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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寔东汉 ? — 170
陆机 东汉 · 崔寔
四言诗 押尤韵
栖息高丘(○《文选》二十六道路忆山中诗注。)
谏议大夫 东汉 · 崔寔
四言诗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五
于昭上帝,迪兹既哲。
匪于水鉴,惟人是察。
处有诵训,出则旅贲
木铎之求,爰纳遒人。
各有攸讯,政以不纷。
昔在大禹,拜承昌言。
癸辛暴戾,虐及于天。
逮于周厉,慢德不蠲。
煦煦胥谗,人谤乃作。
不顾厥愆,是讨是格。
庶类不堪,流之彘宅。
防人之口,譬诸防川
岂不速止,溃乃潺湲。
潺湲尚塞,言拥为贼。
默默之患,用颠厥国。
谏臣司议,敢告执翼(《初学记》十二,《古文苑》)
太医令 东汉 · 崔寔
四言诗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五
动不肆勤,静不宴逸。
有疾归天,医无能恤。
晋平好内,四时是一。
非鬼非食,惑以自失。
虽有秦和,焉所施术。
太上防疾,其次萌芽。
腠理不蠲,骨髓奈何(《御览》二百二十九)
大赦赋 东汉 · 崔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五
汉之十一年四月,大赦,涤恶弃秽,与海内更始。
亹亹乎恩隆平之进也。
寔就而赋焉,以为五帝异制,三王殊事。
然其承天据地,兴设法制,一也。
陛下以苞天之大,承前圣之迹。
朝乾乾于万机,夕虔敬以厉惕。
然犹痛刑之未错,厥将大赦。
所以创太平之迹,旌颂声之期,新邦家而更始,垂祉美乎将来,此诚不可夺也。
方将披玄云,照景星获嘉禾于疆亩,数蓂荚于阶庭,扪麒麟之肉角,聆凤皇之和鸣。
农夫欢于时雨,女工乐于机声。
皇羲之神化,尚何斯之太宁(《艺文类聚》五十二,《初学记》二十)
答讥 东汉 · 崔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五
客有讥夫人之享天爵而应睿哲也,必将振民毓德,弭难济时。
故或阶媵以纳说,或桎梏而不辞,或击角以自炫,或养老以待期。
及其规合策从,勋绩克章,拨乱夷险,九合一匡,圣人大宝,唯斯为光。
今子游精太清,潜思九玄,励节缥霄,抗志浮云。
口愿甘而尝苦,身乐逸而长勤。
志求贵而永卑,情好富而困贫。
慕容名而失厚,思虑劳乎形神。
答曰:子徒休彼绣衣,不知嘉遁之独肥也。
且麟隐于遐荒,不纡机阱之路。
凤凰翔于廖廓,故节高而可慕。
李斯奋激,果失其度。
胥、种遂功,身乃无处。
观夫人之进趋也,不揣己而干禄,不拨时而要会。
或遭否而不遇,或智小而谋大。
纤芒毫末,祸亟无外。
荣速激电,辱必弥世。
故曰:爱饵衔钩,悔在鸾刀。
披文食拳,乃启其毛。
若夫守恬履静,澹尔无求,沈缗浚壑,栖息高丘。
虽无炎炎之乐,亦无灼灼之忧。
余窃嘉兹,庶遵厥猷(《艺文类聚》二十五)
政论 其一 东汉 · 崔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谨案:《隋志·法家》,《正论》五卷,汉大尚书崔寔撰。《旧唐志》,《政论》五卷。《意林》亦五卷。《新唐志》作六卷。各书引见,或作《政论》,或作《正论》,又作《本论》,止是一书。字子真一名台字元始涿郡安平人高祖篆,祖颎,父瑗,范《史》皆有传。好典籍,桓帝初为郎,后拜议郎,与边韶延笃著作东观。出为五原太守,征拜议郎,复与诸儒博士杂定《五经》。拜辽东太守,母卒归葬。服竟,召拜尚书,以世方阻乱,称疾不视事,免归。建宁中卒。明于政体,吏才有余,论当世便事数十条,指切时要,言辨而确。范《史》论曰:「之《政论》,言当世理乱,虽痛心错之徒不能过也。」「其书成于守辽东后,故有「仆前为五原太守」及「今辽东耕犁」云云。本传系于桓帝初除为郎时,未得其实。其本北宋时已佚失,故《崇文总目》不著录,《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亦无之。《通志略》载有六卷,虚列书名,不足据。今从《群书治要》写出七篇,从本传及《通典》各写出一篇,凡九篇,略依《意林》次第之。刺取各书引见,校补讹脱,定著一卷。其畸零短段三十事不能成篇者,载于卷末。《治要》专取精实,而腴语美词,芟除净尽。然于当时积弊,已胪列无遗。治乱兴亡,古今一轨,本传引仲长统曰:「凡为人主,宜写一通,置之坐侧。」诚哉是言也。嘉庆十九年龙集甲戌六月十五日
自尧、舜之帝,汤、武之王,皆赖明哲之佐,博物之臣。
皋陶陈谟而唐、虞以兴,伊、箕作训而殷,周用隆。
及继体之君,欲立中兴之功者,曷尝不赖贤哲之谋乎!
凡天下之所以不治者,常由世主承平日久,俗渐弊而不寤,政浸衰而不改,习乱安危,逸不自睹。
或荒耽嗜欲,不恤万机;
或耳蔽箴诲,厌伪忽真;
或犹豫岐路,莫适所从;
或见信之佐,括囊守禄;
或疏远之臣,言以贱废。
是以王纲纵驰于上,智士郁伊于下。
悲夫!
且守文之君,继陵迟之绪,譬诸乘弊车矣。
(《意林》作「若能」)求巧工,使辑(《意林》作「葺」)治之,折则接之,缓则楔(本作「契」,从《意林》改之)之,补琢换易,可复为新。
新新不已,用之无穷。
若遂不治,因而乘之,摧拉捌裂,亦无可奈何矣。
武丁之获傅说宣王之得申甫是则其巧工也。
今朝廷以圣哲之姿,龙飞天衢,大臣辅政,将成断金,诚宜有以满天下之望,称兆民之心。
年谷丰稔风俗未乂(此二语上下疑有删节)
夫风俗者,国之脉诊(《御览》三百七十五作「胗」)也。
年谷如其肥肤,肥肤虽和,而脉诊(年谷下十三字从《御览》补)不和,诚未足为休。
《书》曰:「虽休勿休」。
况不休而可休乎。
汉兴以来,三百五十余岁矣。
政令垢玩,上下怠懈,风俗雕敝,人庶巧伪,百姓嚣然,咸复思中兴之救矣(「自汉兴」下四十字从本传补)
且济时拯世之术,岂必体尧蹈舜然后乃治哉?
期于补绽决坏,枝柱邪倾,随形裁割,取时君所能行,要措斯世于安宁之域而已。
故圣人执权,遭时定制,步骤之差,各有云施(本传作「设」)
不强人以不能,背所急(本传作「背急切」)而慕所闻也。
孝武皇帝策书曰:「三代不同法,所由殊路,而建德一也」。
孔子叶公以来远,哀公以临民,景公以节礼,非其不同,所急异务也。
是以受命之君,每辄创制;
中兴之主,亦匡时失。
盘庚悯殷,迁都易民;
周穆有阙,甫侯正刑(「是以受命」下三十五字从本传补)
然疾(疑有误。本传及《艺文类聚》五十二无此二字)俗人拘文牵古,不达权制,奇玮(本传、《艺文类聚》作「传」)所闻,简忽所见,策不见珍,计不见信。
夫人既不知善之为头善,又将不知不善之为不善,乌足(本传、《艺文类聚》作「可」)与论国家之大事哉!
故每有言事,颇合圣听者,或下群臣,令集议之,虽有可采,辄见掎夺。
何者?
其顽士暗于时权,安习所见,殆不知乐成,况可与虑始乎?
心闪意舛,不知所云、则苟云率由旧章而已。
其达者或矜名嫉(本传作「摈」)弃。
虽稷、契复存,由(本传作「犹」)将困焉。
贾生之所以排于绛、灌,吊屈子以摅其愤者也(旧作「以舒愤者也」,从本传改补)
夫以文帝之明,贾生之贤,绛、灌之忠,而有此患,况其余哉!
况其余哉!
且世主莫不愿得尼、轲之伦以为辅佐,卒然获之,未必珍也。
自非题榜其面曰鲁孔丘、邹孟轲,殆必不见敬信。
何以明其然也?
此二者善己存于上矣。
当时皆见薄贱,而莫能任用,困厄削逐,待放不追,劳辱勤瘁,为竖子所议笑,其故获也。
夫淳淑(《意林》作「贞一」)之士,固不曲道以媚时,不诡行以邀名,耻乡原之誉,绝比周之党(「绝」字从《意林》补),必待题其面曰鲁仲尼、邹孟轲,不可得也(「必待」下十六字从《意林》补)
而世主凡君,明不能别异量之士,而适足受谮润之诉。
前君既失之于古,后君又蹈之于今,是以命世之士,常抑于当时,而见思于后人(《意林》作「无不见思于后日」)
以往揆来,亦可容易?
向使贤不肖相去,如泰山之与蚁垤,策谋得失相觉,如日月之与萤火,虽顽嚣之人,犹能察焉常患贤佞难别,是非倒纷,始相去如毫厘,而祸福差以千里,故圣君明主其犹慎之(《群书治要》)
其二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图王不成,弊犹足霸。
图霸不成,弊将如何(《意林》)
其三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故宜量力度德,《春秋》之义(此二语袁宏《纪》二十一作「《春秋》之义,量力而举,度德而行」)
今既不能纯法八世,故宜参以霸政,则宜重赏深罚以御之,明著法术以检之。
自非上德,严以则理,宽之则乱。
何以明其然也?
孝宣皇帝明于君人之道,审于为政之理,故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海内肃清,天下密如(《艺文类聚》五十二作「谧如」)
喜瑞并集,屡获丰年(「嘉瑞」下八字从《艺文类聚》补)
荐勋祖庙,享号中宗
算计见效,优于孝文
元帝即位,多(《艺文类聚》作「果」)行宽政,卒以堕损,威权始夺,遂为汉室基祸之主。
治国之道,得失之理,于是可以鉴矣(本传作「政道得失,于斯可监」,从《艺文类聚》改补)
孔子作《春秋》,褒齐桓,懿晋文,叹管仲之功。
夫岂不美文、武之道哉,诚达权救弊之理也。
故圣人能与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变,以为结绳之约,可复理乱秦之绪,《干戚》之舞,足以解平城之围。
夫熊经鸟伸,虽延历之术,非伤寒之理;
呼吸吐纳,虽度纪之道,非续骨之膏。
盖为国之道,有似理身,平则致养,疾则攻焉。
夫刑罚者,治乱之药石也;
德教者,兴平之粱肉也。
夫以德教除残,是以粱肉理疾也;
以刑罚理平,是以药石供养也。
方今承百王之敝,值厄运之会。
自数世以来,政多恩贷,驭委其辔,马骀其衔,四牡横奔,皇路险倾。
方将钳勒鞬辀以救之,岂暇鸣和銮,清节奏从容平路(此四字从袁宏《纪》二十一补)哉!
高祖萧何作九章之律,有夷三族之令(《御览》六百四十八作「高帝作九章之律,高后深三族之罪」),黥、劓、斩趾、断舌、枭首,故谓之具五刑。
文帝虽除肉刑,当劓者笞三百,当斩左趾者笞五百,当斩右趾者弃市。
右趾者既损其命,鞭挞者往往至死,虽有轻刑之名,其实杀也。
当此之时,民皆思复肉刑。
至景帝元年,乃下诏曰:「加笃与重罪无异,幸而不死,不可为民。
乃定减笞轻捶。
自是之后,笞者得全。
以此言之,文帝乃重刑,非轻之也;
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平也。
世有所变,何独拘前(「世有」下八字从《御览》六百四十八补?)必欲行若言,当大定其本,使人主师五帝而式三王秦之俗,遵先圣之风,弃苟全之政,蹈稽古之踪,复五等之舜,立井田之制。
然后选稷、契为佐,伊、吕为辅,乐作而凤皇仪,击石而百兽舞。
若不然,则多为累而已(本传)」。
其四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夫人之情,莫不乐富贵荣华,美服而饰,铿锵眩耀,芬芳嘉味者也。
昼则思之,夜则梦焉。
唯斯之务,无须臾不存于心,犹急水之归下,下川之赴睿。
不厚为之制度,则皆侯服王食,僭至尊,逾天制矣。
是故先王之御世也,必明法度以闭民欲,崇堤防以御水害。
法度替而民散乱,堤防堕而水泛溢。
顷者法度颇不稽古,而旧号网漏蚕舟,故庸夫设藻棁之饰,匹竖享方丈之馔,下僭其上,尊卑无别。
如使鸡鹜蛇颈龟身,五色纷丽,亦可贵于凤乎(「如使」下十八字,从《御览》九百十九补)
不而莫救,法堕而不恒,斯盖有识之士所为于邑而增叹者也。
律令别有舆服制度,然断之不自其源,禁之之不密,而欲绝之为实(有脱误),璘玑(《御览》七百作「珠玑」)玩饰匿于怀袖,文绣弊于帘帏也(「而欲」下二十一字,从《北堂书钞》未改本百三十二、《御览》七百补)
今使列肆卖侈功,商贾鬻僭服,百工作淫器,民见可欲,不能不买,贾人之列,户蹈僭侈矣。
故王政一倾,普天率土,莫不奢僭者,非家至人告,乃时势驱之使然。
此则天下之患一也。
且世奢服僭,则无用之器贵,本务之业贱矣。
农桑勤而利薄,工商逸而入厚(《意林》作「利厚」),故农夫辍耒而雕镂,工女投杼而刺绣(本作「刺文」,从《意林》改)
躬耕者少,末作者众,生土虽皆垦乂,而地功不致,苟无力穑,焉得有年?
财郁蓄而不尽出,百姓穷匮而为奸寇,是以仓廪空而囹圉实,一谷不登,则饥馁流死。
上下俱匮,无以相济。
国以民为根,民以谷为命命尽则根拔,根拔则本颠。
此最国家之毒忧,可为热心者也。
斯则天下之患二也。
法度既堕,舆服无限,婢妾皆戴瑱揥之饰,而被织文之衣,乃送终之家,亦大无法度(「大」字从《御览》五百五十五补),至用輀梓黄肠,多苦恼宝货,飨牛作介,高坟大寝,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而俗人多之,咸曰健子。
天下跂慕,耻不相逮。
念亲将终,无以奉遣,乃约其供养,豫修亡殁之备(有脱文)
老亲之饥寒,以事淫法(疑作「汰」)之华称,竭家尽业,甘心而不恨。
穷厄既迫,起为盗贼(「起」本作「迫」,从《御览》五百五十五改),拘执陷罪,为世大戮。
痛乎,此(「此」本作「化」,从《御览》改)俗之刑陷愚民也。
且橘柚之贡(《艺文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六十六作「之实」,九百七十三作「之贡」),尧、舜所不常御(本作「尝御」,从《类聚》八十六、《御览》九百七十三改),山龙华虫,帝王不以为亵服。
今之臣妾,皆余黄甘而厌文绣者,盖以万数矣。
其余称此,不可胜记。
古者墓而不坟,文、武之兆,与平地齐。
今豪民之坟,已千坊矣。
欲民不匮,诚亦难矣。
是以天戚戚,人汲汲,外溺奢风,内忧穷竭,故在位者则犯王法以聚敛,愚民则冒罪戮以为健,俗之坏败,乃至于斯。
此天下之患三也。
一患之弊,继荒顿之绪,而徒欲修旧修故,而无匡改,虽唐、虞复存,无益于治乱也。
昔圣王远虑深思,患民情之难防,忧奢淫之害政,乃塞其源以绝其末,深其刑而重其罚。
夫善堙川者必杜其源,善防奸者必绝其萌。
子产相郑,殊尊卑,异章服,而国用治。
岂大汉之明主,曾不如小藩之陪臣?
在修之与不耳(《群书治要》)
其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易》曰:「言行,君子所以动天地也」。
仲尼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今官之接民,甚多违理,苟解面前,不顾先哲。
作使百工,及从民市,辄设计加以诱来之,器成之后,更不与直。
老弱冻饿,痛号道路,守关告哀,终不见省。
历年累岁,乃才给之,又云逋直,请十与三。
此逋直岂物主之罪邪?
不自咎责,反复灭之,冤抑酷痛,足感和气。
既尔,复平弊败之物与之,至有车舆故谒者冠,卖之则莫取,复之则不可。
其余杂物,略毕此辈。
是以百姓创艾,咸以官为忌讳,遁逃鼠窜,莫肯应募。
因乃捕之,劫以威势,心苟不乐,则器械行沽,虚费财用,不周于事。
故曰上为(《意林》作「上行」)下效,然后谓之教。
上下相效殆如此,将何以防之?
罚则不恕,不罚则不治,是以风移于诈,俗易于欺,狱讼繁多,民好残伪。
为政如此,未睹其利。
斯皆起于典藏之吏,不明为国之体。
苟割胫以肥头,不知胫弱亦将颠仆也。
《礼》讥聚敛之臣,《诗》曰贪人败类,盖伤之也(《群书治要》)
其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陈兵策于安平之世,譬令未病者服药(《意林》)
其七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传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旧时永平建初之际,去战入未久,朝廷留意于武备,财用优饶,主者躬亲,故官兵常牢劲精利,有(本作「谢」,从《北堂书钞》未改本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五、《御览》三百三十九改)蔡太仆之弩,及龙亭九年之剑,至今擅名天下。
顷主者既不敕慎,而诏书又误进入之宾(「宾」字疑,贪饕之吏,竞约其财用,狡猾之工,复盗窃之,至以麻枲被弓弩,米粥杂漆,烧铠铁淬醯中,令脆易治,铠孔又褊小不足容人(「治」旧作「冶」,脱「铠」字,又脱「不足容人」四字,并从《御览》三百五十六改补)刀牟(疑当作「矛」)悉钝。
故边民敢斗健士,皆自作私兵,不肯用官器。
凡汉所以能制胡者,徒擅铠弩之利也。
今铠则不坚(「今」字从《御览》补),弩则不劲,永失所恃矣。
且夫士之身,苟兵钝甲耎,不可依怙,虽孟贲、下庄,由有犹豫。
推此论之,以小况大,使三军器械皆可依阻,则胆勇势盛,各有赴敌不旋之虑。
若皆弊败不定(疑当作「足」)任用,亦竞奋皆不避水火矣。
三军皆奋,则何敌不克!
诚宜复申明巧工旧,除进入这课,复故财用。
虽颇为吏工所中,尚胜于自中也。
苟以牢利任用为故,无问其他,《月令》曰:「物刻工名,以覆其诚,功有不当,必行其罪,以穷其情」。
今虽刻名之,而赏罚不能,又数有赦赎,主者我,无所惩罚。
夫兵革,国之大事,宜特留意,重其治罚。
敢有巧诈辄行之罪,罪勿以赦赎除,则吏敬其职,工慎其业矣(《群书治要》)
其八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昔圣王之治天下,咸建诸侯以临其民。
国有常君,君有定臣,上下相安,政如一家。
秦兼天下,罢侯置县,于是君臣始有不亲之舋矣。
我文、景患其如此;
故令长视事至十余年,居位或长子孙,永久则相习,上下无所窜情,加以心坚意专,安官乐职,图累久长,而无苟且之政,吏民供奉(《北堂书钞》未改本七十八作「养」),亦竭忠(《北堂书钞》作「诚」)尽节而无壹切之计,故能君臣和睦,百姓康乐
苟有康乐之心充于中,则和气应于外,是以灾害不生,祸乱不作。
自顷以来,政教稍改,重刑阙于大臣,而密网刻于下职,鼎辅不思在宽之德,牧牧守守逐之,各竞摘微短,吹毛求疵,重案深诋,以中伤贞良。
长吏或实清廉,心平行洁,内省不疚,不肯媚灶,曲礼不行于所属,私敬无废于府(有脱误)
州郡侧目,以为负折,乃选巧文猾吏,向壁作条,诬覆阖门,摄捕妻子,人情耻令妻子就逮,则不迫自去。
且人主莫不欲豹、产之臣,然西门豹治邺一年,民欲杀之;
子产相郑,初亦见诅,三载之后,德化乃洽。
长吏下车百日,无他异观,则州郡睥睨,待以恶意,满岁寂漠,便见驱逐。
正使豹、产复在,方见怨谊,应时奔驰,何缘得成易歌之勋,垂不朽之名者哉!
冯唐文帝之不能用李牧矣。
近汉世所谓良吏,黄侯、召父之治郡,视事皆且十年,然后功业乃著。
且以仲尼之圣,由曰「三年有成」,况凡庸之士,而责以造次之效哉。
故夫卒成之政,必有横暴酷烈之失。
而世俗归称,谓之辨治,故绌已复进,弃已复用,横迁超取,不由次第。
是以残猛之人,遂奋其毒,仁贤之士,劫俗为虐,本操虽异,驱出一揆。
故朝廷不获温良之用,兆民不蒙宽惠之德,则百姓之命委于酷更之手,嗷嗷之怨,咎归于上。
夫民善之则畜,恶之则仇,仇满天下,可不惧哉!
是以有国有家者,甚畏其民。
既畏其怨,又畏其罚,故养之如伤病,爱之如赤子,兢兢业业,惧以终始,恐失群臣之和,以堕先王之轨也。
今朝廷虽屡下恩泽之诏,垂恤民之言,而法度制令,甚失养民之道,劳思而不无功,华繁而实寡。
必欲求利民之术,则宜沛然改法,有以安固长吏,原其小罪,阔略微过,取其大较惠下而已。
昔唐、虞之制,三载考绩,三考黜陟,所以表善而简恶,尽臣力也。
汉法亦三年壹治状,举孝廉尤异。
宣帝时王成胶东相,黄霸颍川太守,皆且十年,但就增秩赐金,封关内侯,以次入为公卿,然后政化大行,勋垂币。
皆先帝旧法,所宜因循。
及中兴后,上官象为并州刺史祭肜辽东太守,视事各十八年,皆增秩中二千石。
建初中南阳阴意以诏除郎为饶阳,视事二十三年,迁寿阳又十八年(「建初」下廿九字从《北堂书钞》未改本七十八服令门补)
近日所见,或一期之中,郡主易数二千石,云拨波转,溃溃纷纷,吏民疑惑,不知所谓。
及公卿尚书,亦复如此。
台阁之职,尤宜简习。
时,尚书但厚加赏赐,希得外补,是以机事周密,莫有漏泄。
昔舜命九官,自受终于文祖,以至陟方,五十年不闻复有改易也。
圣人行之于古,以致时雍,文宣拟式,亦至隆平。
若不克从,是羞效唐、虞,而耻遵先帝也(《群书治要》)
其九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昔明王之统黎元,盖济其欲而为之节度者也。
凡人情之所通好,则恕己而足之;
因民有乐生之性,故分禄以颐其士,制庐井以养其萌,然后上下交足,厥心乃静。
人非食不活,衣食虽然后可教以礼义,威以刑罚。
苟其不足,慈亲不能畜其子,况君能捡其臣乎!
故古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今所使分威权、御民人、理狱讼、干府得,皆群臣之所为,而其奉禄甚薄,仰不足以养父母,俯不足以活妻子。
父母者,性所爱也。
妻子者,性所亲也。
所爱所亲,方将冻馁,虽冒刃求利,尚犹不避,况可令临财御众乎!
是所谓渴马守水,饿犬护肉,欲其不侵,亦不几矣。
夫事有不疑,势有不然,盖此之类,虽时有素富骨清者,未能百一,不可为天下通率。
圣王知其如此,故重其禄以防其贪欲,使之取足于奉,不与百姓争利。
故其为士者,习推让之风,耻言十五之计,而拨、去织之义形矣。
故三代之赋也,足以代其耕。
晏平仲,诸侯之大夫耳,禄足赡五百,斯非优衍之故耶?
昔在暴秦,反道违圣,厚自封宠,而虏遇臣下。
汉兴因循,未改其制。
百里长吏,诸侯之任,而食监门之禄,请举一隅,以率其余。
一月之禄,得粟二十斛、钱二千。
长吏虽欲崇约,犹当有从者一人。
假令无奴,当复取客。
客庸一月千刍,膏肉五百,薪炭盐菜又五百。
二人食六斛,其余财足给马,岂能供冬夏衣被、四时祠祀、宾客斗酒之费乎?
况复迎父母、致妻子哉!
不迎父母,则违定省;
不致妻子,则继嗣绝。
迎之不足相赡,自非夷齐,孰能饿死?
于是则有卖官鬻狱,盗贼主守之奸生矣。
孝宣皇帝悼其如此,乃诏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
小吏皆勤事而奉禄薄,欲其不侵渔百姓,难矣!
其益吏奉百石以下什五。
然尚俭隘,又不上逮古赋禄,虽不可悉遵,宜少增益,以赒其匮,使足代耕自供,以绝其内顾念奸之心,然后重其受取之罚,则吏产于财,外惮严刑,人怀羔羊之洁,民无侵枉之性矣。
昔周之衰也,大夫无禄,诗人刺之。
暴秦之政,始建薄奉。
亡新之乱,不与吏除。
三亡之失,异世同术。
我无所鉴,夏后及商。
覆车之轨,宜以为戒(《群书治要》)」。
其十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大赦之造,乃圣王受命而兴,讨乱除残,诛其鲸鲵,赦其臣民,渐染化者耳。
战国之时,犯罪者辄亡奔邻国,遂赦之以诱还其逋逃之民。
汉承秦制,遵而不越。
孝文皇帝即位二十三年乃赦,示不废旧章而已。
永平建初之际,亦六七年乃壹赦。
亡命之子,皆老于草野,穷困惩艾,比之于死。
顷间以来,岁且壹赦,百姓忸忕,轻为奸非。
每迫春节,徼幸之会,犯恶尤多。
近前年一期之中,大小四赦。
谚曰:「一岁再赦,奴儿喑𫫇」。
况不轨之民,孰不肆意!
遂以赦为常俗,初期望之,过期不至,亡命蓄积,群辈顿聚,为朝廷忧。
如是则劫,不得不赦。
赦以趣奸,奸以趣赦,转相驱踧,两不得息,虽日赦之,乱甫繁耳。
由坐饮多发消渴,而水更不得去口,其归亦无终矣。
又践祚改元际,未尝不赦。
每其令曰:「荡涤旧恶,将与士大夫更始」。
是褒己薄先,且远无改之义,非所以明孝抑邪之道也。
昔《莞子》有云:「赦者奔马之委辔,不赦者痤疽之砭石」。
匡衡、吴汉,将相之隽,而皆建言不当数赦。
今如欲尊先王之制,宜旷然更下大赦令。
因明谕使知永不复赦,则群下震栗,莫轻犯罪。
纵不能然,亦十岁以上,乃时壹赦(《群书治要》)
其十一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昔者圣王立井田之制,分口耕耦地,各相副适,使人饥饱不遍,劳逸齐均,富者不足僭差,贫者无所企慕。
始暴秦隳坏法度,制人之财,既无纪纲,而乃尊奖并兼之人。
乌氏以牧竖致财,宠比诸侯;
寡妇清以攻丹殖业,礼以国宾。
于是巧猾之萌,遂肆其意。
上家居亿之赀,户地侔封君之士,行苞苴以乱执政,养剑客以威黔首,专杀不辜,号无市死之子,生死之奉,多拟人主。
故下户踦岖,无所跱足,乃父子低首,奴事富人,躬帅妻孥,为之服役。
故富者席余而日织,贫者蹑短而岁踧,历代为虏,犹不赡于衣食,生有终身之勤,死有暴骨之忧,岁小不登,流离沟壑,嫁妻卖子,其所以伤心腐藏,失生人之乐者,盖不可胜陈。
故古有移人通财,以赡蒸黎。
今青、徐、兖、冀,人稠土狭,不足相供,而三辅左右,及凉、幽州内附近郡,皆土旷人稀,厥田宜稼,悉不肯垦发。
小人之情,安土重迁,宁就饥馁,无适乐土之虑。
故人之为言瞑也,谓瞑瞑无所知,犹群羊聚畜,须主者牧养处置,置之茂草则肥泽繁息,置之硗卤则零丁耗减。
是以景帝六年诏郡国,令人得去硗狭就宽肥。
武帝遂徙关东贫人于陇西北地、西河、上郡、会稽,凡七十二万五千口,后加徙猾吏于关内。
今宜复遵故事,徙贫人不能自业者于宽地,此亦开草辟土振人之术也(《通典》一)
其十二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战国海内十二分,魏州史起漳水灌邺,民以兴歌;
蜀郡李冰凿离堆通三江,益部至今赖之。
秦开郑国,汉作白沟,而关中号为陆海(《御览》七十五)
其十三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武帝赵过为搜都尉,教民耕殖。
其法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下种,挽耧皆取备焉,日种一顷,至今三辅犹赖其利。
辽东耕犁,辕长四尺,回转相妨,既用两牛,两人牵之,一人将耕,一人下种,二人挽耧,凡用二牛六人,一日才种二十五亩,其悬绝如此(《齐民要术》一,《御览》八百二十二,又八百二十三)
其十四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夏扈趣耘锄(即「窃脂」,亦呼「获谷」。《事类·夏赋》注)
其十五
 出处:全后汉文 卷四十六
仆前为五原大守,土地不知缉绩。
冬至积草,伏卧其中。
若见吏,以草缠身,令人酸鼻。
吾乃卖储峙,得二十余万,诣雁门广武迎织师,使巧手作机及纺,以教民织。
具以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