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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艮斋二首 其二 北宋 · 徐嘉言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宦游将适郑公,众说膺门气味长。
欲效然明略陈语,那知叔向罢登堂。
毗坛不试新分竹,霅水空瞻旧茇棠。
天不憖遗何太早,忍看埋玉向高冈宋薛季宣《浪语集》卷三五附录)
杨文公翰林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四、《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知礼伏审荣奉金泥,首司玉署,欢抃之极,启处无从,伏惟
恭以翰长侍郎积行累仁,博我多识。
有佐时之道,无媚世之容。
运筹堪亚于子房,遗直未饶于叔向
加以矫志崇邈,颐情典坟,收百代之阙文,选义按部;
采千载之遗韵,考辞就班。
挫群动于笔端,笼八极于形内。
故得位邻三辅,心协重瞳。
岂视草而冠华林,必和羹而坐黄阁
智礼惭非俊列,曲受恩知。
赤城妙宗,何汩没于当代;
白莲净社,重炜烨于旧林。
况阡陌而是遥,会金兰而且阻。
西望门馆,山情不任煌灼激切之至。
范忠宣公行状(下)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八
是后朝廷议论,稍以朋党相目,公疏其害,并以欧阳脩《朋党论》连进,以明善恶好恶,愿上深加照察,无使滋蔓,以败风俗。
谏官王觌以言事忤旨,遂坐朋党罢,公曰:「觌不免则朋党兴矣」。
乃与文彦博、吕公著辨于帘前,上曰:「朋党甚多,宜早施行,亦恐于卿等不便」。
公对曰:「朝廷本无朋党,但善恶邪正各以类分,臣已论之详矣」。
又指彦博、公著曰:「是皆累朝旧人,陛下延之左右,岂容雷同罔上,庇护党人?
只如臣向以言事不合,摈弃二十年,陛下拔擢,置之此地。
惟一心事上,岂复怀私,自玷家世?
臣先因面谢,曾具奏闻,先臣与韩琦、富弼同为仁宗柄任,各举所知,引用忠良。
当时造为飞语,指作朋党,三人者相继补外,造之者公然相庆,曰『一网打尽』。
此事未远,愿陛下深以为戒」。
次日,又与彦博、公著、大防等上前斥论。
公曰:「彦博、公著以重德老成,特留共政。
大防陛下亲自识拔,以为有闻望,可信之人。
今同论一谏官差除,久不见纳,臣实忧惧」。
由是得直龙图阁、知润州
元祐二年,经冬雨雪不止。
明年春,积阴不解,下民失业。
公又上疏言:「君子为阳,小人为阴。
或虑朝廷之上,君子少而小人多,以致阳不胜阴。
愿诏三省选用正人,以迎协气」。
公在枢府踰年,边奏未宁,夏人唯受封册,而不遣使入谢,坤成节亦不贡奉称贺,全失恭顺
公言:「西贼之势可虑矣,皆臣窃位无效,以致如此。
愿除臣陕西郡,万一用兵,则就近可以备任使」。
再奏不报,公既不得去,而议事终不能
虽罢兵还侵地已决,而虑边臣不切为备,议遣中使分诣陕西河东,拊谕帅臣各尽心,无致因此或失守禦
诏书所云「体量边事」,公言:「元议无体量二字,若加之,恐失朝廷恩数,宜削去」。
熙河俘蕃酋鬼章以献,上御便殿受俘,百官入贺,命从官告裕陵,即遣中使赐公黄金三百两,犀带两条。
使者宣谕,以公指踪有劳,故尔赐赉。
公辞所赐,不报。
寻议质鬼章塞上,以招其子,公力陈不可,又条十利害事,请正典刑,使四夷闻之,彼虽怙彊如此,卒为我擒,而其罪必诛无赦也。
夏人空国寇镇戎,诸路赴援,到有先后,故所俘有多寡,议分氂赐银合茶药。
公曰:「均用命尔,今乃有全不及者,非所以激劝也。
请不及氂亦赐」。
熙州刘舜卿李宪故事,擅支金带银器与立功将佐走马承受,朝廷议行戒约,公言:「方委帅臣理节制,而苛细责之,所失不少」。
上察公之忠,将以为相久矣,特以边事未定,故留公枢密,以责其成。
至是乃拜公太中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是日降三麻,在廷愕然延望,至唱公名,则举笏相贺曰:「天下事无虑矣」。
公辞至六七,上遣中使促公视事,不得已而就位。
公前在枢密,欲诛鬼章以谢天下,同列深不为然,上亦未决。
阿里骨使到,文彦博欲令见之,庶几其子结兀捉知其父在,侥倖得其心。
公曰:「不可,鬼章既就擒,彼国已绝望。
阿里骨纳款,因已归罪鬼章矣。
若使之见,必别生觊望。
而其子以必见为期,或未见,闻死,则嫌隙再生矣」。
又欲以鬼章为校尉,公曰:「未正稿街之戮已为非是,况可官之耶?
前日曾以团练使命之,又宠以金带,且不顾,尚何校尉之能有?
方受俘告陵之际,有志之士为先帝快意,而熙河死事之孤皆欲就食其肉于刀锯之下。
今乃一切倒置,何所示信」?
元丰中河决小吴口,水遂北流,神宗命因其性而导之。
邀功之徒乘时射利,辄谓北流害塘泺,请塞小吴,使之东注。
文彦博、吕大防是其说,公曰:「水性固未易知,然水性就下,则不待讲而后信」。
彦博、大防不悦。
公曰:「上初即位,母后垂帘,是岂宜兴大役时耶」?
附会者益众,彦博、大防持益坚,乃议遣使按视,遂以吏部侍郎范百禄、给事中赵君锡为使。
既回,具言东流地高,水不可行,议遂罢。
然起事者终不快也,辄密启,从中批出,再申前议,以河未复故道,终为河北之患。
公言:「先帝因议者以谓夏国微弱,若不早取,必为此虏所并。
亦是从中批出,令边臣相度。
而希旨生事者,谓刻日取胜,遂兴云武之师,后贻永乐之患。
今日之议,正与之」。
又言:「大河之役,休戚半天下。
不先规度,便欲兴工,将来垂成,水势拥遏,上下危急,公私无备,欲罢不能矣」。
又言:「既回之后,不免拥住北下,使之东向,则旧河不能吞纳,必致决溢」。
附会者既不得逞,乃欲先开减水河以探水势。
公曰:「此不攻自破也。
可回则回,不可则止,何用探为!
必其功料已有所费,万一不回,则以此为除破之名尔」。
又言:「水官骤乞计置梢草,中书舍人彭汝砺请见其可回,计置未晚。
此安民惜费之所也」。
公因奏事,上遽曰:「河事且熟讲」。
公对曰:「臣前后所论,无所易也。
欲望收回批旨,一切付之朝廷」。
上遂遣使收回所批,责大臣与水官参议
汉阳军吴处厚蔡确安州所为诗,解释而进,以为讥讪,帘下助之。
公曰:「不可长也。
句端语隙,辄快私忿,而欲置人于死地。
罗织党锢之祸,将起于此」。
已而章疏交上,所以诋者无所不至,遂流新州,公于帘前具言不可,以暧昧不根之过诛窜大臣,今日举动,宜为将来之法。
又上疏言:「臣知蔡确,众议不容,不可以不容之故,行希阔之事」。
又谓「父母之有逆子,虽天地鬼神所不容,至于父母亲置于必死之地,则不免伤恩」。
又奏:「以重刑除害,正如以猛药治病,其过也不能无损,况国体久安,尤重审慎」。
明日见上,公再三论列,吕大防曰:「蔡之党甚盛,不可不治」。
公曰:「朋党难辨,却恐误及善人,此事正宜详审」。
公又上疏,极论朋党为国家之患,且如王安石喜同恶异,至今风俗以观望承迎为能事,愿陛下寝命,下诏释附会者之罪,以安反侧。
又于上前期于必辨,方论次,同列不顾公而退。
王存议与公协,因留存同议,卒不能回。
或劝公引去,独明己之力尽,公曰:「我方慕古人,愿为良臣,不为忠臣,安得楚楚以自见耶」?
言者果复论公,公遂与存俱待罪,不报。
继请补外,竟亦罢,而宰执内屈,不敢罪公,乃如公请,出公观文殿学士、知颍昌府
公到颍,水菑之后,官私屋舍倒皆漂荡,井邑萧然。
公极力振补,上下康乂。
遂环城筑长堤,植榆,以其害。
后数年,水复至,堤遂有功。
公因请将兵所驻,遇水火盗贼急难之际,协心拯救,仍许长吏不拘常制差使
公才罢相庙堂,复兴回河之议,调发入颍昌,公得报,叹曰:「是可已耶」!
上疏言:「尧舜之治,不过知人安民。
知人则不轻信,安民则不妄动。
小人希功好进,行险生事,以求爵赏,然其利口,足以欺罔。
劝更法令则曰,君臣千载一遇,时不可失;
劝兴边事则曰,将为北虏所并,时不可失;
劝回河则亦曰,河势方东,时不可失。
故臣前日深畏其言而力陈之,今日之举,又必用时不可失之说动摇天下,遂欲少快其意。
如一路生灵何!
如一路民力何」!
上曰:「范某之言有理,宜从其请」。
议复少缓,其调发犹未已也。
会公再相,绍圣初再遣中书舍人吕希纯殿中侍御史井宽来相视,亦言其不可。
公罢,东流之役遂兴,骚费半天下,而不阅岁,果大河之北几为一空,天下益以公为蓍龟也。
颍昌岁料河役,每输七千则免一丁之行,或以为便,已奏得请,公曰:「此有钱而不出力者之便,有力而无钱者何便之有?
且用民之力,于古有限,而今其远不过五百里,乃一槩催之,特在官者与上户为地尔」。
复奏罢之。
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知延安府
未行,进大学士、改河东路安抚经略使、知太原府
河东地狭民贫,至吝尺寸地,使死不得葬。
公下令葬必如期,又拨官钱殓无主者瘗之,仍檄一路皆如此。
熙河分画地界,边将以两不耕地为控扼而不与。
以故持久不决,公请依元约,因上言:「与司马光陈弃寨之策,与陛下议定大计,以示轻地爱人之德。
今边将蓄疑败谋,留两堡之地,将再起事端,以招后患。
望诏边臣,速令界画,悉依已行诏旨」。
三上章,并乞录示边臣。
夏人犯麟府神木寨,无所得而去,朝廷犹诘责将吏,公一无所累,上章待罪。
上曰:「无所得而去,何罪之有」?
公请不已,曰:「非将吏失律,乃臣之罪也。
人君赏罚必信,不可为老臣屈」。
乃不得已,降公一官,移河南府,又知颍昌
未几,上遣中使赍诏抚问,仍赐银合茶药,召公赴阙,拜通议大夫,再为右相
公辞六七,不允。
又遣中使促公就位,因入谢帘中,骤曰:「卿此来,且与吕大防等同心协力。
人言卿必先引用王觌、彭汝励」。
公对曰:「臣方欲荐此二人,望陛下早赐进用」。
一日奏事次,帘中曰:「卿父文正公在明肃皇后垂帘之初,仁宗亲政之后,忠厚正直,见于始终。
卿名望众人所归,必能继绍前人」。
公顿首谢曰:「臣不肖,何足以当陛下奖劝委任之意」?
太皇太后崩,所赐遗留物,公再上章辞,不从,则又乞以助山陵之费,亦不报。
侍御史杨畏议除谏议大夫,公难之,吕大防曰:「畏曾论公,必无所嫌」。
公曰:「初不知也,除自不敢与闻,容上前别有奏请」。
三上章,乞避位,哲宗谓大防曰:「范某有时望,不宜去,卿可为朕留之」。
亦遣中使促公归府第,又遣中使促公入见。
有间,上独问公曰:「先朝行青苗法如何」?
公对曰:「先朝爱民之意本深,但王安石立法过当,激以赏罚,所以官吏急功,故为民害」。
上曰:「当时不须立赏罚」。
公对曰:「不唯赏罚不当立,付之尤宜得人」。
遂又述此意上疏,引谕精确,卒言青苗非朝廷所能行,行之终不免扰人也。
是时用二三大臣,皆从中出,而侍从言事官多不由进拟。
公上疏言:「陛下初亲政,四方拭目以观。
知人举直之化小有失当,其系不细」。
疏奏,上为之动。
而中批之人,类由密启,上乃以所得姓名质之于公,公曰:「天下治乱,实本于此,不可不慎」。
又疏言:「舜举皋陶,不仁者远;
汤举伊尹,不仁者远。
圣政之初,选用人材,正宜如此。
纵未能如古人,亦须极天下之选」。
中书省以二疑狱为不可贷,已画可,门下省复奏贷之,公曰:「门下非取旨之地,就使未安,亦当各正其职,容无辨耶」?
遂上疏言:「二囚一杀舅,一杀妻之父,皆已杀也,情虽可疑,如死者何!
若论亲党,则全无渭阳之念,顿戾寡妻之刑,公然背义忘恩,弗思投鼠忌器。
尤繄朝廷风教,不可不慎也。
请如已画」。
又言:「王存可大用,彭汝励可任言责」。
上曰:「王存如何人」?
公曰:「忠厚正直,臣所信也。
今年已七十,愿早用之」。
绍圣元年,言事者交章力排垂帘时事,人情大恐,公曰:「太皇太后保佑圣躬,欲跻天质于尧舜之上,其功烈,其诚心,幽明共所鉴也。
今人主初亲政,而议者辄自为计,不恤国是,一何薄哉」!
遂以明道二年五月癸酉诏书上之,曰:「望陛下稽仿而行,以戒薄俗」。
已而狂人赵天启作《拟试策》,传播中外,御史章疏稍取以为用,其语何止诬罔也。
公曰:「太皇太后勤劳公正,陛下尊奉备至。
一旦策题出,小人侥倖临事,致误陛下」。
又曰:「狂妄诋讦者已多矣,容之则累圣孝,惩之则恐塞言路。
不若以诏书禁约,一遵仁宗故事。
天启在元祐中已上书,诋熙宁政事为非道矣,后见其书,编管邓州」。
上不纳公言,亦不许公去。
客省副使高士敦以太皇太后恩,特旨改官,苏辙责知汝州
御史来之邵言士敦任成都钤辖日不法事,又论所谪太近。
公言:「之邵为成都府路监司,士敦有犯,自当按发。
执政累年,之邵已作御史,亦无纠正。
乃继有二奏,其情可知」。
公知不容于时,再上章乞去,语甚恳切,遂以公为观文殿大学士,加右正议大夫、知颍昌府
陛辞日,赐坐啜茶,慰劳甚渥。
上曰:「卿耆德硕望,朝廷所赖,然坚不肯为朕留。
卿虽在外,两为宰辅,凡有所以裨益于时政者,但入文字来,无事形迹」。
公曰:「敬受命」。
既到官,值兴广武埽,役下颍昌汝州,科梢草一百万。
公曰:「两处之民不习河役,方荐饥之后,加之道路阻远,乘此急难,又须数倍之价,何以堪?
异时遂以为例,则永为深患」。
力请至七八方免,然破产失业已十三四,有至非命而死者矣。
报到,闾巷田野欢呼鼓舞,如脱机阱。
方为公立生祠,会公南迁,畏事者止之。
司马光、吕公著夺恩,数毁墓碑,凡元祐时大臣侍从官例皆贬窜。
章惇以公尝断国论,遂以为党,而将因其例,上曰:「范某非党也,但不肯为朕留尔」。
公曰:「不肯留即党也」。
上勉从其请,降公一官,移知河南府
公以疾辞,改陈。
相次大防等窜岭表。
先是公未罢相,上尝问公曰:「贬谪之人,几似永废」。
公察上意甚善,特有所牵制而未果,因致贺曰:「陛下语此,尧舜不如也。
今重罪编配之人,尚理期叙复,岂兹等人不与此比?
愿陛下只用检举,候进呈,令依条则。
或有言者,亦易裁处,唯在陛下力主之尔」。
是岁郊祀,上怀公语,将因赦稍理大防等冤,而近测上意,前期奏大防等难从恩宥,遂以为永例。
公闻而忧愤,及斋戒累日,奏疏曰:「大防等年老疾病,不习水土,炎荒非久处之地,而又忧虑不测,何以自存?
迹其所罪,亦因持心失恕,好恶任情,以异己为怨雠,以疑似为讪谤,违老氏好还之戒,忽孟轲反尔之言,误国害公,覆车可鉴。
然牛李之祸,数十年沦胥不解,岂可尚遵前轨,靡恤效尤?
兼臣与大防等共事,臣有所言,多相排斥,陛下之所亲见。
臣之激切,只是仰报圣德,不为其他。
兼今内地大热,炎方想不易处。
向来章惇、吕惠卿虽为贬谪,不出里居,臣尚曾有言,深蒙陛下开纳。
又陛下常悯迁谪之人,几为永废。
臣测知圣心,亦曾乞用检举之说。
陛下以一蔡确尝轸至念,今赵彦若已死贬所,将不止一蔡确矣。
愿陛下断自渊衷,将大防等引赦原放」。
奏上,亦感悟,持意益坚,反诋公为同罪未录,遂落职知随州
方草疏时,或以难回触怒为解,万一得远谪,非高年所宜。
公曰:「我世受国恩,事至如此,无一人上言者。
若上心遂回,所系不小;
设有不从,含糊观望之际,体国爱君,亦曾有人力陈其非者。
果得罪,死复何憾耶」?
促家人束装以待。
谪命在随几一年,州事毫发必亲,客至谈笑终日,无倦色。
公素苦目疾,忽全失其明,因上表乞致仕。
堂吏不得上,惧公复有指陈,终移上意,遂贬武安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
命下,公怡然就道,切戒子弟,不得少有不平意。
曰:「不见是而无闷,尔曹勉之」!
间有谚者,则曰:「我两为真相,报国无状,今日之贬,无所憾也」。
或谓公近名,公闻而叹曰:「七十之年,两目俱丧,万里之行,岂其欲哉?
但区区爱君之心不能自已,人若避好名之嫌,则无为善之路矣」。
在永三年,人不堪其忧,公处之有馀裕,非医药方书未尝经理,非修身行己不以语人。
作棺衾,以俟瞑目。
上即位,皇太后听政,南迁流人例徙内地。
以公为光禄卿分司南京邓州居住。
二圣将复用公,而意若未得伸,乃遣中使永州,就赐银合茶药,问劳委曲,曰:「二圣甚知相公在先朝言事忠直,已虚位待相公,不知目疾如何?
用何人医治?
只为左右有不是当人阻隔相公」。
公顿首谢。
又云:「太后相公,官家即位,行事如何?
天下何说」?
公谢曰:「唯鼓舞圣德」。
又云:「天下有何不便,但奏取来」。
公对曰:「敢不奉诏」。
又云:「邓州莫且去否」?
公对曰:「已出望外,如归乡里」。
又云:「离阙日,二圣再三命某言,太后在宫中,皇帝在藩邸,甚知相公是直臣」。
公感泣不已。
俄进公右正议大夫提举嵩山崇福宫,许归颍昌
遂复观文殿大学士、充中太乙宫使
召赴阙供职,而公病矣。
诏书有「岂唯尊德尚齿,昭示宠优;
庶几鲠论嘉谋,日闻忠告」之语,公捧诏感泣,曰:「上果用我矣。
目明全失,风痹不随,恩重命轻,死有馀责」。
将至畿内,上又遣中使赐银合茶药,促公入觐,仍宣谕渴见之意。
公曰:「老臣昏忘,不可勉彊」。
中使曰:「朝廷自有优礼」。
公曰:「老臣命薄,虚蒙圣眷」。
继又遣中使赐银绢各五百,以继道路之费,仍遣国医诊视,医药所须,并出内府,一钱不得取于公。
又敕须公病愈,乃得归。
公乞免供职,许归颍昌养疾。
上不得已而许,后见辅臣,问公安否,乃曰:「范某得一识其面足矣」。
久之,上知公决不能起,始命上宰
公既安里第,有间,疾少瘳,念医者在门,不许受私谢,乃以天宁节所得冠帔,请改其服色。
上批其奏曰:「冠帔可留与骨肉,医者之服色已依所请。
卿有忠言嘉谋,宜时陈奏,以副朕眷待耆德求治之意」。
公上表谢,遂复告老,寻降诏不允。
比诏到,而公薨矣,实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二日也,享年七十五岁。
正旦坐受家人贺如平时,明日若熟寐,然家人视之,则公逝矣。
前期戒诸子殓如古人,周身之外,不得侈一物,葬务至约。
口占遗奏以授诸子,历叙家世遭遇,晚被厚恩,不得一见上为不足。
言不及私,唯指陈切务数端而已,读者益知公为不可及也。
又令遍别庙堂及侍从诸公、内外知旧书,其大致则欲尊王芘民,竭诚尽瘁,以辅成圣世也。
上览表震悼,时东朝晚出,中外缟素。
辅臣进见,语及公,上为之出涕,尤叹恨不得用公也。
得遗书,痛悼嗟惜,益期不负公之嘱。
颍昌之人无不挥洒,而远近来哭者无虚日。
上遣中使密赐银三千两,且宣谕曰:「非常典也」。
抚慰诸孤,索其所须无纤悉。
问欲敕葬否,诸孤以治命力辞。
寻敕颍昌河南府给其葬事,赐其墓碑曰「世济忠直」。
添差婿蔡毂通判颍昌府,专督丧舆及存恤丧家诸孤。
卜以四月十日葬公于河南府河南县万安山下文正墓之西北。
初,楚国之娠也,梦步月中庭,有儿自月中下,以衣裾承得之,明日生公
既就学,昼夜不少休,夜坐帐中,灯烟所薰,帐顶如墨色。
后公贵,魏国出以教子。
其在襄城,有贵公子挟进士第筮仕,方初歆艳一时,公颓然其后。
政事之馀,从诸公劝讲,赋咏为乐。
尝赋「秋风吹汝水」,读者已知为公辅器也。
文正墓碑石未得,而葬之日且逼,公衰服行哭,密有所祷,遽得之道左。
逮公将终,颍昌城内外林木俱冰。
集贤殿修撰唐义问与公久游,且相好也,亦起自谪籍,而归遇公于鄂,相语甚款。
公折简抵义问曰:「某非久就木,后事愿公證明」。
公捐舍馆,义问适守颍昌,凡经理陈请,切于己事。
虽气类相求,亦公精诚,前有所托也。
文正即世,遗二稚子,一男一女,甫七八岁。
公教养至于成人。
男为名臣,官至龙图阁直学士
女嫁令族,封和义郡君
又公伯姊嫠居,公为给事中,请以所得恩典改授冠帔。
帘下谕政府曰:「范氏,文正公女,宜特赐,何必改也」!
公草谢表,曲尽感遇之意,后亦以公恩封高平郡太君
公有文集二十卷、台谏论事五卷、边防奏议二十卷。
公内刚外柔,端亮不挠,其正身齐家,以至许国爱民,皆得之天资,而本于平易。
不宿怨,不吝过,不苟近利,不邀虚名,未尝忽细故而不亲。
常欲以天下如一堂之上,人心如己之心,利害休戚皆欲与之
尝曰:「我平生所学,唯得忠恕二字耳」。
食不重肉,亦无所择,衣才蔽形体,不事华靡。
暑月必袭衣,见子孙必冠。
所得锡赉,入手尽散。
任子恩必先疏远,故其仲子垂五十而官未寄禄,幼子与五孙犹未仕也。
位宰相如布衣时,无好恶,不以声色加人。
政府,赐予才在门,径以广义庄。
归自南迁,家人衣食将不给,所赍金帛均给亲族,曰:「上不忘老臣之赐也,幸此恩」。
论事周旋,油油翼翼,唯理之得,唯陈请之通而后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自人主信其忠,士大夫服其义,武夫悍卒、匹夫匹妇怀其德;
外至夷狄,皆知其名。
其为留台也,一时耆德多在洛,公与司马光皆好客而家贫,相约为真率会,脱粟一饭,酒数杯,过从不间一日,洛中誇以为胜事,而天下唯忧公不起也。
方其在永也,天下固未尝一日忘公。
其召而来,天下跋首以望其用。
其病而归也,天下犹幸其复兴。
至其薨也,莫不嗟咨太息,或至泪下。
故其历事五朝,用舍出入踰五十年,朝廷以为轻重,天下系其安危。
方晋叔向、唐裴度虽近是,而彼则不能无少愧矣。
夫人王氏,天章阁待制质之女,魏国夫人,卒于永州,今举以祔。
五男:长正民,单州团练判官
正平
次正思,宣德郎
次正路,次正国。
五女:嫁将作监崔保孙,朝请郎荆湖北路转运使庄公岳奉议郎司马宏承议郎蔡毂,通直郎郭忠孝
正民、正路、崔氏、马氏二女皆先公卒。
孙七人:直彦,宣义郎
直方,郊社斋郎
直雍、直英、直清、直举、直孺。
女一人,嫁长安李琥
曾孙一人。
公虽笃于恩仁,然非其义,纤介不以假人。
教子弟则曰:「六经,圣人之事也,知一字则行一字,要须造次颠沛必于是,则所以谓有为亦若是,岂不在人耶」?
故皆表表自起,士大夫指以为劝。
公尝曰:「人材难得,欲随事有用,则缓急无以应手。
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非储之以待,其如病者何」!
故虽以人材为己任,每有荐引,必先公议,内举有所不避。
其不可,则人君所主,亦必争。
元祐中尝实封手诏,委公荐士,公具十馀辈上之,后皆进用,亦有至廊庙者。
上以为公知人。
性不欲生事,不欲挠人。
其归葬兄也,廊庙先以属河南府,将以为助。
公既葬而后见太守,守问公曰:「卜葬定何日」?
公曰:「已葬矣,姑一见公而去」。
守惊曰:「何不一相及也?
庙堂诸公皆有书以见托,今将何以报之」?
比其薨也,前饬子弟无以后事累公上,皆取给于私力,而亦不可以烦人也。
公之再相也,帘下非特知公之贤,亦将有所托,故其引文正以赏公,其意可知也。
公亦感激遭遇,期以身尽,而哲宗亦察公之忠,咨访眷待,不与他等。
然退而寒之者至矣,公虽披见肺肝,上亦无从可知也。
呜呼,之仪既铨次公章疏,每至抑扬论列之际,未尝不掩卷而叹,亦或至于堕睫也。
盖无一语不出于诚意,无一事不切于物情,或所指者小而所戒者大,所陈至近而所及至远。
其言而未行也,亹亹如理棼丝,必至于缉而后已也,丁宁反复,愈挫愈励,甚者如救焚溺。
其已行者略,而不行者详。
窃以问公子,其子曰:「此先公微意也。
已行者,君臣一心而信矣,所以略;
不行者,将以示吾君优容听纳,臣下屡渎而不厌,所以详。
既互见君臣一时相与之盛,而又可以为来者之劝也」。
使公之言行于熙宁元丰间,必无元祐之更张;
尽申于元祐中,必无绍圣元符之已甚。
是上虚心必有待于公,而公病矣。
所谓「君子万年,介尔景福」,与有阴德者,必飨其乐,天下孰不有祷也?
而公弗顾以往,其果有命耶?
抑物理自有其数也?
观公终始一致,白首不渝,所谓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于斯可以无憾矣。
一时之语,固不得而加损,姑撮其切于事者载之。
盖非其语不见其实,故不得而简;
尽其文不出其事,故不必备。
使读之者耸然必作而欲有所为,则如公临之而致不朽之托,公既有所命矣。
或曰,孔子作《春秋》,而定哀之间多微辞,是不能无所避就也。
然则「邦有道,危言危行;
邦无道,危行言逊」。
执笔者固当论世而言,亦当知尽万物,不能易己之重,庶几不负公之记,而异时可以下见于公而无憾也。
谨状(《范忠宣公集》卷一九二○。)
彭汝励:《宋史》本传作「彭汝砺」。
对升高判(解式与长年行因升高不从所视遂杖之式诉州断斗论省科失入) 唐 · 张郊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
行已以恭。执事在敬。
同人攸往。于野则亨。
苟践礼而不踰。必游目而从睹。
瞻言解式。惟是长年。
道契三人。方拟同心之利。
名参百行。亦专好德之宠。
行迈云靡。邱陵是升。
览云物于五方。壮山河于千里。
不从吾视。奚率尔虞。
事类武侯。且未屈于吴起
义同文子。仍不徵于叔向
礼经有紊。槚楚收威。
实长者之训恭。何薄言之速讼。
淫刑以逞。外台于是触藩。
宽政荐敷。仙省准(一作宜)其射隼。
补史记序 唐 · 司马贞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二
太史公。古之良史也。
家承二正之业。人当五百之运。
兼以代为史官。亲掌图籍。
慨春秋之绝笔。伤旧典之阙文。
遂乃错综古今。囊括记录。
本皇王之遗事。采人臣之故实。
爰自黄帝。迄于汉武
历载悠邈。旧章罕补。
渔猎则穷于百氏。笔削乃成于一家。
父作子述。其勤至矣。
然其叙劝褒贬。颇称折衷。
后之作者。咸取则焉。
夫以首创者难为功。因循者易为力。
自左氏之后。未有体制。
而司马公补立纪传规模。别为书表题目。
观其本纪十二。象岁星之一周。
八书有八篇。法天时之八节。
十表放刚柔十日。三十世家比月有三旬。
七十列传取悬车之暮齿。百三十篇象闰馀而成岁。
其间礼乐刑政。君举必书。
福善祸淫。用垂炯诫。
事广而文局。词质而理畅。
斯亦尽美矣。而有未尽善者。
具如后论。虽意出当时。
而义非经远。盖先史之未备。
成后学之深疑。借如本纪叙五帝而阙三皇。
世家载列国而有外戚。邾许春秋次国。
略而不书。张吴敌国蕃王。
抑而不载。并编录有阙。
窃所未安。又列传所著。
有管晏及老子韩非。管晏乃齐之贤卿。
即如其例。则延陵
郑之子产。晋之叔向
卫之史鱼。盛德不阙。
何为盖阙。伯阳清虚为教。
韩子峻刻制法。静躁不同。
德刑斯舛。今宜柱史共漆园同传。
公子与商君并列。可不善欤。
其中远近乖张。词义舛駮。
或篇章倒错。或赞论粗疏。
盖由遭逢非罪。有所未暇。
故十篇有录无书是也。然其网络古今。
叙述惩劝。异左氏之微婉。
有南史之典实。所以扬雄班固等咸称其有良史之才。
盖信乎其然也。后褚少孙亦颇加补缀。
然犹未能周备。贞业谢颛门。
博古。而家传是学。
颇事讨论。思欲续成先志。
润色旧史。辄黜陟升降。
改定篇目。其有不备。
并采诸典籍。以补阙遗。
其百三十篇之赞。记非周悉。
并更申而述之。附于众篇之末。
虽曰狂简。必有可观。
其所改更。具条于后。
至于徐广。惟略出音训。
兼记异同。未能考覈是非。
解释文句。其裴骃实亦后进名家。
博采偫书。专取经传训释。
以为集解。然则时有冘长。
至于盘根错节。残缺纰缪。
咸拱手而不言。斯未可为通学也。
今辄按古今。仍以裴为本。
兼自见愚管。重为之注。
号曰小司马史记。然前朝颜师古
止注汉史。今并谓之颜氏汉书。
贞虽位不逮颜公。既补史旧。
兼下新意。亦何让焉。
代贺秦枢扈从还临安并问候启 宋 · 王洋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七四、《东牟集》卷一一
风伯尘清,二月见姚虞之守;
行者捍牧,五臣多咎犯之谋。
扈警跸以迈征,关枢机而运动。
恭惟枢密相公气雄边塞,志混车书,拔城为堂上之兵,聚米论目中之虏。
洪正位,思戮力以复神州;
文若献规,必深根以制天下。
法从星随于吴会,别都虎踞于金陵
乘苒苒于春华,还潭潭之相府。
阴有神灵之叶赞,谧调宇局之粹和。
待士甚勤,想劳心于三握;
忧时虽切,宜强食于万钱。
薰风将奏于丝桐,槐府觊调于茵鼎。
某也恨縻官守,徒望台躔,每怀葵藿之倾,切叹云山之阻。
重趼未遑于百舍,尝贡尺书;
报缄辄辱于五云,深衔缛礼。
妄意贻孙之亲旧,果蒙安国之推扬。
虽闻诺重于千金,未见纸贤于十部
敢期题品,成就始终。
叔向之望祁奚,固非私好;
孔明之知蒋琬,亦岂淹才。
礼辄候于寝饔,意敢忘于提挈。
其怀畏愧,曷具敷宣。
吴冲卿夫人秦国挽词二首 其二 1102年 北宋 · 苏辙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许昌市
雅颂成章早,春秋发论长。
风规叔向,文采似中郎
览古明兴废,临危喜激昂。
南迁初不恨,李杜得从滂。
论刑法不便表 其二 第二表 唐 · 李彭年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二十九
臣某言。
臣伏见诏书。
内外官取受一匹以上。
科本罪外。
放归田里。
五匹以上。
仍于犯处便附贯者。
臣闻国之大礼。
必存其故不易其宜。
循其教不易其俗。
故礼曰。
刑者侀也。
一成而不可变。
此则百代常行之道也。
周礼曰。
刑新国。
用轻典。
刑平国。
用中典。
刑乱国。
用重典。
此又三等用刑之意也。
然设三槐九棘之吏。
入钧金束矢之条。
盖又慎之至也。
故详刑则死者不恨。
而生者不怨。
怨恨不生。
则灾害不作。
灾害不作。
则太平之理也。
尧舜之圣。
犹曰惟刑恤哉。
成康之贤。
故称明德慎罚
为政之道。
可不慎欤。
自周室寖微。
穆王荒耄。
作五刑之属。
立三千之条。
度时而用。
所谓刑乱者也。
春秋之时。
王道寖坏。
征伐交起。
教化不行。
子产铸书。
见疵于叔向
荀寅设法。
获毁于仲尼
偷薄之政。
自是滋矣。
秦至始皇
专任刑罚。
赭衣塞路。
奸邪并生。
囹圄成市。
天下愁苦。
刘项一呼。
土崩瓦解。
降自魏晋
至于陈隋。
历代兴亡。
莫不因此。
孔子曰。
礼乐不兴。
则刑罚不中。
刑罚不中。
则人无所措手足。
诚哉是言也。
当今天下有道。
庶政惟和
四方无虞。
万邦从政
正可胜残去杀。
道德齐礼。
大革前非。
淳风一变。
今乃下明敕。
刑书
深非元元之望也。
夫刑罚者御人以威。
法令者示人以信。
若成而数变。
则人之心不安。
严而必行。
则狱讼滋起。
先王所言。
议事以制。
不为刑辟者。
惧人之有争心也。
伏惟陛下取鉴前典。
率由旧章。
国用常刑。
俯收严典。
则政经有序。
德洽人心。
万姓咸曰。
大哉王心。
兹用不犯于有司矣。
且臣闻宽者仁也。
者正也。
上正其道。
下必从之。
陛下居无为之时。
行不严之化。
则如风偃草。
日用而不知。
岂待威之以深刑。
而欲革之以贪性。
苟纵免而无耻。
亦何益于哉。
臣又闻之。
至刑无所用。
至政无所理。
杨泉物理论曰。
奸与天地俱生。
自然之气也。
人主以御人。
宽则奸易禁。
急则奸难绝。
今法虽大设。
犯者逾多。
臣愚以为持政之急。
老子曰。
法令滋章。
盗贼多有。
此盖急刑。
非止奸之意。
伏愿陛下深思之。
臣识见近浅。
才非匡济。
谬参列侍。
忝齿诤臣。
敢不竭诚。
以速官谤。
傥裨政化。
虽死犹生。
责龟文 唐 · 王岳灵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五十三
万物之贵者人也。人惟秀。
介虫之智者龟也。龟惟神。
隐括无形。神之谓也。
穷通有极。秀之道也。
况天之与人。其道甚远。
不有以也。将何远焉。
则吉凶之祥。假子以告。
变化之象。因子以明。
欲爰谋稽疑。必先蔽昆命。
宜蠲割诱慕。展布心腹。
子无欺于人。人有望于子。
成天下之亹亹。岂不率道与。
何诸吕弄权。昭大横于汉帝。
帝辛毒痡。匪告繇于周武
揆恶之轻重也。吕之恶不浮于
量德之休明也。昌之德靡及于发。
子二其行。谁不解体矣。
夫义礼之舆也。信身之干也。
何陈氏之母。不疾而称疾。
鲁孙之臣。卜僭而告义。
丧于礼失。其徒实繁。
吾不殚悉考。夫演卦繇者也。
之灵而不如子之长。定妍媸者镜也。
镜之明而不如子之知。铭乎竹帛。
万代不泯。奚起矛楯。
俾吾反惑于古人。孰谓子原天地之美。
达五行之理。徒使疏瀹澡雪。
仰止蒙求。曾莫之校。
何异乎曹邱生遇拒季布羊舌肸已虞国侨哉。
必以剥刻漆。非材木所愿。
拔鹖裂冠。非禽鸟所欲。
当潜伏奫湾。违祸罾罟。
九江锡命。其可得乎。
岂不免氓之蚩蚩。荧惑于耳目也。
何都督履光 唐 · 崔国辅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二
崔国辅谨上书于都督何公节下。昨有自府廷而退者。
君公垂责。以为怠于奉上之礼。
死罪死罪。窃闻礼不妄说人。
为近佞媚也。不好狎。
自全仁义也。故教训正俗。
非礼不备。君臣上下。
非礼勿定。宦学事师。
非礼勿亲。所以君子恭敬撙节。
退让以明礼。修身践言。
合道以成礼。今人无礼。
多涉于佞媚。不全于仁义。
故以难进而易退孜孜善行者为失礼。悲夫。
古之有礼者则贵。今之有礼者则贱。
虽然。君子修身。
终不弃礼为苟容。诗云。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言善人不拘俗也。国辅常见君公有谋赞之能。
明恤之量。敢以大雅之道而事君公
殊不知君公凡徒见待。君公叔向乎。
张良乎。夫叔向者不能言。
退然不胜衣。为晋国之望。
张良妇人也。而懦夫下辈。
宜君公不礼。萧曹为刀笔吏。
碌碌无奇节。百里奚在虞而虞亡。
在秦而秦霸。屈原之忠贞逐于楚。
张仪之利口鞭于梁。皆士之屯蒙
莫能自异。仆今日复何言哉。
朝会有故去乐议781年 唐 · 颜真卿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六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周礼大司乐职云。
诸侯薨。
令去乐。
大臣死。
令弛悬。
郑注云。
去谓藏之。
弛谓释下也。
是知哀轻者则释。
哀重者则藏。
又按庾蔚之礼论云。
晋元后崩。
武帝咸宁元年享万国。
不设乐。
永嘉元年冬
惠帝三年丧制未终。
司徒左长史江统议。
二年正会不宜作乐。
章皇后哀限未终。
后主已入庙。
博士徐乾议曰。
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
既葬除服。
叔向犹议其宴。
今不宜悬。
宋书礼志云。
晋武帝已来。
国有大丧。
废乐三年。
又按江都集礼说。
博士孔恢
朝廷遏密。
悬而不作。
以为宜都去悬。
设乐为作。
不作则不宜悬。
孟献子禫。
悬而不乐。
自是应作耳。
故夫子曰。
献子加于人一等矣。
非谓不应作而犹悬也。
国丧尚近。
谓金石不可陈于庭。
徐广晋史曰。
闻乐不怡。
故申情于遏密。
谅闇夺服。
虑政事之荒废。
是故秉权通以变常。
量轻重以降差。
臣以周礼去乐之文。
宋志终丧之證。
徐广之论宁戚
孔恢之说禫悬。
理既可凭。
事又故实。
伏请三年未毕。
都不设悬。
如有齐衰丧。
及遇大臣薨殁。
则量轻重。
悬而不作。
对假荫判(甲为人后请准荫人色所由以同假冒甲诉法有差等) 唐 · 陶翰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三十四
有国之制。不易于常典。
王者之政。未忘于继绝。
人则不幸。同叔向之有言。
天道如何。比邓攸之无子。
甲义当为后。情切自孤。
名不绝于本枝。爱未迁于他室。
克闻鸤鸠之德。宁爽螟蛉之义。
知子之道必全。见父之行无改。
将议继体。那惭象贤。
主礼方列于宗门。入仕曷由于庇荫。
苟从法之差等。亦在礼之何伤。
所由无端。虽不忧惧。
诉者有据。应异无文。
天章待制刘公随墓志 宋 · 洪皓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二六、《鄱阳集》卷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三
子产相郑,有君子之道四,厥爱存于民,仲尼曰「古之遗爱」。
叔向佐晋,数叔鱼之恶三,其直闻于国,仲尼曰「古之遗直」。
待制刘公其补外也,兴利除害,蠢若蛮夷,犹知去思,非爱而何?
其入庙也,献可去否,尊如太后,犹受谠言,非直而何?
其直其爱,有古人之遗风,亦可谓难得矣。
其告终也,实录载之;
其襄事也,志铭宠之。
斯可谓不朽矣。
然历年踰百,遗风将泯,丧乱未平,后嗣不振,非宇文公重为润色,何以取信于当今,且将传疑于厥后。
裔孙宣子,乃能属大手笔以显扬其先祖,是可嘉也。
虽沦落遐方,假折肱以糊口,󲦤绅见之,当为改观。
家塾策问(七)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八、《省斋文稿》卷一二
问:帝王之世,刑罚未尝废,特在乎钦恤明允而已。
盛德莫如虞舜,太平莫如周成
然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所以待蛮夷猾夏寇贼奸宄者备矣。
司寇设官,其属六十,诛戮囚役,曲防事制,所以垂象魏而示万民者繁矣。
叔向乃曰:「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
毋乃与《舜典》、《周官》所载异乎?
仲康嗣侯曰:「其或不恭,邦有常刑」。
是禹未尝无刑书也。
伊尹太甲曰:「制官刑,儆于有位」。
是汤未尝无刑书也。
叔向又谓「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不亦诬乎?
叔向博矣,何以为此言而不悟?
子产辨矣,何以受此名而弗辞?
若乃画衣冠而民不犯,何以有四凶之诛?
刑措不试四十馀年,何以有管蔡之辟?
夫近而大臣,亲而诸侯,犹未免于刑罚,谓愚民何?
故愿与诸公论之。
春秋宾礼人才之优劣(省试策第二道)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七、《省斋文稿》卷一○
愚尝读《周官》之书,见其设官分职,以为民极,六卿之长,各帅其属。
治教也,礼政也,刑事也,其任既殊,所掌亦异,独于宾客之礼则联事合治,不专主于一职。
太宰,百官之长也,而以礼待宾;
乡师地官之考也,而曰州共宾器。
宾礼则以亲邦国,春官固加详矣;
候人以帅方治,夏官固有司矣。
行人之职,载于秋官
圭玉之制,掌于玉人。
此其大略也。
若夫待之以四郊之赋,共之以外府之财,燕飨有仪,贺庆有礼,散在百官者,又皆继祭祀而言之,一何待之如是之厚,纪之如是之详也耶?
此无他,玉帛交贽,有国盛典,方将转战争之事而为揖逊之礼,释甲胄之器而为俎豆之容,使神州有盘石之安,而瓯脱无风尘之警,则其待之厚而纪之详不亦宜乎?
惟其如此,故当是时,上焉卿士之在位者,下焉俊秀之在学者,往往目熟乎待宾之仪,耳熟乎待宾之乐,周旋进退,劳赠酬答,无不洞达于胸次。
一旦驰四牡之车,挟英荡之节,或贺庆以赞诸侯之喜,或莅盟以交邻国之欢,则无非专对之才,无非肤敏之使,又岂有不忠不信者哉?
又岂有失节辱命者哉?
下逮春秋之世,诸侯暴横,争战相寻,其弃先王之典籍如弁髦土梗,固不可与成周之盛同日而语。
然而故国乔木,风烈尚存,执斧伐柯,其则不远。
如叔孙穆子之聘晋也,闻燕享之歌奏而有不拜重拜之别,是所谓识君臣之体者也,五善之获,其庶几乎!
叔弓之聘晋也,郊劳则辞,致馆则辞,是所谓知谦逊之礼者也,肤使之美,其庶几乎!
叔向聘楚而问无不知,是不辱命者也。
士起朝王而辞不失旧,是又能专对者也。
以区区之郑,犹多君子。
故廷劳卫侯,则太叔、简子之才见称于北宫
郊饯宣子,则子旗、子之赋亦尽于比兴。
其于交际,信可观焉。
虽然,有所谓全材,有所谓一偏之材。
成周盛时,但见皇华之遣使,四牡之劳还,而未尝闻以一善之美、一言之能取重于世垂名于策者。
非无其人也,全材既多,不可胜纪故也。
春秋之世则不然,一善必闻,一言必著。
故长于断事,简子以之;
长于应对,太叔以之。
必欲责简子以应对,责太叔以善断,吾恐尺有所短矣。
推是以往,则穆子之五善未必有叔弓之肤美,叔向之不辱未必有士起之专对。
不谓之一偏之材,可乎?
呜呼!
骅骝不生,凡马可以当上驷;
楩楠不出,中材可以为巨用。
惟春秋礼典湮灭,人材难得,故数子得以擅美于当世而垂光于后代。
使当成周之盛,则家家自以为稷契,人人自以为皋陶,固未容佼佼铮铮独有闻于世也。
恭惟主上好生之德,保养生灵;
不杀之武,巩固丕绪。
爰自睦邻修好,使命交驰,礼乐之光华,庭寔之旅百,视前古为有加焉。
则凡被出疆之选,膺杖节之宠者,无非忠信威仪之士,辨博通敏之材,盖已远迈春秋之时而亹亹乎成周之盛矣。
执事先生亲执文柄,发为问目,以为诸生异时或衔命而出,必能增重国体,且举春秋数子,俾品藻而备陈之。
顾惟窾启何足以预此?
然蒙被教育之久,鼓箧学校之间,窃闻朝廷待宾之重与周匹休,朝夕之所观感,朋友之所讲习,亦云熟矣。
所谓交际之道,非曰能之,盖亦不敢自处于春秋数子之后。
先生其进之。
质文论 唐 · 李华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十七
天地之道易简。
易则易知。
简则易从。
先王质文相变。
以济天下。
易知易从。
莫尚乎质。
质弊则佐之以文。
文弊则复之以质。
不待其极而变之。
故上无暴。
下无从乱。
记曰。
国奢则示之以俭。
国俭则示之以礼。
礼谓易知易从之礼。
非酬酢裼袭之烦也。
俭谓易知易从之俭。
非茅茨土簋之陋也。
盖达其诚信。
安其君亲而已。
质则俭。
俭则固。
固则愚。
其行也丰肥
天下愚极则无恩。
文则奢。
奢则不逊。
不逊则诈。
其行也痼瘠。
天下诈极则贼乱
故曰不待其极而变之。
固而文之。
无害于训人。
不逊而质之。
艰难于成俗。
若不化而过。
则愚之病。
浅于诈之病也。
无恩之病。
缓于贼乱之极也。
故曰莫尚乎奢也。
奢而后化之。
求固而不获也。
利害迟速。
不其昭昭欤。
前王之礼世滋。
百家之言世益。
欲人专一而不为诈。
难乎哉。
吉凶之仪。
刑赏之级繁矣。
使生人无适从。
巧者弄而饰之。
拙者眩而失守。
诚伪无由明。
天下浸为陂池。
荡为洪流。
神禹复生。
谁能救之。
夫君人者。
修德以治天下。
不在智。
不在功。
必也质而有制。
制而不烦而已。
太康启子禹孙。
当斯时。
尧舜遗人。
亲受之赐。
国为羿夺。
内则夏之六卿
外则夏之四岳。
而羿浞愚弄斗争。
内外默然。
一以听命。
少康艰难而后复。
由是观之。
则圣有谟训何补哉。
汉高除秦项烦苛。
至孝文元默仁俭
断狱几措。
武帝修三代之法。
而天下荒耗。
则文不如质明矣。
汉氏虽历产禄吴楚之乱。
而宗室异姓。
同力合心。
一举而安。
且汉德结于人心。
不如夏家。
诸吕吴楚之强。
倍于羿浞。
安汉至易。
而复夏至难。
何也。
德最深。
周公大圣。
亲则管蔡为乱。
远则徐奄并兴。
四夷多难。
复子明辟。
兼虞夏商之典礼。
后王之法备矣。
太平之阶厚矣。
成王季年而后理。
康王垂拱。
囹圄虚空。
昭王南征不返。
因是陵夷。
则郁郁之盛何为哉。
法六官备职。
六宫备数。
四时盛祭。
车服盛饰。
至于下国。
方五十里。
卿大夫士之多。
军师之众。
大聘小聘。
朝觐会同。
地狭人寡。
不堪觐谒。
大何得不乱。
小何得不亡。
记云。
周之人强仁穷赏罚。
故曰殷周之道。
不胜其弊。
考前后而论之。
夏衰失于质而无制。
周弱失于制而过烦故也。
愚以为将求致理。
始于学习经史。
左氏国语尔雅荀孟等家。
辅佐五经者也。
及药石之方。
行于天下。
考试仕进者宜用之。
其馀百家之说。
谶纬之书。
存而不用。
至于丧制之缛。
祭礼之繁。
不可备举者以省之。
考求简易。
中于人心者以行之。
是可以淳风俗。
而不泥于坦明之路矣。
学者局于恒教因循。
而不敢差失毫。
古人之说。
岂或尽善。
数骨肉之罪而褒叔向
不忍闻之言而书昭伯
敬龟筴之信而陈偻句。
使不仁之人萌芽贼心。
而仁义之士闭目掩卷。
何如哉。
其或曲书常言。
无裨世教。
不习可也。
则烦溃日亡。
而易简日用矣。
海内之广。
兆民之多。
无聊于烦。
弥世旷久。
今以简质易烦文而便之。
则晨命而夕周。
踰年而化成。
蹈五常。
享五福。
理必然也。
孔子言以约失之者鲜矣。
与其不逊也宁固。
传曰以欲从人则可。
记曰大乐必易。
大礼必简
颜子曰无施劳。
经义可据也。
如是为政者。
得无以为惑乎。
中书舍人刘公真赞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六八、《省斋文稿》卷九
中朝大议,专以正对。
名邦宅牧,辄用德最
叔向之遗直,兼子产之遗爱。
此非叔贡父耶,有诸中必形诸外也。
绍熙三年三月三日书。
论西边商量地界劄子元祐五年十二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栾城集》卷四六、《宋名臣奏议》卷一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闻善为国者贵义而不尚功,敦信而不求利。
非不欲功利也,以为弃义与信,虽一快于目前,而岁月之后,其害将有不可胜言者矣。
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
原不降,命去之。
谍出曰:「原将降矣」。
军吏曰:「请待之」。
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得原失信,何以庇民
所亡滋多」。
退一舍而原降。
晋荀吴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
弗许。
左右曰:「师徒不勤而可以获城,何故弗为」?
曰:「吾闻诸叔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
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恶也;
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
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
三月,鼓人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姑修而城」。
军吏曰:「获城而弗取,勤民顿兵,何以事君」?
曰:「吾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
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
以世俗言之,此二人者可谓疏于事情而怠于功利矣。
然要其终,文公以霸天下,荀吴以强晋国,则信义之效,见于久远如此。
臣窃观朝廷之所以御西夏者,可谓异矣。
元祐三年,夏人既受册命,不肯入谢,再以大兵蹂践泾原,大臣畏之。
明年遣使,请以所许四寨易兰州、塞门,朝廷虽不许,而大臣务行姑息,不俟其请,而以岁赐等事许之。
一岁所赐,凡二十万,夏人仰之以为命。
虽以一岁之入,易兰州、塞门可也,而奈何与之?
盖自失岁赐以来,朝廷荡然无复可以要结夏人者。
然此既往之事,臣不复追咎矣。
顷者,夏人既得岁赐,始议地界,朝旨许以见今州城堡寨依绥德城例,以二十里为界,十里外量置堡铺,其馀十里为两不耕地。
约束既定,大臣中悔,又欲堡寨相照取直。
议犹未定,而熙河将佐范育、种谊欲于见今城堡之外,更占质孤、胜如二堡。
大臣侥倖拓土之功,不以等为非,从而助之。
寻为夏人所破,所杀兵民皆不敢以实闻。
修城门,再被焚毁,其事至今未定。
然夏人迫于内患,不敢坚抗朝命,许以照直为界。
其言犹未绝口,而大臣又悔,欲于堡铺之外对留十里,通前共计三十里。
此命既出,有识之士以为失信太甚,非中原之体。
若使边臣稍知义理,必不忍自出反覆之言,以彰不信。
幸而夏人终以内患未解,不欲违拒,黾俛见从。
十里之地,得之不足为强,失之不足为弱。
虽小人以为得计,而君子谓之失策。
何者?
要约未定,今岁已添屯重兵,前后十将有馀。
十将之众,凡五万人。
使五万人西食贵粟,其费已不赀;
而夏人顺否,又未可必。
虽复暂顺,要之久远,不信朝廷,为患何所不至?
然此亦既往之事,臣复何言哉?
臣之所忧,但恐大臣狃于小利,睥睨夏国便利田地,贪求不已。
访闻近遣穆衍与边臣计议,既欲取质孤、胜如一带良田凡数十里,又欲取秦凤路陇诺城与熙河路定西城照直地,仅一百里,规画极大,闻者惊愕。
若此谋复作,夏人不堪其忿,窃出作过。
我曲彼直,何以禦之?
且先朝用兵所得四寨,朝廷犹务息民,弃而不惜,况于其馀,何足计较?
在兵法有之曰:「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
又曰:「利人土地货宝者谓之贪兵,兵贪者破」。
今之所为,正犯此禁。
臣窃怪大臣皆一时儒者,而背弃所学,贪求茍得,为国生事,一至于此。
外人皆言,前后计画,皆出种谊
本小人,安知大虑,而举朝廷以从之乎?
要之,不出数年,此患必见。
患至而后言,言虽易信,而已无及矣。
伏乞陛下以社稷生民为念,断之于心,止其妄作,则天下幸甚。
取进止。
〔贴黄〕添屯数目,臣见陕西转运使李南公(此贴黄在添屯十将处。),自元祐以来,朝廷不起边事。
凡自前边臣欺罔,杀略熟户,计级受赏,虏掠财物,私自润入,及边民幸于扰攘,买贱卖贵,如此等事,皆不得为。
故上下鼓唱,愿有边衅。
凡此皆奸人自作身计,非国之利也。
今胜如、质孤等处良田,实西边第一等膏腴,岂我独知以为利,而夏人不知耶?
彼知爱之,则不免于争。
争一起,则兵革不息。
此正堕边臣之奸计,而大臣不察,过矣。
臣访闻夏国柄臣梁乙逋者,内有篡国之心。
然其为人狡而多算,宽而得众。
方欲内安酋豪,外结朝廷,俟内外无患,然后徐篡取之。
所以朝廷近日商量地界,虽前后要求反覆,而乙逋一一听从。
盖见议地界止于二三十里之间,于彼国不深系利害故也。
今朝廷若见其易与,因而别有大段求索,使彼不能堪忍,或至忿争。
兵难一交,必非朝廷所愿,至此而后反欲求和,则所丧多矣。
谢除中书舍人(一 元祐元年十一月1086年11月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辙言:伏奉诰命,除臣试中书舍人,仍改赐章服者。
执笔柱下,已愧空疏;
起草禁中,尤为清切。
上惭主眷,下愧人言。
臣辙诚感诚惧,顿首顿首。
伏以西台政教之原,紫微论思之地。
缉熙庶政,事得稽参;
进退具寮,言成训诰。
赵孟治晋,叔向为之谋主,则楚无以当;
国侨为郑,子羽掌其词令,则国鲜败事。
今臣所领,颇近于斯。
宜得博达详练之人、疏通敏捷之士,考覈邦典,润饰皇猷。
如臣朴讷少文,迂拙自用。
仁祖时,始以直言,见收下第。
神考时,复以封事,获对清光。
不能自结于一时,旋复窜投于万里。
虽谋身之不暇,顾受任以何堪?
泰坛之樽,何取沟中之断?
清庙之瑟,误收灶下之焦。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出震乘龙,代天理物。
默然思道,专意于用人;
穆若守成,选众而求旧。
怜臣一介之贱,偶为三世之陈。
遗簪以故而见收,老马以病而复养。
不求其用,聊广吾仁。
臣虽力不迨人,而诚心未泯;
学忘其旧,而一二犹存。
敢不靖恭于朝,侧听高宗之言政;
勉强以俟,几见成王之措刑。
臣无任感天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谢以闻。
臣辙诚感诚惧,顿首顿首,谨言。
按:《栾城集》卷四八。又见傅增湘校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四上,《古今事文类聚》遗集卷七。
仰荅韦司业垂访五首 其四 741年 盛唐 · 萧颖士
 押词韵第四部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引用典故:举仇 叔向婴拘
彭阳昔游说,愿谒南郢都。
王果尚未达,况从夷节谟。
岂知晋叔向,无罪婴囚拘
临难俟解纷,独知祁大夫
举雠且不弃,何必论亲疏。
夫子觉者也,其能(一作肯)遗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