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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故少傅右丞相赠太师卫王谢公墓志铭端平元年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
宋中兴四叶甲子夏六月辛酉少傅致仕丞相谢公薨于私第。
明年秋,葬临海县太平乡环翠山之原。
后二十有五年,公第五孙女作配宸极。
又二年,以长秋推恩,追封信王
明年封卫、鲁二王
嗣子采伯军器监,嗣古获侍同朝,一日以故郎中张布之状曰:「先公墓木拱矣,而坠道之碑未立。
登先公之门者,惟子存焉,敢以铭请」。
嗣古辞不获,则叙而铭之。
谢自任姓建国于南阳宛,至晋□会稽上江,族始大。
五代时天台,世积厚德,号善良者家
曾祖俨,赠太师、福国公
祖侁,赠太师齐国公
考景之,赠太师,累封岐王
公讳深甫字子肃
乾道二年进士,授迪功郎绍兴府嵊县
召赴都堂审察,特授文林郎,调平江府昆山县
改秩知处州青田县,未赴,丁母秦国夫人忧。
服除,召都堂审察,擢藉田令,迁大理寺丞提举江东常平
光宗除户部左曹郎,借礼部尚书,充金国生辰使。
绍熙初元,除右正言,迁左史,兼给事中,直宝文阁知临安府
二年,擢户部侍郎,兼吏部户部
四年,复兼给事中
宁宗即位,为阜陵𣪁宫覆按使,还,除御史中丞侍读
庆元元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二年,参知政事
三年,兼知枢密院、充大礼礼仪使
四年,知枢密院参政
五年,进金紫光禄大夫,拜右丞相封申国公
充明堂大礼使封岐国公
崇陵因山之役,为总护使,还,封鲁国公
嘉泰元年封冀国公,上太皇皇后册宝,拜少保
屡以疾求去。
三年,拜观文殿大学士、判建康府封益国公,改醴泉观使
明年疾革,拜少傅致仕,则甲子之岁也,享年六十有六。
诏赠太傅,加赠太师
公少孤,颖悟,博闻强记。
十岁能属文,刻志为学,积十年不寐。
每夕怠,设器贮水,加足其上,以警困怠。
于是悉通诸子百家之说,卓然为乡闾名儒,从学者云集。
为人识度凝远,有公辅器
既入仕,表表以行能显。
其政事以爱人兴利为先,而行之以明谨无倦。
嵊县岁饥,首捐俸助赈贷,载朱糗即赐山谷民,全活甚众。
有妪诬主家掠死其子,认道殍以诉。
乃捕系,公廉得妪子匿他所,逮以至,妪惊伏曰:「某人榜我为之,欲陷其叔尔」。
时以向文简钱宣靖比之。
在苏摄长洲常熟两邑,以治行闻。
录事,剖滞讼四十有三,皆协情法。
江东值岁大侵,覈义仓实储,尽发以赡饥民。
禁遏籴以通商贾,条赏格以励劝分,阁逋债以安贫乏,召官吏乡隅讲授方略,详密周尽,活者一百六十万五千馀人,弛租百十三万有奇。
行部止无供张,例馈一皆不受,剸词谋之舆人不获申者,一道歌舞其赐。
天府之政,宽则废法,严则厉民,酌用其中。
罢遣刺察民事予夺,阴传以教化,吏不得一摇手,要近不敢以私谒。
抟浮冗之费,偿前政所贳商贾缗钱数十万,奏减九邑和买夏税折估。
于潜新城昌化皆被山,则并秋苗折估递减之,民至今享其利。
每朔望谒庙课诸生,士以为昔未尝见也。
中丞日,诏轻江浙和卖折丝之□,公请揭所减数示民,使州县不得巧于损益。
神泉监废已久,奏复之,输天下铜皿以增鼓铸,其利甚博。
其于议尚大体,明好恶,详辩坚确,在于言必行,行必效。
初,孝宗求贤如不及,御史泌、颜师鲁合词以公为言,有诏堂审。
未几,侍郎王蔺宿直禁中,复荐之,遂召见,言:「今日人材枵中侈外者多妄诞,矫许沽激者多衒鬻。
激昂者急于披露,或邻于好誇;
刚介者果于植立,或邻于太锐;
静退简默者寡有所合,或邻于立异。
故言未及酬而已龃龉,事未及成而已挫抑。
愿任使之际,必察其实,然后涵养振作,勿使沮伤」。
复疏保正长、催科、科折、差夫五弊。
上问以救弊之方,公即以条画所当施行者对。
上悉嘉纳,命板曹锓梓颁行。
又请优恤海道舟户以备不虞,遂著为令。
北寺转对,论上下习于苟安,拘挛顾忌,偷惰软熟,愿厉以廉耻,申以训敕,劝以赏罚。
既处言路,论益剀切,慷慨无所挠。
首言:「君,天也,天以刚健中正为德,故能宰制万物。
君宪天,当以刚健中正为本」。
殿中侍御史刘光祖以论吴端、孙垱忤旨移外府,公抗疏留之,且言:「士大夫廉耻道丧,命义不明,愿留圣虑」。
时内庭干祈恩泽者众,公言渐不可长,今大农、州县类皆空虚,因献祖宗裁抑节省凡七疏。
星文变异,公以为「阴盛于阳之象。
君为阳,臣为阴;
君子为阳,小人为阴;
朝廷为阳,宫掖为阴;
中国为阳,外夷为阴。
愿默察精思,求弥天变」。
御史直前奏事,言天道可畏,当恐惧修省,以尽应天之实。
且及于清心节用,惜名器,谨赐予,言甚切至。
元夕知閤门事韩侂胄越五官转遥刺,公封还内降,引法拒之。
右司谏邓驲以论近习左迁,公谓驲参章切直,不为身计,请还其职,无使清朝有为近习动谏臣之失。
进士俞古上书语讦,送瑞州听读。
公言:「以天变求言,未闻有所旌赏。
以言罪古,恐失朝廷事体」。
内侍陈源久斥,忽畀内祠,固执不可。
姜特立复召用,力争,竟不得入。
张子仁建节,凡十一疏争之,命遂寝。
至内廷有希求者,上曰:「恐谢给事不可尔」。
其守正不阿,为上所知如此。
尝留独坐,言:「比来纲纪不振,台谏有所论击,不与被论同罪,则反除以外任;
给、舍有所缴駮,不命以次官书行,则反迁以他官;
监司有所按察,不两置之不问,则被按者反得美除。
奔竞无耻,请嘱亏法,贪墨纵横,隳坏纪纲,请风厉在位,以肃朝廷」。
礼官议祧僖祖侍讲朱公熹引义抗言。
公言:「宗庙重事,未易遽更。
考订有所依据,请从其议」。
公论事辞旨温厚,不事矫亢,至公论所在,必连疏恳切言之,士皆服其得体。
其历二府、总百揆也,守法度,持纪纲,惜名器,纯悫详陈,不激不随。
处大事,决大计,定以片言,朝廷倚以为重。
王德谦以阉寺除节钺,三疏力争,以大观覆辙为戒,必谪逐乃已。
医官王泾受赂,奏窜之远方。
虏使讫石烈直入不如仪,上起入禁中,在廷𥈭眙。
端委不动,俾虏使再俟于殿隅,请上复御朝,引使贡书,如旧制。
侂胄窃权弄国,公持正引旧,与相颉颃。
上春秋高,国本未立,公以仁宗高宗故事,奏立近属为皇子,以系人心。
椒风未建,公以为庶人婚嫁尚决之家长,请听命于太皇,议遂定。
侂胄势沮,始谋挑边以固权位。
公自使虏还,则以力陈修德修备之说,至是得请入辞,复极言兵端不可轻动。
拳拳忧国,不以去留易虑。
公既去,边衅遂开,而首祸者以死。
呜呼,可谓明哲大臣哉!
公于大材尤所经意,尝诹访人物,录姓名置小佩囊中,所推挽多材学忠实之士。
校漕闱擢叶适徐元德、戴□于文卷,为部使者曹彦约建平,力荐于朝。
坐庙常荐进邵文炳王楠龚颐正乔梦符等,多一时名士。
在相位,弥缝规拂,意尤至。
上尝御云锦堂赐宴,从容论持盈保业之难,又论用人之道,因及王安石喜人同己,遂致国家之患。
一日奏事毕,复进曰:「迩来圣德日新,更愿戒谨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
上皆悚听。
公以材学简知孝宗孝宗召见,初即欲擢用。
江东遣使,首被亲泽,寝历清选,如驾轻车就熟路。
在光宗朝为言事官,登法从,以谠言劘上听。
晚相宁宗,毅然自守,勤劳百为。
上雅重公,将再用,而大星已夕陨矣。
公性孝弟,丧秦国,哀毁骨立,至感异梦。
奉其兄润甫尤谨,兄卒,诲育犹子矩伯,官之,嫁其女五人。
自奉冲澹寡欲,每禁家人用无过侈。
尝曰:「官可改,人不可改」。
故虽自位显荣,而简俭若布衣时。
训诸子以义方,择师必名士。
为文章典重宏丽,五当朝廷大典册。
尤工诗,有文集二十卷、《北征日记》二卷。
先娶林氏,蚤世,封益国夫人
继室以其妹,自郡夫人封至鲁国,追封楚。
子男四人:采伯,其长也;
渠伯,故朝奉大夫通判澧州追封太保、祁国公
棐伯,故朝奉大夫通判漳州
汇伯,故朝奉大夫通判泉州,兼南外宗正丞。
女四人,长登仕郎李𨑖,次中奉大夫、守左司谏侍讲张次贤,次朝请郎通判婺州黄准次安人在室。
孙男十六人:奕脩,朝散郎淮东总领所干办公事
奕楙,承直郎、监淮安州五祐盐场;
益昌和州防禦使带御器械干办皇城司
奕礼,朝请郎、行大理少卿
奕巽,朝奉郎湖广总领所干办公事
奕恭,通直郎、知南康军都昌县
奕中,通直郎
奕俭,承直郎、新监两浙转运司临安府造船场;
奕容,承直郎、新监嘉兴府新城户部犒赏酒库;
奕正,宣教郎
奕善,文林郎、新监建宁府合同场;
奕艮,儒林郎
奕信,通仕郎
奕明、奕进,并承信郎
孙女十一人,长从事郎、新南剑州军事判官吴楹,次脩职郎、绍兴府诸暨县宋倅,次通直郎、添差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元直,次慧性赐紫圆照太师,次脩职郎、新温州瑞安县黄元贶,馀未行。
曾孙男八人,在学业进士,堂、𡌴、塈并承务郎
曾孙女五人,长许嫁宣教郎吴洁,馀尚幼。
其葬实开禧元年,追王绍定五年,志而铭之,端平之初元也。
铭曰:
钜宋中兴,德进朝尊。
世有韪人,祊国擎天。
丕显阜陵,吁俊登贤。
丰水有芑,贻谋子孙。
堂堂谢公,有德有言。
鸾风来仪,一鹗孤鶱。
翊光相宁,橐籥乾坤。
位无滥官,官无倖恩。
有臣舞权,佻起兵
公排其奸,虑我本根。
兵出骚边,权奸丧元。
明哲保身,礼仪不愆。
法彼先觉,祚其后昆。
以茂以蕃,以王其门。
翠山之原,斯文永存。
按:《东山志》卷一七,清刻本。
谢奕保宁军节度使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鹤林集》卷五
门下:周首二《南》之化,所以著夫妇之经;
汉疏四姓之封,所以袭衣冠之盛。
兹衍中闱之庆,用推左戚之恩。
粤从廉车,超授斋钺。
扬以明纶之告,肃于会弁之瞻。
具官某柔嘉而明,缜栗而润。
进止合威仪之制,话言循德义之闲。
鸿渐周行,蔼有淑均之誉;
退居私第,恬无华竞之心。
径从文石之清,换授武阶之峻。
为社稷卫,属鞬黼座之南;
宾客言,束带紫宸之北。
虽多仪之济济,常自牧以谦谦。
保衡曾励相于我家,而太姒实助修于阴教。
久矣宫闱之正位,方兹寝庙之告成。
桂栋斯芬,既定毖祠之所;
袆衣有烂,聿严归谒之仪。
岂于常棣之华,不施葛覃之祉?
爰即金华之壤,俾分茸纛之辉。
佚以琳宫,丰之采邑。
于戏!
孝庙眷成肃之弟,爵已列于横班
宁皇褒恭圣之兄,宠复隆于一品。
酌两朝之中典,焕昭代之弥文。
往承于休,益茂而戒。
赵汝谈吏部侍郎直学士院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一、《鹤林集》卷七
敕:朕视朝南面,图任东曹。
蔼蔼王多吉人,既选于众;
番番我有良士,则惟其能。
用朌纶言,以望禁橐。
具官某,文物河间之彦,风流江左之英。
擢从丘园,寘彼朝宁。
辞章古雅,如升堂而闻正音;
气貌冲夷,如入国而望乔木。
乃眷甘泉之地,久虚法从之班。
非白首耆艾,则不足以羽仪周行;
非黄目清明,则不足以鉴裁流品。
晋侍金华之殿,升直玉堂之庐。
若卿能砥节奉公,则朕亦清心省事。
往祗厥叙,益务起哉。
可。
游似授兼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具官某:学不专不足以明道,诚不积不足以感人。
朕以卿秉心有常,持论不诡,故寘之金华,相与共学。
顾乃援程颐旧比以告,且谓营营于职事,纷纷其思虑,则不能以感动上心。
子之辞承旨,而请以宗少执经,矣。
然《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星,奥旨微辞,隐而难见,此又之所究心也,试为朕发明之。
可。
赵汝谈授兼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朕获承圣绪,涉道未深,嘉与宿儒,讲论经理。
具官某,国之宗老,年耆德明。
开禧宝庆时,出入风议,挺有直节,翳然林木之间,又十数载。
化召归,须鬓华皓,相见虽晚,精明不衰。
朕临朝而叹曰:「真讲官也」。
金华未久,进而升之。
《礼》不云乎:「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
汉儒亦谓:学之不讲,则所识日亡。
益尊所闻,以辅吾志。
可。
李大同授兼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具官某:昔我先王春诵诗,以太师诏之;
秋学礼,以执礼者诏之。
居礼乐之官,而以礼乐之书劝讲,犹古意也。
尔游东莱之门,撰武夷之屦,学问苗脉,所从来久。
迩英入侍,皓首伟衣冠。
敷畅厥旨,能使朕于言语讽道之间,油然心悟。
金华再入,不愆于仪。
朕尝阅国史,见祖禹讲《王制》祭祀,以牺牲币帛粢盛,皆出于民力。
旨哉渊乎,岂但为元祐鉴哉!
其诵所闻,无愧祖禹
可。
赵彦悈授兼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朕以眇躬,郁于大道。
仲尼如代明之日月,百世所师;
而《论语》乃六艺之喉衿,一言难尽。
用晋登于讲席,俾温绎于遗经。
具官某,年耆而明,行粹而古。
林泉七载,不竞声华之途;
糟粕群书,自寻名教之乐。
朕以冰霜其操,金玉其音,故隆之以紫橐之班,而贲之以金华之宠。
抉圣人之精意大义,当如安国之佑我仁宗
述夫子之善行嘉言,当若尹焞之辅予高庙
度讲论唐虞之地,有雍容洙泗之风。
可。
度正授兼侍讲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在昔宁考,有臣朱熹,擢升金华,入侍经幄,如程颐之于元祐,如尹焞之于绍兴
训辞星日之烂垂,师友渊源之不坠。
具官某,气淳质茂,精识博闻。
先生之屦以从游,险夷不变;
闻夫子之言而笃信,细大弗遗。
矧跻从橐之崇,兼侍延英之邃。
六经之义何上,虽各专官;
五常之道为原,莫先说《易》。
以发天地施生之蕴,以明阴阳消长之机。
庶单厥心,同底于道。
可。
徐清叟朝奉郎黄朴承议郎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具官某等:器车与《河图》并传,弘璧与《大训》俱显。
富哉天地之藏,无书焉,未足以为宝也,矧阜陵之训欤?
清叟直道足以康时,尔朴英风足以励俗,俱自册府说书金华
随事而言,不徒陈折柳之诫;
指兵而谏,亦屡进杀羔之箴。
至论格言,薰聒予听者,盖不少矣,彻章第赏,兹亦典彝。
益单厥心,以答扬我祖之休烈
可。
家演授校书郎景献府教授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二、《鹤林集》卷七
敕具官某:昔欧阳修馆阁取人之路有三,进士高科其一也。
尔类省抡魁,经明行饬,议论挺挺,早有直声,今则养益厚而器益闳矣。
肆繇是正,升之校雠,非以序迁也。
金华绝出之业,朕将可待焉。
可。
著作佐郎兼权屯田兼崇政殿说书叶味道特授朝奉郎致仕制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五、《鹤林集》卷九
敕具官某:朕承先帝圣绪,涉道未深,嘉与四方耆隽之士讲论经理,而师意指殊,圣真未一。
惟尔行谊纯淑,源流深长,熹之《四书》,洞究精蕴。
朕方以为得师,而遽致其事,宁不怃然?
今燔已议礼饬终,干亦欲尊名赐谥,况汝日侍金华,亲相启沃,则晋一阶,以华其后,尚何爱焉!
可。
叶味道承议郎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九、《永乐大典》卷七三二三、四库辑本别集拾遗
敕具官某:昔司马光有言:「《论语》记孔子之言行,宝训述祖宗之圣谋,经术典宪之相资,不可缺也」。
尔少也闻道得于朱熹说书金华,剖析疑义,盖有《集注》之所未发者,朕已得闻其微旨矣。
皇祖有训,世所宝传。
及此终篇,溥斯懋赏。
尔宜诵所学,述所闻,终以告我。
庶几以继往圣之业,以笃前人之休。
可。
王梦龙待制李日迈宁国府词头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一、《鹤林集》卷二一
臣闻仁宗庆历中吕夷简去位,上欲革天下敝事,故首更用四谏;
绍兴间秦桧既死,高宗皇帝欲收揽政柄,故尽易当时言事官。
大凡任耳目之寄于权奸用事之时,虽依凭有浅深,进退有久近,而原其始之所就,要其终之所为,竟不能掩天下之公议,则斯人也,是岂可不加之罚也?
中大夫焕章阁待制王梦龙嘉定十一年台官也。
时故相已专国柄,以其容仪庞厚,气貌深简,必不好为异论,故擢之于要除,盖以貌取,而不以人取也。
梦龙在台中,粗号谨饬,不至如莫泽朱端常等辈,排击善良。
然议论素卑,风节不竞,始以利合,终以利暌。
逮其出守婺州,为帅长乐,则括经界之赋以献羡,卷公帑之缗以丰己。
血气既衰,贪鄙益甚。
若使在台果自谨饬,则必不若是狼藉也。
中奉大夫、新知宁国府李日迈绍定四年台官也。
方东朝庆寿七十,故相于正旦朝会,选其名之美者为台谏,曰万龄,曰处久,而日迈与焉,则是台谏以名选,不以望选也。
日迈在台中,坦率似无城府,笑谑似少畛畦,不至如梁成大李知孝等辈,肆无忌惮。
然招贿纳赂,无异稠人;
折简呈藁,暗伤善类。
虽其疏不果行,而讥骂之诗,传诵于人,不可泯没。
逮其长蓬山,言论鄙俚,册府之士耻之;
将漕畿甸,词讼停压,财赋亏耗,司徒之事几弛。
若使在台时稍能自植,必不若是谬也。
台宪昭明,正人登用。
之元奸钜恶,既已屏黜,则败类之贪人如梦龙,利口之憸人如日迈,亦岂容置而不问?
若非朝廷将日迈新任寝罢,梦龙更与镌降,则哓哓者幸免,昧昧者获全,殆非所以昭大公而厉新政也。
所有梦龙焕章阁待制日迈宁国府事词头,臣未敢撰述。
马光祖互奏状 其二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二、《鹤林集》卷二三
又照会,某近者以浙东提举马光祖上疏劾臣,已尝具状奏闻,欲乞先次与祠,仍付出光祖章疏及臣所奏,下之御史,辨其曲直,未准回降指挥
今得其章疏,乃知悉是诬罔。
臣若嘿而不言,窃恐有负临遣从臣牧民之意,亦非微臣事君行己之节。
用敢画一,疏析于后。
一,光祖疏谓臣「粗有文墨,绝无吏才,阳为宽博之容,阴挟贪婪之术」。
臣起自书生,操觚弄翰乃其职业,固不知吏才为何事。
然廉谨自将,一毫不妄取与;
官至法从,无屋可居,不特流寓于东南为然,人所共知。
两任郡守,洁己奉公,比到永嘉,悉意荒政,虽所当得俸给,三月不曾支请。
光祖既谓之贪婪,必须指其事实,岂可只以阴挟二字中伤良善?
一,光祖疏谓:「宣城,善状蔑闻。
白简犹新,朱幡荐驾。
永嘉望郡,得于营求」。
戊戌夏初宣城得祠,至己亥秋末永嘉之命,整整一年有半。
乔行简说圣上本以福唐相处,缘辍与李大同,且以永嘉郡望稍小,故进直学士以华其行。
此自圣恩特达,不知光祖营求之说指何而言?
一,光祖疏谓:「到官之时,适丁歉岁,始者大言,力诋前守。
谓其不申旱数,以为志不在民。
意其设施必有可取,而乃懵如醉梦。
事无巨细,仰面以视吏胥,朝令夕更,贻笑远近」。
去冬赴官,甫及处州之境,便闻本州饥荒,就借处州印具申省乞蠲租科。
光祖所目击。
到任之始,首捐己俸置局赈荒,只是州郡自办,不能如邻州科扰平民。
曾具账册,备录施行次第登于台省,今尚可考。
济民四万六千有奇,粜户十一万有奇,放夏税一十二万有奇,放秋苗二万八千有奇。
又断罢都吏,又勒诸吏之稍厚者,各令买米。
不知光祖谓其「懵如醉梦」、「仰面视吏胥」者,得之于何所闻也?
一、光祖疏谓:「郡通海道,商舶往来其间,傥能措置招徕,不患米艘不集。
泳乃折支度牒,低价敷籴,以致客舟望风奔遁,米不入境」。
臣比准朝廷乞降度牒二百道、提举司一十道,皆是给付诸县,令自变卖,籴米粜济本州,原不曾立价敷籴。
又尝出榜晓谕,招诱米客,其来者二十五万馀桶,流入处州者亦此米也。
光祖乃谓客舟奔遁者,不知奔遁于何所也。
其详已见之申省账册。
一,光祖疏谓:「阛阓嗷嗷,兼旬乏籴,市民千百,环拥丽谯,至有扛去知州之语」。
臣未到任前,本州之民皆有饥饿之忧。
及既行劝诱,米舟辐辏,贫民皆得接济,至有相告语谓:「此菩萨不来,我等都是饿死底」。
光祖时察邻国之政,不应不知。
今谓「市民千百,环拥丽谯」者,不知是何月日也?
一,光祖疏谓:「大饥之后,疫疠乘之,死者枕藉。
泳闭帷深居,恬不加恤」。
本州因饥荒之后,果有疾疫,传染既多,不无死者,臣命医巡门看诊,佥厅置局施药,又时加抚恤,俾为汤粥之供。
死则给以棺材,又差官吏逐日分隅掩瘗。
皆有实数,亦见之申省账册。
一,光祖疏谓:「今岁之旱,无异邻州
泳惟恐上司蠲除,不便于己,亟以全熟申上」。
今岁本州风雨调顺,早谷颇登,晚禾却有虫伤去处,遂不待检踏永嘉与放三分,诸县已放二分,盖是参之卿大夫之公论。
中都书,谓「左相李宗勉曾向人说:『闻温州得熟,却如何又申放分?
想是吴某要誉』」。
光祖乃谓「全熟申上」,既曰全熟,则何缘有二分、三分之放?
自有申台省状可考,亦自具申诸司光祖胡为不知?
一,光祖疏谓:「又于管下科粜,高下其手,付之鹜行,使得甘心渔猎,粜价翔踊,民不聊生」。
本州苗额四万九千,去秋收二万八千,岁支七万四千,除放外系欠四万馀石支遣,本州接续措置外,尚欠两月之粮。
今岁稍熟,南北不稔,未免就寺院亩头上敷籴,系以市价偿之,自无一毫侵扰。
目今米价每升止是四十见钱,比之台、处诸州,米价最下,岂得谓之「翔踊」?
一,光祖疏谓:「近者谓朝廷更易新楮,泳自张黄榜外,无一毫措置,人心疑愕,市肆昼闭。
十七界会子直不满八十,视东浙诸郡独低。
本司移文取会,并无回报」。
本州自黄榜初下,臣遂唤上诸行民户与之开说,人心元无疑惑,市肆交易如故。
又多方措置,分隅称提,具申朝廷乞添拨十八界会,以备兑换。
十七界会旧用九十,今已长作百三十,乃浙东诸郡之所无,亦已具施行次第申尚书省
一,光祖疏谓:「自蜀客无家可归,广求田问舍之图,无首公为国之念」。
臣僦居德清,就有薄产,平时奉法循理,岂不知守臣不可于所部辄置产业?
亦尝出榜晓谕,谓「不惟本位不敢置,虽舍侄位下,亦不令于此时置一亩,创一椽」。
有托姓名者,亦许令告首。
榜文至今尚在。
照得田宅非囊橐中可藏之物,必有坐落亩步,若行体访,便见著实。
一,光祖疏谓:「纵容子弟,关节交通,挟娼妓以遨游,冒新丧而应举」。
臣长子槃,即弟昌裔之子,登乙未进士第,任提领犒赏所准备差遣
自闻所生之丧,即解官奔丧,多不留此。
不知「通关节」者何事?
「挟娼妓」者何人?
臣教子甚严,其在侍旁绝不令出入。
槃亦粗知谨饬,不敢为非。
兼其已自登科,不应再冒新丧应举。
一,光祖疏谓:「占僧庐以为葬地,而不恤公议之腾;
嘱部氓以市膏腴,而不偿契券之直」。
亡弟昌裔婺州不禄,治命令诸子权攒温括之间。
系是诸孤自请于朝,援绍兴流寓人典故,买寺院之地安厝,朝廷劄下本州从行,即非「冒占」。
其如「嘱市膏腴」,已具前项,但未知所指「部氓」谓谁?
却须指出姓名,方见著实。
一,光祖疏谓:「人方诋为推不去之谢令,泳乃视为死可葬之桐乡」。
臣治郡一年,上下粗相孚信。
本州之贤士大夫,如陈畏大卿诸人,皆劝令就此卜居。
臣以于义不安,屡辞却之。
在彼初无「推不去」之讥,在此实无「死可葬」之意。
一,光祖疏谓:「以若所为,而望其为天子牧养细民,难矣」!
臣忝以从臣出守,只知奉宣天子德意,抚恤小民。
势家巨室,或有以强凌弱者,当官而行,未免招怨恶。
然小民之无告者,却颇相安。
光祖之言,恐为势要而发。
右,臣所具十四项。
其十项必待反覆体究,然后得知虚实。
最是中间谓臣「以营求得郡」,「以全熟申省」,「子弟冒新丧应举」,「占僧庐为葬地」四项,乃实陛下所简记,公朝所明知,国人所通晓者。
光祖欺罔天听,莫此为甚!
照得光祖志淫好僻,素不知书;
嗜利无耻,自号能吏
其在班行,招权纳贿,至有「无钱十万贯,莫登乔马门」之嘲。
方遭白简,旋得处州,不过丰饰厨传,优待过客,买嘱游士,使之扬誉于中都
今冒焉得节,去天咫尺,乃敢指无为有,变是为非,肆无忌惮,以诬上下。
「无诸己而后非诸人」,光祖固难责之以此,独不顾公议乎?
臣切见孝宗皇帝励精庶政,无远不烛,监司风闻不当,必出自圣断与之区处。
朱熹为浙东提举唐仲友台州
被旨检旱行部,因民户有词,方论奏,仲友亦上章自辨,疏遂不付出,寻各与别路差遣而去。
大儒,所言又是使事,仲友庶官,所为又有实迹,而当时区处乃尔。
光祖如一失节之妇,所论臣又皆虚诬,清明之朝,岂宜有此?
陛下志绳祖武,动法孝宗
欲望圣慈并臣前后两疏下御史台详与辩白,特发睿断处分施行,庶几臣三十年忠洁之操,不致一旦为小臣之所污辱。
谨录奏闻。
杨尚书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五、《鹤林集》卷二五
曳只履于星辰之上,方闯华途;
落孤帆于云照之边,已驰归梦。
钱宣靖急流勇退苏黄门因夜雨以怀思。
暂停海观之骖,亟访官池之雁。
乐繇天分,蒸作人和。
恭惟某官性德柔嘉,丰仪靖穆。
䌷书石室,自成良史之一家;
侍读金华,浑得讲师之三昧。
国论赖调胹之力,时几资剀切之言。
不惟平持元祐之偏,抑欲大作熙宁之壮。
凤彯彯兮远矰击,驹皎皎兮莫絷维。
三上封章,屡陈悃愊。
侈九重之宣赐,纷百两之祖行。
进退从容,已益圣谟之简注;
抚摩还定,必虚揆席以延登。
某学制虽新,择栖已旧。
十科荐士,曾尘司马之编;
交口诵贤,倍费老成之力。
已分作沟中之断木,岂图识天际归舟
湖似掌平,未尽融怡之乐;
蜀方弦急,却须康济之谋。
待制侍郎弟圹志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五八、《鹤林集》卷三五
宋正臣吴昌裔,以直道黜,以力学病,以忧民死。
生于淳熙癸卯,卒于嘉熙庚子
敛以士服,奠以家礼,引以侯度。
婺之分,则其死所也。
一月,负丧于东嘉郡。
八月,卜兆于荆溪山。
启于十月辛卯,祖于癸巳,窆于己酉
其未乱也,呼二子概、米而语之曰:「吾之病病矣,不复有起色矣。
汝宜依道理行」。
概问所归,则曰:「依伯父行」。
哀夫敬夫,君子曰终,吾知弟之能以礼自终也。
余少孤,与弟共学,食则同案,坐则同席,出游则同方,非古之道、古之文不好也。
弟后余举进士,赢粮撰屦,从黄直卿先生授文公诸书以归,即书穷理,克己就义,朝讲暮习,寝食尽废,以故得痞疾。
虽荣宦四方,泊如也。
御史,言论侃侃谔谔,弹击不避宰相
尝谂同列曰:「台比以课考月成,吾当言而言,何用课」?
故察事才六阅月,而奏疏已三十三通。
言渐广,仇者愈众,遂奉命赞西事。
丹阳病,建邺又病,从我于宣城及退居苕溪,病益牢。
每病作,床头犹置书册,少间则执业以兴,呻痛诵言,杂莫能辨,盖将以是老焉。
会朝家予郡出节,不拜。
浙东以旱告,始佩金华绶。
至之日,访序事,诏求政。
首以生齿登耗籍于版,以饥贫困厄笔于书,圻分井画,丁给户散,少不获济,则忧心怲怲而不得愒焉。
民正赖以宅生,而邦侯死矣。
侯,西州人
家在天之涯,葬在海之角。
襄者,兄中川太守,吊者祖者皆中川大夫士,兹殆非偶然者。
惟是历十有五官,致位法从,而无宅一区,无田一廛。
攒地请于朝,丧具取于赙赠,抔土寸椁皆君之赐。
斯荣也,抑可哀也已!
官世行治,二子已裒次其事,求之当代铭笔,且以横渠之志天祺为请。
呜呼!
后乎吾来,先乎吾往。
叔也既不及志其兄,则伯子某敢不属辞以纳于弟之圹?
十月既望,兄某志。
寄庵嘉定七年十一月 南宋 · 陈耆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一九、《筼窗集》卷四
金华邵大猷有高世趣,取晋人语榜其居曰「寄庵」,求记于余,至六七不厌。
问之,则「老且至,世念益薄,吾将虚舟吾心,逆旅吾身,蘧庐吾家,以尽吾年,而忘吾忧」,此寄庵之所以命也。
余应之曰:今之人蝇营蚁斗,认物为己,击搏咿嗄,之死弗休,闻子之言,得无瘳乎!
虽然,未足以尽其概也。
晋人之语,多旷荡而少根,然其言曰「如寄」,未尝以为真寄也。
泛观两间,其荣华赫耀者,能几人耶?
其初谓若泰山也,转盼之间,为抹电,为逝川,为空虚,为尘埃,向所倚藉者,剥落销铄,不留一发。
寄之说匪虚也。
虽然,若此者,其形也;
形不可恃,所恃者理也。
理无穷,形有尽,是故以为真寄,则虽千岁犹旦暮也,虽天地亦寄也。
以为非寄,则一室之细,有君臣,有父子,有仁义礼乐,毫釐差,千里谬也。
是以君子矻矻若思,孜孜若持,目未瞑,心已疲。
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以理不以形也。
有笑于侧者曰:「异哉,子之言晋人不如」!
嘉定甲戌仲冬朔天台陈耆卿记。
送赵右秋(二首(右秋,婺州人,立志孤高,当时公卿殊无推毂成就之者。因惜其无知遇而去,特作二律以送之)) 其一 南宋 · 华岳
七言律诗 押尤韵
梅花飞雪满霜洲,洲上行人去莫留。
蜡炬结花催管籥,雁声唤客上兰舟。
莫嫌冰炭情难入,自是薰莸味不侔。
执节从教少知遇,勿于世路学沉浮。
送赵右秋(二首(右秋,婺州人,立志孤高,当时公卿殊无推毂成就之者。因惜其无知遇而去,特作二律以送之)) 其二 南宋 · 华岳
七言律诗 押真韵
闽藩齐指右参军,玉骨清无半点尘。
一味恤刑常召祸,十年游宦只忧贫。
圜扉月照金波夜,寒谷花开玉树春。
客子与君虽素昧,一时聊记子张绅。
六老堂记 宋 · 赵师夏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雍正《江西通志》卷四一、同治《南康府志》卷五、同治《星子县志》卷一
五老名峰,未知所由来也。
庐阜诸山,循江南东至彭蠡之汇,耸然特起,析为巨石,骈首而立者八九,而又高且大者五焉。
秋旻晴昊,排云倚空,平揖河汉,而崖石嶙峋,有冠剑巍峨之貌,膏土剥落,无草木滋媚之容,真若有更历忧患、淩厉冰霜之操者。
伯夷、太公之匹亚,之伯仲欤!
意者五老得名,其或以是乎?
庐阜之奇,甲于天下,而五老之名,又冠于庐阜
庐阜者,必以五老对称,而庐山诸峰皆辟易矣,其谓此山之重如此。
予平生好为山水之游,劳而不倦。
凡东南诸山号为奇伟胜绝之观,若四明天台之巅,石门、雁山之麓,钟阜之雄深,钱塘之明丽,拖舟于幔亭之隈,泛觞于兰亭之澳,与夫乌石、怀玉、雪峰金华之胜,苟有见称于世者,未尝不蹑履嬴粮、周览而遍历也。
独所谓庐阜,天下之冠、古今所称者,乃以远而未至,于予意为何如也。
兹以明诏,假守郡符,承命而来,觥然不知此身在庐阜之阳,五老之下,顾非天乎!
然而向之所谓周览而遍历多者,不过一再至,久者固幸亦涉其流、得其粗矣,然未暇茹其华而哜其胾也。
譬若高人胜士,得会于邂逅之间,面睹而心未晤,言酬而意未通,何足以为真相知也。
今余至此,乃以官事之馀,得与五老人者揖让于几席之上,献酬于樽俎之间,自暑徂冬,以旦以暮。
风雨之晦暝,烟云之出没,与夫朝岚夕霭、变化而不测者,相对入神,欣然有晤,可谓得其心而通其意矣。
嗟夫!
余既衰且病,肉缓筋驽,毛发种种,固已不足自奋于功名,且将罢游息交,保养残暮。
虽向之故游,未尽其趣者,则亦不暇茹其华而哜其胾矣。
将遂结茅于嵚崁岌嶪之间,问遗经于白鹿,拾灵草于青霞,依五老人者而终其身。
是五老人必不我拒,而不知邦人其许我乎否也!
朱邑有言:「我固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
后世奉尝我,不如桐乡民」。
吁,为吏当如是矣。
予无德于民,其敢以此望于民乎哉?
作屋数楹,寓之郡圃,与峰相直,名曰六老堂,暇则游焉,以示卜邻之渐,而占邦人之意也。
按:正德《南康府志》卷八,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