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朝请郎直秘阁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徽猷阁待制胡公行状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六、《姑溪居士后集》卷一九
本贯常州晋陵县。
曾祖㝝,故赠太师沂国公
曾祖妣,沂国太夫人李氏。
祖宿,故任枢密副使、赠太师魏国公谥文恭
祖妣,蜀国太夫人吴氏;
祖妣,魏国太夫人何氏。
父宗盾,故赠少师
妣,平原郡太夫人施氏。
大观元年,妖人张怀素谋叛,范寥诣阙上其事,有诏置狱。
既伏诛,乃迹其昔所经行之地,以赏以罚,而得其常寓苏州通判吕渊家。
寓时能以其术自晦,而莫之谁何。
两浙运判胡公察知其事状,将取以付狱。
既觉,即转徙他州。
公命劾,捕获,邂逅得罪去,辄已。
以故就起公为提举两浙常平等事。
俄还公旧物,或谓旧物不足以劝功,又进公一阶,贴直秘阁,迁转运使
先是公措置两浙盐事有劳,复东南岁计,方有所因革,而总其事者,久难其人。
朝廷知公为可任,遂以公总六路,为制置发运副使,而虚其所共事者不除,意若责成于公,而不欲分其权。
续又命公兼六路茶盐事。
公固强敏,至是愈感慨砥砺。
两浙转运、提点刑狱提举学事提举常平提举市舶提举澳闸等司、知杭州事,皆阙官,诏以公权杭州,仍兼领诸司
其地当天下舟车之所聚,又复上方营缮,凡数局泛遣须索,接武而至,冠盖旁午,宾客满门,词诉参萃。
四方人物,情伪多歧,證逮散漫,门阶陛户,骈肩累足,率待命于公。
而公耳受目应,口酬手画,无不满足而去。
才一顷久,而其迹如扫。
早时狴犴充斥,至有累数年不能予夺者,公一语而决。
未几,三院诸邑狱遂空,迄公去,无一囚之系。
风闻诸路,不畏则恐,文移会应,交驰于道,毫发不敢隐,亦不敢踰晷刻。
于是六路事巨细无不举,而东南所至,如公实临之。
朝廷益知公才,而上亦屡对辅臣称奖。
已而公去吴越,东南事非公所当领者,多特旨委公。
公奔走抵命兼昼夜,惟恐有所不及,寝食几废,而不知有寒暑风雨之避。
俄得疾,遂请致仕。
未报而卒,享年五十一,大观二年八月九日也。
上闻报,为之叹悼,庙堂尤以东南之计未知所托而嗟惜之。
徽猷阁待制,常赙外加赐三百匹,敕所葬州具襄事。
诸孤以大观三年四月十七日葬公于常州宜兴善继乡金钟之原。
公讳奕脩,字叔微
平原君梦异人降其室而生。
右股有黑痣,秀眉明目,表表群儿中,能自警拔。
文恭曰:「是必能世吾家」。
因命名以训其意。
既就学,尤激昂奋勉。
文恭每退朝,延诸孙列下坐,背诵所授书,而亲为策试。
间摘其义以问,精而不失对者,设特榻置酒,相与劝酬如宾客,用以为别。
公多在所别。
胡氏中表,遂不敢以常儿待公。
文恭恩,守将作监主簿
官制行,换承务郎,十迁而至朝请
起家监秀州税务。
姻党有为部使者绳州县甚急,既到,公迎见曰:「州守固长者,然务宽大,任僚属,皆得其所长,以举职事。
使君少留,不惮毛数而发推之。
有一不如理,请以欺罔受责」。
使者曰:「少年得无以姻契故,绐我乎」?
公曰:「度使君必不暇遍及」。
即具曹目,邀其□而按之。
使者笑指税务曰:「姑以是观君之能,亦以验君之说」。
又曰:「第前往,行且至矣」。
公曰:「幸得从使君以往,庶几知我,不取具于临时也」。
比按视,得自公到官后岁课生增三倍,簿书纤悉如律,使者叹息久之,固劳其守。
而行监洛南稻田务,未行,改太府寺勾当公事管勾出卖枢密院封桩物帛,就差刬刷两浙大礼上供钱帛。
先是朝廷每有事于郊庙,则有司预选官分遣,多因其人以私之,姑取文具以复命,至有冒请给至踰年不报者。
公在太府封桩局,迁就贸易,屡奏成效,上信其能,下不为扰,乃以命之。
公据籍诘索,无一毫得隐,徐为区处,取其所馀而不夺其常计,欣然得其要领。
遂先诸路以归,而所得之数辄倍之。
河失故道,议者谓其流或东或北,□□以利害相乘,亦交相兴役,务胜其说,其费不赀,而至累年不能会。
朝廷欲知数,而会者未知所命,佥谓非公不可。
即命公以往,不踰时而上其实。
监城炭场,公因请不外,执政曰:「不欲君稍远,姑以是为命之地尔。
第少安之」。
仪銮公帐之籍,名存实亡,后故闇不足以备行在,乃以公兼领。
公曰:「积弊殆不容钩致,少验之,则主于役者皆当坐重辟,愿舍其旧而新是图,请自今日为之正」。
既报可,才两月,藏贮有地,出入有经,近以颜色增浣,而灿然无一物不类创造者。
下卸之役常不给,而雇募夫力以足其数,朝廷患其费而不能革其弊,又命公兼领,仍兼京东排岸司
阅籍,核得以贿免者数千人,寘吏于法,而自是不复雇募。
排岸狱系一舟兵至二年,晛晛械问且死矣,公见之,恻然涉其案,盖已三会赦矣。
但官未尝省,而吏不以告闻,故如是,急命释之。
司农寺丞执政不悦公者,改公监进奏院,又以公通判延安府,然终以公议,不敢出公于外,而留公措置开封府京西上供柴炭。
异时白波辇运司以所漕舟应他用,漫不收还,亦不能增置以登其额。
省曹吏谨五日一催,而不责其报上,至禁廷从京邸高价旋市以应用,内外相持久之,莫之察。
公上其弊,收散补坏,罢冗占兵三之一,于是舳舻衔尾,而岁计沛然有馀矣。
崇宁初,上意以谓先帝政事屡变,更致祖述宪章之志,狃于异同之论,乃相今太师而置讲议司,讨论润色,简寘僚属,首以公为检讨文字。
以公练达盐事,而东南为重,吴越之地利尤为重,乃以公提举措置两浙盐事。
公以法坏之久,非家至而户晓之,则无以达上意,辄身自履之,山行水迹,虽人迹罕到之地,亦不舍。
乃严封宇,谨出纳,歛散以时,火伏以限,贾贩不得而私,而亡命皆转为良民矣。
山谷间有至老不得盐食者,亦皆沾足。
岁中羡课,以缗计得数百万,捕私贩赏,至不支一钱。
杭州已停配军颜巽,元祐中为州校,主仓输租,专览输户米为代输。
一日监官以其米恶甚,不为输。
巽怒,集不逞数百辈,即所输地欧之。
前为守者黥隶他州,御史宰相旨,论守为不法,诏释之。
自尔益无忌惮,广收请盐钞,以药涂之而用,既毁抹,贿主者,洗去药而再用,虽老于其事者亦不能辨。
积累年,其欺数至不可计。
人或知之,而终不敢发。
公因会已毁抹数,得其奸而上之,特旨黥岭外,尽没其家财,以偿所欺。
有司第课,以公为诸路冠。
就迁转运判官,仍兼盐事。
睦州遂安县胥造大宅,豪佔民地,民屡诉,州县惮其豪,不为之直。
公命拆屋,迁其地。
苏州吴江操下严而察,胥徒病之,求所以去令之策不可得。
有杨姓者,伪作书,留别其家人云:「令遣我造舟,怒不倍备,而楚毒备至,我江死矣」。
其子诉于州,州以闻部使者
展转上彻,一路喧传。
运司具奏牍请公连书而上,公曰:「苟欲就死,必不告人。
且死,其尸讵可掩耶?
遂以是罪令,则奸得以售,而官与吏将抗矣」。
檄其县,多至购赏以捕之,果得于他处。
公以职事当见上以禀,诏促公入觐。
忌公者乘间起事,胁言路交章。
公腹背受敌,力不能解,遂坐废于家中扬州,杜门绝宾客几二年。
或曰:「公胡不自直,使朝廷知为仇人所酝造?
况曲折如立五指,不待数而后知也」。
公笑而不答。
俄有诏起公,感激称谢曰:「非陛下因事加察,则草木蝼蚁之微,岂得至此地?
况亲承顾问,披眷奖之重耶」?
具言怀素辈不足以况狐鼠,但久在江淮间,知我无披,故尔狂率。
遂陈天下承平久,但留意西北,而不复备东南。
山川屈折,风涛出没,啸聚得以为险,当知因循为害甚大也。
上又曰:「东南习俗獧狡,因缘为吏,而又家世相资,在官者何以制之?
吏强官弱,非痛惩之,则法令在其股掌间矣。
方且图之,卿宜审察此患」。
后有诏开帅府,置望堠,修完城壁,教习水战,公实有助焉。
既又尽逐监司州县胥,募等第人户充,而公亦入境,首取苏州二吏怀素吕渊囊橐者奏黥之,以隶远恶处。
昔之号为强狡者,多谢所事以去,至有更门户以避者。
朝廷以怀素事,初有旨,申男女结社念经不茹荤之禁,不觉察者增其罪名。
州县畏或累己,凡持数珠,偶同坐者,悉逮捕。
吴越雅相习,至汹汹不相保。
公令必夜聚晓散,十人以上,逾旬不罢者,先告而后执,下遂安
有恃荫暴横闾巷间,目之而不敢校者,适至庭下,公号之曰:「尔非伏路虎耶?
吾在此,正欲得尔以肃众人。
苟能更心退悔,不害为善良。
不然,必不以常法寘」。
尔后公过其家,呼出,果自闻令悛省刻约,不敢辄出。
配军因思乡而归,邻人每持之以取货,又欲强娶其女。
方犹豫中,遽欧之,反诬以杀己。
逻者执与俱,公得其情,贷配军而杖诬者。
兄弟争田,县不能决而讼于公。
公呼使前而告之曰:「吾君方以八行旌誇,而乃夺天伦之戚,犯圣时之教,不期赏劝而务快私忿,是何意耶」?
即相持挥涕,罗拜而去。
富人三兄弟,其季已死,二兄欲并其资产,诬季妇以义绝,罪而出之,累诉不得理。
公喻其父,使诉而还之。
即分所有为三,命探于庭下,妇果得所欲者。
闻者以手加额曰:「阴其可欺耶?
特烦胡公生之尔」。
狱囚有连逮至百馀人,以情未明,故淹久,而瘐死过半矣,在者亦仅存视息。
公促具狱,有司执以为不可,公叱曰:「推数年而不行,尚何待耶」?
即出以待之,请于朝,俄报可。
方时禁小黄钱如束湿,至有投隙伏之,以诬夺人物者,猖狂日炽,行旅几绝迹,而北阙为甚。
公捕其魁,黥隶千里外,馀皆籍为军,道路乃通。
群盗白昼公取人物,相夸为能,号白日鬼,人不得安居。
公召至庭下,命与逻者结为保任,令曰:「一有窃发,并坐尔曹,而先簿其资储,偿失物主,而后责其同捕贼」。
用是屏息,居人至外户不闭。
无赖辈以赌博为名,诱陷良家子,往往至破产,俗呼松子量,鲜衣美食,自相为曹,在处有之,而繁盛,故特甚。
入其中者,初不自觉,计所得随手分散,以钤众口,而把持之,号分子钱
公张榜于市,立赏讦告,犯者给例物招刺为军,用是遂绝。
昔被诱陷者,与其父兄出拜于道间,以谢公德。
钱塘有善水者,结为私渡。
所载可取,则至江中,故为覆溺,而取其物,岁以水死者甚众。
公增置官渡而绝之。
青龙之大姓陈晊,故司农卿倩之子,有官不出仕,凭所恃,畜凶悍辈为厮仆,结连上下,广放私钱,以取厚息。
苟失期会,则追呼执系,峻于官府。
至虚立契券,没其赀产,甚则并取其妻女。
间分遗所亲厚,远至广南福建,至死不得脱。
公请于上,诏取晊编管湖外,而黥诸仆以配恶弱之地。
又索其所遗,虽远必致,移所在,因使人护之以归。
狂人赵天启阴刺人长短,造为飞语,以幸中伤人,以是入官,亦以是所至事之如权要,又随其处题写窗壁,动摇讥讪,天下皆恶之,而无与对者。
公密疏以闻,诏窜广西
人既德公甚,相率击登闻鼓,请公即真
亘浙东西,多画公像于浮图而立祠之,或香火于其家,每食必祭。
其去也,扶携涕泗,或遮道,或挽其车,不得出。
公绐为暂出巡按,当复来,乃得登舟。
而又争其舟,不得发,至安夜,间关方能出。
所过壶浆花红夹两岸,老者执手炉,少者顶柈,香烟相随不间断,呼曰:「愿公无久于外,卒为我父母也」。
公治杭,其政日有可纪,而其著者如此。
大抵不为姑息,不立畦畛,不邀声誉,一切以身任之,而只知有是事而已。
虽家世荣显,履践如寒士。
自少喜周人急,闻人有难处之事,必委曲营度,而期必于济。
胸中无留物,人有不及,未尝不忠告,或护前文饰,则面折之,虽取怒不已。
其归盖主于爱人之深,而惟恐其不返,以蹈悔吝也。
事亲孝笃,于兄弟朋友,凡宗族乡党,一以诚意接之。
方其盛时,遇之或有间;
及其沦落,仓卒之间际,则周旋所之,无不尽力。
不营生事,不侈长物,在杭尤谨,日给饮食外,锱铢不及。
有托于公者,亦以是谢绝。
视其外若甚封殖,而家人仅免饥寒。
兄弟有无相通,后举公葬,诸孤力不足,而兄弟亦出力以相之。
从叔父修简公欲以恩例及公,公推与其长兄。
平居盛冬雨雪,里巷间告饥,则必计供家外,尽散以给之,所活前后无虑万人。
里人朱思之子死,无以敛,公为买棺仍葬之,思之死后,如之。
包孝肃公子绶与公进奏为代,后以罪去,贫不能举,皆取给于公。
所善曹百礼寓京师,欲赴官而妻病,且方就蓐,至衣食不继。
公日过其家,物物应之,而又助其行。
辟召徽问、李俨为盐香司属官,徽问夫妇相继卒,子幼方病,公力办其后事,仍资其子而遣之。
病几废,公兼其职事,第使食其俸,而固未尝去衽席。
其卒于扬也,公时在迁责中,亦为之买棺具舟。
贵人子以非嫡出,役于一庸僧,且殍矣,公为收养如子。
女奴既售,知其家世,且犹处也,呼其父母,捐所直而厚遗,使嫁人。
盐法既新,前日盘载脚乘之费,责偿于主,枚举其家所有,犹不足于偿累,然相系出入官府,而无可免之期,公为奏而免之。
再过其州,聚千馀老幼妇女,相杂夹道,焚香迎公以谢。
公在朝廷,改当五钱为当三,以制私铸,市肆尽闭,民间几至绝食。
公曰:「良法而不能奉行,恨我不在其事也」。
适有米斛,尽出以救之,井市交易如初。
杭之公帑费倍他处,责卖醋之息尤甚。
故事,绕以数十羸老之卒,巡门比市,日额不登,则治之甚酷,至卖妻女以足之。
公曰:「钱塘酒课,岁以三十六万为数,人食醋多于饮酒,而区区近取给于有限之力,又复强所不能,徒使之坐困,而无以取盈。
若募人买扑,则所得何翅此数」?
即具以闻。
村落间追呼,多州县承帖家人,三五为曹,被酒夜叩人门,驱曳叫呼,民不能堪。
公曰:「募役之法,盖朝廷之美意,人不得以横议者。
特节外害之,而不知禁也」。
公命立赏擒捕,而请疏为令。
二议皆未报,而公捐馆舍,后无继请者,人皆恨之。
发运司藏百馀艘以备奏计,每出则延袤数里不绝,平时兵坐食,所至为困,而所遇无异螟蝗入境。
县镇之类,仓库几至一空。
公计合用数外,才取十馀艘而已。
朝廷以转盘迂绕,命转运司直达,而上计所用舟多不足。
公前期刷诸路积欠钱,尽以造舟,得千艇,公济其乏。
江宁界接真州,江面充阔,而多暗石,风涛一作,无可避之地。
前人开李家漾为备,而岁久淤涸,虽渔舟亦不能进。
公首命浚治,不十日而巨舰可藏,到者无不感叹。
公以先见之明,晚方进用,常若惜分阴以济所事。
间语人曰:「知无不为,臣子之分守也。
既委质而仕,则身非我有。
若天假吾年,庶几不愧所遇」。
不谓公随地抑扬,大小施设,卓然一时之所难者,才见于杭州数月之政,此上自人主,所以叹息不已,而赠恤至于绝俪也。
疾已革,犹若语人曰:「王事虽暑毒,岂敢惮劳」?
闻者皆为之出涕。
讣闻,钱塘人相与命即僧舍发哀,受吊于生祠地,仍集众力度僧以荐冥福,岁以为常,濒海盐户有为之服丧者。
娶郑氏,封仁寿郡君尚书右丞雍之子,有贤行。
四子:绩、纬、绅、维。
公为笃信因果,平生未尝杀活物。
在杭时,因其人喜食鲜,多细碎水类,日不下千万,公谆谆诱劝,食者遂绝,而业者为改。
喜建立丛林,请有名行僧住持。
吴越号六伽蓝,主之者多公所命。
大通禅师迁化,公以私力致供,邀其僚属,即其虚焚香作礼,戒诸禅刹,次第荐严。
特表其素,诏加谥号,赐塔名,岁度一僧以专洒扫。
少尝得一疾,医不能工,日以为虞,默有所祷,期遇人以收其功。
忽于通衢中逢一窭者,鬻纸撚,人争市之而不与。
偶见公,独授之,比开,乃公姓氏年甲
公异之,遂约同过酒肆。
追其步,相去才一尺许,逾时不可及。
既饮,告公曰:「汝有病,吾为汝治之必效」。
出丹一粒,公服之立愈。
酒阑,又语公曰:「此去二十年,当再相见。
非申年得申姓人,不可说」。
果至申年,得申姓人,公始与语而遂传。
比疾革,实二十年矣。
又尝梦有所授,既得疾,有二青衣如童子状,侍公左右,时有见之者。
后因追荐,家人具黄箓,醮于所结生天,堂上得甘露数斗,乡人多取而食之。
呜呼,非自信不欺,积累深远,其报也可复如是耶?
胡氏自文恭以清德懿学奋身遇主,方在位时,以一物不得其所为己忧,每推以教人曰:「必以是为本」。
故其子若孙,各能行其所闻,则其阴功在人者可知矣。
至公又能格以至诚不苟,虽不得年,不得极其用,而四子端静敏克,森然平相发挥,则其所钟,固可表见矣,亦足以为学士大夫之劝也。
谨状。
大观四年三月十五日赵郡李之仪状。
刘凝之1080年12月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九、《山谷全书·正集》卷二九、《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永乐大典》卷一四○五四、《三刘家集》附录 创作地点:江西省九江市星子县
呜呼公乎,智谋足以御困,刚毅足以行可,独清足以轨物,自胜足以立我。
兀者造而归全,谅无地以栖祸。
方燕及于来仍,阅门户之嵯峨。
忽厌俗而去仙,违白日而蜕卧。
亡吾党之一鉴,哀楚望之倾陊。
伊曩时之倦游,实肮脏而坎坷。
遂投劾于颍尾,置嫔息于寒饿。
来胥疏于江湖,讫有屋于舂簸。
执盈虚以化物,取众弃而致夥。
间江疃之有秋,上橘柚之岁课。
开亭观之百楹,孳绿竹之万个。
裹馀刃而不试,故优裕于菑播。
据几杖以彷徉,乐知识之来过。
庞公之幽禅,观有物于石火。
三会于涒滩,讫初志其不挫。
维欧阳之文章,发高唱而无和。
配公名而成三,何巧舌之能破。
齿发疏而恋嫪,坐衰气而不果。
载铭旌而来归,遗稚子以危货。
彼闻公之清风,亦何面以承唾。
初不肖之及门,辈诸孙之孩懦。
公慈祥而岂弟,获闻教而侍坐。
欷岁晚而升堂,见虞主而泪堕。
湛樽酒其傥尝,列群悲于楚些。
华严阁记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四二、《道乡集》卷二六、《粤西文载》卷四一、嘉庆《广西通志》卷二四○、道光《兴安县志》卷一三
桂州兴安唐叟元老居邑之近郊,郊有僧居,日德云院。
元老即院构阁,以其平日诵持《大方广佛华严经》藏焉,而以「华严」名之。
夫经之所载备矣,毗卢遮那应正等觉,转大法轮,普利群生。
《世主妙严》等六品,则菩提场之所说也。
《佛名号》等六品,又十等十一品,又《离世间》一品,则普光明殿之所说也。
《升须弥山顶》等六品,则须弥山顶之所说也。
《升夜摩天宫》等四品,则夜摩天宫之所说也。
《升兜率天宫》等三品,则兜率天宫之所说也。
《十地》一品,则他化自在天宫之所说也。
《十一地》一品,则三禅天宫之所说也。
《入法界》一品,则给孤独园之所说也。
凡十会,惟普光明殿会至于三;
凡四十品,惟《十一地》一品不传于世。
有说如来自證之法者,第一会、第二会,合十二品是也。
有说群生同證之法者,第三会至第九会,合二十七品是也。
有说證法之人,如善财童子见南方善知识五十三人者,《入法界》一品是也。
佛所自说,惟《阿僧祇》、《随好光明功德》二品,佛只说名,惟《十定》一品,馀皆菩萨更相问答,佛但放光表之耳,未尝说也。
自法言之,不可说、不可说转犹未足以尽其秋毫之端,万分之一。
举要言之,不过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十一地六位而已。
贯之以六相,该之以十门,主之以十波罗密,如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相为本,如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如五味、六和、十二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相为质,而经之大旨庶几其可知乎。
若言之所不能论,议之所不能致,不期精粗焉,则非即此而能證,亦非舍此而能学,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元老久参诸方,见天下大禅,晚以经行应诏,现宰官身,以己觉觉人,以己利利物。
今又藏经于此,而院额实以「德云」榜焉,则文殊师利令善财所见善知识第一人之名也。
善财于德云所得,忆念一切诸佛境界,智慧光明,普见法门,以表十住之初,初发心住,一刹那间,六位顿入,在此时矣。
其后所见诸善知识,皆重说偈言者也。
兴安既当南方入界之首,元老又即是院以待无穷之来者,使其不必遍历天宫而尽闻诸佛菩萨之所说,不必远游南方而尽得善财童子之所證。
十方刹海,普现一毛孔中;
六趋轮回,悉入大悲光内。
在在处处,皆是道场;
世世生生,常居法界。
则登斯阁也,睹其名而问其故,虽全无信心之人,且为元老愿力所感,自回心而生信矣,况信受奉行如佛付嘱者乎!
经言有大经卷,与三千大千世界其量正等,而全住在一微尘中,一切微尘,悉亦如是。
时有见其事者,即以方便破一一微尘,出一一大经卷,一切众生,咸得饶益。
然则元老建阁于此,非特以藏吾经卷而已,又以出大经卷于微尘中,将不可以量数而劫论也。
其觉人利物,尚奚所容声?
景山募藏经疏 宋 · 葛胜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
分权实而说四十九年者,本能仁如来;
达机轮而运五千馀轴者,由阿逸大士
流传可久,影福无边。
惟此名蓝,已严宝殿。
顾经函之尚明,非檀施而莫成。
伏望若见若闻,或道或俗,发大心之勇猛,就胜事之庄严。
安养佛国中,同预九莲之报;
睹史多天上,共胜三会之缘。
按:《丹阳集》卷一○,孔抄本。
圆照禅师语录后录跋大观三年三月 北宋 · 释惠辩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五八
圆照禅师元丰六年神宗皇帝诏下,召师住持慧林禅院。
元祐元年三月,得请罢慧林。
哲宗皇帝敕诸处不得抑令住持,任便云游,师归休灵嵓山一十二年。
闲暇之日,或因请求,遂有歌颂之作,此是我师垂慈之一端也。
元符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无疾端坐圆寂明年正月二十八日葬当山之顶砚石池上。
崇宁二年五月,今上皇帝敕谥法空禅师,塔赐瑞光之塔,岁度一僧,看守香火。
于戏,师之道德,圣主贤臣推重隆厚,恩宠异常。
除先住瑞光、净慈、慧林三会道场,有语录印行于世外,惠辩今追念先师绪馀,慧林及灵嵓有未镂板上堂偈颂,集成后录。
将仕郎朱勤命工雕印,贵不失坠。
时大观三年三月三日谨志。
按:《慧林宗本禅师别录》卷末,续藏经第二编第三一套第三册。
春日三会闲行 其一 北宋 · 苏钦
七言绝句 押麻韵
风摇陇麦东西浪,春入郊原远近花。
闲趁溪流到村曲,断垣乔木两三家。
春日三会闲行 其二 北宋 · 苏钦
七言绝句 押麻韵
溪上横岗一道斜,成行鸳鹭落平沙。
竹篱茅舍林中见,彷佛孤山处士家。
饶州岁会道场疏 南宋 · 洪适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三、《盘洲文集》卷七○
南楚名邦,盈廛居之万室;
暮春良日,崇赛具于群神。
历甲子之一终,繇戊辰三会
初心无怠,大报益虔。
扫宝刹以妥灵,扣琳宫而徼福。
驱厉鬼兮山之左,共祈奠枕之安;
盘庚于门之西,那复济帷之患!
式修故事,愿出馀财。
群玉诗集序1197年7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新淦之下有市曰硖江,直玉涧口,陆行十五里至玉笥山
按道书以为群玉山,第十七大秀法乐洞天,又为第八郁木福地。
汉武帝时遣使祈祷,见白玉笥于坛上,以是得名。
古有宫观二十馀区,以承天宫为冠,在三会峰下,本梅福旧坛,五代号玉梁观,真宗祥符初赐今名,宣和间升观为宫。
其右白云斋,又登临之冠也。
方其盛时,聚徒至三百人。
大观庚寅,不戒于火,后虽葺治,未复其旧,且非传箓之地,故不能与阁皂争长雄。
然山川闳丽,仙真杂遝则或过之。
宣义郎杨扶图南著实录二万馀言,事为一门;
崇德升赋诗三百馀篇,篇纪一事。
二君皆邑之名胜,其书同成于绍兴之二十八年,古迹备矣。
今知宫事杨得清复刻自唐以来诗人题咏附益之。
凡好事者苟未能一至此山,姑视三书,犹将神游意想,飘飘然起凌云之志,况于出入烟霞、遨游泉石之间哉!
得清盖庐陵士族,于诚斋待制为叔侄行,作诗有家法,求予一言,故为题其要于卷首。
庆元三年七月日,平园老叟周某序(《平园续稿》卷一二。)
得:傅校本作「德」。
下同。
论历数 南宋 · 杨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三五、《慈湖先生遗书》卷一五
丁丑孟秋朔日食,望月食。
汲古云:「日月薄食,或谓天之定数,非与」?
先生曰:「日食虽因日月交会,而历家亦莫能皆中。
历家咸服唐一行之精,而一行所中十仅七八。
诸儒泛闻历算每中,不究其详,归之定数,此言害道。
《大戴记》孔子之言曰:『古之治天下者必圣人』。
圣人有国,日月不食,星辰不孛,世罕诵习。
不知日月薄食,实关君德。
三才一体,元气混全,逮重浊下凝,故轻清上浮。
重浊静止而积阴,轻清上浮而生阳。
阴阳交而人物生。
故曰:『人者,天地之心』。
人道乱,则天地之气亦乱。
君人者其可不反而求诸己乎?
此心本与天地为一,意作而昏,始乱始悖。
唐虞三代之时,历年多无日食。
太康失邦,始日食。
历家虽谓日月薄食可以术推者,此衰世之术,安能一一皆中」?
汲古又问:「《周官》鼓人救日月则诏王鼓。
其救日伐鼓,取其有声,以压阴气而充其阳也。
如月食亦鼓,岂充阳乎」?
先生曰:「此言皆未达乎阴阳之实。
人知日之为阳,而《离》为日,不知《篱》阴卦也;
知月之为阴,而《坎》为月,不知《坎》阳卦也。
以此推之,阴阳之实则一,三才一也。
人道悖逆,其气发于上,而为日月之食,则人心恐惧,而鼓于下,其气岂不应乎上?
故鼓人救日月,则诏王鼓」。
历家之好为欺罔也,甚哉!
不知历者率为其所欺,及知历者又复与之为徒,欲自神其术。
故凡为是纷纷名数之浩繁参错者,大抵诡辞饰说,务使人莫之遽解,以自神奇而已矣。
司马迁之《历书》良为简易,特曰大馀小馀而已,而亦不明著其说。
至于班固之志《太初历》,何其为欺之甚也。
太初立法之疏已不足道,司马迁悟其非,不敢笔之于书,复用古历九百四十分,而尊称八十一分之善,又从而肆陈其饰说。
所谓《太初历》之本法以一日为八十一分,月行凡二十九日,八十一分日之四十三,复与日会,而为一月。
如此言足矣,何必秘其说,而曰月法二千三百九十二也?
二千三百九十二即二十九日又八十一分日之四十三之数也。
以月法二千三百九十二而四之,弦望晦朔于是乎定尔,又何必复立通法五百九十八也?
此犹云可十九年而七闰,初无深秘,乃立为章岁之名,又曰「合天地终数得闰法」。
地数于十,天数于九,十九年而七闰耳,何必诡为是强合之说?
自此积之,至千五百三十九年而为统,何法之有,又何必言「以闰法乘日法,得统法」?
二十七章而为会,三会而为统,初无关乎以闰法乘日法也。
秘其本实之说,诡饰偶合之文,所谓章月二百三十五者,十九年之月数耳,殊不必言,何必复立其数?
又何必言「五位乘会数得章月」也?
所谓会月六千三百四十五者,二十七章之月数耳,亦何必言,又何必曰「以会数乘朔望之会得会月」也?
所谓统月万九千三十五,元月五万七千一百五,皆不必言也。
所谓章中二百二十八,即十九年之中气除七闰月之无中气者,其数如是耳。
所谓统中,即统月之除闰;
所谓元中,即元月之除闰。
徒为浩繁之数,以助神奇之状。
盖不神其术,无以言功于上;
功无足言,则名誉不彰,利禄患失。
此汉以来历家胸中默符之利心。
历法精备,世服《大衍》之为法,其要在乎通法三千四十,凡二十九日三千四十分日之一千六百一十三,则月复与日会,是为一月耳。
何必饰而为说,曰「四象之策」?
又曰揲法八万九千七百七十三。
揲法之数即二十九日与夫馀分一千六百一十三之数,每一日为分三千四十,即得其数,何奇之有?
何揲之有?
如曰四四揲之象,夫四分其数而定弦望晦朔,则明曰四分之以定弦望晦朔足矣,何必为是诡饰之辞,不务以明告人,而专务以滋惑人?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三千四十分度之七百七十九太,如此言周天度分,岂不明白简易?
何必易其名曰乾实,又积每度三千四十分而为一百一十一万三百七十九太也?
日行不尽天度,岁差三十六分,如此言岁差,又岂不明白简易,又何必变其名曰策实一百一十一万三百四十三也?
所谓减法,尤其无谓。
所谓九万一千二百者,三十日之数耳。
既不合日之行,又不合月之行,乃先布此数,复减朔虚一千四百二十七,是为揲法。
一月之数八万九千七百七十三耳,不必立此数可也。
所谓所差一万七千一百二十四,即十二月之朔虚一千四百二十七也。
朔馀一千六百一十三,其数不可废,至于虚分一千四百二十七,不必言可也,又何必诡其名曰用差,积其虚数至于一万七千一百二十四?
若此之类,奚可殚举。
自时厥后,诸历迭兴,岂能果有所改作哉!
皆不过易「大衍」之分,或以八千四百为日法,以四千四百五十七为朔馀。
或以一千三百四十为日法,以七百一十一为朔馀。
其数自异,其实即《大衍》之日法。
三千四十即「大衍」之朔馀一千六百一十三。
诡名饰诈,以欺不知历者,忠信道丧,一至于此!
欧阳永叔既知其诡,又备载其诡辞,相与为欺,何也?
岂诡辞为文士之常邪?
太玄辨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三四、《北溪大全集》卷二一
太玄》本为拟《易》而作也,其文参之《易纬》以序卦气,准之《太初历》以考星度,盖少杂乎《书》而不纯于《易》,密于数而道则未也。
夫《易》以八为数,而《玄》以九为数;
《易》数始于一,一重之而为二,二重之而为四,四重之而为八,八重之至于六十四,而八八之数立焉,故曰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
《玄》数始于一,一转之而为三,三转之而为九,九转之而为二十七,二十七转之而为八十一,而九九之数具焉。
故自一玄分而为天地人之三方,方各有三州,三其三方而为九州;
州各有三部,三其九州而为二十七部;
部各有三家,三其二十七部而为八十一家
《易》以六画成卦,而《玄》拟以方州部家之四位,四位立而首成焉。
自中至事为天玄二十七,自更至昆为地玄二十七,自减至养为人玄二十七,合三二十七为八十一首,以拟《易》之六十四卦。
首下有辞,以拟卦之《彖》;
首为有九赞,以拟卦之六爻。
九其八十一首,则为七百二十九赞。
赞下有《测》,以拟爻之《象》,为七百二十九《测》,《测》、《赞》之外又有《玄冲》,以拟《序卦》,《玄错》以拟《杂卦》,《玄数》以拟《说卦》,《玄摛》、《玄莹》、《玄掜》《、玄图》、《玄告》以拟上、下《系》。
至于《筮策》,又以拟《易》之大衍。
虚其一而用四十有九。
《玄》则虚其三而用三十有三。
大衍以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合三百六十,以当期之日。
积为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以当万物之数。
而《玄》则以天数十有八,地数十有八,合三十六策,以律七百二十九赞,以当一岁之日。
积为二万六千二百四十四策,以配万物之数。
大衍揲以四,而《玄》则揲以三。
大衍以七八九六定六爻而辨吉凶;
《玄》则以七八九六定四位,而别休咎。
与夫三摹之拟三索,三表之拟四象,一一与《易》相准,而犹以为未也。
何氏《易纬稽览》创为卦气之说,以为起于中孚,而终于颐。
六十卦,别以坎、离、震、兑四卦各主一方。
卦中二十四爻,各主一十四气。
其馀六十卦,有三百六十爻,主三百六十日。
馀有五日,每日分为八十分,合四百分。
又四分日之一,为二十分,是有四百二十分,以六十卦分之,六七四十二,卦各得七分。
每卦得六日七分,以当期三百六十五日四分十之一之数。
而《玄》则又从而参之,始于中首,以配中孚,而终于养首以配颐,凡八十一首,皆法卦气之次序,首以二赞当一日,凡七百二十九赞,当三百六十四日有半。
又增「踦」「嬴」二赞,为闰馀之数,以天之太初,上九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无馀分,又千五百三十九岁,甲辰朔旦冬至,又无馀分,又千五百三十九岁甲申朔旦冬至,又无馀分,又千五百三十九岁,复甲子朔旦冬至,无馀分。
而《玄》则又从而准之,始于中首冬至之节初一日起,牵牛一度,而终于养首之上九,以周二十八宿之行而为一岁。
十九岁为一章,二十七章,凡五百一十三岁为一会,八十一章则三会
凡千五百三十九岁为一统。
自子至辰,自辰至申,自申复子,凡三统九会,二百四十三章,有四千六百一十七岁,为一元。
一章则闰分尽,一会则月食尽,一统则朔分尽,一元则六甲尽,与《太初历》相应,是《玄》之为数密矣。
然密于其数,而道则未也。
吾观其书,有如《中首》曰:「阳气潜萌于黄宫,信无不在其中」。
而《养首》又曰:「藏心于渊,美厥灵根」。
则天理始终循环无间之义,似亦察矣。
然于《玄摛》有曰:「其上也垂天,下也沦渊,纤也入秽,广也包畛。
其道游冥而挹盈」。
又曰:「虚形万物所道之谓道,因循无革天下之理得之谓德。
理生昆群兼爱之谓仁。
列敌度宜之谓义」。
又未能根极乎理义之大本,而不免乎老墨之指归。
于《易》之宏纲大义,亦何所发明哉!
况乎以周配复,以戾配睽,以上配升,以差配小过,以童配蒙,以增配益,以达配泰,以从配随,以进配晋,以释配解,以乐配豫,以争配讼,以更配革,以断配夬,以装配旅,以众配师,以亲配比,以盛配大有,以居配家人,以灶配鼎,以大配丰,以逃配遁,以永配常,以度配节,以减配损,以聚配萃,以饰配贲,以视配观,以晦配明夷,以穷配困,以割配剥,以止配艮,以成配既济,以失配大过,以难配蹇,以养配颐。
徒区区为字训之模仿,而复拘拘于句法之循袭。
《易》曰「幽赞神明而生蓍」,而《玄》则曰「昆仑天地而产」。
《易》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而《玄》则曰「风识虎,云知龙,贤人作而万类同」。
《易》曰「辟户谓之乾,阖户谓之坤」,而《玄》则曰「阖天谓之宇,辟宇谓之宙」。
《易》曰「乾确然示人易,坤隤然示人简」,而《玄》则曰「天宙然示人神,地他然示人明」。
《易》之「元亨利贞」,万化之原也,故君子行此四者,曰乾元亨利贞;
而《玄》配之以君子行此五者,曰罔直蒙酋冥。
愚不知「罔直蒙酋冥」于「元亨利贞」之义何得哉?
《易》之阴阳、刚柔、仁义,三才之本也,故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而《玄》配之以「立天之经曰阴与阳,形地之纬曰纵与横,表人之行曰晦与明」。
愚不知纵横晦明,于刚柔仁义之旨何有哉!
其他效为「天为圜」等语,则有「为雷、为鼓」之辞;
效「革去故,鼎取新」等语,则有「更造新,常因故」之说。
效十三卦所取,则有衣裳圭璧掜拟之论。
若此之类,不可胜数,而于《易》道初无一补。
前不足以发往圣之心,而后不足以开来哲之耳目。
子思氏之《中庸》,孟轲氏之七篇,所以与尧、孔心传千载,若合符契者,何尝必为如是之配仿哉!
抑又多为誇张自赞之语,曰:「知阴知阳,知止知行,知晦知明者,惟《玄》乎」!
又曰:「晓天下之瞑瞑,莹天下之晦晦者,惟《玄》乎」!
又曰:「夫《玄》卓然示人远矣,旷然开人大矣,渊然引人深矣,渺然绝人眇矣」。
殊非圣贤气象。
此当时如刘歆者所以有「空自苦」、「覆酱瓿」之讥,而近世如东坡,如伊川,所以谓其道不足取与屋上架屋之诮。
是虽侯芭之受桓谭之传,张衡比之五经,陆续推之为圣人,宋衷之训诂,范望之解释,王涯之纂述,司马温公之作书与拟,类皆随己之好,而终不足以厌服千万世学者同然之见也。
龙华寺火后修造榜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七、《北涧集》卷九
云蟾楼观,天开三会风烟;
水鸟树林,地接九花池沼。
钱氏五王旧德,皇家万祀丕图。
毳衲星居,潇洒半千之众;
鉴堂塔在,流通四十馀年。
司烜氏玉石俱焚古寺基乾坤独露。
殿宇众法,次第重修。
嗟撞钟伐鼓之时,欠展钵开单之地。
要见百世楷模,六种成就;
还它一堂冷澹,千古分明。
大富贵人尽是王老师檀越,小声闻众愿观维摩诘神通。
天道好还,老胡有望。
长生库碑记 南宋 · 侯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六一
轻财乐施,世所罕得,第百千人中无一人焉。
施财不倦,世尤罕得,虽千万人中而无一人也。
世之公卿大夫,富家巨室,莫不有女,少之时养于深闺,厚其粉华,丰其膏沐,幽闺雅丽,艳冶贡高。
及其长也,奉金帛钱奁具,装饰资送,以适他人,此犹人伦之大不可忽也。
间有士夫之家,不以人伦为念,方其幼而无适诣,以出不详,奉佛教。
暨其长,则举其所有之财,倾囷倒廪以市度牒,圆其顶,方其袍,绝其人伦不恤也。
处子文三九娘,幼无父母,与女兄三八娘、妹四十娘、弟文通檀栾共居,营造生理,相守五六十年,始终以不适人为愿,亦不以出家为是。
岁时趱积,自常膳衣服之外,一无妄搆,由此家道稍完。
一日姊妹相谓曰:「我与若小孤,父母之德未报。
今幸有馀,欲以囊橐所有,作良缘,聊伸追远之义。
并以修我姊妹兄弟来生之福道,不亦美乎」。
咸诚心乐从之。
于是舍钱二百贯足,入南华长生库。
内一百贯足,以追修姊三八娘七七水陆讫,尚有一百贯足,系三九娘七七水陆斋钱。
存本运息,每岁七月二十四日,为母成氏小伸追远斋供。
俟三九娘终日,即支此项钱,照八娘例修斋供。
又舍钱一百二十贯足,三九娘、四十娘预修水陆之费。
又舍钱一百贯文,运息存本,每岁九月十九日,与姊三八娘讳日斋供之费。
又舍钱一百贯文,存本运息,每岁四月初一日,为三九娘生朝斋供,异日却作讳辰之费。
又舍一百贯文,运息存本,每岁正月十七日,为妹孺人四十娘追修之费。
又舍钱六十贯足,崇建追修之费。
又舍钱二十贯足,创建生祠堂内龛台供器。
又舍钱二十贯足,存本运息,为生祠并佛祖灯油之费。
上舍财,嘉定七年岁在甲戌秋,管应尝砻石以纪其先后之数。
予弟安信为之记,今碑犹存。
既而其姊三八娘与弟文通又相继渰没,独三九娘在,痛念无以资其姊及弟冥途之福,乃发诚心,再施黄金七两,命工镕镂金一枚,入寺永充佛祖供具。
又舍钱四十五贯足,预为三九娘异时殁请释大三会水陆之费。
又舍钱三十贯足入寺,添修寝室工食之费,以资妹冥途生界。
计在前所施八项,当钱六百三十贯文足,在后所施金相等三项,见钱共计二百二十五贯文足。
通前后一十一项,所施几千缗足。
其轻财乐施如此,其诚施不倦又如此,可谓两尽其美,真千万人中而无一人也。
设非与佛有因,与佛有缘,其可得耶?
宜备状其懿美,勒诸坚珉,以报我佛祖,以诏诸无穷,为后之善男信女准则。
求文三九娘,乃予之表姑也,一日贻书,其前后所施,俾予重为之记,予不敢辞而书之。
按:《曹溪通志》卷三,清刻本。
梁道中杂咏 其一 南宋 · 罗与之
 押纸韵
一别三会峰,转烛阅半纪。
山根石上苔,已没旧屐齿。
摩挲青青,彼树犹如此。
眷言枕清流,为洗嚣尘耳。
无文道灿禅师语录序咸淳九年秋 南宋 · 释仲颖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八五
无文南游入浙,余初纳交于中川
暨登诸老门,电激雷厉,眼中无佛祖矣。
别二十年,先余而逝。
三会语,庐山之云飞扬,东湖之水漫汗,无文之舌,犹在就中。
有不在舌头上一句子,请于是录著一只眼。
癸酉秋仲颖拜手。
按:《无文灿禅师语录》卷首,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二三套第五册。
论全蜀六策疏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宋史》卷四一一《牟子才传》、《右编》卷二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七
臣闻蜀犹一大棋枰也。
论蜀于今日将有垂亡之形,则救蜀于今日,当有急切之著。
亡形具而无急著以救之,则亦亡而已矣。
蜀与吴,相为存亡者也,蜀亡,吴亦岂能独存?
亡形已具,其可坐视,无一著以活之乎?
且汉中前瞰米仓,后蔽石穴,左接华阳黑水之壤,右通阴平秦陇之墟,黄权以为蜀之股肱,杨洪以为之咽喉,四岳三涂,皆不及也。
今为敌所据,则亡形成而人束手矣。
益昌之南,陆走剑而外,东、西川在焉。
水走阆、果而去,适夔峡焉。
西则趣文、龙二州,东则会集、壁诸郡,而乌龙、桔柏又在其前。
欧阳詹以为九州之险,司马光以为秦、蜀之冲,四会五达,不可失也。
今为汪雏所城,则亡形具而人寒心矣。
夫有垂亡之形而未至于遽亡,有欲绝之势而未至于遽绝,万一遇急著焉,则亡可存,绝可续,蜀尚可为也,安可以为遂亡而委之于不可救欤?
然尝审观时机,斟量局势而得其说焉。
一曰补军籍之阙。
蜀口右护军曲端吴玠关师古之徒关西部曲也,旧以十万人为额。
休兵后,有名籍者犹九万七千馀人。
安丙帅蜀,以钱粮数狭,沙汰为八万人。
后来事力不及,节减七万人,通忠义之数,犹为十四万人。
丙申以来,逃亡死损,所馀无几。
今以所闻参之,兴戎司见管四千六百馀人,沔戎司仅及三千人,金戎司不及千人,利戎司约七八千人。
此四戎司见管之数也。
此外有嘉定安抚司所管庆定精锐两军,及增戍之军,共五千馀人;
利、阆、剑诸头目所部或三四百人,或五六百人;
帅司之军不及千人;
巴州所管武进军,今止有二千馀人;
得汉堡所部三百馀人;
制司帐下安西、保定、飞捷、先锋等共一万四千馀人;
帅司不及千人。
总而计之,不满五万人之数。
今四蜀田亩尽入军屯,制总科名悉归大阃,商贾百货尽笼于官,十年之内,乃不能增添一兵以补旧额,真可痛恨。
往事已矣,失今不图,阙短呈露,愈见衰飒不振,非所以壮吾军也。
议者以为当招集新兵三万人,朝夕训练,以为进屯之备。
且慰安田、杨二家,岁以其兵来助,亦可大张军声,或可背城借一以却敌骑。
如此则蜀尚可为。
若惮劳惜费,虑不及此,敌必乘虚攻吾之瑕,则备多力分,莫能制其死命。
不出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二曰籍义勇之士。
四蜀近边剑、阆、巴、达,次边惟渠、蓬六郡,租赋所入无几。
议者谓莫若举此六郡之民,依向来梁、洋义士法,照逐户税籍高下,或一丁,或两丁,以至三丁,料拣为兵,却与尽蠲输。
或每丁与免家业钱三百缗,令其自办衣装,自置军器
每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五队置一副将,十队置一正将,逐县置一部辖,州置一总辖,以统之。
每岁春秋教阅,至防秋,则团结于逐郡城中,就令守禦不测,听制司调遣。
其如钱粮,遇守戍则始与支给,至放散则仍令耕以自养。
如此则平时无养兵之费,而缓急有制敌之用。
如闻米仓之南,地名三会,去岁敌兵来侵,不循常道,惟于此处会合诸兵,分入它路,一屯向利,一屯向巴、蓬,一屯向渠、广。
以为当起六郡已籍之民,聚为一大屯,坚守此地,以扼敌冲,使先人有夺人之心,则蜀尚可为。
若迟疑不发,敌复重寻旧路,会兵于此,不惟六郡生灵俱屠,而为蜀之大计转见谬误。
不出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三曰壮分屯之势。
敌据汉中,去岁出兵,乃越米仓以南。
臣以创议,欲调六郡义士,分屯三会以却之,盖欲阻其越险之谋也。
今敌又城利,则剑、阆乃其切邻,岂可略无蔽障哉?
议者以剑门天险,实为户枢。
昔守三关,无所事此。
今既退守,险实可因。
莫若分三戎之兵,并三小屯之卒,令及万人,阻关为固,而遴选智勇之将,申出军实而训其不齐,以遏敌骑突入西川之路。
大获一堡,形势虽斗险,然规模窄狭,不当要冲,止可以作家计,不可以禦敌兵。
莫若于阆州境内踏逐一险要去处,大为城筑,约可安万人,与大获犬牙相制。
分调诸戎之屯,益以新募之卒,令及万人,阻山为固,而遴选骁骑之将,昼夜阅习,以遏敌骑出葭萌之冲。
兵法又云:「兵及万人之屯,而后敌不敢过」。
今若依数招募,创为东西二屯,以相掎角,如连栖之鸡,彼触则此应;
常山之蛇,首击则尾应,使敌之后骑进不得抵巇于前,退不能袭击于后,蜀尚可为。
若以无兵为解,使敌用此计,城利之外,又进此屯,不出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四曰奋挠击之威。
敌进七百里而城利,岂曰无谋?
虽上下以运道艰涩为说,然敌日课诸军,人打三升粮,以备日食。
而利以西白水一带,又皆平畴,若种麦以待其熟而漕以小舟,岂忧乏粮?
议者以为当及粮道未通之时,与二麦未熟之际,常出游兵,以扰击之,困其事力,绝其命脉,然后徐起而图之。
此计之最善者。
挠击之地,各有方所
阆中者,当于葭萌、青山、木瓜等处挠之。
剑门者,当于白水、阴平、阶、文等处挠之。
伺其怠而为攻劫之图,乘其机而行掩袭之策,使取粮之兵不得越足于吾地,而耕耨之夫不得施功于彼土,旷日持久,情见势屈,遂可为我镃基。
如此蜀尚可为,若置之度外,敌反用此计,出没于剑、阆之间,钞掠困我,不出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五曰固根本之地。
敌自丙申以来,惟知嗜杀以逞威,逃难之民值者辄死,父母妻子骈首就戮,膏血原野,可谓惨矣。
幸而窜伏得免,深山穷谷间有存者,而孑遗之民生意一发。
况十许年来,田亩之利尽归军屯,而科籴军需之苦,反甚于有田时也。
盐酒之利并归制司,而过数增榷之害,反甚于无事时也。
以至黎、雅番货,彰明乌附,施、黔板木,尽入私橐,而商旅失业,怨声载道,则又人所不忍闻也。
既不能芘其死,又以戕其生,彼方计出无聊,而敌骑突入,不杀之令甫下,诱饵之术甫施,凡民无知,苟逃性命,有不获已,相率去之,计其数不下二三百万人。
由是南亩空虚,种类断绝。
虽间有脱身来归之人,又皆室闾不存,人牛俱丧,虽欲自活,其道无由。
今制臣初至,规模一新。
若能精选县令,专以招集耕农课其殿最,户口增多者爵之,数仅及中者赏之,视旧有亏者罚之,布宣德意,劳来还安,分以未垦田畴,给以牛犁种子,且将目前一切无艺之征、诸处科籴之扰、分司妄作之弊、武臣摄官之害悉皆蠲除,使离散之雁复安于中泽,逃潜之鱼复止于深渊,喘息小定,必能为国耕种,为国输利,为国贸易,相与效死弗去,则蜀尚可为。
若不知爱惜,敌用故智,尽嗾遗黎以去,不出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六曰严三城之守。
重庆为保蜀之根本,嘉定镇西之根本,夔门为蔽吴之根本。
得人焉而守,则金城汤池,其势巩固。
万一有一守关者异志,虽使忠臣义士固守其土,亦不能正其行路买门之奸。
此计若遂,守将为其所得,军民为其所屠,如辛卯西和辛丑成都者有之矣。
今三城鼎立,守备固严,尤当以腹心之士分守三城之门。
议者谓关表土豪散居四方,若能温言说谕,厚募招来,官其头目之人,示以功赏之信,彼必欣然乐为吾用。
然相道里之远近而分拨之,其在西州者就令居嘉城,其在东城者就令居渝城,其在峡外者就令居夔城,假以屋庐,听其营运。
比及之际,专令各守城门。
山西之人负势尚义,必能感激思奋,相与固守。
彼爱惜人家,自为谋计,必能尽其死力,相与固守。
一举两利,此为至谋。
若弃而不用,敌骑薄城,必行重赂以买门。
不待三年,蜀之命脉绝矣。
臣区区愚忠,去秋直前,尝于贴黄力言韩宣虽守夔,张实虽守渝,俞兴虽守汉嘉,而防遏当在上流。
又谓利、阆之间,当置一大屯,是时敌未有城利之事也。
若听臣言,稍施行其一二,虽不能大有所益,或亦可以伐其城利之谋。
今城已就矣,险已尽矣,事已无可言矣,而臣忧国,不能自已,犹欲于举枰未定之时,进此急著,以活曩误。
若犹以臣言为迂远,而欲专倚仗于夔门一城,以为保护吴楚在于是,此子囊城郢计也,臣见唇亡齿亦寒矣。
况夔之上流,褰裳可涉之处不一而足。
万有一踏浅渡江,转战而南,则由施、黔而趋鼎、澧,由鼎、澧而趋江南,置夔于不顾之地,则蜀非吾有矣。
臣去蜀十又七年,日夜忧愤,虽力弱才腐,不能备戎行、致死命,以报国家,犹幸日觐清光,可以吐露胸臆。
比因进讲从容,伏蒙陛下忧轸蜀边,赐以清问,至于再三。
臣虽随问随荅,言其大概,然积蕴未尽。
谨效鲁女之悲,遍采蜀人之论,条为六策,以复清问。
陛下鉴其愚忠而赐之施行,不特臣之私幸,将西土之幸。
不特西土之幸,将东吴之大幸。
若夫轻触天威,罪当万坐,惟陛下赦之。
恣逍遥 金末元初 · 丘处机
 押词韵第三部
景金本注云,二首名殢人娇赠众道友虢县渭南
昔种良因,今生福地。
虚空感、上真加卫。
开坛阐化,垂恩普济
一月、于中建成三会

至日相呼,临时莫避。
乘斋且、散心游戏。
家中不足,眉头长系。
也则是、浮生过了一世。
鹧鸪天 金末元初 · 元好问
 押词韵第十一部
身外虚名一羽轻。
封侯何必胜躬耕。
田园活计浑闲在,诗酒风流属老成。

三会水,半山亭
村村花柳自升平。
锦城未比还家好,何处而今有锦城
雪干上人过访 元 · 洪希文
五言排律 押冬韵 出处:续轩渠集卷四
诸山尊德望,三会老禅宗。
倚席闻玄论,抽筳发钜钟。
憩松经露滴,坐石履云封。
山好遮来路,尘牵绝往踪。
悬车留雪涧,筑室傍梅峰
高士幽禅着,僧伽太白逢。
平生能事足,奇遇素心从。
二民相为用,如聆空谷跫(韩读墨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以为
玉笥山 元 · 揭徯斯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大江之西洞庭东,三山鼎峙争长雄。
玉笥嵯峨与天通,千回万转重复重。
十人避秦山中,池养十鱼为九龙。
九人乘龙上虚空,赤帝飞入为九嵏。
四海照曜何烘隆,三疏不救莽贼凶。
曹瞒欺天塞帝聪,玉梁白昼随灵霳。
寿春真人抗灵踪,三坛佳气长郁葱。
璇题翠羽开神宫,九霞照地光熊熊。
急涧鸣玉相撞舂,群峰四合如朝宗。
承天万年亮天功,大秀幽诡郁木同。
重岩洞壑守鬼工,白猿夜啼宝气冲。
我欲求之白云封,金阙先生碧两瞳。
弟子文咏敬以恭,巢云驾雾留飞踪。
元洲长史白玉容,八十二口来相从。
一入不复世莫逢,忽而见之若发蒙。
朱宫玉堂绣帘栊,青童素女清而丰。
桃花杏花相映红,忽而不见空溟濛。
或闻玲玲磬与钟,或如金鸡啼晓风。
数十公,遗声逸响犹沨沨。
霓旌羽节何当降,霞衣飘飘佩琅璁。
下与世人哀瘝痌,身为风牧常先鸿。
上佐皇羲播时雍,还淳反朴服孝忠
物不疵疠年谷丰,气酣飞上三会峰。
周览四极摩苍穹,前有天柱如华嵩。
落日返照金芙蓉,三峰东出号赤松
云台大白相横纵,群玉金扇远更浓。
两峰相倚如驱蛩,紫微高歌紫霞冲。
石桥金柱争巃嵷,长江外抱如白虹。
束以惊峡轰奔洪,千今万古声淙淙。
百神歆集元气融,超凌蓬莱轶崆峒。
仙人不来我心忡,山中有草名碧茸。
食之千岁颜如童,我欲求之不可穷。
愿佩含景从仙翁,紫袍白马来两騣。
夺取神君一尺铜,坐阅绝景忘春冬。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玉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