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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为边报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四、《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今月二十三日子时已尝具状,以横山地分警报奏闻。
今于二十四日二更得刘雄飞十八日申状,其言敌骑见在上安州奉议坊一带屯泊,去横山不远,见得自十三日我军劫中之后,十四、十五两日未有进退。
雄飞状称,十八日到乃村,得报前去横山摆布,俟见事势,即当回州
臣已劄雄飞留兵横山剿遏,仍速回本州措置防遏。
其公状真本已缴申密院外,谨具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发奏间,又得钦州臣拱九月十九日申,探得鞑贼亦犯安南境,为安南遣兵,获到首级,亦已将真本缴申密院,并乞睿照。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二、《可斋续藁后》卷六
六月二十八日遣递具奏甫毕,随领当月十三日递,承苑使刘竴六月十二日午时恭奉圣旨宣谕:「安南向背俱所不问,惟有自备而已」。
又准圣训:「安南顺则援之,背则诛之,却要精察其情状」。
臣连月以来,前后恭奉圣谟,密受所以开晓交情之向背,戒饬鞑寇之防托,可谓丁宁之备至,其敢遵守之弗虔?
臣近自臣拱到,屡与商略及此,正虑交倘与鞑合,则深为我患。
与其坐而待寇,孰若先以制人?
但必得其情,收之附党则有名,否则彼以信义而望我所不可。
臣于二十八日已即恭录今来圣旨,及五月二十日所准五月六日圣谕所谓「为鞑导则以鞑待,殄歼有名」之训,缄示镇抚刘雄飞,使之密知睿意,戒之勿泄事机,且当扬声援邻,察其情伪,随机应之矣。
此意臣亦密叩臣拱,深以为然。
此若可为,拱亦堪用。
更俟雄飞回报,熟议以闻。
臣伏准圣谕「二万五千兵只欠一千,见行催发」,此非圣断主盟,趣诸阃遣调,岭外安得此!
若使举皆精锐,足备调用。
所虑此去冬防尚长,兵至一日有一日之券,粮既有限,钱复缺支,一或乏兴,何所逃罪!
此臣昼夜之所忧也。
朝廷向后为可继之计,无如调兵屯湘,俟时入岭,庶几南州宽粮饷之窘,士卒省疾瘴之虞。
又准圣训:「虏骑北马多毙,往往亦以炎方之非利。
大理闽所产亦自不少耳」。
又蒙圣训,令臣自强,毋望风畏缩。
臣遍历四塞,屡更艰危,投老重来,当此空虚无备之责,但知尽力以报国,惟恐力有所不逮耳。
所恃陛下皇威远畅,苟逭司败,则臣之幸!
琼、钦、宜缺守,琼已差陈梦炎往替秦九韶,钦则张全既病,目前只得权委拱以节制兵船,暂权郡组。
拱虽力辞,臣已与之约,断不敢以正任有妨,冬防后向阙供职,此后却须别择正守。
宜州王该既托疾,若取材于远,未易猝至,又恐辞避。
总管彭宋杰亦是淮将,曾权宜州,未免委之再任。
俟其到官后,若能加意措置边防职事,续容具奏。
臣又准圣旨以发递迟缓,臣近已添置邮铺。
且闻湖南帅阃亦更置铺分,一新之后,必须稍速。
臣继当一月驱磨一次,时刻违甚者重寘施行矣。
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八、《可斋续藁后》卷九
三月二十二日伏准御前庚递,承阁长刘竴三月十三日未时恭传圣旨宣谕,以臣近婴贱疾,上轸圣怀,赐臣天雄、附子、川乌各三十只,钟乳粉、阳起石、人参各三十两,臣谨已望阙遥拜祗受讫,已别具手奏称谢外,臣无任感天圣之至!
臣所准旨谕:「秋风非远,备禦宜先。
谢济结约诸蛮,必有定说。
州城筑必已办。
惟宾、方兴工未久,切须督之。
刘雄飞任责诸关隘,想已有次第,皆不容缓也」。
臣仰见陛下图回边虑,先事豫防,无日不讨诸军实而申儆之意。
谢济自二月十三日桂林廿三日邕州
近得其书,三月初三日邕州初八日过老鼠隘,雄飞亦委其呼集峒丁,同官军点视修葺老鼠、慕化等处。
臣见趣其亲出横山之外,结约溪峒,措置关隘,未见申到,度其必有区处。
州城筑,则臣已节节奏申,邕见加浚城濠,融、宜、钦三城皆促增修浚。
钦则朝廷见科五十万,融则本司近拨十五万,宜则本司近拨十万(融、宜两项皆朝廷旧科与融州钱。),俾令为工役之费。
柳州则已准朝廷科拨百万之请未到,本司见那拨应副。
惟宾则无力可以城筑,刘士龙方与陈杰两易,犹未到,已促令前往措置关隘,为保民计。
静江城池,则臣增筑新城已渐就绪,惟旧城尚费工役,然随宜补葺,亦已大胜旧岁。
出月当绘图本及开具支费,供申朝廷矣。
雄飞任责诸关,本司排日催促,近据申到,分差将校同溪峒头目前往左右两江诸关整葺,共二十五处,已于三月十六日以其状真本缴申朝廷矣。
今当恭奉圣旨,再劄诸郡催促,谨不敢缓。
又准圣谕,近日间探不明,虏报不的,邕州大理本不远,令臣密遣人到地所,审问鞑兵之在大理者实有若干人,知其实数,便可禦之。
臣谨按《静江府图志》,「自横山自杞凡六十八程」,其下注云「又一日至大理界」,及谢济往年自邕州起程至大理国,都却止于六十程(地里一本缴连在前。)
阅其地里,自邕至特磨达二十五程,自特磨至大理又三十五程,共计三千九百二十里。
前后广西遣间多是能至特磨,少能至大理者,盖沿途诸蛮隔绝,不易通也。
臣自去冬遣吴以忠,及闻邕州亦遣梁材,令深入体探,皆不过至特磨界而还。
以忠所探已尝缴申朝廷,谓去冬鞑兵侵入横山寨,多以病死,兀郎骨解亦以病归,此则天之佑中国也。
然未知见屯大理兵数多寡,但报兀郎遣其子亲往其主处,亦未知所请何事。
知蛮地、识蛮情无如谢济,臣当再奉圣旨,促其领管差人往探的实矣。
臣又准圣谕,臣已发回戍兵四千人,而新军未知有几,民兵、峒丁果可仗否,今岁秋防更增兵否,可便斟酌奏闻,天下事以预备为上也。
臣初以寇兵既退,边粮宜省,本欲于见戍兵内将近地人撤回一半,俾令拆洗。
继以春初得报,贼之后哨犹在归化,且邕州方有济师之请,而、邕、钦诸郡又皆有修浚工役,民夫既各归耕,官军不容尽虚,以此仅能调鄮进、吴琪等四千人过黄平,并雷、廉、化兵民船一千馀人,放令拆洗,共五千人,见今邕、各不过屯戍五千馀兵耳。
宜、融、钦、四郡留戍多者千馀人,少只数百,秋防相去不远,只得留之措置防守,以此未敢轻摘。
所有新招安右军已及六百人,口逐招刺,见措置造寨以处之,但此军新集,未堪调战,蒐练年岁,方可备用。
如民兵、峒丁,则臣三月初十日已尝奏闻。
此项民兵须是朝廷稍损所费,使诸州有以赡之,方不为虚言,乞留圣意。
所有秋防增兵,臣正欲申请,近见雄飞具申于朝,邕之一州自乞增兵作万五千人,已尝为之缴申。
邕去横山七日,表里关隘不一,纵不及其数,非得精兵一万不可。
此外、融、宜、钦去年兵数皆少,幸而寇所不至。
今且以宜、钦皆屯三千人,融、二千人,宾关千人,静江亦领得万兵,上下通约三万人,乃可仅仅分布。
外兵非不欲多,而粮不能多者也,却只得藉民兵与新兵添助。
大抵全藉宗社洪福,以保无虞。
上项所请,臣未敢见之公奏,臣之管见,但乞朝廷多调一项精兵,屯之湖南境上,使之就粮,俟秋防将动,觇敌所向,以为沅、靖、邕、广之应,且免士卒冒暑入瘴之患,兹为得策。
更乞圣裁。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二、《可斋续藁后》卷六
七月初八日酉时,承阁长德亨六月二十四日午时恭奉圣旨宣谕,臣祗诵训辞,倍深感激。
所准圣谕犒设戍兵,过犹不及,近日特科银盐,专以备缓急不测之用,臣敢不恭体!
南中旧来戍兵,胡颖任内不过二百人,徐敏子任内不过一千八百人,印应飞去年添戍亦不过六千二百人。
兵数既少,支犒可以从优,亦是前人恤其远入瘴乡之意,固足以取悦将士。
今来戍兵既视比年增倍,旦夕陆续到来,水陆共以一万八千馀人计,若欲尽照前数支犒,委是浩费。
要之戍兵之来,地里有远近,支犒当有厚薄,前人无所分别,一概支犒,似亦略欠区处。
今臣已将江淮京湖湖南地里分作三项支犒,自江淮来者悉如旧例,京湖来者、湖南来者则各量与等第裁损,此在军士亦自无说。
只近日湖南二千五百又到,已减省六万一千馀贯矣。
旦夕遣令出边,前人亦是一概支给。
今臣亦欲斟酌以远近支犒,邕、钦作一项,并照前例,宜与融则亦与照远近等第差减。
当此用度窘乏之时,岂敢妄为国费,不知撙节?
但此项支犒,经、漕、郡三司皆无馀力,安能办此?
前者印应飞亦是于科到备禦钱内支散,今亦只得于朝廷近科银内兑钱支给。
每遇一番支散,自但以时出豁,随即具申,不敢分文欺弊也。
臣又准圣问:「经、漕、静江三司略无事力,可以通融乎」?
臣窃照广西财计所入,止仰盐箩一项,凡所出纳且有经常,何敢毫发过取于民!
经司不过有买马钱一项,今系隶朝廷窠名。
见添创制一司,官吏将士请给钱米未免仰给郡计。
所谓郡计,一府所入苗额岁三万石,止及潭州一县。
且催科常不及数,日用支吾,亦不过仰漕司拨到盐箩,日赏日支,别无所入。
所谓漕司,则岁用盐本钱一十八万省,可以措置本息共收三十四万省,仅了岁支经常之数。
往时无军与添戍之费,经、漕两司相为通融,仅可支吾。
今连政以来,那兑罄尽。
见今无盐本,无籴本,又添运米水脚一项(姑举河南永州米一石到邕州,该水脚十七文。),此又当年所无。
兼臣近将新安边军一项九百二十人券已拨填经、漕、郡三司旧管军额,更不申请科降,比之递年各司又添此一项钱米,委是他无通融之地,臣不敢一语欺诳也。
近申券钱乃是以军人每名依例日支一百文省,算至年终,以二万四千三百六十四人计,合该之数同新年正月以后尚未敢申请。
今准圣谕,庙堂无可挨那,独于臣殊觉加厚,兹尽出君父主盟之赐。
以所蒙庙堂矜念如此,臣知有感戴!
但军券一项,委是一名不可欠少,一日不可缺支。
岭峤远在数千里外,大惧临期乏兴,控告不及,用是数月尘渎。
更望圣慈宣谕外廷如数应副,此非臣所敢分外申请也。
臣又准圣谕:「司存岂无可以生财之道?
来年切须措置屯田」。
臣既叨隆委,亦愿深以尺寸自见。
实缘臣于理财素短,况如广右地瘠民贫,亦无可措置。
所有屯田,则闻沿边邕、钦间及柳州管下东泉一带颇多荒田,倘募军民耕垦,固可措置。
刘雄飞往邕,臣亦尝嘱其到彼相度经理。
但民耕则岭人于私田犹多惰,况责其公田而用力!
军耕则各州驻兵无几,欲委之戍兵则难事。
因田致谷,此固先务,然须图其实数,不可徒付之空言。
所恨臣老钝日甚,精力不逮于昔,深恐无以上副委寄,谨当更与官属商确,续具奏闻。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四、《可斋续藁后》卷七
九月二十六日承苑使刘竴九月十四日未时恭奉圣旨宣谕,刘雄飞之子澜改授文资,此特恩也。
向来之子只是初阶,今视澜武资进以修职,今臣以圣意谕雄飞知悉,且准付下修职郎告命一道。
臣除以已祗领,臣恭惟皇帝陛下诞宣皇泽,加厚将臣,昔汉高不靳户封以慰赵子弟,厉世磨钝,异代同符,为雄飞者蒙此恩遇,感激思奋,其将何以报称!
臣已于当日恭录圣旨宣谕全文,并将省劄告命入递发送雄飞收管,令自具回奏称谢,候其报到,续次缴闻。
所有邕州边面动息,自近者二十三日二十五日已两具奏,连日未见雄飞申到续报紧慢,见得雄飞已到横山摆布防托。
截日未得已回邕州之报,于二十六日却得暂权州事李安国二十一日状申,承镇抚司行下,令添调兵五百人思明州,系在左江
二十八日又得李安国二十三日状申,以将士多病,来关药饵,以此见得邕州近境未有动息。
臣已排日作公文、私书,勉励雄飞措置剿遏,随机进止,防敌奸计外,候有报到,续具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衰庸非前比,勉当劫阃,日惧悚虞,其于漕计委是支吾不去,已别具奏申乞从朝廷别命漕臣,欲望圣慈特赐矜从施行。
伏乞睿照。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今月十七日承阁长仲圭恭奉圣旨宣谕,陛下以忧边之切,每苦怔忡,见此调理。
臣正恐上勤顾忧,近日边报,不敢数渎圣听,节次止申密院
所愿皇天眷顾,圣躬安康,三边底宁,四海蒙福,臣日夕露香以祷!
今岁南边寇入既早,贼势且炽,本司及镇抚司亦自节节调兵防遏。
所恨兵力之少,如鼠隘、宾关、来滨江,诸将非不尽死与战,皆以众寡不敌,当抵不住,大非去岁之比。
今戎马出没象、柳间,去静江不远,旦夕必是哨入。
见措置城壁,为备禦计。
所虑粮蓄满野,贼有馀资,广郡城壁多无,必肆侵掠。
最是湖南接境,蹊径杂出,不易堤防。
朝廷调到新戍,除摘六千人戍边郡外,见在五千人,有一两日间方到者,衣甲犹在后未至,委是兵戍单弱,事势可忧。
臣自去冬寇退,屡禀朝廷,今年寇不入则已,入必大至,须大作规模以待敌。
臣亦以灾咎之年,恐误方面之寄,皆尝彻之圣听。
今果罹此兵难,敢不竭力捐躯,以图报国!
若贼以静江一屯相推,其后或得其不至深入,则为中州之幸,此则全望天祐也。
蒙酋虽毙,彼必已知,但其奸谋既入,声势方盛,臣已出榜晓谕,亦尝缴申密院矣。
刘雄飞在邕,臣得其九月初五日书,却未有贼马近邕、钦。
盖此贼避实击虚,志不在小也。
臣敬遵圣旨,当遣人间道入邕,以圣意抚谕矣。
宾守陈杰则闻在山寨,然未得其报。
此后探到贼势进退,续具奏申。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十二月二十七日阁长邓克中恭传十二月十四日申时圣旨宣谕:「贼骑虽已回途,当防再哨。
如横山、老鼠诸隘,合重新葺理」。
臣昨日得刘雄飞二十二日书报,据横山提举黄爁等申,贼马已分两路,一由归仁隘,一由峨州隘而出。
此皆特磨路也,雄飞已差人出特磨道体探,臣亦以专差吴以忠等间道深入体探矣。
贼虽去,诚不敢一日忽也。
所有诸隘,臣已屡报雄飞恭禀宸谟,亟作葺理,亦报钦、宜、融三郡各为措置矣。
又准圣谕「诸隘冲溃之军,不由桂府小路透入湖南,此等支径尤当措置控扼」,臣仰见圣虑申严备禦,务欲周密
广西湖南接境,客旅私小路非止一途,若处处控扼,实难周遍。
兼自邕、宜极边小路透入广西地里,已自旁蹊杂出,防托不尽,若欲又备向里一层支径,委无此气力。
妄谓备外之责当在广,托里之事则在湘。
大抵外不可以应内,而内可以应外也。
又准圣谕:「宾州柳州城池皆当修浚,可委官计料所费,当与科支」。
臣近准劄,恭奉圣旨,令委官相度诸郡,措置城筑寨隘,臣已具奏申。
广西静江,极边凡四郡,次边凡六郡,非城固不可以备敌,非兵则又不可以捍城。
今欲议一城之筑,工费未暇计,须当预计一城合用之兵,与粮饷守具皆合经意。
今广右兵力有限,如今岁之事,止是邕有万兵,仅了战守,五千馀人,钦、宜、融城皆未备,兵亦不及,贼不至幸耳。
今欲添议城筑,只得审所先后,次第以举。
以臣管见,不可以不亟筑,宾且当以措置关隘为事,两役不能并兴也。
臣已劄柳州王该,令速计料修筑工费,俟其申到,当与一面科请。
仍从本司且那融桩管应副兴役,续容奏申。
臣伏准圣旨:「招土人为军,结蛮人为援,谢济计已到静江,可以此事责之否乎」?
臣仰见圣训及此,可谓详尽。
广中屯仅有安边一军,不及二千人。
往时胡颖尝乞招四千为额,今若蒙朝廷检照颖之元请,且令更招得上项军二千人,或更增人数,并只招广西土著,分安边作左右两军,庶可令分任措置城壁,亦免二千人戍军生养之费,且无不谙烟瘴之患。
此项取自圣旨,如或可行,乞付外廷施行。
所有结蛮人为援,此尤于广西边面关系。
议者正谓连年失诸蛮之心,惧其为敌用不为我用。
今此一番寇入,诸洞不能不为敌害,亦有能出力拒敌,以所获人马来解者。
正当乘此结约,以羁縻之。
臣顷以谢济为请,盖欲委以此事,俟其到此,便当商确行之。
凡此皆职分所在,圣谕所谓一日之暇,当做一日工夫,此古人必葺之谊,臣不敢不勉。
臣又准圣谕:「吕振龙望风退避,岂可仗乎!
可别荐人」。
臣近已具奏,第宾守新任,朝廷先差到刘士龙见在静江,亦已为之申审矣,伏乞睿照。
〔贴黄〕臣伏准圣旨:「朕素眷卿,适时多艰,正赖协济,奏尾所及,切须忘言」。
臣一介疏远,旁无寸援,蒙陛下拔擢,恩隆天地,九殒不足以报。
当此宵旰轸虑之日,岂敢不仰体训谕!
实缘臣衰老日甚,向者十年之前尝病瘴,于此春首被命,即虑不克胜任,已自致疾。
黾勉重来,侥倖满岁,事任虽号制阃,事力只是一州。
近因调度之间,便觉支吾不去。
已事虽幸,后虑正殷。
臣智力既非强壮之时,年运又临灾厄之岁,不时疾作,所苦头疼,身计非所忧,国事将上误。
臣又有真实之悃。
臣新年六十有二,臣之怙恃皆止于斯,犬马馀龄,为之凛凛,此臣所以哀告陛下也。
臣近者已具公奏,必蒙矜怜。
以臣管见,桂林只须建经略,仍以湖南阃臣兼制之。
岩之威略,任此馀裕。
向士璧、朱祀孙、王登,精力俱强,皆臣旧僚属,久在西边,不过各相分责。
于内尽可辍其一,付以任,则必可以上宽南顾。
臣得赖天恩保全归里,茍或过此灾年,未致霣堕,尚有报国之日也。
伏乞睿念。
回奏庚递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八、《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今月二十四日又准庚递,承阁长刘竴三月十五日申时恭奉圣旨宣谕,仰蒙睿念,以臣气体虽安,尚未全愈,令加调摄,仰见陛下天地其德,父母此心,轸恤之隆,可谓备至,臣感激不觉涕陨。
又蒙圣谕,谓尝推测臣贱命三、四月间虽有微灾,此去修程未易量,此又陛下保全臣子,期以终吉之意,臣自揆庸陋,误被简知,取数已多,揣分当止。
盖自壬子岁以来,恳祈休致,非止一疏,圣恩未忍捐弃,再备蕃宣。
今岁二运交并,必知灾咎,一疾踰月,虽幸痊安,而气体为之愈衰,瘴根犹恐再发,此臣之所以祈怜乞骸也。
此去未量之训,是虽造命出于君父,而臣老弗胜任,岂复更有过望!
所愿陛下始终生全之赐。
伏准圣谕,融州开濠,柳州筑城,并与科降,皆如臣申到计料之数,并无裁减,尤见朝廷委信之笃。
臣所申计料,乃是据两郡守臣所申,每戒其务实,不可虚破,今蒙朝廷如数应之,各郡自当竭力措办,更复何说!
下半年戍兵分钱,臣未敢申请,已蒙外庭与之呈科,此皆陛下主张扶持之力,边鄙幸甚!
俟得指挥,即当遣人关请。
又准圣谕,刘雄飞任责修浚关隘,令臣速之,或欲科助,可为奏申,决不吝也,臣谨当恭奉,更谕雄飞催促。
近见其所申,修葺左右诸隘凡二十五处,分委将校及溪峒头目人任责,臣思其地里延袤,人力褊短,或文具以相应,恐茍且而塞责。
臣已劄雄飞择紧要去处,下坚密工夫,须管务实,以副倚托,并劄谢济同共相处措置。
所准科助之训,若钱则朝廷近支犒费百万券,本司见拨截经总制钱及已那兑发下,度其尚可通融支遣,若其有所科助,自当备奏。
但据雄飞屡书,乞拨米斛以济关隘修葺等用,欲望圣慈于朝廷科下米内量拨三二千石以应其请。
其状臣近已备申公朝,更取圣裁。
臣又准圣旨,秋风非远,凡百勉旃,以副倚重。
臣蒙上恩如此,戒饬再四,其于职分所在,敢不鞠躬尽瘁,一日必葺,以图保固封守!
惟以心劳而力不逮,病馀凋耗,惧有疏旷;
近已节次具奏,惟陛下曲加圣念,微臣不胜至幸!
〔贴黄〕臣近准圣旨宣谕,令臣择象州郡守
窃照本司昨虽申辟陈祖锡,已蒙朝廷出命。
今象自奚必胜颓坏之后,本司昨委制机赵希哲往权,连月之间,方赖极力整顿,已择地于置保聚。
今欲乞朝廷就差希哲象州,却令陈祖锡改替希哲,任满赴阙。
伏祈圣裁。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二、《可斋续藁后》卷六
臣今月有一二事正欲具奏,午时收初三日递,承阁长德亨付下恭奉圣旨宣谕文字二件,臣百拜恭诵,一忱激烈。
所准圣谕「刘雄飞忠勇可嘉,其子恩泽许令改奏」,且及雄飞赏转,攽下告命,令臣谕雄飞开释勉留。
臣谨已恭禀,即示以宣谕真本及告命,入急递付雄飞收受。
仰惟陛下待遇边将恩礼如此优渥,雄飞必知感激思奋,竭力报效,已令其自具谢奏。
又准圣谕,以臣昨奏柳州阙守,乞除陈梦炎,仰蒙圣慈特赐矜从,颁下成命,臣已祗领讫。
但近因恭奉圣旨唤回权琼州秦九韶,臣以一时艰于择代,已委梦炎往权琼筦。
既而正以前奏未报,尚令少留,却权委知南宁军曾先暂管琼州,替秦九韶回司。
今来虽准攽守之命,未敢以省劄付之。
若是续蒙圣旨,以梦炎改守琼州,则柳州容臣别选择奏闻。
或恐朝廷别除琼守,却令梦炎前去柳州之任,谨拱俟圣旨。
宜、钦两守臣近遵圣谕,已差臣拱、彭宋杰前去兼权去讫。
臣拱已与之约,俟冬防毕日令自赴阙供职,向后别容选守闻奏;
宋杰俟其到官,察其于职事勤怠,却作区处。
又准圣旨,岩之已置军递到中都七日,所有本司到潭州一千馀里,近已添铺添人,亦已限定三日半可到。
自此若无雨水之阻,决无濡滞之患。
前两日所准京递只十二日,今日所准递却仍十三日,此必雨阻之也。
广右连月以来,雨泽以时,晚禾一稔可望,并乞睿照。
臣所谓有一二事欲具奏者,一则所准圣旨「交人不足恃,惟恃在我足以制人」,仰见圣谟先定,以自治为上策,臣敢不恭禀!
但交人情状难测,前者准五月初六日六月十二日两次宣谕,俾令察其向背,万一附鞑,亦以鞑待,则亦有名。
臣近恭录圣谟,缄示雄飞,使知此意,察其情实,密为规图,雄飞连有亲书回报,已知遵体。
然臣亦再三戒其当精察,勿轻易,当密运,勿漏泄。
续有报到事宜,嗣当奏闻。
二则宜州接境南丹,莫异德、异俊兄弟久相雠杀,去年前帅虽委经斡郭公著往宜州开谕和释,后复争隙如故。
当时异俊只欲得一省官而出,惜不与之。
臣近方遣犒,倏闻异俊遂有杀兄之事。
彼境密迩大理诸蜑,狡敌乘间而入,又恐异俊以畏罪生它志,异德诸子以挟仇致引匿,且其境世袭,未知所属。
臣十三日已具劄状详禀丞相,亦乞奏知。
正以此为忧,昨日宜州备异俊由,乃作其兄以服毒身故,乞本司差官弹压。
观此则异俊犹知不敢背负,只得姑不逆诈,且给榜行下抚谕,令其帖息。
此等奸雄干犯名谊,固所共嫉,然当此多事,敌人日睨于傍,利害间不容发。
异俊阴狡,既有气力,且得众心。
臣窃以为郭默杀州之举,虽揆诸法以难容;
韩信假齐之请,不得不权以应变。
臣见委属官郭公著起发前去宜州,随机措置,务要安辑。
此乃关系境外一要害之事,目前只得如此,俟其稍定,却尽可别作区处。
谨并用奏闻。
刘雄飞回字二纸缴连在前,南丹事状已具公牍申密院外,伏乞睿照!
〔贴黄〕臣准省劄,令臣将科拨银舂管,不许支作军犒,臣已具公状控告庙堂,乞赐奏闻。
臣近拘到漏禁水银三两,顷见具状于后,递申朝省,却可令变钱助科拨支用。
并乞睿照。
回宣谕及缴刘雄飞两书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十三日方具奏,十四日承阁长德亨十一月一日午时恭奉宣谕,以近宰臣缴进臣书,获彻睿览,团结洞丁最为急务。
买马一事,寇退举行。
但要博易之时,关防可也。
臣谨已恭禀。
所有团结之事,已节次谕雄飞等留意纠合,为官军助。
买马之事,俟寇退续具奏闻。
又准圣谕「境外之寇,切须鼓舞将士,早逐驱除」,臣恭禀睿谟,深愿速清封境,上宽宵旰。
但以虏之奸谋叵测,我之兵力有限,邕州将士连月把截隘外,备殚劳力。
昨日据雄飞捷旗申到,诸将于初五日又与贼战于老鼠隘下,复获胜捷,生擒到回鞑二十馀辈,见存七人,并马匹军器等。
将士尽忠用命,敌王所忾,臣方为国事幸,适臣得干事人申,乃谓初六日将士又与贼战,贼已透入鼠隘,诸军急登粮舟,多回邕城,止有胡世全、王安仁两郡慕化防遏。
据此所报,则是我师虽捷,不能遏贼之进。
臣正尔为之隐忧,今早邕州传到初十日辰时火牌,则果报贼已过鼠隘,渐近邕境。
臣近者固尝奏闻圣听,逆料此贼逐步趱进,必未免一到邕州城下,亦尝禀庙堂正看此月初动息。
盖其阅数千里远来,必有重兵,盘薄溪洞已两月,险夷虚实皆已觇知,无缘咫尺邕州,不一窥伺而去。
今恐出于此,已亟作书及移文雄飞,令审度事势,措置城守,严紧堤备。
臣所调张文彬军往邕添助,已自旬日,适值连日大雨,闻尚阻留于柳州境内。
已排递趣令前进,俟见别有动息紧慢,续具奏闻。
臣所得雄飞初九日两书系申明捷报,一系恭奉宣谕,并用缴进。
其捷旗已缴申密院讫。
奏寿城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八、《可斋杂藁》卷一七
臣今月二十二日未时准枢密院劄子,十月十八日奉圣旨:「敌寇怀忿恃众,薄我坚城,奸计叵测。
刘雄飞能躬率将士,一乃心力,奋勇出奇,援兵未集,曾不踰旬,亟奏隽功,深可嘉尚
可先特支犒一次。
刘雄飞银绢三百疋、两,万选、吕文福、林子崇各一百疋、两,制领将佐共给降官会二十万贯,仰刘雄飞等第支犒。
一行战守军士共支犒三百万贯,并十七界会子。
到日仰即时一体支散,仍令制司从实攒具功赏帐状,疾速奏闻,以称赏不踰时之意。
劄付淮东、西制置使司关牒施行」。
臣钦奉指挥,仰见陛下闵将士力战之劳,示边城却敌之劝,不吝醲赏,夐异常时。
三军之士被此恩宠,允为旷荡。
臣亟当关牒所属,宣布于下。
臣窃谓寿城今岁之围,敌人挟忿拥众而来,盘泊两岸,经营四旬,奸谋至为叵测。
城中自刘雄飞以下将一乃心,士百其勇,无日不战,无战不克,仅及旬浃,敌以败遁。
是皆陛下布昭圣武,密运神谟,成此全璧之勋,固甚卓绝,兹颁厚赉,自无异辞。
但臣因考已行之彝,过为可继之虑。
淳祐元年安丰围解,攻打四十馀日,军兵约近二万人,朝廷是时支犒官会五十万贯、银五千两;
淳祐四年敌兵围困寿城七十馀日,诸军二万八千馀人,皆忍饥死守,朝廷是时支犒官会一百万贯。
今者被围虽是旬日,将士共计一万七千五百馀人,以人以日皆少于昔,而其赏乃视昔两倍,在臣不得不更加审奏。
恭窥睿意,必以其能战有隽功,故有殊赏。
然臣窃念敌速去寿,固雄飞之功,而始焉入城,指授中军,遣兵牵制,与夫追归师于涡河、獭口,剿馀党于丰西、正阳,盖以叶众谋而成,非止一将之力。
而况庐、和诸处亦有战禦,此赏一颁,寿城将士欢声动地,恩固渥矣,而其他战士必皆希觊,一赏既厚,诸赏皆不容薄,群情所系,众口难调。
虽特出一时之优,恐难为后来之继。
矧雄豪相视以目,必处置能服其心。
目今游哨尚留,督战方亟,正当布大公以劝来者,酌中道以当人心。
倘臣不以密闻,他有宣劳疆埸,责望司存,亦将上费区处。
臣愚欲遵照指挥,除刘雄飞等四人疋两并寿城诸将二十万贯外,其诸军三百万更赐圣裁,宣谕大臣审定行下,或圣旨已颁,难于反汗,照此成数,别易密劄下本司,更加斟酌,并令以濠、丰剿杀,和、庐战禦同颁恩赏,咸俾均沾,庶几诸军百将人知感发。
臣忝为阃帅,职当力为军士求赏,惟恐不多,非敢为是沮抑,自狭其规,拳拳孤忠,不敢缄默。
所准十八日密劄,臣更候续降指挥,方敢关牒施行。
条具边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三、《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干方南服,日戴上恩,亦既数月于此。
每惟地介蛮獠,且迫裔夷,事会孔殷,情伪叵测,酬应少失,利害所关。
今有数事,皆合禀听宸算,恭开具如后:
一、昨奉圣旨,令委官以诏赉赐安南国,继差权钤辖杨庆成恭奉以往,皆已奏闻。
庆成自安南回归,前月二十四日至永平,申到事状三件,臣于七月八日已随缴申密院
今月二十四日成回静江,赍到安南国谢表一函,封印全,谨附递申密院缴进以闻。
杨庆成所言,其国主面嘱乞兵往援,所请人数不多。
以臣愚见,欲令刘雄飞选劲兵一项屯之永平,于内差拨以应其请,因得以觇彼事势,恭取圣旨。
所有安南回报制司公文二件,并随今递缴申密院
答礼物金银、锦匹、朱砂、象牙,见遣人申解朝省,并乞睿照。
一、宜州接境南丹,雠杀之事已具于近奏,继节次令宜州差人开谕莫异俊,抚循所部,务要安辑。
及寻访莫异德诸子,俾令存恤,毋使流落引匿,并物色南丹州印记所在。
今据宜州申到,事已略定。
已唤到莫异德子大发解到南丹州印记,其文曰「南丹州节使印」,铜铸金涂,乃元丰年所给。
臣以南丹州控扼诸蛮,不可阙守,已劄令莫异俊权管干南丹州事,令抚循所部峒落,并任责措置诸隘防托。
所有印记既解宜州,未欲便给,以报申取朝廷指挥,拟俟人心稍定,然后与之。
臣亦已委兼本司干官郭公著亲征宜州,与守倅从长商确区处,续具奏闻,伏乞睿照。
一、邕州控扼诸蛮,左江永平、右江横山实为要地。
刘雄飞到郡,臣节节以私书、公文嘱令措置寨栅防托。
雄飞熟于战禦,近申到利害,应酬颇有活法。
两江诸峒习于往时南边单弱,犹有负固强梗者。
如近日李维藩之恶,不去之必致通敌为患,此不容一切姑息。
近臣拱未离邕时,有书与臣言上安州许忠义之患,云应飞亦欲去之。
此书臣于五月二十五日尝缴呈今丞相
雄飞书来,又言其罪恶滔天,此为江右之患者。
思明州黄炳通交已久,诸女皆嫁交国,左右多受交官。
此却虽不致劫杀为患,而阴谋尤为难测,雄飞与臣书亦虑之,深为左江之害者。
此不特诸峒习见,未免仿效,而此等奸宄,人面兽心,平时犹梗吾化,有急必为贼用。
雄飞取谋于臣,往往以敏子玉龙之事为戒。
然臣以为天下有真实利害,不可以人言而废。
敏子之升忠义为上安州,此则大失;
其诛玉龙,未可尽以为非。
其失在于滥杀,不能歼止其魁,宥其胁从尔。
此二事臣已报雄飞,且当抚循以示柔服,强其本以折之,若负固弗率,不容但已,吾力可去,只得思所以图之也。
更合取自圣裁。
一、柳州已蒙除陈梦炎,宜州近已差彭宋杰权守,臣得王该书,却已许起发来赴宜州
臣窃照近辟人入广,畏瘴畏敌,多是推托,臣所申张全以病,徐安民以亲老,孟珙今亦托疾,皆不为此来矣。
之就道,既知遵奉朝命,不可不善郑以劝来者。
宜州郡在荒僻,且匮乏赤立,之往亦虑其未必能安。
臣得权宜倅钟嶅书,颇言宋杰宜州人情事体、边防利害一一谙熟。
柳州臣近条陈欲择一守措置屯筑,使为之,却优于梦炎。
事当改为,不容拘泥。
今臣欲乞出自圣断,将陈梦炎改知琼州王该改知柳州彭宋杰宜州,庶得三者各称其职。
取自圣旨。
一、臣近于旧戍中已遣调三千馀人上边,新戍中一千人上边,雷、廉兵民船一千人亦已起发上钦,广东兵船闻已陆续前来,已有过衡、永者,凡遇遣调,皆随申密院
湖南广东粮运见行催促,亦已陆续具申,止是向后券钱阙乏,已屡申请,并乞睿照。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今将所收刘雄飞片纸并前钟嶅书一段、郑恭探到思明州事宜及剪王该书报届迩之期,粘连在前,并乞睿览。
条具广南备禦事宜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五
三月二十二日,准三月六日枢密院劄子:「勘会广南制置大使已到静江,所有备禦事件必已有规画,尚未据申到。
春防是时,委不宜缓」。
三月六日奉圣旨,令臣日下条具备禦事件,疾速奏申。
照对臣孤远粗材,误蒙公朝不弃,再命戍岭。
入岭虽已踰月,建阃则未及旬。
当此身任忧危,目睹事会,春防虽过,旰虑未宽,臣岂不欲图陈管见,禀听庙谟!
实缘岭表创生备禦,欲为而气力不及,微臣疲于奔走,至此而智虑已穷,采之佥言,未得长策,致勤督趣之旨,不胜战惧之至。
谨沥愚衷,恭具条奏如后:
一、备边无如城守
今南边四郡,邕城粗具,钦城毁,宜旧城难恃,新城徒筑,融虽城未坚,且无濠。
十数年来,虚议论则多,实规模未立,犹恃烟瘴,未逼风寒。
今事势既视前日不同,惟有汲汲措置修竣,乃为上策。
臣已选委官属四人,令郑恭往邕州,郑益谦宜州,赵龠夫往融州,章䦎往钦州,各令点视城池、器械、兵戍、粮食,及与守臣商确备禦事宜,相与区处。
但边城须得谙练之守,则措画方合宜;
广郡素无优裕之力,非凿空可办事
欲望朝廷,遴选边守,其虚次者速差,将上者加审,边州或以修后科请,乞赐应副,得此四郡粗成篱落,庶谨堤防。
所有静江城池,则工役之浩费尚多,病弊之当整不少,前已令两司官属公共点视已未了去处,并计约申上。
今专俟都统鄮进到司,委令相度措置,续具供申。
伏乞睿照。
一、言南边备禦者必曰永平横山,以其正在左江右江也。
左江交阯右江接特磨,虏若南侵,必由之路。
议者欲屯兵置隘,似起人意。
至勤庙谟为之督趣,阃画勉而膺承,见诸文移,姑曰图备。
近据云拱诸将之所相度,今复据林开先之所点视,其两隘之不足恃,亦可睹矣。
臣已具愚见,载之公申。
刘尚去吴汉营才二十里,光武犹忧之;
今两隘去邕皆数百里,皆十日程,又介诸蛮之中,曾谓以千馀人处一小寨,而气力可以自保乎?
声势可以相应乎?
近准密劄,则朝廷亦既鉴此矣。
臣今专俟刘雄飞之到,欲更与商确。
要是守则任之者寔难,不守则议之者必众,寇不入则已,寇入未必不委咎。
臣再三思绎,昔十年前尝有条奏,乞于两江提举之权,择武臣之材且廉者处之钤路,假之事力,许之任满与郡,俾令经理修复,联络省蛮,措置保障。
今其策可行也,茍得其人,却使之择险立堡,自为家基,临急添屯,使有驻足,亦不失先朝元置提举之意。
伏乞朝廷更赐裁酌施行。
一、添屯先用计饷。
窃见岭民计口而耕,苦无馀积,而且岭米易腐,不容久储。
非比江浙之地,有钱便可得米,可以舳舻相衔,甬道不绝也。
臣十年前帅此时,米价每升多不过十钱。
静江米升三十八足矣,邕州米升五十足矣。
民食既窘,军饷愈艰。
臣近会到漕计,以见屯约见饷,静江见米止可支戍兵至五月邕州见米止可支戍兵至九月
此外在道及指拟之米亦自有数,若欲增调于兵戍,必须预办于粮食。
狄青之戍广,不过平寇,朝廷犹下湖南全、永诸州应办粮食;
近臣欲以已拨潭州二万硕米与全、永上供米对拨,请之总所,亦尝申之朝廷,未报也。
如省劄所拨湖南漕司五万硕,亦未见起发,失此春水,取运转艰。
万一属岁无秋,束手何措?
戍兵奚所仰食?
此尤为之凛凛者。
欲望朝廷轸念,下总所从对拨之令,下宪漕催起发之纲,庶几不致乏兴,免误国事。
所有向去秋成,并望朝廷许于湖南近郡依时价量行和籴,以济阙乏,是亦犹以淮总而籴浙米之比也。
伏乞睿照。
一、边头遣戍不如移屯。
盖遣戍则家粮生券,一兵有两兵之费,越戍拆洗,往来有道路之劳,移屯则不过一番支费,可以永戍,向来淮、襄皆行之。
伏睹近降旨挥,令本司措置造寨屋五千间,以备遣戍。
窃计庙谟必将移戍军马一项,以重南鄙。
本司见议踏逐寨基,计约工费申上。
缘桂林斗大一垒,仅逾六里,城中既无隙地可以起造,城外非有险隘难以建立。
或者以为柳州之东泉市二百馀里,实在邕、宜、融三州路口,前帅徐敏子尝有奏陈,谓可以建戍隘,可以开耕屯,广人多有是其说者。
倘于备边力本以有益,岂可以人废言而弗行!
以臣所见,则惟恐去水远而粮运难通,无城堡而营寨难建。
欲委文武官各一员同往相助,若或彼中果是利便,续容具申。
如其不可,则只得于静江近城踏逐。
亦缘民丁数月劳役之馀,方此得雨问耕,未欲遽兴此役,以重烦扰。
伏乞少赐宽假,一面措画。
伏乞睿照。
一、除戎器以备不虞。
今日急务,广右习于承平之久,甲朽铁钝,备具素疏。
迩年以来,虽科请于朝廷,制造于连政,以一路帅阃,见管几不能及荆、淮一州之所有。
今略点检军器库实数,甲仅二千,弓弩仅各六、七百张,箭止四万,弩箭止六万,鎗刀之类亦寡,犹恐有不堪用者。
揆之荆、淮制司库管,曾不能及十之一二。
于火攻之具,则荆、淮之铁火炮动十数万只,臣在荆州一月制造一、二千只,如拨付襄、皆一、二万。
静江见在铁火炮大小止有八十五只而已,如火箭则止有九十五只,火鎗则止有一百五筒。
据此不足为千百人一番出军之用,而阃府欲桩备城壁,拨付列郡,以此应敌,岂不寒心!
且闻邕、钦、宜、融四郡亦全欠军器,近据知宜州汪雷发所申,乞下淮江旋借工匠制造,已尝备申于朝,则可见矣。
一府犹不能足备,四郡其何以遍给!
若非朝廷轸念,于殿步司、于邻梱有管军器去处多数科拨,发下本司应副备禦,目下自欲制造,便有工匠、有物料,亦恐日力不及,未能应用,缓急以徒手当大敌,委是可虑。
伏乞睿旨施行。
一、钦州守臣丁宝近以海舟请,盖与交为邻,虑鞑再寇海道,不容无备也。
臣得之体访,交人颇长于舟楫,往时乌流鳞辈倚交为势,出没鲸波,常为并海患。
今所虑又非止一盗比,不但钦当备,雷、廉接壤,风帆迅速可至,其可忽哉!
臣于去冬十二月祗受节制之命,条具申上,即曾以乞差广东福建兵船千人戍为请,一向未准回降。
近因丁宝经从于此,臣委官再问钦之事宜,又以此为言,用敢复述前请。
欲乞朝廷检照臣十二月内条画所申,特赐从申差拨,候秋防戍广东
今虽臣职所隶,非得朝旨,不敢轻调。
伏乞睿照。
一、广西诸州颇多荒田,往往茅苇相望,不事耕垦,非但民习于惰,亦由州县失于劝诱,急于催科。
或谓春或辟一亩之荒,秋则增一亩之赋,此田里之民所以甘于浅种而薄收也。
至于在边如邕、钦等处,则闻昔者膏腴,今皆芜废。
此又边民之苦于兵盗,而力所不及。
近亦多有建耕屯之请者,切惟耕战强国之本,此寔急务,岂可委之弃地,不加申画?
所有沿边荒田,昨径司参议官谢图南陈劄申请,见委官相度。
今春耕纵不及事,犹可为后计。
所有内郡荒田,欲望朝廷颁降黄榜,下本司揭晓谕民,从事开垦。
如能施工用力,许以官司全免收三年秋夏二税,其后两年再与减租税之半,则广民必有欣然而应者。
今却须下漕臣觉察,州县守令能劝谕垦辟多者赏之。
其功效虽不见于目前,必见于异日。
所谓金城积谷则羌人不敢动矣。
伏候睿旨。
一、朝廷合二广创阃,正以广西事力不及,藉广东以助之也。
兵财调度,近虽准通融之旨,在官者既有常额,在民者不容复加,臣岂敢妄取!
但以荆、淮合阃事体言之,京、湖合则湖北帅司赋财制司得以取拨,两淮合则淮西帅司财赋得以取拨,通用此例也。
广东自有经司广西岂敢援此施之广东哉!
然有此名,不可全无其寔,裒多益寡,亦平施之谦也。
广东台阃皆一时才望,当此南鄙艰难之,倘念同舟,其可杞鲁肥瘠之不相恤!
静江骤创制阃,军兵支犒,官属请给,方来其何以支?
若非通融补助,无面𩚼饦,委难展布。
欲望朝廷劄下广东经略司转运司提举司,各于逐司公使钱内每月量行拨助,捐有馀以补不足,庶亦不失朝廷合阃之意,伏候睿旨。
右条具在前,其有思虑未尽,陆续以请。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回奏庚递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八、《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今月十八日早丑时准庚递,承阁长仲圭恭传今月初七日午时圣旨宣谕,令臣速谢济之干当,趣陈杰之赴工,与夫民兵生券,已蒙从行,屯军湖南,此是上策,又戒臣凡事勉旃,以宽南顾。
臣百拜祗诵,恭禀圣训,敢不夙夜勉殚驽力,以期报功!
州城池,臣非不排日催促,但诸州见戍兵力有限,各有工役,不容摘那。
最是柳城一带,役繁力少,日惧稽缓,少须耕种了毕,只得再起民夫,助其浚筑。
陈杰则已申离廉州,将至宾阳
谢济已至横山多日,见约岑邈诸人商议干当。
昨日方据其四月初三日申状,缴到岑邈公状真本,及探到大理事情,所言新秋又欲办粮来窥,此虽未可真信,然蹊径既开,不可不豫作堤备也。
其状已缴申密院
邕守刘雄飞、倅赵立皆出边面点视,修葺关隘。
盖去年既经一番寇入,自当知所警戒,若更得谢济、岑邈辈果能结连诸蛮,相与防遏,比之去岁须稍有备。
但今秋南边诸州戍兵人数,前月二十三日已尝奏闻,须得朝廷豫作区处,令屯于湖南近郡,俟秋防遣戍,庶有指拟,免致调兵于远,缓不及事,乞留圣念。
奏边报乞催调兵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五、《可斋续藁后》卷七
臣自得邕州十四日报,已具奏申外,此后十日不闻音信,且传哨入宾境。
中间又因邕州所调守武缘县官兵一项为贼冲散,未免须洞。
本司亟下诸处申严备禦,令张文彬相度而进,及遣胆勇将士赍蜡书陆续体探。
封疆责重,正此忧皇,今二十五日辰时得邕州刘雄飞十九日申状,乃报贼自十三日哨至城下之后,未再哨。
又得通判赵立一状,亦言动息虽未见虚实,连日似若少缓。
然狡谋盘薄既久,进退飘忽,未易测度,正当益加之备。
臣除已督促张文彬军兼程以前,优支军费银两,令趱入邕城添贴战守,不许逗留误事外,仍令鄮进所部专一任责,来宾江岸应接守把。
候有诸处申到动息,续具奏闻。
雄飞、赵两状已缴申密院
〔贴黄〕臣照得广右地分阔远,兵力单弱,近邕、宾告急,内郡支径如麻,又静江城壁未办,实是忧责,关系利害,不同诸阃,是以近有请兵之奏。
欲望睿慈宣谕外廷,检照已申,催促所调军兵前来添贴战禦。
伏乞睿照。
再条具备禦事宜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五
照对臣近准圣旨宣谕指挥,令臣条具备禦事宜。
臣已于前月二十三日尝具奏申外,今再加思虑,又有合措置事件,所合条奏如后:
一、沿边诸溪峒,旧来经司元无支犒体例,去秋印应飞到任,自特磨、南丹羁縻诸溪峒皆与犒劳一次,共用银一千六十二两,锦段疋帛三百五十馀疋。
虽为日未久,既立此例,诸峒便不能无望。
况今朝廷创建制阃,岂容藐然!
虽是事力不足,只得比前例宁略加厚,亦与支拨银锦疋缎犒劳一次。
俟即犒之后,臣却当遍加抚谕,纠合诸峒,措置两江,俾于永平横山一带分任地方建立寨栅,作连珠寨。
秋防各以峒丁强壮把守,却令两堡官兵头目总而率之,以正军联络,使如鹿之掎角。
其他寨隘所隶,亦谕修令整,庶几可以张耀,以壮边隘。
见今讲行,伏乞睿照。
一、横山买马,自连年朝廷指挥住买,诸蛮不无觖望。
近前帅申请,言路建明,皆欲再行措置。
但敌在大理,至则榼去边不远,不得弗防。
却是徐敏子之议,谓朝廷只当守位买马之约,经司邕州却当用通融之术,用活法以处。
其说盖欲自随宜为之,遇到则买也。
当年买马在三月,今已过时。
然访闻诸蛮,亦间有马疋到横山者,边将商旅私自贸易,略无禁止。
切谓买马路通,非但可以稍慰蛮人之心,亦可因以觇敌在蛮中之动息。
今欲于横山禁私易,有马到则从官买,以盐、锦、银博易,并不用招买官及文榜之类,亦不用朝廷买马银两,自从本司同邕州为之。
见候刘雄飞到,商确可否,具公状申。
伏乞睿照。
一、自昔守边,以耕屯为急务,颇闻广右邕、钦等管下多有荒田可以措置。
近者经司谢图南之请,亦曾申本司行下相度。
缘邕、钦皆未有正守,虽有规画,未能奉行。
见此讲究,以候两郡守臣商确。
柳州东泉市控扼邕、宜、融三郡路口,多谓彼中可以屯军,荒田可以耕辟。
臣犹以其不通水运,且无城堡为虑。
今体访得柳州形势,大江回环,且水深可恃,瘴轻可居。
或谓用工措置,稍易为力,可以屯军作寨,春夏使耕管下之荒田,秋冬俾赴沿边之戍守。
北之东泉相去止六十里,有州城可依,颇为便利。
臣旦夕委官往彼相度,或果可经理,续次具申。
伏乞睿照。
一、广右邕、宜诸州连政以来,止是经司安边诸军数百人分屯,即未有江淮军兵屯戍,亦未尝留兵度夏。
今屯邕州者三千馀人,屯宜州者一千二百馀人,融、钦所屯却自不多见。
静江见屯江淮、湖南新戍亦计三千九十一人,春深皆合斟酌抽戍。
缘本司连准朝廷有添屯之命,未敢区处。
近据邕州诸戍将以军人病瘴,申乞归司养锐。
兼广右粮饷艰得,若夏月食过,则秋冬恐阙食。
今来切见湖南广东两项戍兵相去差近,见令各归司拆洗,候今秋八月初赴戍所,亦可省四个月之券食。
江淮诸军却相去遥远,暑月恐疲于往来,只得且与留戍;
其在邕戍兵却当抽减来静江养锐,亦不敢尽虚边戍,已具公申。
所有朝廷近再拨京湖兵五千,欲并候秋防取拨。
向后若得朝廷所支粮食备足,秋冬之间更得万兵,庶壮声势。
伏乞睿照。
一、屯兵先当计饷,臣于二月二十八日已尝具奏,计约漕司见兵粮数目以闻。
惟恐邮递稽误,未彻圣览。
臣之所奏,且以一万五千人为约。
今朝廷再调京湖五千,凑成一万五千人,不谓愚见已上合庙谟。
但一万五千人以荆、淮守一郡犹不足,今广西用守一路,岂能足用!
多数办粮,以备向后多数调军,近日庙谟行下,已自备尽。
但所拨广西义米五万硕,虑恐有其数而无其实。
向来三政经略任内所拨,今犹未运到。
今若以此为实粮,则误指挥矣。
切见湖南潭州则去年十二月却见有义米九万六千八百馀石(系宝祐二年三年四年五年分米。),衡、永、全之间亦须有之,所欠者水脚。
欲望圣断特与改科,所有和籴则乞许于湖南近郡通融措置。
又朝廷近拨湖南漕司米五万硕,亦并未运发。
乘此春夏水泛,若失措置,后将无及。
已各具公状,伏乞睿旨施行。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七、《可斋续藁后》卷八
臣今月初十日承苑使刘穆之恭传十二月二十五日圣旨宣谕,贼既远遁,但蹊隧既开,愈宜加备,如关隘当葺理,蛮人当结约,邕、宾、宜城池当修浚,民兵、峒丁当教阅,逃溃支径当窒塞,臣敢不恭奉所示!
关隘葺理,邕、宜、融三郡联络诸蛮,关隘不一而足,前后阃臣亦非不欲措置,类以地远难于应接,烟瘴难以久戍,亦非蛮人所乐,每至害成。
才一屯兵,便须给食,稍失照管,随遭毁撤。
今经此一番寇入,只得下各郡择其紧要去处,勉谕守臣,令其措置,见此检照施行。
蛮人结约及四郡城池之事,则近已具奏,今得谢济报已过衡州,臣已支送钱粮,趣其来此。
俟到即与商确,遣之往邕,与雄飞谋,令亲出横山结集。
济熟于蛮,必能办此。
城池则邕城已壮,未备者濠及守具多阙,雄飞见不辍浚治。
宜亦有城,但前后守臣所见多异,近得彭宋杰书,引水灌濠,似胜前时。
但欲展拓城堡,见委官相度此两城,若自目下经理,至新秋必可保守,但宜以戍少费乏为请耳。
宾、两处,前已具奏,惟此等工役务要靠实经久,非空言驾虚可办。
只如柳州,前者雄飞等相度,莫不以形势为便。
臣近加体访,方知彼中江虽可恃,而江岸皆石,向北一面开濠,若到底皆土,引江水而入,深五六丈,计费工已不浅,而又恐石脚,则施工不易。
且闻环三百里间,并无一木植,板筑岂容阙此!
臣见作书与王该,以乞申科拨为请,而未有具数。
才一动手,非财不行,臣不免量与那兑。
俟其计料报来,续具奏申。
大抵兴筑一城池,费用浩瀚,非州郡所能自办,而况于广郡!
静江筑浚,臣自去年四月十五日兴工,未尝一日休工役,犹未能办。
然已约费钱一十四万馀贯省,约计二百三十馀万有奇。
比之应飞任内只开得西城濠面,亦自约用一十二万省。
今却自不为虚费,但以窘于酬应,前虽申请,未准回降,此工役所以为难也。
民兵、峒丁聚集教阅,则诸州各有其籍。
广民脆弱,于中选择强壮,为数有限。
去冬边州中亦有选摘调用,以助备禦者,臣皆与之权放一月钱粮,今谨当恭奉圣谕,备下诸州,责守臣措置。
所有静江诸县,臣近亦令检选强壮之人,以备秋防,正此区处。
如峒丁则散在诸蛮,不可与省民比,但可责令随地自守耳。
所有向里支径窒塞,则托里之事也,付之湘阃为便,臣近已奏闻矣。
又准圣谕,三捷与暴露赏,宰臣已自行下,臣已并准密劄。
其三捷帐状,屡趣雄飞开具,俟申到则缴闻。
暴露行赏,仰见朝廷轸恤士卒深入瘴乡,特加优异,三军闻之,已如挟纩,谨当索取帐状,续次缴闻。
又准圣旨,刘雄飞一番酬应,亦合酬之,此事臣已曾禀及丞相
今所准指挥,将士一项之赏,有转五官者,若重叠立功,则赏不为薄,雄飞主帅,自宜加优。
臣近得其初三日书,似其意不能无望。
欲望圣慈特与于已降旨挥之外,于遥郡团练上与转一阶,庶可稍酬其劳。
将帅远入瘴乡,委是不易,如淮东咨议李安国横山归,一病竟不可为,见戍者能无寒心!
康都统朱广用,自夏徂冬,寒暑董役于,其劳苦有甚于边戍,静江一城近已整顿日胜;
池州都统鄮进戍于融、,一病几殒,始者在,亦有浚筑之劳。
如士卒均行暴露,则二戎帅又当乞自朝廷稍示旌别,各与进职。
忠义雄飞书中具言其详,俟其公状申到,续备缴闻,乞与旌劝,不当复问其前过也。
李洪十人已归,幸无疏虞。
前者填告一事,臣非有他故,特以当时待忠义,且当少存此耳。
臣所至于诸将但欲其共济国事,何敢以此为异也!
臣伏准圣谕,谓臣气数正佳,切须自强,仰见陛下爱臣如赤子,所以勉厉者备至,臣亦岂敢自堕!
实以平昔闻诸术者皆以为今岁不利,而又参之怙恃之年,衰病之态,以此恐误委寄,用沥血忱,以告陛下,敢祈圣念!
臣男杓又蒙圣谕,俾催领事
臣左右无长成之子,亦无朋友之助,本不可辍其往,正以君命再三,非小臣所当累辞免,令于岁晚前去抵戍矣。
惟虑其鲁钝,弗克负荷,已戒之廉勤,尽心职业。
窃惟一门父子,顶踵圣恩,未知将何以报。
惟有一忱感戴之至!
伏乞睿照。
〔贴黄〕臣所收雄飞书,谨用缴闻。
其中谓铁板文,恐圣听欲知其说,敢并以一本缴奏,并乞睿照。
奏调兵等事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自十月十八日具奏,至闰月三日遣介曾具公状申枢密院,及致书左丞相,乞以所禀奏闻。
今又踰半月,日望湖湘退之报,而道路梗塞,长沙更无一字关报。
意谓湘江深阔,若有兵扼之,贼未易渡。
今据遣人探报,则谓十一月中旬已渡湘江,正以为疑,及又得湖南宪臣胡颖十一月二十日公文,则谓贼于十一月十七日已犯潭州城下,是果已越湘矣。
颖公文中备坐朝廷指挥,令臣出兵夹击。
臣窃惟国家有急,臣子岂容坐视?
前此贼拥众过境,其锋方锐,本司兵力有限,仅能遣调攻劫,虽屡得捷,不能遏其大势。
继而贼过湖湘,本司即遣总管王胜等部追袭于全州之北,幸获大捷,又遣丘政继追,适贼马续有至者,复于灵川相遇获捷,皆已具申矣。
臣正欲再遣追袭之师,以邕、象连报十一月十一日复有贼马自武缘入,未免摘有调兵,又往前路设伏。
至闰月初旬方据象州申到,再入之寇已退,然亦未见去向。
本司方与将士商确,所准宪司备到朝廷指挥,令调邕守刘雄飞出而夹击。
众谓邕城关系颇重,雄飞未可轻出。
桂城虽有都统制朱广用,而之一城修浚措置尽出其手,见今总率诸军昼夜备禦
遂于此月初节次调出周旺、郑、李庆、丁湜四部军马前往永、衡以上会合剿殄,并檄宜州守臣彭宋杰提兵一千人赴司禀议,益以戍千人,共二千人,尽皆淮军,令宋杰继进,取衡入潭,听湘帅向士璧宪臣胡颖商确调用。
已于今月二十日责令起发,并已别差官权宜州外,惟是本司自得十月初八日京递,自后不闻中朝音信。
今已七旬,既未闻鄂寇之退,且又虑兀郎之深入。
及近据邕报,特磨至右江,尚复有马出没。
孤城岌立,僻在遐陬,气力既微,声援又绝,既虑封疆责任之重,又为宗社危急之忧,心为之折,恨不即殒。
前项追袭之兵,本不容摘,激于忠愤,辍以遣前。
所恃皇天悔祸,人心效顺,下流诸军相与戮力,剿退此贼,则天下幸甚。
臣衰老且病,株守于此,目前虽茍延旦夕,而事力将竭,未知死所。
尚望朝廷曲加矜恤,罔俾遐遣,实戴天地保全之赐!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可斋续藁后》卷六
四月十四日收递,承苑使刘穆之三月二十七日圣旨宣谕,臣拜手恭诵,仰见皇帝陛下虑周三边,明见万里,密运庙算,洞中事机,臣不胜敬叹!
臣所准圣谕,邕筦刘雄飞旦夕可到,臣拱离任,暂摄须得其人。
此则雄飞今月初四日已到静江府,缘其随行家累及将士人口颇众,尚迩在途。
臣虽趣其先次之官,犹欲少俟偕往。
然已令借篆交割,不容其迟留也。
如臣拱则元未离任,已令俟雄飞到任方许启行,不欲又差摄官,徒为烦扰,近亦尝奏申矣。
臣所准宣谕:「钦州阙守,此为急务,宜守已得其人否?
鄮进畀以钦州如何」?
此则钦虽重,去交境惟海道则通(陆路仍自邕往。)
宜在南边,取龙蕃出蛮境尤近(至尤近于邕。)
两郡守将,皆须得人。
宜守汪雷发久病未瘳,亟须命代;
钦守见令静江府钤往摄,亦须别差。
如鄮进战将,为兵帅则优,为郡守则短。
今进初五日已至静江,臣见令其相度城壁,措置修浚。
若秋冬有警,辍令出边,自可随地应接,使株守一障,未当其才。
所有钦、宜郡守,欲望朝廷早赐除授。
臣亦尝以京湖见闲一二将材,曾禀丞相以备采择矣。
乃若臣雄飞与臣进皆以淮将远入瘴乡,俱不能无少私悃。
臣不敢遽触天听,两日前通丞相书,尝略禀及,必以奏闻。
臣所准圣谕:「横山永平诸寨及早摆布周密」。
此则臣既任此责,岂敢不衡诸虑!
秋防不远,日力易流,备具皆所素虚,亟图犹恐弗及,自当仰体圣训,朝夕讲画,以期固圉。
大概南边溪徭错处,蹊径杂出,所备不止一处。
横山永平两隘,若欲如前议屯重兵,则实所难行。
今见与雄飞商确,当遍谕诸峒,分地作寨,首尾相贯,使如连珠。
两堡却屯官军,为之纠合,此为利便。
雄飞亦深以为然,才俟到官,即便区处。
其他诸关隘之在溪洞者,亦各委官点检,当并令申儆矣。
臣所准圣谕,敌人诱安南之奸计,不可不防。
且蒙以安南之所移文,彭高之所供事理,指授圣策,俾之应酬,臣敢不恭禀!
臣靖思敌在大理亦已五年,深谋窥伺,熟我蹊路,诸蛮弗竞,多已附降,兵使所通,非止安南一途。
以近日宜州郑里探报而言,则南丹当防一路也;
邕州李材等探报而言,则特磨当防一路也。
今之规模,亦不可因安南之求援而只备安南一处,敌攻其南,使备其北,此臣夫所以为知兵。
今本司数月以来,颇为安南邕州数相移文,倍费酬应,要皆遣去小校,轻脱易言,致多引慝,恐启疑玩。
此来未问备边之事,先恐失应文之宜,臣亦正以为虑。
所措弓炮工匠,从之不可,却恐生心,忱如圣谕。
邕州近已如本司所授遣报,倘其再或有请,当如睿旨报之。
但遣兵应援一节,事大体重,邕虽轻与之语,臣则未敢以此为言,盖一许则不可失信矣。
兹事委关利害,臣于三月十八日尝专具一奏,乞朝廷详议处分,预定成说,俾之遵行。
今恭诵圣旨,恐其受敌嘱而误我援,此又神圣远虑,非愚臣所能及也,伏乞早赐裁处。
乃若彭高所供,所谓妇女无所取,其志不在小,贼之狡于诱结,忱恐安南渐堕其计。
臣近得邕州臣拱书,安南却已再遣使人陈邦彦等以俘获李小哥解来经司,昨所遣廖扬孙者亦与同归。
此月初八日,一行人已到邕州,但未见申到事宜。
臣已令解其俘于本司,留其使于本郡,旦夕扬孙回司,小哥解至,必得事情,续容具奏。
臣所准圣谕,令臣以开阃云初,与之通好,就遣善觇情伪者前往。
此则臣久欲遣发,亦尝奏闻。
正缘臣以朝廷先有玺书锡赉降付彼国,留本司未遣,臣自二月二十六日申朝廷取区处,不谓邮递稽误,今月十四日方准省劄行下,许令遣发。
臣见此选委权路钤庆成将命以往,只在数日间启行。
臣亦以领事之初,送以币帛百匹,遵彝例也。
仍作公文两项,当令庆成先致君赐,阅两日达以阃仪,且俾其自邕而往,由钦而回,以历水陆之两道。
庆成蜀人乙卯臣在蜀云顶,与制司不相安,臣遣谕之,颇能办事,此人必能觇其情伪。
然往来须三月,其归已矣。
臣所与公牍两检,谨具录奏闻。
臣所准圣谕「欲增兵若干,可速具奏」,此则屯兵先当计饷,臣近已一再见之奏请,广兵非不欲多戍,广粮实艰于供亿。
近准劄,又蒙下京湖整办五千人,令候本司取拨,臣以正当夏月,未敢轻调,乞候防,即令遣发。
此外,若蒙朝廷拨湖南近米以助岭粮,更摘江淮精兵五千人以益岭戍,如此则驻戍兵近二万,稍壮声势。
但臣窃惟食既有限,兵须必精,所调之地倘以文具应官,老弱充数,则虽多祗以冗食。
荆、淮之军臣不敢径指,如镇江之拱卫、雄江,金陵之制效,此等军分得全军调至方为得用。
此外淮阃骑兵颇多,得数百骑来往边面,此出望外,不敢请也,因圣问敢以奏。
臣比以远戍,去天一角,僭申便宜之请,正惧上触霆威,天高听卑,朝奏夕可,臣感衔圣恩,岂胜激烈!
臣所准圣问所部两赐,仰见圣心不泄迩而忘远。
广右自去年七月今年正月不雨,田莱皆不垦辟,粒价踊贵,盗贼颇作。
二月初三日入静江界,即得雷雨,自此至三月初,中间凡得雷雨者三,然未沾足。
臣于三月初八日设醮祈求,初十日随得三日之霖,连绵近浃,已大霶霈。
然广地沙瘠易燥,半月不雨,又复苦乾,秧未尽插。
十二日不免再加祈祷,连日即已得雨。
继此全望天佑,霢霂以时,则一稔可以救岭民之命,所恃圣德昭格,无远弗届,庶克有秋。
他存陆续奏闻,伏乞睿照。
〔贴黄〕臣近得边人所传,或谓陈日照已授其子,然恐未的实。
庆成者系武翼郎,借以大夫系衔,伏乞睿照。
奏节次调兵自劾事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可斋续藁后》卷九
臣不避天威,辄沥危悃,上干睿听。
臣窃照鞑谋干腹馀二十年,中外疑信相半,未尝大为之备。
自臣去春误应创阃,方蒙朝廷增调兵戍,勉支去冬之警。
臣于去冬十二月既望即曾具奏,蹊径已为斡开,堤防宜益加备,须大作规模待此敌。
若曰一番侵轶亦止若斯,再警应酬不过若斯,则事必有大误,非臣之所敢言。
且亦备陈臣新年二运交并,必至身灾,若顽然不退,必待误国而后止。
乞检会前后累奏,许令致仕,请至再三,言可复也。
庙堂弗赐体察,视如寻常,臣只得勉扶衰病,随力措置。
今岁戍兵之调,自夏间申请乞调精锐一万五千人,凑见戍水陆兵共三万,以期分布防守。
是盖亦仰体朝廷兵力之有限,广右粮饷之不及,不容多以为请。
其实纵得精锐三万,律以荆淮,仅可守一郡也。
镇抚刘雄飞亦尝申乞添调万兵分守鼠隘、武缘两处。
广右无大险阻,且无长江大河之限,若欲控扼此虏,信非重兵不可。
庙堂入秋以来,节次行下,虽云调兵共一万四千馀人,而湖南二千,泉州一千,元不发至,止共有一万一千人。
湖南三千人,黄州一千人,江州一千人,镇江一千人,以八月半后到司。
臣随即调湖南李安国、许忠二千人戍邕,沈彦雄、陈喜戍宾,黄州董珵一千人戍宜,江州张琦一千人戍融,镇江秦安五百人,三百人戍象,内有病兵则留
至九月以后,黄州张文千人、建康周旺千人、池州徐德千人、淮东丘政二千人方接续至本司。
内张文军大半幼弱,而徐德、丘政军衣甲俱不至,时寇已过宾踰矣。
静江所管旧戍不过五千人,踰年瘴乡,疲于工役,病弱者多。
中间以戍军到缓,仅摘陈之贵淮军一千人,于八月二十间遣之戍邕,至来宾值寇。
司存所管新旧兵戍气力止此。
不料今岁贼以六月出师,七月犯塞,八月初八横山戍未集,而寇已深。
邕州始以张世雄、张青、郝明等千人于横山扼贼,退而保鼠隘,不能禦。
宾守陈杰以沈彦雄、陈喜千人于临关扼贼,贼自小路而入,又为冲散。
陈之贵千人扼之来宾江,亦既数日,贼复自下流透渡。
王该复以戍将李孝信、郑俊、秦安一千五百馀人扼贼于横塘,亦为冲散,士卒战殁于阵,存者则溃。
而诸将如张世雄、沈彦雄、陈喜、陈之贵、李孝信、秦安、郑俊皆死之。
非不调兵以控扼之也,将士亦非不尽力以死战也,而贼势猖獗,步骑众寡弗敌,盖无大势军马以遏绝之,遂使贼得以逞。
迨其九月二十二日突至静江城下,径犯南门圃子,幸而诸将戮力用命,与之对射,毙其头目而却。
次日再复哨至城下,及城中出兵,则贼引而退。
自此劄寨于数十里外,相持两旬,节次屡遣诸将昼攻夜劫,非不得捷,然卒不能遏其大势。
此贼遂取义宁小路透入湖湘,至十月半后方绝。
本司即遣王胜、丘政等军追袭其后,是以有黄沙及灵川之捷。
若非贼之入里,岂不甚伟!
继欲再遣,而贼之后队铁尺兵马于十一月初旬又复再至。
且据邕、象州报,武缘又有马入,本司又只得备禦,摘兵设伏以待。
至闰十一月初,既闻武缘之马迟而未来,湖湘之寇驻而未去,于是又与戎帅商确,再遣周旺等军兵四部二千人,又遣彭宋杰将淮兵二千人,前去衡、潭会合追袭。
此本司秋冬应酬大略也。
伏念广右素无备具,民不知兵。
臣自去春三月十五日领事,即为修浚城池之计,踰年规画,仅仅粗全守具,犹阙役未毕,而贼已至。
徼幸与民共守,未至疏虞。
若使向无立脚之所,则一城生灵皆为鱼肉,而广右亦皆为盗区矣。
观此贼今岁分道而入,空国而来,虽天险不能扼其入广之兵。
杂以蛮猺,自九月末过至十一月中,首尾两月,贼马方绝,既为我兵之所剿杀,重以连月之雨,人马困毙,今至湖南,其锋犹且如此。
本司持此空虚,当此劲敌,首尾将及四月,军兵昼夜备禦,保固封守,良亦不易。
目前邕、宜、融、钦有城壁处,四郡皆安堵如故,止是宾、被贼经过,未免创残,渐亦复业。
揆之荆淮诸边,非无高城深池、重兵良将积年备守,每遇虏入,亦不能遏其进。
臣于封疆之职,又岂不欲痛与剿绝,俾无深入?
而事势至此,力不足也。
今者此寇延入内地,害及生民,上贻顾忧。
臣猥为阃臣,实有不能遏截,致令透漏之罪,何所逃逭!
谨具奏自劾以闻,伏望睿慈特与付外廷议罪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