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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故通议大夫尚书工部郎致仕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宣奉大夫朱公晞颜行状 宋 · 谈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二、《新安文献志》卷八二
曾祖温舒,故不仕;
曾祖妣程氏。
祖瑺,故不仕;
祖妣吴氏。
父逢时,故赠中大夫
妣吴氏,赠令人。
公讳晞颜字子渊,徽之休宁人
先世积德,韬晦林墅。
中大起家,履善尤自力,每曰:「功名富贵不必当吾身,我后必有显者」。
俄感朱峰羽仙入梦,已而生公
公生而秀异,童丱能属文。
才冠,入国学,鼓箧孙业益有声。
阅岁擢进士第时隆兴二年也。
未注拟间,闻中大丧,星夜奔赴,号毁若不胜
终制,调荆门军当阳
当阳被边小邑,公协赞令长,备禦慰存,一境安辑。
湖北沌河瀰漫数百里,葭菼丛荟,为盗渊薮,舟行所经,无脱免者。
公请诸司乞治停藏资给之家,严防巡禁戢之法,盗发地分,据实以闻,或掩匿,许人越诉。
宣抚使王公炎韪之,就檄公措置。
公复请舟之入沌者,警司画日时、船只申诸司
及出沌,申亦如之。
过期而不出者,即知其被盗,应时会合掩捕。
又设方略擒贼首,党与骇遁,其害遂绝,至今犹循其规。
时韩立胄摄夷陵监司有不乐者,以访闻置狱,且诱承勘官以荐剡,俾文致其赃罪,考掠无全肤,韩遂诬服。
案成,王公檄公录问,公视其爰书钱物皆非入己,经驳所鞫,凡三日而狱平。
秩满,用荐者关升从政郎,调靖州永平
靖介于夷獠,永平为附城,号难治
公抚以恩信,皆得其驩。
岁时熟界户丁来县庭踏歌击鼓致谢,郡人纵观,谓前此未有也。
民德之,生为立祠。
淳熙元年,举员书考及格,改京秩,知蕲州广济县
淮右民兵自罢兵后,岁调往合肥教阅,贫弱者多狼狈道涂,愁怨嗷嗷。
王公希吕为帅,公以书力言利害,乞就各州县阅习,缓急以保乡井。
王公然其说,以闻于朝。
四年秩满,通判阆州
阆在蜀居四路之中,经总制之属岁入缗钱几百万,有司复责增羡,民大困。
公稽入为出,酌三军之中数,力申总领所为定额,公私皆以为便。
总领李公昌图委公行视边徼,公雅有四方之志,欣然繇剑门汉中,历岷凤,瞰秦陇,览山川之险要,考秦汉魏蜀之遗迹。
道出武兴,为吴公挺言之,吴公嗟异曰:「西州无子俦者」。
成州马琥得罪于宪使,按其赃,内一项为钱万八千缗。
时宪使得以粉牌直达四路事,官吏侧目,观望风指,符合体究。
朝廷下兴元帅司选清强官鞫之,帅以委公。
公尽索券历考验,其钱乃先期发往总所鱼关充籴本者,收付甚明,竟为辨白。
李公与制帅议欲择善郡奏辟,公以母老力辞。
八年赴阙,授知兴国军
入对,其一论士大夫诞谩之习相师成风,今后有建议之人大言无效,乞断自英鉴,如太宗朝除籍削任,追纳赐金,使天下之人砥砺名节,趋事赴功。
一论西南夷近时开边衅者,起于官吏或亏其互市之直,豪民或侵其旁界之产,以激其愤,至解仇合党而反雠于我;
又镇寨官平日虐用土丁,使其亡入以为乡导,乞下制置与逐路监司严行禁约。
一论四川茶马司宕昌、黎、文等州市马万二千馀匹,不应格者官既不买,又禁民间私售。
夫马在官与藏于民一也,与其弃之化外,孰若养之民间为吾外厩邪?
乞听军民从便收买,缓急可以获用,既收夷人之心,复与省地之利。
一论铜钱渗漏入南北二番,乞禁解盐入界,沿边不得用铜钱,及有市舶去处,亦止以铁钱行用。
孝宗并嘉纳之。
俄丁令人忧,居丧尤尽礼,芝生二本于房。
服除,差知靖州
入对便殿,首论通判郡守之权,参议帅臣之事,乞加选择,其老病贪懦无资者不得预兹选。
又论诸州鞫勘公事,狱官必先具节款以探守臣之意,轻重高下,无复朝廷之法。
且狱官承勘不公,自有签厅司法可以疏驳,州郡监司可以按发,何必先具节款?
乞行下诸路,违者许监司按劾、台谏弹奏。
又论襄汉之地在上游为重,所以通吴蜀为一也。
境接唐、邓,土野平旷,汉江浅狭,隆冬可涉,而出戍军马如遇调发,则听鄂州都统节制。
襄阳逼近北界,去鄂阻远,缓急俟其往回,必不及事。
况鄂为内地,不必重军,襄阳极边,戍人单少,宜移武昌大军戍襄阳,留水军控沔鄂,以守则固,他时进取之计,何求而不得?
孝宗称奖再三,曰:「卿言极是」。
且与公反覆论边疆事体,公具言始末,因历诋辛巳岁谋臣战将之失,及论进取所当先,粮食所当储。
孝宗曰:「朕他时用兵亦只因粮耳,非卿莫能为朕用者」。
公感殊遇,复陈说数千言,辞意激昂,孝宗犹未进早膳也。
公退,扈带环閤迎于殿门,谓公曰:「对扬合上意未有如公者,行且大用矣」。
翌日宰执奏事,孝宗谓曰:「昨日朱某上殿议论极可采,有才如此而弃之远郡,岂为朕用人之意?
可别与一近阙差遣」。
诸公以不素料错愕莫对,会庐陵择守,以易靖。
吉俗号珥笔,讼牒纷委,公处以简静,裁以果达,桀黠退屏,狱犴衰息。
值岁中歉,公夙宵讲究,先事备豫,明赏格以劝分,示刑禁以戢盗。
前后三上奏,得米数万石,赈给单弱,禁止奸蠹,人受实惠,豪右无遏籴,细民无流移。
明年岁稔,公又痛裁冗费,辑材鸠工,增修城郭,改筑学舍,民不知役,士论尤归之。
磨勘朝奉大夫
广右盐法,客钞不行,孝宗妙选帅漕,往究利病,于是以应公孟明领帅事,除公转运判官,且趣令赴阙。
公入觐,天语劳问数四,且曰:「本欲留卿,西广盐筴敝甚,舍卿无能辨此,可与应共审实务,令经久可行」。
公谢曰:「臣驽钝不足以仰副隆知,不敢爱力」。
孝宗为动容,公又上论西蜀事宜,其略曰:「今所谓边非唐所谓边也。
唐为边患者止于云南六诏,故以益州为襟喉之地,便于经略,而韦皋李德裕高骈辈皆居剑南
若今日西蜀,自我艺祖断自圣谟,画大度河为守,夷人震慑天威,二百年不犯塞,逮今益以衰弱,此其备不在成都也。
今之蜀正犹三国之蜀,北与曹魏为邻,诸葛亮据箕谷,攻祁山,出散关,围陈仓,出斜谷,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懿对垒渭南,未尝一日安于益州
而今之制置使乃居成都,有终任未尝至汉中者,尚能为陛下控扼险要,规取中原邪?
今之六诏,成都帅司之兵自可备禦,欲乞移制置司兴元,与荆鄂建节首尾相应。
兴元汉高帝所兴之地,褒、斜谷正在其间。
昔魏延言诸葛亮,『请精兵五千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不十日可到长安,而公从斜谷来,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正今日形势也」。
又论士大夫风俗逞私憾以相诋讦,乞戒敕百官,精白一意以奉公上。
被趣行之旨,兼程踰岭,上盐奏,其略曰:「臣入静江界,延问父老,皆蹙额告臣以卖钞之害,谓钞法初行,静江尚有富商数十家可招诱;
自乾道变法,皆乾没所有,多转徙湖湘,其存者又破家荡产矣。
府岁发县就卖之盐,为宰者即置酒招致上中户劝诱认数,实则视产税多寡抑勒承买,不从则以刑法胁之,令先以砧基簿抵当入官。
既得钞请盐,又有川涂之程、舟车之费,磨以日月,耗损不赀。
而受钞未几,官催入纳,急于星火,枷锢捶楚,无所不至。
一二年来,上中户亦穷困为下户,而官司岁科不已,或三五箩,或十数箩。
其力不能自往搬请,必至低价转售,约所纳之钱,所折已半矣。
又有荒废之产赊抵在官,或沉失,或死亡,官司不免勒邻保认纳,一人之钱波及数十人,人人愁怨,已不聊生。
会府尚尔,诸郡岂复有商可劝诱邪?
夫变为客钞,建议者徒以官搬科配有食贵盐之害,不若客钞便民,使朝廷贪爱民之美名而变其法。
自今观之,静江官搬之前斤为钱百,变为客钞之后为钱百三十矣,尚何便民之有?
诸州守臣为巧计者,差衙前及出职吏人诡名客贩,公然官卖。
既获其利,又得岁计增给,用度宽纡,或乞免岁计,或乞放残税,称是自能撙节,敢为诞谩,以希幸进。
建议之人更相容庇,以为盐筴之效,凡所以为州郡之备者悉以废弛,恐致萧墙之祸,噬脐无及。
陛下前以人言而变法,今以人言而复旧,何容心哉」!
奏入,有旨令从长相度,复旧法,毋致再有科抑。
公于是朝夕讲究通变之策,或画项条陈,或每事指奏,详赡明白,事悉施行,法至今人安之,由孝宗之刚明而公能力主其说也。
公以久去坟墓,力上祠请,有旨令再任。
公守法益虔,涖事益精。
又一岁,除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以初复盐法措置有劳也。
公至襄阳,条陈备边便民之策,其论控扼冲要则有分屯江陵之奏,论额外效用则有收刺子弟之奏,论剥浅船卒则有省费去扰之奏,论请佃官田又有限年首实买契之奏。
公深知民间纤悉利病,时张公杓帅襄阳,相得驩甚,而张公尤服公之识鉴。
再阅岁,除知静江府主管广西经略安抚司公事,进直焕章阁时绍熙四年也。
公年六十矣,再入炎岭,无所顾惮。
初,公为漕,乐易抚下,皆有恩勤。
开府,号令严明,矩薙整肃,胥吏𢥠惕,部属警励,故旧不敢干以私,谈者以为适为政之宜。
帅司每岁差官吏至邕之横山寨罗殿自枙马不下三千匹,费锦彩盐银约二十万贯,循习多弊。
公申明措置凡十九事,次年蛮马纷至,且多良者。
兴安县灵渠秦史禄所凿以达湖广之漕者。
又增治城壁,为屋千八百八十间,越十月而成。
盖南方土燥,城必屋覆而后可久,屋制如常则无以施守禦之具。
公乃创意,样若战棚,内庳外崇,上施带枋,栉比圆角,圆角之上复布箦,载泥而复以瓦甃,其坚壮可以拒炮石,立战士。
外檐包砌女垣,可以施弓弩。
用竹瓦木砖、役工皆以万计,无毫釐取于民。
事闻,特授中大夫,以奖其劳。
庆元初元冬,召赴行在所
二年三月入对,俄除军器监
五日丞相余公谓公曰:「上知公可用,适选饷臣,公能为朝廷一行否」?
公答曰:「东西南北惟上所命,不敢以内外为间」。
翌日除太府少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
公至治所,稽考财货本源,叹曰:「国家财计如此而用或不给,渗漏多而浮费侈也」。
乃痛自节损,窒罅剔蠹,不顾众怨。
如诸州纲运至仓者,监守胥吏以至篙梢表里造弊,所纳湿恶,储积易腐。
公阅庾吏数踰百,供仓官驺徒者复倍之,公曰「此皆雀鼠也」,于是悉汰冗食,疏为定额,明示要束,人莫敢欺。
朝廷岁下和籴,乃自措置收籴,得米十四万石,价视旧损十之一,办集又在诸路先。
维扬城初计修筑费缗钱二百馀,日役万人者半年,诏公往来董视。
公见其城坚壮,徒为巨费,即以状闻曰:「扬州之城本太祖皇帝江南时所筑,臣堑其根土坚如铁,砖至数寻。
视砖之文,有饶、歙、袁、抚、衡、鄂、莱、海字,乃知艺祖既混一区夏,合诸郡之力而城之,规模远矣。
史臣谓周世宗韩令坤筑,盖传误也」。
阅实元料,百用其一。
庆元二年正月,升本寺卿,以修城省费、和籴先办也。
运渠在润境百三十有七里,岁久闭塞,小旱辄胶舟。
公阅图经,丹徒平视江潮,乃浚二渠直达于江,各立斗门,随潮进退而启闭,渠不乏水,人飨其利。
四年春,有旨赴寺供职。
公归班,面奏二事,一曰桩积军粮,二曰招刺子弟。
大略谓朝廷岁下四总所和籴各数十万石,令守臣认数桩管,以为先备也。
总所经常之米,或因州县荒歉,或因纲运欠折,宣限迫急,未免借兑,岁复一岁,厥数滋多,所谓桩管者徒有虚名。
乞取会每年诸州水旱除放及纲运欠折之数,别行科拨应副。
总司其桩管之数,止许以陈新相易,不许兑用,庶几缓急可恃。
又被坚执锐之士,招之于乡井之穷民,不若取之于军中之子弟。
彼其生长辕门,素习翘关,弓马便利,膂力刚强,与乡井穷民有间也。
今军中兵额亏甚,而招刺之法不及,使之仰给于父兄而口腹每不足,宁无意外之虑乎?
乞下诸军,遇有额阙,悉以子弟充刺,数千百之精锐可一朝而得。
八月,迁权工部侍郎,俄兼实录院同修撰
五年六月,兼知临安府,带浙西帅,事尤繁剧。
公以近侍史馆兼领,处之裕如,阙然阙服。
九月,转太中大夫
十一月,守阙。
明年春,三狱皆以空告,上赐玺书奖谕。
公顷仕阙足疾,至是增剧,力上丐祠之章,圣眷阙隆,褒诏不阙,给阙始免知府事
四月,以疾不起,享年六十有六。
遗表上闻,朝阙赠宣奉大夫,爵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公风骨峭整,若不可阙,而接物则和平乐易,辞气质简,若不委曲,而析理则赡蔚精微。
性友阙业悉推予昆弟,俸馀又经纪其生。
官既通显,官其犹子三人,其二以阙义襟倜傥,亲族故旧之以匮告者,至辍衣食以赡。
公为学务为有用,尤加意于诗。
其在南中所作,多载《续桂林志》,遗藁巨箧藏于家者尚未编次。
自持麾节,尤务收拾人物。
属吏之有才行,边将之有勇略者,每被荐拔,居显职。
娶洪氏,忠宣公之幼女,积封至令人。
令人之在室也,其兄枢密遵时在翰苑,以书抵兄丞相适曰:「必欲妹有归,无如朱君」。
故令人归于公。
令人言动有法,勤俭恭悫,人谓公之贤有内助焉。
公之薨也,令人哭泣致疾,后公十二旬弃世。
子男三人:克己,脩职郎、前衡州司户参军
立己,将仕郎
成己,登仕郎,秀美而向学。
女一人,适宣教郎主管佑神观汪纲侍御史义和之长子也,才器渊博。
公与令人爱女甚笃,故遇汪君加厚。
公易箦之际,司户衡阳将仕登仕尚幼,公以后事属之,且字呼之曰:「吾得暝目,有仲举矣」。
孙男一人,未名。
诸孤以嘉定元年三月二十二日葬公于枫林之原,令人祔焉,遵先志从祖茔也。
将葬,司户走介以书来曰:「先君子行实不可以无传,子盍为载之」?
钥椎鲁不文,辱公殊知,公帅广右,以所知荐,公贰冬卿,以自代荐,今将奚辞?
谨状公历官行事如右,俾名世之士志隧表阡与史氏编录于此乎考,谨状。
嘉定元年月日,门生承议郎干办行在诸军粮料院谈钥状。
册赠李茂庄太师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三
维年月日某甲子。皇帝若曰。
忠信之于人也。并酒醴之有曲蘖也。
智者厚而愚者薄。能者寡而知者众。
曲蘖厚而遗味深。忠信厚而遗美大。
存诚所至。享福必全。
生死既分。是非乃定。
咨尔故山南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傅侍中兴元李茂庄。怀忠信之实图□行其不迷。
用则不匮。得之善始。
守之克终。故金蝉左貂
为尔之冕。昭其官也。
彤弓玈矢。为尔之器。
昭其锡也。而又带绶系印。
曰公曰相。位列元帅
政在中权。冯翊分三辅之豪。
成纪接右界之险。俾尔出号令。
尔惟有威。俾尔施教条。
尔惟有惠。威则鲜犯。
惠则鲜违。吾复以汉中
控诸蜀塞。耀尔昆弟。
联彼封疆。易武节以授之。
实地图之巨者。劝夫忠信。
是亦庶几。尚其尔当职必修。
许盟必会。更资共奖。
且励率无(疑)使我择臣心得以示信。万国之川流靡息。
一朝之山立遽颓。嗟复魂以安归。
悼降年之非永。戎昭所赖。
天夺良多。言念旧臣。
亦不半在。兹以悽恻。
何必鼓鼙。昔人能立武者。
则太公为师。慰尔之行。
用示追显。是为有卒。
无为不瞑。今遣某官某等持节册尔为太师
呜呼。尔其闻吾兹命。
奏请巴西等三郡不戍汉中 东晋 · 殷仲堪
 出处:全晋文
尚书下以益州所统梁州三郡人丁一千番戍汉中益州未肯承遣。
仲堪乃奏之曰:
夫制险分国,各有攸宜,剑阁之隘,实关键
巴西梓潼宕渠三郡去汉中辽远,在剑阁之内,成败与为一,而统属梁州,盖定鼎中华,虑在后伏,所以分斗绝之势,开戟之路。
自皇居南迁,守在岷邛,衿带之形,事异曩昔。
是以李势初平,割此三郡配隶益州,将欲重复上流为习坎之防。
事经英略,历年数纪。
梁州以统接旷远,求还得三郡,忘王侯设险之义,背地内外之实,盛陈事力之寡弱,饰哀矜之苦言。
华阳乂清,汧陇顺轨,关中馀烬,自相鱼肉,梁州以论求三郡,益州以本统有定,更相牵制,莫知所从。
致令巴、宕二郡为群獠所覆,城邑空虚,士庶流亡,要害膏腴皆为獠有。
今远虑长规,宜保全险塞。
又蛮獠炽盛,兵力寡弱,如遂经理乖缪,号令不一,则剑阁非我保,丑类转难制。
此乃藩捍之大机,上流之至要。
昔三郡全实,正差文武三百,以助梁州
今浮没蛮獠,十不遗二,加逐食鸟散,资生未立,苟顺符指以副梁州,恐公私困弊,无以堪命,则剑阁之守无击柝之储,号令选用不专于益州,虚有监统之名,而无制御之用,惧非分位之本旨,经国之远术。
谓今正可更加梁州文武五百,合前为一千五百,自此之外,一仍旧贯
梁州有急,蜀当倾力救之(《晋书·殷仲堪传》)
为宋公檄蜀文 东晋 · 袁豹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六
夫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失仁与义,难以求安,冯阻负衅,鲜克有成。
详观自古,隆替有数,故成都不世祀,华阳兴国
日者王室多故,夷羿遘纷,波振尘骇,覃及遐裔。
蕞尔谯纵,编户黔首,同恶相求,是崇是长。
肆反噬于州相,播毒害于民黎,俾我西服,隔阂皇泽。
自义风电靡,天光反辉,昭皙旧物,烟煴区宇。
以庶务草创,未遑九代,自尔以来,奄延十载。
而野心不革,伺隙乘间,招聚逋叛,共相封殖,侵扰我蛮獠,摇荡我疆垂。
我是以有治洲之役,丑类尽殪,匹马无遗,桓谦折首,谯福鸟逝,奔伏窠穴,引颈待戮。
当今北秋露晞,南寇埃埽,朝风载韪,庶绩其凝,康哉之歌日熙,比屋之隆可咏。
孤职是经略,思一九有,眷彼禹迹,愿言载怀,奉命西行,途戾荆、郢,瞻望巴、汉,愤慨交深。
清江源于滥觞,澄氛祲于井络,诛叛柔远,今也其时。
即命河间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刘钟,精勇二万,直指成都
龙骧将军臧熹,戎卒二万,进自垫江
益州刺史朱龄石,舟师三万,电曜外水。
分遗辅国将军索恳,总汉中之众,济自剑道。
振威将军朱客子,提宁州之锐,渡泸而入。
神兵四临,天纲宏掩,衡翼千里,金鼓万张,组甲贝胄,景焕波属,华、夷百濮,云会雾臻,以此攻战,谁与为敌?
况又奉义而行,以顺而动者哉!
今三陕之隘,在我境内,非有岑彭荆门之险。
弥入其阻,平衢四达,实无邓艾绵竹之艰。
山川之形,抑非曩日,攻守难易,居然百倍。
当全蜀之强,士民之富,子阳不能自安于庸、僰,刘禅不民窜命于南中,荆邯折谋,伯约挫锐。
故知成败有数,非可智延,此皆益土前事,当今元龟也。
盛如卢循,强如容超,陵威南海,跨制北岱,楼船万艘,掩江盖汜,铁马千群,充原塞隰。
然广固之攻,陆无完雉,左里之战,水靡全舟,或显戮京畿,或传首万里。
故知逆顺有势,难以力抗,斯又上前殷鉴,深切著明者也。
梁益人士,咸明王化,虽驱迫一时,本非奥主
从之淫虐,日月增播,刑杀非罪,死以泽量。
而待命寇仇之戮,㩻䧢豺狼之吻,岂不溯诚南凯,延首东云?
普天有来苏之幸,而一方怀后予之怨。
王者之师,以仁为本,舍逆取顺,爰自三驱,齐斧所加,纵身而已。
其有衿甲反接,自投军门者,一无所问。
士子百姓,列肆安堵,审择吉凶,自求多祐。
大信之明,皦若朝日,如其迷复奸邪?
守愚不改,火燎孟诸,同烂,河决金堤,渊丘同体,虽欲悔之,亦将何及(《宋书·袁湛传》)
郭冲诸葛亮五事 南朝宋 · 裴松之
王隐《蜀记》云,晋初扶风王骏关中司马高平刘宝长史荥阳桓隰、诸官属士大夫共论诸葛亮,于时谭者多讥托身非所,劳困蜀民,力小谋大,不能度德量力。
金城郭冲以为权智英略,有逾管晏,功业未济,论者惑焉。
五事隐没不闻于世者,等亦不能复难,扶风王慨然善冲之言。
松之以为亮之异美,诚所愿闻,然冲之所说,实皆可疑,谨随事难之如左:
其一事曰:刑法峻急,刻剥百姓,自君子小人,咸怀怨叹,法正谏曰:「昔高祖入关,约法三章,秦民知德,今君假借威力,跨据一州,初有其国,未垂惠抚。
且客主之义,宜相降下,愿缓刑弛禁,以慰其望」。
答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
秦以无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
刘璋暗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
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
所以致弊,实由于此。
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
荣恩并济,上下有节。
为治之要,于斯而著」。
难曰:案法正在刘主前死,今称法正谏,则刘主在也。
诸葛职为股肱,事归元首,刘主之世,又未领益州,庆赏刑政,不出于己。
寻冲所述答,专自有其能,有违人臣自处之宜。
谦慎之体,殆必不然。
刑法峻急,刻剥百姓,未闻善政以刻剥为称。
其二事曰:曹公遣刺客见刘备,方得交接,开论伐魏形势,甚合计。
稍欲亲近,刺者尚未得便会,既而入,魏客神色失措。
因而察之,亦知非常人。
须臾,客如厕,曰:「向得奇士,足以助君补益」。
问所在,曰:「起者其人也」。
徐叹曰:「观客色动而神惧,视低而忤数,奸形外漏,邪心内藏,必曹氏刺客也」。
追之,巳越墙而走。
难曰:凡为刺客,皆暴虎凭河,死而无悔者也。
刘主有知人之鉴,而惑于此客,则此客亦一时之奇士也。
又语诸葛「足以助君补益」,则亦诸葛之流亚也。
凡如诸葛之俦,鲜有为人作刺客者矣,时主亦当惜其器用,必不投之死地也。
且此人不死,要应显达为魏,竟是谁乎?
何其寂蔑而无闻。
三事曰:屯于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惟留万人守城。
晋宣帝率二十万众拒,而与军错道,径至前,当六十里所,侦候宣帝,说在城中兵少力弱。
亦知宣帝垂至,已与相逼,欲前赴军,相去又远,回迹反追,势不相及,将士失色,莫知其计。
意气自若,敕军中皆卧旗息鼓,不得妄出庵幔,又令大开四城门,埽地却洒。
宣帝常谓持重,而猥见势弱,疑其有伏兵,于是引军北趣山。
明日食时,参佐拊手大笑曰:「司马懿必谓吾怯,将有强伏,循山走矣」。
侯逻还白,如所言。
宣帝后知,深以为恨。
难曰:案阳平汉中
亮初屯阳平宣帝尚为荆州都督,镇宛城,至曹真死后,始与关中相抗御耳。
魏尝遣宣帝自宛由西城伐蜀,值霖雨,不果。
此之前后,无复有与阳平交兵事。
就如冲言,宣帝既举二十万众,已知兵少力弱,若疑其有伏兵,正可设防持重,何至便走乎?
案《魏延传》:「每随出,辄欲请精兵万人,与异道会于潼关制而不许。
常谓为怯,叹己才用之不尽也」。
尚不以为万人别统,岂得如冲言,顿使将军兵在前,而以轻弱自守乎?
且冲与扶风王言,显彰宣帝之短,对子毁父,理所不容,而「扶风王慨然善冲之言」,故知此书举引皆虚。
四事曰:祁山陇西南安二郡应时降,围天水,拔冀城,虏姜维,驱略士女数千人还蜀。
人皆贺颜色愀然有戚容,谢曰:「普天之下,莫非汉民,国家威力未举,使百姓困于豺狼之吻。
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以此相贺,能不为愧」。
于是蜀人咸知有吞魏之志,非惟拓境而已。
难曰:有吞魏之志久矣,不始于此众人方知也,且于时师出无成,伤缺而反者众,三郡归降而不能有。
姜维天水之匹夫耳,获之则于魏何损,拔西县千家,不补街亭所丧,以何为功,而蜀人相贺乎?
五事曰:魏明帝自征蜀,幸长安,遣宣王张合诸军雍凉劲卒三十馀万,潜军密进,规向剑阁
时在祁山,旌旗利器,守在险要,十二更下在者八万。
时魏军始陈,幡兵适交,参佐咸以贼众强盛,非力所制,宜权停下兵一月,以并声势。
曰:「吾统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
去者束装以待期,妻子鹤望而计日,虽临征难,义所不废」。
皆催遣令去。
于是去者感悦,愿留一战,往者愤踊,思致死命。
相谓曰:「诸葛公之恩,死犹不报也」。
临战之日,莫不拔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合,却宣王,一战大克,此信之由也。
难曰:臣松之案,前出祁山魏明帝身至长安耳,此年不复自来。
大军在关、陇,魏人何由得越径向剑阁
既出战场,本无久住之规,而方休兵还蜀,皆非经通之言。
孙盛习凿齿搜求异同,罔有所遗,而并不多载冲言,知其乖刺多矣(《蜀志·诸葛亮传》注。)
东宫郑尚书道子 南朝宋 · 颜延之
 押词韵第一部
皇居体环极,设险只天工。
两闱通轨,对禁限清风。
跂予旅东馆徒歌南墉
寝兴郁无已,起观
流云蔼青阙,皓月鉴丹宫
踟蹰清防密,徙倚恒漏穷
君子吐芳讯,感物恻余衷。
惜无丘园秀,景行彼高松。
知言有诚贯美价难克充。
何以铭嘉贶,言树丝与桐(○《文选》二十六作直东宫郑尚书。《诗纪》四十六。又《类聚》三十一引功、风二韵。《初学记》十一作直东宫郑尚书。引工、风、墉、中、宫、穷、衷七韵。)
请用杨头为西秦州假节表 南朝宋 · 王玄谟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被敕令臣遣使与杨元和、杨头相闻,并致信饷。
即遣中军行参军智宗赍书并信等,亦自遣使随智宗
及头语智宗,顷破家为国,母妻子弟并坠没虏中,不顾孝道,陈力边捍,竭忠尽诚,未为朝廷所识。
若以元和承统,宜授王爵
若以其年小未堪大任,则应别有所委。
顷来公私纷纭,华戎交构,皆此之由。
臣伏寻头元嘉以来,实有忠诚于国,弃亲遗爱,诚在可嘉。
氐、羌负远,又与虏咫尺,急之则反,缓之则怨。
观头使人言语,不敢便望仇池公,所希政在西秦州假节而已。
如臣愚见,蕃捍汉川,使无虏患,头实有力,四千户荒州,殆不足吝。
元和小弱,若未可专委,复数年之后,必堪嗣业,用之不难。
若才用不称,则应归头。
若茄芦不守,汉川亦无立理(《宋书·氐胡传》,孝建二年以杨元和为征虏将军,杨头为辅国将军。元和年小才弱,不能绥御所部。头母妻子弟,并为虏执。头至诚奉顺,无所怀顾。雍州刺史王玄谟上表。上不许。案《孝武纪》,孝建二年十月,以王玄谟雍州刺史,《氐胡传》作王谟,有脱,今校正。)
解厨纂门不仁之极三 北魏 · 释玄光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六
夫开阐大施,与物通美,左道馀气,乃纂门解厨,矜身与食,怀咙班之熊。
昔张子鲁汉中解福,大集祭酒,及诸鬼卒,酣进过常,遂致逸,丑声遐布,远达岷方,刘璋教曰。
夫灵仙养命,犹节霞,而厚身嗜味,奚能尚道,子鲁闻之,愤耻意深,罚其埽路,世传》道士,后会举标,以防斯难,制厨令,酒限三升,汉末已来,谓为制酒,至王灵期,削除亹目,先王道民,并具赈锡,虽有五利之贵,更为妖物之名。
华州兴德府敕 晚唐 · 昭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一
有虞氏之为君。始言省狩。
周襄王之告难。乃曰出居。
或肆觐于他邦。或播迁于近服。
然则地图之内。车辙所临。
备庶官而取象拱辰。入九贡而以时述职。
是云守宇。皆可建都。
昔者德祖省方。平戎服国。
汉中之列郡。同诸府以正名。
藩翰之光。典章实重。
朕越在关辅。屡经岁时。
苟宽失驭之忧。盖获视朝之所。
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始者星驰感愤。
雪涕奉迎。邀天力以来同。
激人情而共固。以兹驻跸。
安类覆盂。邑无夜犬之惊。
野有春耕之乐。今则元龟告吉。
六马将还。望山河而信是金汤。
顾宫室而若无风雨眷言至此。我实怀之。
俾慰众心。爰遵故事。
宜改为兴德府。其所置官员资望。
一切与五府同。郑县升为次赤。
诸县为次畿。其将校等并赐华州安跸功臣
移檄京邑 南齐 · 萧颖胄
 出处:全齐文卷八
西中郎府长史都督行留诸军事右军将军南郡太守南丰县开国侯萧颖胄,司马、征虏将军新兴太守夏侯详京邑百官、诸州郡牧守:
夫运不尝夷,有时而陂;
数无恒剥,否极则亨。
商邑中微,彭、韦投袂;
汉室方昏,虚、牟效节。
故风声永树,卜世长久者也。
昔我太祖高皇帝,德范生民,功格天地,仰纬彤云,俯临紫极。
世祖嗣兴,增光前业,云雨之所沾被,日月之所出入,莫不举踵来王,交臂纳贡。
郁林昏迷,颠覆厥序,俾我大齐之祚,剪焉将坠。
高宗明皇帝,建道德之盛轨,垂仁义之至踪,绍二祖之鸿基,继三五之绝业。
昧旦丕显,不明求衣,故奇士盈朝,异人辐凑。
若乃经礼纬乐之文,定鼎作洛之制,非云如醴之祥,白质黑章之瑞,谅以则天比大,无德称焉。
而嗣主不纲,穷肆陵暴,十侃毕行,三风咸袭。
丧初而无哀貌,在戚而有喜容。
酣酒嗜音,罔惩其侮。
谗贼狂邪,是与比周。
遂令亲贤婴荼毒之诛,宰辅受菹醢之戮。
江仆射、萧、刘领军、徐司空沈仆射曹右卫,或外戚懿亲,或皇室令德,或时宗民望,或国之虎臣,并勋彰中兴,功比周、邵,秉钧赞契,受遗先朝。
咸以名重见疑,正直贻毙,害加党族,虐及婴孺。
曾无《渭阳》追远之情,不顾本枝歼落之痛。
信必见疑,忠而获罪,百姓业业,罔知攸暨。
崔慧景内逼淫刑,外不堪命,驱土崩之民,为免死之计,倒戈回刃,还指宫阙。
城无完守,人有异图。
赖萧令君勋济宗┙,业拯苍氓,四海蒙一匡之德,亿兆凭再造之功。
江夏王拘迫威强,牵制巨力,迹屈当时,乃心可亮。
竟不能内恕探情,显加鸩毒。
萧令君自以亲惟族长
任实宗臣,至诚苦言,朝夕献入,谗丑交构,渐见疏疑,浸润成灾,奄离怨酷。
用人之功,以宁社稷,刈人之身,以骋淫滥。
台辅既诛,奸小竞用,梅虫儿茹法珍妖忍愚戾,穷纵丑恶,贩鬻主威,以为家势,营惑嗣主,恣其妖虐。
宫女千馀,裸服宣淫,孽臣数十,袒裼相逐。
帐饮阛肆之间,宵游街陌之上,提挈群竖,以为欢笑。
山阳潜受凶旨,规肆狂逆,天诱其衷,即就枭剪
夫天生蒸民,树之以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
岂有尊临宇县,毒遍黔首,绝亲戚之恩,无君臣之义,功重者先诛,勋高者速毙。
九族内离,四夷外叛,封境日蹙,戎马交驰,帑藏既空,百姓已竭,不恤不忧,慢游是好。
民怨于下,天惩于上,故荧惑袭月,孽火烧宫,妖水表灾,震蚀告珍。
七庙阽危,三才莫纪,大惧我四海之命,永沦于地。
南康殿下,体自高宗,天挺英懿。
食叶之征,著于弱年,当璧之祥,兆乎绮岁。
亿兆颙颙,咸思戴奉。
且势居上游,任总戎略,家国之否,宁济是当。
莫府身备皇宗,忝顾托,忧深责重,誓清时难。
今命冠军将军西中咨议、领中直兵参军军主杨公则宁朔将军、领中兵参军军主王法度,冠军将军咨议参军军主庞翙,辅国将军咨议参军、领别驾军主宗夬辅国将军咨议参军军主乐蔼等,领劲卒三万,陵波电迈,径造秣陵
冠军将军、领咨议、中直兵参军军主蔡道恭、辅国将军、中直兵参军右军府司马、军主席阐文,辅国将军、中直兵参军军主任漾之,宁朔将军、中直兵参军军主孝仁宁朔将军、中直兵参军军主朱斌,中直兵参军军主宗冰之,建威将军、中直兵参军军主朱景舒,宁朔将军、中直兵参军军主庾域宁远将军军主庾略等,被甲二万,直指建业
辅国将军宁太守军主邓元起辅国将军、前军将军军主王世兴等,铁骑一万,分趋白下。
征虏将军、领司马、新兴太守夏侯详宁朔将军咨议参军军主柳忱宁朔将军、领中兵参军军主刘孝庆,建威将军军主江陵令江诠等,帅组甲五万,骆驿继发。
雄剑高麾,则五星从流,长戟远指,则云虹变色。
天地为之矞皇,山渊以之崩沸。
莫府亲贯甲胄,授律中权,董帅熊罴之士十有五万,征鼓纷沓,雷动荆南。
宁朔将军南康王萧颖达,领虎旅三万,抗威后拒。
雍州勋业盖世,谋猷渊肃,既痛家祸,兼愤国难,泣血枕戈,誓雪怨酷,精卒十万,已出汉川
郢州节义慷慨,悉力齐奋。
江州邵陵王湘州张行事、王司州皆远近悬契,不谋而同,并勒骁猛,指景风驱。
舟舰鱼丽,万里盖水,车骑云屯,平原雾塞。
以同心之士,伐倒戈之众,盛德之师,救危亡之国,何征而不服,何诛而不克哉!
今兵之所指,惟在梅虫儿茹法珍二人而已。
诸君德载累世,勋著先朝,属无妄之时,居中否之运,受迫群竖,念有危惧。
大军近次,当各思奋迹,来赴军门。
檄到之日,有能斩送虫儿法珍首者,封二千户开国县侯
若迷惑因党,敢拒命者,刑兹无赦,戮及宗族。
赏罚之信,有如皦日,江水在此,余不食言(《南齐书·萧颖胄传》。)
手书与萧宝夤天监五年 南梁 · 萧衍
 出处:全梁文卷六
谢齐建安王宝夤亡兄长沙宣武王,昔投汉中,值北寇华阳,地绝一隅,内无素畜,外绝继援,守危疏勒,计逾田单,卒能全土破敌,以弱为强,使至之日,君臣动色,左右相贺,齐明帝每念此功,未尝不辍箸咨嗟。
及至张永崔慧景事,大将覆军于外,小将怀贰于内,事危累卵,势过缀旒。
亡兄忠勇奋发,旋师大岘,重围累日,一鼓鱼溃,克定慧景,功逾桓文。
亡弟卫尉,兄弟戮力,尽心内外,大勋不报,翻罹荼酷,百口幽执,祸害相寻。
朕于齐明帝,外有龛敌之力,内尽帷幄之诚,日自三省,曾无寸咎,远身边外,亦复不免,遂遣刘山阳轻舟西上,来见掩袭,时危事迫,势不得已,所以誓众樊邓,会逾孟津,本欲剪除梅虫儿茹法珍等,以雪冤酷,拔济亲属,反身素里,属张稷王珍国,已建大事,宝晊、子晋,屡动危机,迫乐推之心,应上天之命,事不获已,岂其始愿?
所以自有天下,绝弃房室,断除滋味,正欲使四海见其本心耳。
勿谓今日之位,是为可重。
朕之视此,曾不如一,虽复崆峒之踪难追,汾阳之志何远,而今立此堰,卿当未达本意。
朕于昆虫,犹不欲杀,亦何急争无用之地,战苍生之命也。
正为李继伯在寿阳,侵犯边境,岁月滋甚。
或攻小城小戍。
或掠一村一里,若小相酬答,终无宁日,边邑争桑,吴楚连祸,所以每抑镇戍,不与校计,继伯既得如此,滥窃弥多,今修此堰,止欲以报继伯侵盗之役,既非大举,所以不复文移北土。
卿幼有倜傥之心,早怀纵横之气,往日卿于石头举事,虽不克捷,亦丈夫也。
今止河洛,真其时矣。
虽然,为卿计者,莫若行率此众,袭据彭城,别当遣军,以相应援,得捷之后,便遣卿兄子屏侍,送卿国庙,并卿室家,及诸侄从。
若方欲还北,更设奇计,恐机事一差,难复重集,勿为韩信,受困野鸡(《魏书·萧宝夤传》)
请增兵粮图蜀表 其一 北魏 · 邢峦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三
扬州成都,相去万里,陆途既绝,唯资水路。
萧衍兄子渊藻,去年四月十三日发扬州,今岁四月四日至
水军西上,非周年不达,外无军援,一可图也。
益州顷经刘季连反叛,邓元起攻围,资储散尽,仓库空竭,今犹未复,兼民人丧胆,无复守固之意,二可图也。
萧渊藻是裙屐少年,未洽治务,及至益州,便戮郑元起、曹亮宗,临戎斩将,则是驾驭失方。
范国惠津渠退败,锁执在狱。
今之所任,并非宿将重名,皆是左右少年而已,既不厌民望,多行残暴,民心离解,三可图也。
之所恃,唯阻剑阁,今既克南安,已夺其险,据彼界内,三分已一。
南安向涪,方轨任意,前军累破,后众丧魄,四可图也。
刘禅据一国之地,姜维为佐,邓艾既出绵,彼即投降。
苻坚之世,杨安朱彤三月取汉中,四月至涪城,兵未及州,仲孙逃命。
桓温西征,不旬月而平。
地昔来恒多不守,况渊藻萧衍兄子,骨肉至亲,若其逃亡,当无死理。
脱军克涪城渊藻复何宜城中坐而受困?
若其出斗,庸蜀之卒,唯便刀稍,弓箭至少,假有遥射,弗至伤人,五可图也。
臣闻乘机而动,武之善经,攻昧侮亡,《春秋明义
未有舍干戚而康时,不征伐而混一。
伏惟陛下纂武文之业,当必世之期,跨中州之饶,兼甲兵之盛,清荡天区,在于今矣。
是以践极之初,寿春驰款,先岁命将,义阳克辟。
淮外谧以风清,荆沔于焉肃晏。
方欲偃甲息兵,候机而动,而天赞休明,时来斯速,虽欲靖戎,理不获已。
至使道迁归诚,汉境伫拔。
臣以不才,属当戎寄内省文吏,不以军谋自许,指临汉中,惟规保疆守界
事属艰途,东西寇窃,上凭国威,下仗将士,边帅用命,频有薄捷。
藉势乘威,经度大剑,既克南安,据彼要险,前军长迈,已至梓潼新化之民,翻然怀惠,瞻望涪益,旦夕可屠。
正以兵少粮匮,未宜前出。
为尔稽缓,惧失民心,则更为寇。
今若不取,后图便难,辄率愚管,庶几殄克,如其无功,分受宪坐。
益州殷实,户馀十万,比寿春义阳,三倍非匹,可乘可利,实在于兹。
若朝廷志存保民,未欲经略,臣之在此,便为无事,乞归侍养,微展乌鸟(《魏书·邢峦传》)
檄江神责周穆王 南梁 · 吴均
 出处:全梁文卷六十
穆王南巡,自徂闽,遗我文璧,佥曰此津。
贯纬百纪,荐历千春,念兹文璧,故问水滨,江汉勖之,自求多益,反我名瑞,跃此华璧,则富有汉川,世为江伯,如有负秽心迷,怀衅情戚,藏玉泥中,匿圭鱼腹。
使公孙蹑波而长呼,子羽济川而怒目。
佽飞舞敛而东临,菑丘跃马而南逐。
打素蛤而为粉,碎紫贝其如粥。
又有川人勇俊,处乎闽濮,水居百里,泥行万宿。
右睨而河倾,左咤而海覆,乃把昆吾之铜,纯钩之铁,被鱼鳞之衣,赴螺蚌之穴,引澍东隅,移燋北岛,使蓬莱之根,郁而生尘,瀛洲之足,净而可扫。
按骊龙取其颔下之珠,搦鲸鱼拔其眼中之宝。
皇恩所被,繁枯润涸。
威之所加,穷河绝漠。
愿子三思,反此明玉(《艺文类聚》八十四)
夏侯道迁玺书(玉始元年闰十二月 北魏 · 元恪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
得表,具诚节之怀。
卿忠义夙挺,期委自昔。
中有事因,以致乖舛。
知能乘机豹变,翻然改图,奖率同心,万里投顺,远举汉中,为开蜀之始。
洪规茂略,深有嘉焉。
今授卿持节散骑常侍平南将军豫州刺史丰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
并同义诸人,寻有别授。
王师数道,络绎电迈,遣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征梁汉诸军事镇西将军尚书邢峦指授节度
卿其善建殊效,称朕意焉(《魏书·夏侯道迁传》)
山中游仙诗四十首 其三十四 明末清初 · 汪琬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出处:尧峰文钞卷四十八
来往名山疾若飞,褒中携得彩霞归。
相烦玉女亲裁剪,要制朝元五色衣。
石门 南北朝 · 阙名
 出处:全后魏文卷五十六
此门盖汉永平中所穿,将五百载。
世代绵迥,屯夷递作,乍开乍闭,通塞不恒。
自晋氏南迁,斯路废矣。
其崖岸崩沦,涧阁堙褫,门南北各数里,车马不通者久之。
攀萝扪,然后可至。
魏正始元年汉中献地,裒斜始开。
至于门北一里西上,凿山为道,峭岨盘迂,九折无以加,经途巨碍,行者苦之。
梁秦初附,实仗才贤,朝难其人,褒简良牧。
三年,诏假节、龙骧将军、督梁秦诸军事、梁秦二州刺史泰山羊祉建旟嶓漾,抚境绥边,盖有叔子之风焉。
以天险难升,转输难阻,表求自回车已降,开创旧路,释岭磴之劳,就方轨之逸,诏遣左校令贾三德领□□□□□□□□人共成其事,三德巧思机发,精解冥会,虽元凯之梁河德衡之损蹑,未足偶其奇。
四年十月十日,讫永平二年正月毕功。
阁广四丈,路广六丈,皆填溪栈,豁碎险梁,及自回车至谷口二百余里,边辀骈辔而进。
往哲所不工,前贤所辍思,莫不夷通焉。
王生履之,可无临深之叹;
葛氏若存,幸息木牛之劳。
于是畜产盐铁之利,纫锦罽黼之饶,充仞川内,四民富实,百姓息肩。
壮矣!
自非思埒班尔,筹等张蔡,忠公忘私,何能成其事哉!
乃作铭曰:
龙门斯凿,大禹所彰,兹岩乃穴,肇自汉皇。
导此中国,以宣四方,其功伊何,既逸且康。
去深去阻,匪阁匪梁,西带汧陇,东控樊襄。
河山虽险,惟德是强,昔惟畿甸,今则关疆。
永怀□□,□在人亡,不逢殊绩,何用再光。
水眺悠皛,林望幽长,夕凝晓露,昼含曙霜,秋风夏起,寒鸟春伤。
穹窿高阁,有车辚辚,威夷石道,驷牡其骃。
千载绝轨,百两更新,敢刊岩曲,以纪鸿尘。
魏永平二年岁己丑正月己卯朔卅日戊作典签太原郡王远书,石师河南郡洛阳县武阿仁凿字。
案西壁文,后汉永平中石门
今大魏改正始五年永平元年,余功至二年正月讫,手开复之年,同曰永平,今古同前,极矣哉!
后之君子,异世同闻焉(碑拓本)
周大将军司马裔 南北朝 · 庚信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三
公讳字遵胤河内温人也。
颛顼之命,始则南正司天重黎之后,又以羲和掌历
夏阳适晋,得随会而同奔;
东海避秦,与毛公而俱隐。
其后金行受命,玉笥南迁,帝系极于舆图,中朝至于江表。
曾祖楚之,太傅录尚书扬州会稽文孝王之次子,元显之幼弟也。
元显见害之后,桓玄篡逆之初,爰自龆龀,客身屠钓,河内道左,抱剑长号,代郡城前,恸悲灵祭。
江淮志节之士,汝颍风尘之客,感激一言,咸多依附。
既而云生伏龟,星出鲸鱼,太白经天,蚩尤映野。
公乃收合余烬,泣血登埤,临武牢之关,据成皋之坂,拥众万家,归于魏室。
魏明元皇帝遥授平南大将军荆州刺史袭封琅邪郡王,尚河内公主,命王承制,从宾国之仪。
于时宋兵凭陵,旗鼓侵逼,虎牢不封,金墉无援。
魏太武皇帝王使持节侍中安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给前后部鼓吹。
见城启行,志雪冤耻,登坛慷慨,三军掩泣。
黄河漕粟,已出石门,白马连旗,将临野坂。
既而云中檄起,代郡烽燃,反旆南辕,途穷北略。
征西大将军都督梁、益、秦、宁、荆、兖、青、豫、、洛十州诸军事扬州司徒谥贞王
祖金龙,封琅邪镇西大将军仪同三,司吏部尚书,赠司空谥康王
父悦,镇南将军豫州刺史渔阳庄侯,以荆河刺举,时值乱离,衅起萧墙,遂终非命
遗腹载诞,流离寇逆,复壁襁负,深山拥树。
程婴之匿赵武,从役家臣;
王成之藏李燮,为佣酒市。
遭太夫人忧,苫草坟茔,以终灰燧,形骸毁瘠,逾于丧礼。
年十有五,始干家事,楹前凿柱,即取遗书,石上开,仍求故剑。
出身司徒参军,除中坚将军员外散骑常侍
值魏室多难,所在蜂起,孟津以北,无复封畿,嵩山已南,即为锋镝。
公建议修武,立栅温城,函谷西封,河桥北断,长亭籍马,并入武城,百里租车,咸输温县
太祖文缔构关都,经纶夷阻,招携以礼,怀远以德。
马文渊之择主,去陇坻而归身;
窦周公之入朝,在河西而奉诏。
大充七年,蒙授平东将军北徐州刺史
十年,河内故义四千余家,愿立忠诚,须公衣锦,乃授使持节、领河内太守,加前将军
怀州拓境,两镇奔波;
柳泉转战,三城授首。
十三年,太祖山东诸立义之将,能率众入关者,有加重赏。
公率先而至,领户千室。
即以为封,固辞不受。
其菽粟之赐,或以指囷;
马牛之赏,将同量谷。
朝廷以华阳西极,汉水东流,叹孟达之奔兵,怪刘封之失策。
魏前元我镇汉中,除白马城主,领华阳郡
昔称导漾,今闻上潴,烟沈冰井,雨歇云门。
其年授大都督,加散骑常侍、柱国、蜀国公
开金牛之道,通牧马之关。
公卷甲北塞,悬车束马,遂得策预葭萌,勋参绵竹
封龙门县开国子蒲州刺史,仍领新州,寻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大中正
隆周受图,天保大定,以公才望,仍为旧臣,遂乃义深追远,恩隆继绝,即改封琅邪县公,邑五百户,仍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巴州诸军事巴州刺史
武成二年,被敕赴援信州
鱼复道阻;
屡却岑彭荆门水急,几沉吴汉
公乃月峡先登,瞿唐直上。
天子以公操履忠勤,仪刑亮直,乃征为大御伯,寻转大御正,邑一千一百户。
枢机近侍,出纳丝言,所谓多识旧章,殿中无双者矣。
四年,大将军东讨,公所领义众,先守枳关,授都督怀州诸军事怀州刺史
偃师张幕,河阳牧马,虽接战于富平,已连营于官渡。
五年诏追还,拜始州刺史
更讨信州,贼山彰、寻宝渝恃险。
峡路,五尺䊺钓,才通县水,三门桥飞济渡。
既而风行草偃,谷静山空。
前后平十一城,获九千余口,马归平乐,金输水衡
天保二年,除信州刺史都督信州诸军事
朝发白帝,暮宿江陵,气振巴丘之兵,威警建平之戍。
五年,迁潼州刺史益州柱国公,降帝子之重,镇天井之星,延阁拟于丛台,岷山方于代郡
公仰禀雄谟,参谋远略,故得身预舞阳之功,位极长平之宠。
六年,授使持节大将军大都督西宁州诸军事西宁州刺史
方欲关沫若,徼牂柯,见夜郎之侯,习昆弥之战;
而飞鸢堕水,马援去而无归;
金马骋光王褒行而不反。
呜呼哀哉;
七年正月十日薨,春秋六十有五。
诏赠使持节大将军,怀、邵、汾、晋四州诸军事怀州刺史
夫人襄城公主魏献帝之曾孙,赵穆王之季女。
王姬萧恭褕翟典礼,四教竞庄,三星令淑,有光隆虑之贤,足表平阳之盛,生则从夫以秩,死则同穴以礼。
建德元年八月十二日,合葬于武功三时原,大夫墓树以,诸侯坟高于雉。
吁嗟滕公,来居此里。
谥定公,礼也。
公资忠履孝,蕴义怀仁,直干千寻,澄波万倾,逢蒙射法,力牧兵书,星辰高下之占,风雨逢迎之气,故得师出以律,天幸将军者也。
至如官曹案牍,未常烦壅,戎马交驰,不妨余裕,足使四岳弥峻,三台更明。
在朝四十一年,身经一百余战,凡任四郡,历八州,未尝以货殖经怀,去如始至。
渭南千亩之,更惧盈满,池阳二顷之田,常思止足。
身殁之日,家无余财,素车白马,狭室崎岖,黄肠玄甲,阶庭仄陋。
有诏冬官为营寝室,朱邑祭酹无所,汉后是以赐金;
陈表妻子露立吴王为之开馆。
呜呼哀哉!
世子侃,孝家忠国,扬名显亲。
是以勒此丰碑,惧从陵谷,殖之松柏,不忍凋枯。
铭曰:
钦若历象,平秩寅宾。
少梁奔华,地入咸秦
族夷兴马,书穷获麟。
玉镜去始,金行乃构。
象浦通关,龙沙开候。
上糁石起,河阳水斗。
五马南浮,三星东宿。
太傅作牧,奄有江沲。
司徒避乱,承制荆河。
既劳推毂,犹思枕戈,龙媒被野,苍兕凌波。
庄侯季年,祸机相接。
诞公遗嗣,崎岖怀挟。
山窜越武,家藏李燮伍员道阻,燕丹路遥。
南奔楚塞,北避秦桥。
水流登垄,寒风度辽。
有功都护,则重嫖姚。
怀书上马,习礼从戎。
阵图六甲,兵占八风。
宝剑,射柳雕弓,推诚贾复,屈节廉公。
八翼频飞,六条亟秉。
勇此仁义,行兹宽猛。
持印山开,沈黎盗静,取甲无丘,均田不井。
懋功赐爵,上将赏官。
军中受诏,塞外登坛。
方图参合,更鏖皋兰,渝山毒水,僰道灾氛。
地亡都尉,滩悲使君
谷寒无日,山空足云。
北风吹旐,秋霖泣军。
遣奠双设,铭旌两布。
泌水同坟,平阳合墓。
悲哀嗣子,攀哀靡诉。
恸甚风枝,悲深霜露。
自此何世,从斯几年。
麒麟欲斗,华表中燃。
地形楼起,松心盖圆。
茫茫丘垄,代代英贤(《文苑英华》九百四)
潼关进止议 北齐 · 封子绘
 出处:全北齐文卷六
贼帅才非人雄,偷窃名号,遂敢驱率亡叛,送死伊瀍。
天道祸淫,一朝瓦解。
虽仅以身免,而魂胆俱丧。
混一车书,正在今日,天与不取,反得其咎。
时难遇而易失,昔魏祖之平汉中,不乘胜而取巴蜀,失在迟疑,悔无及已。
伏愿大王不以为疑(《北齐书·封隆之传》,武定元年高仲密以武牢西叛,周文帝拥众东侵,高祖邙山破之,乘胜长驱,遂至潼关,命群僚议其进止。子绘言。)
新林(文苑云。林。集作亭。送刘之遴诗) 南梁 · 庾肩吾
 押真韵
旆转黄山路,舟纚白马津
送轮时合幰,分骖各背尘。
常山喜临岱,陇头悲望秦。
欲持汉中策,还以赠征人(○《类聚》二十九。《初学记》十八。文苑英华二百六十六。《诗纪》八十。)
笑道论 其八 观音侍老七 北周 · 甄鸾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
道士造老像,二菩萨侍之,一曰金刚藏,二曰观世音。
道士黄巾帔。
或以服帢巴,通身被之,偷佛僧袈裟法服之相。
其服黄帔,乃是古贤之衣,横披加前两带者。
今悉削除,学僧服像。
臣笑曰:案《诸天内音八字文》曰:「梵形落空,九灵推前」。
天真皇人解曰:「梵形者夺算元始天尊于龙汉之世号也。
至赤明年,号观音矣」。
又案《蜀记》云:「张陵避疟丘社中,得咒鬼之术,自造符书,以诳百姓,为大蛇所吞。
弟子耻之,云白日升天
子衡,为系师;
子鲁,为嗣师,以祖妖法,惑乱天下」。
《汉书》云:「刘焉以鲁为督义司马,遂杀汉中太守苏固,便得汉中,鬼道化人。
时传黄衣当王。
理遂令其部众改著黄衣巾帔,代汉之征」。
自尔至今,黄服不绝。
像服沙门,良可悲也。
且立身之本,忠孝为先,子像父侍,天地不立。
观音极位大士,老子不及大贤,而令祖父立侍子孙,是不孝也。
又袭张鲁逆人之服,是不忠也。
既挟不忠不孝,何足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