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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十四卷目录

 礼记部汇考四
  明汤三才礼记新义〈三才子道衡后序〉
  王翼明礼记补注〈自序 陈继儒序〉
  吴怀贤礼记幼学〈李维桢序〉
  杨鼎熙礼记敬业〈陈继儒序〉
  黄谏月令通纂〈自序〉
  卢翰月令通考〈自序 秦鸣雷序〉
  黄道周坊记集传〈自序〉
  黄道周表记集传〈自序〉
  黄道周缁衣集传〈自序〉
  黄道周儒行集传〈自序〉
  李孝先投壶谱〈杨大宽序〉
  纪模投壶谱拾遗〈自序〉
  汪汝懋礼学幼范〈戴良序〉
  汪汝懋深衣图考〈戴良序〉
  刘绩礼记正训〈自序〉
  王崇庆礼记约蒙〈自序〉
  王渐逵读礼记〈自序〉
  张孚敬礼记章句〈自序〉
  柯尚迁曲礼全经类释〈自序〉
  黄乾行礼记日录〈自序〉
  陈褒礼记正蒙〈薛应旂序 徐阶序〉
  陈言礼疑〈自序〉
  闻人德润礼记要旨补〈吕本序〉
  徐师曾礼记集注〈自序〉
  姚舜牧礼记疑问〈自序〉
  沈一中礼记课儿述注〈黄居中序〉
  余心纯礼经搜义〈黄洪宪序〉
  刘宗周礼经考次正集分集〈自序〉

经籍典第二百十四卷

礼记部汇考四

《明汤三才礼记新义》

三十卷。按《三才子道衡后序》:衡自束发受经,即从先夫子问难左右。先夫子尝命不孝,衡曰:礼中精意,探之靡尽。特学者,奉刍狗为神,是以白首穷经,茫无当耳!于时
凝神致想,有得辄笔之简端。至于今,先夫子之教宛然在也。而风木之恨终天罔极手泽犹新忍令遽就泯没黾勉付梓不胜泫然。〈李铠曰:汤,三十,字中立,丹阳人。〉

王翼明《礼记补注》

三十卷。按《翼明自序》《礼记》杂出于古经及秦汉诸儒之手,然微辞奥旨往往而在。朱子尝欲注之,而未遑。一时诸儒蠡测管窥,未能破的。迨后《陈氏集说》去取既乖大
全一书。徒取合于陈氏者分疏之,岂足发明圣贤之深意哉?愚不自揣思,折衷于古昔格言。自汉唐以来讫皇明文人学士之绪论,苟有关系,无不旁采,不敢望十得四五,庶万分一有补焉。
《陈继儒序》《礼记》者,古经十七篇而止矣。自大戴删为八十五篇,小戴又删为四十六篇,马融又益之为四十九篇,其删者不必伪,而益者不必真也。故唐王
岩则欲刊旧文,宋胡寅则欲博集。冠、昏、丧、祭、燕、时、射、见之礼,以类相从,自为一画,盖其意欲使礼记尽出于七十二子而不容纤毫出于秦汉诸儒。然吾恐后之删与益者亦不必其尽合也。吾友王升之曰:微独秦汉即唐宋以来及我朝之名家涣小群而成大群,其谁非礼之翼乎?于是猎百家之见闻,订千古之得失,且读,且书,补缀久之。陶甓几屏之间皆是矣。垂二十年书成于礼经,旁引曲證意言俱尽,非特六籍之功抑,亦秦汉诸儒之益友矣。

吴怀贤《礼记幼学》

四卷。按《李维桢序》:余闻之礼祭事不言凶非列采若重素席盖苞屦扱衽厌冠书方衰凶器不以告不入公门所以尊君礼也。今设科试士以四书五经,字句涉不
祥者,亦不得用,是知礼意。五经莫繁于礼礼。丧礼最繁,多所避忌。吴齐仲因是以有笔削便于记诵、便于举子业,非敢删定经文也,故名之幼学。云古有小学,有大学,经礼三百,曲礼三千,不可缺一会而通之,则在大人之学耳。

杨鼎熙《礼记敬业》

八卷。按《陈继儒序》:大戴小戴,共氏而分门。郑元王肃同经而异注。独朱晦翁留心经学且曰:生五十八年,未尝读仪礼之书,则后觉可知矣。说者谓:仪礼为士设也,
非为天子诸侯卿大夫而设也。此言袭谬承讹大是可笑。夫燕享朝聘果属之士乎?抑属之天子诸侯卿大夫乎?晦翁修《家礼》三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俱曰《仪礼》。经传通解而丧祭则付之黄勉斋。勉斋补入天神、地祗、百神、宗庙,以至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役、祈祷之类,凡因事致祭者为诠载颇详而信斋。杨复则考订之。力居多盖信斋日侍勉斋左右随事咨询录之以待笔削。今信斋后又见之缉庵杨令君矣。令君令常熟五年以广博易良训士正其发挥敬业之学问也。

黄谏《月令通纂》

四卷。按《谏自序》:曩家食时见方药之良者辄录之第修为必以时或先后则弗验,亦奇矣哉!因窃叹天下之事未或外,时以成也。时之义,亦大矣哉!孔子告颜渊为
邦之问必曰:行夏之时,取其时之正、与令之善。想古帝王当时每月有政令以行其事,不特建为正朔。观夏小正与月令可见,诚以天时先后民事早晚风俗淳漓鸟兽草木之凋荣,不可无书以晓示之。朝廷每岁颁朔授历正以为王政之大,天时人事所关也。谏读书之暇,好为圃而栽植。先后失时,多不茂。有以农桑撮要遗余者,仿而用之验甚多。自是宦游京师,所居旁必开园。虽农夫野老之贱必与谈此。去岁,倪学士克让使自湖湘回,以周月览见示,惧其杂而弗纯,乃删其涉于诞者与撮要辑为一书,仍附昔所录方药。依时修为者,附内以便观览。又于逐月所载取《礼记·月令》冠其首,取尧命羲和之辞冠四时,使知先王所重。如此,夫鸡知将旦,鹤知夜半,燕忌戊己,虎知冲破,巢居知风,穴居知雨。将雨而鱼噞将风而鹊下无知而能知。如此,况人乎?若知来而不知往,知往而不知来,此乾鹊猩猩之窒于所禀人则宜无不知也。

卢翰《月令通考》

十六卷。按《翰自序》:病中无寄意者,命仆抽卷,得家塾事。亲谓其事义欠切欲缉而广之。屡困于病,而未逮也。间见十二月占候及十二月杂事。因思农桑撮要,亦列岁
务。惜皆各据一事,而未广焉。爰是主之以月令,博之以群书。以十二月应十二地支为经,又各隶以十类以应天之十千而为纬。汇附区别,顺天时以授人事,则气运可得而察功业。可因而兴物情可藉而悉庶无挂一漏万之叹。噫!支经干纬而地天之泰寓矣。一经一纬,而天地之文备矣。名之曰月令通考。
按《秦鸣雷序》:尝观《周礼》一书。上自日月星辰之运,下至昆虫草木之变,大而体国经野之规,细而农圃工虞之务,莫不申令以垂画。一盖详哉乎?其言之矣。《月
令》载于吕览大都纪候之书,不过周官中之事耳!然千馀年来,民咸用之,诚不以人废言矣。而颍有卢君者,嫌其局而未通,眇闻而不广,于是不惮。旁搜博采,凡稗官野史,博物杂记,苟一言一事足前民用者。靡不捃摭而兼畜之附于各月之下,曰天道、曰治法、曰地利、曰民用、曰摄生、曰涓吉、曰占候、曰迹往、曰考言、曰扩闻,胪列星布灿然具备。经以十二辰,纬以十事用配干支,自谓获免挂一漏万之诮命之曰月令通考。其用心良廑矣。余不佞曩典秩宗时其于时令之说亦尝究心然徒得其概耳!未有该括靡遗条分缕析。若斯之备,且晰者以之嘉惠人人。所谓警瞆之铃、导南之车,非耶?

黄道周《坊记集传》

二卷。按《道周自序》:臣闻之记曰礼,禁乱之所由生,犹坊止水之所自来也。以旧坊为无所用而坏之者,必有水败。以旧礼为无所用而弃之者,必有乱患。乱患之防,
莫大于春秋圣人。本春以立礼,本王以立刑,本天以立命。命,以坊欲刑,以坊淫礼,以坊德。三坊立,而乱患息,乱患息,而后礼乐可举也。易之立坊,始于天地,以天地而正父子,以父子而正君臣,以君臣而正夫妇,诗始于夫妇,春秋始于弟兄,三始虽殊其以坊德,坊淫则一也。左氏以春秋之乱。鲁始于羽父,终于三桓。,晋始于曲沃,终于六卿,故于郑伯克段之章,首明其义以为宠禄,不过都城有制为立坊之要领,因而推于桓庄文宣之间,外衅所从入,内慝所从归,重于别嫌明微为立坊之要。归《坊记》因之以端源于礼制,鄣流于淫欲,先之以敬让,衷之以孝弟,终始于富而不骄,贵而不淫,以为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之所由正,虽其所称引不过楚丧晋乱吴子三事,而于以定君臣辨内外正妃耦春秋千七百馀事,其大指尽于此矣。盖当时,夫子既作《春秋》,诸子莫赞一辞。退而窥其意义,不过以扶纲出条明尧舜之道,阐文武之宪。其大者在于丧葬昏娶,其细者至于车服饮食登降揖让,皆示之以节,受之以制,是天地所以生成万物之义也。《春秋》以生成万物为天地之大礼。礼失而流于刑,刑穷而反于命,故先别其条贯以坊之。而《春秋》之义例亦从。是以起宋淳化至道间,尝以坊表二记颁赐廷臣。今礼学仅在学官,而习者相沿为曲台,遗言无复知。为《春秋》义例之所从出者,故复略举大意,使相属比引伸触类,后有以究其指归焉。

黄道周《表记集传》

二卷。

《道周自序》:臣观古者窥测天地日月,皆先立表以别阴阳,视其晷景长短以御高深远近,揆昏旦之中以占星物。敬授人时,皆于表焉取之。表正则景正,表
邪则景邪。体存于表而用在于制天地日月,吐其光景以显道相示。赢绌一寸则差数千里,故表之为政犹君之有身,天之有极,不可不审也。子曰:仁者,天下之表也;义者天下之制也;报者,天下之利也。君子以仁立表,以义制之。度其长短大小。近取之一身,远取之百世。不责报于天下。天下之子孙黎民阴受其利。若暑极之利用寒,寒极之利用暑也。表记四十三章,皆以仁立表,以义制之。其大指以天地日月。辨君臣之位式,尊亲之序,持之以敬,量之以恕,使人迩不敢亵,远不敢怨。幽以告于鬼神,明以告于朋友。庶民小子而礼乐文质皆备于是矣。《春秋》之义不尽于表记,而表记之义尽于《春秋》。其立仁制义体敬量恕不敢亵。鬼神以受显示于天地日月,则其意一也。坊记主于礼让,归于别男女,以明忠孝之化,始于闺门犹易之有下经。表记主于仁义,归于馀卜筮,以明文质之原,达于天德犹易之有上经。凡圣门所记夫子之言论自齐书二十篇而外未有明著于此者也。坊记旧分三十四章,今约从三十。表记四十三章,今约从三十有六合六十六章,以发明《春秋》大义。盖其当时亲见行事,笔之于书,则其前后相印,彼此互发,亦其道贯则然臣非敢有所傅会牵合也。

黄道周《缁衣集传》

二卷。按《道周自序》:臣观《缁衣》一书,二十三章皆本仲尼之言,杂引诗书明之。凡十五书、二十三诗,其称易者,一而已。归于恒德言好贤恶,恶之贵有恒德也。好贤不
坚恶,恶不著则为上,难事为下。难知上无定心,下无固志,而爵赏刑威皆不可矣。仲尼思见圣人而归于有恒。诗言民之秉彝本于厥有恒性,盖人性本善。理义悦心见贤者而好之,见不肖而恶之,虽寇盗奸宄其性一也。惟在堂陛之间,人人饰貌则衡鉴难明。入于纷华之域,事事荡心则爱憎易变。以易变之爱憎,投难明之衡鉴,故上听不清,下言愈乱。而缁衣巷伯之诗,颠倒互诵也。是传略采经史关于好恶刑赏治道之大者,凡二百馀条。以系于篇,其于经济庶务条目之间,虽有未采而于君心好恶纲领之原,以至于三代而下治乱盛衰之故,亦略云备矣。以其依经起义,别于训诂,故谓之传。以其分衍仲尼之意,不复解经,故略于所引诗书。以其统明好恶,用舍之原,故于中边异效宫府殊曹条目分布之间有未能详也。

黄道周《儒行集传》

二卷。按《道周自序》:古未有称儒者,鲁之称儒有道艺之臣伏而未仕者也。其首行曰:待聘、待问、待举、待取者,需也。故儒之为言需也。易曰:云上于天,需天下所待其
膏雨也。而失者以为柔濡,故天下无知儒者也。天子无儒臣则道义不光、礼乐不作。乱贼恒有天下无儒学则骄慢上陈贪鄙下行寇攘穿窬据于高位而贤人之德业皆熄矣。仲尼故举十七种以明之,先于学问于忠信而归之于仁。故仁者,儒者之质也。夫子既知儒之实不疑于名,因而求之得其数种,皆足以为治。其无当于是虽习章句被文绣,皆小人之儒也。周之末年,始不悦学原伯鲁宣言于朝。闵子马闻之,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则苟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仲尼恐后世不学,不知先王之道存于儒者。儒者之学存于德行,故备举以明之,使后之天子循名考实,知人善任,为天下得人不以爵禄,为宵小侥倖不以黼黻骄于士大夫,故其悬鉴甚定,取舍甚辨,则备取诸此也。

李孝先《投壶谱》

一卷。按《杨大宽序》:古之宴士者,歌以鹿鸣。其说载诸诗。宴宾客者,乐以壶矢。其说载诸礼。鹿鸣,周王劝士之典也。壶矢,一技耳。而近于戏君子取之者,何哉?盖枉矢
哨壶请以乐。宾再拜而具三辞之礼,司射而奏狸首之乐。胜者而致敬养之文。得之,不矜;失之,不慑。和而不流,戏而不谑,以此乐宾。孰曰:不可?是故必志正、必体直、必端一,审固而后中审度于此,取中于彼法度寓焉。疑畏则疏,惰慢则失,戒慎明焉。左右则却过不及则谬《中庸》著焉。法度寓则可以观哲,戒慎明则可以观敬,中庸著则可以观节。视夫博弈者,变诈以相尚,残忍以相胜,不亦大径庭耶?予讲学友李松桥,濮阳太保公两世司徒之家也。方其羁丱习六书调五弦善丹青之笔而尤涉猎于百家六艺之说,其于壶矢之技,得之手而应之心。若轮者得心悟之神也。凡宴宾客,必举壶以乐。宾见者,罔不拱揖前却而未之或先。每于退政之暇,乃作壶谱以广其义。凡目百三十有二壶自一矢以至十二矢。每矢品之以题,每题图之以谱,每谱著之以诀,如见古人之风焉。技不专技于技者也。是故雅歌投壶古之名将为之偶尔中耳。古之大儒所不废也。岂曰德成而上,艺成而下,而顾轻之耶?嘉靖丙辰孟夏。

纪模《投壶谱拾遗》

一卷。按《模自序》:事有出于智巧之外而忘乎其为能者。郢人之运斤,九方皋之相马,庖丁之解牛,要皆得之心而应之手。取乎内而忘乎其外,知变化而不知所以
变化也。投壶古礼所以淑宾主联交道为习射之基。鲁人松桥李君先为南京左都督参军,复擢顺天府治中,观艺于射,会心于壶,以其妙寓于谱。嘉靖甲子秋见之。今君之亡才五年,其谱已失。求其刊本,亦阙其半。予为拾其遗而重梓之为图。直者,三十有七;横者,十;卧者,五;倒者,二。二矢直壶,二十横壶,六三矢直壶,二四矢直壶,八五矢直壶,六六矢直壶,亦六七矢八矢九矢十矢十一矢十二矢各二,八卦图各一。

汪汝懋《礼学幼范》

七卷。按《戴良序》:古者,小学教人以洒埽应对进退之节,事亲敬长隆师亲友之道。所以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也。今其全书虽不可见,而紫阳朱子尝以其
杂出于传记者蒐辑为内外篇庶几,小学之教复明于后世。严陵汪君学朱子者也,以为曲礼一篇正其幼稚所宜行之礼。但汉儒所记多不以类,而从学者颇艰于用力遂取篇中凡为人子及侍先生。长者与夫饮食言动,冠昏丧祭等礼类聚而编之,至于总言礼之本原,则又别自为类。以标诸篇首,仍摘郑氏注语及濂洛诸儒之论附见焉。间有未安则足以己意合为七卷,谓之《礼学幼范》。书成,俾予题其端。夫陶人之治,土也,必揉木以为范。冶人之治,金也,必搏土以为范。是故帝有帝范,家有家范。至其为子弟、为女妇也,则又有师范、女范之教焉。有以见天下之事无大无小无贵无贱必资范而后成。况夫人之幼也欲以其所宜行者讲而习之,使其习与智长化与心成而无捍格不胜之患,可独无说以为之范哉?此《礼学幼范》之书不可以不述也。其传世之远,当与朱子小学相为终。始云君名汝懋字以敬官至定海县尹。

汪汝懋《深衣图考》

三卷。按《戴良序》:深衣者,何古所以名衣也。曷为以深名以其为制之深微,故取以名也。取其圜直以象天,方曲以象地,崇之为三才,而卑之为三极也。然则乌乎服
有虞氏深衣以养老诸侯大夫士夕深衣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礼所以辨贵贱、决嫌疑,何独于深衣焉?一之盖是衣也,可以用之文,可以用之武,可以用之于摈相,可以用之于军旅,而又可以常服也。后世不达乎?天子不用于常服,此制之所以久失也。既久失,则图考一书虽欲不作乌得而不作或曰记有深衣篇而诸儒论之辨矣。何有于图考之?折衷于诸儒,其大节有四,谓续衽为连续旁缝钩边为左右交钩,则以蔡氏之说为当守,而杨氏方氏以襟为衽,司马氏以裾为衽,吕氏陈氏衣裳各有衽之说,皆非也。谓方领当循头而下方析以抱胸则以郑注孔疏为可从,而司马氏别施一衿映所交颈,别为一物折之领上,与夫交领直领之议,皆非也。谓辟二寸为总言带辟之广再,缭四寸为总言带之结纽,则以陆氏之意为可推,而注疏家士用单练广二寸再度绕腰亦四寸之言,皆非也。呜呼!此图考之不可以不作也。或曰朱子作家礼亦有图说可徵矣。然则彼皆非与朱子之家礼,本司马氏之家仪。司马氏于前四者之失已不暇详考,而精求是宜家礼之难徵也。图考乌乎祖,祖之经也。祖之经则诸儒纷纷之议可得而折哀矣。古语云诸儒异同,稽诸圣众说混淆,折诸经图考有焉。图考孰作睦,汪君也。汪其姓汝懋,其名也。序之者谁,越人良也。

刘绩《礼记正训》

卷。按《绩自序》:汉初,河间献王得仲尼弟子及后学所记一百三十篇,献之。至刘向校经籍因而叙之又得明堂阴阳记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记七篇,王史氏记二
十一篇,乐记二十三篇,凡五种合二百十四篇。戴德删其烦重合而为八十五篇,谓之《大戴记》。戴圣又删德书为四十六篇,谓之《小戴记》。汉末,马融遂传小戴学足《月令》《明堂位》《乐记》合四十九篇。郑元受学于融,为之注。唐孔颖达又为之疏。宋程朱取《大学》《中庸》表章之。其馀则陈浩为之集说,国初兼用注疏。今则专主浩说。自云:先君子以是经三领乡书,则识见可知矣。绩读而觉,其非弘治。甲子迁镇江遂奏归成初志僻居十三年得以考订其谬而为之说。是经所闻,非一时所记,非一人绩生。千百年后,安能真知而一一折衷哉?盖礼乐有情、有文。文即所当然事也,情即所以然义也。即其事而绎其义,自有不容毫发差者。故知礼乐之情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述。读是书者,依次第而履之,礼也。无牵强而悦焉,乐也。玉帛钟鼓,最其下者也。经虽名《礼记》,而实兼乐云。

王崇庆《礼记约蒙》

一卷。按《崇庆自序》:夫礼,先王之所以治天下,圣人所以教万世也。予既为《礼记》管见,又自病其,逐逐于章句,琐琐于训辞,未之能约也。于是复取其篇目而总断之。
是故芟繁所以会要也,撮意所以提纲也,简文所以敦行也。其庶几先王圣人之意乎?此盖庆之晚年书也。藏之家塾,蒙士或有助焉,亦庶乎千虑而一得矣。作约蒙嘉靖丁酉。

王渐逵《读礼记》

卷。按《渐逵自序》:圣人之道,大矣。无不见诸日,用礼也者。其诸日用之著见者乎?夫礼者,履也。非虚谈以资讲说,博洽以悦听闻假,饰以为美观之谓也。后之纪礼
者,重复繁芜,无所折衷,及夫《陈氏集说》亦人各为见精蕴弗著。近日于读礼之暇,因草庐吴氏之意,类聚而章分之,去其谬,妄究其中正。则于圣贤之学,笃实之行庶乎?其少裨于世也。

张孚敬《礼记章句》

八卷。按《孚敬自序》:孚敬,少时即好读礼,第观旧说,多所未安。思欲釐正之,而未暇也。弘治戊午,筑罗峰书院于五都瑶溪山中,集徒讲学,始取而章句之正德。庚辰
中礼部试,辛巳上登极试。进士时,武宗皇帝嗣孝宗皇帝,一十六年矣。宾天无嗣上以兴献王世子奉太祖高皇帝兄终弟及之训入继大统朝议以上考孝宗皇帝而称兴献王为叔父。孚敬执礼争之,举朝汹汹。至嘉靖四年,始定上锐志中兴以明圣述作为己任。如正孔子之祀定郊庙之仪,与夫耕蚕冠服之制,皆所最先者而左右匡助以责孚敬。孔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上固天启之矣?孚敬自惟薄劣,无以仰副万一,敢不兢兢乎?始终勉之期以自效。然三千、
三百变观适中毫釐有差为害匪细,此寻常讲义尤不可不求其当也。然礼莫大于父子之伦,而明王之治。天下必本于孝,孚敬既以是赞圣天子正大光明之治,则畴昔之所好。而致力者,似不为欺世之空文。而或者可以对扬于名教。霍宗伯韬谓孚敬可以《礼记》章句献,孚敬有所不敢,仍自念平生精力悉在于是胡可使之泯灭也。岁乙未,以疾乞归。未几朝使复促因付儿逊业辈校梓藏于敕建宝纶楼中以质诸博古君子。

柯尚迁《曲礼全经类释》

十四卷。按《尚迁自序》《仪礼》《曲礼》俱出于古淹中并行于世。故传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自后苍说礼为《曲台记》,约二百四篇。以经为记,自是而始。戴德传于后苍,删繁
集要为八十三篇。戴圣又取德之书,删为四十五篇,更名《礼记》。马融加以《王制》《月令》《儒行》。郑元学于融,为之注。汉魏以来,传习尊为经矣。唐魏郑公读而疑之,著《礼类》二十卷,后世失传。宋朱子则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而去礼记之名,著《学记》十五篇于《乡礼》之后,《曲礼》存焉。元吴幼清氏著《礼记纂言》,虽分事类而不动戴氏篇目。晚年欲以《曲礼》为正经以配《周礼》《仪礼》,而不及为,临殁授其意于孙。当《曲礼》之后添入《盛德》《入官》等篇。今三礼考注,是也。注释浅陋,立例无据,杨东里考验为晏彦璧伪为书。然吴文正表章《曲礼》为经之意,具存也。明甘泉湛文简公表《曲礼》为上经,《仪礼》为下经,作二礼经传训测上于朝廷,行于天下,虽依旧本,然发明新义,非前儒所及。但《少仪》并入《曲礼》而去其名,《内则》《玉藻》《文王世子》皆古今所存。贬为《曲礼杂传》,有遗虑焉。尚迁窃详戴记诸篇《曲礼》《内则》《少仪》实古礼经篇名,《玉藻》则皆《曲礼》之文散逸者聚而为篇,《文王世子》则古教太子世子事亲与公族。《大学》之礼,经传具存。汉儒取首句名篇,古经之幸存者,此五篇而已。《曲礼》毋不敬四言,实古帝王相传格语,则《曲礼》为全经之名,《内则》《少仪》而下,皆其条理节目,宜统于《曲礼》也。尚迁既考定《周礼》《仪礼》以成全经,敬以戴记五篇正经所存,类成《曲礼》。分其记传以全圣王,垂世大典,欲复三代,此首务也。是故《曲礼》古言修身也。齐治平以修身为本,故立敬身之礼。继古经之后,端其源也。内则本古经次敬身者,孝为百行之先,故始之以事亲之礼子道也。以男女夫妇生儿教子继之父道也。内则之教先王所以立父子夫妇之大伦矣。教子之道必有《少仪》之礼。外傅之教始详,亦古经也。而孝弟教本推及于长幼朋友二伦皆立于《少仪》之中矣。出而交乎乡焉,国焉?敬立通礼之篇,则交际之文所以举《乡礼》之要。《丧祭》之礼所以终事生之节。立庙祭享所以理天下之幽者,而吉凶常变之理毕备,皆所以达五伦之用焉。由乡国以及天下,则臣之事君犹子之事父也。故立仕礼以尽为臣之节,君道统乎?天下人伦之本也。故立朝礼以举为君之务,则虞庭所敬敷之。五教其礼不全,具于此也耶?然国有治法,家有宗法,二者并行于天下,不相悖也。公刘立国必先君之宗之,乃立宗礼于朝礼之后,重生人之本也凡。此皆所以为教也。然不建学立师则施教无地矣。故补学礼以尽德行之教,明六艺以敷达才之法,则《曲礼》为经,不于是而全耶?为篇凡十有二,大而天子诸侯大夫士修齐治平之略,细而民生日用彝伦庶事之变,靡不毕具礼。从其纲事归其纪有若自然而不可易者。至于训释之文繁而不杀者,欲详明之以便幼学而已。

黄乾行《礼记日录》

四十九卷。按《乾行自序》:《礼记》,《仪礼》之疏也。故伏氏谓二戴因习《仪礼》而录《礼记》。朱子尝欲取戴记中有关于《仪礼》者附之经,其不系于《仪礼》者仍别为记。盖以《仪礼》为经,《
礼记》为传。今则记与《易》、《书》、《诗》、《春秋》经并行矣。其间或传古来圣贤文字至为纯粹,如《大学》、《中庸》、《乐记》是也。或记小学之仪,如《曲礼》、《少仪》、《内则》是也。或言大学之义,如《学记》是也。或释古礼之义,如《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是也。或专记丧葬之仪,如《奔丧》、《丧大记》、《杂记》、《丧服小记》、《服问》、《大传》、《间传》、《问丧》、《三年问》、《丧服四制》是也。或专言祭礼,如《郊特牲》、《祭法》、《祭义》、《祭统》是也。或错存经礼,如《投壶》是也。或独详变礼,如《檀弓》、《曾子问》是也。或记圣王之制,如《王制》、《月令》、《文王世子》、《玉藻》是也。或记圣贤之言,如《礼运》、《礼器》、《经解》、《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閒居》、《坊记》、《表记》、《缁衣》、《儒行》是也。虽考其言辞,间出附会,详其意义,时自牴牾,然圣贤馀绪赖以不坠修己治人之方,藉以有传学者,能取其纯而去其谬,得其大意而忘其小疵,则全书所载皆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矩矣。乾行用是取凡经史诸儒议论之有及于记者,采缉而载编之。其或义理未安,不敢妄为之说,参互考订为书。凡若干万言以俟就正四方有道之士,虽未敢谓于先王制作精微之义,有所发明,然窃慕乎先儒考究之心而平生精力尽有此书,庶几其免于记诵词章之陋,以不负圣朝建学明经之意云。
陈褒《礼记正蒙》 卷

。薛应旂序

《薛应旂序》《礼记》一书,说者虽谓戴圣所集木《仪礼》之传,然而三千三百之仪,纲目具举,究而论之,是书之作多出自孔氏之门七十二子共撰所闻,或录旧礼之仪,或录变礼,所由编而录之以为记,故汉唐以降代有表章,迨明兴学校立官科目取士,其于是礼尤致重焉。御史陈公某自为诸生,时即研穷是经博取约会究其指归,继又集海内名贤相与反覆,是正积以岁月遂盈卷册。据经合传,不事凿说,诚有得于礼者也。既出,按《江右乃命某校对刊》示学校题曰正蒙,谓可以训蒙士示不自任也。
《徐阶序》:侍御骝山陈先生刻《礼记》,正蒙成阶读而叹曰:呜呼!先王没而三物之教废,士能通经,即众以为贤而舍实猎华诵言忘味,其有得于圣人之道。盖
浅降及近世于圣人之书,且犹不能尽读拘拘焉。各专其经以自安于蔽陋,而又溺于偷惰之习,惑于元虚之论。并其所谓专经者,亦复不能究知其旨。盖凡三变而去盛世之学益远矣。是书析义精引类详祛群疑而一折衷之以圣人之论。自昔言礼,未有能先之者乃其志则欲学者通其辞,因以践其实。举凡修己治人范世轨物之具口诵而身体之达之五经皆然,将以使圣人之德行文章炳然见于世也。先生之谋道于是乎勤矣。是书初名浅说,后乃更正蒙。

陈言《礼疑》

卷。按《言自序》:昔仲晦朱氏以《仪礼》为经,《礼记》为传,而编类之。幼清吴氏比类诠次犹或惜其紊乱。前人礼之难言如此。余何人哉?敢以言礼。虽然二君子崇礼经
而附戴记,余也缘戴记以覈礼经,僭不自揆上下于三礼之异同,参伍于二戴之纯驳,不敢妄为纷。更惟经自为经,记自为记。而于陈氏所注,有可分系者,有可互发者,取裁于程朱,博采于郑孔,旁研曲證,救偏补遗。数年以来,分条属草创曰礼。疑他日就绪不妨为陈氏一忠臣已尔。

闻人德润《礼记要旨补》

十六卷。按《吕本序》:余友闻人越望氏,举进士,列衔翰林,居禁,近竟以遭谗搆外补。越望氏于学无所不窥,而尤邃于三礼。余在京师,每过之,则见其键关下帷,以著述
为事,以经术自任,不与俗相为依阿。越望氏殁而所著礼记要旨出为四方学者缮写传诵。吴子昆泉学于越望氏,为入室弟子,虑师说之久而讹也。乃命工以广其传,因识其端。万历丙子十月。

徐师曾《礼记集注》

三十卷。按《师曾自序》:今之《礼记》,戴圣马融之所定也。后儒谓《仪礼》为经,《礼记》为传,似矣。然《仪礼》《周礼》而作,则此书盖二礼之传,不独传周礼也。顾其间或出后儒之
附会,不免有倍戾者。存读者但当阙其疑,刊其谬,由此书以达二礼,豁如矣。然非通其文义,终莫能入。此注疏所以不可废也。郑氏而下亡虑五十馀家舛讹虽多切当时有是在择之而已。宋有陈大可氏集诸说之大成为世所宗,厥功不细。惜其取舍失衷,章句错杂,殊不满乎?识者之意曾潜心三十馀年,辄不自量,稍为删改。参以愚得命曰集注,使读者通畅大旨,而因以求先生象天地制礼乐之心,或未必无少助也。

姚舜牧《礼记疑问》

十二卷。按《舜牧自序》《礼记》《大学》《中庸》外,如《礼运》《礼器》《乐记》《学记》皆出于圣贤之口。而他所载者类多,繁文缛节,似不可不一为删正。然而制度品节之详,声容音律
之奥,具载于斯。又未可遽为删定也。训诂之功乌可已哉?鄱阳陈氏浩集众说,以开群蒙,其综覈之勤亦既劳矣。乃所裒集其中有大谬,不然者亦混存而不削,此何以解也?余向读是书,有疑思问而尚未悉也。加以数年搜求考正,凡出圣贤之口者,务探其所从来以究其所归宿,而出于诸儒之记述为世所必用者,亦深求其义以为参订之资。其间训诂家附会穿凿纰谬其说以误传于世者,必为删之。正之必求其至当,而后已使礼乐二书昭然为经于天下,与《大学》《中庸》并垂不朽。云。

沈一中《礼记课儿述注》

十八卷。按《黄居中序》:礼,古经五十六篇,献自孔安国。今存者,四十九篇耳。或云:礼杂而多端。《仪礼》经,而《礼记》,传也。故记而不经,然诸儒述经并《易》、《书》、《诗》、《春秋》而五,加《周
礼》而六,加《孝经》而七,或去《孝经》加《仪礼》、《语孟》而九,或合《孝经》、《四子》加《尔雅》而十三,皆后人意为诠次,非尼父初旨也。注礼者,汉有郑元,梁有皇侃,北齐有熊安生。今郑注虽传,不列于学官。朝家用以程士者,则主陈可大氏说。而语多牵合舛驳不伦,读者病焉。近代学礼诸家,惟黄氏日录、丘氏摘训、姚氏疑问,能破拘挛而伸其臆解。然黄所详者,礼数或疵其博而寡要。丘姚逞无师之智,谬误亦不少。若夫集注则松陵徐氏、永嘉张氏,补注则云间王氏,删注则江都阎氏,纂注则丹阳汤氏,或衷旧闻,或添新得,而择不精语,不详瑕瑜,相参得失,半焉。固未有如沈大若先生之述,注言约而义,该意尽而文核有汉人之训,诂无其支有宋人之理,解无其凿悬之。国门颁诸学官,谁曰不可。

余心纯《礼经搜义》

二十八卷。按《黄洪宪序》:予在讲幄时,上命彻《贞观政要》而讲礼经,因与二三学士订诸家说,撰次讲义,而训诂浩繁,纷挐难决。独近世姑苏徐伯鲁氏集注字训句释博
洽,而精核说者谓其可列学官肄太常也。逮予请告归里,楚黄葵明余公来宰武塘得阅其所谓礼经搜义大都为制举作。故不屑屑于字训句释诸篇,有缺而不录者,有略而不尽录者。至于郊社宗庙,以和神人朝觐聘问射燕享,以善交际慎终追远,以伸孝敬宫室车骑玉帛冠裳鼎爵,以别器用选俊造进,以兴贤能庠序胶学,以育英才弦诵羽籥,以修齿胄先王之制,所为取法乎天地,观变于阴阳,效顺于四时五行,秩叙乎三纲五常者,靡不揭其要而明其义大,概伯鲁之集注,详于训故,故浩瀚而不为繁,公之搜义主于会要,故检括而不为略,均有功于礼经者也。
刘宗周《礼经考次正集》十四卷,分集四卷。按《宗周自序》:秦火之馀,六经半出灰烬而三礼之残阙尤甚。《周礼》《仪礼》古今异宜并置不讲。至二戴所传诸记,本不出自一人。真赝混杂,种种错简,尤难位置。
后人以小戴文颇近古,独立学官,传之至今。然欲遂废大戴而不录,亦非通论也。夏小正丹书蔚然彝鼎实三礼之冠冕。《曾子》十篇所谓参也。竟以鲁得之端在于斯概,而与诸篇同掷,可惜也。宋儒朱子慨然悼三礼之沦亡,无以见先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乃始表章周礼为周公身致太平之具已。而又葺仪礼,欲以戴记为之传,而合之以通行于世,顾犹苦于二书之时有同异。其论莫归于一。需至晚年,始有《仪礼》,经传通解之编与原旨不无少异,而读者终不无牵合附会之疑。于是元儒吴草庐氏复辑为《三礼考注》《礼经纂言》等书。其在二礼较朱子颇为完整,惟戴记不无遗憾。而至所谓纂言者,割裂尤甚,卒无补于朱子之万一礼家,遂为千古疑案矣。宗周早年,发愤读书,尝次第六经之业。至戴记,辄不能章句,因而有慨于朱子之说,妄事编摩旋亦罢废。间尝表章《曾子》十篇及《学记》《小学》诸记合之《大学》,为学较全书。而所遗于戴记者,已少骈枝之物矣。顾欲遂进而传《仪礼》,亦弗可得也。今年夏,抱痾家园会门人馀杭鲍滨以读礼之暇,顾余问学偶出通解考注等书以质异同。而余乃恍然有会于心,因取二戴与滨重加考订,往复数四已。乃喟然而叹曰:礼在是矣!礼在是矣!仪礼者,周公所以佐,周礼致太平之书,而礼记者,孔子所以学周礼及夏殷之礼,进退古今,垂宪万世之书也。盖先王之礼至周,大备矣。而犹必折衷于孔子,而后定故其居,恒与门弟子雅言。一则曰吾从周,一则曰子善殷,又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殷周之道不胜其弊,至他日以告之。颜子亦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则孔子门墙,岂斤斤为仪礼作注脚乎?惜也。微言大义,薄蚀于记者之口,既尽取孔子之言而私之,又时时假托孔子以见瑕,至或沦而为黄老,降而为杂霸,而雅言之教竟不传于后世矣。幸而有家语一书,颇存原委以参戴氏之说,真如珠玉之混泥沙,而文绣错之以麻枲败絮也。宗周因稍稍取而诠次之,合大小戴正集一十四卷,卷若干篇,分集四卷。卷若干篇,每篇表章孔子之言,录为正经,而其后乃附以记者之说,各从其类,先后次第,颇存条贯。又于其间错者,正之,讹者,衍之,间有缺者,以家语补之。昔也。戴氏一家书,今尽取而还之。孔子进而与《易》《诗》《书》《春秋》并垂不朽,其在斯乎?因尊之曰礼经,而僭附其义曰考次。云大都孔子之言,礼也。急于本而缓于末,先其近者、小者,而后及远者、大者,是故可以范围二礼,亦可以羽翼二礼。《中庸》所称考三王而不谬,建天地而不悖,质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非我夫子其孰?与于斯,呜呼至哉!宗周愧于前人,无能为役,姑因卒业之后附尘一得之。愚不免或失之主张,太过重伤古述者心则僭妄之诛。诚有俟于后之君子。云。时崇祯己卯十月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