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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骘朱然等疏请备蜀赤乌七年 孙吴 · 孙权
 出处:全三国文 卷六十四
吾侍蜀不薄,聘享盟誓,无所负之,何以致此?
司马懿前来入舒,旬日便还,蜀在万里,何知缓急而便出兵乎?
昔魏欲入汉川,此间始严,亦未举动,会闻魏还而止,蜀宁可复以此有疑邪?
人家治国,舟船城郭,何得不护?
今此间治军,宁复欲以御蜀邪?
人言若不可信,朕为诸君破家保之(《吴志·大帝传》)
沿汉东归 唐 · 张乔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北去穷秦塞,南归绕汉川
深山逢古迹,远道见新年。
绝壁云衔寺,空江雪洒船。
萦回还此景,多坐夜灯(一作烟)前。
请伐吴疏 曹魏末晋初 · 羊祜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一
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乐安之心。
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
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役无时得安。
亦所以隆先帝之勋,成无为之化也。
故尧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征,咸以宁静宇宙,戢兵和众者也。
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亡,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平定之期复在今日矣。
议者常言吴楚有道后服,无礼先强,此乃谓侯之时耳。
当今一统,不得与古同谕。
夫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
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
苟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
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戟,十人莫当。
及进兵之日,曾无藩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
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
刘禅降服,诸营堡者索然俱散。
江淮之难,不过剑阁
山川之险,不过岷汉
孙皓之暴,侈于刘禅
吴人之困,甚于巴蜀。
而大晋兵众,多于前世;
资储器械,盛于往时。
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于相守,征夫苦役,日寻干戈,经历盛衰,不可长久,宜当时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
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
吴缘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
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是以孙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
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
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楯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
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
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
如此,军不逾时,克可必矣(《晋书·羊祜传》)
傅子补遗下 其十六 西晋 · 傅玄
 出处:全晋文 卷五十
太祖刘晔蒋济胡质等五人,皆扬州名士。
每舍亭传,未尝不讲,所以见重;
内论国邑先贤、御贼固守、行军进退之宜,外料敌之变化、彼我虚实、战争之术,夙夜不懈。
独卧车中,终不一言。
怪而问之,答曰:「对明主非精神不接,精神可学而得乎」?
太祖果问扬州先贤,贼之形势。
四人争对,待次而言,再见如此,太祖每和说,而终不一言。
四人笑之,后一见太祖止无所复问,乃设远言以动太祖太祖适知便止,若是者三。
其旨趣以为远言宜征精神,独见以尽其机,不宜于猥坐说也。
太祖已探见其心矣。
坐罢,寻以四人为令,而授以心腹之任;
每有疑事,辄以函问,至一夜数十至耳汉中平进曰:今举汉中人震恐,其势自倾,因其倾而击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则不可犯矣。)
居七日,蜀降者说:「蜀中一日数十惊,备虽斩之而不能安也」。
太祖延问晔曰:「今尚可击否」?
晔曰:「今已小定,未可击也」。
太祖时魏讽有重名,自卿相已下皆倾心交之。
其后孟达刘备文帝,论者多称有乐毅之量。
晔一见,而皆云必反,卒如其言。
孙权遣使求降,以问晔。
晔对曰:「无故求降,必内有急。
前袭杀关羽,取荆州四郡,怒,必大兴师伐之。
外有强寇,众心不安,又恐中国乘其衅而伐之,故委地求降,一以却中国之兵,二则假中国之援,以强其众而疑敌人。
权善用兵,见策知变,其计必出于此。
今天下三分,中国十有其八。
吴蜀各保一州,阻山依水,有急相救,此小国之利也。
今还自相攻,天亡之也。
宜大兴师,径渡江袭其内。
蜀攻其外,我袭其内,吴之亡不出旬月矣。
吴亡则蜀孤。
若割吴半,蜀固不能久存,况蜀得其外,我得其内乎」!
曰:人称臣降而伐之,疑天下欲来者心,必以为惧,其一不可,孤何不且受吴降,而袭蜀之后乎?
对曰:「蜀远吴近,又闻中国伐之,便还军,不能止也。
已怒,故兴兵击吴,闻我伐吴,知吴必亡,必喜而进与我争割吴地,必不改计抑怒救吴,必然之势也」。
不听,遂受吴降,即拜吴王,晔又进曰:「不可,先帝征伐,天下兼其八,威震海内,陛下受禅即真,德合天地,声暨四远,此实然之势,非卑臣颂言也。
虽有雄才,故汉骠骑将军南昌侯耳,官轻势卑。
士民有畏中国心,不可强迫与成所谋也。
不得已受其降,可进其将军号,封十万户侯,不可即以为王也。
夫王位,去天子一阶耳,其礼秩服御相乱也。
彼直为侯,江南士民未有君臣之义也。
我信其伪降,就封殖之,崇其位号,定其君臣,是为虎傅翼也。
既受王位,却蜀兵之后,外尽礼事中国,使其国内皆闻之,内为无礼以怒陛下。
陛下赫然发怒,与兵讨之,乃徐告其民曰:『委身事中国,不爱珍货重宝,随时贡献,不敢失臣礼也。
无故伐我,必欲残我国家,俘我人民子女以为僮隶仆妾』。
吴民无缘不信其言也。
信其言而感怒,上下同心,战加十倍矣」。
又不从。
遂即拜吴王
陆逊大败刘备,杀其兵八万余人,仅以身免,外礼愈卑,而内行不顺,果如晔言。
晔事明皇帝,又大见亲重。
将伐蜀,朝臣内外皆曰「不可」。
晔入与议,因曰「可伐」;
出与朝臣言,因曰「不可伐」。
晔有胆智,言之皆有形。
中领军杨暨之亲臣,又重晔,持不可伐蜀之议最坚,每从内出,辄过晔,晔讲不可之意。
从驾行天渊池,论伐蜀事,切谏。
曰:「卿书生,焉知兵事」!
谦谢曰:「臣出自儒生之末,陛下过听,拔臣群萃之中,立之六军之上,臣有微心,不敢不尽言。
臣言诚不足采,侍中刘晔,先帝谋臣常曰蜀不可伐」。
曰:「与吾言蜀可伐」。
曰:「可召质也」。
诏召至,问,终不言,后独见,曰:伐国,大谋也。
臣得与闻大谋,常恐昧梦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
夫兵,诡道也。
军事未发,不厌其密也。
陛下显然露之,臣恐敌国已闻之矣」。
于是谢之。
见出责曰:「夫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之,则无不得也。
人主之威,岂徒大鱼而已乎!
子诚直臣,然计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
亦谢之,能应变持两端如此。
或恶曰:「不尽忠,善伺上意所趋而合之。
陛下试与言,皆反意而问之,若皆与所问反者,是常与圣意合也。
复每问皆同者,之情必无所复逃矣」。
如言以验之,果得其情,从此疏焉。
遂发狂,出为大鸿胪,以忧死。
谚曰:「巧诈不如拙诚」。
信矣。
之明智权计,若居之以德义,行之以忠信,古之上贤,何以加诸?
独任才智,不与世士相经纬,内不推心事上,外困于俗,卒不能自安于天下,岂不惜哉!
子陶,字季冶,善名称,有大辩,曹爽时为选部郎,邓飏之徒称之以为伊、吕。
当此之时,其人意陵青云,谓玄曰:「仲尼不圣。
何以知其然?
智者图国;
天下群愚,如弄一丸于掌中,而不能得天下」。
玄以其言大惑,不复详难也。
谓之曰:「天下之质,变无常也。
今见卿穷」,之败,退居里舍,乃谢其言之过(《三国·魏·刘晔传》注)
褒封郭淮嘉平二年 曹魏 · 曹芳
 出处:全三国文 卷十一
汉川之役,几至倾覆。
淮临危济难,功书王府。
在关右三十余年,外征寇虏,内绥民夷,比岁以来,摧破廖化,禽虏句安,功绩显著,朕甚嘉之。
今以淮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持节都督如故,进封阳曲侯,邑凡二千七百八十户,分三百户封一子亭侯(《魏志·郭淮传》)
夏侯称夏侯荣 西晋 · 夏侯湛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九
字叔权
孺子而好合聚童儿,为之渠帅,戏必为军旅战陈之事,有违者辄严以鞭捶,众莫敢逆。
渊阴奇之,使读《项羽传》及兵书,不肯。
曰:「能则自为耳。
安能学人」?
年十六,渊与之田,见奔虎,驱马逐之,禁之不可,一箭而倒,名闻太祖
太祖把其手喜曰:「我得汝矣」。
文帝为布衣之交,每宴会,气陵一坐,辩士不能屈。
世之高明者多从之游。
年十八卒。
字幼权,幼聪惠,七岁能属文,诵书日千言,经目辄识之。
文帝闻而请焉。
宾客百馀人,人一奏刺,悉书其乡邑名氏,世所谓爵里刺也,客示之,一寓目,使之遍谈,不谬一人。
帝深奇之。
汉中之败,荣年十三,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亲在难,焉所逃死」?
乃奋剑而战,遂没阵(《魏志·夏侯渊传》注引此语)
禅代合符谶表 曹魏 · 李伏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六
昔先王初建魏国,在境外者闻之未审,皆以为拜王,武都李庶、姜合羁旅汉中,谓臣曰:「必为魏公,未便王也。
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
臣以合辞语镇南将军张鲁亦问合知书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
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
是后月余,有亡人来,写得册文,卒如合辞。
合长于内学,关右知名。
虽有怀国之心,沈溺异道变化,不果寤合之言。
后密与臣议策质,国人不协,或欲西通,即怒曰:「宁为魏公奴,不为刘备上客也」。
言发恻痛,诚有由然。
合先迎王师,往岁病亡于邺。
自臣在朝,每为所亲宣说此意,时未有宜,弗敢显言。
殿下即位初年,祯祥众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著见。
然圣德洞达,符表豫明,实乾坤挺庆,万国作孚。
臣每庆贺,欲言合验,事君尽礼,人以为谄。
况臣名行秽贱,入朝日浅,言为罪尤,自抑而已。
洪泽被四表,灵恩格天地,海内翕习,殊方归服,兆应并集,以扬休命,始终允臧。
臣不胜喜舞,谨具表通(《魏志·文帝纪》注引《献帝传》)
安石榴 西晋 · 潘尼
 出处:全晋文
安石榴者,天下之奇树九州之名果。是以属文之士,或叙而赋之,盖感时而骋思,睹物而兴辞。
余迁旧宇,爰造新居。
前临旷泽,却背清渠。
实有斯树,植于堂隅。
华实并丽,滋味亦殊。
可以乐志,可以充虚。
朱芳赫奕,红萼参差。
含英吐秀,乍含乍披。
遥而望之,焕若随珠耀重川;
详而察之,灼若列宿出云间
湘涯二后,汉川游女,携类命畴,逍遥避暑。
托斯树以栖迟,逆祥风而容与。
尔乃擢纤手兮舒皓腕,罗袖靡兮流芳散。
披绿叶于修条,缀朱华兮弱干。
岂金翠之足珍,实兹葩之可玩。
商秋授气,收华敛实。
千房同蒂,十子如一。
缤纷磊落,垂老曜质(已上四句从《初学记》二十八补。)
滋味浸液,馨香流溢(《艺文类聚》八十六)
雁门太守牵招 西晋 · 孙楚
 出处:全晋文 卷六十
君体德允直,才量高洁,明鉴达于世变,弘毅足以致远,聿振鸿翼于衮尘之表,卓尔先觉于拟议之前。
君与刘备,少长河朔,英雄同契,为刎颈之交。
俄而委质于太祖遂鼎足于蜀汉,所交非常,为时所忌,每自酌损,在乎季孟之间。
雁门太守,教民耕战,听断以情,信赏必罚,干服其命是以夷狄窘迫,罔知所安。
秋枯之玏员晨风,激雹之不及掩耳也。
伐叛柔服,威震沙漠,遗种远迹,万里无烟。
烈烈君侯,文武允崇,少兼七德,翰飞抚戎。
名扬河朔,威震汉中,临危运奇,在难匪从。
回旌束麾,抚司徐、青,截彼降贼,海岱以平。
剖符千里,为国在(《艺文类聚》五十,《初学记》十八)
玄居释 西晋 · 束皙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七
束皙间居,门人并侍。
方下帷深谭,隐几而咍,含毫散藻,考撰同异,在侧者进而问之曰:「盖闻道尚变通,达者无穷。
世乱则救其纷,时泰则扶其隆。
振天维以赞百务,熙帝载而鼓皇风。
生则率土乐其存,死则宇内哀其终。
是以君子屈己伸道,不耻干时。
上国有不索何获之言,《周易》著跃以求进之辞。
莘老负金铉以陈烹割之说,齐客当康衢而咏《白水》之诗。
先生耽道修艺,嶷然山峙,潜朗通微,洽览深识,夜兼忘寐之勤,昼骋钻玄之思,旷年累稔,不堕其志。
翼成而愈伏,术业优而不试。
乃欲阖椟辞价,泥蟠深处,永戢琳琅之耀,匿首穷鱼之渚,当唐年而慕长沮,邦有道而反宁武。
识彼迷此,愚窃不取。
若乃士以援登,进必待求,附势之党横擢,则林薮之彦不抽,丹墀步纨裤之童,东野遗白颠之叟。
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陆,凭鹢首以涉洪流,蹈翠云以骇逸龙,振光耀以惊沈䲡。
徒屈蟠于坎井,眄天路而不游,学既积而身困,夫何为乎秘丘
且岁不我与,时若奔驷,有来无反,难得易失。
先生不知盱豫之谶悔迟,而忘夫朋盍之义务疾,亦岂能登海湄而抑东流之水,临虞泉而招西归之日?
徒以曲畏为梏,儒学自桎,囚大道于环堵,苦形骸于蓬室。
岂若托身权戚,凭势假力,择栖芳林,飞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则太阶平,赞五教而玉绳直。
孰若茹藿餐蔬,终身自匿哉」!
束子曰:「居!
吾将导尔以君子之道,论尔以出处之事。
尔其明受余讯,谨听余志。
昔元一既启,两仪肇立,离光夜隐,望舒昼戢,羽族翔林,蟨蛁赴湿,物从性之所安,士乐志之所执,或背丰荣以岩栖,或排兰闼而求入,在野者龙逸,在朝者凤集。
虽其轨迹不同,而道无贵贱,必安其业,交不相羡,稷契奋庸以宣道,洗耳以避禅,同垂不朽之称,俱入贤者之流。
名比誉,谁劣谁优?
何必贪与二八为群,而耻为七人之畴乎!
且道睽而通,士不同趣,吾窃缀处者之末行,未敢闻子之高喻,将忽蒲轮而不眄,夫何权戚之云附哉!
汉中衰,时难自托,福兆既开,患端亦作,朝游巍峨之宫,夕坠峥嵘之壑,昼笑夜叹,晨华暮落,忠不足以卫己,祸不可以预度,是士讳登朝而竞赴林薄
或毁名自污,或不食其禄,比从政于匣笥之龟,譬官者于郊庙之犊,公孙泣涕而辞相,杨雄抗论于赤族。
今大晋熙隆,六合宁静
蜂虿止毒,熊罴辍猛,五刑勿用,八纮备整,主无骄肆之怒,臣无氂缨之请,上下相安,率礼从道。
朝养触邪之兽,庭有指佞之草,祸戮可以忠逃,宠禄可以顺保。
且夫进无险惧,而惟寂之务者,率其性也。
两可俱是,而舍彼趣此者,从其志也。
盖无为可以解天下之纷,澹泊可以救国家之急,当位者事有所穷,陈策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回西邻之寇,平勃不能正如意之立,干木卧而秦师退,四皓起而戚姬泣。
夫如是何舍何执,何去何就?
谓山岑之林为芳,谷底之莽为臭。
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鸟不假甲于龟,鱼不假足于兽,何必笑孤竹之贫而羡齐景之富!
耻布衣以肆志,宁文裘而拖绣。
且能约其躬,则儋石之蓄以丰;
苟肆其欲,则海陵之积不足;
存道德者,则匹夫之身可荣;
忘大伦者,则万乘之主犹辱。
将研六籍以训世,守寂泊以镇俗,偶郑老于海隅,匹严叟于僻蜀。
且世以太虚为舆,玄炉为肆,神游莫竞之林,心存无营之室,荣利不扰其觉,殷忧不干其寐,捐夸者之所贪,收躁务之所弃,薙圣籍之荒芜,总群言之一至,全素履于丘园,背缨緌而长逸,请子课吾业于千载,无听吾言于今日也(《晋书·束皙传》)」。
本事诗序 唐 · 孟启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七
诗者。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故怨思悲愁。
常多感慨。
抒怀佳作。
讽剌雅言。
著于偫书。
虽盈厨溢阁。
其间触事兴咏。
尤所钟情
不有发挥。
孰明厥义。
因采为本事诗凡七题。
犹四始也。
情感事感高逸怨愤徵异徵咎嘲戏。
各以其类聚之。
亦有独掇其要不全篇者。
咸为小序以引之。
贻诸好事。
其有出诸异传怪录。
疑非是实者。
则略之。
拙俗鄙俚。
亦所不取。
闻见非博。
事多阙漏。
访于通识
期复续之。
时光启二年十一月
大驾在褒中
尚书司勋郎中赐紫金鱼袋孟启序。
为流人上表 西晋 · 李苾
 出处:全晋文
流人十万馀口,非汉中一郡所能振赡。
东下荆州,水遄迅险,又无舟船。
蜀有仓储,人复丰稔,宜令就食(《晋书·载纪·李特传》。元康中关西流人数万家入汉,中上书求寄食巴蜀,朝议不许,遣侍御史李苾持节慰劳,且监察之,不令入剑阁汉中,受流人货赂,反为表云云,朝廷从之。)
徙戎论 西晋 · 江统
 出处:全晋文
夫夷蛮戎狄,谓之四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
《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
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法俗诡异,种类乖殊;
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川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
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
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
弱则畏服,强则侵叛。
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
当其强也,以殷之高宗而惫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猃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
及其弱也。
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单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犹四夷宾服。
此其已然之效也。
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屈膝未央,望之议以不臣。
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驰固守;
为寇贼强暴,则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
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残灭,封疆不固,而利害异心。
戎狄乘间,得入中国。
或招诱安抚,以为己用。
故申缯之祸,颠覆宗周;
襄公要秦,遽兴羌戎。
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戎处伊洛之间,鄋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
齐桓攘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
仲尼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
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氏,晋剪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雄咸阳,灭义渠之等。
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
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
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宗周丰、镐之旧也。
及至王莽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
建武中,以马援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馀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人杂处。
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强,且苦汉人侵之。
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
于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
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丧师,前后相继,诸戎遂炽,至于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及河内
及遣北军中候朱宠五营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毙,任尚马贤仅乃克之。
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寇发心腹,害起肘腋,疢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
自此之后,馀烬不尽,小有际会,辄复侵叛。
马贤狃忲,终于覆败;
段颎临冲,自西徂东。
雍川之戎,常为国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
汉末之乱,关中残灭。
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
魏武皇帝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后因拔弃汉中,遂徙武都之种于秦川,欲以弱寇强国,捍御蜀虏。
此盖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
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
关中土沃物丰,厥田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舄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钟,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而因其衰弊,迁之畿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
至于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
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候隙乘便,辄为横逆。
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扰,暴害不测。
此必然之势,已验之事也。
当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幵、析支之地;
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
廪其道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
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
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
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胜远图,岂不以华夷异处,戎区别,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
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灾,札瘥夭昏。
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款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
而子方欲作役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谷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后变复横出矣。
答曰:羌戎狡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
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崩,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
子以此等为尚挟馀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
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致于此乎?
曰无有馀力,势穷道尽故也。
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令其进退由己矣。
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迁志。
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
迨其死亡散流,离逖未鸠,与关中之人,户皆为雠,故可遐迁远处,令其心不怀土也。
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
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
今子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
关中之人百馀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与迁,必须口实
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倾关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挤于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
今我迁之,传食而至,附其种族,自使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遗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盗贼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
若惮暂举之小劳,而忘永逸之弘策;
惜日月之烦苦,而遗累世之寇敌,非所谓能开物成务,创业垂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
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
汉宣之世,冻馁残破,国内五裂,后合为二。
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质柔服
建武中,南单于复来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数世之后,亦辄叛戾,故何熙、梁觐戎车屡征。
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
由是于弥扶罗求助于汉,以讨其贼。
仍值世丧乱,遂乘衅而作,卤掠赵魏,寇至河南
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
咸熙之际,以一部太强,分为三率。
泰始之初,又增为四。
于是刘猛内叛,连结外虏。
近者郝散之变,发于谷远
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
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于氐羌。
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
荥阳句骊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毋丘俭伐其叛者,徙其馀种。
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后,必至殷炽
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
但顾其微弱势力不陈耳。
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忧不在寡而在不安。
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
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思,释我华纤介之忧。
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世,于计为长(《晋书·江统传》,又群书治要三十引《晋书》,又《通典》一百八十九,《御览》七百九十四。)
请车驾还京表 晚唐 · 王徽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三
昨者狂寇将逃。延灾方甚。
而端门凤峙。镇福地而独存。
王气龙盘。郁祥烟而不散。
足表宗祧降祉。临御非遥。
今虽初议修崇。未全壮丽。
式示卑宫之俭。更凝驭道之尊。
肃宗才见捷书。便离岐下。
德宗虽当盛暑。不驻汉中
故事具存。昌期难缓。
愿回銮辂。早复京师
臣谬以散材。叨膺重寄。
闭閤深念。拜章屡陈。
审时事之安危。系庙谋之得失。
臣虽随宜制置。竭力抚绥。
如或銮驾未回。必恐人心复散。
纵成微效。终负殊私。
势有必然。理宜过虑。
以兹淹驻。转失机宜。
实希永挂宸聪。亟还清跸。
历代崇道记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三
穆王昆崙山王屋山嵩山华山泰山衡山恒山终南会稽山青城山天台山罗浮山崆峒山王母观。前后度道士五千馀人。
秦始皇帝并吞六国。招方士。
好长生之术。遣使往蓬莱采不死药
宫观一百馀所。度道士一千七百馀人。
汉文帝窦太后并好黄老之术。造宫观七十二所。
敕天下如不通黄老经者。不得注官。
又亲访河上公问道德之要。天下大治。
计度道士一千馀人。孝武帝奉道弥笃。
王母降于宫中。遗白银像五躯。
曰是太上老君之真形也。别营三殿而供养之。
后移像于柏梁台上。后又移于甘泉宫内。
以一殿而并列之。南向设座。
自兹始也。又度公主数人。
及度道士约五千馀人。并造观三百馀所。
嵩岳万岁观泰山登封华山集仙观终南望灵观王屋通天观。并不得令庶姓居之。
以为恒式。其万岁观因巡幸而闻山呼。
遂舍行宫而为观焉。至孝宣帝时
上党郡功曹李恽。因入抱犊山采药。
于石室内获天书四十馀卷。并玉箱玉杖。
献于河东郡太守张纯立遣使上进。
视之大惊。不觉流涕。
乃令宣示内外臣僚。时冉癸为主书中郎将
见之泣曰。此是武帝临崩时遗制令葬于梓宫之内。
何由至此。及披之卷后所有臣僚校勘姓名。
于今见有存者。乃遣使检校茂陵
即又安宛如故。乃为武帝造观二所。
一在长安城内。一在茂陵之下。
奉先也。复度道士二十人。
以奉香火也。后赤眉之乱。
茂陵为贼所发。于梓宫之中。
但见有剑一口。方欲取之。
其剑忽然哮吼腾空而去。世祖光武皇帝既平王莽
天下大定。东封礼毕。
乃为本朝十一追荐。及南阳舂陵名山大川。
长安洛阳计造观一百二十所。度道士一千八百人。
魏明帝武帝及先太后造观于五都。计一十三所。
道士一百九人。仍诏道书同御史装饰。
吴主孙权天台山桐柏观。命元居之。
富春造崇福观。以奉亲也。
建业兴国观。茅山造景阳观。
都造观三十九年。度道士八百人。
晋武帝洛阳造通天洞天灵仙灵宝四观。及诸州共二百所。
先魏末陇右临洮郡有神人。长三丈。
著白衣。垂素发。
戴金冠。现于襄武县
告县人王始曰。不久当见太平。
武帝授禅。果天下一统。
乃令于所现处造告平观。即李宗之故居也。
别度道士七人。并前后所度道士
共计四百七十二人。时吴郡临平湖岸崩。
获石鼓一枚。遣使上进。
司空张华。此物何用。
曰。但以桐木刻作鲸鱼形。
扣之必有声。闻于数里。
至惠帝时。于宫中忽夜鸣不已。
甚恶之。乃迁嵩山万岁观。
击之集众。自兹也。
魏道武帝于云中太原河朔造观计五十所。度道士六百馀人。
太武敕令天下造太平观共二百七十五所。度道士一千三百人。
受箓。改太平真君元年
仍令四方内外上书言太平真君皇帝陛下。自后嗣帝位。
并皆受箓。后周武帝长安造通元馆。
以延羽客。隋高祖文皇帝迁都于龙首原。
号大兴城。乃于都下畿内造观三十六所。
名曰元坛。度道士二千人。
炀帝迁都洛阳。复于城内及畿甸造观二十四所。
道士一千一百人。皇朝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隋末大业十三年霍山神。
称奉太上老君命告唐公。汝将来必得天下。
至武德元年晋州浮山县羊角山著素衣。
戴金冠。乘朱騣白马。
令吉善行告神尧。汝今得圣理。
可于长安城东致一安化宫而安道像。则社稷延长。
天下大定。善行辞。
见天子何以为据。太上曰。
但去。有献石龟者。
可以为信。善行乃告晋州刺史贺君孝义
义遂将善行见秦王。具告神人现事。
偫臣拜庆。遂差左亲卫帅杜昂与善行于所现处设祭。
太上又现。一如善行所言。
以鞭指昂曰。汝是何人。
昂曰。是秦王使者
太上曰。我不饮不食。
何用祭乎。所有委曲。
令人具知。昂还。
乃言神人复现。秦王大悦。
乃令昂将善行入京上奏。至京立未定。
果有印州治中张达献石龟。上有文曰。
天下安。子孙兴。
千万岁。千万叶。
遂入面奏。高祖大悦。
诏授善行为朝散大夫。赐物一百段。
乃令通事舍人宪于羊角山立庙。复改浮山县为神仙县。
羊角山龙角山。太上又现。
为善行曰。天子喜欢否。
对曰。大喜。
又曰。疑惑何事。
复对曰。为不知圣者姓名耳。
太上曰。我是无上神仙。
姓李氏号老君
即我也。我即之祖也。
史记中有传。亳州谷阳县本庙有枯桧再生为验。
我已令周公旦领神兵助国家打刘黑闼。得四月节。
即破矣。孝义又令善行入奏。
高祖乃敕善行驰驿往洛阳军所。宣敕示谕。
至时果平黑闼。四海大定。
枯桧亦重生焉。乃改庙为庆唐观。
内有明皇御制书碑。及列圣真容并在。
武德三年。诏晋阳道士王远知朝散大夫
并赐镂金冠子紫丝霞帔。以预言高祖受命之徵也。
太宗又加远知银青光禄大夫。并远知预言之故也。
羽衣人赐紫衣。自兹也。
高宗龙朔二年。诏洛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
邙山上清宫以镇鬼。仙洞掘得古石案。
即仙人帛仲理之故基也。及功毕。
令设醮。太上又现。
百官进表称贺。大悦。
乾封初东封礼毕。
回銮亳州。亲谒太上。
谨上尊号为混元皇帝。圣母为先天太后
仍改谷阳县真源县。又为太宗文德皇后东明观于京师
又敕道士宜隶宗正寺。仍立位在亲王之次。
文明元年天后欲王诸武。
太上乃现于虢州阌乡龙台乡方兴里皇天原。遣邬元崇令传言于天后云。
国家祚永而享太平。不宜有所僭也。
天后遂寝。乃舍阌乡行宫为奉仙观
后庆涌出于新丰县界。高三百尺。
上有五色云气。下有神池数顷。
中有白鹤鸾凤。四面复有麒麟狮子。
天后令置庆山县。其诸祥瑞。
具载天后实录。以表国家土德中兴之兆也。
又舍中岳奉天宫为嵩阳观。以追荐高宗大帝也。
竟传位于中宗孝和皇帝景龙元年
敕天下州郡并令置景龙观。二年改为中兴观。
三年改为龙兴观。其度人一依前代故事。
睿宗东京宅为景云观。又舍太原宅为唐隆观。
为资荐天皇天后也。明皇开元中
敕诸道并令置开元观。又制混元赞
亲书。勒之于石。
又敕五岳置真君庙。又敕上都太清宫
东都置太微宫。以太原神尧旧宅为紫微宫。
潞州潜龙故宅为启圣宫。并给衮冕绛纱帷帐交龙门戟。
一如宫阙之制。又注道德经及制序引。
天下士庶并令家藏一本。两街道众乃以幢幡伎乐自禁中迎归于太清宫
香花之盛。近古未有。
又敕置道举。一如礼部之制。
亲自策之。达者甚众。
蒲州奏。因修紫极宫
掘地获玉石。状如半月。
复有仙人杵药之像。扣之有声。
颇甚清远。令悬于太原元元庙庭。
号之为偃月磬。东都留守张琦奏。
汝州鲁山县因修仙居古观。获玉瑛。
扣之声闻数里。令悬于太清宫圣祖庙庭。
衢州为建观宇。穿地得鱼一头。
长三尺。其状似铁。
微微带紫碧之色。又如青石。
光莹雕镌。殆非人功所成也。
扣之甚响。其鱼亦不得名。
遣使来献。令宣示百僚。
亦不能辨。乃呼为瑞鱼磬。
仍命悬于太微宫。非讲经设斋。
不得击之。由是诸观竞以木石模之。
以代集众。又诏诸官悉以宰臣及本道节度使领之。
永为常式。又制霓裳羽衣曲紫微八卦舞。
以荐献于太清宫。贵有异于九庙也。
东封。获江淮间三脊茅。
乃令于所获之地置灵茅观。及礼毕回。
谒圣祖于亳州本宫。亲札道德经于石。
作大幢。造八角楼
覆之于虚无殿之前。又幸怀州开元观阌乡奉仙观
为王公万民所请。亦亲札二经。
以大石对峙立之。一如太清之制。
乃诏授邬元崇虢州刺史开元十七年夏四月五日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张敬忠奏。大圣祖混元皇帝应现于当管蜀州新津县兴尼寺佛殿柱上。
自然隐起木文。为太上老君圣像。
当顶上有华盖。足下前后各有云叶天花。
共一十三处。谨差判官益州功曹参军王大鐄检覆得状。
与本州刺史李忠别驾卢昉县令李韶道士僧尼一百三十人状同。方敢上奏。
至五月二十四日。敕差内侍昭隐宣取像柱入京。
于大同殿供养。又令两街宫观各赐供养七日。
却令进入大内。于今见在。
前后瑞应极多。难以具录。
二十九年正月七日陈王参军田同秀于丹凤门外忽见紫云自西北映楼。
又见混元乘白马。侍从二童子。
二童子谓同秀曰。我昔与尹喜将入流沙之日。
藏一匮灵符在桃林关尹喜旧宅。汝可请取之。
同秀具事闻奏。敕差内使李志监同秀往陕州桃林县南十二里故函谷关墟求访之。
俄有紫云白兔现于枯桑之下。便乃穿掘。
下至水际。得石函经匮。
玉版朱书细篆。闻奏大悦。
即令京师列十部乐。歌舞鼓吹。
通化门入。其文于宝舆中五色放光。
洞照天地。丹凤楼上。
身披龙衮。手执金炉。
宫嫔婇。竞于楼上散花焚香。
遥自作礼。又令乱撒金钱于楼下。
纵令士庶分取。以为欢乐。
斯须。呼之声。
震动京邑令置宝符灵昌殿。
是夜楼阁林树之上。皆有神灯。
乃于正月一日开元三十年天宝元年。改桃林县灵宝县
其后三年。见灵符有天宝千载之字。
天宝已应改元之号。遂改年为载。
乃于其地长乐亭置天宝观。御制并书灵符铭。
立于所获之处。又于大内置灵符殿。
赐同秀五品正员官。宰相请加尊号为开元天宝神武之字。
制可之。大赦天下。
其年闰四月梦混元谓曰。
我在城之西南久矣。当与汝于兴庆相见。
可速迎我。宰相李林甫牛仙客曰。
朕临御海内。向三十年。
未尝不五更而起。具朝服礼谒真容。
为苍生祈福。近因假寐见混元。
具言上事。遂差内使与道门威仪元裕于城西南寻访。
数日。忽于楼观谷间见有紫云现。
白光属天。于其下穿之。
果得玉像老君。高三尺馀以进。
其日帝在兴庆宫大同殿亲自迎谒。果符兴庆之言。
置于内殿供养。仍令所司写真容。
分送天下诸道宫观。遂大赦天下。
五载。梦见混元言。
我有灵应。寻当自至。
遂于太白山获灵符玉册。及迎到京。
置于灵符殿。亲自供养。
仍封太白山神灵应公。改获符洞为嘉祥洞。
下置真符县。乃令诸道置真符观。
仍编入史。其年十二月
华清宫其月四日
日未出时。忽见骊山顶云物积异。
须臾云散。见混元圣祖现于朝元阁上。
与内人瞻谒。良久乃隐。
诏改会昌县昭应县。其新丰县隶入昭应
又封会昌昭应封山神为元德公
改朝元阁为降圣阁。内出图本。
颁示天下。宣付史官
八载。获二十七仙玉像于宁州罗川县
敕令迎像入京。一如天宝初迎灵宝符仪注故事。
亲自制。寻改罗川县真宁县
于所获处造通圣观。制碑文立之。
于今并在。其年六月
大同殿产玉芝一茎。又造金仙玉芝二观。
复度公主二人为道士。又太白山李浑上言。
见混元言。金星洞内有玉版石。
记圣皇福寿。之符。
御史中丞王鉷入游谷。行四百馀里。
求而得之。敕以殊祥颁示中外。
乃于其地造灵符观。闰六月丙寅
太清宫。加五圣尊号。
仲尼四子像。侍立于混元之前。
又敕十道大郡置玉芝观。大赦天下。
九载。太白山人王元翼上言。
混元大帝降现。言宝仙洞中有妙宝真符
取之。敕刑部尚书张均工部尚书王倕往取。
获之。乃造真灵观。
十三载正月太清宫
又上混元尊号为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混元天皇大帝。五圣各加谥号。
加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證道孝德皇帝。大赦天下。
十五载。幸蜀。
混元现于汉中郡三泉县黑水之侧。亲礼谒。
遂命刻石像真容于所现之处。又于利州益昌县岭上见混元骑白卫而过。
示收禄山之兆。诏封其白卫岭
于所见之处置自然观。又于嵩山兴唐观
成都福唐观。肃宗至德二载三月十八日
混元现于通化郡云龙岩。初因郡人为国祈福。
建大斋会。十八日
忽烟雾异香。氤氲不散。
至辰时渐渐开霁。神光照天。
因见混元真于山前。自地接天。
通身白衣。左手垂下。
右手执五明之扇。仪相炳然。
众尽瞻礼。其虽高。
亦不及肘。良久乃隐。
遂具上奏。内出图本。
太上皇并叙。文繁不录。
具编史册。仍示天下。
乾元二年夜梦二青童导从至一宫阙。
谒见混元。混元衣云霞之衣。
冠九凤之冠。坐方席。
垂宝盖。凭玉几。
执白拂。左右侍卫真人玉女神仙童子五天力士
罗列极众。著绛衣秉圭。
立侍于混元之后。游涉山海。
经历甚远。一一潜记。
又见混元须发皆黑。及明。
宣下两街。访诸瑞像于务本坊光天观圣祖院。
果获黑髭老君之像。图写以进。
见大悦。一如梦中所睹。
出帝真容。令侍立于混元之后。
仍颁示于天下。供养。
代宗初。于楚州安宜县获八宝。
因改安宜县宝应县。敕于所获之处造宝应观。
改元为宝应元年。大赦天下。
德宗贞元十年。混元潜使金母累降于果州金泉山
授鍊㤅之术。付女贞谢自然
修习功成。其年十月十六日
白日上升。后三月乃归。
刺史李坚曰。天上有玉堂最高。
老君居焉。壁上皆题神仙之名。
时注脚下。云在人间。
或为帝王。或为宰辅。
神仙入谒老君。皆四拜焉。
自然言讫遂却升天。敬宗宝历二年正月
有事于南郊。朝献太清宫
御驾将至长安县主簿郑剪。
忽见老君衣白衣。容状异常。
谓剪曰。当此路有井。
可速实之。不然。
祸在不测。剪惊惶顾。
其地已微陷。遂并力实之。
因失老君所在。驾至。
具以上闻。百官称贺。
兵部侍郎韦处厚为碑。起居郎柳公权书。
于实井之侧。乃编付史官
其年十二月十八日柳公权书碑之际。
忽有劲风飒然而起。旋飙不已。
乃见混元著紫衣。金冠金履。
白莲花之上。右手执五明扇。
左手垂下。空中光明如金色。
公权与镌碑人瞻睹良久。因以物画地记形像。
及画毕。混元忽以扇指空中。
流光四散。乃腾空而去。
众皆侧身仰视。渐远渐小。
没于云中。遂以事上闻。
诏编事迹入碑之中。又敕于两京造延唐观。
文宗开成二年五月中书舍人高元裕阆州刺史
于州北八九里嘉陵江上小山之前。忽见崖壁间光彩有异。
近而观之。石上自然石文。
老君真像。眉发衣章。
巾履服饰。无不周备。
傍有一人。宽衣大袖。
持炉荐香。后一人童子。
双髻高束。谨若听命。
皆非人力图绘镌刻所及。元裕每有所祷。
即紫气上浮。又有灵泉自涌。
士民请福。无不立效。
遂刻石建宇。用旌其瑞。
乃画图呈进。乞编入史。
诏从之。武宗会昌元年
敕以二月十五日大圣祖降诞之日为降圣节。仍令两京及天下。
诸州府设斋行道作乐。赐大酺三日。
军期急速。亦不在此限。
永为常式。懿宗咸通十年九月十日
徐州逆寇庞勋。领从党三千馀人来亳州太清宫
其日宫北百姓三百馀人。见老君自宫中乘空而南。
须臾黑雾遍南川中。偫贼迷路。
自相杀戮。庞勋溺水而死。
偫凶自此殄灭。汴州节度使太清宫使李蔚具事上闻。
诏曰。吾国家系承混元。
教导清净。苦县旧里。
圣祖故乡。宫宇具严。
庙貌斯设。昨者馀妖奔突。
纵火将欲焚烧。阴雾覆闭于晴空。
狂寇颠迷于道路。散逸原野。
遂至诛夷。缅惟元功。
申兹灵贶。内出青词。
又委李蔚虔申告谢。布示中外。
仍付史官十三年三月
台州刺史姚鹄奏。于天台山老君殿
于其地穿获得石函册文以进。乞付史馆
颁示四方。诏从之。
广明二年三月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奏。
晋州申。龙角山庆唐观老君殿柏树上
葛枯死重生。先是武德中混元应现后。
于二树间殿宇。逾年之后。
柏树上忽自生葛蔓。长十馀丈。
荣茂于常。其后齐王夺嫡。
此蔓枯死。旬月之后。
自其末青翠再生。齐王遂败至中宗复位。
安史叛逆。朱泚谋乱。
皆忽枯落。久而复生。
广明元年黄巢犯阙。
其年秋葛蔓枯死。二年冬枝叶重茂。
又于傍树上别生一枝。旬日之中。
长五十馀尺。相对繁茂。
有异于常。奏诏褒美。
编付史官。其后祥异。
皆有诏敕。盖美乎葛藟庆其神谋。
瓜瓞昭其远祚。混元流贶。
奕叶无穷者也。皇帝驻跸西蜀
中和二年八月九日进到。令宣示内外。
三年三月十一日亳州刺史潘稠道士马含章孙栖梧等奏。
太清宫乾宁四年。已累有逆寇侵犯真源。
少或逾千。多或逾万。
皆窥伺是宫。欲为焚劫。
或来攻城邑。或旁犯县城。
老君皆密垂神化。忽起浓云。
或驱以阴风。或击以雷雹。
率皆颠沛。寻至败亡。
灵贶益彰。神功罔测。
寻诏升真源县为畿县。仍内出青词。
修崇告谢。即稽首东拜。
八月十二日。敕亳州太清宫是混元降圣之里。
名高道祖。福荫皇基。
九宫之瑞井涵空。一鹿之仙踪在树。
累代之祯祥可纪。近年之感应尤彰。
所宜严盛于福庭。安可荒凉于静宇。
潘稠能施善政。久乐真风。
广出俸钱。备修宫观
垣墉栋桷。无不精新。
像设丹青。弥加焕丽。
观图考事。深可慰嘉。
其住官威仪道士吴重元可赐紫。仍号凝元先生
道士马含章孙栖梧并赐紫潘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
馀并如故。其年八月二十九日夜
房宗室李特道士李无为。于成都府青羊肆元中观混元降生旧地。
设醮祈真。忽见虹光如弹丸许。
渐渐明大。出于殿基东南竹林中
跳踯入西南梅树下没。于没处穿地三尺已来。
得宝塼一口。长一尺一寸五分。
阔七寸四分。一边厚一寸三分。
并有花文。一边厚一寸八分。
重一十二觔。有古篆六字。
各方二寸。深三分。
镌刻莹洁。迨非人工。
文曰太上平中灾。九月一日
西川节度使侍中陈敬瑄奏曰。皇帝陛下稽古顺天
膺图抚运。凝怀至道。
属想大同。是用省方。
以明罪己。深仁旁达于下土。
至德升闻于上元。符谶允臻。
祯祥间出。降太上匡时之命。
清中寇孽之灾。乃示明文。
爰形古篆。足表妖氛即殄。
圣祚无疆。克知收复之期。
便是清宁之日。至十二日
令宣示百官。中书侍郎平章事韦昭度户部侍郎平章事萧遘门下侍郎平章事郑畋御史中丞张渎宗正卿曹王龟年表贺曰。
伏以萑蒲啸聚。车马省方。
天灾流行。国家代有。
陛下降成汤罪已之诏。徵王者有征之师。
顾彼凶妖。即当殄灭。
清平既彰于嘉兆。幽赞爰睹其秘文。
赤雀衔书。贶岂同于太上。
元龟负卦。庆难比于平灾。
况因宗室斋醮之辰。仍有祥光跳踯之瑞。
其为感现。可谓丁宁。
枢密使李顺融十二卫都指挥使田令孜表贺曰。今者又有维城。
来于仙观。至诚才发。
嘉兆俄呈。现此时在地之赤光。
是昔日度关之紫㤅。及穿积土。
果获古文。验逸劳于龙蛇。
即知平于枭獍。于冲邃理。
颇甚昭明。既太上令与平灾。
中和永昌厥祚。所现全因圣祖。
掘得又自皇枝。捧此灵踪。
可明天意。且混元圣祖。
每逢多难。皆有殊祥。
唯彼明徵。备书正史
昔于丹凤门上。告田同秀以天宝复国之期。
今又青羊肆中。示李特以陛下还宫之庆。
莫不天下幸甚。乞付史馆
俞之十五日
李特太子校书。李无为赐紫
仍各赐缣帛三百疋。二十一日又诏曰。
太上元元大帝与弟子文始先生讲真经于楼观之台。约后会于青羊之肆。
便乘云驾。俱入流沙。
仙记传闻。地图标载。
周昭至于此日。历数约二千馀年。
景像寂寥。基踪牢落。
今因巡幸。灵贶昭彰。
殊光跳跃于庭前。灵篆申明于树下。
塼合古色。字验休祯。
中和之灾害欲平。厚地之祯符乃现。
足表元穹降祐。圣祖垂祥。
将歼大盗之兵戈。永耀中兴之事业。
须传简册。兼示寰区。
已付史官。备令编录。
仍模勒文字。告示诸道及军前。
其观可改号为青羊宫。仍置殿堂屋宇。
侧近属观田地。约有两顷。
近来散属黎氓。多植葱
清虚之地。难使薰蒸。
已赐钱二百贯。便令收赎。
仍给公验。永归靖庐。
宗子已除官。道士李无为己赐紫
所宜升奖。用庆灵。
敬瑄位冠公台。风行郡国。
效节于延洪之代。修心于道德之乡。
遂令境内消兵。地中呈宝。
其为休美。倍可嘉称。
至十月七日。敕高品郭遵泰监造青羊宫土木之工。
并用内库宣赐。自获灵瑞之后。
至是月癸丑。近蜀郡寇。
相次擒戮。旬月之内。
遂至清平。驾至青羊宫
颁赐有差。李特赐绯
龙州录事参军。又下诏曰。
太上垂祥。青羊应现。
礼宜崇饰。用答殊休。
道州府紫极宫。宜委长吏如法修饰。
仍选有科仪道士祭醮。是月乙卯奏。
收复京城。有以见大道垂休。
圣祖祐。洪图延永。
唐祚无疆者也。又敕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兵部侍郎知制诰乐朋龟撰碑立之。
伏乞颁示天下。以表皇家承神仙之苗裔。
感太上之灵贶。实万代之无穷也。
臣今校会从国初已来所造宫观。约一千九百馀所。
道士计一万五千馀人。其亲王贵主及公卿士庶。
或舍宅舍庄为观。并不在其数。
帝王之盛业。自古至于我朝。
莫得而述也。中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
上都太清宫文章应制宏教大师赐紫道士杜光庭上进。谨记。
辞参朝政疏 东晋 · 桓温
 出处:全晋文
方攘除群凶,扫平祸乱,当竭天下智力,与众共济,而朝议咸疑,圣诏弥固,事异本图,岂敢执遂?
至于入参朝政,非所敢闻。
臣违离宫省二十馀载,鞸䩬戎务,役勤思苦,若得解带逍遥,鸣玉阙廷,参赞无为之契,豫闻曲成之化,虽实不敏,岂不是愿!
但顾以江汉艰难,不同曩日,而益梁新平宁州始服,悬兵汉川,戍御弥广,加强蛮盘互,势处上流,江湖悠远,当制命侯伯,自非望实重威,无以镇御遐外,臣知舍此之艰危,敢背之而无怨,愿奋臂投身造事中原者,实耻帝道皇居仄陋于东南,痛神华梓遂埋于戎狄。
若凭宗庙之灵,则云彻席卷,呼吸荡清。
如当假息游魂,则臣据河洛,亲临二寇,广宣皇灵,襟带秦赵,远不五载,大事必定。
今臣昱以亲贤赞国,光辅二世,即无烦以臣疏钝,并间机务。
且不有行者,谁捍牧圉?
表里相济,实深实重。
伏愿陛下察臣所陈,兼访内外,乞时还屯,抚宁方隅(《晋书·桓温传》)
李寿封事 成汉 · 龚壮
 出处:全晋文
臣闻阴德必有阳报,故于公理狱,高门待封。
伏惟献皇帝宽仁厚惠,宥罪甚众,灵德洪洽,诞钟陛下。
陛下天性忠笃,受遗建节,志齐周霍,诚贯神明,而志绪违理,颠覆顾命,管蔡既兴,谗谀滋蔓,大义灭亲,拨乱反正,上指星辰,昭告天地,歃血盟众,举国称藩,天应人悦,白鱼登舟,霆震助威,烈风顺义,神人允畅,日月光明,而论者未谕,权时定制。
今淫雨汜濆,垂向百日,禾稼损伤,加之饥疫,百姓愁望。
或者天以监示陛下,又前日之举,止以救祸,陛下至心,本无大图,而今久不变,天下之人,谁复分明?
知陛下本心者哉!
且玄宫之许难知,而盟誓顾违,一旦疆场有急,内外骚动,不可不深思长久之策,永为子孙之计也。
愚谓宜遵前盟誓,结援吴会,以亲天子,彼必崇重,封国历世。
虽降阶一等,永为灵德,宗庙相承,福祉无穷。
君臣铭勋于上,生民宁息于下,通天下之高理,弘信慎之美义,垂拱南面,歌诗兴礼。
上与彭韦争美,下与齐晋抗德,岂不休哉!
论者或言二州附晋,必荣六郡,人事之不便。
豫州入蜀,荆楚人贵,公孙述时,流民康济。
及汉征蜀,残民大半,钟邓之役,放兵大掠,谁复别楚蜀者乎?
论者或不达安固之基,惜其名位,在昔诸侯,自有卿相,司徒司空,宋鲁皆然。
及汉藩王,亦有丞相,今义归彼,但当崇重,岂当减削?
昔刘氏郡守令长方仕州郡者,国亡主易故也,今日义举,主荣臣赖,宁可同日而论也?
论者又谓臣当为法正,陛下覆臣如天,养臣如地。
恣臣所安,至于名荣,汉晋不处,臣复何为当侔法正
论者或言晋家必责质任,及征兵代胡,何以应之?
案晋不烦尺兵,一国来附,威卷四海,广地万里,何任之责,胡之在北?
亦此之忧。
今平居有东北之虞,纵令征兵,但援汉川,犹差二门耳。
臣附托深重,忘疾病之秽,实感殊遇,冀以微言,少补明时,常惧殒殁,不写愚心,辜负恩顾,谨进悾空,伏愿罪戮(《华阳国志》九,又见《十六国春秋》七十八。)
兴元城观烽火 晚唐 · 唐彦谦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引用典故:周惑褒姒
汉川城上角三呼,扈跸防边列万夫。
褒姒冢前烽火起,不知泉下破颜无。
山河堰赋绍熙五年三月 南宋 · 晏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四、《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一一六
山河堰,盖汉相国懿侯□□□所肇创。
高皇帝分上□□爱百姓,励志兵食,公用□乏。
乃缵禹之绩,随山浚川,为万世利。
卒致储偫丰牣,军须大备,以能辅佐大业,克成厥勋。
迁、固作传,文实阙如。
而耆旧相传,图经具载,碑记可考,斑斑不诬。
自汉迄今,民赖其赐。
是堰也,围之以木,聚之以石,每岁孟陬,鸠工取材,以缮修之。
虽出于人为补造化之阙,然盛衰兴废,物理之常,以逸待劳,有备无患。
绍熙四祀,工役不虔,夏潦暴涨,六堰尽决,田畴几荒,民用战栗。
常平使者史右司□郡范公顾瞻吁嗟,克广德心,捐钱千万,助民输本。
劝农使连帅阁学侍郎广汉公实主盟之。
集材于癸丑之冬,明年春大役工徒,日以万计。
畚锸运斤,如列行阵,进退作止,枹鼓相应,皆有准绳,桁梁栿㭾,数千万军。
作于仲春乙未,告成于三月之甲子。
南郑临淄晏袤实司是职。
窃以二公心雽爱民,先事备具,此所谓先天下而忧其忧,后天下而乐其乐者也,其用大矣。
纪成绩而为之赋云:
汉中之形胜兮,实古梁之奥区。
斜谷之冲要兮,□褒中而与俱。
山连大丛兮势若奔万马,江从太白兮滥觞而纡徐。
不舍昼夜兮盈科而后进,镗鞳澎湃(后缺)
汉永平碑阴绍熙五年四月 南宋 · 晏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四、石门碑醳
汉中郡太守鄐君修桥格碑,壹百五十有九字。
汉明帝永平六年刻于褒余谷中,其纪号先《巴官铁盆铭》一岁。
绍熙甲寅三月甲□,南郑晏袤以堰事至褒谷,获此刻于石门西南险侧断崖中。
先是癸丑夏秋积雨,苔藓剥落,至是□画始见,字法奇劲,古意有馀。
光武中元二年蜀郡太守何君阁道碑》体势相若。
建武永平西汉未远,故字画简古严正,观之使人起敬不暇。
高皇帝兴王汉中,出散入秦,道由子午,涂路涩艰,因秦取蜀之石牛道,开通石门
史虽不书,灵帝建宁五年衡官掾仇审颂太守李翕郙阁碑》云:「嘉念高帝之开石门,元功不朽」。
石门虽基于秦,而开于高帝明矣。
威帝建和二年汉中太守王升镌碑石门中,纪永平四年司隶校尉杨君孟文以诏书凿通石门,则又从而广之。
通道几五十年,至安帝永初元年,西夷虐残,桥梁断绝,复循子午,凡十五年。
顺帝延光四年,诏益州刺史罢子午道,复通褒余。
则此路自秦汉以来,通塞屡矣。
今碑刻于永平六年,载汉中郡以诏书受广汉、蜀郡、巴郡徒二千六百九十人,开通褒余道。
太守钜鹿鄐君部掾治级,王弘、史荀茂、张宇、韩岑等典功作,太守广汉杨显始作桥阁六百廿三、大桥五,为道二百五十八里。
九年四月成就,刻石纪工器钱粟成数于崖壁中,去石门不百步。
惜乎崖庼碑断,字有□阙。
今所凿栈道石窍具存,乃知杨孟文石门于四年辛酉岁,鄐君、杨君治桥。
壹千一百三十三年之后,物之显晦,盖有定数如此。
鄐君、杨君为民兴此阁道,三年而后成,曾不讳劳,而史逸其名。
苔藓封护至今,必为风雨所剥,此□遐亦摩灭矣。
敬书碑阴,俾来者有以取信焉。
夏四月六日临淄晏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