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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番君 宋末元初 · 王柏
日月星辰天之精,山川草木(原作本,据正统本、四库本改)地之文。
本乎天者既圆象,下者何不皆方形。
此疑千古不能决,读尽六经无异说。
依稀子夏微有言,譬诸草木区以别。
草木之中操孰坚,佥曰此君耐岁寒。
虚心直节表真(原作直,据正统本、四库本改)劲,穷冬大雪青琅玕
平生正坐一圆累,未堪全德君子比
内圆犹是智之馀,外圆无乃德之耻。
我闻楚东有云仍,生来气骨清棱棱。
觚哉觚哉出乎类,长大益觉廉隅分。
自从大学悟絜矩,四面正直各得所。
独秉重坤六二爻,斯可以为民父母。
厥初受命莫不然,世衰俗弊失其传。
商周之际斯为盛,孤竹二子何曾圆。
立斋蜡梅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词韵第五部
蜡花檀晕香如,撺号入谱名京垓。
立斋形容消息大,浓芳不受霜雪埋。
疏影横枝虽未足,淡淡中色搀先开。
薰然不待诗料理,诗人无奈清香催。
诗清香韵两奇绝,诗香相感从何来。
只缘人与花相似,心香洒洒俱无埃。
坡公衣钵何敢睨,简斋香酒非吾裁。
有时静听群儿读,绕树日走数百回。
仰头生意已如此,俯视百草方枯荄。
立斋喜雪韵 宋末元初 · 王柏
生意原原如襞积,阴阖阳开有绳尺。
风霜冰雪岂少思,到此自宜天地塞。
凛然帝则亘古今,此外不知还不识。
连年冬令太伤迟,君子忧时长皱眉。
万物骄矜不自持(原作待,据正统本、四库本改),落尽窗前年后
深山芽茁无空枝,更疑麦陇青离离。
一夜风号阳气服,玄冥奋(原作夺,据正统本、四库本改)威正当局。
剪水裁花两日飞,更撒珠玑三万斛。
揽柄收权应恨晚,明朝已迫东方木。
却恐春风未肯和,颠倒天时难善俗。
立斋抱膝吟三章 其一 宋末元初 · 王柏
帝腹加顽足,上干天象速。
造膝论当世,从容金殿旭。
人生莫不有行藏,谁把行藏较短长。
要识行藏无所为,时哉出处总辉光。
立斋抱膝吟三章 其二 宋末元初 · 王柏
谁卧草庐中,能耑一壑风。
当时天地闭,豪杰不相容。
中原河岳应如旧,虎豹出没非人有。
祗今不是龙卧时,自是君才掣君肘。
立斋抱膝吟三章 其三 宋末元初 · 王柏
山泽两癯叟,交情几昏晓。
拥衾风雪夜,奇论互倾倒。
妙处不尽千张纸,直到无言忘寤寐。
如何漏泄此高吟,一洒龙蛇骇尘世。
立斋元日 宋末元初 · 王柏
之子善游远,西征酹欧阳。
亹亹岁月换,作诗思故乡。
老我绝世念,孤灯耿寒光。
坐对三古书,绎绎搴纯英。
天地时一泰,吾道何时昌。
莫以一日腴,博此千载香。
苟不新厥德,正亦王春常。
只今自煮一斗酒,待子醉我琴书旁。
寿立斋 宋末元初 · 王柏
思泉种德懋,后皇命淳美。
髧髦传正学,一念不妄起。
真固满腔仁,兢兢日增累。
甲子正一周,庞眉追角绮。
年年三月初,南极何炜炜。
预酌长生尊,家庆合
今岁南极光,一照千馀里。
我有百灵丹,远寄螺江边。
殷勤为子寿,角亢光芒寒。
一丸当一岁,送以华池泉。
初进双目清,再进华颠玄。
三进毛骨换,四进还童颜。
五进志气神,六七八进生羽翰。
进进诚不已,俯拍洪崖
不须驾黄鹄,炯炯天地之方圆。
只恐独立无与侣,不如归来岁寒之下相周旋。
立斋岁寒歌五章 其一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尤韵
羌人生之秉贞兮孰无阳秋,惟澹而无欲兮斯能无求。
宜此心之冰坚兮凛北风之正遒,岁寒之堂兮足以自(原作自以,据正统本、四库本乙)修。
立斋岁寒歌五章 其二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词韵第四部
忆昔坚保兮铭著心腑,故迹堙芜兮茫茫坠绪。
瞻翠(原缺,据正统本、四库本补)碧之万竿兮犹有遗矩,岁寒之句俨然如睹。
立斋岁寒歌五章 其三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敬韵
圣人体物兮万世之训,究厥后凋兮基于不竞。
使与春(原缺,据正统本、四库本补)争妍兮曷保常真,岁寒之知兮宁不谓性。
立斋岁寒歌五章 其四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支韵
有勖我人兮先君之思,有陟尔岵兮我心伤悲。
望松之苍苍兮我无令姿,岁寒之操兮炯炯心期。
立斋岁寒歌五章 其五 宋末元初 · 王柏
 押屑韵
车马南归兮惠我五阕,一唱三叹兮亦孔之惙。
盍置诸左右兮观省昭(原作招,据正统本、四库本改)揭,岁寒之歌兮声声激烈。
蔡子明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二、《鲁斋集》卷一七
曩蒙谦光访别,于今五年,中间仅能一上主书之敬,蒙答教甚宠,且有名诗巨编之赐。
嗣是影响昧昧,益守隐约,虽闻荣登魁甲,分教上饶,庆事蝉联,俱不敢脩一纸半行以溷冰矑者,非慢也。
虽以祸患相仍,亦山人处士固陋之常态,意足下仕路峥嵘,交游日广,东阁之下,英俊如林,那复念及疏懒无用之书生哉!
立斋侄出示近书,乃蒙寄声存问,恍然自失,不自意不肖姓名犹在齿牙悠扬之间,扪心愧感,铭篆难忘。
仰惟久轩先生负一世之重望,结圣主之深知,坐庙堂,参大政,天下想望其风采,钧衡之拜,四海苍生日夜延颈以俟。
况如某者久蒙贤父子顾遇之隆,其为瞩望,盖可知也。
窃闻议者曰:方世变之轇轕,国势日轻,国计日匮,弊倖日繁,民生日困,天下事几不可为矣。
久轩抱经济之学,行其所无事,物来顺应,未尝作意也。
今天下之大本在,前星之名未正,《关雎》之求未广,虽妙选宫僚,往往局于避忌之多端,而不得尽其箴规涵养之实。
又曰今天下之大患在北司之势鸱张,群阴磅礴,众正塞瘖,蔽惑人主之聪明,斲丧士大夫之心术,未形之几不可不虑。
又举一世之大弊,士大夫奔竞无廉耻,茍且不事事,州县之疾苦不闻,财货之本源不讲,边备之单弱不恤,甚而纲常沦坏而不知,但有富贵一念,浩浩乎不可遏。
此所关者岂不甚大而广?
又恐不可以不作意也。
愚尝谓天下之官莫尊于宰相,亦莫难于宰相
凡一时粗有才望,莫不于此败其所长者,前后相望,何也?
盖天下之事机无穷,一人之志虑有限,彼皆欲独运以专权,徇私而固位,此其所以为取败之道。
人主无职事,在论一相;
宰相之职虽无不总,其要止在于收拾人才而已。
贤者养其望,能者责其成,智者竭其谋,勇者尽其力,合一世之人物,共一世之事功,各因其才而公用之,吾何容心焉?
此真所谓不作意而行其所无事者也。
然人才不易知,非广询博采,参伍其贤否,何由可以得其长?
而当其任显趋庭之际,盍请于久轩,竭一时之禄赐,大作规模,辟翘材之馆,广聘天下之名士以居之,日孜孜而访问焉。
须得平生不识面之人,凡目下称师称恩而有求者,不使充斥乎其间。
当有奇谋精画效忠于前者,则深谢之,谨识之,熟讲之,力行之,其私谒者斥绝之。
果能如是,何世变轇轕之足虑乎?
岂惟相业规模光前绝后,而于东阁令誉休美亦有关也。
吕正献张宣公之遗范,左右其勉之。
谨发愚衷,上答记录之盛心。
若夫为治之大原大本,动关上德,非草茅之所敢言。
及于政事之至纤至悉,纲目多端,亦非笔舌之所可既。
青灯夜坐,尝与立斋商略之,或恐自能详布于左右。
谨奉书,不宣。
蔡子明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三、《鲁斋集》卷一七
某此月初得之邮传,天心开悟,王言载敷,尊公久轩先生升华邃殿,暂逸琳宫,知衮衣之将归,副鼎铉之素望。
政恨未能求端便,肃晋贺椟。
立斋归,反辱宝墨双函,以宗文赋,警策晦陋,上原大道之传,下闵邪说之害,指示后学之正,极其坦明,伏读竦然起立。
又知褒拂过情,将有堂职之命,尤极愧惕。
但某学不自力,老未有闻,上不足以窥圣贤之蕴,下不足以骋功名之涂,抱尘编蠹简于陋巷,守天下之至拙,何足以宜振德之赐?
此盖仁斋平日以人物为己任,不忍一夫之终弃,政恐鼓康瓠于大雅之侧,适以累知人之鉴。
既闻时论一新,得以全纯愚而安隐约,岂胜大幸?
窃惟仁斋以高明之资,更练世故,洞达物情,运量斯世,如鉴如衡,不失毫发。
天假閒暇,正欲培益其积累之原,益砺其问学之精。
愿于此时宝毓神明,使心广体胖,上以左右尊公,副四海具瞻之望,下以蕃衍英嗣,续三世庆源之长。
区区之愚,不敢道谀于尺牍中,以为盛德之报。
狂生故态不入时,大率如此,伏丐锡察。
陈本斋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三
孟秋既望,风露已清,而濯缨佩,人望益高,后皇嘉相。
五月末因硕夫兄行,尝附一书以道仰德之诚,必已上彻冰矑。
继是天气向热,痼疾微动,兼为湿气薄腰腿间,屈折颇艰,由是尺书不嗣。
七月初忽闻执事去国,为之惘然,继之以喜。
执事之去甚善矣,犹恨其差晚也。
执事之踪迹固明矣,犹恨心事之未尽白也
虽然,颓波滔滔,峙柱独立,信贤矣哉!
某尝爱坡公之言曰:问世之治乱必观其人,问人之贤不肖必以世考之。
然亦如之何而考也?
不过出处行藏、进退语默之间见之。
君子不容于时,君子何病?
时之差也。
君子茍容于时,时亦何病?
君子之耻也。
能各知所耻,则世与人两得之矣。
执事之去,盍力请于师尹得郡之时乎?
师尹之去固甚巧矣,章贡未尽善也。
心迹俱明者,于此时惟陈右司一人而已。
师尹之归,匆匆一见,且曰少定再入城,当从容也。
既而又匆匆过城,挟无适矣。
无适于是得脱陷阱,其言谓西涧迓从回至此,催迫就道。
若果未有行意,亦何妨却之?
我之迟速,岂吏辈得以持其柄哉!
此事姑置之。
郑定斋曾闻其消息否?
昨传其得兴化,既而兴化屡易守,独不见其姓名,心甚疑之。
执事必知其详,愿垂一报。
潘介岩既归,则为终焉之计,亦无一字入城府。
但闻其卜筑为人所误,未为稳也。
书生举事,不免一疏,尤见此老之淳德。
林国录耠、韩架阁境皆寓金华,二公人物虽不同,皆佳也。
亦得时奉从容,馀非浅陋所知。
执事一出五年,仨归家山,其喜可知。
僭有《高风》一篇,姑见颂美之意,幸垂藻鉴。
谨专人诇候起居。
家兄臂痛,不果修书,立斋侄别已拜书。
令似诸位德业日进,和父既得胄牒,魁占无疑。
不敢拜状,乞斥名。
瞻见未期,敢乞康济一身,自致中和,倚需时运之复,以大发挥(《鲁斋集》卷一七。)
而濯缨佩:库本作「濯缨垂佩」。
立斋入京序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四、《鲁斋集》卷四
立斋东辙南辕,息肩未久,今已舣钱唐之棹矣。
念昔者同保岁寒之盟,杳未有期,不能不使人浩叹。
虽然,出处各有义,茍能挽世道,扶纲常,远者见于行,穷者见于言,非屑屑于往来者,则屈伸行藏同一机也。
久轩一蹴而践台席,可以行其学矣。
立斋以义交而不相忘,可以言其所见矣。
今天下事变,其端不一,非可一言而尽。
予居山林读书,以求尽其分耳。
茍言天下事,岂无出位之嫌乎?
颜子居陋巷乐箪瓢,非有禄仕意也。
门人问为政者前后相望,而颜子独发为邦之问,夫子未尝以思出其位责之,而直告以四代礼乐,何也?
盖学者学圣人之道,岂曰独善其身而已,亦均有天下国家之责焉。
非彼为则此为也,宁舍之而藏,不可用之而无以行也。
夫当周之末,诸侯日夜之所求者,富国强兵之外无它事也。
异时齐景公问政于孔子,而答之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可谓迂阔而非急务者,而景公犹能粗识其旨曰信如。
以今天下父子之伦废缺者固不止一端,而莫大于氏族之无别,绝人宗祀,乱人婚姻,骎骎乎夷狄禽兽之归,此唐季乱亡之證也。
以今天下君臣之伦废缺者亦不止一端,而莫大于始仕之无义,德行扫地,浮薄滔天,诬经诡圣,茍于一得,无所不为,其害有甚于焚书坑儒之祸。
茍幸久轩听予之言,先图其大者,推其类次第而讲行之,亦可为世道庆,而子今日之往,亦不为徒行也。
视予之皓首穷经,无得于道,无用于时,其行藏未易以优劣也。
子其勉之。
朱子大愚帖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七、《鲁斋集》卷一一
先君子仙都府君独善汪公契好至厚,某为儿时,未尝数日不侍容色也。
嘉定辛未独善先逝,先君子亦相继弃诸孤。
不数年,伯寿流落,其子开之追寻其乃祖遗书,劬劬恳恳,志甚可悲。
紫阳之帖、大愚之诗,尤所宝爱,某故乐与之从游,为其摹刻于坚珉。
撝堂刘公船山杨公、克斋陈公皆感其事,慨然题跋于后。
不幸元思蚤亡,此一段流风馀韵,漠然不接于耳目。
今年伯寿死,元思始克同葬,原帖与石刻亦次第而出。
某复与舁二刻龛于丽泽书院,使独善之高风义槩,与丽泽相为终始。
非特有以慰元思泉下之灵,亦所以勉薄俗而助风化也。
呜呼!
大愚先生忠公于是竟终于贬所,今六十年矣。
世变轇轕,师友彫丧,学绝教乖,风颓俗弊,不堪回首。
独善之子若孙今已迹灭祀旷,天难谌,命靡常,惠迪从逆之训不灵,善人惧而世道来复之期益未可知也。
慨念畴昔,乌得不为之泫然?
再与装褫此卷于腐坏尘蠹之馀,使前贤之遗响尚洋洋乎人耳,观之者忠义之心庶几油然而生。
扶世教于下者,抑何能已哉!
北山何子恭父、箕谷倪孟德父、立斋刚仲侄,皆元思之所敬,岂可无一词相与起其坠于后乎?
久轩定斋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七、《鲁斋集》卷一一
予幽约不勇,不能寻师取友于四方,求乾、淳诸老私淑之遗训,以变化其气质,与世参差,交道枯落。
淳祐乙巳之秋,因事入京,始识久轩蔡公,盖西山之孙、九峰之子。
是时给礼玉堂,初除正字,与友人王抑之敬岩立斋二侄,契谊颇密。
予起敬其家世甚久,遂往访焉。
公即以故人相待,削去岸谷,意气笃厚,有前辈风。
越再年,出持江东宪节,后移节本道,予以部民未敢纳谒,而揽辔已在门矣。
既而兼绾郡绂,再至,尤款密于松斋道院之间。
及登政府,相与如一日。
公凡两去国,后一出尤伟,皆以事关学校,力争不得而去。
善类恃之如泰山,天下想望其风采,以元祐相业期之。
閒居三年而薨矣,呜呼悲哉!
定斋郑君字文之,自太学博士出为东阳郡长史
朋友间误道予姓名,忽一日求见甚勤,却之不可,自是情谊稍款。
其人博洽通练,议论轩豁,实有用之才也。
仅一持武冈之麾,丁内艰,哭爱子,困顿家居,近亦闻其捐馆。
二公皆闽人,今不可得而复见矣。
吁,渊明有云:「知音茍不存,已矣何所悲」?
摩挲遗帖,凡十有一纸,联为一卷,揽涕而书于后。
大安迷道诗跋 宋末元初 · 王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九九、《鲁斋集》卷一二
端平乙未九月六日,往拜船山先生杨公兰江之大安。
中涂不审所向,屡迷屡复,因成小诗自警,而辱诸友和焉。
易嵓兄、立斋侄亦有作也,久不见此卷矣。
己巳夏,侄孙璞忽以见还,恍然如前日事,倒指已三十有五年,和者今悉亡矣。
感岁月之滔迈,悼朋友之零落,伤学问之无成,而只影之伶俜也,呜呼悲夫!
后之见者其亦有鉴于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