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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委他司专一提举措置马递铺事务奏 北宋 · 李彦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四九、《宋会要辑稿》方域一○之三九(第八册第七四九三页)
臣窃见近降处分:「京东路提举马递铺所自后递马铺兵,不得更似日前非理勾集拘留。所有人马请给草料,除合坐仓数外,并按月桩备本色支给。倒塌损坏营房,支破官钱疾速修葺。见逃亡人兵,多方招诱,立限两月许令首身。见阙递马,疾速依条施行」。臣近被奉处分前去京东路勾当公事,其沿路一带铺分营房并未曾修盖,虽有见管铺兵去处,往往不过三两人承转文字,亦有无人交替铺分,致积递角,留滞程限,诚有误边防机速事务。欲将诸路应干急脚马递铺事务,别委他司官专一提举措置。
缴张邦昌与翁彦国书状 南宋 · 赵子崧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二
据经制使翁徽猷申,今月初十日午时,朝散郎尚书户部员外郎李健、奉议郎陈戬至彦国军前,赍到张邦昌书一本,实封印记。除已缴连赍申大元帅大王行府外,今录白到一本,连黏在前,申当司者。右件录白到张邦昌书一本,连黏在前。今月初十日卯时,据太康县申,开封府差人送到四月二日黄纸手书一道,全是道登极赦意。某即时行下太康县,不得行出,及遍下诸路不得施行,惟听大元帅行府之命。至当日未时,据太康县申:「准知太康县事大夫引为据进奏院申,准开封府指挥,拘收初七日弓手丁进、葛政赍去尚书礼部颁降到黄纸上印手书,立便火急令差去人申缴前来,以凭缴纳,不管误事。县司除已收元降手本,缴送去急,申乞照会」。某窃惟兵事贵速,几不可失,事久生变,虽悔何及。子崧与翁彦国已差翁挺、吕翊中奉状诣府,伏望大元帅大王俯徇劝请,速正位号,以系天下之望,以折逆臣之心。子崧等除已一面进师城外以听王旨外,伏候王旨。
缴李健所得尚书省劄子状 南宋 · 赵子崧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八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四、《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宋史》卷二四七《赵子崧传》
「据户部员外郎李健等申,见到太康县候所申文字报事,须议指挥。右,勘会金人大军四月初二日起发前去,次日即遣武义大夫同恩、李兴、潘谨焘三人同往京东路州探问元帅大王行府所至,密行具覆。去后,初五日续遣閤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承务郎程僎同王府内知客蔡琳等赍手劄文字前去。初七日又差吏部侍郎谢克家同勾当军头引见司韦渊、直秘阁吴何赍玉宝诣行在。初十日,差尚书左丞冯澥、权尚书右丞李回充奉迎使副,赍文武百僚张邦昌以下劝进表章并元祐皇后手书前去。兼今月初一日为奉迎康王未至,恭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于十一日吉辰,皇后入居禁中,就内东门殿垂帘听政。三省枢密院官日赴奏事。兼大元帅康王行府已差到使臣黄永锡、同恩等于本月十四日又赍回三省枢密院奏状,乞早整銮辂,卫清宫阙讫。右劄付户部李郎中等照会。靖康二年四月十五日押」。今月十六日午时,据李健等备申到十五日尚书省劄子,取到元本缴申在前。右,子崧等节次具状劄申乞早定大计,号令四方,自失机会,悔不可及。今来又据李健所得尚书省劄子,称初十日已差左丞冯澥等充奉迎使副,赍文武百僚张邦昌已下劝进表章并元祐皇后手书前去。契勘京师事体既已反正,唯望大王入主社稷,以安生灵。迟疑未发,事久变生,不可不虑。或闻议者以谓京师已经残破,不可复入,止欲即位军中,便图迁徙,某愚虑深为不然。今祸变非常,奸伪未戢,欲致中兴,当谨举措。理宜先入京师,谒宗庙,觐母后,明正诛赏,降霈四方。若京师果不可都,自可徐议所向。今逡巡犹豫,日复一日,深恐有误大计。兼母后虽已称制,未肯便出号令,四方之远,不知僭伪反正之因,士民忧疑,奸宄窥伺。若更迟留,旦暮之间,必致别召祸乱。伏望详酌前后所申,断以不疑,早赐听纳,以慰天人之望。
〔小帖子〕子崧等前申乞移军南京,当时虏骑未退,事势与今日不同。访闻赵野、范讷不戢其下,纵令虏掠,发掘丘墓,人心胥怨,今又两军时有忿争。万一行府入南京,赵、范二军必趋帐下,恐有郭汜、李傕之变。伏乞王慈开纳,径还京城,早定大计,以副人望。
京西水灾州县多不赈济奏 北宋 · 李佑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六、《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一七(第六册第五九一○页)
尚书右丞范致虚奏,京西水灾,州县并不依灾伤检放,勒令民户依旧纳税,致民力愈困。体谅得汝州诸县艰于赈济,致有流移饥莩。唐、邓州县已依法检放税租及赈济,均、房州诸县放税不尽,致自冬及春以来,往往聚为贼盗。
张邦昌赦文 宋 · 颜博文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九
天下承平几二百载,百姓安业,岂复知兵。乃者奸臣,首结边难,招致祸变,城守不坚。嗣君皇帝越在郊野,予以还归,横见推迫,有尧、舜之揖让,无汤、武之干戈。四方之广,弗通者半年;京城之大,无君者三月。从宜康济,庶拯艰危,可依下项:应手书到日,昧爽以前,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并特释放。遣官省视陵寝,诸州天庆观天宁节仍旧行香,官吏并与推恩。勤王之师令管押归元来去处存恤。诸处宗室,除于租税。招免贼盗等事,令礼部遍牒施行。
祭宋志文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三、《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二二
维绍兴十六年岁次丙寅,四月庚子朔,初二日辛丑,澹庵老人以酒食一分祭宋志之灵:汝随我二十年馀,我奔走四方数万里,汝无不随。计汝所抄书数千万字以上,悉有楷法,汝之勤苦至矣。我迁新州五年,疾患艰难,与汝同之。使汝饥寒流离,实我之过,未有以报汝。今汝舍我而死,疾痛在心。呜呼哀哉!他日我或北归,当挈汝之骨归于汝之母兄弟妻子,以慰汝之灵。汝而有知,当闻我言。尚飨!
措置曹成事宜奏(绍兴二年) 宋 · 岳飞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五、《金佗稡编》卷一○ 创作地点:湖南省株洲市茶陵县
亲卫大夫、建州观察使、神武副军都统制、权知潭州、兼权荆湖东路安抚、都总管臣岳飞状奏:四月初二日,准江南西路安抚大使司牒,三月二十三日,准枢密院三月四日劄子:「奉圣旨,令岳飞到袁州,更切斟量贼势。如贼兵众,且于袁州驻劄,俟宣抚司人马到,同共进兵。如曹成已受招安,起发赴行在,即与马友会合,同共剿杀刘忠讫,续往潭州。飞素有谋略,毋致稍失机会,却致贼兵破坏二广」。臣检会绍兴二年二月八日枢密院劄子节文:「曹成贼马占据道、贺州作过。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令宣抚司催督高举,星夜前去应援二广。及令荆湖东路安抚使岳飞统率副总管马友,并本路李宏、吴锡、韩京诸头项军马,火急前去,袭逐掩击。其马友等并听帅臣岳飞节制,各务体国,共力破贼。仍仰广东、西路帅臣起发逐路洞丁、刀弩手、将兵、土军、弓手、民兵,疾速躬亲统率前去逐路界首,与岳飞会合,并力夹击,务要一举万全」。臣已即时关报会合马友、吴锡、韩京等军马,及牒广东、西路安抚使统率本路洞丁、刀弩手等,各前来界首会合照应,夹击剿杀外,臣一行军马已到衡州茶陵县,不住承准郴州、桂阳监等处关报,及臣亦差人体探得曹成发人马,取三月十九日起发,往全、永州,侵犯广西界分,并前军人马往贺州路前去。其曹成中军见在道州,未有的实起发月日,不住放人四向虏掠,杀人放火。似此显见曹成未肯便赴行在,意欲侵犯二广作过。今准前项江南西路安抚大使李回公牒,备奉前项圣旨指挥,一行官兵已过袁州,地里稍远。兼续于四月初三日,准荆湖东路提刑司关报,曹成贼马已起发,离道州,前去广西。除已差人体探子细外,今已进发往郴州、桂阳监以来驻泊。如曹成不赴行在,及入广西,臣便行措置进兵掩杀。若曹成已入广界,不审令臣一行军马如何施行?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付臣,贵凭遵依施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照对臣所统本军官兵一万二千馀人,除存留二千人吉州看管老小,并随军辎重、火头占破外,实出战只有七千馀人。吴全二千人,除辎重、火头外,实出战一千五百人。韩京三千人,除留看寨、辎重、火头外,堪出战只有一千馀人。吴锡约二千馀人,堪出战有一千人。张中彦人马见在广东未到。今来共计见有实出战官兵一万馀人,所有曹成贼寇仅十万众,臣已竭力措置外,伏望圣慈速令并进后援,庶使臣无反顾之忧,得以有济,伏乞睿照。
初除左谏议大夫上殿奏议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六、《汉滨集》卷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愚不肖,陛下过听,擢长谏垣,臣未知所以称塞。窃闻唐魏郑公以谏诤为心,耻君不及尧舜,平居歆慕,以为人臣如斯,可以无愧矣。然贤人君子立人之朝,孰不欲尧舜其君?至于得行其志者,宰相之外,独谏官耳。臣今缪当其职,敢不以郑公之心为心乎?或者以尧舜为不可及,欲致君尧舜者谓之责难于君。臣以为不然。尧舜之道甚大而易行,尧舜之政甚简而易为,顾后世不之察耳。尧舜之道,行于其躬者惟孝,施于其下者惟仁。陛下既允蹈之,一无所难,信乎甚大而易行矣。尧舜之政则在于官人,而官人之道在于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而已。尧告舜曰「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禹于皋陶亦云,此所谓敷奏以言者也。舜命禹作司空曰「汝平水土,成允成功」,称皋陶曰「汝作士,明刑弼,教民协于中,时乃功」,此明试以功者也。陛下于群臣中敷奏之以言欤,言发于前而底绩于后者何人也?明试之以功欤,功作于始而克成于末者何事也?以此察之,则虚名不足以惑众听,横议不敢以摇至公,奸欺不容,真伪判矣。共工静言庸违、象恭滔天,而驩兜乃叹美其「方鸠僝功」,欲尧之用之,而尧竟不从,此言之不验者也。四岳荐鲧治水,尧曰「咈哉,方命圮族,九载绩用弗成」,此功之不效者也。舜既承尧,首正四凶之罪,天下咸服。尧舜之政,岂不甚简而易为乎?陛下以聪明睿智之资,承光尧付托之重,属时多事,未尝一日以位为乐,忧勤庶政,三年于兹。宜其治效崇成,未有云获者,非道之不弘,政未举耳。臣伏见今朝廷之上,妨功固位之习未殄,背公死党之论日闻,以妄诞为才能,以凶悖为坚正,执偏见而不求天下之通论,各私所主而不恤公家之大计。大抵图国甚拙,而为其身谋则工;爱君不专,而附其交党则力。孔子曰:「鄙夫不可与事君。未得之,患不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茍患失,无所不至」。此风不革,陛下虽欲彊兵富国为治安之计,臣固知有所不能也。伏愿陛下明诏在廷,各励节操,平其心于论议之际,端其趣于背向之间,使廉耻兴行,风俗丕变。访之以言者必要其验,试之以功者必覈其实。若附下罔上,造为弗靖,怙终而不变,则虞舜四凶之罪,在陛下其得已乎?如是,则朋比自破,功罪不诬,而天下可运于掌矣。此帝王致治之要术、御世之至权也。惟陛下留神,宗社幸甚。
诸军犯罪至死若还行在申枢密院取旨断遣诏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五○、《宋会要辑稿》刑法七之三一(第七册第六七四九页)、《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二
自来将帅行军,诸军于军前犯罪,或违节制不用命,自合于军前处置外,若军马已还行在,诸军犯罪至死,申枢密院取旨断遣。
守臣监司按举戍兵违法者诏(绍兴二年闰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六八、《宋会要辑稿》刑法七之三三(第七册第六七五○页)、《庆元条法事类》卷四、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五三
诸处分遣在州县守戍官兵并馀统兵官等,元系朝廷遣使,即依将副序位;若止是军中,或帅司一面差委,即与州都监序位;其馀使臣与当部队将序位。如违,并依部内有犯许令守臣监司按举。其兵校于屯驻去处,知、通并依阶级法。
应副商虢陕州粮食诏(绍兴三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四、《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二之七七(第四册第三二七三页)
已除董震权商虢陕州镇抚使,缘本镇耕种未广,令宣抚处置使司斟量郡县应副粮食,无令阙误。
令陈敏识拨付宣州常平义仓等米借贷圩田民户诏(绍兴三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四、《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一之一○八(第六册第五九二七页)
江南东路转运判官陈敏识,将宣州见管常平义仓并惠民圩租米一万九千七百馀石于内支拨一万三千石与太平州外,馀数拨付宣州,并专充贷借圩田民户使用,同所委守臣疾速劝民耕佃。
起纲差拨条约诏(绍兴三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七四、《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七四页
今后起纲,如本州差过三员皆未还任,接续有合发纲运,即先从倚郭县差县丞或主簿一员管押,以后先近远于诸县轮差。如被差辄敢规避,并从徒二年科罪。管押官候到行在别无疏虞,依已降指挥推恩。
按:《宋会要辑稿》食货四三之一八(第六册第五五八一页)。又见同书食货四七之一七(第六册第五六二○页)。
诸路官田自宣和以后者先次出卖诏(绍兴五年四月二日乙巳)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八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六
诸路系官田自宣和以后者,令先次出卖。其房廊白地园圃等,令见赁之家限一月自陈,依本处体例添纳租课,仍与减免二分;限满不陈,许人告,即以其地给与告人。
配隶罪人事诏(绍兴七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庆元条法事类》卷七五
敕:诸州合配三千里罪人,如系道路不通州军,权令配二千里以上州军;如罪人数多,或二千里州军数少,并权分配二千里以下、千里以上重役军分,先从远配。候路通日依旧。
令楼炤宣谕陕西新复境土诏(绍兴九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六、《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一之七(第四册第三一七○页)
差签书枢密院事楼炤前去宣谕陕西诸路新复境土。所有随行合用军马,令殿前司差官兵一千人、将官二员,内马军一百人。其经过州县,虑有啸聚盗贼,令枢密院给降招抚金字牌旗榜一十副,并令学士院降诏,付陕西逐路州军帅守施行。
令公卿侍从各举所知诏(绍兴十七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二一、《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一之二五(第五册第四四三八页)
国家踵汉、唐旧制,贤良之科,盖以待天下非常之士也。暨朕纂承,亟议斯举,屡诏中外,博加搜访,而历年于兹,曾未有卓然为举首者。夫何世无材,岂今宇宙不复见古之人虖?抑招延未备,郁而不得通也?公卿侍从,其为朕各举所知,俾咸造于朝,朕将临轩亲试,诹以治道。亦庶蒙得贤之福,顾不休哉!
四川安抚制置使司置属官等事诏(绍兴十九年四月二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二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之一一(第四册第三一六二页)、《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五九
四川安抚、制置使司置主管书写机宜文字、干办公事各一员、准备差遣二员、准备将一员、使臣一十人。其官属人吏军兵等请给,令总领所支拨钱引一万道充岁计。如军中非泛激犒之类,别具状申取朝廷旨挥;并本司旧有抵当、熟药、醋库,每岁所收息钱依旧充经抚蛮夷等支使。仍令户部裁定。
乞皇太后依旧垂帘听政奏劄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五○、《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八、建炎复辟记、建炎纪事
臣伏睹太后劄子,欲以今月四日撤帘。国家非常之变,仰赖太后姆姆慈仁恭俭,始终保祐,遂复大位。今亟欲还政,虽谦冲退抑,圣德难名,在臣区区之心,实不遑安。欲望依旧垂帘同听政事,庶得和协内外,保安宗庙,取进止。
宋故致政参政大资张公墓碣 南宋 · 张揆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七五
故资政殿大学士、左太中大夫、鄱阳郡开国公、食邑三千五佰户、食实封三佰户致仕、赠宣奉大夫张公讳焘,字子公,汉留侯子房之裔。曾祖潜,故通直郎致仕,赠太子少保。祖磐,故中奉大夫、赠太子少师。父根,故朝散大夫、赠太师。妣黄氏,尚书右丞履之女,赠秦国夫人。公天资□□,□言笑。□为儿童嬉戏,嗜读书,沈味至忘寝食。丱角,用外祖遗表恩,授太庙斋郎,□辈傍观歆羡,公独叹曰:「丈夫立身当自致,何必因人」。自是务学愈勤,手不释卷。学成游成均,较艺□居英俊之先,以太学上舍免省,登政和八年进士第甲科第三人,授文林郎、辟雍录,迁太学博士。明年,丁家艰。服除,再领前职。靖康初,迁秘书省正字,引嫌求去。建炎初,起通判湖州。绍兴初,召为司封员外郎。俄迁起居舍人,未几罢去。后三年召为起居郎、权中书舍人,兼权给事中。数月复罢,除集英殿修撰,提举台州崇道观。明年召还,除兵部侍郎,兼权吏部尚书,复兼史馆修撰。金人□我河南之地,以兵部侍郎为祗谒陵寝使。既归,□兵部侍郎、正权吏部尚书。会成都谋帅,以公充宝文阁学士、知成都军府事,充成都府路兵马钤辖兼安抚使。公在蜀首尾四年,累章丐罢,提举江州太平观。公自蜀得请而归,奉祠闲居十有二年。起为建昌留守,居二年,政成,进端明殿学士。明年,召赴行在,入对,即乞归老,弗许,除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以病,特旨宽假归乡将理,数月疾平,促诏还朝。正除吏部尚书兼侍读。大金遣使贺正,以公为馆伴使。虏使还,公疾作,力求告老,遂以资政殿学士致仕。明年,金人败盟,入寇淮甸。有旨落公致仕,再起知建康。虏酋死,淮甸平。天子亲劳师于江上,诏公入觐。公以老病力辞,乞归田里。得旨除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今天子即位,首历亲召,不俟到阙,除同知枢密院事。既至,明年除参知政事。固辞不拜,复申引年之请,遂以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以病乞假归乡将理,诏许之。公到家,遂上疏乞纳禄,命转一官。公不受,乞守旧官致仕。以乾道二年四月朔旦,薨于德兴吴园之私第,享年七十有五。其家以遗表上闻,上览奏怆然,命赠公宣奉大夫。公禀气素怯,体弱不胜衣,平居□□似不能言,□至于立朝论事,则吐辞出气,明目张胆,不畏强禦,不避权要。其在后省时,内侍王鉴领修内司职事,恃宠恣横,假托御庄为名,公肆侵夺,民不宁居。公上疏历数其过,不报。明日复上章言:「御庄事,实累圣德非浅,望陛下断自渊衷,重加窜黜,庶几中外晓然,具知圣意」。太上可其奏。张魏公浚以元勋为相,上方礼重,赐其兄滉进士出身。公独以谓名□不可假之,岂有亲弟为宰相而亲兄首蒙赐第之命,惧起侥倖之俗,且何以表率百僚哉?缘是以罪罢去。太上察公之忠,明年召为兵侍。初入对,语公曰:「卿去止缘张滉」。后兼权□□。适虏人遣使至境求和,而要我以难行之礼。宰相欲邀功,一时力主和议,欲使人主屈滕拜诏,惧有议其非者,乃取下僚中三四人骤加峻擢,使为己助。于是勾龙如渊为御史中丞,施廷臣为侍御史,莫将为起居舍人。沈该召对,且将进用,除目既颁,绅骇愕,道路以目,莫敢异辞。公闻其议已定,乃叹曰:「一屈之后,宁可复伸?上虽不自□□□□□□□□□□□□所敌,而□与抗者,恃人心耳。今主上躬屈至尊,以臣事之,则天下之人谁敢与抗,将唯虏命是听,则吾之国不可以为国矣。今大臣徒为身谋,不复为国念,□□□□□□□□□□□□□□援之戎虏,□有被发左衽之忧。又引群小人置纲宪之地,意在排击忠良,俾天下之人钳口结舌,在庭诸公,畏其凶焰,莫敢正救,曾鲁仲连之不如,岂不获罪于天下万世!□吾世受国恩,身参法从,不可自同于众人,当以死争」。遂上疏极论屈己之议不可从。又言:「一台之间,长贰俱用小人,拔茅连茹,以其汇进,有自冗□。而莫将又以此议由寺丞而擢为右史,□□佞之党,布列要途,倡为异端,惑乱圣听,将误天下国家,臣实痛之。伏望圣慈悉加屏逐,改从长议,以安社稷,天下幸甚」。太上虽□其□□□□□□。数日,复召公□□曰:「卿前所论四人者,□相矛盾,奸计败露,朕皆逐之矣。微卿言,几为小人所误」。太上即位三十三年,未有圣嗣,中外惶惧,莫敢正言者。公□□□□□召入对,因论方今之计,奏言:「大计在国本未立。储贰者,国之本也。当太平极治之时,犹不可缓,况陛下躬履艰难,克定中兴之业,将以垂裕无穷,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其可□□□」。□古援今,委曲开陈。太上□□,遂定建储之策。使神民有主,国祚无疆者,其言岂不嘉且伟哉!公前后奏对所陈非一,大要皆人主修身治国之本。其言戡定祸乱,则欲人主本于至诚。其言风俗□□,则曰□下正心诚意躬率于上,则天下靡然向风,而旧俗丕变,众弊尽革矣。其言治道,则曰当先定其规模,□诏大臣共订国论。其言致治之道,则曰□□□□所以致乱之由而及之,则治不难致。其言攘夷狄,则曰内治之政阙而未修。其言救弊之术,则曰人主能以大公□正之道躬行于上,而人有不革者,未□□□□□□□□□□,则白而易晓,简要而□行,宜□人正□□□不疑焉。公之出帅成都也,行至中道,闻虏有败盟之意。公策其必先犯□,□见宣抚胡公世将,相与讲究守禦之□。□□□□□□□□□□拥众来,直凑川□□□□□而之主。今全蜀得以保守无虞者,公之力也。公在蜀孜孜民事,凡所施设,必欲便□□而后已。四年之间,风化大行,百废具举,□□□□□□□□□□□□公而祠之。公之为□□□□□□□□□恤民为念。府自绍兴以来,积负内库钱帛数百万贯疋,虽累经□□□,而有司以其事属内库,莫敢申陈。省督促不辍,民□□□□□。□条具始末,委曲□□。□旨悉行□□,遂为无穷之利。公诚孝出于天性,二亲之亡,公未显,不克荣养,□□□痛割,涕泗交颐。太师高谊绝人,惇于族党,□□为义庄,以赒□□□□□而终。公自成都还里,即以俸馀置产业,聚族之不能自养者,赒给之。太师学问渊源浩渺,其所著述,无□□百卷,皆未成全编。公取遗稿,晓夕雠校,精劳□□□□不释手,□□□以为念,可谓大孝不□生死以之者矣。先是,太师将漕淮南时,盗发楚泗,朝廷遣中使姓谭者督捕,谭恃宠优,蔑州县,见大吏傲慢不逊,独于太师夙敬其名,不敢□以无礼。□□□□□卧疾居贫,无□□□□□□之,遣人□致白金数百□,及门,而太师已捐馆;人皆谓公方窘束,当留以资襄奉,公慨然曰:「吾虽贫,岂不能随力薄葬,而忍使先世□□□之名□」。□□□不启缄而却之。□知公□□之德与□,俱禀在穷约中,已能操持不易矣。庚辰春,公自吏书休致得请,洎再知建康及奉祠,今得俸赐,悉不请于官。每叹曰:「吾□□□□国家□□之□,不能竭筋力以□□称,而乃安享厚禄,宁不负素餐之愧乎」?后居政府几年,除日食堂膳外,月俸供给衣绢之□,□属俱不□以终其身。其初,召为同知□□事两府初除□□□□银绢,公意不欲受,□恐于同列有妨,默取其券藏之,终不言。迨□□,其家遂以遗券纳诸朝,盖承公之志也。公□□莹彻,音声如钟,望之若神仙然。始公□蜀,修少陵草堂,□僚有梦其地神来告云:幸为□□张公,感其修葺之恩。张公乃元宿之□□在人间,常有贵□□百森卫,吾职贱无得而□□□,以是浼公也。昔传说乃箕尾星,请为商室中兴之佐。然则公之立身行事,光显一时,岂偶然哉。公娶同郡浮梁徽猷阁待制程公□之女,有懿德淑行,先公十有四年卒,赠南昌郡君。□□男二人:曰垓,右宣义郎,新差监行在都进奏院,赐绯鱼袋;曰埏,右宣教郎,新差干办行在诸司粮料院;俱待次未上。女一人,适道乡先生邹□之子。孙男三人:铸,右承奉郎;镇、钜,□受命。孙女二人,尚幼。南昌夫人先葬里之铸印墩,公□□□藏于其左。诸孤恪遵遗训,以乾道二年丙戌十二月甲申奉公之柩而合葬焉。惟公□□正直,得于所性之初,曾非勉强。而忠义所激,若嗜欲然。其爱□□□之□□拳在念,惟恐人□□毫釐之失。而天下之民,有一夫不得其所者,若无所措。其□□其处论,思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补阙拾遗,先事正救,纳其君于无过之地而后止。至国家□□□□尽力以死争,不顾身之安危,曾无患失之忧,可谓以道事君,不为义疚□□□回者矣。惜其大用之晚,筋力已衰,不能久于其位,以究施设。天不憖遗,□不奄忽,闻者咨嗟惋叹,至于流涕焉。唐史称魏郑公状貌不逾中人,而有志胆,敢于谏诤。耻君不及□□□后所陈数十万馀言,□安邦利民之要道。死之日,知与不知,莫不叹恨,以为三代遗直,千载之下,仰望其□□,至于踊跃歆慕而不可得见。呜呼!以公视若人,亦无愧矣。是乌可□□□而无传者哉。姑叙其□□之大概而志诸圹,以诏后之人云。皇宋乾道二年岁次丙戌十有二月甲申,奉议郎、前主管台州崇道观揆记。男垓泣血书。
按:江西省德兴县博物馆藏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