畏惧不敢前,乃相与谋曰:「贼众我寡,势固不敌,非有阴助,是托死矣」。
遂相与祷于祠下。
公告其众,众喜,鼓行。
贼闻军卒之来,震响陵谷,登望骇异,即时奔溃。
德公助,思所以报,而无有称者,既而曰:「图相报之,宜莫若庙貌吾郡,而岁时祭飨之,且使吾郡之民得就瞻仰,而吾等子子孙孙相继而崇奉之,此庶几不负公惠,而无歉吾心矣」。
吾居然,而莫知公意所在。
兵下银山,乃折庙址丹山一枝俱,与公约,归,活,吾乃建庙祀
植之未几,而根萌发,至今崖上蓊郁盘偃者,乃当时约植之也。
全胜于是即植枣之地,为茅祠一间,命广主之。
十九年,为刺史贾武库视之。
二日,厅阶之下有兵卒数十,左右莫有见者,而贾独见之,且云:「南山有白马大王,遣来致贺」。
语已即不见。
贾惊异,辟道躬谒,令广更壮祠宇,凡呼为白马大王,从所见兵卒之言也。
郡人亦往往见有乘白马呵导入南山之下,左右卫从有若王公出入之盛,且疑其郡刺史之行,从而视之,则无。
郡人以是知贾言不诬,今亦从而呼之。
岁之旱涝、民之疾苦,应祷如响。
先时茅祠一閒,今楼殿、厅厨、廊庑,周回几数十閒,悉皆巨材。
绘塑神像,金碧灼然。
祠宇一出田氏四时经营之力,今惟和祝之尤谨。
因余立本传,砻石求余文以纪立庙之岁月。
惟和之言,与余所闻见者不异,余故录之以为之记。
公之事业,本传已具,此不复书矣。
按:道光《荣县志》卷九,道光二十五年刊本。
丽水县奏免浮财物力劄付碑 南宋 · 叶武子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九、《两浙金石志》卷一一
户部申,准绍定贰年捌月贰拾柒日都省批下承议郎权发遣处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借绯臣叶武子奏:「右,臣一介草茅,遭遇明时,陛下不以臣为不肖,畀以郡符
陛辞之日,尝奏陈州县虐取之弊,亲承玉音,谓今之守令政是不恤民,所以多至虐取。
臣即奏容臣到郡,为陛下牧养小民,不敢有负临遣。
臣自入栝苍,适值极弊,民不聊生。
臣一意抚摩,捐逋释刑,凡害□□□□专行者次第而举。
民心虽幸相安,然尚有为民害而未去者,臣请为陛下言之。
臣闻天下之事有形者易察,无迹者难稽。
栝苍为郡,地狭而瘠,民劳而贫。
浙东七郡,栝最为下,经界久废,奸弊百出。
惟负郭丽水一邑,前任知县奉议郎林棐独能极力修举,今已迄事,夏税秋苗整整有条。
然犹有法穷而人无所容其智力者,苟不为之痛加革去,则民之受害犹未已也。
臣窃见本州柒县,自两税之外复有和买,而和买所敷,则起于物力。
物力有贰:有实业物力,有浮财物力。
所谓实业物力者,其在丽水以壹亩而论,极高者为钱伍贯玖百文,极下者为钱伍百,或肆百文。
绍兴间每贯敷绢叁寸捌分玖釐,积而成匹,则折价钱肆贯陆百捌拾文。
履亩起敷,无异地征,故高下易见。
所谓浮财物力者,不问田亩之有无,凡行商坐贾、负贩营生之家,视其财利之丰约,以为物力之多寡,计利起敷,颇类手实,故高下难明。
绍兴间统壹县物力,除伍等浮实并免敷外,所可敷者,自壹等至肆等实业物力捌拾陆万捌千伍百馀贯,浮财物力壹拾肆万贰千馀贯,通浮实计之,总为壹百壹万壹千馀贯
祖额□□岁既久,奸弊日生,上肆等户往往诡寄于伍等,故物力日减。
绍熙中参政严作邑日,肆等而上浮实计不过捌拾伍万伍千壹百馀贯,所亏已壹拾伍万陆千馀贯
于是每增作肆寸陆分起敷,始及绍兴壹百壹万壹千馀贯元额。
自是而来,其弊复作,殆有甚于前日。
林棐修复经界,不敢过于绍熙肆寸陆分之数,意固美矣。
然肆等而上既少于绍熙之时,而起敷之数,□□绍熙旧例,宜其仅可以足实业之数,而浮财之数未有所归也。
今欲再与推排,则此浮财久不推排,而今复推排,予夺高下,词讼纷纷,未有底止。
今欲附带实业均敷,则经界已定。
况绍熙肆寸陆分起敷,已是暗带入乡村浮财之数,难以再科矣。
契勘此壹拾肆万浮财物力,为绢凡壹千壹百肆拾馀匹,折价钱计伍千叁百馀贯
近者州吏□□等盗用军资库官钱事发,臣已将各人断配,而簿录其田亩,填还官钱。
今不敢出卖,止欲桩留此田,以岁收苗利约计壹千馀贯,为民间代输上项浮财物力。
尚欠肆千馀缗,本州多方撙节用度,自为抱认,豁去县解之额,庶几他日污暴之吏不得复肆,而民间永沾无穷之实惠。
如臣言可采,乞明睿旨行下本州,以凭遵守,谨具录奏闻,伏候敕旨」。
后批送户部勘当,限五日申尚书省
右,本部契勘,今承都省批下权发遣处州叶武子奏,为丽水县浮财物力壹项,本州抱认,免敷人户输纳事,送部勘当。
本部今勘当,欲下处州,从其所请,将处、丽等田产拘籍在官,专一与民代输浮财物力,庶为民间经久之利。
所有尚欠肆千馀缗,更切多方撙节浮费,措置补纳,以革烦扰,伏候指挥
右劄付处州,从户部勘当到事理施行。
准此。
绍定贰年玖月□日。
宋受天命,二浙与赋并归于职,祖宗惠徕,征缮至薄。
栝田下下,赖以无□□□□□异时多事,空和买之额,秉畀齐民,履亩衰征,数等夏敛,是名实业物力。
甚则料检纳户之橐饘,秋毫折计,又名浮财物力
栝小而啬,共二弗堪,识者唶曰(缺)上方宵旰民瘼,苟有复焉,从如环也。
绍定二年春武子被命承乏,玉音临遣,凛然守令虐取之戒。
武子祗明训,是究是图。
至之日,丽水林棐□□即功阅实文书,则实业物力十得八九,独浮财物泛罔底丽。
推排附带,役不可再,乃以簿录驵胥,岁入代输,又省穑浮淫,自任奇羡,要使邑永无此额,□□无此名。
八月上闻,九月报□。
门九重,如响斯答,栝之耄髧沐浴天波,驩声雷动,有以證识者之言不诬。
于虖仁哉!
三代君臣饥溺由己不是过,邦祚灵长,断可卜矣。
顾兹旷举,武子绵薄,力于何有!
惟貤舍大恩,宜登载坚珉,使栝民世世子孙知一饭所原,毋□□焉,□□则太守事也。
武子又闻,昔有河北使者欲再榷盐,托故入奏(缺),其意盖尝刻记罢再榷诏书于瘿木亭。
至是觞使者亭上,使者见之心沮,迄不□□言。
武子谨摹朝命而私识其下,诚虑他日万一谈小利者从更如前,则栝□利复不夕食,故窃仿骑山故事,揭诸丽阳之祠,庶区区之心,质之神明而无愧。
后之君子,其亦仰体朝廷子惠之仁,俾勿坏哉!
绍定三年正月承议郎权发遣处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借绯叶武子谨再拜稽首,书事而赞曰(缺):天子万年!
有宋特赠正奉大夫直龙图阁忠节曾公神道碑 南宋 · 游似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八五、《粤西金石略》卷一二、嘉庆《临桂县志》卷九、嘉庆《广西通志》卷二二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九、《桂林石刻》上
恭惟皇朝列圣相承,以宽仁立国,而崇奖直言,使有凛然不可犯之势,故言之多寡,国之盛衰系焉。
熙、丰之为,元祐、崇、观之为□□□□□□矣。
秦氏专政,疾视谠言,死而高宗皇帝复扶植之,孝宗皇帝又涵育之。
至于绍熙末年,朝廷多故,而言者亦多效忠,是开庆元初□□□□□秦旧十有四年,丑正繁徒,靡所不至,宁宗皇帝一旦觉悟,亟加剪除。
今天子明以继明,凡前日以言获戾者,次第褒录,于以承列圣崇奖之□□□□朝廷不可犯之势。
呜乎休哉!
秘书郎考功郎曾公,则绍熙效忠之一者也。
公讳三聘字无逸临江新淦人,时为军器监主簿
光宗始愆和豫□□□□□不起居,左右多获罪,人情疑惧。
白丞相曰:「人君之身,万化所由生也;
人君之心,四海所以治也。
安静休明,犹恐天下之大有不胜其应者,讵可以焦□□□□□□跸已戒,放朝无名,流言纷纷,无所忌惮,宫掖燕私,谁其与居。
怙宠请谒者,遏而滋炽,给事慢令者,黜而不惩,相与为谋,归过于上。
当直而番上则祷神□□□□□□家居则置酒以相贺。
心苟衔怨,何所不为。
疑閒之言,日积月累,无可为有,虚可为实,错乱纷纠,未知其终。
今亟图之,虽缓犹及,失今不图,后将愈难矣」。
□□□□□□首言:「今之国势,大抵变坏颓削而非其旧,今之人心,往往懈弛消释而失其常,上下习见以为安静,臣窃惑之」。
又言:「若昔石虎,初无□江之意,因南游而□□□□□人已为之震恐,况可使秦苻坚、魏佛狸猖狂而求胜乎!
若昔泾卒,初无犯关之谋,因粝食而噪怒,唐室遂至于播迁,况可使卢循、高欢包藏而乘间乎!
□□□□□□将十刻,上皆是之。
未几除秘书郎
光庙疾益深,未能过宫,而欲幸玉津园宰执从谏不从,俱不欲扈从,公谓事恐有当弹压者,号泣随□□□□□与同馆上奏乞过宫,复与颜公棫见当路,欲以四参日不退乞过宫,又自八奏,至云:「万有一虏谍而知,欲驰一介之使,问安北宫,不知此时何以答之?
万有一贼窥其隙,敢传一纸之檄,指斥乘舆,不知此时何以禦之」?
既而乘舆已驾复止,百司皆待罪馆职,不敢入局,连入疏以请。
忽传北□□□□□指陈四事曰:「臣闻汉申屠刚曰:『未至豫言,固尝为虚,及其已至,言又无及』。
臣宁受豫言为虚之罪,在陛下则不可有事至无及之悔。
臣伏见寿□□□□□證状稍异,道路流言,汹汹日甚,贵家富室,增价以买聚金银,民户官僚,托故以遣送家属,三衙兵卫,收闭器械,而严其出营,江上屯驻,刺探缓急,而增其擐□□□□虚非无归宿。
事状既实,必有由来,设或一日复有万众不期而至,风火之虞又相邂逅,臣恐因虚召实,立致生事。
不幸而有狂夫奸人在其中,托忠愤以行诈,假曲直以动众,事至于此,而后悔之,了无及矣」!
先是,臣寮所言,上必争辩,是日宰执申省副本进读,自首至尾,默无一语,意若稍动。
宰执尽出国门朝堂□□□□宰掾徐公谊曰:「今日事势莫若建储」。
既又白丞相,又上奏言之。
从兄三复唶曰:「前日诸公谓尔夺其职,今复有疏邪」?
曰:「此何时也,而避形迹。
况祖□□□□□馆职许论事,与言官等,其可负邪」?
宁庙既立,公与诸公言太上移御泰安,无用遽上,姑留北内
盖有唐贞观故事,降赦不必过□□□□□下辞官外郡,免进奉推恩,虽不尽见施行,闻者是之。
一日见知枢密院赵公汝愚,问曰:「今日之事,了邪起邪」?
赵公曰:「亦方起耳」。
曰:「譬如救焚,昔在楼阁□□□□□为可畏,公能扑之于地矣,少惰必再炽」。
赵公首肯之。
上将视朝,公语丞相留公正曰:「授受,举相去凶,今当别是非,辩淑慝,使不相混淆,然后可□□□□□善之,亦不果行也。
考功郎,力求去,未许。
右正言黄艾论公邪说横议,图为谏官,罢之。
旋起知郢州
民祠大洪山神,钲鼓甚震,曰:「次边也,金鼓岂当□□□□□者」。
且毁其祠。
三月御史中丞何澹丞相汝愚不遵寿皇成法,经论罢者未得祠,乃径与郡,差主管武夷山冲佑观
秩满,再知□奏事。
谏议大□□□□言陈自强监察御史张岩奏:「故相汝愚阴蓄异志,彭龟年曾三聘最为腹心。
枢密院驱使官蔡涟诉其无君等事,事状明白,乞加贬窜」。
权臣将寘之狱□□□□□公仲艺上之。
遂有旨追两官。
嘉泰元年皇子生,复元秩。
久之,予祠,又久之,差知郴州,改提点广西刑狱事,未赴,改湖北,力辞,又主管冲佑观□□□□□公而公目眚不容出矣。
嘉定三年十月十二日卒,年六十有七。
积阶朝散大夫,今赠正奉大夫
五年正月八日,葬于善政乡郎中冈。
祖君彦
光庭,□□□□□永州零陵县。
父敏行,赠奉直大夫
娶杨氏,知麻阳县辅世之女。
继室胡氏,礼部侍郎寅之孙,封宜人,今赠硕人
子男一人,宏,尝为大理丞,今以朝请郎□□□□□一人,适故中大夫右文殿修撰李鼎
孙男三人:迈,将仕郎,公适、逊。
年十六举于乡,又六年进士第,由赣州户曹入为户部架阁,迁太学录、簿、正,□□□□□声出仕四十五年,实历仅八考尔。
平生所著有《存存集》三十卷,《存存斋记》三卷,《拟志林》十卷,《因话录》十卷,《药问》五卷,《闭户集》三卷。
嘉熙二年,特赠三官,直龙图阁赐谥忠节,从宏正之请也。
似先君太师忠公与公同朝、同获罪,宏以是属似以墓道之碑。
似追惟癸丑甲寅间时事之变亦大矣,凡所目击,今犹神悚□□□□□□如是其众也,谠论如是其多也,故一朝之顷,转危而为安,兹诚高宗孝宗培植之效也!
然一侂胄以惟所欲而坏之,众小人以求所欲而从之,□□□□□至于久而后定。
今天子锐意褒表,如公生虽不遇,而身后所蒙光宠赫奕,夫岂独以为公之私荣哉!
兴人心,拆奸萌,以振国势,于是乎在,此犹□□□□□之盛心也。
事大如此,所宜显书深刻,以诏万世,固非似所能任,尝力辞之,而公之弟、前太社令三异又重以请。
太社耄期,称道不乱,既以似为可,则不敢□□□□□。
铭曰:
盛治之世,不言而行。
迨其少衰,以言而争。
又不敢言,惟治之倾。
于皇祖宗,倚言干城。
扶植长养,以昌厥声。
肇区以来,有诎有赢。
靡诎不危,靡赢不平。
其诎伊何,伊臣之肓。
其赢伊何,伊主之明。
昔在甲寅,吸呼戎兵。
事昌于言,大朝孔盈。
猗与曾公戎监儒黉。
再转为丞,至于登瀛。
匪职所思,亦忧而鸣。
恶石是攻,逆鳞是婴。
事卒以定,置安宗祊。
彼奸者韩,嗾獒之狞。
尽以一网,不蕲其生。
在党中,黜三为轻。
凶穷受诛,晞阳濯清。
公独废病,不能簪缨。
继之以死,识者叹惊。
有定惟天,匪力所营。
于皇天子,祖宗是程。
褒录遗忠,不宁公卿。
惟公有子,发光九京。
咨尔在位,视此易名。
毋曰空言,国谋靡成。
毋曰苦言,身谋靡精。
生为国华,殁为身荣。
于皇天子,圣谟孔宏。
勒铭墓门。
永垂□旌。
崇寿寺 南宋 · 释道璨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二、《无文印》卷三、《柳塘外集》卷二
马祖大寂禅师江西法轮,度知识八十四辈,归宗居庐山,百丈居分宁,大梅居四明南泉,杉山居九华,得法上方,散处残山剩水间,皆托其师以名后世。
建昌崇寿其一也,创始于有唐,中兴于政和,大废于绍熙
晦庵朱公镇南康日,檄池阳无沔任起废事。
时寺废已久,尺土寸地,豪家挟为己有,牢不可致。
无沔奔走台郡,衣无完缕,食无完粒,五十年尽复旧业,自寝至门,凡丛林所宜有者悉备。
门临孔道,衲子绝江涉淮泛沅渡湘者必过焉。
鼓鸣饭香,众集如云,将迎至今无倦色。
予行脚时常过之,长松大石,曾见马祖,皆充然有知道气象。
西北用武,征调繁兴,江淮间无不废之寺,此独完美无恙。
时开庆元年秋,狂寇偷渡江许,伏黄州十一月寿昌,犯兴国,窥南康
豕突深入,建昌当贼冲,受祸甚烈,无沔遗迹尺寸不复存。
夏四月,王师逐北,江以南无寸失,知山觉煇收合馀烬,缚茅集徒,誓图恢复。
冬十月,予致开先事,寓柳塘,觉煇欲行化四方,求予言劝发,予嘉其志果而未信其遂也。
后五年予自义丰登欧阜,蹋雪下山,借榻山中,则其门屹如,其廊翼如,其堂寝馆库,沈沈渠渠,坚状如昔而弘广则倍于昔矣。
予环视大骇,谓觉煇曰:「役如是其大也,材如是其良也,工如是其精也,异时四方之施果倍而入乎」?
觉煇曰:「吾之助得二人焉,公安师祐一十二百缗,黄龙崇元二百缗,馀则竭吾庐之入,殚吾地之出,无他也。
佛未有殿,僧未有堂,吾将复即公安而图之」。
予去,觉煇遂行,又明年访予,则曰殿已立矣。
问祐所授,则获不补忘也。
觉煇寒瘁坚劲如枯株槁木,语言无枝叶,而定见远识有非口诵诗书者所能及。
方众役未兴首建,旦过后架,疏通明洁,若治己室。
或谓其急人所缓,笑而不答。
呜呼,其中所存是岂易与凡子道哉!
予往来闽浙,寺之徒多与之游。
寺焚之三年,永讷始归自海上,又二年一再过予柳塘,请记寺之所以重建,予心许之。
今年复自庐山东湖申前请,留数月不去。
予既书而受之,且告之曰:天下事无不可为者,蔽之一言,公而已。
道丧俗坏,人怀侈心,利欲之波,溺肝挟肺如饴蜜。
群居共处讲明履践利外无他营。
江南山色间十寺九废,使无明信因果之士,谁克有成?
今一寺数百楹,使他人为之,穷二三十年之力不可办,而觉煇崇寿成于七八年之间,其受于人者仅如前所云,不过以崇寿崇寿耳,岂有他道哉!
讷持予说归复而师,且告而徒,曰宫庭复古矣,鼓钟复古矣,佛香僧饭复古矣,尔师尔徒可无忧矣。
然时不古,道不古,人心趋向又大不古,是则可忧也。
忧之如何?
马祖大寂禅师而已矣。
湖南赵德必普谢除直宝谟阁 南宋 · 陈著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四、《本堂集》卷五三
南邦承乏,深愧菲才;
内阁分联,遽颁成命。
奉明纶之赫奕,揆私分以凌兢中谢。)
窃惟绍熙守文,不显帝谟之作;
庆元继志,聿严宝宇之储。
既莫重于贻谋,宜不轻于寓直。
如臣者本无能解,惟抱朴忠。
江汉以来归,遂尘簪绂;
皆朝廷之过用,何补丝毫。
忽叨维屏之除,已甚负山之惧。
有华斯职,复畀之臣。
袭宠稠重,岂寻常之梦到;
通班清切,如咫尺之威临。
靖念倖侥,逾难报称。
兹盖恭遇皇帝陛下雷霆英断,天地仁心。
丙夜以思,谓三湘之襟要;
未冬之警,痛百姓之疮痍。
爰假借于恩荣,俾布宣于德政。
臣敢不勤而补拙,廉以持平。
分寸所为,当不遗于日力;
本根既固,或无虑于风寒。
与芮特授武康宁江军节度使依前太师判大宗正事荣王食邑实封制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七八
门下:朕初绍丕图,恪遵慈训。
棠棣孔怀之爱,仰体先皇;
行苇内睦之仁,孰加叔父?
绍熙一时之令典,有宪靖双节之殊褒。
友则因心,昔未酬于素志;
言犹在耳,今爰属于眇躬。
如对咫颜,用孚群听。
具官某,晖联皇极,德重宗磐。
元王帝弟之最尊,多阅义理;
河间宗室之大雅,独备温仁。
厚叙亲贤,时维昭考。
民瞻之赫赫,莫重建旄;
训公族之振振,有华袭爵。
式相好矣,礼亦宜之。
粤予宅恤之初,追感尽伦之义。
求而弗得,望而弗至。
恶乎用情,敬其所尊,爱其所亲,庶几达孝。
承治命,具有旧章。
是用端策涓辰,扬庭涣号。
衮衣赤舄,仍冠公槐。
寿甲雕戈,加崇将钺。
旧组不移于洋水,新麾增焕于云安。
顺考邦彝,三公进兼两镇
特优宗老,累朝曾不数人。
并衍爰田,申陪真食。
敢云驭贵,惟以笃亲。
于戏!
稽汉制之兼郡连城,用彰殊礼;
慨唐宗之大衾长枕,能不怆怀?
式介蕃釐,以绥茂渥。
可。
拟国史院进光宗宁宗宝训表1251年2月乙未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八、《四明文献集》卷三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盛帝重光,垂百王之丕式;
大君继序,辑二典之宏规。
萃篇目而胪分,晋严□而露奏。
窃以大禹贻孙之则,著在《夏书》;
武王燕翼之谋,播于《周雅》。
允铄两朝之懿,于昭载籍之传。
光宗皇帝遹骏有声,严恭自度。
刚健以新其德,躬揽政机;
精一而执厥中,心传道统。
宁宗皇帝始终典学,玄默化民。
无怠无荒,三十年之享国;
曰慈曰俭,六五帝以匹休。
作者圣,述者明;
显哉谟,承哉烈。
丰功懋德,编之诗书;
美政嘉言,布在方策。
天开累洽,日阐大猷,抽金匮之缺遗,裒兰台之纪载。
粤若绍熙之嗣服,施于嘉定之守文。
任贤修己之远谟,立武攘夷之要略,写之琬琰,炳若丹青。
主善为师,恢至道,示轨范;
有条不紊,扬洪烈,章缉熙。
周史之宝书,轶楚臣之训典。
寅上西清之御,伫严东壁之储。
恭惟志笃昭功,治隆绳武。
念兹皇祖,鉴成宪以无愆;
迪惟前人,式历年而勿替。
聿追来孝,率乂棐彝。
法二后之不敢康,作一艺而摛罔极。
用训丕德,其永孚休。
臣等载笔非长,总纲有愧。
承明登进,又新天圣之盛仪;
大清览观,愿举宝元之故事。
宝庆府濂溪书堂记 宋 · 高斯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一、《耻堂存稿》卷四
宋君仲锡宝庆之明年,以书来曰:「郡学濂溪先生尚矣,绍定二年教授梁君士英始即先生迁学旧址而改建焉,为堂四楹,岁未久而颓圮不治。
仲锡来谒,叹曰,先生治平间迁学于是,岂苟然哉。
邵水经其前,澬江绕其后,左挹东山,右俯清溪,高明夷旷,一郡神秀所钟。
学既他徙,昔人即其地以祠先生是矣。
顾规模隘陋不足以称,乃彻而大之,中为先生祠堂,祠先贤于东西序以侑焉,其后为讲堂,直舍、斋庐、门庑、庖湢皆备。
经始于宝祐三年十有一月明年某月成。
维昔绍熙郡学之祠,文公朱先生记之;
绍定改建之祠,公之季父鹤山先生记之。
今兹之役非公莫记,成事,敢以为请」。
斯得闻之,蹴然曰,季父之言立于世,浅闻者不足继也,况朱子乎?
且朱子之记,发挥太极图书之妙,鹤山之记,阐明刚柔善恶阴阳动静之理,皆已至矣尽矣,后学措辞,不其僭乎?
然而侯以邵士之请来,不可无以告也。
先生卓然特立于群圣人绝响之后,亲承洙泗道统之传,二程先生受业者也,先儒拟以颜、孟,然则舍夫子无以拟先生矣。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天道流行,物得之以正性命,先觉之倡道者似之,故原道于无极二五之先。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也,观物于庭草不除之际;
夫子之四时行、百物生也,玩心于圣人所乐之地。
夫子之忘食忘忧,纯亦不已也,涵泳从容,深造道妙,与天同体。
呜呼,其元气之会乎?
苏公轼非为先生之学者也,其诗曰:「先生岂我辈,造物乃其徒」,识者以为善言德行,是岂无所见而言哉!
然舍造物与孔子无以拟诸形容矣。
学者诚能想其气象而用力焉,则识趣造诣能见大意,虽未入先生之室,闯其藩,哜其胾,其庶几乎?
邵士亲染先生遗泽者也,闻风兴起,岂无其人,故诵所闻若此,期与共学焉。
荣德龙洞题记宝祐四年 南宋 · 李鼎汉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五一、嘉庆《四川通志》卷一七、道光《荣县志》卷三四、同治《嘉定府志》卷四三
荣德绍熙剧县也。
地瘠民贫,而赋不加少,惟士风淳厚,非他邑之所能侪。
宝祐甲寅,凤池李鼎汉承崇台奏辟,承乏兹邑。
于时荐经俶扰,户口狼籍,凡事务从宽恕,不为苛刻,故不得罪于巨室,民安业,次于逃旷者责焉。
丙辰之冬,瓜期时至,暇日来游龙洞,徙倚纵目,以览一时之胜,有感于怀,仰而叹曰:「江山有缘,他时若得经游此郡,与僚友故人乘间载酒,徘徊终日,款语畴昔,岂不伟哉」!
因援笔以纪岁月云。
建康府重建贡院咸淳三年四月 宋 · 冯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九、《南宋文录录》卷一三
皇帝嗣位越三年二月初吉,诏天下郡国以士来贡,若曰:「宋德当天,奎聚五纬,文明景运,自此乎开。
维兹岁行适合,维予一人,祗见先圣,阐道立教,聿兴斯文,维躬用劝,维尔多士懋旃」。
于是建康府新作贡院成,留守制使观文马公以书谂梦得曰:「维此文闱,乾道立之,绍熙辟之,嘉定葺之,今又四十有五年,每莅校比,有司取具目前,猿狙之□,侏儒之柱,苫盖□挶,谓是则茍而可。
老屋岌岌,不任风雨,垫隘湫底,爽气弗集。
笈负而至者,外揵内韄,儳焉惧霣𨆫之及,殆非所以使之簸羽翮而吐铿轰也。
以吾为守长于斯,而是之弗虑弗图,毋已阙乎?
乃鸠工虑材,培卑而崇,拓隘而广,规画褰举。
再阅月,亟溃于成,而人未始知有役。
国家之贤才自出,多士之气数攸关,可无文字以觉久远?
子盍为我记诸」?
梦得尝考宾贡之制,自周迄唐,其意寖以荒失,未尝不慨古之士贵以□,而后世之士不然也。
夫宾士以礼,而乡射行焉,所谓揖逊而升,下而饮,其雍容和衎之气象何如哉!
逮至束缚检约,围棘重重,寒无单席,如唐人所云者,则偪介已甚,于古意无复彷佛矣。
我朝以儒立国,三岁大比,考其德行道艺之法,虽未能纯用周制,而兴贤兴能,使长使治,其意亦何以异于周!
六飞渡江,王气聚于东南,而金陵首当其会。
警跸驻焉,地载神气,风霆流形,采芑新田,涧泽丰美,是开中兴以来无穷之用。
圣天子垂意文治,烝我髦畯,制诏一下,遐不作人。
嶪嶪陪都,视周丰镐,所谓庶物露生,文武之德,有衍未艾也。
居留重臣,用克知于德意,共明命而厚同气,有开必先,夫岂偶然!
前五十年,文忠真公将指转输,始作漕贡院于是邦,越明年,即有冠南宫者
维马公之学源流真氏,故知所崇尚类如此。
升本多奇士,加之以新美之会,扶摇天飞,志气固应倍百,嘉定类闱得士之盛,吾知其殆有过之。
三至玉麟,十年之间,揆教奋卫,兴补润赖之绩不可选纪,而于是役尤汲汲焉。
公之盛心盖可识矣。
梦得于授简之辱,用次第其说,以笔受而不复以不文辞。
若夫山川之美,方隅之吉,面势之宜,旧记具焉,不书,役用材植金谷几何,非见属之大指,亦不书。
在先朝,尝贰枢廷名字系出,天下户知之,学士大夫尊之,皆曰裕斋先生云。
是岁为咸淳三年四月甲子朝散大夫太府少卿权直舍人院权直学士院、兼侍立修注冯梦得记。
王直之朱氏争地判 南宋 · 吴革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八、《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六
交争田地,官凭契书。
徐监狱媳妇朱氏执出绍熙庆元间典买施文霸地七契,计二亩一角十九步,该载亩步四至,坦然明白,末后两契,且声说除将住屋及屋基,滴水为界,典卖与施王德外,馀并系卖与徐宅之数,此朱氏契书也。
王直之执出嘉熙三年四年典买施王德屋地四契,且缴到施王德元置施文霸屋地未印老契,该载屋宇间架及随屋地基,明即不曾声说有屋外地亩角,此王直之契书也。
以两家契书考之,朱氏当尽有地,直之仅买得屋基,彼此干照,极是分晓。
直之施王德死后,乃欲于屋基外,冒占朱氏地一角,不知何所凭据?
若曰缴到施王德原置文霸老契可照,四十馀年一幅竹纸,竟不投税,已是难凭,今纵以为可凭,则契内只言住房基,即无地一角两字。
但是施王德初典契内平白撰出地二字,又无亩角四至。
续于嘉熙四年闰月,施百二娘断卖于施王德既死之后,又旋添一角之语。
不知施王德、施百二娘何所据而卖地一角,王直之又何所据而买地一角乎?
盖朱氏地,原系施王德承租,及据施百二娘供證,当来止是出卖住屋基地,即不曾滚同地卖与直之,此非王直之有意贪图,则是施王德盗卖主产,无可言者。
直之不自反其契书之不正,乃推求朱氏契书,谓其不合投税于嘉熙年间,必是假伪。
照得朱氏七契,一契印于绍定三年,六契印于嘉熙四年,其印于嘉熙四年者固若可疑,但所置施文霸地,其一亩已于绍熙四年经官,批上砧基簿,其二亩一角十九步又于庆元五年经官,批上砧基簿,又该载嘉定六年分书,并有官印官押分明,直之尚欲将庆元元年至今未印之片纸为可据,而朱氏绍熙庆元嘉定已印之砧基、分书乃不可凭乎?
无缘朱氏预于绍熙嘉定年间伪造砧基、分书,以为昏赖嘉熙四年产业之理。
切详两人之词,仅争一角之地,展转逾年,道路经营之费,不知其几角矣。
昧于逊畔,至于此极,深可念也。
今将两家契书反覆究问,期于息争。
朱氏当全有地,王直之只合得屋基,彼此不容昏赖。
本县虽曾委主簿摽迁,以地还朱氏,以屋基还王直之,但剖析两家情伪全不分明,故直之尚欲徼觊于万一。
欲当厅责状,将各人干照逐一给还,庶可绝词。
经界图籍序开庆元年十月 南宋 · 潜说友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景定严州续志》卷二、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三、乾隆《严州府志》卷二八、光绪《建德县志》卷一四
绍熙经界,距淳熙未久,图籍已多散失,且尝诏漕臣督州县补葺之,则自淳熙至今日,其弊又可知已。
豪右诡名规避,奸胥舞文变易,赋额销蚀,岂惟严陵哉!
宝祐戊午版曹始用旧额徵诸郡,太守告院谢公谂于众曰:「有土此有财,固也。
泛以旧额责之县,则产去税存者,其奚堪!
毋已,则按经界之旧,而修明之乎」?
亟闻于上,玉音俞之
说友学制附庸,奉行唯谨,遂询佥谋,宾乡望,严选任,曾不期月,而九乡二十一都各以其籍来上。
乃视乡分广狭,计物力多寡,裁其溢而覈其亏,因其轻而革其重,不底于均不止,于是旧额无损,新征顿轻,义役成规,藉以息民词,科买均配,藉以应上命。
宿奸老蠹既为之风洒雪涤,而数十年之苦于白输者,脱然如沉疴去体。
圣君贤太守之赐,不其大哉!
既成,父老请以等则锓诸梓,俾勿坏,用略叙其梗概。
朱文公曰:「三十年一番经界方好」。
至哉言乎!
润泽而推广之,尚有望于来者。
开庆己未良月既望宣教郎、特差知严州建德县主管劝农事兼军政潜说友序。
太皇太后尊号钤司贺皇帝表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文山全集》卷四
皇图嗣庆,著母道于重坤;
钜册称尊,告王庭而大涣。
宫闱增重,宗社蒙休(中贺。)
恭惟皇帝陛下德为圣人,孝治天下。
宣仁之听断,元祐同符;
禀慈福之起居,绍熙俪美。
播无为之懿号,隆太上之徽音。
臣猥介戎钤,耸观国典。
思齐文母,既彰有德之雍雍;
于赫汤孙,愿共厥声之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