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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至权当主天下之大公奏治平初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宋史》卷三四一《赵瞻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宋元通鉴》卷二九
英断独化,人主至权也。
审至权者,当主以天下之大公,揆以天下之正论,如是而后权可一也。
若夫积久之敝,陛下其思焉。
刑赏施设之失,可革则革;
号令言动之过,可止则止。
辅相赖其用,宜责其效;
台谏知其才,宜信其说。
兵柄宜削诸宦官,边议宜付诸宿将。
盖权不可矫而为也,以从天下之望耳。
论差中官陕西钤辖(一 治平二年三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七
臣伏闻古者天子推毂遣将,则曰自阃以外,将军制之,盖明委任之专也。
故唐于诸道行军而置总管节度,以至领押诸蕃部落及近界诸蛮之类,率入阶衔,遂成定制。
国朝自起西师,分置戎府,外有四路以扼虏境,然招讨经略、安抚总管之司,责任至重,故未尝不选文武贤明之臣以领其柄。
内则数州之军民,外则诸部之蕃落,威恩刑赏,处置制宜,敢于纤微有不振举?
比者戎事稍息,人自谋安,缯絮饮食,失于侈靡,藩篱族聚,不复顾恤,向即已称两面,今遂绝为匪人。
去岁西夏兵势压边,思顺酋豪,既为统率,诸族离弱,固自归投中国,不为救营,熟户随亦翻叛,致此疆埸荡无斥堠,贼若犯境,径至城下,固宜朝廷熟虑更制。
近乃特以内臣王昭明四辈各当一路,招抚近蕃,虽留神则甚勤,在制宜则殊失。
窃观唐室兴兵最多,更用宦人,率致败事,如观军容及宣慰等名,常为切齿之患。
令招集蕃部,镇安方陲,悉皆大将之权,岂容偏帅所挠?
一委斯柄,将袭往弊,兵机牵制,统帅何安?
臣愚所见,不若以此等事尽付帅臣,是其官守,谁执其咎?
既塞分权生事之隙,又明委任责成之专,即罢阉宦,无侵军政,足以前鉴史戒,而后息乱原矣。
臣以久居关陕,寖识事宜,比自西来,兼访道路,边人议士,率言此失。
愿陛下特留神断,不惮改更,随意招怀,以安携贰。
论差中官陕西钤辖(二 治平二年三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七、雍正《陕西通志》卷八七
臣伏蒙陛下特出圣意,擢在言职。
犬马犹知报效,臣子岂忘奋励?
况闻舆论,敢自循默?
近日于垂拱殿辄已具劄子敷奏,以内臣王昭明等四人分制边任,侵挠帅权,乞赐更置,专责大将
至今未蒙采听,是臣所负言责之未塞者也。
此事一书国史,已玷陛下元年之大政;
今又不察臣言,遂为国家异日之遗恨。
茍能遽追前命,慰快群情,即于反掌之间,更彰纳谏之德,故人人莫不为陛下深惜之也。
且如帅府处置蕃部,乃是边事万分之一,今以一事偶失,即为添置中官,将来复有事生,又欲何以为计!
况彼各受密旨,岁入朝谒,边臣疏远,日虑倾危,军政异同,孰能主执?
外未制敌,内先坏事。
程元振来瑱之罪,鱼朝恩子仪之功,故穆质谏用宦人为将,而吐突承璀终无功于镇定;
裴度奏罢诸军监阵,而李愬逐贼于淮蔡。
至如本朝,鄜延败事,则斩德和于河中;
麟府丧师,则流元道于海裔,岂非古今得失之明效哉!
然犹使议者惓惓,疑宸衷之未断,怪辅臣之依违,斯可谓事机之切,不可不亟谏也。
臣至微贱,愚忠所激,义忘后害,殊不知有一身一门之私计,亦不知有群阉群邪之势力,上冒天威,死有馀戮。
臣愚不胜激切之至。
论五路置帅不当更以冯京为安抚奏治平二年四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六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七
臣伏见陕西永兴、秦、延、庆、渭五路安抚经略使,各开帅府以制西戎,今又忽差冯京安抚诸路,风闻士论,莫测所谓。
不知朝廷以诸帅臣皆不能安抚本路邪?
是国家欲深究边事,而专委近臣经画之也?
帅臣非才,自当更置,直欲经画暂至,岂能究知,是皆未有以补疆埸之万一,而足以愧边帅、扰戍兵矣。
犒师劳将,迁易卒伍,浮费百出,虚声交至,关陕之民,必大恟动,臣愚固以为无益,至有损也。
杜预使王浚先入石头,避其亲受节制;
裴度韩弘已为都统,遂不更称招讨,深达国体,共成边功。
古之用人,今悉相反,以臣所见,乞罢冯京之行。
茍欲精求利病,即有文彦博、孙沔新付兵柄,未出国门,授以圣谟庙算,彼皆元老,可以仰成。
臣愚不识事机,愿进区区之虑。
京东盗贼奏治平二年四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一八、《大学衍义补》卷一三八、《经世八编》卷二四六、《右编》卷二六
臣伏见群盗杀害辅郡之官吏,系囚叛起京畿之狱,此皆前古祸乱之萌,朝廷腹心之虑,为最急务。
政府唯不过发关移为督责之状,州郡亦不过备游徼为期会之迹而已。
文书一报,恬为是事,但用习常,茍求按问,未有为国家穷渊薮积奸之原,塞万一不测之计也。
谨按两汉故事,胶东盗贼起,宣帝即用张敞胶东相;
渤海左右郡盗起,丞相御史即举龚遂太守
颍川盗贼起,光武即以寇恂太守
南山群盗起,大将军王凤即荐王尊行京兆尹事。
两汉时,盗贼奏至,天子与大将军丞相御史擢举守臣,复尚蠲去繁文,假以一切,而后激劝吏民,镇安风俗,莫不即著成效也。
平时国家列官校任,即一路有安抚、总管钤辖、兵马,一郡有知州、丞尉、提举巡检,一县有令、尉,此皆盗贼之司也。
今一旦不逞之人数十相聚,至贼杀官吏,顾诸备位,谁有受斯责者?
环视俟变,无一援救,其间甚者,则必有罪。
其死战之忠,以为贪功辱命,然则是无有公家竭力之人矣。
且昔用一郡守,则盗贼屏息;
今联官数十员,而尤不能禁者,何哉?
盖昔之责人以实效,而今之官司用空文也。
今盗一发,符牒四走,则曰:「吾有文书下一路矣」。
帅府则曰:「吾有文书下郡矣,按具则吾无责也」。
郡则曰:「吾有文书下巡逻、矣,关白即吾无责也」。
令,尉则曰:「吾有文书下坊里保伍矣,期会即吾无责也」。
此其由来,得非自朝廷之守空文邪?
使因循巽愞之吏,传执曹按,而与趣公疾恶之人,挈度讣校,是终无以成实效也。
今知曹州得贤不能禁盗贼,致成徒党;
濮州戚舜元年力衰老,素无才术。
唯此二州,为贼所聚,臣今欲乞先于曹、濮专责知州通判,且令条陈方略,更明赏罚,许其规画,悉就讨捕,督以近限,约以重劾,如其逗遛无所建明,即下有司责以无状,别更辅臣,举用才吏。
京东应诸旁郡悉可依此更张,且须成绩,乃议酬擢,处置之宜,俾先图上朝廷,委为裁择,官吏自无茍简,足以肃清内郡,震帖外夷。
臣愚不胜恳激之至。
乞许张昪程戡致仕奏治平二年六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七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六
臣伏闻国有大政,必咨故老;
君所共事,必任旧人
是皆书传据援,历代所尚。
至若田千秋乘小车入殿,蔡义用两吏持行,斯汉史所最著者焉。
然于武昭之朝,遇臣诚厚,而若千秋,则后世终不称此为贤,盖于进退之分,有所阙然也。
陛下自即大位,已再周星,将相大臣,无不获礼,如张昪、程戡屡上章疏,情皆恳到,谏臣、台司亦尝论列,陛下皆未听从,此乃复见大汉之盛事矣。
然圣君之恩遇,为已厚矣;
二臣之诚礼,为已备矣。
天下臣子亦莫不知之矣。
今机务浩繁,边防要重,而陛下犹固留之,非欲用之,盖欲用名位、宠禄以荣之尔。
曩者、昪扬历事任,幸著声迹,帅府宪台,风望甚壮,国家得人,足备书录。
今乃于箸力衰朽之时,当内外将相之任,未即引退,岂无虚旷?
使天下士大夫之论,不以为是。
本欲荣之,终为陷辱。
是陛下待贤者之意未深,而为老成之惠非至也。
今之臣僚上书求去,或亦聊塞物议,未能尽是本心。
士论之疑,谁可晓也?
然则陛下独有推恩之美,而、昪难逃持禄之迹,惟陛下全二臣始终之善,辨天下指目之谤,遂其勤请,成其令名,实亦、昪之幸,莫大于此!
论不当罢集议乞别降诏以王圭等议为定奏治平二年六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八九、《宋史》卷三四一《赵瞻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二八二
臣伏见比下两制儒臣会议濮安懿王称亲。
仁宗皇帝早年鞠养陛下于宫掖,遂于往岁下明诏,以陛下为皇子,嗣承顾命,柩前即位。
故用为人后者为子之义,特重大宗,典礼甚明,则濮王仁宗之兄,于陛下尊行为伯,昭然无疑。
而议者复称礼拜所生所养,犹有父母之文,以为论难。
明知礼无两父贰斩之义,乃取文辞一字,以乱正典。
且如文有去妇出母,去已非妇,出不为母,不书其名,将何以考?
又称汉宣、光武追尊父为皇考,且孰不知宣与光武远继祖世,不为昭、元之子,妄传为义,诖误圣朝。
汉董宏阿附丁傅,开发邪议;
师丹守正,终折僭号。
魏明帝敕戒公卿,则曰:「敢为佞邪,导谀时君,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
今夫为臣而自为董宏之行,复待陛下不以魏明之贤,上负先帝,下背所学,诡引文辞,讽为诏意,遂下三省台官集议,朝廷正士莫不发愤,欲建正论。
今且复颁手诏,以为论议不一,权罢此会,仍俾有司博求典故。
臣愚闻命,窃谓未允。
且众议未上,安知不一?
国家议事,本择佥谋,委一有司,孰若多士?
典章沿革,莫不讲闻,今云博求,岂复如此?
盖由邪说直塞群言,不思据经,自欲作古,存著未定之意,沮格前议之端。
中外欢惊,指名有在,趋向如此,心迹可察。
伏乞陛下昭示不一之议,廷诘立异之党,如彼于礼经为是,即可施行。
或臣与前议为非,请从诛窜。
况国之策命,不当因循,朝之缙绅,岂乏学问?
愿敕建议之者,使与臣等对辨,邪正一定,以慰天下之望。
皇子三位当示降差奏治平二年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七
臣伏闻别嫌明微者,礼之大经;
并后匹嫡者,事之深戒。
商周庶子,外为藩屏,汉魏诸王,出就封国,此所以尊储贰之定分,著宗室之大法,不使宠爱之私、窥图之计得以萌心也。
窃见皇子三位兴造大备,岁荒疫,作已为讥。
况宫制院名,居非其所。
虽人子性行自隆友悌,而国家礼法贵示降差,并列东宫,恐乖古典。
唐太宗太子承乾之弟魏王泰居于武德殿,魏文正谏之,以为太逼东宫太宗遽然省悟,遣还外第。
然以一存此意,终致后患。
故争常起于所轧,而祸常生于所忽。
历观前代圣君贤父,率亦不能尽斯乱原。
惟陛下精察熟虑,使安其所,下此议于儒臣,俾援證于典礼,庶乎朝廷陵僭之疑一定,而于骨肉孝悌之意愈深焉。
至如宫邸之制,过丽则侈心生;
工徒之役,违时则乖气应。
因兹垂恤,一切渐罢,实为天下之幸。
论追奉濮王六说奏治平三年三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九○
臣前日伏蒙陛下谕以君臣之大义,可掩僚友之小节,朝廷之大补,可陋狷直之虚名。
德音慰存,圣识深远,臣愚不胜感服之至。
今日复领诏旨,促令入台供职。
臣闻孔子去鲁,曰:「迟迟吾行也」。
孟子去齐,曰:「予岂若是小丈夫然哉!
谏于其君不受,则悻悻然见于其面,去则穷日之力而后宿哉」!
夫孔、孟事列国僻君,其去就犹如此之难,况小臣事万乘之贤主耶?
此君臣之义诚重,而朝廷之补诚切也!
然孔、孟前日所以终去齐、鲁者,岂得已哉?
盖君臣之道未至,故留之心不胜其去之义也。
吕诲等岂愿去王庭清切之地,而为圣朝窜逐之人哉?
今陛下守先王之典礼,徇天下之至公,于其父母不敢过有褒崇,此非两汉之主所可伦比。
尚有少意未得以尽其美者,故臣下深有所未喻也。
既能遵奉大统,不取皇考之名,已协公论矣,而复出称亲之说,盖由议者不深考其文义,见《汉书》有司之辞偶称云「亲史皇孙」,宜谥曰「悼」,故引取为据尔。
然有司以其未有谥号,即且以此为称,暨有悼园之谥,则「亲」字固自已除之矣,岂尝称曰「亲悼园」乎?
况经传谓孝子事亲者,统父母之言也,谓亲庙数者,统祖宗而云也。
于族属中无有称亲之名,是诚不可为礼典,以书于史策,终无益于尊崇,而徒妄为此纷更也。
又若戾太子死难于野,故与其子悼皇孙冢位在外,则宣帝改葬其父祖,置园守冢,礼当然矣。
濮王,朝廷礼葬已固,而遽图迁厝,臣恐非濮王神灵之所安也。
又陛下持正居谦,不敢顺慈寿恩意之厚,辞去亲、皇及后号,诚慰天下之望矣。
然止用旧爵,无所殊异,亦众心之所未喻也。
礼不可过,则不称大号,为得礼矣;
礼可褒进而直用故封,是可疑焉。
又天子公卿,礼皆有庙,濮国一品,家庙实宜。
所下诏书,不准礼意,直置园寝,事违典制,徒使言者指擿异端,曾无万分之一益也。
又陛下恭依经义,不废小宗,故令宗朴承袭时祀。
安懿王当为万世不迁之大祖,传之不朽,则子之嗣王,于义乃允。
今止封公,似为有待。
今若朝廷特申制诏,复下有司,去称亲之说,仍旧园之安,加兼国之封,进夫人之号,明家庙之数,正嗣王之爵,用是六说,俾其据经协义,则中外之臣庶孰不驩快哉!
顾在言职者,斯亦可以塞责矣。
其建议之非,依违之过,惟当诏问辅臣,必有公议,陛下当正其罪以定群疑,邪正分矣。
若是,则虽孔、孟犹不屑去,况臣等出处之迹哉?
僚友之议,狷直之节,夫何足道!
臣今不敢奉诏,伏地待罪。
论典礼必与士大夫公议并乞降黜奏治平三年三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九○
臣前奉中书劄子内圣旨,令臣速赴台供职。
后复累历陈恳愊,以为朝廷未正大议,未有归罪,则终不敢奉诏。
中夜复领御批,使依前旨,臣乃知诲等前日至有激讦之过者,诚有由而然也。
且臣所言者,国家典礼也,乞下有司臣僚会议者,公论也,岂有典礼而不从公论者乎?
陛下自知濮王不称皇考,又去皇号,于公论已为至正矣,而尚不欲与天下士大夫同议者,何哉?
岂其犹有不合公论之礼耶?
自古非礼之作,后皆不久废改,是终无益于朝廷,而有讥于典策,此当言责者所以惓惓不能已也。
今中外之公卿士庶忠愤阗然,而独陛下以一二执政之臣及左右邪佞之党,心虽知非,辞尚文过,故主先入之说,未信臣言尔。
即不以臣言为是,固宜亟赐降黜,犹可以悚动后来之人,而塞绝议者之望。
况臣即时违旨,已足谴逐,不待累日,然后可罪。
不胜傍徨待命之至。
乞下诸寨具逐年合移兵之数措置奏熙宁五年六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三四
边事息宁,宜分戍兵为三,常依一分就粮于内地,延州可移于鄜州及康宁军,保安军可移于坊州环州可移于彭原县庆州可移于邠宁,渭州可移于泾州镇戎德顺诸城寨,原州可移于长武寨,可以减省边费,庶二三年间馀一年之食。
欲乞下诸寨,具逐年合移兵之数,措置以为定法。
乞罢移乾宁军沧州元丰五年八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九
乾宁民心恟惧,皆谓河水颇已顺行,又增堤防数倍,坚固移军,实有害无利,乞速罢以安边民。
于大名府等尽行榷盐奏元丰七年七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七、《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二五(第六册第五二○七页)、《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下四
河北盐法渐已就绪,乞自大名府、澶、恩、信安、雄、霸、瀛、莫、冀等州军尽行榷卖,以增其利。
乞诏诸路帅臣荐举人才奏元祐三年九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四、《宋史》卷三四一《赵瞻传》
臣不才,备位宥密,惟是边机兵政,职事所重,外当方面则委将佐,内严师律乃统环卫,进用其才,率参图议。
大抵每除一官,必须熟揣旧吏,博访所知,谋之佥同,冀协公议。
盖皆儒臣,罕接武弁,况欲采拔行伍之人,安得详其本末?
臣向日累历监司,惟务选择人物,循行郡县,接见官吏,即尝密察文武才否,籍为等级,各度其能,驱策考校极详,尚有误失。
今多不知雅素,乃徒一识其面,暂听所言,遂将闻于朝廷,亟加擢进,岂能果称厥职,悉允众望?
欲岁下诸路帅臣监司,令各访察本部总管已下使臣,密籍其才能,定为三等,于逐名下明言所长,可当如何任使,不令下司,具册奏闻,降付枢密院缄封。
本院常检会上中人数内参考所闻,因拟差遣,间抽三两人赴阙,观其人才器识,取可用之人,以备次补要职,庶尽擢材之法,免于缓急阙人。
所条才能方略精敏,器量沉远,人材雄壮,论事条理,识见明颖,才力精干,战斗勇决,志气忠实,谙练军政,晓达蕃情,艺能殊绝,节操坚正,如此之等,即取数多者为上等,能偏者次之为中下。
河事议(一 元祐三年十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五、《宋史》卷三四一《赵瞻传》
臣伏见大河为中国之患旧矣。
今有旨下执政议复故道,兹事甚大,执论多所异同。
向自元丰四年小吴埽决,乃成新河,继决大吴,北流逾汛,逮今八年,沛然莫回。
议者争言利害,未有底止。
往岁王令图始欲挑澶州旧河塞大吴,故朝廷除令图澶州以经画其宜。
既而上议复欲就孙村口入故道,遂命李常、冯宗道行视其地,以为不可,寻即报罢。
复诏张问遍行河上,复言自第四铺塞北流,东开二十里,趋孙村口为便,事亦不行。
未几以顾临河北路都转运使,覆按其地,乃不用孙村口而欲凿鱼池,东行百里入故河,议亦寝格。
今日水官遂持孙村口之说,而直云分减北流,以杀水势,并计开修所用无虑梢木二千馀万,役夫三十万人,所费浩大,而河未可决回。
河决已久,终无定论,而遽兴工力,大集物料,臣窃忧之。
累同执政论此,乃议当先聚买梢草,积于合用之地,岁科常夫,渐次开治,限之三年,足用即并力凿口,因塞正流,使趋故道,则民力不乏,堤防有备,亦免下流垫溺之患。
又欲自中差两制中官河北都转运使遍行诸岸,不独执用孙村口一处,虑实详矣。
如此累年为之,尚恐河流未顺,不如人意之所度,盖亦无如之何。
兹外未有上策也。
或者谓兴作大利,不计民力及国费,则非臣之所敢闻也。
王者之用民,视之如伤,畏之如覆,惟微惟危。
尚惧颠沛,夫岂易言哉?
河北京东西累岁灾伤,大为赈济。
比日流民方复,而暴然驱役,一户工作,数人饷助,郊野草莽之外,聚数十万众,饥死逃亡,声闻不接。
茍或不幸雨雪风沙,无所蔽舍,则何可量耶!
所谓远防未及而近忧先至矣。
且夫役固亦常事,然常岁未有若是之大也。
臣故愿圣慈深察民隐,虑后患,姑从臣等已讲之义,天下幸甚。
河事议(二 元祐三年十一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六、《宋史》卷三四一《赵瞻传》
臣伏奉圣旨同议河事。
执政诸人皆未尝亲见河流地势深浅高下,故不敢决执其可回故道与不可回者。
虽有议论,亦但是遥度,非有实据也。
故今遣范百禄、赵君锡专往河上行视其地,至则朝廷方决施行。
臣议有五,敢预言之:若百禄等所定合行回河,既得的确,朝廷必当信行,更不别听议论,即须依元计所用旧岸新开物料都数作三年限,渐次收买。
既是和买,即当严饬州县勿令配民,盖不遽行收买,则价不翔贵,故必缓期。
又所兴工役,以河北连年灾伤,止可只科年例夫数接续开掘,修治有绪,故限之三年,乃可以成。
欲速则民力不胜,必致逃亡,别起事端,不可不虑。
祥符中议滑州河事,亦先开减水河口,尚历数岁,至天禧三年方书毕工,足明大役难以遽兴,此其一也。
京东河北累岁饥歉,民多流移,近兖州称,民有夫妻相食,而村野新殡率被发掘,啖其尸肉。
使天下生灵有至于此,而议者犹欲配夫出钱,州县且将敛率鞭箠,驱索于门。
臣遽闻之,痛切骨髓。
以陛下慈仁,必当为之深恤,尚肯迫其货物耶?
谨按《周礼》,荒政之聚万民,则曰薄征弛力。
今乃重之,故臣望朝廷宽其夫役,三数年后,俟得岁丰家给,则民和而事集,此乃臣子所不敢避谴谪而深言之者,此其二也。
百禄等相度到孙村及上下并无回河去处,即亦须不惑前议,遂当速罢兴修及收买物料,则不损国用,不疲民力。
况朝廷内外,经度可谓至矣,盖亦无如之何矣。
虽有设险之意,无险可设,则险非可造之物也。
止可疏导下流,自乾宁军,由大禹所治徒骇、鬲津见行河道,勿使壅遏,东入大海,接连界河,塘泺亦足以为边境之巨防矣。
议者惟虑他日河更北徙而失中国之险者,兹未易量,当俟河徙而议之可也,此其三也。
议者谓黄河为中国之险,今入北界则失限隔,以为机事之极大,国论之最远者,非臣浅智之能识,而謏闻之敢议也。
然臣窃疑之,虽尝有所辩而未得其确论,辄愿粗陈于前者。
尧、舜都蒲、冀,周、汉都咸、镐,历年皆数百,而不闻以黄河障外国,盖王者恃德不恃险也。
今谓前日澶渊之役,若非大河,则敌南抵都城矣,此又不然也。
澶渊之役,盖以庙社之灵,章圣之德,寇准之谋,威震北人,射中大帅,北人乃请和而退,岂独云河之力邪?
晋时河固在澶渊,而匈奴入塞,安能抗之哉?
朝廷若内用贤辅,外有名将,则燕、蓟非其所有,岂便窥中国耶?
就如能为限隔,使北人外扰河北,旁连河东,则京师可得安居乎?
臣之此论特为按河者,以为河不可回而言之。
深虑圣意骇闻失险之言,虚积宵旰之忧,故极言之,此其四也。
朝廷始以王令图之说,欲开澶州旧河及孙村口,遣李常按视,以为不可而止。
张问往行,又请开孙村,而韩绛极言其害,遂亦报罢。
去岁以顾临河北都转运使,专主河议,乃欲开鱼池埽,闻者骇之,悉谓难行。
王孝先又乞治孙村以回河,即召谢卿材、张景先会议,意又异同。
今更敕百禄、君锡同行相度上下口岸,要须开决河流于近南州军回使趋海。
固哉议也,自李常至谢卿材凡四议矣,一使相度不可,而再使人往,再言不可,则三使人往,三言不可而四矣,四又言不可,及今则五矣,若又不可,则遣使无已,是必得一人顺此意而后乃止尔。
历观前代国家议事,未有如此之固也,如此,乃是皆不用使人之言,而回河计已决矣,不可止矣,违遣使之本意也,此其五也。
臣惟邦计民力是念,伏望陛下留神详览焉。
河事议(三 元祐三年十一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六
臣近日帘前同进呈文字,窃见三省所奏,为修河欲只作减水河,于元料合用人夫裁减分数。
自昨来都水监丞都省两次几减一半以上,既不回河,只且减水,即于第四铺孙村口河道内自合裁减夫数。
北流依旧通行,岂可大减工料?
兼云令修河司通那使唤,尤为不可。
昨来修河司指北流宗城口、焦家堤决溢,谓欲回河以纾其患,今既不从其说,则本司惟喜北流有决,资为回河之议,安肯那移人夫修葺堤防,使之坚固?
必且幸其水患,损坏民田,冲注塘泺,取以为辞,不复顾恤生灵被害之苦,深为不便。
监丞虽领北流,然是修河司使者属官,实难执守。
缘北流数年并不曾修全堤埽,以致昨来宗城口、焦家堤、南宫上下埽相继溃决,此理当然,固不足怪。
若更减却夫工,何以枝梧?
朝廷若诚欲且开小河减水未便,闭塞河身,即乞令修河司结揽通认北流,将来分擘,与元计人夫物料以防疏虞,庶其公共承当河事。
不尔,别委知晓河事官一员行都水丞事,不隶本监,专主回河,马头以北河岸,用元计料合使人夫物料修治堤埽,以备将来决溢,即责任有在,可保经久。
蔡确元祐四年五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七
蔡确奸邪谤讪,罪不容诛,乃至上烦圣虑,今来窜谪,中外无不慰惬。
赏罚议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皇朝文鉴》卷一○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八八、《经济类编》卷一三、《文章辨体汇选》卷四二五、《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四七、《宋元学案补遗》卷八
世之大患在赏罚焉。
赏以微文误贤,罚以定令幸奸,则是国代贤者辞,而法为奸人地也。
有吏于此赍伐阅,诣考课曹,曹必曰:「某在斯职事若干年,当迁某官。
某在斯课最若干数,当增某秩」。
斯人大贤、大不肖,虽朝廷王公不得擅辄议其存舍动摇者。
或迹状白著有非常,不在诏令,则以问。
故事,与令有所差驳突兀,亦不为举。
夫以贤者难进易退,廉耻谦服之心,讵非代之辞者欤!
若尔伊尹、太公常齿匹夫,傅说、箕子常编絷囚,冀缺、宁戚常伍耕农,管仲、五羖常没虏获,尚屑与时争盆鼓之逋赋,列时刻之积效,而邀迁次邪?
又或以罪付理官曹,曹必曰:「以甲令,当某罚,以乙诏,当某科」。
有轻重疑则为奏以请上,上之所进退,亦旁法律尺尔。
夫以奸人狡狯,窥幸之备,讵非为之地者欤?
且唐虞流共工,放驩兜,汤诛谐,文王诛潘正,太公诛华仕,管仲里乙,子产邓析,史传孔子少正卯,周书有三风十愆,礼经有四诛无赦,孟轲杨朱、墨翟邪说之无君亲者拒之,荀卿宋钘、公孙龙众惑之乱名实者禁之,故若晋羊舌鲋以掠美尸,齐阿大夫以虚誉烹,弥子瑕佞幸似忠孝而得罪,郭解豪侠似仁义而蒙戮,皆奸雄桀黠,伤蚀风教之尤者。
然以之示有司,则罪无所当矣。
非勉宽仁之治也,非保贼乱之党也,徒律令无所处焉也!
赏与罚如是,驰步帝皇之涂而未厎者,所以趣之之辙异也。
或谓若之所赞者古也,今之所用者时也。
若居今时而用古,殆不可与权矣。
张选举之程法,补调之品目,犹曰未也,尧舜之所病与三代之明哲而责有司哉?
又若前主律,后主令,附丽验治,劾谳鍜成,犹曰未也,以难明之状,可惑之事,而亟致大戮哉?
正尔如赏僭及淫人,刑僭及善人,何此大不然?
且责君于难谓之恭,吾君不能谓之贼,彼曷独不欲举县官尧舜三代之隆乎?
夫人之辞行技能,号为搜索,而寘朝廷矣。
才具器识,号为量度,而縻爵位矣。
斯岂他术哉?
视必得贤者而后任之有司尔!
真贤实廉,不次求索,则有司之明也,上之察也。
任人大奸,赫然诛殛,亦有司之明也,上之察也。
岂他术哉?
上如不察,有司不贤,虽区区于秩次,事事于律令,顾益资其窥测者,岂有补邪?
但古用此亦治,今用此亦治,不能用则皆末如之何也,又安在权不权?
使今得一伊尹、太公而赏之,天下非乎不也?
得一驩兜、共工而罚之,天下非乎不也?
若赏伯夷而问盗蹠,罚穷奇而咨饕餮,恶可?
渑池县新沟记庆历五年十月 北宋 · 赵瞻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一五、《皇朝文鉴》卷八一
渑掖岩嵚,面溪𣿬,土著市列,盘互回附。
岁大霖潦,注邑中途,湍锲涛齧,寖淫奔射,自道距歧,以派于剧衢康逵,已乃泄于川。
邑之民行者表深,居者附高木,拥枪累,杀防倍扉,以易厥艰,承习生常,恬不怪惮。
吏耽耽第养威堂皇上,坐广卧安,乌即民谋?
由此故,城中地寖久注蚀,瀹为坎窞,车踣马跌,冤啧载路。
大理丞侯君为县,凡民病政蠹,镵剔熸洁。
居又明年,遑恤及是,迹所源流,虑所经历,决邑之北偏曰魏家会,浚仞夷洒,并隅而东,顺达于溪,锸田千有二百步,平钱十有三万,僦佣三千工。
农愿售地,市愿输金,役愿顾直。
工一月已。
既而雨作,水循故道,趣于新沟,曼衍转注,支合脉凑,如避善政,如伏严威。
激流涌进,不溃厓岸,贾族侈肆,民家按堵。
所利者博,其千万年不弛。
侯君属予,使谨其岁月。
夫君子何虑而不及于民?
《春秋左氏传》曰:「启塞从时」。
则违时僝工,犹趣兴役,况是作也,不掠农力?
吕纪《月令》曰:「时雨将降,道达沟渎,开通道路,无有障塞」。
则葺旧补敝,犹为按职,况是举也,揭为长利
彼以经传用吾民,予岂敢不书?
谨记曰:「今上二十三年冬十月某朔某日甲子,河南渑作新沟」。
庶史氏有继夫迁《河渠书》、固《沟洫志》者,当著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