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题目
黄商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
心丧问大意甚善,但云本生之服视其属之亲疏,却似不然。
盖不问其亲疏,而概以齐衰、不杖、期服之也。
本生继母盖以名服。
如伯叔父之妻,于己有何抚育之恩?
但其夫属乎父道,则妻皆母道,况本生之父所再娶之妻乎?
此两节幸更考之。
恕说亦佳,但《大学》絜矩常在格物之后,盖须理明心正,则吾之所欲所不欲莫不皆得其正。
然后推以及物,则其处物亦莫不皆得其正而无物我之间。
如其不然,而以私己自便之心为主,又欲以是而及人,则人道不立而驱一世以为姑息苟且之场矣。
此处亦幸更思之也。
尝于《大学》「治国平天下」《或问》中极论此事,此便遽未及奉寄,旦夕别附致也。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又见《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六四、学行典卷一三○、礼仪典卷九二。
黄商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
熹请祠人未还,计亦不出数日。
盖其去已馀两旬,计程当归已久。
必是已如所请,等候出敕留滞耳。
万一未遂,愚计所处正如来喻之云也。
年来衰病支离日甚,今无他望,但愿残年饱吃饭耳。
往年游豫章,每至东湖之上,未尝不慨然有怀陈仲举徐孺子之高风。
出处之间,祸福不同,然亦各行其志,未知此漂漂者竟如何耳。
示喻向来丧服制度,私固疑之。
幞头四脚,所喻得之矣。
但后来报状中有幞头,又有四脚,各为一物,与此注文又不同。
不知当日都下百官如何奉行。
固无一人来问,以书扣礼官,竟亦未报也。
至于直领襕衫上领不盘,此间无人晓得,遂有为之说者云,但用布夹缝绕颈直过,略作盘领之状,而不用斜帛接续盘绕。
州县多用此制。
详此只是杜撰,但礼官之意却未必不是如此。
然想官人亦未必晓,只是手分世界中化现出来耳。
窃疑直领者,古礼也(检《三礼图》可见。)
襕衫者,今礼也(如公服之状,乃有横襕。)
必是故事中曾有两说,各用一说,而今遂合为一。
既矛盾而不合,于是为此杜撰之说以文之耳。
更以报中第一项證之。
既有斜巾,又有帽,又有四脚,又有冠,一日之中,一元之上并加四服,此亦并合古今之误。
盖斜巾本未成服之冠,如古之免帽,却与四䙆衫为称;
四脚即与襕衫为称。
冠即见《三礼图》者,当与直领衫裙为称。
今则并加四者,而下服有襕有裙,亦是重复,而真直领之衣遂废。
只此一事,便令人气闷。
今幸有讨论之命,然亦未见访寻士大夫之好古知礼者,次第又只是缠纸裹,不成头绪。
近报作百日礼数,此亦不经之甚。
且唐制本为王公以下,岂国家所宜用邪?
礼器之失,不但一爵。
今朝廷所用宣和礼制局样度虽未必皆合古,然庶几近之。
不知当时礼部印本何故只用旧制?
向来南康亦无力,但以爵形太丑,而句容有新铸者,故易之耳。
其实皆当遣人问于礼寺而尽易之,乃为尽善。
但恐其费不赀,州郡之力不能办耳。
福州余丞相家有当时所赐,甚精,然今亦莫能用也。
濂溪之祠,郡将乃能留意如此,并及陶、刘,亦甚善。
此等事自世俗言之似无紧要,然自今观之,于人心政体所系亦不轻。
如今日荒政,便与此事相表里。
若如庚子年中守令见识,彼安肯作此事邪?
黄商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
方丧无禫,见于《通典》,云是郑康成说。
而遍检诸篇,未见其文,不敢轻为之说。
但今日不可谓之方丧,则礼律甚明,不可诬耳。
《仪礼·丧服传》「为君之祖父母、父母」条下疏中赵商问答极详,分明是画出今日事。
往时妄论,亦未见此。
归乃得之,始知学之不可不博如此,非细事也。
左、杜所记,多非先王礼法之正,不可依凭。
要之三代之礼,吉凶轻重之间,须自有互相降厌处。
如《顾命》、《康王之诰》之类,自有此等权制,礼毕却反丧服,不可为此便谓一向释服也。
心丧无禫,亦见《通典》,乃是六朝时太子为母服期已除,而以心丧终三年。
当时议者以为无禫,亦非今日之比也。
此事本不欲言,以自是讲学一事,故及之,切勿为外人道也。
跪坐近得杨子美书,引僧人礼忏、道士宣科为比。
彼盖未尝以为难,只是惯耳。
其说亦为得之。
《皇祐祭式》却未之见,如有本,幸因的便借及。
彼时所用,只是《开宝通礼》。
此有其书,欲一参校也。
《开宝》与《开元》大概相袭,《开元》只有先师二位,无诸从祀,或是《开宝》所增也。
位牌于法亦只卧之于地,与献官位版相似,非此为神位也。
今献官位版亦有植之以趺而立之者,皆误也。
塑象如《开元礼》则无之,想当时初加夫子王号,即内出衮冕以被之,则为有象,不知何故牴牾如此。
岂所修礼书亦姑以存古而实未必行邪?
韩退之刘禹锡诸庙学碑亦皆言有象,本朝则固有之久矣。
可更试考之也。
黄商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
大学》「知止能得」《或问》云:「知止云者,物格知至而于天下之事皆有以知其至善之所在」。
又曰:「能知止则事事物物皆有定理」。
至「能虑」,则又曰:「随事观理,极深研几,无不各得其所止之地而止之」。
程子则曰:「格物非欲尽穷天下之物」,又曰:「今日格一件,明日格一件,积习多后,脱然有贯通处」。
妄谓一物既格,则能知一物至善之所在,而亦可得其所止。
然犹有定、静、安、虑之四节,学者必知止而用其力,然后求得所止也。
今《或问》云:「天下之事皆有以知其至善之所在」,其释知止之本文全体可谓当矣。
然恐学者见其有「天下」字,有「皆」字,以为必尽穷天下之理然后可以知至善所在而得所止。
如程子所言格物工夫未足以知至善,必待物尽格,知尽至,始为知至。
身修以至天下平,皆得所止之效与?
所以继纲目三语之后言之,盖举《大学》全体极致与?
乞赐指教。
经文物格犹可以一事言,知至则指吾心所可知处不容更有未尽矣。
程子一日一件者,格物工夫次第也。
脱然贯通者,知至效验极致也。
不循其序而遽责其全,则为自罔;
但求粗晓而不期贯通,则为自画。
故古经、程子之言未见其有不同也。
《中庸章句》言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
窃谓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则赋健顺五常之德,理无可疑。
然自昔秖言五常而不及健顺,体之于心,得非敏于为善者是其健,循其自然者是其顺乎?
然自昔秖言五常而不及健顺,何邪?
阴阳之为五行,有分而言之者,如木火阳而金水阴也;
有合而言之者,如木之甲,火之丙,土之戌,金之庚,水之壬皆阳,而乙、丁、己、皆阴也。
以此推之,健顺五常之理可见。
《中庸章句》谓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
《或问》亦言在人在物虽有气禀之异,而其理则未尝不同。
孟子集注》生之谓性章,以气言之则知觉运动人与物若不异也,以理言之则仁义礼智之禀岂物之所得而全哉。
告子徒知知觉运动之蠢然者人与物同,而不知仁义礼智之粹然者人与物异。
某旧□论性不论气之说、置器日中之喻与《章句》《或问》同,而《集注》仁义礼智之禀非物所得而全,则以所赋之理亦异矣。
乞赐开示,以启愚蔽。
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
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也。
气之异者,粹驳之不齐;
理之异者,偏全之或异。
幸更详之,自当无可疑也。
石氏《集解》引「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一章,窃谓此章先明理与气不相离,遂言气质之性虽有善恶,然性中元无此两物相对而生,其初只是善而已。
由气禀有昏浊,又私欲污染,其善者遂变而为恶。
当为恶时,非别有一善性也。
故有恶不可不谓之性,浊不可不谓之水之说,似指「成之者性」以后而言,与《孟子》拔本穷源性善之论不同。
然恶或不萌,则本体亦有时发见。
若能澄治,则复其初矣。
至于水流而就下,以为继之者善,则是以喜怒哀乐已发之后皆指为继。
窃谓须如《易解》之说,在「成之者性」以前,方是本旨。
以浊比恶,亦是专指「欲动情流」之后。
窃谓须如《大学集解》之说,因气禀之不齐,而又私欲生其间分此两节,然后精尽也。
未审是否?
继之者善,《易》中本是就造化上说。
到下句「成之者性」,方以人物而言。
程子所引,乃借上一句便就人性上说,而指其已发动之所为也。
不容说处,即性之本体。
如冰则只是水,别著一字不得
至谓之善,则性之发如水之下矣。
清浊之喻,又是一节,来喻已得之矣。
大抵此一条说性字最多,须分别得甚句是本来之性,甚句是气质之性,即语脉自分明矣。
未发之前,唯当敬以持养;
既发之后,又当敬以察之。
未发之中,不待推求而已瞭然于心目。
一有求之之心,则其未发者固已不得而见矣。
剖析可谓明白。
吕氏欲求中于未发之前而执之,诚无是理。
然既发之情是心之用,审察于此,未免以心观心。
前章《或问》谓别以一心求此一心、见此一心为甚误,《论语或问》「观过知仁」章亦有此说。
岂非学者不能居敬以持养,格物以致知,专务反求于心,迫急危殆,无科级依据,或流入于异端,与始终持敬、体用相涵、意味接续者为不同也。
已发之处以心之本体权度,审其心之所发,恐有轻重长短之差耳。
所谓「物皆然,心为甚」是也。
若欲以所发之心别求心之本体,则无此理矣。
此胡氏观过知仁之说所以为不可行也。
《中庸》第二十章之问语诚始详,明善择善所以为诚之基本者,亦始于此章并言之。
旧尝观《乾》九三、九四与《坤》六二,觉圣人说《乾》之修为易,而《坤》则工夫紧实,似有圣贤之分。
大学》初说致知格物,《中庸》首章惟言戒惧谨独,工夫规模,觉得似比《大学》为高远。
直至二十章,始言明善择善,与《大学》所以教者
亦似二书随学者器质为教也。
未审是否。
大学》是通言学之初终,《中庸》是直指本原极致处,巨细相涵,精粗相贯,皆不可阙,非有彼此之异也。
五行各一其性,宜五行亦各一其德。
旧闻先生说义理分界至处须要截然,要贯通处又自贯通。
窃谓仁发而为爱,爱而得宜便是义,有品节便是礼之类,则体虽各立,而亦相贯通。
窃恐五行亦如此。
尝见人言五行之体质,便是土如木之坚,则亦有金;
金之从革,亦有曲直之性也。
未审是否,理有未明。
虽于事非急,亦不可终于不知。
略乞赐教。
曲直稼穑各是两事,馀亦合准此例。
润下者,润而下也;
炎上者,炎而上也;
从革者,一从一革,互相变而体不变也。
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
窃谓气之初温而已,温则蒸溽,蒸溽则条达,条达则坚凝,坚凝则有形质。
五者虽一有俱有,然推其先后之序,理或如此。
向见吴斗南说五事庶證皆当依此为序,其言亦有理,幸试推之。
鬼神之理未易测识,然学者亦欲随所见决其是非。
祀先之义,向来因「圣人不言有无」之说,窃谓气散而非无,苟诚以格之,则有感通之理。
况子孙又其血气之所传,则其感格尤速也。
未审是否?
三条皆善。
横渠说五行数段甚精,可并考之。
陈胜私尝说雷霆震击,真有鬼物。
先生不答。
次日乃言,学者当于正理上立得见识,然后理之变者可次第而通。
若将理之变者先入于心,立为定见,则正理终不能晓矣。
窃尝服膺。
妄谓夫子所言与答宰我之问,程子、张子之论,无非正理。
但张子「神与性乃气所固有」之语似主气而言,却恐学者疑性出于气,而不悟理先于气,语似未莹。
未审然否?
上蔡之说,《或问》以为善。
窃疑石氏所集其言有及于理之变者。
如「自家要有便有,要无便无始得」,又似以心起灭,不问有无之正理。
上蔡之意必不如是。
某因「致死不仁,致生不智」之训思之,恐宗庙祭祀,不致死之也;
葬埋坛墠,不致生之也。
理之有者,圣人制礼,使人诚意以感通。
其间曲折精微,莫非仁智之尽。
若理所无者,圣人不道也。
至于理之变者,窃谓皆气之所为而皆因于人,虽复多端,似可以次第而晓。
所谓天地之妙用,岂非造化阴阳之理、人心精神之聚上下感化之所自欤?
妄意如此,殊未明彻。
乞指教。
此论甚善,但张子语不记子细。
然论鬼神,则气为近,未至遽有先于理之嫌也。
上蔡《论语·为政》卒篇论鬼神甚详,大概亦如来喻,恐可参考也。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神?典卷四、学行典卷一○。
黄商伯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六、《考亭渊源录》卷七、《宋元学案补遗》卷六九
自少日幸蒙师友之训,得窥圣学门户。
退与朋友讲之,闻而信者固多,然能终始用力而不为中道之废者甚少。
况年大官达,则其忽然忘之者益以速矣。
区区以此每深忧之,恐先师传付之旨至此而遂绝也。
今得来问,每以此事为念,而其论说亦多与鄙意合,乃知此道犹有望也。
幸甚幸甚。
如前时所论仁义礼智之说,此是去年信州发来书。
今者所论读《易》之说,真无欲之说,皆平正精切,非一概悠悠之论。
且年亦过中,而更阅世故又已多矣,乃能切切用力于此,愈于年少新学之为者,是可尚已。
更愿勉旃,有以卒副所望,则又大幸之甚也。
再拜。
黄商伯(以下见《南康集》)1197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某俯仰尘俗,日负初心,率意妄行,无所闻过。
自决其不可久于此,但以向议陈请一二事计论未备,牵留至今。
此数日来,奏牍始具,一二日遣行,即并上请祠之章矣。
姚泉近方归番阳,木炭之请亦未果往,亦三五日间申行也。
老兄下车已久,学中规范计当一新。
所以为教,□之闻之诸生,莫亦有可与进于此者否?
此中课程不敢□,然亦未大有益,为可惧耳。
□门不远,计常通问,恐于鄙缪之政或有所闻。
人还,□禹批诲,至恳至恳!
愚顿见事极迟,非面命提耳,反复谆悉不能谕,切幸不惜痛言之也。
某欲借盛府祭器祭服,依仿制造。
有牒上幕府书恳府公,更望一言之助,使必得之为幸。
或恐有大不可携者,得令人画图,详识其尺度之广狭高下浅深以见授,亦幸也。
祭器尤垂念,但期日已迫,未及制造,亦有事力所未及者,且复专人纳还,幸付主者。
然亦疑其未便尽如古制度也。
木炭事申泉司果见却,未知所以为计。
幸复思其说,以见教也。
某再上祠请,皆未报。
日夕思归,而两县破坏,奸民乱政,不得不有所更革锄治。
似闻传者以为不恕,然亦只此数日间决遣事竟,亦当少息矣。
盖大慝既惩,小者自当退听耳。
但木炭事泉司不从,又以蠲租未报,未敢再列上前请。
若遂临行,须更上此奏,以偿夙心也。
某衰病支离,求去未得,日惟得罪于士民是惧。
然近日两邑得同官叶力,词诉却粗衰少。
但赋租之弊未能有以宽之,殊不自安耳。
学中讲说不敢废,近亦颇有能问者。
两邑亦令整葺教养,庶几有向风者。
敝政恐有所闻,切告垂谕,至恳至恳!
示谕,极感爱念之意。
此亦近方闻之,惕然内惧,即已行下戒约,及令住催下户它负之可宽者矣。
又得镌谕,益信所闻之不妄,更当申儆之。
自此有所闻,更望子细批诲,直截譬晓。
今者来教似已未委曲矣,切恳切恳!
前两月配一作过寨兵于隆兴,中间忽为彼府押回,公文中备坐判府安抚龙图待制台判押回本寨,殊不可晓,已回牒复押去矣。
烦闲为询之,想是忘记是外路外州配来,误以为所部,不则别有他意也。
彼中幕府佥书满纸,此等事不能觉其缪,甚可笑也。
此幸无他,但建昌之事闻之不早,见告者又皆不得其真,仅若为强豪游说,使人愈疑惑。
近不免烦佥判自往调护,始得其真,乃知此郎不长厚,误事如此。
然县小无官,未有可遣代之者,甚以为挠耳。
山野之人不堪吏职,此亦可见。
旦夕遣冬书,更当力请,庶不久为吏民患苦也。
某衰病如昨,缘建昌事忧挠不可言。
虽已遣官检旱,且以后期申省自劾,势须略减得分数,但此县官吏无一人能为百姓分别黑白,自此之后,凌弱暴寡,将有不胜其弊者。
未知所以为计,令人晓夕不皇。
都昌亦甚费力,二十年无事之身心一旦至此,深以自叹,他无可言也。
警诲谆复,敢不铭佩。
但区区每见凌弱暴寡之徒,心诚疾之,故其发每有过当。
今当承命而改之,然恐终不能尽去也。
某昨尝专以建昌事自劾求去,昨日人归,诸公又不将上。
势当复请耳。
胜私书来,说此间受租米事,初疑其过,徐究之,果然。
虽已究治,然人生精力能有几何
若事事如此索关防,则无复闲泰之时矣。
其所论弊政非一,已封呈庙堂,冀必得去。
万一如欲,此助为不小也。
所怀万端,无由面论。
但日来愈觉归思浩然,不可遏耳。
某月初已专人丐祠,后得临安相识书,速令来请,云诸公已有许意。
至今尚未归,必是适值四明讣至,未敢将上,度不过旬日,必可得矣。
建昌纳苗,实有照管不到处,然与抑强似不相干。
税务依法收税,亦非州郡所得与。
况士大夫下争商贾之利,无耻至此,亦何足恤?
近日曾编管建昌一健讼假儒,传者必又喧沸。
此事自信甚笃,绝无可疑。
是非毁誉,付之众口。
少忍旬日,则吾已在汶上矣。
强盗三人配隶岭海,乃向来惊恐都昌之人。
昨以其情重法轻,稍加毒手。
经由隆兴,恐有司以为疑。
幸为白钱丈一言于帅座,交管传押为望。
此辈吾人所共疾,想二公亦不以为过也。
喻及帅座下喻之意,已悉。
此是两路三州利害,如此理会甚善。
向来亦欲申请而未暇,安得谓之侵官?
本军今方欲援例有请也。
然谦德之盛,不敢不承,幸语及之。
此间白鹿洞已毕功,前日往释菜开讲矣。
合肥吴君为职事,但渠为书社所拘,恐未必能往,却有杨学录者与一二后生欲往也。
某请祠先遣人昨夕已归,后辈尚未到。
周子充、曾厚伯极为致力,而竟不效。
且更看后信如何,恐亦且悠悠也。
初来不为久计,近复动却归心,在此殊不便。
今既如此,便再请得之,亦是一两月事,不免又且整顿此破落家计,以俟谴逐耳。
昨缘收江溥亲戚船税,几为所论。
当时得此一章,亦是草草出场也。
此间杨佥忽丁忧,郡中事愈费力。
万一不得去,狼狈不可言也。
柰何!
木炭却已得减免矣。
白鹿洞成,未有藏书。
欲干两漕,求江西诸郡文字,已有劄子恳之,及前此亦尝求之陆仓矣。
度诸公必见许,然见已有数册,恐致重复。
若以呈二丈,托并报陆仓,三司合力为之,已有者不别致,则亦易为力也。
书办,乞以公牒发来,当与收附,或刻之金石,以示久远,计二公必乐为之也。
旦夕遣人至金陵,亦当遍干本路诸使者也。
某请祠不得,比复狂妄,辄有所陈。
计程三五日间,当以罪去,已尽遣书册冗长还家。
此数日来,翘足俟命,但未知何所向耳。
此间诸县狼狈,税务绝无南来舟楫,势亦不可复为矣。
比复苦旱,近始得雨,然亦未能沾足也。
日间虽无事,然意思不佳,绝不得近书册,懒困即思睡耳。
白鹿洞记》纳去一本,又一本寄梁文叔,烦遣致之,不及作书也。
五贤祠记》杨广文自纳去矣。
某无状,居此一年有馀,率意直前,不能违道干誉,得罪于士民多矣。
请祠虽已报闻,然旦夕自当以他罪行遣,不至久为仁里之害也。
示喻曲折,深荷爱念。
然必欲使某喂啖虎狼,保养蛇蜴,使奸猾肆行,无所畏惮,而得歌颂之声洋溢远近,则亦平生素心所不为也。
姓高人事文叔在此备见首尾。
此而可恕,则亦无以官吏为矣。
至如木炭钱事,亦是州郡所当为,而幸上司之见听。
方恨不能推类尽蠲苛扰,初不以是而求歌颂于斯人也。
此钱都昌所减独多,乃是毛掾考究之力。
此人固有过当处,然细询田野之言而考之案牍以求其实,则前日销骨之毁亦云甚矣。
此举枉错直之间所以难明,非有道以照之,则自谓公心者,未必非私意之尤也。
区区不喜自辨,又于老兄不可有隐情,故久不知所以为报。
今偶有便,信笔及之。
非欲较此是非,乃欲老兄深察于公私名实之间,则真得其所谓本心之正耳。
此邦图经不齐整,而都昌为甚。
数日来,欲略为修整而不得功夫,又无人能为物色图画,诸邑供来皆不可晓,甚觉费力也。
杨佥之去甚失助,新来两掾,似亦可使也。
少浼:西山徐骑省篆书「游帷观」大字,及许真人井铭,烦为致一二本,便中示及。
五贤祠记》纳去一本,更有一两刻续致也。
都昌恐有合入图经事,望垂谕,它委勿外。
某乡辱诲谕,奉报疏率。
既而思之,殆无以答爱我之垕,深以愧仄。
自此有闻,不以虚实,尚望不替前日之念,乃幸之甚。
旱甚不雨,祷祀未有以感格,日夕忧惧。
隆兴不至此否?
家贫愿邻富,若亦似此间,则更无可仰矣。
柰何柰何!
此间为旱灾所挠,都昌县稍解事,又请得盛族黄省干同措置,必可无虑。
建昌官员皆不足倚仗,又遍询彼邑寄居士人,无有能分此忧者。
意欲恳南卿为同邑官区处,庶几下情稍通,吏不敢肆其奸罔,不知渠肯俯听否。
渠虽德安人,而建昌亦有产业,知彼民情,故欲倚以为重耳
敢烦语次试为叩之,若许幸早见报,当专致书礼请也。
归见张帅,更劝其通放米船,济此艰阨,千万千万!
某比日懔懔丐祠,得知旧报云恐可得,果尔甚幸。
然救荒之备什已七八成矣。
旱苗约须放及八分,劝谕发廪,得盛族倡率,三县共得谷十万斛矣。
但前书所扣王南卿事,不知曾为侦之否?
幸早报及也。
子澄书云,庐陵发策持论甚正,甚慰甚慰。
小录求一本,便中早寄,幸甚!
此间中选者数人,甚厌物论。
白鹿诸生文字老成,其次曹生秀发可喜,但尚欠琢磨。
小榜之首,彭君尤佳,惜不与荐书也。
已约两榜之士来白鹿相聚,未知皆能来否尔。
此间事未去间,不敢一日少弛。
恐得乡间有所闻,望一一见谕也。
某力疾救荒,未见涯涘,而传闻遽云云,闻之甚惧,未知将何以副其实也。
南卿已到此,相处甚款。
但渠欲入浙,不敢邀留之。
度其归程,正是急时,当赖其出一只手。
又恐其到阙,或为诸公所留耳。
告籴帅漕留念,然县下或更作难。
此乃军粮所须,若赈粜则已有备矣。
军粮尤不可阙者,更得从容一言,得二公喻意属县,无为阻节,幸甚!
张帅寄《盐铁论》来,末卷前少却一板,告为印寄。
更烦于《太宗实录》中检白鹿洞一事,在太平兴国五年(《会要》作六年,更详之。)六月,以洞主明起为褒信主簿,其下有少本未,并告录示(此已有之,但不知是《实录》语否耳。)
恐此人等候回文,告只付前日送崔子虚人回尤便,千万千万!
更问看何人来速,即付之也。
赈粜减半价乃得推赏,乃朝廷之命。
方欲论其不可,乞只减二分五釐,而建昌乃有愿赈济者。
已令邑官敦劝盛族,若以谷二万硕省赈济,可得两名沾赏也。
因书更告及之,亦美事也。
税钱事留念。
都昌纳米分数,方两日有定论,已减八分以上。
亦已申奏,乞截留上供。
若得之,即只纳占米,无不可者。
只恐未必如人意耳。
石守以忧不来,殊失所望。
亦已遣人速后政吴守矣。
傥得如期解去,幸甚。
比益昏倦,不堪支吾矣。
某在此不久,又子重不来,后日之计未有所付,须及此自了也。
其子弟能来亦佳,但濡沫不能多,须预令知此意耳。
都昌诸人书,已复苦旱,柰何柰何!
今年公私之积荡然一空,万一复旱,便无着手处矣。
某无似,复叨除目,恐愧不自胜。
尚幸远次,得以从容进退。
还家数月,当申祠吏之请也。
前月之晦已书二考,代者度此月中旬可到,今日复遣人速之矣。
老兄许来,固愿少款,但恐文法有拘,亦非细事。
更冀审度之也。
示喻赵宗丞田,极感留意。
已撰得四百千省,半是粜米剩钱,半是某所得诸处馈送。
前日钱丈所惠,亦在其中。
今即移文库中,令项桩管,以俟其报。
告为发书扣之,路运干不是彦丰否?
若是,即某已识之。
并烦为致意,早得一报为幸。
虽某去此,后人亦当能成此胜缘也。
来书已付案中为事祖矣。
辛帅之客舟贩牛皮过此,挂新江西安抚占牌,以帟幕蒙蔽船窗甚密,而守卒仅三数辈,初不肯令搜检
既得此物,遂持帅引来,云发赴淮东总所
见其不成行径,已令拘没入官。
昨得辛书,却云军中收买,势不为已甚,当给还之。
然亦殊不便也。
因笔及之,恐传闻又有过当耳。
前书奉叩白鹿买田事如何?
幸早示报,及某未去间有定论为佳。
此钱已送库寄收以俟矣,千万留念。
熹顿首再拜:前日专遣人行拜状,想达。
春卿来,近问,殊用慰感。
即日清和,伏惟尊候万福。
某代者已到,二十七日定交郡事,即略转山北,迤逦东归矣。
脱此樊笼,欣快无量。
但念相见未有近期,不能无怆恨耳。
白鹿田钱已拨,正牒教授,候彼回文,即可支付也。
春卿之归,深荷津遣。
又辱馈赆之厚,渠深不敢受。
朋友皆以为仁者之惠,所不敢辞,渠必以具谢矣。
礼器之失,不但一爵。
今朝廷所用宣和礼制局样,虽未必皆合古,然庶几近之。
不知当时礼部印本何故只用旧制?
向来南康亦无力,但以爵形太丑而句容有新铸者,故易之耳。
其实皆当遣人问于礼寺而尽易之,乃为尽善。
但恐其费不赀,州郡之力不能办耳。
福州余丞相家有当时所赐,甚精,然今亦莫能用也。
南康之政如何?
渠向在昭武甚佳,为人所挤而罢。
今能不改其旧,则三邑之幸也。
永卿主簿老兄尚留斋馆否?
昨承惠书,此便又遽,未能别状。
但所问《先天图》曲折甚善,细详图意,若自《乾》一横排至《坤》八,此则全是自然。
故《说卦》云《易》逆数也,皆自已生以得未生之卦也。
若如圆图,则须如此,方见阴阳消长次第。
《震》一阳,《离》、《兑》二阳,《乾》三阳,《巽》一阴,《坎》、《艮》二阴,《坤》三阴。
虽似稍涉安排,然亦莫非自然之理。
冬至夏至为顺,皆自未生而反得已生之卦,盖与前逆数者相反。
夏至冬至为逆,盖与前逆数者同。
其曰左右,与今天文家说左右不同。
盖从中而分,自北而东为左,自南而西为右,其初若有左右之势耳。
鄙见如此,更冀详之。
《启蒙》改本未成,后便寄去。
近塑得伏羲象,欲奉之武夷精舍,恨贤者不能一来观之耳。
此纸烦商伯兄呈似,更同为订之也。
新泉之胜,闻之爽然自失。
安得复理杖屦,扶此病躯,一至其下,仰观俯濯,如昔年时?
或有善画者,得为使画以来,幸甚。
向见杨伯起有《切韵》书,只三四十板而声形略备,亦尝传得,而为人借失之。
今欲得一本,敢烦为借,抄录一本,校令审谛,便中见寄,幸甚。
或语赵守刻得一板流行亦佳。
此非伪学,想亦不至生事也。
五老新瀑曾往观否?
梦寐不忘也。
某竟以无状自致人言,上累师傅,下及朋友,愧负忧惕,如何可言!
传闻贤者亦有里巷侵侮之虞,不知云何?
今日惟可凡事省缩,岂复更与此辈争是非、较曲直也。
彼中诸书板本闻几有焚灭之祸,又云下官有持不可者,遂已,不知果然否耶?
然计此恐终不免。
向来得本甚多,皆为人取去。
今欲复得一两本,不知能及未为煨烬之间印以见寄否?
《洪韵》当已抄毕,幸早示及。
此间付之书坊镂板,甚不费力。
况非伪学,亦无嫌也。
新泉图子和成既为定稿,必已能尽写其佳处。
只就觅此草本,不必重摹,俗工或能反败人意也。
自闻此泉新出,恨未能一游其下,以快心目。
溅雷喷雪,发梦寐也。
《瀑图》、《韵谱》近方得之。
图张屋壁,坐起对之,恨不身到其下也。
定叟终于落星,何不就馆城中耶?
郑溥之黄伯耆相继物故,皆盛年也,亦是一时气数。
然张、郑尤可惜耳(《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六。又见《群书考索》别集卷一三,《古今游名山记》卷一一,《名山胜概记》卷二四,《庐山纪事》卷八,康熙西江志》卷一七四,雍正江西通志》卷一四○,《白鹿书院志》卷二,同治九江府志》卷四九,同治德化县志》卷四九。)
春卿之归」以下原缺,据《白鹿书院志》补。
黄商伯庆元六年二月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七
伯量依旧在门馆否?
礼书近得黄直卿与长乐一朋友在此,方得下手整顿。
但疾病昏倦时多,又为人事书尺妨废,不能得就绪。
直卿又许了乡人馆,未知如何。
若不能留,尤觉失助。
甚恨乡时不曾留得伯量相与协力。
若渠今年不作书会,则烦为道意,得其一来,为数月留,千万幸也。
按:《朱子语类》卷八四,中华书局校点本。
军器少监兼权司封李大性除浙东提举知常黄灏除浙西提举大性十月三日闰十月四日。)1194年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四、《止斋先生文集》卷一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具官某:今二浙犹三辅也。
比岁不登,仍以旱潦,荒政十二,其谁与朕推行之乎?
爰诹其人,得于周行,则汝大性
得于列郡,则汝也。
东、西二节,于以分畀。
平兴颁积,悉咨听之。
吴越之间,民无菜色,我有褒玺,必不尔后。
可。
黄商伯兼简詹元善 南宋 · 彭龟年
五言律诗 押侵韵
今日蛮荒好,逢人说桂林
祇应一片雪,端在两公心。
祈望罗明月,生黎斸水沈。
滔滔迷所往,莫望指南针。
同陈秘监诸丈送黄商伯常州石叔访上饶会于艮山门张园以人生五马贵莫受二毛侵分韵得贵字 南宋 · 彭龟年
 押未韵
惠山华池玉山润百卉。
二贤竞出守,山水亦自慰。
人生别离难,朋旧走相谓。
尅期会南湖,肯托简书畏
敬酌万石君,欲叹不敢忾。
愿如玉山高,物物饱生气。
又酌双井公,一举大白既。
愿如惠山清,滴滴濯腑胃。
择侯须择贤,无乃拔其汇。
帝城人欲入,竞进去乃贵。
谁无蝼蚁心,早去亦有味。
朝家急贤秋,人物欠经纬。
想当分符时,欲遣意犹未。
幸无疾其驱,有诏傥可暨。
奉寄子耕簿公尊兄兼呈德化令君丞公二首(令黄商伯,丞严造道 其一 南宋 · 赵蕃
七言律诗 押鱼韵
近因周子出家书,乃得知君近起居。
复道移官在城府,未知几度入匡庐
晋唐旧刻故存不,林壑幽人今有诸。
想见经行屡成赋,不妨传写总遗余。
奉寄子耕簿公尊兄兼呈德化令君丞公二首(令黄商伯,丞严造道 其二 南宋 · 赵蕃
七言律诗 押蒸韵
寄声江夏无双士,并谢蓝田不负丞。
符檄经行有题赠,江湖别后欠缄縢。
一时交旧半为土,老我鬓须逾可憎。
独自对书思友益,夜窗长愧短檠灯
黄西坡文集序1208年1月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一、《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九、《考亭渊源录》卷七、《南宋文范》卷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
善学者,先立其本,文词之末,达而已矣。
然本深者末必茂,不务其本,而末焉是先,未见其能工也。
予始识西坡黄君,见其神清气勇,襟怀卓荦,而知其资禀之异;
见其从师问学,如恐不及,而知其趋向之正;
见其临民多惠政,立朝多壮节,而知其事业之伟。
岁适大侵,人相食,官吏畏首畏尾,束手坐视,君发廪蠲租,不待报,竟以得罪。
伪禁方严,学者更名他师,至有师殁不吊者,君谪居,不远千里哭泣奔赴。
投闲十年,人不能堪,君泊如也。
有本者如是,文词特馀事耳。
庆元初,天子方慨然建立治功,收召四方知名之士,君亦骎骎向用矣,使得究其蕴,岂但文词之足称哉!
君为南昌郡博士,予始识君于康庐,四十年矣。
哲人其萎,而从游诸老皆无在者,过君家,访其子,如见其人焉。
其子池州法曹杭出君文一编示予,俾序之。
予惧读君之文者,爱其词,不求其本,故为之言。
某年某月其日,长乐黄干序。
黄西坡文集序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三、《昌谷集》卷一四
西坡先生立朝不至郎曹,外庸不过持节容台议礼则有力褫气,蠲租浙右则朝论变色,罢归里第,而倡为党论者,于此时立焉。
其人物关世道消长,当如何哉!
晚年卜居庐山下,日对五老、九叠,用不汲汲,不用不戚戚。
后学晚进皆得而师承之,有疑义则拜书考亭以取决焉。
人徒见霜降水落之诗如此,不知其少且壮也。
选于乡而升于学,出必与胜己者语,入必与苦口处。
切磋于经籍章句之精微,而泛滥于《庄》、《骚》、太史子云相如之蕴奥。
发而为文,各究其体,见于行事,各得其当。
由博而入于约,有万而归于一。
然后取證于儒宗,真积于日用,故其讲明也易,而持守也固,非泛然传口耳、窃近似之比也。
士大夫起书生,当职任,有一节可称,如西坡之蠲租议礼,亦每每间见,而时论之消长不与焉。
若至于晚节末路酝藉于师友之间,而终始乎义理之正,则斯世之生斯人也,不数数矣。
读其文而知其学,于世道有感焉,列在诸甥,不敢以私言也。
本本原原,则勉斋黄直卿已叙其事矣,复赘辞以附其后。
嘉定庚辰十月旦日,曹某谨书于湖庄所性堂。
黄寺丞商伯浙仓罢归南康 其一 南宋 · 韩淲
五言律诗 押删韵
邂逅登临胜,从容杯酒閒。
脱身方甫里,满眼已庐山
此道天能会,端人世所悭。
丹心空磊磊,绿鬓只斑斑。
黄寺丞商伯浙仓罢归南康 其二 南宋 · 韩淲
五言律诗 押支韵
问学无穷事,功名有定期。
古今诚可见,治否老尤知。
袖手寻幽隐,存心付崄巇。
一时还别去,何日更追随。
黄灏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三、《清献集》卷一九
字商伯南康军都昌人
自幼敏悟强记,与仲兄颐肄业荆山僧舍,玩阅穷昼夜不懈。
一日别去,僧曰:「子之寝处,与余邻壁,阅三年,寂若无人。
静重如此,他日当显贵」。
自乡试登太学,擢进士第
袁州教授,再调隆兴府教授
访礼贤士,训勉诸生,增创斋舍,学政大举。
当路贤而交荐之,知德化县
兴县学,葺濂溪周敦颐书堂,凡关于教化者,孜孜行之不倦。
辑税籍,明销注,宽期以催,人皆乐输。
岁旱饥,覈民籍以行赈给,选邑士以公输分,区画周密,实惠遍敷。
其所行,州家悉下于旁邑,人之被全活者甚众。
又以德安税重,宜均之,逃阁武宁创收山税宜罢,言于帅王蔺,悉从之,二邑以宽。
与漕刘颖表其治行于朝,除登闻鼓院
光宗践阼之初,天下望治,当对,首以天德刚健、绝声色嗜好之惑为言。
太常寺簿,议大臣丧,据古不挠。
再对,论和买折帛等弊甚悉。
又论今之风俗礼教废阙,士庶之家冠昏丧祭皆不复讲,请敕有司于《政和新仪》内掇取品官庶人冠昏丧祭仪刊印颁降,仍许采司马光高闶等书参订行之。
太府寺丞,未几出守常州,陛辞奏言,愿诏中外各条民间利病来上,或损浮费,均有无,亏有司之吝,罢行之。
到郡,勤政节用,各县置二历,守令亲迭书其上,吏无宿其奸。
岁大旱,亟举荒政,讨论德化已行而未备者,悉推行之。
寻除本路提举,以一路之责弥重,往来周历,未尝宁居。
在官凡四阅月,而六至常、润,发常平等米以应诸郡者五十馀万斛,缗钱僧牒不与焉。
秀州海盐饥民伐桑柘,毁屋庐,饥殍盈野,或食其子,持一臂行乞,而州县方督促逋欠,见之蹙然,曰:「是不上负德意耶?
近有旨倚阁旱伤州县,如夏税秋苗,固当蠲放」。
遂奏乞并秋苗倚阁,命未下,虑无以解倒垂之急,遽榜行之。
于是言事者罪其专辄,移居筠州,命复寝,止镌两秩,而卒从蠲阁之请。
罢归故里,幅巾深衣,徜徉庐阜,时乘只耳骡,缓辔徐驱,若素隐者。
起知信州,改广西转运判官,辞不获,勉就道。
入境,供具一不受。
吏事老而益釐,民情远而加亲。
漕计素狭,诸郡仰焉,计度均用,期于兼足。
引年告老,不许,移广东提点刑狱,又请,得祠以归。
感疾久之而卒。
灏性行端详,志拔流俗,学问必审师友渊源之正。
事亲、从兄、处己、酬物,秩如也。
建安朱熹南康,灏登其门,执弟子礼,问难商确,豁然有契于心。
自是书问往还,疑必质之,多所许可。
尝复书曰:「深忧先师传付之旨至此遂绝,今得来问,乃知此道犹有望也」。
朱熹讣,为位哭之哀。
时伪禁尚哗,其徒或有闻葬而不敢讣者,灏单车儋箧,扶曳千里,既卒葬,徘徊不忍去者旬日。
长子杭,奉母为浙西总所干官,卒于官所。
其弟括为建昌军录参,闻之,恐为母忧,且扶护之乏人也,即弃官谢事而往。
其审轻重之义明决若此,抑可见其家传之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