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策问三 其四 数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二八
问:道无非物,物无非数。自宓牺氏画八卦,黄帝获宝鼎,迎日推策,尧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是三圣人所以神而明之,为后世法者,由数起。窃深惟之,数始形变,数实无形,与天地存,往来昧昧间不可分。若有终始,无所得循,自一适万,变化无垠。复于其一,兀然独在,自一而上,一莫能载。则圣人所以先得诸心,幽赞而生,以之开物成务,而卒于和顺道德者,其微若此,岂直世俗术技,乘除子母,交差盈缩之间而已哉?上以神心,执道之枢,观其会通,有举无废。比建五学,以养群士,庶几成材,而犹患数之不明,操觚持筹,凌杂胥史,故复诏立博士与弟子员,所以待之,盖视四学,意甚美矣。虽然,均数也,仲尼用以述《易》,同民吉凶,谓之神物。而考诸《周官》,司徒所职,仅名六艺;保氏所教,才止九数。在汉,羲和亦为小学。至于魏晋,第列史官。唐虽置学,而要之所习,类非《易》数。岂星历气朔、土田粟米,朝夕所用,于是为急耶?将四营二篇其法虽在,不有圣人,莫之能究耶?抑学者必先粗者,后其精者耶?不然,则隶首所作,盖不本于《易》,与《易》固异也。上方教士以此,且举诸其废而不讲之馀,固不得不先于其近。今其书咸在,若《九章》、《周髀》、《海岛》之类,设或非古,而所以知数,将必自此始,顾可忽哉!荀子曰:「学数有终」。夫学而至于有终,遗数可也。盖有不知而作,则君子所病。诸君盍试精思,且副上所以广学之意欤?
知政桥记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四一、《盘洲文集》卷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赣州市
聂都之山,豫水出焉,滥觞它山者又十馀流,皆北东入于章。至赣城西偏,两崖相束,冲涛勇甚。兹为南北孔道,熙宁间始造舟于河。后五十有五年,当建炎二年,高阳公以图书邃直怀章作藩。方时用兵,居位者逃乏兴之罪,它不暇给。航败板缺,投步心惕。公患之,呼工师虑材竹灰钉之属,费直百三十万。郡有船官,遂借木于场,鬻朽赡用。桥成,令过者人输一钱,持以二僧。居半岁,尽偿所贷。耀德颂美,有童谣言。更二十年,水锯雨蚀,桥益腐折,公又来理于此。城之东偏鬲贡水,往来近远之人日以数千计,舣船待者鳞如也。公曰是不籍无限,而公擅津渡之入者,乃算其羡积之名,钱万者二百。复撤桥而易之,为舟三十有四,布板甚良,掖以朱栏,治铁为琐,辫竹为缆,极维絷之固。其条脩七寻有半,广五之一。为亭凡四,桥之心曰「卧虹」,其东岸曰「利涉」,其西岸则「临章」,左而「双清」,右合而名之曰「知政之桥」。役鹊踊鲸,与波上下,人畜重轻,如由康庄,年谷比登,不识寇贼。冠盖负贩,愿出其涂。壤壤乎,憧憧乎,未有稠于今者也。是岁实绍兴二十年。公猥授简,予辞不获命,乃直书颠末而缀以诗。诗曰:章水扬扬,并山北注。淫潦建瓴,风赞其怒。连舰为梁,胚胎智虑。视漏忽倾,沦胥啙窳。能仁许公,美必专之。前功不弃,今又改为。汎汎文鹢,随波高低。戢翼俛啄,虾鱼惊疑。月影在川,长虹对吸。练帨霓裳,水仙夜集。惟昔盗起,路为之棘。裨贩不蔇,雍阏辙迹。惟昔行人,临流趑趄。惧其一跌,腹饱江鱼。盗今以息,桥今以固。旁午如织,一日几屦。隶首持筹,手不能措。来牛去马,亦得安步。繄公之政,有利必兴。心无川险,砥道之平。有如不信,请视此桥。用揭成绩,附之童谣。
九章算术后序(庆元六年六月) 南宋 · 鲍浣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八
《九章算经》九卷,周公之遗书,而汉丞相张苍之所删补也。算数之书,凡数十家,独以《九章》为经之首。以其九数之法,无所不备。诸家立术虽有变通,推其本意,皆自此出,而且知后人无以易周汉之旧也。自唐有国,用之以取士。本朝崇宁亦立于学官,故前世算数之学,相望有人。自衣冠南渡以来,此学既废,非独好之者寡,而《九章》正经亦几泯没无传矣。近世民间之本,题之曰《黄帝九章》,岂以为为隶首之所作欤?名以不当,虽有细草,类皆简捷残阙,懵于本原,无有刘徽、李淳风之旧注者。古人之意不复可见,每为慨叹。庆元庚申之夏,余在都城,与太史局同知算造杨忠辅德之论历,因从其家得古本《九章》,乃汴都之故书。今秘馆所定著,亦从此本写以送官者也。谨按《晋志》,刘徽所注《九章》,实魏之景元四年。观其序文,以谓析理以辞,解体用图,又造重差于勾股之下。辞乃令之注文,其图至唐犹在,今则亡矣。重差之法,今之《海岛算经》是也。又李淳风之注,见于《唐志》,凡九卷,而今之盈不足方程之篇,咸阙淳风注文。意者此书岁久,传录不无错漏,犹幸有此存者,今此乃是合刘、李二注而为一书云。其年六月一日乙酉,迪功郎、新隆兴府靖安县主簿括苍鲍浣之仲祺谨书。
按:《九章算术》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分野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四、《鬳斋续集》卷八
银河著象,横首尾以经天;水脉沿山,顺高卑而流地。星视河而分面势,地由水以别阴阳。此天文分野之所由辨也。抑尝深考其来,粤自圆明布位,历象有司,盖造化之机寓乎其喙,言星则必言分。传记所传,虽自尧封阏伯于商丘,使主辰,然分野之说必非昉乎是矣。自是厥后,周有保章氏,汉有孟坚《地理志》。其详则蔡邕之《月令》,其纤悉毫末则陈卓之州郡躔次。是固其传,历历可考也。然竟莫溯其所由,将无所据耶,则员穹辰位,犹人间也,地之凝也固少,天之覆也固宏,拟之而议,亦必有故。是何吴东南而位星纪,星纪东北也;周土中而位鹑火,鹑火南正也。晋北赵亦北,而或西正、或东南;郑中宋亦中,而或东南、或东正。负海之齐,而居元枵之北;西戎之秦,而在鹑首之维。乾维不可以为鲁卫,而为鲁卫;巽维不可以为荆楚,而为荆楚。十有二次,而仅一燕可言,何以为据也?将以为诬耶,则荧惑之入其分,崔浩以姚兴为必亡;太白经其方,傅奕以秦王为得位。星孛大辰,光芒及汉,则鲁梓定四国之灾;玄枵失次,祸行其冲,则裨灶指鸟帑之恶。仰观俯察,其验若神,何以为诬也?欲据之莫据之,欲诬之莫诬之,果何以为定论?其分封之始,断诸岁星之所位乎?其南北之陆,指日行以为次乎?吁,古之人其如有所至矣。有以天河断两戒者,至矣尽矣,不可以有加矣。且天犹卵也,经星之次,环其四周,银河之所界者半。其馀则天市、太微布列焉。故二十八舍,其附于河者三之二矣。沿之河以分其势,稽之紫宫以定其馀,井井乎其条,秩秩乎其次。况夫广轮之数虽若散漫,而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则上下流之势自可考也。江源河源,截为二纪,则南北之疆又不容紊也。是故秦虽西而位坤维之鹑首,云汉之升,两戒之道也;吴虽东南,而位艮维之星纪,云汉之降,两戒之终也。燕穷北纪之曲,故以末派之析木为燕;晋、赵河阴之国,故以上流之参昴为晋、赵。接紫微者为中州,则卫非在西北也;连太微者位纯阳,则楚非居东南矣。降娄玄枵,与山河首尾相远,非中州负海之齐鲁乎?鹑火离正,上接黄帝之祗,非寒燠所均之伊洛乎?寿星在天门之内,则近畿者郑也,何有于巽维?大火布明堂之和,则中州者宋也,何有于东正?盖以星河之流起于井,终于箕,则南者反北,北者反南矣。又自是而分内外,则一彼一此,皆有定论,无复顾其方维四正也。他人之见,执方位而言;一行之见,反方位而言。他人之见,胶柱之瑟也;一行之见,脱囊之锥也。传上世之微妙,破万古之昏迷,虽隶首复生,无能易斯言。愚故曰:「银河著象,横首尾以经天;水脉沿山,顺高卑而流地。星视河而分面势,地由水以别阴阳」。此诚要谈至论也。虽然,一行之意,盖亦得于两戒。夫山川之论,马融三条,康成四列,其分其合,脉络不通,疆理犹胶,何以言星分?惟一行也,断以南江北河,而为两纪,又以胡门越门,而定两戒。于是引之以合银河,折之以论上下,宜乎了然易明也。呜呼!两戒之论,亦非强为臆说。《禹贡》之言山也,错综不一焉,而南北曰导者二,虽非言戒,孰谓戒?参之理而得其当,稽之经而知其源,故敢确然以复师问。
汉之为天数者如何论 南宋 · 林希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三六、《鬳斋续集》卷九
论一代步占之学,而取其有益后世者言之,此儒者著书之盛心也。夫步占之学,其传尚矣,自史氏之书志作,而其人始详。苟非学术之精微可以推行于千百载之下,岂肯私其姓氏而著录之哉?且夫天人之相去,其间至辽邈也,是非得失之證,于其星辰之变而示焉,于其风云之候而示焉。冥然相与之机,盖有甚于告语者,而人不得以尽知之,于是能者出而名斯世。知星者若而人,占气与岁者若而人,大抵以其未然者而推之于将然,其所以为天数者诚精矣。儒者取其源委而纪录之,使后世因其休咎祸福之言,得以为恐惧修省之地,是盖为斯世赐,非为斯人赐也。《天官》一书,子长所深注意者,而天数之学独有取于唐、王、魏三子,此其诏来世之意远矣。汉之为天数如何,请申其说。盖尝求是说于羲黄之前矣。甲子起数,星传有书,言天数者未尝无其人也;然大挠、隶首,姓字虽存,而其法与八索九丘俱无传矣。至《虞书》而后羲和氏出,寅宾寅饯之职,平秩平在之分,四仲必殷,中星必考,抽关启钥,条目具详。于寂寥简短之书,而此事纪载独备,使百世而下,谈天文、志星历者,莫不祖羲和而言之。然则仲尼之叙书,其法固已如此,况后世之作史者乎?子长,史氏之宗也。龙门之父子,其派本出于重黎,而「文史星历,近乎卜祝」,当时或得以厌薄之。藏山有书,迁所以寄其愤者不少,而《天官》其大者焉。一时荦荦大变,有如平城之月晕,元狩之蚩尤,荧惑之守,招摇之茀,皆正色直书之,而修德修政之事且拳拳于其终。原迁之心,无非推明天数之微,昭示来世之戒。意其史笔之著录,必有大过人者。今也,指其人而称许之,独不出于是三子,迁果何见哉?彼三子者何人也?太初造历,都以方士应诏,其先盖隐于民间尔。周南留滞之人,千载未易多得,而乃受学于都,都亦伟人矣。子长述都之事,而又列朔与鲜焉,由是推之,则三子之言数,是皆当时卓荦著见者也。今以其学术而观之,星躔有部,自商丘主火之日,说已定矣,而都之推步深微奥妙,有非射姓辈所能及,其术何精也!云气有候,自楚人论夹日之应,法已详矣,而朔之占视独决于日旁,实息虚耗,毫釐不能遁,其术何约也!以至岁始有占,冬至有占,腊之明日又有占,无非卜岁之丰俭者。而八风从来,各以其日,木饥水毁,推验若神,鲜之术又何其简且当也!三子之学,抑有自来矣。九州封域,各有分星,以观妖祥,此保章之法也,而都得之。五星十二风,以卜水旱,一祲二象,以卜吉凶,此保章与视祲之法也,而朔与鲜得之。以千百年占天之秘,而发明于汉庭三子之间,迁之许可,岂轻及者!异时蔡邕、陈卓之言分野,张衡、马绩之论星躔,与夫《晋志》所纪之杂占,刘睿所集之妖氛,寻源溯流,无非祖述故智而已。然则三子之言天数,其为后世赐,深且远矣,岂特汉耶?不然,《艺文》所录,有如淮南、泰一之书,常从、国章之书,无非占星候岁者,考其人物,皆在太初先后,何独不得与三子并列哉?子长纪述之意概可见矣。或者不知,乃曰灾祥占应之说,隆古未之前闻,保章、视祲虽有其术,而六典非周公全书,后世已病之矣,是何子长见之拘耶?吁!《春秋》非为星历作,而纪灾异者过半;《洪范》非为阴阳出,而言休咎者甚详。六经格言,岂舍理以求数者,诚以昭昭之鉴,形于冥漠之中,谴告之来,无非仁爱之寓。占天之法备,则畏天之念兴;纪变之书详,则销变之政举。人主之求天,既不能自得于微密之际,而步占之成法又视以鄙陋而不谈,吾恐天人相与之机自是隐矣。《天官》之作,政为此惧也,有志于当世者,尚或鉴兹。不然,三子殆空言也,子长亦有遗恨焉。
尔雅翼后序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深宁先生文抄摭馀编》卷二、《尔雅翼》卷首、《潨川足徵录》序、《小学考》卷四
《尔雅翼》三十有二卷,歙罗公愿端良撰。惟大学始教,格物致知,万物备于我,广大精微,一草木皆有理,可以类推。卓尔先觉,即物精思,体用相涵,本末靡遗。水华庭草,玩生意以自怡。鸡雏观仁,乾坤具梅枝。钜而苞万汇乎《观物》,纤而析众芳乎《楚辞》。约不肤陋,博不支离,蓄德致用,一原同归。彼謏闻者误荔梃杜若,不识蟹蜞,驺牙重常徒语怪,而麃鳻售欺。矧编绝简脱之馀,舄虎鱼豕,柳卯荄兹,至于菉绿桋荑,薠蘋荠茨,苹蓱莱枣,熊能螭离,鹄鹤鷻鹑,杂糅而纷披。谖萱导䆃,夆蜂嘤鹦训义之参差。芑有菜草粟之别,杞有梓柳檵之殊。名之相混,兽则蛭蜩虾蛤,草则鳖虻虉鵻。女挚之亲与榛异,鸣垤之雚与鹳异,校诸经而多违。小大同称,有鲲有麑。新雉之木以为草,《类苑》纪鸒斯,《王会》芣莒,伊尹书卢橘,荒异物其谁咨?娵隅以音变,乌啄以字迷。尧韭舜荣,俪句为嬉。豆逼莫解,荇莼曰苋葵,问稻何草,而谓羊蹲鸱。候气废葭莩,议乐昧秬秠。或有能辨蒲卢,表枸杞,别象胆,与驳而问天鸡,指不勉之善,取驺虞窃脂。然洽通之彦,犹蒟酱失对,谬剥枣于《豳》诗。盖骛远略近,躐高忽卑,孰知《尔雅》附于经,多识是资?诸儒笺释,角立墨畦,歆、炎、樊、李,文学犍为,景纯之后,顾、谢、沈、施。陆音邢疏,分辔并驰。鲋演以《小》,累矩叠规。揖《广》、宪《博》,刘《续》、陆《埤》,斟酌群言,哜醇擩醨。理无穷,书有赜,未窥夫浩仓槃物,化育亡厓,益不殚名,隶首难遍。稽《山经》所有,恢诡谲奇;《地员》九十物,草十二衰;《考工记》「却行」、「纡行」之属,《鸿烈》「庶鸟」、「庶鱼」之类,万耑千歧。物物而察,必研其几。匪淹综沈潜,贯玑组丝,鲜克钩索功眇,甄剖是非。渊哉若人,如五总龟,笔为锄耒,乃芸乃菑,览故考新,揆叙物宜,根极六艺,冰涣昔疑,囊括百家,抉廋擿玼。岂惟传《骚》,说《诗》亦解颐。纂次有典,则班马可追。为《雅》忠臣,翼之以飞。本立言之志,欲率是佐时。陶冶旁薄,卬赞范围,中和位育,与物春熙。匪衒豹鼠之辨,以贻虫鱼讥,入国问乔木,诵其文为师。昔者,朱子称经纬缜密,惜其先萎,《小集》仅传,如此者希。岁甲午书成,迨庚午九十七载,出若有期。自今显行,式永厥垂。繇是进大学之道,学者葆之。先是,公之从曾孙裳,录藏家楹;访求得其书,则前太学博士方君回也;识卷后而刊于郡者,浚仪王应麟也。
续古摘奇算法序 南宋末 · 杨辉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
夫六艺之设,数学居其一焉。昔黄帝时,大夫隶首创此艺,继得周公署《九章》。战国则有魏刘徽撰《海岛》,至汉甄鸾注《周髀五经》,唐李淳风校正诸家算法。自昔历代名贤皆以此艺为重。迄于我宋,设科取士,亦以《九章》为算经之首。辉所以尊尚此书,留意详解。或者有云无启蒙之术,初学病之,又以乘除加为法,称斗尺田为问,目之曰《日用算法》。而学者粗知加减归借之法,而不知变通之用,遂易代乘代除之术,增续新条目,曰《乘除通变本末》。及见中山刘先生益撰《议古根源》,演段锁积,有超古入神之妙,其可不为发扬,以裨后学?遂集为《田亩算法》。通前共刊四集,自谓斯愿满矣。一日,忽刘碧涧、丘虚谷携诸家算法奇题及旧列遗忘之文,求成为集,愿助工板刊行,遂添摭诸家奇题,与夫缮本,及可以续古法草,总为一集,目之曰《续古摘奇算法》,与好事者共之,观者幸勿罪其僭。时德祐改元冬至壬辰日,钱塘杨辉谨识。
按:《续古摘奇算法》卷首,知不足斋丛书本。
乙酉年大仓泥库上梁文(诰院奉宣述) 其一 金 · 李奎报
押东韵 出处:东国李相国全集卷第十九
儿郎伟。有屋曰廪。实惟谷藏之源。在天为星。盖是库楼之象。于国莫大。其制宜宏。我国家宅万世之都。受四方之贡。知一日食之为重。峙千斯仓以为储。水转而泊岸者舟尾相衔。陆输而亘路者车轮如织。取人也薄。虽公田什一而征。均地所生。尚岁计百千以数。然率多于露积。不奈几于慢藏。无可奈何。姑息而已。恭惟圣上陛下政先富国。高贵便时。谓自昔已来。纵有圆囷方庾。作支久之计。莫如崇搆高墉。爰命有司。俾成不日。曳一木也。尘蔽百里。隳一石也。雷鸣万山。经之营之。壮矣丽矣。为功若此。虽公输督墨无以加。容谷几何。使隶首持筹莫能算。乃涓谷旦。将举脩梁。敢扬七伟之声。辄贡六方之颂。
儿郎伟抛梁东,直指苍龙角尾中。
岁讲春郊亲籍礼,会看腐粟积陈红。
上云乐 元末明初 · 刘基
混沌结,玄黄开,人生其中,称为三才。
一人身有一天地,形质虽异众理该。
欲淫物诱滋巧伪,遂使真淳耗斁玄风颓。
乃有朝生而暮死者,本根浅短无栽培。
惟有西天老胡名文康,自从盘古到今日,不老不少,气体充实如婴孩。
性情和易颜色好,恰似初酿匐萄醅。
激之而不见其怒,挠之而不见其咍,甘之而不见其喜,苦之而不见其款。
所以于物无所忤,于人无所猜,于事无所碍,于艺无所能。
不生不死在人世,借问老胡何修得此哉?
老胡答言我亦不自解,请说伏羲神农皇帝在日一二事,不知得失汝自挨。
伏羲始画八八六十有四卦,罗天网地括五材。
老胡不识单与耦,谓是乌曹重叠堆砖坯。
仓颉制文字,鬼母夜哭声哀哀。
老胡不识点与画,谓是蜗牛之泪萦莓苔。
容成隶首造历数,上收坤灵之精爽,下掇乾象之根荄。
大挠作甲子,编户星宿来当差。
老胡不识一二三四五,但见暖则出,寒则伏,一似虫豸听命霜与雷。
羲和常仪占日月,拘束乌飞兔走、翼足相排挼。
鬼臾区占星气,指斥王蓬絮,周伯老子、无所藏匿其祥灾。
老胡不识金木水火土,但见昊天森列众光怪,大者如缶小者如杯。
伶伦截竹作律吕,中间实以葭莩灰。
玄问老鬼二十四,俯首受命同舆佁。
又用子谷秬黍起度量,教得蠢动狡猾而不呆。
老胡不识轻重长短多与寡,但觉饥则食,饱则止,明则起,暗则卧,有力即往倦即回。
轩辕黄帝与岐伯,口尝毒药一日生死八九遍,皮肉黑瘦生烟煤。
老胡但见颜色差异即不吃,牙齿牢,硬无龇。
九天玄女说兵法,风云鸟蛇掌上排。
教人斗阋逞雄杰,致使阪泉涿鹿之野,它它藉藉撑枯骸。
尔时众贤圣,尾尾相继轰轳濆。
雕肝琢肾镂心肺,倾泻精髓通脊脢。
攘攘扰扰竞神知,虚名不朽身先隤。
惟有老胡混沌无孔窍,不与人世分仇侪。
尧舜相传授,四海玉烛无氛埃。
老胡随众歌击壤,帝力于我何有哉?
汤武行放伐,鹰化为雀驹为裛。
龙逢被杀夷叔饿,何如老胡终日瞑坐山之隈。
五伯与七国,角力争喧豗。
谋臣辨士神出而鬼没,口乾舌拔眉眼。
到头毕竟成就者,土坟三尺埋蒿莱。
老胡万事皆不理,厓厓坐得四肢百骨如乾柴。
所以天地鬼神不怪怒,容得老胡永远在世上,时复一出歌笑呈诙谐。
况遇天子圣,德泽浃九垓。
青云应吕风应律,遐方感化神民怀。
老胡再拜稽首、献天子寿,愿天子与天地相似,老胡岁岁舞蹈玉墀下,跪进玻璃杯。
抱疾出都潞河登舟用谢惠连秋怀韵 清 · 钱陈群
押词韵第七部
初觉烦虑清,便忘疢疾患。
抚序秋正深,惊时岁将晏。
俄看雷霆过(登舟后雷雨大作。),仰瞻云霞烂。
无心警晨鸡,有意侣寒雁。
凉飙轻袭裾,新月忽窥幔。
启涂信云首,言旋直如半。
未问季主卜,岂邀隶首算。
平生感瞿瞿,虽休毋敢慢。
恐辜眷旧恩,忍怠垂成宦。
观往起遐思,知来自深玩。
忧至时读书,兴发一遣翰。
近窗罾网施,傍楫葭菼乱。
戋戋念未申,耿耿坐待旦。
抱迹义取韬,执德理终焕。
谁无依恋情,岂兴迟暮叹。
生还傥可期,厄酒召亲串。
八徵耄念之宝联句 清 · 弘历
押虞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五十一
纪曲礼之年近期颐而称耄绎中庸之旨诚悠久以为徵惟有所受之而寿以名且于时保之而宝乃大盟宿心而写篆开春首以联吟时则干直由庚枝轮奄茂伫月阳之临橘逮日闰之馀桐是予震夙之期抚乃乾行之运河图之合天地重五而大衍无穷黄钟为事本根隔八而相生不已岁增月益予惟调幕之蘉日就云瞻众乃称觥之吁俯鉴群情之莫夺勉依庆典之获申瞬迅转于驹光肩仔承于骏业现寿者相存赤子心忆含饴蒙顾于方冲洎受鬯付遗于未壮几至万而京垓亿兆指难屈于恒沙岁积旬而二十九千(八十岁凡二万八千八百日举成数也)心靡间于刻漏周伯星之见凡几华封人之祝渐多岂意宵旰之寻常遂跻春秋之八十溯自三代以下如前六帝之中及耄惟三称贤仅一粤蒙古开基之主当至元致治之秋建号则三纪未踰卜世则四传已讫(考秦汉以来诸帝登古稀者凡六见其中跻八帙者仅三梁武帝宋高宗固不足道惟元世祖可称贤主而建号祇三十五年传孙成宗讫顺帝方四世亦不能如今五代同堂详见八徵耄念之宝记)百代皆为天子从未闻运会之全五福幸备藐躬总特荷眷贻之厚在盛世不言瑞应而皇极宜有敛敷比者屡绥而稼穑顺成允治而海河循轨型仁讲让民聚指以同居绩学抱经士弹冠而赐第野斟菊液二万馀里之老妇问安国衍瓞绵百九四家之元孙在抱罗斛则新封如砺朱波则底贡厥琛两番(四川土司台湾生番)之土目年班四国(朝鲜安南琉球暹罗)之陪臣元会人遥西极廓尔喀使遣顶经宅定南交阮光平先来请朔顾惟凉薄躬何德以克轃上赖洽熙事非常而胥会言之夸矣方怀蹈虎而涉冰命不易哉曷副披图而刻玉语无徵而不信心永念之在兹记书窗寻今古之文钦孔壁具帝王之治王归自镐国旧封箕重访道于胥馀述锡畴于文命理蕴洛书之九位算符洪范之八徵序雨旸寒燠风之时应视听貌言思之敬惟星惟日惟月惟岁省勤上下之交用成用明用章用康精验天人之际冕端受顼盘浴铭汤是用篆以成章勒之延喜色昭华而质粹道絜矩而形方得寿偕宣鼓之成计字协羲文之画(宝文六字)引之向用(引首曰向用五福)副以健行(副章曰自彊不息)佩押纽以交龙座侑觞而称兕淮南子喻因抑埴模范斯存乾清宫记并尊藏球图埒重不言既寿陋蓝田缪篆之镌即此传心鄙嘉靖醮章之印殿诸御笔文足徵而识此长年传予后人嗣其念而世恒宝用芗之作记弦可赓诗四七巡毋以颂以规千万岁不在玺在德尔惟亮功百职卿士师尹彝伦共念于箕畴予尚邀福九龄夜寐夙兴抑戒更徵于卫雅
逾七幸当开八帙,箕畴耄念八徵符。
镌琳用此资抑埴(予于上年长至月因开岁寿跻八帙思复镌玺以资钤用宜莫若洪范八徵之念命选和阗良玉刻为八徵耄念之宝盖予仰荷一日天庥康彊犹昔而勤政爱民固不敢不自勉也)。(御制),㪺茗胥教洽燕酺(新正八重华宫茶宴为每年例事今岁恭遇徵耄皇上旬万寿行庆施惠隆仪稠叠即以八念之宝岁尤命题联句较往深庆幸)。
天子万年新酌斝(元旦昼太和殿筵宴每十年一举乃晨参会之典始自庚午皇上四旬大庆迨庚辰庚寅庚子俱循旧例今年元旦复举上仪示慈惠以洽群情合中外而称开万寿洵为韶盛事),圣人大宝豫书殳(天子皇上因庚子七旬万寿镌古稀之宝又于上冬豫镌此宝以副位固昌期易系辞圣人大宝曰与禄名寿同其必得者也)。
记爰摅志谦招福(我御朝世际洽熙远迈前古锡福皇上宇五十馀年以来敛福益跻仁寿臣等恭绎进无御制记犹以寅承圣怀谦锡羡孜孜惕惕日疆自勉仰见抑弥劭真所谓德者福之基福者德之致也臣阿桂),诗乃载赓颂屏谀(自古人臣仰赓诗章如尚书所载庸作载歌尚矣三百以后鲜克嗣音我皇上盛德大业为前代史牒所未有臣等所陈皆五十五年之周必实心实政非如唐张说请制千秋节之疏宋大贺天申节之表徒以虚词贡谀也)。
月琯日徽叶伶律(月琯万寿在八叶八音日次十三徽谐琴轸吹律轩皇旋官协应相召相生恰符无疆嘉兆),五元十寿衍羲图(易大衍之数五十王弼说以五乘十推而演之为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为天地自然之数之成皇上诞膺大宝之岁二十有五是纪元逢十数即圣诞逢五之中数圣诞逢十之成数即纪元逢五之中数以羲图演之万亿京垓正未有艾也)。
氐南周伯躔邻骑(宋史天文志景德三年四月戊寅周伯星见出氐南骑官西一度状如半月可以鉴物按太乙占王者制礼作乐内外得宜君上寿考国祚大昌则周伯星出臣嵇璜),秋丙老人位见弧(晋书天文志老人一星在弧南一曰南极常以秋分之旦见于丙见则治平主寿昌)。
辰武寅文中两圣(周文王生于殷祖甲二十八祀庚寅年武王生于殷帝乙三十二祀壬辰年见杨观光致知小语我之庚皇上诞于康熙五十年辛卯以六甲次第轮寅辛卯壬辰适中圣诞之年两圣而立),我闻予问考诸儒(周书无逸论殷中宗享国七十有五年高宗享国五十有九年祖甲享国三十有三年盖周公所闻如此大戴礼宰予问黄帝三百年先儒言纪年之久君寿之长者皆引为證据)。
山庄羾牍群依藻(乾隆五十三年八月十二日睿亲王淳颖等大学士九卿阿桂等一摺各直省将军督抚提镇都统学政盐关织造诸臣都尔嘉刘峨等一摺合抒忱悃并据绅士军民人等陈请恭举申恳庆典再三皇上始犹未允诸臣环吁至于臣和珅),谷旦陈笺请集蒲(上年正月八日大学士军机大臣南书房翰林等恭请照康熙万寿盛典之例编辑章例分天皇上八旬万寿盛典一书依旧圣德典礼恩赉图绘歌颂六门又增昭美圣功盛事二门用备)。
前典典经再旬越(康熙癸巳辑盛典圣祖六旬万寿举行庆典编成书皇上率至祖攸行后期廿载八旬始展隆礼),古稀稀又十年踰(杜甫诗以七十为古稀至八十则更稀矣皇上自七旬万寿刻古稀天子之宝至今信千八旬十年以来敕几凝命常如一日古帝王所希有也)。
子于父母洗非腆(戊申碑文皇上平定台湾告成热河父文庙有云天地天子之母子于父母不可言报我深仁皇上临御以来代天子民诚求保赤厚泽浃髓沦肌是皇皇上以母亦非天地为父母天下臣民以父上为父可言报惟是臣民之家厥母庆皆有洗腆用酒之举况跻堂祝寿载在经义而所谓颂祷者亦惟万寿无疆之语以申爱戴不容已之忱又岂敢腆以言厚庶几冼以言洁而已臣王杰),予与臣黎惠有孚(请举庆典固属臣民祝嘏之忱然予惟普沛恩施以尽为君之道向于经筵著论解易有孚惠我德句以为不应计及人之爱戴即此意)。
子岁寿辰原却矣(庚子岁朕七旬诞辰中外臣民吁诚祝嘏朕未经允行仍颁恩诏开乡会恩科轮免各省漕粮以洽群悃),戌年诞节勉听夫(今岁八旬正寿朕以群情难遏勉俞所请第申谕毋得过事华侈期通上下之情仍寓节俭之旨)。
庚庚昌吉端蒙(御制)佑(予每逢庚岁为正寿今幸阅八庚而智虑未衰惟益感昊苍眷佑之隆耳),乙乙心盟更显谟(阼之皇上以乙卯岁绍登大宝每宣日默告上苍若蒙天谕廷臣践眷至纪元六十年乙卯后即当归政必不敢上同祖仰见我皇上绍庭御宇丕显前皇谟而羹墙之慕每念不忘祖德)。
读诰揭屏撰咸合(全书御制读召诰以曷其奈何弗敬足为一言之蔽乃千古读尚书者所未及又于无逸一篇莅事御书数四如所圆明园屏静宜园之勤政殿引见之御皆揭是篇盖尚书为二帝三王治天下之要而召诰之王敬作所与无逸所称皇自敬德尤千古帝王祈天永命之实也),三忧五福训长敷(曰予御制景福宫五福颂引洪范五皇极之辞攸好德汝则锡之福发明帝王之福乃天下之公而非一身一家之私其徵自与常人异而于读洪范篇中备论不能去三曰忧之义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皇极敷言于洪范三致意焉)。
爵箕号弗更平壤(周定天下封诸侯先代之后如祝蓟杞陈皆名其国即微子亦受封于宋箕为商畿内诸侯之封入周但称箕子者蔡沈谓陈洪范之后武王封于朝鲜然卒未闻周有朝鲜之国盖箕子义不臣周武王亦遂其志而不臣之陈栎曰虽封朝鲜终称箕子终不臣周也不臣周所以正万世君臣之大法陈洪范所以传万世天人之大法臣彭元瑞),纪祀名终奉亳姑(尔雅商曰祀周曰年泰誓称维十有三年洪范称维十有三祀孔安国曰箕子称祀不忘本黄度曰不改商家旧制孔颖达遂谓此篇不是史臣叙述必是箕子既对武王之后退而自撰其事故称祀然夏氏以为古者史官于人君言动无不书者岂有武王访箕子其事如此之大史乃不录而箕子自录之理陈雅言以此说极是故蔡沈曰称祀者因箕子之辞夫周史臣之辞而因箕子之称祀正见武王不必臣箕子为圣人之大也)。
帝相下民出自洛(孔传天与禹神龟负文而出列于背有数至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类朱子语类问洪范之书林氏以为洛出书之说不可深信某窃谓易明言河出图洛出书岂得不之信耶蔡沈亦谓治水功成洛龟呈瑞如箫韶作而凤仪春秋作而麟至亦其理也世传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即洛书之数陈师凯云当补五数居中一句始备然则范起于数数出于洛水非必如汉儒所说初一以下六十五字列于龟背为洛书之本文也),禹循大法会于嵞(洪大也范法也皆尔雅释诂文宋薛季宣以篆文书洪范通洪为鸿范为范王充耘曰圣人治天下之大法粲然如指诸掌自禹始禹以洪范治天下声教四讫执玉帛者万国大会涂山孔氏正义谓既得九类以后圣王法而行之从之则治违之则乱常道攸斁攸叙由洛书耳)。
證诸天则徵休咎(洪范以八庶徵属天九五福属人故为次八次九所以贯彻于天人之际也曾巩谓人治极而通于神明犹不敢自信故参吾之得失于天臣董诰),验在躬凭念圣愚(尚书全解曰念用庶徵反求诸巳之谓庶徵者以巳之得失可否验之于在天时之应者也不可须臾离故曰念用盖圣狂之分在克念冈念之介耳)。
穿凿禨祥藜阁向(洪范但言休徵咎徵尚书大传始分六沴以二月三月司貌四月五月司视六月七月司言八月九月司听十月十一月司思十二月正月司王极已为穿凿刘向作鸿范五行传班固本以为五行志每事必有其应支离更甚张晦之深辟其非谓春秋逮战国秦汉之世学洪范及春秋者以言灾异多为能班固述五行志何休注公羊春秋凡灾异之起又以时事配之多非其义皆失圣人之意),倒颠简策草庐吴(元吴澄作尚书纂言分九畴经传谓八庶徵传下错入四五纪传文王柏因之遂作正定洪范以曰王省惟岁移接五曰历数之下彼盖以岁月日星之字与五纪相同故窜改经籍以就己意林之奇曰箕子陈庶徵列雨旸燠寒风于上而言五者来备于下不当于中间又赘以曰时二字与五者并列而为六也盖时者岁月日之时谓之庶徵其验不一而足雨旸燠寒风验之于阴阳之气也岁月日时验之于阴阳之象也五者来备而下所以申言曰雨曰旸曰燠曰寒曰风之义也曰王省惟岁而下所以申言曰时之义也之奇之说如此经文非错简明矣)。
往来气运说宗郑(尚书全解阴阳之气运于天地间往来屈伸有此五者雨与旸对燠与寒对风行于四者之间盖本郑康成之说风土气也凡气非风不行犹金木水火非土不处故土气为风王樵亦谓思为四事之主风行四气之间土王四时之季此自相符臣常青),次第行生衷折朱(吴仁杰曰易以坎为水雨以润之则雨为水以离为火日以烜之则旸为火诗二月初吉又云日月方燠则燠为木汉志引左传金寒之言颜师古谓金行在西故谓之寒则寒为金语类问旧本谓雨属木吴仁杰说雨属水朱子曰看来雨只属水自分晓又貌言视听思皆以次第相属)。
者或别传为氏是(王应麟困学纪闻云五者来备史记作五是来备故宋人有以曰时五者来备为一句者以尔雅时训是此篇上文立时人作卜筮之时亦训是也后汉书李寻传得其人则五氏来备苟爽传五韪咸备各以其叙章怀太子注两引史记一作五者一作五是盖氏与是同音韪与是同义皆古籍流传异文),庑谁正诂作□芜(孔传庑丰也疏云释诂文考古文庑作无而有无之无但作无作亡后人既以无为有无之无故此经加广以别之庑乃堂下周屋音同而义则非矣尔雅释诂郭璞注繁芜丰盛貌邢炳疏芜者繁芜也洪范庶草蕃庑芜庑音义同则庑可作芜许慎说文□字注云丰也从□林则庑又可作无矣)。
彝伦斁嗣彝伦叙(王充耘曰九畴非始于禹如卜筮起于伏羲甲子始于黄帝是也禹特脩明之不然禹以前岂无彝伦哉臣纪昀),一极备同一极无(林之奇云圣人虽有致祥召和之道可以取必于阴阳之不乖而其警戒脩省之心则不可忘是以所念不独休徵而又有咎徵焉阴阳之气偶失其和则反身自省去其所以咎而反之于休则其徵莫不各以其叙矣其言深切著明有合经旨)。
肃乂哲谋圣奚敢,雨旸寒燠风验殊(庶徵之应本于五事之脩如汉儒之论以为有是事必有是应诚属胶固难通然必如王安石说都不消感应将若字做如似字解作譬喻亦非召和致祥之道宋儒符舜功曰感应之理非谓行此一事即有此一应统而言之一德脩则凡德必脩一气和则凡气必和分而言之则肃者雨之类乂者旸之类求其所以然固各有所当其说自较精切)。
曰明曰旦凛昭鉴(予幸当重熙累洽之际数十年以来以天下之大地方偏灾或所不免而大概年谷顺成屡丰报庆非敢自谓五事之脩要皆曷敢上苍懋眷乃克臻此明旦敬事之忱少懈耶)。(御制),有夏有冬旋斗枢(蔡注解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云日有中道极南至于牵牛则为冬至极北至于东井则为夏至孔传则谓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度君臣政治大小各有常法深得辰居星拱之意)。
斋受顼书诚罔间(帝王传心之学闻知见知各有统绪武王斋戒端冕以受帝颛顼之丹书远绍心法不必并时洪范九畴禹受之天武受之禹我机鉴皇上以洪范之文作宝亦如武受丹书铭之豆觞皆帝王心法远宗之要也),政追舜典实堪摹(孔子删书断自唐虞举凡礼乐政刑兵农水火治天下大经大法皆首见于舜典远迈皇上勤脩实政五十五年来创制显庸无不前古臣等谨就管窥所及圣德之协应于庶徵者谨据实胪陈)。
雍宫骏庙心齐一(坛皇上法大祀岁天行健圣敬日跻常如一庙必躬亲五十馀年日而于祭朝日精夕月洁帝王庙凡遇亲亦必禋蠲近因文庙诸中祀寿跻八旬复越寅躬祀一周以申钦悫至于法宫我恭祷雨告风心斋严翼此垂拱对皇上圣德之恭以作肃也臣庆桂),下泽上生膏沃濡(管子云如天雨然泽下尺生上尺盖谓圣人之德下逮于人如天降时雨能生万物我皇上爱育黎元丙寅庚寅丁酉及本年四次普免各省地丁钱粮丙戌己亥两次轮免七省漕粮恩施溥博亘古未有至偶遇一隅水旱不惜数百万帑金命各督抚实心赈恤而且展赈常赈不拘月限总期一夫不致失所其馀豁免积欠动逾数十百万或跸路所经又必酌蠲地丁钱粮凡以藏富于民俾臻殷阜此即我皇上曰肃时雨若之一徵也)。
著述言先诚必立(立言之盛本诸立德立功我居易皇上文以载道御制仿白新乐府及全韵诗阐述之兢业上自我朝发祖德之崇隆昭祥东土及列继圣宏规下逮唐虞以迄胜国得失炯鉴进退百王据事直书而于敬天命守神器三复及之四御制诗自丙辰以来每十二年编为一集初集千一百五十馀首二集八千四百馀首三集万有一千七百馀首四集九千七百馀首自甲辰以来现在恭编五集者又几五千馀首汇之以四万计自甲御制文自丙辰至癸未编初集者五百馀篇申至乙巳编二集者几五百篇与丙午后未刻者汇之凡千一百馀篇无不可以垂世立教即抚时赋物对景抒怀亦必本于精理道心而不屑为风云月露易所谓修辞立诚言之有物此我皇上圣德之从以作乂也),綍丝从后信难渝(中庸赞至圣之德曰言而民莫不信而极其盛至于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壤扶皇上诏谕所及深入民隐容光必照遐方僻杖观听者煦妪德化温如春霁而信如皦日此我之一皇上曰乂时旸若徵也)。
掌观纹但端旒黈(心术皇上烛炳几先明照万里于凡人才臧否视之诚伪而物无遁形庶狱明慎核谳册之轻重而案无疑窦他若鉴古而审时代评艺而别伪真无不洞若观火即始见终盖垂拱穆清而六合千古运乎渊衷此我喀宁皇上圣德之明以作哲也臣阿),背负曝争献昧嵎(孔传解曰哲时燠若谓君能昭晰则时燠顺之蔡传以燠属禾而引小明之诗日月方燠以證燠之为春为木按老子至治之世众人熙熙如登春台我皇上照临所届东及朝鲜西至霍罕无不各安耕凿来享来王此我皇上曰哲时燠若之一徵也)。
察迩听彝中允执(日夙皇上聪听兴恭览实祖始出视考彝训每录事而于察迩祖宗宝训每述以训臣民而又如舜之好问臣工建白苟有可采必加俞允至内而部院诸臣外而督抚以及道府下至微员每中权召对诹询凡以达下情而通民莫而执两用衡默运此我作谋皇上圣德之聪以也),起元藏用道如郛(运筹皇上发虑出谋从容中道每当军书旁午决胜不差累黍而于河道之蓄泄海防之形势皆成盖亲临相度在事诸臣禀承主以睿算用底厥天以岁寒而成万物犹人谋而成万事此我之一皇上曰谋时寒若徵也)。
待章宣谕思真睿(孟子言心之官则思思之极则通于微至事事无所不通则作圣矣我皇上时几敕命精一执中每封章批答纶诏披宣至诚如神先几立断正孟子所谓圣而不可知之谓神尤非臣等摹绘揣听所能形容万一此又我皇上圣德之睿以作圣也臣胡季堂),易俗树声轨共趋(虞书之俾予从欲论语之无为而治皆言圣人在上教化四达如风鼓动莫不靡然我我朝法度修明纪纲整饬士习民风蒸蒸日上此皇上曰圣时风若之一徵也)。
左右史登偏挂漏(所颁皇上膺图既久被心圣政即茅担蔀屋身知皆能预闻传说不必待记言记动之史也),诗文集具讵扬铺(凡大政大事必有赋咏序记者因御制诗文集具在皆与政通读言见铺张圣非臣等之杨厉也)。
得全者圣圣时宪(说所皇上全德全福而言必称谓惟天聪明惟圣时宪也臣福天正傅长安),求是于天天畀俞(予尝谓国之将兴必有祯祥然祯祥之赐由乎天而致天之赐则由乎人每恭读雠实录仰见我集鸿太祖创业艰难求是于年丕天复乎祖用勋开基定业大清亿万丕基实肇于此予是以兢兢业业夙夜不遑凛惟休惟恤之训存监殷监夏之心垂示后世子孙常存此念详见己未岁我之战太祖萨尔浒山书事)。
阴量晴寿尤谨课(予于四方农时尤深廑念每因各直省督抚及顺天府尹奏报晴雨应期必加欣慰或陈奏稍稽传谕饬查盖深官五夜筹量靡宁正不敢稍弛警惕也),北绥南屡愿频俱(御制)。(去年各省奏报秋收分数山东山西陜甘湖南北四川福建云贵等处约九分直𨽻江南江西河南广东西等处约八分屡丰之象南北相同披览之馀殊深额庆)。
乾乾惟是劳王省(右王省惟岁),坎坎常因惧职孤(右卿士惟月陋臣等幸厕卿士之列自惟谫称职为难每怀诗人坎坎伐檀之讥)。
鼎鼎尹箴停晷辔(右师尹惟日),师师民畜贯星珠(右庶民惟星)。
不惟逸豫圭随𣙗(惟王省岁则卿士师尹各省于月日不敢暇逸而庶民亦各安政教不违其欲上行下效如圭之随𣙗也臣金简),必有祯祥鼓应枹(三代以下每侈言符瑞康阜皇上实心实政惟以年谷顺成民物为重正如洪范所陈百谷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皆天人相应之理确有可徵正不必双穗三茅始登瑞牒昨因各省诸臣谢制太常仙蝶诗特申诫赐御谕)。
帝耤亲维秬维秠(年之皇上劭农敬事自即位以来五十四间亲举斯礼已二十八次去岁以年近八句实为命自后遣官行礼兴谷祝丰前古所未有),边屯报多黍多稌(年来不独内地各处丰稔即新疆伊犁乌鲁木齐等处亦屯政日开腹地人民迁居耕种聚落殷盛岁穫迭增赢羡每陈陈相因右百谷用成)。
持廉饬法官归治(皇上澄叙官方内外大小诸臣随材器使时加瑕瑜训诲每逢京察大计分别黜陟必核辨功罪不掩以昭大公至正之陶治心天下臣民无不共仰鸿钧之也臣舒常),纲举目张王秉鈇(我朝内外官制折衷前代已臻美备皇上复因时损益如添设江宁布政使各省驿传归按察司添设安西承德二府及州县各官随时改定繁简等缺添给武职养廉各省坐粮名粮改挑实兵更定武职官阶纲举目张太阿在握正荀子所谓王鈇也右乂用明)。
恩榜叠覃苹食鹿(自乾隆丙辰壬申庚辰庚寅己亥及昨岁己酉皆以逢国大庆特开恩科乡会试以广登进乡试诸生年逾八十者赐举人七十以上者赐副榜其会试举人年老者分别学建立辟雍亲赐以检讨学正等衔又于太临讲学设立承德府文庙置生员并予乡试中额他如嘉峪关外镇迪道属亦设学官取士乡试中式者恩许驰驿会试每逢彀者巡跸所至献赋诸生写四召试录取入钦赐中书及举人校库全书弆藏汇四阁外复宗阁命续缮三部分阁金山文杭州文澜阁及颁扬州文颁重刻淳化阁帖于诸书院图书集成佩文韵府于藏书家武英殿刊经史三通及聚珍版流传海内嘉惠艺林士子涵濡皆乡教泽如辛丑文科之钱𣒊甲戌武科之顾镛会殿试三元为百年来科名盛事),群材广选凤栖梧(凡简用庶官于月选各途外加恩甄录如壬戌甲戌会试后阅选遗卷为明通榜壬申辛巳丙戌壬辰辛丑丁未会试后挑选下第举人皆分别等第引选拔见以知县教职等官录用每届十二年各省诸生贡入成均朝考后择其尤者分别以小京官知县教职录用士子凡有一材一艺皆得踊跃功名共遵皇路右俊民用章)。
国为家早麟趾咏(我甲辰皇上笃元孙昨祜凝庥于岁喜见岁皇上以等曾奉皇元孙年已就傅所载命上元入宴臣命查四库全书唐宋以来及见元孙者仅六家今各省陆续奏到五代同堂者现有张子翼古朝爵等几二百家太和翔洽繁衍丁黄以家庆普为臣国祥推之益广矣李绶),人得岁纷鸠首扶(圣祖仁皇帝举行千叟宴入宴者千人举是皇上时在冲龄侍筵亲见至乾隆五十年继典入宴者三千人馀不入宴而被赏赉者又几千人七言三老赓韵十体进诗自古养老之典所谓五更执酱割牲者上奏御制屡正之而盛礼之成酿浃渗漉至大吏礼部议旌老民老妇岁不下数十人百岁以外加赏银币且百十赐诗章而福建省钦赐司业郭钟岳一岁来京祝寿布鲁特毕班璧特之母一百九岁遣子请安太平之世人多寿考其所涵妪者深也右家用平康)。
洪释延洪大圆镜,范通模范化工炉。
姒功傅学醰而粹(尚书以念为言不一惟大禹谟所云惟帝念功说命所云念终始典于学一语为能分疏内圣外王之蕴我皇上取洪范之文以镌斯宝作君作矣师一以贯之臣金士松),荒穆勤姚瑕与瑜(书之言耄者有二吕刑之称穆王曰耄荒大禹谟舜之言曰耄勤自古君心敬肆之分其几甚微相去甚远瑕瑜并列法勤戒荒予滋亹矣)。
无易乃康祝之耳(孔安国传岁月日时无易谓君臣无逸各顺其常而家国享平康之福予与尔诸臣共勉之),有惛曰耄慎哉乎(礼记八十九十曰耄郑注耄惛忘也引左传老将知耄又及之予幸跻八旬而知虑未衰然犹日慎一日也)。
孜孜以日犹昨志(副章曰自彊不息即前者犹日孜孜之意)。(御制),虩虩员来岂异途(引首宝文曰向用五福盖即八徵耄念引而伸之易震象传震来虩虩恐致福也圣人之致福未有不从恐惧修省来者)。
六字分行爻画虙(八徵耄念之宝文凡六字正与羲爻相协),四言攦句体规虞(虞书危微精一之训均以四言成句兹宝文八徵耄念亦四言)。
乾龙交纽中天德(纽为交龙象取龙德正中朱臣圭),坤象开方奠地隅(是宝正方法地纵横四寸高凡三寸七分)。
太尉芝泥钤逞怪(纬书河图舜以太尉即位与三公临观于河黄龙负图出置舜前黄金柙白玉检黄金绳黄芝泥章曰黄帝符玺按太尉乃秦官尧时安得有此名盖谶纬起于西汉之末王莽假符命以图篡窃故有太尉即位之说至其名物怪诞更不足深辟也),轩辕黄玺谶沿肤(春秋运斗枢黄帝时黄龙负图中有玺章文曰天黄符玺亦即因河图所载舜事附会又以为轩辕时事可见谶纬家以此剿说雷同耳)。
同文所识云石䃭(玉海祥符元年五月甲子详定所言唐开元中玉匮金匮封讫以受命宝印之又贞观中议更造玉玺一方一寸二分同受命宝以请别造玉宝方寸二分同受命宝以封金玉匮又开元中石䃭以天下同文印封之旧史无制度请以金铸大小同御前宝以天下同文之宝为文二宝封毕进内甲申命参知政事冯拯书封禅玉宝金宝臣刘墉),定命虽珍亦珷玞(宋史舆服志徽宗政和七年从于阗得大玉踰二尺色如截肪制为宝文曰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其宝九寸号曰定命宝合前所有宝为九诏以九宝为称以定命宝为首且曰八宝者国之神器至于定命宝乃我所自制也又诏镇国受命宝与天子皇帝之宝其数有八盖非乾元用九之数比得宝玉于异域受定命之符于神霄乃以范围天地云云十六字为文纵广之制其寸亦九号曰定命宝来年元日祗受又诏差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并御大庆殿受宝百僚称贺徽宗不知慎守神器徒侈言定命虽材美工巧不啻珷玞之溷玉也)。
崔彧贡朝由拾得(续文献通考至元三十年崔彧得玉印于拾得家以为传国玺献之明邱浚曰秦玺在汉为元后所掷角有微玷魏文帝刻其旁曰魏受汉传国之玺今此印非秦所制者明甚疑即宋元符所得于咸阳民家者也云云臣等恭读进属御制国朝传宝记乾隆三年高斌督河时奏员浚宝应河所得玉玺古泽可爱文与辍耕录载蔡仲平本颇合朕谓此好事者仿刻所为贮之别殿视为玩好旧器而已仰见圣识高卓足以破千古徼求矜耀之惑),咸熙藏府获成都(魏志咸熙元年六月卫瓘至成都得璧玉印文似成信字宣示百官藏于相国府)。
宝花御押一儿戏(癸辛杂识载宋太祖至度宗十五朝御押近示自御制嘉靖玉印记云天子宸章择言镌玺以警正也即偶寓别裁然近玩物不足为训若赵宋之君皆有御押已属不正圣论高明光大臣等诵习不胜钦服臣沈初),昭受钦崇两史巫(宋真宗天禧元年召辅臣于滋福殿观新刻皇帝昭受乾符之宝初祭醮祠表皆用御前之宝上以未尽恪恭故改制焉仁宗庆历八年下学士院定其文别刻皇帝钦崇国祀之宝宰臣陈执中书以代昭受乾符之宝)。
嘉靖醮章嗤玉泐(内府旧藏玉印一刻为匪文皆不能晓命法官刘元斌等辨之称为道家心印用于醮箓上章等事非道御制记云此印既刻以玉而其纽复用蹲龙家方士所敢用者知为嘉靖好道乃其脩醮飞章之所用较之秦皇汉武益为可鄙),汾阴驾祀妄金涂(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载淳熙十四年有士人聂愿者获一古印文曰皇帝驾奉祀汾阴之宝九字重十三两以为真宗西祀所作时吴琚为淮东总领以五百千偿之取宝献于朝诏藏天章阁聂愿以其宝乃生金所铸偿价未足诣御史府诉之蒋世脩为中执法请命有司覆实且言祖宗传宝复归中禁纵使是铜亦当薄赏务重大体岂核细微事下工部将作监覆实验之果铜耳)。
建康垦土空探策(宋书符瑞志晋建武元年建康民虞由垦土得白玉麒麟玺一文曰长寿万年献晋王盖元帝假此以为中兴之符耸动众听亦如刘盆子之探符得立也臣阿必达),灵武召兵等弃繻(玉海六合大同之印唐肃宗灵武召兵所用按是时传国玺尚在蜀中不过以此印号召兵马虽侈言六合亦如关候之有契繻不足言宝也)。
既寿永昌器已幻(玉玺谱曰传国玺是秦始皇所刻其玉出蓝田山丞相李斯篆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又宋郑文宝玉玺记载传授本末曰秦玺其围四寸至汉谓之传国玺历代皆用其名永嘉之后复归江左者晋玺也太和之末得自西燕更涉六朝至于隋代者慕容燕玺也刘裕北伐得之关中历晋至隋者姚秦玺也开运间入契丹者石晋玺也当时皆误以为秦玺实则秦玺之失已久云云向尝作国朝传宝记云夫秦玺煨烬古人论之详矣即使尚存政斯之物何得与本朝传宝同贮善夫唐梁肃之言曰鼎之轻重玺之去来视德之高下位之安危然则人君承守之祖宗付卑思以永膺斯宝引而勿替其非什袭固谓谓夫日新厥德居安虑危凝受则皇天大宝命则德足重宝而宝以愈重然宝固不足重况荆凡得失其事甚幻耶),建中表正语多诬(续文献通考建文三年凝命神宝成方一尺六寸九分帝亲定其文曰天命明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先是帝在储位梦神人致上帝命授以重宝元年使者还自西得青玉于雪山方踰二尺二年春正月帝郊祀宿斋宫夕梦若有睹乃警寤命玉人琢为大玺冬十二月工成名凝命神宝至是以告天地祖宗为文宣示遐迩百官称贺大宴于奉天门颁赏四夷朝使夫刻玺以为王贞托诸梦寐己失之诬方今和阗春秋底贡美质巨材至九千馀觔不啻倍蓰过之彼区区二尺青玉何足珍重耶)。
撰辞祇自铭惕息(予既刻八徵耄念之宝重思执玉持盈懋德永图之意不可不丕播万姓传示子孙因作记以写我心)。(御制),取义何尝写悦愉(七十御制八徵耄念之宝记首叙年时用杜甫句镌古稀天子之宝蒙所以副天眷佑幸无大陨越于兹又浃旬矣思有八旬开帙之庆镌为玺以殿诸御笔盖莫若洪范八徵之念云云仰见两刻皇上兢兢业业日引月长自七旬迨今玺文初不以悦而圣寿益隆稍邻愉有弛乾惕也)。
周颂仔肩卸尚未(制记御又曰予夙愿八十有五满乾隆六十年之数即当归政今逮归政之岁尚有六年一日未息肩万民恒在怀庶徵之八可不念乎云云仰见于夙皇上凝承宝位孜亹日新胞与之怀真靡间夜也),舜歌丛脞戒其毋(御制记又曰不躬亲坛旸庙之祀不可两之时不可不常验中外之政不可不日勤民物之养不可不心存苟失其一丛脞随之则吾岂敢云云仰见之德皇上万几日理钜细无遗广运所由与姚沩媲隆也)。
康彊适性恒庄敬(御制记又曰兹逮八旬幸赖形天祐身体康彊一日万几未智衰不可不自勉也云云仰见涌行皇上觇时问夜秉烛待章控辔云驰下笔泉礼拜跪规矩冲和三推广亩弥见从容乙夜细书不资叆叇无论耆艾无此矍铄即少壮亦未有能习劳整暇若此者皆由则寿庄敬日彊正丹书所谓恭也臣邹奕孝),占候关情廑牧刍(子有御制记又曰念庶徵即所以念万民云云管言食者民之天凡雨晹燠寒风天之占验皆关民之休戚仰见验于皇上诚求保赤盖善言天者必有人也)。
申锡无疆弥曼羡,寅承有昊敢驰驱(为独御制记又曰子沐深而予之所寅承昊乾鸿贶锡羡当何如云云仰见之隆皇上昭事小心茂膺多福益因昊贶倍切祇承之念嘉乐之诗保右命之自天申之说经者以保右申三者为重叠辐辏之辞盖天眷圣人引无极也)。
六三一孰崇闳并(天子御制记又曰汉唐以来古稀才得六六之中至八旬者才得三而三帝之中惟元世祖可称贤其二则予所鄙也即元世祖亦未如予之五代同堂云云按三代以下帝王寿登七十者仅汉武帝梁武帝唐明皇宋高宗元世祖明太祖六帝其中惟梁武帝宋高宗元世祖年登八十无论梁武帝宋高宗不足言即元世祖大有为之君可称贤主然践阼非早建号仅三十五年传孙成宗其诸王世系元史虽无表可稽但计其世次讫顺帝不过四传以视我彊逢皇上五代同堂闻直御宇五十五年以来康吉不独古所稀自古所未有也臣郑际唐),二十五轻玩好娱(制国朝受文始用天命采古为玺宝国书嗣又兼用古篆尊藏寿交秦殿中凡三十有九此外复有受命于天既永昌玺及高斌所进宝应玉玺亦附藏有内殿考正皇上以所贮历年既久纪载失真且重复排次定为二十五宝以符天数并申言人君躬膺大宝在德而不在器大哉王言洵足袪汉唐以来诸君侈言符瑞之惑详见藏宝御制国朝记)。
内禁钤青袪旧载(称皇御制国朝藏宝记云会典旧帝奉天之宝即传国玺谬两郊大祀及圣节宫中告天青词用之语尤诞大祀遵古礼用祝版署名不用宝圣节宫中未尝有告天事或道箓祝釐时一行之亦不过偶存其教耳未尝命文臣为青词亦未尝用宝盖缘当日修会典诸臣无宿学卓识未曾请旨取裁徒沿明时内监所书册档承讹袭谬遂至于此),翰臣辍拟仰成模(廷翰林圣祖圣寿望七时尝欲镌通用小玺命内拟文皆无当圣意者乃定用戒之在得四字庚子岁戒得皇上寿跻七旬于避暑山庄新作书堂颜曰即阐圣祖未发之旨今镌不假八徵耄念之宝遂亦词臣帖拟也)。
羹墙额赐堂添庆(世圣祖御书五福堂匾额及宗恭摹悬之雍和宫圆赐园明乾隆丙申之屏皇上葺宁寿宫之上景福宫因作五福颂书间至甲辰皇喜得元孙五代同堂而于镌圆明园及避暑山庄子勤政殿后亦悬是额并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宝以志庆达臣椿),回准功彰论采腴(庚辰西师蒇事准回两部尽入版图而皇上追维用兵之始众议不无疑阻中睿谟独断不五年而大功告成作开惑论以示外设为春秋硕儒臻成大夫往复之词而折衷于信天主人因镌信天主人宝即采论中语也)。
什赋勤民民为守(敬皇帝仁天勤民之宝皇帝皆圣祖世宗宪以钤曾御书者言诗皇上御笔亦常用之戊辰岁御制四记其梗概推本天民视听揭以挈纲提要四字心传于千万叶永矢乾乾之句所以示圣子神孙万万世宪章遵用之准),巡摅明理理宁迂(本于御制南巡记发明举事机宜必敬天明理敬天斯能爱民明理斯能体物因镌敬天明理宝寄意)。
和阗钜质獒厎旅(宝材以和阗精玉为之考宋徽宗时以和阗产玉遣使索之其国王表称于阗国偻儸有福力知文法黑汗王书与东方日出处大世界田地主汉家阿舅大官家表中称所须大玉一时难得须俟三四年后采得再进可见当日虽遣使往徵而不能必致今和阗久入疆索每岁贡玉入京瑰材巨质络绎捆载以供典瑞之用古称西旅贡獒不足言矣臣阿肃),察哈鸿勋朡厥俘(书序汤伐三朡俘厥宝玉作典宝可见古圣王亦未始不以圭为瑞我太宗文皇帝天聪九年贝勒多尔衮等收复察哈尔林丹汗全部获历代传国玉玺明年四月俞诸贝勒大臣及诸外藩等之请以符瑞炳著建宝国号曰大清改元崇德我朝函一区夏虽在德不在太宗特俯徇舆情为应于汤天顺人之举可谓有光矣)。
宵旰敷纶勖仍己(予仰邀羡延昊佑锡洪得刻用此宝以殿御笔并石渠图籍亦加钤用非以自幸实随时寓目可藉以自儆耳),子孙用玺盼遥吾(后嗣子孙诚能法予念庶徵即以念万民之心至七旬八旬亦用此宝以巩我大清亿万年丕丕基庶足慰予祈天永命之愿耳)。
可能符望惟(御制)天贶(予葺宁寿宫为归政后菟裘因于宫内建阁名之曰符望今距乾隆六十一年仅隔六载果能幸邀望为鸿贶则予克符矣),直到颐和匪数拘(人宁寿宫有阅颐和轩按曲礼生至百年十载各有称名若幼弱壮强艾耆老期之类独耄兼言八十九十陆德明经典释文谓一本作八十曰耋九十曰耄不知耋亦兼七十八十德明于易释文复依马氏作七十曰耋而诗秦风毛传八十曰耋左传僖九年杜注七十曰耋故邢炳尔雅疏曰耋有七十八十无正文也即耄属八十而许慎说文九十曰耄刘熙释名则七十曰耄大抵耄自七十至百年为日最长舜年六十受命在位三十有三载则九十三矣而曰耄期若谓九十百年之间卫武公九十有五作抑戒曰亦聿既耄然则期颐以前皆可曰耄由此积数百千万亿京垓秭有隶首不能算摩醯首罗不能知者)。
洒墨露垂刊翠版(念之御书八徵耄宝记刻石),颁函云捧耀筠觚(刻御笔宝记墨颁赐中外)。
初元肇祚宽腾诏(今岁行天圣寿八旬敷天同庆于元旦特下欢春恩诏颁下皇上敛时锡福而薄海腾台普乐诚为钱熙朝盛轨臣棨),二富藏氓普免租(元旦贻庥上以八旬寿辰仰荷重译祝天来庭祖率土称庆以至梯航嘏从古史牒实所未觏允宜广宣湛闻敷锡兆民将乾隆五十五年各直省应徵钱粮通行蠲免我沛皇上加惠元元实迈恩纶叠藏富闾阎仁政千古矣)。
绕膝三安封锡砺(上年十一月初八日家法上以新年为皇六八旬大庆诸皇子禀承孝道克循子进封质亲王嘉皇十一子封为成亲王贝皇十五子封为亲王皇十七子封为勒),介眉四国产呈砮(会典载朝鲜国每年遣使入贡琉球国问岁一贡安南暹罗二国俱三年一贡向时依期入贡各国使臣不能相值今岁元旦朝贺行礼四国适会共球鹣鲽之盛自古王会开图未能有此钜观也)。
南交将觐尧时授(今岁阮光平亲福康觐恭祝光平万寿先于上年十二月内据安奏阮以安南僻处炎荒请初即天朝颁示正朔朝定皇上以该国王缔造之能崇奉天时正朔深可嘉尚因即降发往旨允行谕礼部即将乾隆五十五年时宪书交该督等委员赍至镇南关令该国镇目转交国王祇领并数目谕嗣后每年即著礼部照朝鲜请领时宪书发交广西巡抚照此次之例先期颁给无庸遣使赴京请领臣严福),西极还赊佛拜膜(廓尔喀在后藏外上年归顺遣大头目巴拉八都尔喀哇斯哈哩萨野二名带散番二十三名恭赍表文贡物赴京朝佛合觐表内称敬奉大皇帝即如敬奉三实掌诚心皈依大皇帝驾前等语词意极为恭顺于上年十二月杪到京瞻仰天颜优蒙锡赉)。
苍帝发生山跸莅(二月东巡礼崇望秩朝于方岳义举周官原为古圣王不易之典即袁宏汉记曰东方者万物之所始山岳者灵气之所宅求之物本必于其始取其所通必于其宗其说亦属可取但后代侈言告功不特创封禅之仪并专刻宝玺以为金泥玉检之用最为诞妄我皇上以八句展敬降为旨今春二月八日启跸前诣泰安登渎岳荐馨民祈福利且副就瞻按庆典本有岳之祭岱宗为五岳之长即刻躬亲禋祀礼亦宜之非如汉唐宋升中之诬宝亦非供封禅之用也),素王仁寿泮旂纡(文皇上崇儒重道统合君师每年春秋释奠庙或亲诣行礼或遣官致祭去岁以以尽庆迓八旬于凡二中祀皆欲一周为君之职今岁月上丁将亲祭亲诣释奠而于东巡复仁寿躬瞻如阙里蠲洁荐享景仰之怀恰符不仅诗鲁颂徒以芹藻鸾旂侈言在泮之盛也)。
春灯排咏阴阳复(自乾隆丙寅始每岁上元俱以来御制灯词四章六章八章不等自辛未例作八章五十三年戊申八章皇上计至六十年归政相距八载岁赋灯词恰符羲经全数因以卦名之平声二十一皆押为韵仄声四十三则于诗中嵌入本字今岁所用自随至复卦位剥下起复恰合阴阳生生不已之数臣程昌期),石鼓偕镌潘薛徒(周宣石鼓向在太学皇上阅近时拓本惜其字迹漫漶所存仅三百十字因亲加排次截长补短仍为十章并为之序岁每命新制十鼓勒文并列国学又以热河为惠远诘武之地亦命于文庙镌刻十鼓列于戟门而大学之旧鼓则以下命缭垣以蔽风雨俾永万世其文宋薛尚功诸家各有训释元潘迪重作音训刻碑鼓旁因并家之命词臣更依新编石鼓文字次第择诸长为音训附刻古俾御制序文碑阴与迪碑并传千阅者一目瞭然)。
宿次角亢欢赞华(尔雅释天寿星角亢也本年正月初五日值角初六日值亢正逢茶宴),野谐箕毕乐游衢(春秋纬云月离于箕则风扬沙诗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是二星本有好风好雨之异而月能各从其好犹庶民之休咎系乎上人之得失也今世际熙和小民遂生复性真不啻游康衢而歌耕凿也)。
近光众效跻称兕(豳风跻堂称兕之语为自古介眉数典然曰公堂不过一国臣民共申祝颂而已若洪范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云云解经者曰谓之父母者亲之之辞谓之天下王者尊之之辞洪范之尊君亲上较之豳风更为广大真挚矣臣秦承业),好德台殷隙过驹(五福之四曰攸好德宋曾巩谓福言攸好则致民于善可知故庶民攸好德则锡之福所以劝天下之人使协于中即予记中念庶徵即以念万民之意此念盖数十年常如一日非自今日始也)。
篇近夸兮增恧怩,视为规也益勤劬。
虔希五叙敛五福,皇极敷恩遍九区(御制)。
斋中无事兴到辄书数字 其七 清 · 钱大昕
押有韵 出处:潜研堂诗续集卷二
大易言天地,其道最恒久。
覆载靡不周,高明而博厚。
隶首善布算,草测天地寿。
异哉安乐翁,吊诡惑黔首。
十二万为期,混沌归无有。
消耗终戌亥,开辟启子丑。
唐虞当午运,民物故繁阜。
更历三万年,人缩如鸡狗。
我欲问安乐,此语谁所受。
太空了无言,纪述自谁某。
谁从混沌前,亲见混沌后。
瞿昙谭劫数,谬悠本无取。
柰何拾馀唾,欲与羲文耦。
清凉寺方丈际云以万年藤杖见赠书此报谢 清 · 洪亮吉
出处:天台石梁集
人言天台藤万年,挂者即可成飞仙。
上人举赠有深意,齿发怜我当衰年。
我气可食牛,我行及飞鸟。
幽寻更假藤一枝,几欲携之出天表。
劳人岁月亦可怜,茫蹻曾历昆仑巅。
此藤与屩庶足配,归日缄置茅堂前。
刻鸠作首末铁裹,节目离奇枝磊砢。
閒时偶举一指空,白昼星辰杖头堕。
自颠至末十三节,缺处犹缠怒蛟血。
藤生定属羲葛前,隶首大桡忘岁月。
庶几浑沌蝙蝠精,或者与杖同时生。
我携入华顶,我携向赤城。
山神见之拱手避,转或疑我真仙灵。
润以中峰云,洗以太古雪。
古意寥寥节中出。
他时我欲觐玉皇,掷杖便已成飞梁。
黄人捧日不敢过,叱驭乃欲归扶桑。
上人赠我何以报,倚杖作歌成古调。
君不见千言挂壁殊兀奡,一字真堪一星照,山鬼潜逃谷龙啸。
台湾行(此诗又载赖子清《台湾诗醇》、陈汉光《台湾诗录》。) 清 · 姚莹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原属《后湘二集》第一卷。此诗又载赖子清《台湾诗醇》、陈汉光《台湾诗录》。 创作地点:台湾
生平常怪方士言,蓬壶方丈瀛海间。
谓是大言诳人主,世岂真有三神山?
几年作宦来台湾,东过沧海穷烟澜。
扶桑枝红挂朝日,珊瑚树绿充庭藩。
澎湖时时出琪树,高者盈尺声璆然。
四时花橤开未歇,夏梅春桂冬桃莲。
长年暄暖无霜雪,老死不著棉裘毡。
山中之人木末处,下者亦在苍崖巅。
食无烟火况炊爨,男女赤足垂双环。
颁律不到周夏正,岂有隶首穷其年?
洪蒙以来到唐宋,不与中国人通船。
汉初尚未开闽粤,此乃荒岛盘云烟。
或者昔人偶泛海,飘风一至疑神仙。
愚民自误误世主,妄思人可寿万千。
岂知世果有此境,但无药草能朱颜。
若令皇武在今世,不待晚岁憬然翻。
我为此歌传世俗,沈迷聊破千年关。
杂感 其二 清末 · 黄遵宪
押词韵第七部
大块凿混沌,浑浑旋大圜。
隶首不能算,知有几万年?
羲轩造书契,今始岁五千。
以我视后人,若居三代先。
俗儒好尊古,日日故纸研。
六经字所无,不敢入诗篇。
古人弃糟粕,见之口流涎。
沿习甘剽盗,妄造丛罪愆。
黄土同抟人,今古何愚贤?
即今忽已古,断自何代前?
明窗敞流离,高炉热香烟。
左陈端溪砚,右列薛涛笺。
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即今流俗语,我若登简编。
五千年后人,惊为古斓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