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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安试毕由灌县旋成都杂诗 其五 清 · 何绍基
押删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凿池复凿井,积土遂成山。
池井有意得,山来缥缈间。
杂植松桂梧,石磴便跻攀。
相携山上来,炊烟起通阛。
虽无远景接,万象能回环。
痴孙自懒读,水墨涂斓斑。
上山复临水,画妙出孩顽。
他时补吾短,聊破老夫颜。
龙安试毕由灌县旋成都杂诗 其一 清 · 何绍基
押有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江源自西北,落落布星斗。
束缚出都江,汹汹龙雷吼。
李君亦何神,离堆人力剖。
派别东南行,膏泽万千亩。
水势如龙行,洋洋不回首。
全蜀利养源,壮哉此锁纽。
人力副天造,膏腴天下右。
迢迢二千载,仰望贤太守。
龙安试毕由灌县旋成都杂诗 其二 清 · 何绍基
押青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雪佣鬓未雪,就养少尉厅。
一笑口欲脱,离绪十年经。
离堆看水回,浩瀚翻酒瓶。
两翁既烂漫,诸友忘醉醒。
愿君勤颐养,菽水延乔龄。
叹彼青云贵,不识陔兰馨。
庭前数弓地,百花繁比星。
婉娩聚儿孙,欢笑满一庭。
龙安试毕由灌县旋成都杂诗 其三 清 · 何绍基
押寘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昨游青城山,今入雪峰寺。
青城空有名,雪峰果幽异。
松杉五万株,手植亦奇事。
生枯得相半,天风荡古翠。
千佛无一佛,佛佛无了义。
狂飙或伤稼,风伯太游戏。
一揖白龙神,敢谓通幽秘。
驰入锦官城,居然大雨至。
龙安试毕由灌县旋成都杂诗 其四 清 · 何绍基
押词韵第五部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
大雨亦已至,使车亦已回。
琴书幸无恙,儿孙笑成堆。
呼童觅竹去,趁此天膏培。
雨亦间日至,竹亦随时栽。
苍苍万竹林,不知何处来。
官衙及古寺,有请无不谐。
连晨看种竹,一日千裴佪。
虽云息行役,颇亦困吾才。
飞赴山 北宋 · 吕大防
五言绝句 押青韵
最胜西峰下,林梢四望亭。
江山观掌握,梁益布丹青(《舆地纪胜》卷一五○《成都府·永康军》)。
句 其三 北宋 · 吕大防
押元韵
树向仙山老,枝经汉水燔(天师栗)。
按:以上《舆地纪胜》卷一五○《成都府路·永康军》
大司马叶丈大中丞周丈同时被谤奉留有寄 明 · 唐伯元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司马勋名宇宙间,中丞镇静万人欢。
遥传塞外空豺虎,共说军中有范韩。
箧满谤书增倚重,天扶明圣惜才难。
即看河套天王地,乘胜长驱破可汗。
上庙堂劄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一、《宋丞相崔清献公全录》卷二
守边以镇静为先,以张皇为戒,古今之通论也。然事势有萌,犹戒张皇,备禦未周,徒为镇静,识者隐忧。谍闻燕山已立新主,鞑靼又复交攻,山东乘虚寇之,亦甚蹙迫。然且签刷军马,敷料粮草,屯海州,屯清河,屯招信、濠梁,此其意向可疑。彼境之人皆言其垂涎岁赉不得,欲以兵胁取,岂容无备!如滁州合整辑关隘以为障蔽,盱眙合措置山砦以为声援,楚州合经理清河口、守把淮口以为控扼。轮日教阅,激作士气,常时戒严,以守为战,非惟缓急不致误事,亦可集事。
与循州宋守(诩)书(一)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一、《崔清献公集》卷五、嘉靖《惠州志》卷一一、道光《广东通志》卷二三九
循为南中佳郡,今非昔比矣。狐鼠之妖方息,鸿雁之居未安,兹得通材,以当隆委。出于上简,不劳陛辞,下慰远民之望也。抚摩为心,镇静得体,元气充足而外邪自消,千里民生之寄,得所托矣。纵未归华显之班,抑亦在澄清之选。
致爽轩 宋 · 杜子更
七言绝句 押鱼韵
西邻东老总为虚,料想君家乐有馀。
白酒黄金都是幻,争如好客与收书(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五一《成都府路·永康军》)。
成皋 其二 清 · 何绍基
押词韵第十六部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二十二
土如能化石,虎牢即剑阁。
石如能化土,岷峨即巩洛。
石性秉刚厉,亦自相附著。
土性虽柔䵒,依然峙锋锷。
中州本脐腹,镇静藏筋络。
骨少肤肉多,乃受万气托。
莫羡长江清,休嗤大河浊。
因其土石性,于焉分厚薄。
奏具置场买茶旋行出卖远方不便事状(熙宁十年三月八日)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今具本路置场买茶往熙河博卖,并尽榷诸州茶货入官,便收三分利息,旋行出卖。致令细民失业,枉陷刑宪,大于远方不便。谨具画一条列如后:
一、臣伏以国家富有四海,山泽之利,多与民共。自仁祖临御以来,深知东南数路茶法之害,制诏有司,一切弛放,任令通商,货法流行,德泽深厚,圣时盛事,高出前世。今天下茶法既通,而两川独行禁榷,此盖言利之臣不知本末,茍贪劳赏而妄为之,非所以绥静远方之意。况乎两川所出茶货,比方东南诸处,十不及一。日月所照,文轨混同,法无二门,仁不异远,岂可诸路既许通商,两川却为禁地?亏损治体,莫甚于斯,乃为害之大者,故臣敢先言之。伏望圣慈特宽茶禁,所贵法令平一,以幸远方。
一、本路既为置场买茶,将往熙河等处,并逐旋取利出卖之后,更不许民间衷私买卖,遂令诸色人告捕,依《编敕禁榷茶法》断罪。州县承此指挥,后来累有成都府邛州百姓马吉等为衷私卖茶,被人告捕,有至徒罪,各追赏钱,一路之民,遂生怨诽。盖缘立法太重,有害于人。大凡官中原有之物,民间私侵其利,方是犯禁。只如解州有盐池,民间煎者乃是私盐;晋州有矾山,民间炼者乃是私矾。今川蜀茶园,本是百姓两税田地,不出五谷,只是种茶,赋税一例折科(茶园税每三百文折纳绢一疋,三百二十文折纳䌷一疋,十文折纳绵一两,二文折纳禾草一束。),役钱一例均出,自来采茶货卖,以充衣食。伏缘此茶本非官地所产,乃是百姓己物,显与解盐、晋矾事体不同。一旦立法,须令尽卖与官,或敢私相交易,便成犯禁,斤数稍重,乃至徒刑,仍没纳随行物色,别理赏钱。恭惟陛下仁圣恤物之心,必不如此。伏乞别立条约,以救苛刻之弊,免使刑辟滋彰,有伤和气。
一、本州导江县蒲村、堋口、小唐兴、木头等镇,各准茶场司指挥,尽数收买茶货入官,并已施行。民之受弊,大率均一,惟导江县一处,尤为切害。盖缘本处是西山八州军隘口,自来通放部落入城博易买卖。其蕃部别无现钱交易,只将到椒、蜡、草药之类,于铺户处换易茶货,归去吃用,谓之茶米。或有疾病,用此疗治,旦暮不可暂阙。今来官中须要现钱出卖,则蕃部难更将椒、蜡等物入场博买,若于铺户处博易,则铺户价例自然增长(官茶每斤先收三分息钱,官中每斤若用一百文买,即作一百三十文卖;若用五十文买,即作六十五文卖。),蕃部买卖,便致阻节。况茂州事宜之后,人情方始安帖,岂宜更使茶货不通,别生边事?
一、茶园人户,多者岁出三五万斤,少者只及一二百斤。自来隔年留下客放定钱,或指当茶苗,举取债负,准备粮米,雇召夫工。自上春以后,接续采取,乘时高下,相度货卖,中等每斤之利可得二十文,次者只有十文以来,累世相承,恃以为业。其铺户收贮变易,却以白土拌和,每斤之息,不及十文。所以川中茶价,不甚涌贵,民间日用充足。今来既被官中尽数收买,价直一定,若将银色准折,每两须高抬四五百文(臣窃闻蜀州熙宁八年,银每两官折二贯三百文足,市价一贯六百文;九年,银每两官折二贯二百文足,市价一贯四百文。),或多支交子,少用现钱(茶场司指挥成贯并支交子,馀○方支现钱。)。交子所支既多,钱陌又须亏折,则园户所收茶货,只得避罪纳官,安敢更求馀利?一旦失业,何以为生?臣恐户口逃移,赋役失陷,渐由此起(臣窃知永康军熙宁九年买获并税过客人茶货,共一百三十二万馀斤,比八年计亏九万馀斤;比七年亏二十六万馀斤。盖是园户畏罪失业,造茶减少,是致税数有亏。以此推之,则失陷税赋诚有其渐。)。又缘旋买旋卖,先抽三分之息,只此一事,极未为宜。日来州县逐旬各申时估,或增或减,官司据以为定。岂可朝买一贯之茶,暮收三百之利?一日之内,贵贱两般,则州县所供实直遂成空文,有司出纳之际乃同聚敛。且铺户既与官中出利,则民间岂有贱茶?日用之物,渐见不足,锥刀敝法,徒可敛怨,必非朝廷理财之本意。伏乞圣断,特赐改更。
一、本州所准茶场司今年二月二十四日指挥,限半月令园户、铺户尽数出卖旧茶,不得夹杂入官,如限满更不施行,如有违犯,并依法施行。臣虽即时行下逐处,然计其日,限令至三月十日已满。缘民间累年积贮茶货,准备高价相度变卖,一旦偶因官中为买新茶,亦不预先晓示,忽然责立近限,令将旧茶疾出速卖。若出限未卖,被人告捉,斤数稍重,即至杖脊。安有数日之内,尽底变易得行?旧茶因此大段减价,无赖小人辄有告捕之心。臣寻具状称:若只限半月,令尽数出卖,则必是减落价例,变转不行,消失钱本,便见失所。兼虑才出限日之后,被牙子或别人告捕送官,枉陷深刑,显属不便。又缘新茶与旧茶色目不同,若将旧茶投税出卖,则与官中收买新茶事不相妨。本州须至申明,欲令逐场一面收买新茶,民间出卖所有旧茶,乞限至今年八月终,晓示园户并停塌之家,尽将赴场投税出卖,令税务公明声说,给引前去破卖。仍乞指挥逐处官司,如有诸色人把捉到衷私买卖货,却须辨认新旧。如是新茶,即乞依法施行;若是旧茶,只乞罪在捉事之人。所贵积贮旧茶之家,破卖得行,不枉受罪。两次申茶场司,未蒙指挥。若不许展限,则贮积旧茶之家,便见破荡。如此措置,岂不害民?
一、官中买茶,明收三分利息,方行出卖;沿路税钱,尽已批过,更无分毫侥倖。商旅兴贩,必是细算不行,难以尽数贩卖。窃闻蜀州永康一处,现今积压茶五十六万馀斤在务,臣料将来出卖不尽之后,则必积压损坏,亏折官钱。若般往熙河,亦误边计。或仍旧停贮,则岁课不登,难沾赏典。建议之臣,必须均匀配卖与贩茶之家,如此则他日铺户不胜其害。伏乞指挥茶场司,具去年终已买及已卖数目申奏,仍令分析现馀茶货,若经隔年岁,合如何变转。即自然见得此法可与不可经久施用,免令言利之臣有误朝廷大体。
右,谨具如前。所有茶禁不通,细民失业,刑辟太重,最于远方不便事理,并已条析如前。臣窃见熙宁七年,朝廷遣李杞、蒲宗闵入川,相度买茶往熙河博马等事,当时使者急于进用,不察事体,遂认定逐年息钱四十万贯应付熙河。后来运茶积滞,岁课不足,即便擘画,却于彭、汉二州,逐年收买狭布各十万匹,名为折当脚钱,其实将布上所得之息充入茶利。自后又恐买布亦难敷及原数,则乞雇回脚船车般解盐入川。洎至盐法难行,则又乞将川中有茶去处并行收买。前后乖错,非止一事。只是切欲功赏,不恤民间病弊。臣愚伏望圣慈特赐采察,所贵远方之俗,被惠安身。至如官史费耗,道涂阻节,税额亏损,得不补失,则臣不敢喋喋开陈,以渎天听。乞以臣此奏下本路安抚,转运、提刑司,相度利害,特赐施行。
〔贴黄〕若蒙朝廷垂察,即乞下本路取索熙宁八年九月分永康县银价,比对茶场折银贯陌,自见有无侵损园户。免令将来高价折银,亏损本州卖茶之家。
〔又〕臣所谓得不补失者,窃闻永康县熙宁九年发茶三百驮往熙河,除诸般费用及沿路批税外,计算每斤已是一百九十四文足,其兵士请米犹在数外。不知到熙河货卖所得几何?如此事理,亦乞朝廷体察。
按:《净德集》卷一。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八,《容斋三笔》卷一四,《宋史》卷一八四《食货志》下六、卷三四六《吕陶传》,《文献通考》卷一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九,嘉庆《四川通志》卷六九。
奉使回奏十事状 其二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四
臣伏见熙宁中,朝旨下俞充按视成都路接近蛮貊州军寨,充乞修筑雅州城,所计工料,万数浩瀚。续准密院批状,候汉、眉州、永康军修城了日修筑。近闻本州申转运司,以为于事无益,乞行寝罢。臣体问得雅州自建置以来,只以木为寨栅,益州城北据大江之岸,秋夏水溢,衡浸木栅,或修城墙,即遭水患,尤易摧塌。其南据山,山石险阻,难为板筑。东西两边,地势稍平,可以兴工,又缘土疏沙润,经雨即坏,暂成复毁,其势必然。所计工料人夫,数目极广,雅州地瘠民贫,岂有馀力可以具办?不免于人户上科定,及近里州县置买应副。若城壁坚完,已见骚动,况此理势不可修筑,乞下钤辖、转运、提刑司相度寝罢,庶使公家无横费之害,远民免劳役之苦。只乞修完木栅,自可防虞。惟朝廷留意,幸甚。
〔贴黄〕兵夫凡六十馀万,竹木砖石之类凡二百三十馀万。
〔又〕近岁茂州亦因修筑,致番人疑惑,结集为寇。远方边郡,岂可率尔生事?
奉使回奏十事状 其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四
臣闻日蹙国百里,非治世之事也。昔光武中兴,因王莽之乱,户口彫耗,乃并县邑;唐元和中以天宝、至德衰残之后,李吉甫欲省郡县,而议卒不行。盖建置之始,或以版籍之蕃庶,或以讼诉之浩穰,或以防寇盗之变,或以示形势之重,皆有意谓,不徒置也。免役法行,提举司多废州县,盖利于减罢公人,而所收役钱多有宽剩,未始有以民事为念也。既而神宗皇帝知其未可,旋亦兴复,如滑州及偃师、汜水县皆是也。今年二月诏下诸路,已废州县相度复置,成都路亦尝申请复永康军及籍县,至如成都之犀浦、绵州之西昌,皆可兴复,乃有异议。伏缘成都府界四境之土,相距皆百二三十里之远,昔为十县,县之主户各二三万家,而客户数倍焉。征赋错出,讼诉丛委。昔年议废犀浦,止以介于成都、郫县之间,东西五六十里,由是四分其地,隶于成都、郫县、温江、新繁。至有一家之产,割裂而属四县,推之人情,自已厌苦。而南自温江,北至新繁,乃八十里之远,中间居民稠重,去县既远,盗贼啸聚,窃攘劫夺,屡常有之。昔未废县,不至如此。又犀浦田税比四邑为重,今既差役,必以等第,而等第高下,视税色之多少,则犀浦之上户,当四邑之中民,力役既同,则犀浦役重,此人情之愿复也。以地理考之,成都府、永康军、彭、汉、邛、蜀、眉州皆平川之地,止三百馀里之中,而为州七,为县三十四,中间未有相去八十里而无一县者,此事理之可复也。前代创建,岂偶然哉?又如绵州之西昌,分隶巴西、神泉、龙安之三邑,道里之远,各七八十里,输税讼诉,今又复差役,皆不为便。其甚者,县之数里之内,三处渠堰,逐年修治,蓄水溉田,无虑三万亩。昔时本县官员当工役之日,亲往检视,堰功乃集;废县之后,别县相去辽远,不复前来监修,以致工料或亏,水利不时,人被其害。两县百姓屡已申诉,坚乞兴复,利害明白,而监司所见各异,不为申请。乞赐指挥,下不干碍官司,相度施行。
〔贴黄〕熙宁四年欲废犀浦,钤辖司相度以为不可。其后提举司再奏,乃废,以此可见,废之未当也。
〔又〕陵井监百姓亦乞复贵平县,监司未许。乞一并相度施行。
句 其一 南宋 · 李壁
押先韵
三十六峰今入手,若无公事且留连(储福宫)。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五一《成都府路·永康军》
太常因革礼跋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五、《太常因革礼》卷末、《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一九、《皕宋楼藏书志》卷三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都江堰市
《太常因革礼》,老苏先生奉诏所修也。先是,欧阳文忠公同判太常寺,始建编修礼书之议。朝廷虽从其请,然犹重置局,就以命礼官,既不专任,阅岁久之,书不果成。嘉祐六年七月己酉,乃以先生为霸州文安县主簿,使食其禄,与陈州项城县令姚辟同编纂,判寺官督趣,欧阳公以参知政事提举。阅五年,当治平二年九月辛酉,而奏书成。国史谓建隆以来三辑礼书,嘉祐尤悉,则谓此书也。古者,经礼三百,曲礼三千,自后世以礼著书者仅存其大概,或阙其弥文。经礼粗详,而曲礼尽废,以故往往不可复考。嘉祐书独于损益去取异同之际,莫不咸在。当此时,知制诰张环奏以国朝礼不合古制,欲命大臣与礼官釐正䌷绎,然后垂之永久。先生争之,以为今方编集故事,使后世无忘之耳,非曰制为典礼,遂使遵而行之也,遇事而载之,不择善恶,是记事之体也。然则其凡例条目,先生之定论盖若此。而昧者顾谓繁简失中,以楦酿目之,抑未之思欤!其书以《开宝通礼》为本,而以仪注例册附见之,且参以实录、封禅记、卤簿记、大乐记及他书,经礼、曲礼于是两备。张文定公所谓其事业不得举而措之于天下,独《新礼》百篇,今为太常施用者是也。钱侯太虚为吾州,尽刻苏氏之书于学宫,所以嘉惠诸生甚厚,且属壁识其岁月。因备列之于末云。淳熙十五年正月,郡人李壁书。
故校书郎曹公行状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三
君讳崇之,字唐老,姓曹氏。曹本出于黄帝之苗裔,其后封于曹,又封于邾,皆以曹为姓。君之高祖讳霸隆,以勇略从太宗平河东有功,官至瀛州团练使,因家于东京。至君之考司勋始迁于郑,今为郑州管城县人。累世皆右职,而仕不大显。司勋讳辅,字子方。幼警悟,叹先世尝有功于用武之时,虽禄世于家,仕于朝者不绝,而天下承平久,谋臣猛将无所用其武,独感激读书,欲以文儒起身。既登进士第,复以文章名誉显于一时。唐老在髫龀时,见其父以文章从东坡、山谷游,名声籍甚,亦感悟读书,不数年学问益进。余崇宁初以里选贡于辟廱,补上舍,升入太学,遇唐老太学旧人,共窗席为笔砚之友二年。时三舍法初行,宰相欲变文章,禁锢元祐之学,专用庄老学说,谈性命,说虚无,习为骫骳之文。而唐老为文豪放,不自雕镂,无所顾忌,其渊源家学不类时文气骨,以故试辄不偶。诸公博士见而惜之,呼而语之曰:「子之文博辩雄伟,非不美也,奈不合今之法度。今之程文,出入诸史,或误用东坡公一句,即谓之不纯正,有司虽爱其文而弃不敢取。子急于奉亲,宜少变其体以就今之绳尺,则有司何敢弃也」?唐老曰:「此文不难作也」。因勉为之,果频中优等。大观三年,遂登进士第,调延安府司理参军。循从事郎、秦州司工曹事,改差宁州司工曹事,又改环庆路安抚使司管干公事,为耀州美原县令。用举主,改宣教郎、知耀州白水县,转奉议郎、知真定府元氏县。宣和三年,知西京永安军使,转承议郎、通判湖州,改差之火山军,又除校书郎。宣和七年七月十九日感疾而终,享年四十有四。是岁虏犯京洛,𣪁其柩于郑州开元寺泗州院。君娶李氏,封孺人。男四人:长曰承祖,武功郎;曰光祖,保义郎;曰德祖、义祖,未仕。女二人,长适进士魏仕宗,次在室。孙男七人。君平生喜为歌诗,清词秀句类其父,方除馆职,骎骎将履亨途,不幸寿止于此,不获显用于时。在延安时,兼管防城修战具,知美原日进筑镇安城等,朝廷嘉之,已议推赏,适兵戈猝起,其子光祖等皆奔窜,不能叙理。其平生所为文,亦多散失,惟《东西晋蒙求》宣和间尝刊行于世。某与君有同舍之旧而契相好,略知其大槩,偶遇光祖于江西,能言其家世及历官始末,虑愈久而遂失其传,请余状其事,故略叙其所知者如此(《卢溪文集》卷四七。)。
为文豪:原缺,据傅校补。
申府帅并二司状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四、《净德集》卷一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右,陶自今年四月三日后来,累据九陇县茶户等各陈文状,申说彼官场减价买茶,却将馀上价钱,令客人充息请买;及不分早嫩粗细色额,只作一般取买,委有侵损,乞指挥,贵获存济。陶寻帖堋口茶场,令依市价收买,两平称来。如敢准前以好为恶、将贵作贱,及不分等第、高称斤两,牙子专拦,必定根勘断决,监官云按劾申奏。如此行下,非不丁宁,缘议者立法,要出息三分,旋买旋卖,逐场若尽价收买之后,将来客旅计算不成,不愿兴贩,必至积压损坏,监官例遭责罚,干连人尽著赔填。以此须至顺承茶场司风旨,减价收买,所贵客人愿来兴贩,变转得行(假如茶一百斤,每斤一百文,若便作一十贯买,则恐客人不肯用一十三贯文请买;以此减下园户价钱,只作七贯收买,所贵有客人作十贯请买。)。或自园户纳三分息钱,请引出外(园户茶货须得中卖与官,若将往别处变卖,便成犯禁,无引不行。被此抑逼,须至自纳息钱三分,请引出外。),情弊如此,上下通知。茶场司臣僚恐出息不多,难沾赏典,空行文牒,督迫州县,其实则任令减价收买;逐场监官畏惧茶场司威势,恐遭责罚;干系人则深忧将来损坏赔填,一向刻剥园户,低估价直收买。每斤除牙税、头子钱及交子陌外,只及半价。州郡之吏,熟视疾苦,无力以救,行之日久,为害转深。茶户嗟怨,屡有词说。及至今月十九日,为本场支钱并尽,有园户三百家以来,约及三千人,指约不住,各自将茶直上监官厅堆垛。团围秘丞尹固、主簿薛翼,语言不逊,须要称茶。逐官各回廨宇,众人遂便扯破薛翼袍袖,并致打随行手力等,其牙子一十二人并各回避。陶寻出榜,且令园户任便四散,暂将茶货往蒲村、木头、导江等处官场中卖,并行诸县,晓谕保正等不得妄有在路阻节,及差九陇主簿勾龙骧前往晓谕园户,同共买卖,兼差本县令薛高三日或五日一次前去照管。陶当时即不敢张皇申覆,亦不敢繄行根究致打手力之人,盖缘愚民聚众,忿怒争闹,情虽难恕,而亏损茶价,其曲在己,从而卖法,愈更厚颜。以此一面出榜,严行约束及根究次。陶再详山户茶货,若外面私卖一两,便成犯法,将至官场,例被减价,费用不足。大抵小人之情至于穷塞,则何所不为?深恐此事非西南之利。伏望某官更赐体访减价事理、喧闹因依。如陶所言不妄,即乞特为敷奏,乞改茶法,以便远方。陶兼体问得六月以后,犹有晚茶一色,贵者每斤不过三十文。若尽收买,所出之息,亦不甚多。缘逐处自开场至今,买获茶货,旋行出卖,颇有厚利。如或朝廷谓此成法难便改更,即乞自六月一日以后权住收买,放令衷私交易。所贵园户留得晚茶一二分,尽价卖与客旅,稍助生计,亦遗秉滞穗与民之义。谨具状申知府龙图、运使学士、运判太博、提刑郎中。
朝请郎新知嘉州家府君墓志铭(绍圣二年十二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二、《净德集》卷二三 创作地点:山西省长治市
眉阳士人之盛甲两蜀,盖耆儒宿学能以德行道义励风俗、训子孙,使人人有所宗仰,而趋于善,故其后裔晚生,循率风范,求为君子,以至承家从仕,誉望有立者众。家氏之族,乃其一也。自周衰,大夫家父之后迁于晋,至唐德宗时,有为职方员外郎者,从乘舆幸山南,因入蜀,游青衣,访故人,路眉,爱乐风土,遂居眉山,今十一世矣。曾祖光,不仕。祖正,赠大理评事。考某,隐居乡里,有善人长者称,累赠左朝议大夫。母杨氏,累封长寿县太君。君讳定国,字退翁。六岁知声律,朝议君尝与客饮,客以对句试之,曰「笙歌陪酒圣」,即应之曰「桃李从花王」。客大惊,闻者以为奇童子。方冠,举进士,声华翕然。庆历中,诏天下兴学,时欧阳文忠公友人张公应之为治中,课试群士,善君词业纯茂,与俱来京师。既擢第,除雅州名山尉。居朝议忧,执丧不违礼。将葬,舍墓次,昼夜哭不已,有甘露之祥,见者以为孝报。服除,调永康军司法。韩康公帅蜀,欲治西山道,至威、茂,建玉垒关,君谓:「蜀近夷,惟恃险以安。昔唐中衰,吐蕃三入寇,一出汶川。今凿石平堑为坦涂,将贻蜀之忧」。康公信其言,捐工役之半。再调澧州司理。提点刑狱贾宜言囚部吏饶瑄,欲诬以巨罪,君不从。贾怒,屡摭以事,卒莫能得,识者嘉其持守。迁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嘉州洪雅县。岁大旱,诏减民赋,转运使韩璹好裒聚,官属畏之,不敢告以实。君曰:「岁凶民甚病,朝廷以为忧,而使者不恤,郡县又相附会,诚何心哉!茍不负于民,虽得罪无憾」。是岁,独洪雅田赋十减七八。就差签书蜀州判官事。二川田税,旧有折变丝绵者,估才十之一,监司犹欲加以耗。君谓:「既变而敛,则与正税异,岂复有耗耶」?乃以辨析得免。又尝增损邛、蜀水平之制,均二渠水利,斗讼止息,人至今以为宜。岁满,通判泸州,夷罗狗村责言于寨主马仲通,与之战。既败,夷人将执而归,吏以急告,君遽往晓譬招抚,给牌示信,有降附者矣。议者请讨之,朝廷遣韩存宝经制夷事。君具以本末白转运、经制司,请戒于军,凡降而给牌者,勿妄杀以为功。虽行之,终莫如其言也。乌蛮乞弟先使其弟一毛遗江安令马,既不纳,遣去,又阴谕罗个牟村夷袭杀之。乞弟怒甚,藏怨未发,间辄以兵往来境上。一日率众次江安,声言将不利于令,人情大恐。郡将欲挈牙兵以禦,君曰:「彼众我寡,而从以兵,是速寇也」。乃止。遂先以檄,君即驰至纳溪,俾招安,将以利害镌告,乞弟亦从命,归所掠赀畜而去。会转运判官许安世欲以弭兵怀远为事,遣介与议打誓,移文泸州行之。元丰三年,泸守乔叙及乞弟盟于纳溪,既而报怨罗个牟,大纵攻掠,路分都监王宣战死。朝廷谓乞弟降不以诚,凡议誓与行之者皆得罪。君方知渠州,亦罢归。久之,知怀安军,其政皆有惠爱。长寿君既去世,君年已六十,哀慕殆不能胜,终丧还朝,气貌减平昔。得知嘉州,未行,时大疫,从弟朴在太学,病甚,君迁置于家,朝夕视药食,不少避。及其死,器之恸,因感疾不起,绍圣元年五月朔也,享年六十四。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甲申,葬于眉山县德义乡积玉山。娶杨氏,封仙源县君。一子,彬,奉议郎、太学博士,有学行,为士林所高。女三人:长嫁武昌程卞,次未嫁而卒,次适故左承议郎、监在京绫锦院王君卿。孙男二人;馀庆、昌祖。孙女四人:长适庐江何恂,次适承务郎范洪,馀尚幼。君姿韵恭粹,务自修饰,燕处无惰容,纵谈无谑语。慎于事,勉于政,论交接物,未尝少忤。尤工于诗,古律凡三十卷,杂文十卷,体格清懿,如其为人。苏公子由尝送以诗曰:「鹄鹭性本静,芝兰深自馨」。知者以为纪实。初,君欲葬先茔之右,尝植木志其穴。及将葬,以地理验而果得之吉,皆如其言,死生之分,岂偶然哉!呜呼,泸夷作祸,盖小人锐进行险,以觊万一,勇夫乘其后,急功趋死。凶焰既不可扑禦,经制颠紊,远方为之骚然。朝廷再遣将,刬荡巢穴,乃班师,历三四年然后定。君始终其间,与事居多,平江安之变则无功,行纳溪之议则有罪,时无为君言者,君亦不言,亦古人之不伐欤!铭曰:
有行在躬,静恪而文。有政在物,和简而仁。泸夷复仇,贻忧尔民。往谕以言,亦怀而宾。既盟则渝,有功莫伸。隐德显报,期于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