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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故朝散郎邕州军州兼管内劝农营田事兼广南西路安抚都监提举钦廉等州盗贼公事沿边溪峒都巡检事兼提点买马事竹洲先生吴公儆行状 南宋 · 程卓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二五、《新安文献志》卷六九、《南宋文录录》卷二二
曾祖师政,妣程氏。
祖俊,妣汪氏,继妣魏氏。
父舜选,故任奉议郎、赐绯鱼袋;
妣金氏,封安人
公初讳称,避秀园讳,改曰儆,字益恭,其姓也。
吴自泰伯以国得姓,其子孙散四方,谱牒不可考,独居休宁者最盛。
公之高曾世以长者称,薄取而厚施,视籴之贵,平其价以出之,施及旁郡,全活者甚众。
奉议公,袭德弥厚
一夕,与夫人金氏坐月下,有二星飞入怀,众异之,曰:「其吴氏种德之徵,有子之祥乎」?
已而,宣和之甲辰,果生国录公俯;
乙巳十二月之朔,又生公
公生而颖悟,日诵千馀言,十岁属文,已能道老生宿儒之所不能道。
弱冠,与国录公游太学,时四方之英俊萃焉,月与角笔墨短长,辄居首选,侪辈相与叹服,为之语曰:「眉山三苏江东二吴」。
上舍高选登绍兴二十七年进士第,调明州鄞县
三十二年,遇恩升修职郎
隆兴元年,获强盗,改承事郎
二年,差充婺州教授,不赴。
乾道二年,差知饶州安仁县
四年,转宣教郎
七年,丁母艰,服阕。
淳熙元年,转奉议郎通判邕州
五年,任满,转承议郎
被召上殿,除知州,兼广西四路安抚都监提举钦廉等州盗贼公事、沿边溪洞都巡检使、兼提点买马事。
亲老丐祠,主管台州崇道观
六年,转朝奉郎
七年,转朝散郎,差知泰州,丐祠,复主管台州崇道观
十年,致其仕。
淳熙十年二月二十七日卒,享年五十有九。
公天资雄浑,学该体用,高远而不为迂,切近而不为陋。
上下数千年间世变升降,制度因革,灿然若指诸掌,而能剂量之以道;
出入诸子百家,天官稗说,靡不洞究,而能折衷之以圣人之经。
故其发为文辞,涵蓄演瀁,严洁渊奥。
每一引笔,若飘风骤雨,不可止遏,旁观骇立悚汗,而公初未尝屑意也。
公英迈慷慨,忠义激烈,虽穷居厄处,抱膝长吟,常以社稷安危为己任。
隆兴天子锐意北向,效奇献策者无算,公独怃然曰:「是碌碌者钓取爵位耳,乌足与语大计?
使吾得当一面,提精兵数万,必擒颉利以报天子」。
盖公平日之志也。
当时宗工钜卿晦庵朱公南轩张公东莱吕公龙川陈公、梭山陆公、石湖范公、止斋陈公及知名之士数十人,皆与公友善。
公之倅邕也,南轩以书告晦庵曰:「吴益恭忠义果断,缓急可仗,未见其匹」。
及归自邕而得对也,南轩书「孔子曾子之勇、南方之强」三章以谂别。
既而又以书相劳于中都,曰:「益恭才气事业,乌可掩抑,对扬忠言,必当上意」。
龙川则反复太息,遍告于东莱石天民曰:「此君蹉跎,日以老矣,今兹得对,或有遇合之理」。
其为一时名公所慕重盖如此。
初,公未第,为太学录,时天子厉精,以逻卒廉察中外,一日且至胶庠,曰:「此曹挟小忠簸弄耳,今闯足至此,异时六馆之士以非所宜言与大不敬论报,岂不上累圣朝」?
执而笞之曰:「国有令,汝无故乌得辄入」?
卒噤受笞,去不复至。
盖公之风裁峻整,临机果决,已见于为布衣时。
得第尉鄞,鄞并海,盗出没,鬼神不可踪迹,间来掠民家辄去,朝廷虽宿将重兵,不能禁。
潜布耳目,盗所至辄知之,单马径造,捕者随至,盗惊谓神。
卒有先登被创者,公解驼裘以衣之,亲与傅药,士卒皆感慨争奋,愿空贼以报。
及宰安仁安仁旧号冷邑,至则肃吏厚民,薄征缓赋。
异时负贩少有至者,公立为会市,会之日,官无征敛,市不二价,约束明肃,商贾四集,皆得所欲以归。
于是井邑饶富,江东壮县或愧焉。
时岁大旱,公度民将艰食,预约一县户口所需米若干,令富民储蓄以备,境内赖以不饥。
会旁境饥民百十为群,攫食偷活,恶少年乘之为盗,势骎骎且犯境,州人以为忧,遣兵数百戍之。
或有劝公避者,公奋然曰:「吾为令,顾委命若等,是谓草间求活
吾宁与贼死,况不必死乎」!
籍丁壮阅之,公驰马横槊其间,声势张甚。
有无赖子袭旁邑,所为者法外,出新意杀之以令,盗闻之,皆恐惧缩颈不敢犯。
事已自劾,不报。
然不便者从而媒檗之,以是坐累数年。
公尝言于孝宗皇帝曰:「盗贼弄兵,惊陛下之赤子,甚至阻山泽杀吏士,遣大将发重兵而不能定,皆由帅宪、守令罢软不任职,治之不早,以至滋蔓难图」。
仁哉斯言!
使安仁非公,盗滋蔓矣。
法吏乃反以为公罪,此识者所甚痛也。
通判邕州,沿边溪洞蛮獠少不得意则反侧,南轩张公经略广右,有疑事悉以咨公,置邮筒往来,筹画日至再至三,公曲为之尽,毕就条理。
郡阙守,檄摄郡事。
自杞蛮者,势强盛,服属化外诸国至羁縻州境上,其人皆长大,勇悍善斗,岁数千人至横山市马,日益横忽。
其酋必程持国书来争论,淳熙三年蛮人与其官兵相杀伤,因及十馀事,以乾正为年号,州人大恐。
严兵庭见之,其词色骄甚,公责以「汝国本小小聚落,只因朝廷许汝市马,岁得银帛二十馀万,今三十年矣。
汝国以此富强,役属诸蛮。
若忘朝廷厚恩邪,辄敢妄有邀求?
吾当闻诸朝,绝汝买马之路」。
又以不用本朝年号,且犯庙讳诘之。
酋遂屈服。
田州下闭洞首领凌谧,以掠良民与化外诸国为市,人易金一两,伎艺者倍之。
每岁上边买马,遣丁夫除驿道,辄为掠去,公屡委所属追问,谧不伏。
以兵擒之,枭首于市,远近称快。
又有安平州酋长李棫,藏匿逃逋,窥伺叵测,累年帅宪不能治。
州有虞兵逸去,大书尺纸示,如期而来,且惶惧遣使以书币请罪,公责而释之,还其书币,叹往时太守率以贿迁,公清如水,吾敢慢乎?
于是两江五十馀洞,告戒部落无有犯者,且曰:「吾宁贫穷,毋犯吴公」。
留邕三年,绩效不可殚纪,南轩露荐于朝,得旨赴都堂审察。
去之日,若士若民,若吏若兵,合数千人遮道流涕,奔告诸台借留
公陛对,首论恢复:「天下之大势有二,天下之大计亦有二;
有纷纭未定之势,有立国相持之势。
纷纭未定之势利疾战,立国相持之势宜缓图。
海陵即世,中原之势几至纷纭,诸将反不能渡淮而发一矢。
王定位,南北之势复成勍敌,张浚虞允文乃欲长驱以定中原,进退缓急皆两失之,此功业所以未建。
今之议者不察,持茍安之说者欲保守江左,为欲速之计者便谓中原可平。
臣未尝不痛惜于斯也。
臣愿陛下治兵积粟,涵勇韬力,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乃以舟师出其东,兵出其西,且战且守,稍稍前进。
东自齐以图晋,西自陇以图秦,为祖逖、谯梁战守之谋,而无桓温刘裕深入远斗之患。
会逢其适,纠合诸侯之兵而以武临之,一戎衣而天下矣。
若彼此势钧而力敌,虽一兵一骑不可轻动」。
闻者始知公规略宏远,区画精密,平日慷慨自许,非孟浪叫呼者也。
使公获展其志,应敌著数,各随局面,如环无端,功业可量也哉!
及论自杞蛮、二广官吏与治贼之方,皆切中事机。
孝宗皇帝嘉奖,欲除公御史
适邕又阙守,上以马政为忧,复以邕管属公。
奉议公已八十,曰:「吾奉亲以往乎,亲且老,离井里以戚吾亲,非孝也。
上方以孝治天下,其念我乎」?
力请,上为恻然,予祠,已而思之,擢知泰州,复以亲老请祠。
公孝友出于天性,常视奉议公嚬笑以为欣戚。
所居之前有洲,广数亩,旧种竹,苍翠可爱,奉议公乐之,于是结庐其上,环以秋冬不凋之木,日奉觞酒,怡愉其中。
又以馀閒与从游之朋穷经论史,考德订业。
四方之士闻之,负笈而至,岁数百人,居不足以容,或相率结茅其傍,因号为竹洲先生
公分斋肄业,如安定湖学之法以教之,士由以成材者,有方公恬首春官汪公义端首胪传,其他簪佩满州县。
言有章,行有操,官有业,问有学,未有不自竹洲之门者。
公之没也,奉议公已九十,呼其子,泫然流涕曰:「子之事亲也,生有养,死有葬。
今吾先而祖以死,有馀恨矣。
汝其毋忘乃父之志,以事而祖」。
又曰:「汝其知所以立身立家乎?
忠孝者百行之本也,恭俭者百行之端也」。
其了然于死生之故,有释老所不能及者,娶金氏,封宜人,后公六年卒。
绍熙元年四月某日,合葬于绩溪县高车原。
男四人:载,宣教郎签书高邮军判官厅公事;
圻、塈、坰。
女一人,适奉议郎、知袁州万载县事王僎。
孙十一人:镐、铉、锡、镇、錞、鉴、铨、镡、镛、铭、锜。
曰鉴,出继国录公长子垕之后;
曰铨,出继国录公次子塾之后。
孙女二人:长适承议郎、知江州瑞昌县事韩野卿,次幼未行。
卓于公同里闬,先伯父文简尚书与公同肄业,而公之季子坰又从予游,故知公之出处颇详。
尝论公之才足以佐理天下,而身不得居卿相之位;
公之气足以从事中原,而身不得任鈇钺之寄;
公之节足以挥斥奸慝,而不得纲维国之风宪
公之文足以光昭云汉,而不得黼藻国之纶綍。
公之命固有所制矣。
然孝尽于亲,道信于友,名尊于身,识与不识皆知公为一世伟人,公之所以不朽,孰得而制哉?
公尝作《尊己堂记》,谓「天爵义荣己所有也,可常尊也;
人爵势荣得失在命,不可常也。
士大夫丧其可常之尊,乃藉夫不可常尊者以华其身,得则喜,失则悲,甚而茍得,至于忘耻,是何异乞墦间之祭,醉饱而归,其妻妾方羞且泣,而施施焉未之知也」。
晦庵朱公见而喜曰:「往者张荆州吕著作皆称邕州之才,今读其记,又可见其所」。
然则云雾晦冥,日月之光景常新,公之固有用舍得丧不得易者。
有文集三十卷行于世,或谓其峻洁类长沙,雄丽类苏内翰,风骚类柳柳州,世必有能辨者,不待予言也。
公殁既有年,其孙铉入都门,涕泣谓予曰:「先祖言行久未编次,将遂湮坠,敢稽首以请」。
予辞不敢,铉之请愈力,因概书其大节,以备太史氏采录云。
谨状。
嘉定十五年十一月日,通奉大夫同知枢密院事休宁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食实封一百户程卓状。
辛丑(原作酉,据张本改)春游金华出东郊 南宋 · 陈文蔚
七言绝句 押尤韵
青山双夹小溪流,绿筱人家古渡头。
虽是溪山不相识,劝人啼鸟却相留。
郑参政四十韵乙亥 南宋 · 敖陶孙
五言排律 押词韵第七部
吾闽天下选,人杰圣时蕃。
佐戴高前谍,承家裕后昆。
海门当剑立,洋屿焱鹏骞。
气色来回互,耆明有讨论。
蟠胸三万卷,落笔五千言
地芥垂头拾,天瓢信手翻。
馀阴润桑梓,剩馥到兰荪
白日骐驎坂,青春桃李园
扬鬐方泽国,插羽已天阍。
伊昔昌能谏,于今弘独尊。
夙惊山有虎,已验鹿随幡。
带草书签丽,金华讲舌温。
履声仍独上,驿置愈争奔。
有客迷途甚,劳公倒屣烦。
请先陈失马,次第说投猿。
漳水头堪白,融峰泪几吞。
嵌𡼭辞故里,觚角见脩门。
到递吴蚕宿,留交楚雁番。
忽通狂客刺,俄返独缧魂。
望禄蒲生节,随人柳折圈。
天高难发口,地缩会移跟。
一昨哄堂暇,深知纳牖恩。
印刓聊小靳,缊束更能存。
日者叨堂贴,时哉会气元。
敢言矜騕袅,复自妒婵媛。
末学应须授,群经剩欲翻。
恐因鳣发发,复作兔爰爰。
光范宽无阈,阶符紫有垣。
极知专造化,稍许展寒暄。
国论图南纪,边防议北辕。
未将蟊火畀,忍使彗旗燔。
天步曾留跼,皇心重改幡。
房奁非久秘,药笼会深掀。
豆栈能忘秣,樗材傥入抡。
略容偷廪稍,重议洗乾坤。
举邑多狺犬,深心寓祝豚。
老身难矍铄,疾眼久眵昏。
合浦无胫,丰城有痕。
事多惭蹇叔,议敢及臧孙。
馀日知安在,南村定北村。
坡门酬唱集引绍熙元年四月 宋 · 邵浩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一二
绍兴戊寅,浩年未冠,乃何幸得肄业于成均,朝齑暮盐,知有科举计耳,古文诗章未暇也。
隆兴癸未,始得第以归,有以诗篇来求和者,则藐不知所向。
于是取两苏公之诗读之,因得窃窥两公少年时交游未甚广,往往自为师友,兄唱则弟和,弟作则兄酬,用事趁韵,莫不字字稳律,或隐去题目读之,则不知其孰为唱、孰为酬,盖无纤毫斧凿痕迹。
其妙如此,浩心焉好之,为之讽诵谛绎,至忘寝食者几年,始仅能与人相应和,为韵语。
既又念两公之门下士黄鲁直秦少游晁无咎张文潜陈无己李方叔,所谓六君子者,凡其片言只字,既皆足以名世,则其平日属和两公之诗与其自为往复,决非偶然者,因尽摭而录之,曰《苏门酬唱》。
独恨方叔有酬无唱,盖其晚出,相与游从之日浅也。
无事展卷,则两公六君子之怡怡偲偲,宛然气象在目,神交意往,直若与之承欢接辞于元祐盛际,岂特为赓和助耶!
淳熙己酉,浩官于豫章,临江谢公自中丞尚书,均逸来归,浩出此编,公喜甚,为作序,且曰:「谓之《苏门酬唱》,则两公并立,不如俾老仙专之,更曰《坡门酬唱》,何如」?
浩曰:「唯唯」。
绍熙庚戌四月一日金华邵浩(《坡门酬唱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静嘉堂秘籍志》卷四。祝尚书校点)
沁园春 其十三 咏别 南宋 · 刘过
 押词韵第三部
一别三年,一日三秋,庶几见之。
念丹霞秋冷,风巾雾屦,五湖春暖,雨笠烟蓑
山水光中,要人携手,独欠金华俞紫芝
谁知道,向酴醾香里,杯酒同持。

油然川泳云飞
但口不能言心自知。
便狂敲铜斗,我歌君和,醉拈如意,我舞君随。
风韵如君,岂堪言别,别后如之何勿思。
须金玉,再相逢莫负,芷约
赵彦逾侍读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一、《育德堂外制》卷二
朕总揽权纲,讲求政理。
达聪明目,罪已正于四凶;
养老乞言,礼首隆于九族。
眷时耆哲,越在宗盟。
喜其遄归,资以自近。
具官某,望先百辟,德著累朝。
高翼戴之勋,未究经纶之业。
尹兹西土,仁爱孚于民夷;
保彼东方,信义行乎州里。
有嘉操守,钦企典刑。
伊衮绣之重来,想荐绅之胥徯。
威仪恂慄,欣复见于清标;
议论正平,独深明于大体。
逸之珍馆,侍我金华
以重朝廷,以崇屏翰。
噫,元祐作新之始,亟起韩维
绍兴更化之馀,延登张焘
历考皇家之盛选,孰如同姓之元臣。
益罄嘉猷,永令绪。
曾炎婺州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三、《育德堂外制》卷四
汉宣帝始亲万几,选二千石之良,期以政平讼理之效,循吏之盛,信史称之。
朕更化云初,于焉取则。
具官某,恭俭惟德,悃愊无华。
儒雅之风,家传有自;
宽平之政,民誉攸归。
自去禁涂,久安家食;
肆稽舆论,起畀铜符。
惟婺女之墟,吾股肱郡,宿弊既久,财力未纾。
资我近臣,继任其事,抚摩撙节,庶几少瘳。
至于治著效闻,入补公卿之阙,厥有常典,朕岂汝遗。
叶时朝散大夫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四、《育德堂外制》卷五
朕惟王道之盛,始于修身齐家,而达于平天下。
本原既正,风化流行。
诗人所称,粲然有序。
故乐得俊彦,与之讲磨。
及此终篇,可忘懋赏?
具官某,学穷阃奥,识造高明。
遍仪言责之司,备罄忠嘉之蕴。
纪纲以振,风采日新。
久侍金华,从容启导。
以三百五篇之义,反复劝戒,独惓惓焉。
爰考彝章,序进崇秩。
朕方夙夜敬止,缉熙光明。
推至诚与贤之心,期日靖四方之效。
勉辅朕德,益输乃忠。
开禧上殿奏事劄子(一 二年十二月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六、《育德堂奏议》卷二、《宋史》卷四三四《蔡幼学传》
臣恭读建炎日历,伏睹高宗皇帝诏减婺州和买绢折罗,因谕辅臣曰:「卿等更寻如此等事利益于民者,一日行得一件,一年不过三百六十件」。
大哉王言!
方师旅扰攘之际,而孜孜为民如此。
高宗所以成中兴之烈,垂无疆之休者,岂偶然哉!
恭惟陛下缵承洪业,茂恢远图,思欲推高宗之功而大之。
而圣心所存,尤切于东南根本之虑。
去冬以来,除两浙丁钱,免两淮租税,宽恤之令,相继而下,视高宗固无间然者。
然而兵事一开,民力易耗。
并边诸路,罹锋镝转饷之艰;
江湖以南,有调募科须之扰。
州县之吏未免救过目前,其能仰承圣意,而害不及民者盖寡。
弊起于积习,患伏于隐微,可不周虑而预防之乎?
臣愚伏愿陛下申饬中外之臣,咸以爱惜为念,宣导德意,以惠元元。
在内地则以护养抚摩为先,在沿边则以还定安集为重。
应缘军须,凡可出于朝廷者,勿以诿州县;
凡可出于州县者,勿以病民。
有司之所建请,苟非民便,断在不行;
守令之所设施,苟为民害,明示黜陟。
裕民之政,日益月增,则人心不摇,国势益振,大勋之集,岂患无其时乎!
惟圣慈采择。
易祓郑挺各降两官辰郴州居住指挥(得旨:更追三官,送融州追两官,送南雄州。)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六、《育德堂奏议》卷二
臣闻同罪异罚,君子所讥;
昏墨贼杀,古有明宪。
陛下总揽权纲之始,除奸惩恶,所以风厉四方。
如其罪之当轻,固不可过于苛刻;
苟罪之当重者,尤不容以姑息也。
易祓奋自诸生,有声场屋,稍自爱重,何患不达;
而乃谄附苏师旦,侥求美官,为草节度使词命,󲦤绅耻之。
学校之士为之语曰:「阳城裴延龄之麻,由谏官而改司业
易祓苏师旦之制,由司业而迁谏官」。
闻此言,宁不愧死?
韩侂胄欲启兵衅,邓友龙侍御史谏垣,缔交合谋,更唱迭和,以排忠正之论。
友龙宣抚江淮,祓送以歌词,妄自张大,有「书盛事有椽笔」之语。
固知书,岂不知自昔权臣弄兵作威,果为何事?
正使一胜,遗祸方深,而反以为盛事乎?
然则之逢迎侂胄,其罪亚于友龙
而但贬两官,置之近地,轻重殊绝,未厌舆言。
郑挺庸鄙之夫,何足比数?
侂胄以其佞己,使帅襄阳
侂胄兴兵之谋犹未显也,而乃引惹边事,震动一方。
路漕臣及旁郡守皆恐其起衅,托疾丐归。
外虽张皇,内实畏懦,亦复诡辞求脱,改守婺州
及起帅淮东侂胄兵谋浸急,惶惑失措,遣家渡江,淮甸之民,惊迸流徙。
侂胄始觉其缪,贬秩罢去,赃污狼籍,仅追两官。
甫及踰年,复敢委曲干求,亟图甄复,侂胄已私许之。
祖宗惩治赃吏,用法最严,虽侍从之臣,苟坐吏议,率谪散官
挺之罪愆,岂容轻恕?
况其助开边隙,同于郭倪,今止追三官,犹以武德郎安处湖南,诚为佚罚。
臣愚欲望圣明,更酌二人之罪,重行贬窜,以协天下之公。
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
潘料院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六、《烛湖集》卷五
某顿首再拜上状文叔知县尊兄:即日方冬未霜,伏惟恺悌宜民,尊候万福!
某昨自忧患中远辱存唁,继尝具报,不知达否。
其后闻兄有悼亡之变,无便,失于奉慰。
谓兄当复还居上虞,可相往来,乃承同舍玉山憩止金华,遂成阔绝,可胜交游冷落之叹!
今春将母就禄于此,夏间江必东自婺回,言兄亦赴永丰
近往来者益传政誉已籍籍,喜甚,恨不得亲叩讲画之详也。
今时作邑,定未能便及古人,日行乎不得已之中,亟去其太甚,其馀渐损益之,岁计有馀,则为善矣。
然吾辈学未充,精力短,始虽锐行其志,事变凌夺,日月推迁,能使初心寖阑,是则可惧。
仆方自以为戒,因敢以告。
沈叔晦兄之亡,朋友当交相吊,哀哉。
端叔处必时相闻。
恭叔建阳,寻闻母夫人小不安,使人追之,不知如何也。
子约执礼曲台,有謇直声,间得书否?
适有便,略附此,不究所欲言。
眷集留婺女,已取至官舍否?
向寒,千万良食自寿。
编修石公行状(原注:代石应之作)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二、《烛湖集》卷一一
公讳斗文,字天民新昌人
新昌石氏,故衣冠盛族,枝叶散出。
公之先独稍微,居山谷间。
曾大父伦、大父彝,皆不仕。
父帨可,当青溪寇作,旁州群盗并起,以勇战捍乡邑有功,补保义郎,任宣州巡辖铺卒官。
后公用恩赠父宣义郎
母茹氏孺人
公髫龀不好弄,嶷然自重。
嗜读书,辄能讽味讲画,应答惊人。
九岁而孤,家贫,处僻陋,无师友。
太夫人独奇其子,躬纺绩,资遣游学。
公即感奋刻苦,问辨思索,穷日夜不怠,遂工文词,必根柢于义理。
初假馆授书自给,主人一慢易,公径谢去,士友以此重敬之。
试补入太学,报未至,于是太夫人春秋高,无以为养,门户未立,人谓公切切为得失虑,而公方夜读张公九成廷对,至靖康播迁事,悲泣感动不已。
太学十年,文行卓卓,有盛名,所与游皆一时钜人长者。
隆兴元年进士第,调台州天台
未上,丁太夫人忧,毁瘠濒死。
终三年,足不踰其阃内。
既免丧,哀犹未忘,夜寐或连声呼母,儿啼甚悲,觉而涕泪满须。
岁时奉祀,呜咽泣下,如此终其身。
再调邵武军司户参军
亲友强之试教官,改授临安府学教授
临安学故敝陋,游士以请托冗食其中,士之自好者耻而不入。
公至,叹曰:「是非所以称辇下教养之意也」。
即与同寮周君祐首捐己俸,丐资守帅,新其宫而大之。
既则一视成均,律以法度,拔能表善,训诲谆切。
未几,乡风竞劝,多成就者。
寿皇即位之九年,锐欲恢复,思度外用人,而张说者除签书枢密讲筵官张公栻、中书舍人范公成大刑部侍郎王公秬交章论其不可。
命既中寝,居顷之,三人相继去国。
公奋然出位拜疏,谓「比者缙绅相贺以陛下舍己从人,改过不吝,真尧、汤之主。
而道路或言左右仆御怨此三人入骨髓,将必媒孽其后。
臣以谓圣明在上,决不容此。
今事卒验,臣诚骇然。
夫以陛下之明,误举至此,忽不自觉,浸润肤受,真可畏哉。
群臣指以相戒,骨鲠沮怠,精锐销恧,异日国家有大奸慝,政事有大愆缪,陛下何自闻之」?
因条时政缺失,且言大臣弥缝左右,笼络士大夫以保位固宠,而败坏成法,斲丧名器,不暇顾惜。
上以其书示首相首相议加贬斥,次相救之得免。
皇太子临安掾曹以状自列,得奏改京秩。
或告公教官应处掾曹后,公竟不自言,故赏亦不及。
秩满,近例谒庙堂,当除太学官
公径从吏部选,得汉阳军学教授以归。
寓居郡下,授徒累年。
汉阳,学舍尤荒凉,士子绝寡。
公居数月,风厉兴起,旁郡秀民来游日盛。
守将访问,因事纳忠,裨益宏多。
同寮艰急,倡义拯恤,闻者感劝。
淳熙五年,召赴行在。
上殿,首论「我祖宗家法,收大臣展尽底蕴之效,而无权臣窃弄威福之患,惟自朝廷有公论耳。
盖朝廷命令未允,则舍人不行词,给事不书黄;
否则台谏得弹劾百官,有司得以其职执奏,人主虚心于上,采听公论以为进退赏罚,而天下治
今陛下宵旰勤劳,而群臣受成苟免。
意者学士大夫公论不昌,风采销靡,而后朝廷得容其私。
朝廷容私,而后陛下至于独烦睿断欤。
前后臣子孤负实多,圣意狐疑,莫适倚托,由是人物多从亲擢,而大臣无与进拟,诸司各有承受,而三省无关出纳。
譬之万金之家,必严大门,以司出入。
一旦以守者为疑,而创开便门,通道旁出,终亦不免使人守之,不知便门之私,乃复滋甚。
何则?
大门十手所指,人犹有所忌惮心;
便门者无人之境,彼何所不至乎」?
上从容嘉奖,曰:「卿论极平,朕亦思之,要须付与外廷」。
又论:「凡事不可无规模,而规模亦自有次第。
为今日计,守和以狃敌,先事而自治,为恢复规模。
边计不以病国,国计有以备边,为自治规模。
地使无遗耕,耕使无遗利,羸兵得以自养,精兵得倍养,盗贼归兵农,屯田佐马政,其成在官吏无旷职,其机在大小无遗材,为经理边计规模。
此其次第大略,而所以领其事者,必惟其人。
诚择中外文武兼资、望实两重如羊祜祖逖,得二三人分委责成,不过十年,举天下为陛下倚矣。
然中外一脉,治先腹心,若网在纲,挈提有会。
有如大臣,取充位庙堂无定,论事有奏请,谁与报闻?
人有撼摇,谁与保任?
故规模次第又当自朝廷始」。
又论:「今大农岁入常赋之外,不过茶、盐、酒、税,而四者之利,比多不登。
究其所繇,惟其取利太尽,遂至利无可取。
故茶盐抵法而盗贩,酒坊败阙而不复,商旅艰棘而辍行,则公上之入能勿亏乎?
故知立法务在予民,则其收效自然富国」。
又口奏其利病甚悉,上更以圣意反覆焉。
将退,命公条上所言边计事。
宣教郎,除枢密院编修官
公条具经理边地为三十九目上之,后省疏驳,不得行。
当是时,上意方喜得公,而忌者比肩立。
公寻请于朝,愿得并边可入一差遣自效。
添差通判庐州
公言往年上书,尝谓添差非便,今身自为之,不可。
通判扬州
初,公在汉阳部使者太守咸敬爱之。
将漕刘公焞晚至,风采峻甚,浸忤州,列郡亦数蒙谴。
独雅重公,数招致所,考论古今,或累日不听去。
由是向之敬爱公者,疑且憾焉,不知调护之力固多也。
及被召戒行,鄂有士人贽束脩为敬,言江路风涛,愿以大舰载公东下。
公察其富贾,必藉我以免征,却弗许。
彼计不遂,则前公行,造所过津吏,绐之曰:「有石教授厚载且至矣」。
于是吏伺公舟,极意搜索,箧篚细碎,发露不遗,见其萧然无有也,则皆愧谢去。
然疑憾之党遂实其谤,布于都下,至是言事者摭其,且论在边必喜事不靖。
扬州才二十日,罢。
还至瓜州,风怒不可渡,公为文取酒酹江,略曰:「维贪维不靖,臣子大罪。
诚一毫发如议者言,某当尽室溺江,甘死不憾。
不然,便风一帆,赐以安济。
凡我同涉,与蒙福焉」。
语讫解维,则北风送舟而南矣。
七年,主管台州崇道观
九年,差通判婺州
十二年到官。
总制岁额浩繁,异时每病其不登,吏卒符移,旁午诸县
公命罢色目之猥,酿者蠲逋欠之积,久者一为疏通。
期会甚简,比终更,视前主者所办反溢缗钱十四万。
吏以赏格进,公弗省,曰:「吾乃以是希赏者耶」?
郡榷酤不售,旧例抑吏兵贳之,月刻其禄廪以偿,且高其值。
公职董酒征,一令禁止,躬为区画,覈渗漏,蠲羡馀,使官酤不贵以恶,课辄大丰,而宿弊顿除。
其他辨枉息争,表劝风俗,及裨补郡政、为民物利者,不能悉书。
东阳有积冤而得直者,绘像以祠于家,往来人能道之。
十五年,差权发遣武冈军,未上。
旧苦痞,浸剧,十六年四月某日终于家,官至朝奉郎,享年六十有一。
娶王氏,荆文公之曾侄孙,封孺人
子男一人曰志学,以公致仕恩,当补将仕郎
四女:长适乡贡进士丁用中,次适漕贡进士宗元,次适进士杜光朝,幼未行。
孙男一人康孙。
孙女二人。
公谦敬慈良,待人不能为崖岸城府,蠢愚幼贱,一接以礼,从容浃洽,人得展尽。
闻寸长片善,咨嗟奖誉,自谓不及。
仁心恻怛,蔼然见于声容。
为人谋,精思反覆,不啻如己利害。
无疏戚,一旦扣门以急难告,情实可矜者,奋然身任之,上下经营,不顾吾力及不及。
其捐财济人,或倾橐装,解衣辍食,不自留明后日计。
人或以此欺之,而不相知者往往疑其多私,见谓盗名不情,公亦不能改也。
体羸几不胜衣,病畏寒暑,常枯槁憔悴。
然即之风调清深,意度潇散,自使人鄙吝消释。
至有所感发,气槩凛凛,神彩峻彻,语连夕达旦,出入劳苦不倦也。
閒居乡曲,事有关百姓休戚者,必以告有司。
尤悉力于救荒,前后以赈赡建白于府帅部使者因而见委者三,往往以私钱佐其用,盖尝质告身乞籴以足。
至今一邑之民皆曰:「公实生我」!
然公尝恨不尽如其志,每为客诵南丰曾公《救灾议》而屡叹之。
其治家不细苛,淡而有恩,宽而不弛,正己以感人。
告教子弟,歔欷继之。
汲引后进,尤喜讲评文辞,越中士多公门人弟子。
公之学自少力举子业,已独用意流俗之外,一以古人自期。
育德果行,醇粹明白,其所成就植立既高矣。
及交广汉张先生栻东莱吕先生祖谦临川陆先生九龄、九渊,晚交新安朱先生熹,公年皆其长,而方惓惓师慕,请所以诏之者。
顾自恨衰疾早侵,不克尽力竟学馀。
所往来当世名士多后出,或自以不逮公远甚,公亦皆以师友之礼下之。
此其进德为己之实为何如,而其心量宏大,岂浅丈夫所能知哉!
平生志念,无一日不在君民,其考订今日急政要务,规模细大,本末略无遗者。
公或默然终日,至辗转不寐,通夜以思,大抵皆国家天下之事,而目前琐细,多阔略不经意。
谋生卤莽,视妻子寒饥,漠如也,世以是疑其疏。
然陛对所论茶盐酒税,取利太尽,则他日重华之政,盖略发其意,而效可见矣。
至若边屯纲目,思虑已密,使得施行加润泽之,其成绩岂少哉。
人物衰谢,有志如公者,复弃不及用以死,岂非天下所当痛也!
公死,其友族姻故与新昌之人田父野老,哭之皆哀。
虽其所及止此,非夫庶几于古之至诚者,其孰能得之?
呜呼!
今之世尚可复见斯人否耶?
其孤卜以某年某月日葬公鼓山之原,谨为之状其行实如右。
宋秉彝墓志铭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三、《烛湖集》卷一二
一邑一乡之善士,若未必为当世重轻损益。
至有笃学躬行,终身不倦,隐然使后进子弟有所考法,此其存也可使为世道助,其死也可不独为乡邑惜哉?
余得官遂安,藉田令吕君子约遗余书曰:「宋秉彝重厚老成,可亲也」。
比至,访诸邑人,果翕然称之。
秉彝野居,余未及往见,秉彝亦病,以书来,曰少瘳当诣子。
已而病日加,竟死。
余为文以奠,其家请铭,遂铭之。
秉彝姓宋名天则,少学于建安吴君晞,吴尝及事龟山杨先生,授以所闻关洛诸儒之说,则能喟然自拔流俗,知所尊慕。
长无师友琢磨,独守其学甚力。
踰四十始见广汉张先生东莱吕先生严陵二先生喜之,延请为郡学录
后二年复从吕先生金华,切切讲问。
还家杜门罕出,专以读书玩理为事,既老愈笃。
一日叹曰:「吾不幸,二先生弃吾死。
今海内学者,晦翁朱先生是赖,吾不可不就正,为终身羞」。
则营粮治装,将行,而病侵矣。
病革,意象怡然,诵《西铭》之卒章,曰:「存吾顺事,殁吾宁也」。
戒其子世吾学,毋用浮屠、巫觋法污我,不及家事。
平生为人朴愿敬逊,事亲孝,亲殁,一听于其兄东之,始终无间言。
世俗狭啬近利,独澹然无营。
接物一以诚,衎衎和乐无怨忌。
呜呼,斯可谓笃学躬行之士非耶?
余虽竟不识君,然得其事不诬,若君者,其不可以一邑一乡之善士例目之矣。
世家遂安,曾祖奕,祖彦邦,父时中,好义长者,士大夫多重之。
秉彝尝贡礼部,不第。
两遇庆寿恩,封其母太安人
室童氏。
子男三:玶、瑄、璿。
三女,适士人余宏远、童至仁、周
孙男五人,尚幼。
其卒以绍熙二年十月二十五日,年六十四,明年某月日葬母所。
铭曰:
士修其身,不必于闻。
有欲知君,视此刻文。
宜人闻人氏圹记嘉泰元年十二月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三、《烛湖集》卷一二、《永乐大典》卷三○○七
宜人闻人氏,先世自吴徙家馀姚
曾祖修,祖嘉谋,皆长者。
颖达太学名士。
宜人绍兴之壬戌,为故朝奉大夫、知婺州赵公师龙之配,三封至宜人
嘉泰元年九月六日卒,寿六十。
十二月甲申,葬其县龙泉乡石堰西隩之原,祔赵公之兆。
四男子:希醇,承务郎签书南康军判官厅公事;
希一,文林郎、监镇江府延陵镇
希白迪功郎、监湖州梅溪镇
希怤,将仕郎
四女,适迪功郎婺州黄陂县宗度
承事郎、监安庆府山口镇杨矩
宣教郎知临安府于潜县胡槔,幼早夭。
应氏、胡氏女亦先卒。
孙男三,曰与庆、与权、与可。
孙女四人,尚幼。
宜人早任家,事姑郭夫人得燕佚康宁,近九十而终。
赵公历典四郡,以循良著,无私谒之谤。
诸子力学,孟、仲已践世科,叔子四贡礼部。
宜人为妇为母之贤可知已。
里人孙某为识其圹。
经筵尚书终篇乞宣付史馆绍熙元年十月 南宋 · 郑侨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八四、《宋会要辑稿》崇儒七之一八(第三册第二二九七页)
臣等仰惟皇帝陛下以天纵上圣之资,承寿皇亲传之统,道同舜禹,稽古为先。
淳熙十六年二月二日登大宝位甫浃日,命诹辰开经筵,续东宫所讲《尚书》。
是月二十三日,御迩英初讲,用祖宗故事,召辅臣与观。
自是只日率以为常,间遇休假,亦特命讲。
始自《无逸》顾问咨访,玉音折衷,动与理会。
讲《立政》,上曰:「《立政》一篇,大抵以用人为本」。
胡晋臣言:「信任则不以小人参之」。
上曰:「任则勿疑」。
讲《君陈》「斯谋斯猷,惟我后之德」,上曰:「此乃万世人臣之龟鉴,后之人臣,多是沽名」。
讲《君牙》「丕显哉,文王谟
丕承哉,武王烈」,上曰:「文王功业甚大,武王又能承之,可谓授受一道」。
讲《囧命》「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上曰:「文武之圣,犹先辨邪正,则邪正诚不可可以不辨」。
余端礼言:「古者人主左右必择贤士大夫,不专用近习」。
上曰:「左右近习能移人之性」。
又曰:「士大夫进见有时,若左右近习则朝夕亲近,所以能移人之性」。
又曰:「邪正混淆,尤当深察」。
讲《吕刑》一书,非有意于用刑,盖欲使人知畏而不敢犯。
绍熙元年十月二十五日终篇。
臣等窃惟《尚书》一经,帝王轨范,陛下养德储闱,进讲是书已至于再,临御未几,亟诏侍臣续业金华,遂究五十八篇之旨。
臣尝于经筵奏事,蒙宣谕曰:「夫人幼而学之,壮而行之。
朕在东宫时,每与诸儒讲论经理,至今颇得学力,乃知此事不可一日废」。
臣等闻之,赞美一词。
窃谓《经》曰「学于古训乃有获」,又曰「念终始典于学」。
陛下于此,可谓尊其所闻,行其所知矣。
臣等不胜庆幸,乞宣付史馆
汪时法金华 其一 南宋 · 吕祖俭
七言绝句 押先韵
扁舟南去意茫然,襆被追随便欲前。
亲故道途相与语,但言高义薄云天。
汪时法金华 其二 南宋 · 吕祖俭
七言绝句 押真韵
梅潦因仍不计旬,舟车屡易敢因循。
昭真观里泠泠水,岂解游人有怒瞋。
汪时法金华 其三 南宋 · 吕祖俭
七言绝句 押庚韵
霁虹解缆动江声,风不随人舟易横。
咫尺青泥含淡月,何时相对话平生。
汪时法金华 其四 南宋 · 吕祖俭
七言绝句 押元韵
问途快阁得宽恩,舟转风移日未昏。
山月相忘期度岁,别怀祗觉暗销魂。
汪时法金华 其五 南宋 · 吕祖俭
七言绝句 押元韵
人言追送不嫌远,我独衰残懒出门。
重教来时路旁候,犹留风月伴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