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置籍田奏(元丰二年)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文献通考》卷八七、《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五五页、《宋史》卷一○二《礼志》五
请以南郊𩞽麦殿前地及玉津园东南茭地八百四十馀亩,并民田共千一百亩,充籍田外,以百亩建先农坛兆,开阡陌沟洫,建神仓、斋宫,并耕作人牛庐舍之类,绘图进呈。
驳张璪议北郊礼奏(元丰三年五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
今北郊常差中书门下官,乃冢宰之任。乐舞之类,亦是开元、开宝旧礼所载,特近世废阙。二者皆有司摄事,常行之典,未足以代亲祠之重。必以为有所未备,而欲悉行旧礼,则天地宗庙之祀举当釐正,不可独以三岁一祀于方丘也。大率古之祭祀,或天子亲行,或有司摄事,不过此二者而已。今于摄事之中又分隆杀,盖古所未有也。且遣官虽重,终非亲祠,恐于父天母地之义有所未顺。璪本以合祭非礼,欲革去之,然其所陈,于礼亦未见其可。况今岁大享明堂,固自不及皇地祇,而于夏至之祭,特有所隆,此尤非所宜也。今年夏祭皇地祇,若依璪请,即乞如前所陈,天地宗庙之祀举当釐正。然今夏至日逼,亦恐未可遽行,即乞且依旧制。其亲祠之礼仍乞诏详定郊庙礼文所精加讲求,裁定其当,以正后世之失,庶合先王之意。
乞召范镇同详定雅乐奏(元丰三年六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宋会要辑稿》乐五之一○(第一册第三三七页)、《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五
近诏秘书监刘几赴详定郊庙礼文所议乐。伏见礼部侍郎致仕范镇论辨雅乐,乞召镇与几参考得失。
乞许刘舜卿用间于辽奏(元丰年二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一
辽人觇中朝事颇详,而边臣刺辽事殊疏,此边臣任间不精也。臣观知雄州刘舜卿,议论方略,宜可任此,当少假以金帛,听用间于绳墨之外。
乞开封府免后殿起居奏(元丰七年六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六、《宋会要辑稿》仪制二之一八(第二册第一八六七页)、《宋会要辑稿补编》第九九页
自官制行,户部尚书、侍郎领三司长贰职事,止赴前殿起居,惟知开封府依旧赴后殿。缘知府于后殿非供奉职司,而实废决事时刻。
赠太尉安守忠当豫绘像奏(元丰七年八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四八
准诏具析安守忠豫绘像因依。勘会所采臣僚勋绩,并于国史、实录考求事迹。据本传所载,赠太尉安守忠有战功故迹,当豫绘像。其捧日左厢都指挥使、钦州团练使安守忠,史册无载,即无豫绘像人数。
乞别详定制科考格奏(元祐元年闰二月)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八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七
臣准尚书礼部牒,准敕,尚书、侍郎、学士、待制、两省、御史台官、国子监长贰详议科举事。臣已与孙永等所议外,有制科一项云依旧制,此为未安。臣窃见近世制科所试论策题目,务出于僻隐难知,是以应此科者竞为记诵名数之学,非所以称方正之举。先朝深知其弊,遂行废罢。今议复置,傥蒙允降,若并依旧制,即不免袭前日之弊,无补治道。欲乞下有司,重行详定制科考格,所取务先识略,不专责以记诵名数之学。至于取人多寡,推恩厚薄,并乞裁定。
乞勿改更寺监统属省部之制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八
臣等窃惟朝廷以马事专隶太仆,不令驾部关预,此于牧政未见利害,然而事系省曹纪纲,恐自此寖成隳紊。臣等思虑所及,不敢嘿嘿。先帝闵历代官制殽乱,命官置局,讲求尧舜三代之制,参以《唐典》,正省台寺监之职,使官有分守,事有统制,上下相维,著成大典,以贻后嗣,为万世之守也。推行之初,特敕寺监于尚书六曹随事统属,又申谕中外曰:「人各有分然后安,官各有守然后治,是以大正百职,复建六联。如被选之人不循分守,敢有僭紊,执政官委御史台奏,尚书而下听长官纠劾」。中外臣子具闻德音。今奉行已逾四年,未见有害。一旦乃因有司僭紊申请,从而改更,臣窃以为过矣。大率官司乐于自专,不欲有所统属,今日太仆既许不隶驾部,异时太常又将乞不隶礼部,其他寺监各务专达,无复分守,则上下纷乱,官制之坏,自此始矣。臣诚不忍先帝竭精至虑,再岁而成之,一旦用有司僭紊申请而坏之。《书》曰:「有典有则,贻厥子孙」。盖六官之制备于成周,乃先王典则,万世可守者也。六官之坏,乃杂建诸司,苟务趋办,唐末五季之事也。方太皇太后拥佑圣躬,制政房闼,在位百执事尤宜谨守法度,不可徇有司一时之请,而隳先帝已成之制。自顷官局有为害于时,法令有不便于众,一切更张,其谁不服?至于省、台、寺、监所分职事,皆本先王制治之法,其间或有迂滞不通,量加裁正,使便于行事,无所不可。若因而致有隳紊,不惟于事体可惜,且恐非继志述事之义也。伏乞少加圣虑,以先帝制诏示执政大臣,自非有害于民,毋辄轻改,有司僭紊申请,宜依令施行。庶几治世之典,不至寖有隳坏。
〔贴黄〕先帝权置经制牧马司,当时指挥不隶驾部,盖为别是一司,创行经画,非同寺监,自有分职。检会元丰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敕:「诸官司库仓事不可专行,及无法式须申请者,并申所属寺监;寺监不可专行,并须随事申尚书本部,本部不可专行,即勘当上省」。盖上下分守,内外事务,行有次第,则不相淩越。今来许寺监直达,已得朝旨,方下省部施行,不惟其间事有利害不相照应,兼本末倒置,于理未顺。朝廷若为修复马政,恐经由驾部,或致迂滞,则当督责本部,务相协济。或寺监事有急速,即许其直达,自馀并合关由省部。如此,则于法制无碍。
论韩维不当罢门下侍郎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四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九
臣昨日赴崇政殿上寿,闻班列中口语籍籍,云韩维罢知外州,问之,皆不知所因。臣虽未审端的,然众听惊骇,若遇敕黄过省,然后论列,则徒纷纷,无补阙政,是敢不避冒死之诛,罄陈诚欸,唯陛下留听。伏见维秉心端亮,有古大臣之风,在熙宁、元丰间以论事不合,久斥外任。陛下临御,首先拔擢,寘之经筵,遂参柄用,天下公论以为朝廷得人。观维辞气慷慨,亦自谓老年被遇,君臣道合,千载一时,故每激厉,思有补报。至于刑名小事,一一尽心,议论之间,多所诋忤。人或谓维执滞,而维以此自任,原其用心,本欲报国。今来忽除外郡,众论恟恟,皆不知其得罪之由。若维有阴慝隐奸,圣心独知,为人所指擿,亦当明示中外,使判然无疑。若谓举措失当,则朝廷并是三省同共商量,岂容维得专之?今独加罪于维,其他岂可幸免?大率赏罚贵在明白,大臣进退,君子小人消长所系。自元祐以来,罢黜执政亦未见有如此暴者,此中外所以骇且疑也。臣自受命为丞辖之日,被受德意,今来进用出于太皇太后亲选,不由左右援引,宜尽心报国。臣仰服圣训,日夜惕励,思报万一。今睹中外疑骇之事,而隐默不言,则有负陛下知奖,臣亦何颜处此?伏乞少留圣虑,若维别无显过,伏乞圣度包容,特寝今来指挥。兼维曾以年老请外,他日若赐允从,即君臣之间恩义两全。
乞明谕朋党所在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六、《国朝诸臣奏议》卷七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五
臣今月十八日,同三省延和殿奏论王觌罢谏议大夫除外任差遣事,伏蒙陛下宣谕,近日朝廷煞有朋党。臣与吕大防等奏,陛下所谓朋党,乞明示臣等,庶知惩戒。既而不蒙宣谕,臣退,窃恐悚。盖朋党者附下罔上,纷乱邪正,眩惑视听,阴为奸利,此人臣之巨蠹,而世主所深恶也。汉之党事始于甘陵二部,浸淫不已,至于衣冠涂炭,垂二十年。唐二李朋党互相排斥,凡四十年,几危朝廷。国家庆历间亦有朋党之论,当时富弼、韩琦、范仲淹等颇遭排摈,赖仁宗盛德,不至倾害。去年因张舜民被贬,自此议论之人分为二党,亦互相诋毁。圣明烛知,稍加摈抑。今虽其势颇沮,而馀风未殄。臣职预敦厉风俗,常窃患之。今蒙宣谕近日朝廷朋党,未审圣意谓庶官近侍邪,抑谓执政之臣?必是察见实状,亦当明谕中外,厚加谴黜。盖执政之臣同心同德,乃克济务。若审知有挟邪朋比之人,不可一日使居此位。居此位者须待以不疑,若怀疑心,则必有小人造作飞语,乘间而进者。倘陛下涵容,不欲暴露,而执事被疑,各怀形迹,其害陛下圣政为不细矣。臣蒙被拔擢,使预机政,虽甚愚鄙,然粗识为臣去就之节,固无贪恋禄位之心。所以夙夜黾勉,欲效其区区者,诚荷陛下不次之遇,思有以补报万一,是以心有所怀,不敢默默。伏望圣慈,因延和殿奏对,明谕臣等以朋党所在,使得循省。如臣迹状有涉于此,愿从窜黜,以肃在位。臣不胜惶惧之至。
乞遣臣僚相视回河利害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一五
黄河之决,上轸圣怀,欲终回复,以纾一切之患,忧深思远,非臣下单见浅闻之所跂及。臣等固当尽心竭力,奉行圣诲。然区区愚虑,窃有未尽,不敢缄默以图自安。且河决北流,为患非一,必欲回复,使之东流,须当审度地形,参议覆按,计校利害,至于万全。理无可疑,然后兴事,则虽殚竭财力,劳费公私,大事获成,小害何恤?若相视未审,议论可疑,遂事幸成,恐罹后悔。臣等窃见自黄河决而北流,朝廷始用王令图之说,欲开孙村,令入故道,复用王孝先继之。后来遣使与本路监司及水官详议,然各为一说,互有利害。朝廷决用令图、孝先之说,欲开孙村,而议者不以为是。初未曾经覆按,近召河北转运使谢卿材、转运判官张景先赴朝廷,与王孝先共议其事。卿材则以为自孙村口至沧州,筑六七百里旧堤,闭塞河门,比之曹村,约费数倍。兼曹村止是旁决一口,每进堰一分,则水势取直,行旧河一分。今开生河,阔不过二百步,深不过一丈五尺,不足以容全河,水势北流顺快,桩橛梢草不可以敌其怒力。卿材恐还如武济之事,浚故道,缮旧堤,筑新堰,开三河,不知几千里之工料,一旦成空。卿材欲乞朝廷指挥,不行闭塞大河,以安荐饥之农民,以省难致之国用。景先亦以为故道未足以吞纳大河,及旧堤未曾修完,若便议闭塞北流,全回大河,景先未知所以为利,决知所以为害,不敢参议。孝先则又与景先及俞瑾等共为一状,称今来再行相度,除大名埽第四铺上下可以开减水河,分杀水势外,上下沿流,更无可以取水还复故道去处,仍须先治旧堤故道,预作枝梧。为旧堤废坏已久,完治之功猝不可办,乞更展一年。又称如来年不测,大河泛涨,冲过直堤,淤淀故道,或河道变移,别无取水去处,即乞免修河官吏责罚。孝先之议,既虑来年不测,大河泛涨,冲过直堤,淤淀故道,乞免责罚。臣等窃详孝先之议,则是将来虽开故道,亦未能保无淤淀之患。臣等考寻王令图与孝先相继议开孙村,初不曾计度浚治故道,缮完旧堤,后因张景先申请,方有此说。且谋闭决河,回复故道,及容受全河之水,犹或遗而不议。臣等因此窃疑孝先之义,于利害有所未尽。臣等窃谓大河闭塞,功费不赀,去年未议故道旧堤,其调发兵夫,鸠集材料,诸路已成劳费,况今故道旧堤之役,其人功物料又数倍于此。度今公私财力,上下俱困,京东、河北连岁灾伤,或于民閒折科物料,出办人夫,诚恐羸病久困之民,复受困弊。若尽出公帑,则所费浩瀚,不易枝梧。使孝先等计议确的,将来决可回复大河,使之东注,而北流遂断,以成经久之利,朝廷固不惜劳费财力,以成就其事。今孝先等止称第四铺上下可以开减水河,以分杀水势,又称来年大河泛涨,冲过直堤,淤淀故道,即乞免修河官吏责罚。如此,则是孝先等亦未能自有必然之论,但侥倖万一,以冀成功。夫倾国家无量之费,劳百姓久困之力,以谋回河,而建议者止为减水之论,而预先求免责罚,诚恐其说未能尽确的利害,致虚费财力,以启将来噬脐之悔。臣愚伏望朝廷更选公正近臣一员,与忠实亲信内臣一员,覆行按视孙村及旧堤故道,审度地势高下。如将来委实可以回复大河,无可疑虑,然后决定修复,接续兴工。所贵论议精密,曲尽利害之实,不误朝廷大计。
〔贴黄〕天圣中河决天台埽,当时议欲闭塞,凡两次遣近臣躬亲相度,又预积物料者数年,方始兴役,其慎重如此。令自元丰四年河决北行,于今已八年矣,而议者以为淤塘泊,断御河,障西山之流,失中国之险。臣等固当深思此患,使孙村决可回复大河,岂非臣等所愿哉?但孙村回河,其役非小,而孝先之论尚有可疑,朝廷举事,理当审重。古人决事尚谋及蓍龟,朝廷何惜更遣一二内外亲信忠实臣僚,再行覆按。见得孙村决可回复大河,然后接续兴役。或塘泊以南,别有疏导归海去处,其利一也。臣等非有异论,但欲详审,将来不误朝廷大计耳。
〔贴黄〕取到见合应副修河兵夫钱等数,河北、淮南、京东西等路、府界共差厢军并河清兵士二万八千馀人,河北东西等路、府界共差民夫三万五千馀人,物料各四十馀万贯,桩橛、梢草、桅木、竹荻、索等一千四百馀万。见于陕西、京东西、淮南、两浙、江南东西等路计置,并本处移那收买,官员使臣共一百十九人。已上只计开减水河等处使用,其浚故道,修旧堤,又约用物料一千万以上,不在上数。
〔又贴黄〕臣等按孙村之役,所浚故道,修旧堤七八百里,及筑新堤,开生河,闭塞北流,所费不赀。其势须当劳动河北、京东两路灾伤久困之民,调发所须,寖及诸路。而建议者既未有必然可以回复全河之议,乃欲先展年限,以浚故道,修旧堤。既展年限,浚故道,修旧堤,而将来大河不可回复,则今日数千万物料人工,遂为虚掷。臣等愚虑欲望朝廷先令所遣臣僚与建议者,指定孙村决然可与不可回复大河。所贵慎重其事,无有虚费,以取后悔。
〔又贴黄〕臣等未准今月二十六日御批以前,同三省、枢密院商量,取二十八日奏陈,乞差公正近臣一员与忠实亲信内臣一员,往河北计会监司张颉等,同共子细相度,覆按孙村决然可与不可回河。更沿河踏行塘泊以南,有无可以疏导归海去处。虑三省、枢密院既得今来御批指挥,更不具奏陈。欲望圣慈详酌,特降指挥,选差公正忠实近臣、内臣各一员,前去同共覆视,孙村委实可与不可回河,更踏行塘泊以南有无可以疏导归海去处。具的确利害闻奏,然后决于圣断,亦未为晚。
乞罢回河减水之役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一
臣等窃见朝廷遣范百禄、赵君锡相度孙村回河及减水河利害。百禄已行相度,条奏孙村不可回河为减水之河,乞罢孙村有害无利之役,挪人工物料,缮筑西堤以护南宫决口。其说甚详。奏上今已多日,朝廷尚未降指挥。臣等忝荷拔擢,实以河役大事,所系朝廷利害不小,不敢苟默,以图自安,上负二圣任使之意,固当昼讲夕思,博采兼访,欲以究见利害之实。详观百禄等所陈利害,及论王孝先前后异同狂率之见,较然明白,可谓曲尽。然臣等窃虑人情论议,鲜肯公心,虽知己说不长,终是遂非护短。所以孝先等狂妄难回,有误朝廷。臣恐孝先等耻回河之说不可施行,则必强为减水,以盖前失。臣等推寻孝先所开减水河,本欲以试回大河,今既不可回河,不知安用减水?或以谓河势卧西,多决西岸,孙村不可以回河,且开减水河,杀大河水势,可以免西决之患。臣等窃谓不然。自河决北流,元丰四年先帝即下诏云:「河决小吴,其东行故道已是淤高,理不可塞。将来更不修闭决口,候见大河归纳去处,合系立堤防,令李立之经画闻奏」。自是未尝大理堤防,二三年来用王孝先之说,专欲自孙村回河,不复更理西岸,故南宫上下堤防怯薄,前此二年,皆噎淩而决。缘北流之河,入地已深,其流顺快,只为不能增筑西岸堤防,所以连年溃决。自孙村兴事,兵夫之役者日二万有馀,八九月而止,民夫之役者日三万有馀,计一月而止,总兵民之用力者,无虑数百万,辇运物料者又不在此数。其于大河略无所补。向使一二年前,移此兵民之力以缮西岸,则堤防完壮,南宫上下自不至再决。今来刘何等奏南宫水口已夺过河身八分,范百禄等乞不行闭塞,只理遥堤,如此则西岸不可不理。既须兴西岸堤防之工,又不免起孙村减水之役,两役并兴,劳动转甚。假使尽役兵夫,兵夫力已困竭。去年修河之役,逃亡死损十有二三。二圣哀矜,今岁并令放免,令下不日,岂可复差?若令用钱雇夫,所雇者众,应募数少,必致官差。虽以差雇为名,其实抑而强雇,强雇之弊与差一般。若令一例差夫,则兴发者众。京西去秋大旱,十室半饥,监司方乞粟赈救,本路夫力必不可差。则专差京东、河北,京东、河北亦灾伤连岁,去秋虽有薄熟去处,民力未甚舒苏。譬如久病之人,才能支扶履地,而彊之负重,则必颠顿毙踣。臣等熟计,不若速罢孙村减水之役,专力以厚西岸堤防。北流入地既深,其势自然安帖,公私之力可以不劳而就。或以谓孙村减水,为河既北流,则中国失险,分减水势使之东注,所以存中国之险。且自河决小吴,已及十年,先帝不为减水回河之议者,岂谓中国之险可以失之?盖虽北流,其州海之口犹在乾宁、沧州之地,漫水合界河入海,相度官范百禄、赵君锡言之亦已详悉。兼上流之势,本在中国,非敌人所得而据。昔日东流入海,今日东北流入海,昔日横断河北之地,今日斜断河北之地。河北之地皆吾中国所有,其为设险一也,敌人安能度越大河以用吾之险哉?但近世习见大河自澶渊而横断河北,遂以为不如此中国失险,非京师之利。臣等虽至愚,决知今日大河东北入海,未失中国之险。或以谓不为减水分减水势,使之东流,则塘泺有漫水淤淀之虞。臣等闻古今河道北流之处,自商胡之决,早已淤淀。信安以西,河水不到,自无淤淀之患。假使能全回大河,北去断流,昔日淤淀之地,方且反为边患。今开减水河,而欲望北流之河前无淤淀,亦已难矣。臣等愚见以谓既不能回河而尚开减水以分水势,不止于目前有枉费公私财力之劳,而于大河及沿边塘泺全无所补,抑将开后日无穷之患。自大河北流,每年差夫科买物料,尚不能完固沿河堤防,使之不决。今又增孙村一河,名为减水,水既分流,则泛涨之时溢沿河两岸。去海口各六七百里,旧约五千馀埽,每年逐埽各须豫积物料,差夫修固,此后年年不得休已。是一河未能处置,而别生一河,枉费工料,遗患于河北,生灵岂有宁日?伏望圣慈采百禄、君锡等相度到利害之实,深察孝先前后异同诞妄,博采众论,以喻物理。特降宣谕,依百禄等所请,罢回河并减水河之议,放散所辟官吏,抽回诸路催促物料使臣。令河北转运司专领河事,以年例兵夫物料修立西堤。其新河并南宫水口被水冲渰州县,有合改移处置事件,并详范百禄等所议经画闻奏。所贵河北、京东公私稍获苏息。臣等职任丞辖,忝荷二圣顾遇,事有所见,不能竭尽以补聪明之万一,死有馀罪,所以不惮冒渎之责,以尽其愚。
〔贴黄〕见今修河司官吏几百馀人,诸州催促物料使臣四五十员,工部每数日一次检举催督,即诸路骚扰可知,理须早行放罢抽回。臣等豫闻国论,职事自合如此商量,然犹不免区区冒烦圣览者,实欲上裨聪明之万一。伏望二圣特垂采择。如臣等所言实有可取,只乞因辅臣奏对之际,特赐圣谕,早令依百禄、君锡之议,罢回河减水之役,不独臣等之幸,乃天下之幸也。
乞依旧教畿内保甲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四、《玉海》卷一三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一
臣伏见范纯仁劄子,奏畿内保甲乞今后更不教阅。臣窃详先帝教阅畿内保甲,思虑深矣。盖以京师之地四达而平,非有重山峻岭之险,金城汤池之固,所以维御四方,威制中外,为根本之固者,以宿众营卫严也。庆历、治平间,禁厢之籍至百馀万,新城里外连营相望。其后论者以兵冗费广,供馈不给,乃议并营裁决。其后中外禁军以五十八万为额,而京师兵籍益削。于是三路添籍民兵,畿内亦置保甲,四时教阅,使人为胜兵,平日不费县官钱粮,缓急得为武备。此先帝之意也。但当时教阅之法太密,官吏之责太苛,以此人情有所不安。陛下即位之初,罢三时之阅,止冬间一教。教阅条制:事技精熟者十日便放,稍精熟者二十日,生疏者止于一月。每教至旬日,往往放者太半。如遇灾伤放税五分,又即权免。此法既宽,人情未有所害。前此荐饥,法当权免,今岁丰稔,若遂不教,即其法遂废,甚可惜也。大率民兵之法,创置则难,放罢即易。先帝不惮艰难而为之,数年之间,人既就绪,一旦无故而废之,深为可惜。臣非不知附会时论,可以干百姓之誉,但职任至此,为国家长久之虑,不敢嘿嘿耳。伏望圣慈再三思虑,不胜幸甚。
乞免侍从官于文德殿视朝日转对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七三、《文献通考》卷一○八
臣五月一日文德殿视朝,次当转对。臣既述管见,复观事体有可论者,不敢默默。夫侍从官职在朝夕论思,以补上聪。人臣备位,亡所建明,今乃应著令于朔朝转对,以备仪制。臣不胜愧汗,无地逃责。然窃以为视朝转对之意,本为在庭庶官平日不得伸其所见,故于朝会使之尽言,以广聪明,恐非所以责侍从官也。欲乞今后文德殿视朝,免侍从官转对,专责以朝夕论思之效,于体为得。
言朝臣朋党事奏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七
人臣朋党诚不可长,然不察则滥及善人,东汉党锢之狱是也。庆历中,或指韩琦、富弼、范仲淹、欧阳修为朋党,赖仁宗圣明不惑。今日果有进此说者,愿陛下察之。
进元丰九域志表(元丰三年)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一一
臣闻先王建国,所以周知九州封域与其人民之数者,诏地事则有图,诏观事则有志,比生齿则有籍。近世撮其大要,会为一书,趣时施宜,文约事备,则唐之《十道图》、本朝之《九域图》是也。然自天禧以后,历年兹多,事有因革,皇帝陛下疆理万邦,声教旁暨,内省州县,以休民力,南开五溪,西举六郡,皆正朔所不及,祖宗所未臣,可谓六服承德,万世之一时也。至于壤地之有离合,户版之有耗登,名号之有升降,以今准昔,损益盖多。而稽地理者,犹以故书从事,岂非陋哉!有司建言,适契上志,乃诏臣肇、臣德刍撰次于秘阁,而臣存实董其事。缀缉大体,略仿前书,旧名图而无绘事,乃请改曰志。郡名之下附以氏族所出,以《禹贡》、《周官》考之,皆无其文,且非当世先务,兹不复著。国朝以来,州县废置与夫镇戍城堡之名,山泽虞衡之利,前书所略,则谨志之。至于道里广轮之数。昔人罕得其详,今则凡一州之内,首叙州封,次及旁郡,彼此互举,弗相混殽。总二十三路,京府四,次府十,州二百四十二,军三十七,监四,县一千一百三十五,离为十卷。文直事核,欲使览者易知,然而绵历岁时,仅终编帙,䌷绎弗工,论述无法,格以典训,实有愧焉。冒黩圣聪,伏增兢惧。删定、宣义郎、中书详定官制所检讨文字、编修会要所检阅文字、轻车都尉臣李德刍,删定、修国史院编修官、奉议郎、充集贤校理、同知太常礼院、权判太仆寺殿中省臣曾肇,承议郎、知制诰、同修国史、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判秘阁秘书省、兼详定郊庙奉祀礼文、上骑都尉、丹阳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臣王存谨昧死上。
按:《元丰九域志》卷首,光绪八年金陵书局刻本。
宋故扬王荆王府侍讲朝散郎虞公墓志铭 北宋 · 王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七、民国《江苏省通志稿》金石九
宋故扬王荆王府侍讲、朝散郎、充集贤校理、轻车都尉虞公之□,润州丹□□□□□□之石。卒以元丰八年十月乙亥,其葬以元祐二年正月辛酉,其寿六十有八。其友丹阳王存为之铭曰:公讳太熙,字元叟。上世自会稽徙江南,为李氏将兵上饶,因为上饶人。祖讳□,赠殿中丞。父讳肃,以尚书屯田员外郎致仕,卜居于阳羡之荆溪,累赠太中大夫。有子五人:其一早亡,其四皆名文学,举进士。长太微,次太宁,与公继擢第。季太蒙,礼部再奏名,不第,弃冠带晦迹于荆溪之阳。予从其兄弟游四十年,故知公为详。公为人沈粹洁清,外和而内刚,事亲孝,与朋友信,动有矩法。为文辞纯约,肖其为人,听其言惟不足,与之游愈久而愈可爱。皇祐中第进士,调应天府柘城县尉,改润州丹徒县主簿、宣州旌德县令,所至有能名。用荐者改著作佐郎、知广州番禺县事。中州士人宦峤南,有不幸死,其家多流落不能归。公建白帅与部使者曰:「官积盐剩利钱几十万,愿请于朝,以赒给流落之家,使复里闾」。帅、部使者从之。召还,改秘书丞、魏王宫教授。宰相王安石知其材,将属以新法,公谢不能。安石问二广土兵之法,对曰:「民有常产,教之兵可以卫上。今使者旁午,掊克敛怨,民失其业,教以战阵,适足以资寇,未见可为用也」。它日又召公论事,因极陈新法不便于民,安石仰视屋梁曰:「君有新诗,可遗我数章」。由是益不合。邓绾为御史中丞,欲荐以御史,邀公相见,公笑曰:「呈身御史,古人耻之,乃欲我为之邪」?寻召对,极论宗室之敝,且曰:「宗子虽有善质,若不率以礼义,则放于声色玩好而不知反,宜择稍向学者奖励之」。因荐监门卫大将军仲铣,既而仲铣召对称旨,神宗喜曰:「荐者言果信」。它日谓执政曰:「虞某端方之士也」。遂除崇文院校书、知大宗正丞事。宗子有怙势自肆者,初谕以义,不率,乃绳之法,众莫不惮。豫章郡王宗谔与其女夫讼于朝,有司治之,反为所讼,久之不能决。公奉诏鞫辩,遂引伏,莫复敢言。擢馆阁校勘,充开封府推官,改集贤校理,迁判官,转太常博士、尚书屯田员外郎。丐补外,知太平州。未几召还,侍讲诸王府。每执经进见,起居语默,皆有所启。尝讲《礼记》,至世子与公族居守之际,即反覆详言之。其后二王累上章丐外第,知者谓公有发焉。又尝讲《中庸》,为王言此大中至正之道,宜书诸绅以允蹈之。王即摹置座右,以便观览。官制行,改朝奉郎。今上即位,迁朝散郎。一日无甚疾,呼家人告曰:「人生死犹梦觉尔,学者当知之」。语讫,就榻瞑目,良久乃逝。其自得于性命之理若此。娶石氏,封□德县君,前卒。子男四人:芹、芝、庄、谟,皆举进士。女五人,嫁奉议郎石景衡、进士沈纯礼、明州定海县尉石景雯、朝奉郎应昭式,一未嫁。公之亡也,存奉使永裕陵,比还,不得哭公之柩。至是阅其行状,叹曰:公之得于己者多,而见于行事者少,士大夫虽有爱慕之者,未必尽知之,存姑叙次所闻,庶见万一云。铭曰:
学以治己,不牵于名。志蕲适道,不系于行。沈涵艺文,挹取粹精。动止规矩,貌言准绳。谓宜远矣,而卒不嬴。京口之原,是为公茔。山乎其厚,川乎其清。粤千万年,想公如生。
枢密直学士、朝奉大夫、守兵部尚书、上护军、太原郡开国侯、食邑一千四百户、食实封一百户、赐紫金鱼袋王存撰。翰林学士承旨、通议大夫、知制诰、兼侍读,充实录修撰、上护军、南阳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七百户、食实封七百户邓温伯书。奉议郎、直龙图阁、权发遣润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赐绯鱼袋、借紫朱服题盖。刘照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