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题象台首末 宋 · 史绳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九、《象台首末》卷四
岁在辛酉,绳祖仕于李湛溪先生幕中。阅邸报,见廷评胡公封事,明辩济狱之冤。既而获谴为象之行,矫首南望,哀不自胜,涕泗滂如。斯涕也,不为无从而出也,今三十七年矣。自郎畀节于江右,公之子金溪令君,始以公之《象台首末》见示,获尽观公之前后谏疏及名世群英题跋,不胜起敬起叹。九京不可作,孰能起公之死而从之游乎?虽然,盛德之后必大,公有子今通闺籍,试壮邑,三异腾播,行有凫蜚丹极之招矣。绳祖不揆,缀两诗附于末椟,且备员举陟明之牍,以少见其思贤之心。景定三年十一月日,眉山学斋史绳祖谨题。
刘良补官事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
蕃官借职刘良保麻七、讹赏二人为军向导,自绥德城出横山至夏州,水草丰足,及差使高福进指发官私窖谷,军粮充备。已补右班殿直。
杨进等战功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宋会要辑稿》兵一四之一九(第八册第七○○二页)
第三将杨进等降横河平人户,及破石堡城,斩首自首领以下百六十八级,降生口大首领叶示归埋以下千六百七十六,马六十六,牛羊四千馀。
获敌粮窖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
有投降蕃部牛儿指引桃堆平粟窖,称是国官窖,密密相排,远近约可走马一直。已遣兵夫般运,变舂粮食。
曲珍等战功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宋会要辑稿》兵一四之一九(第八册第七○○二页)
自十月庚午离夏州,遣曲珍等领兵通黑水安定堡路摺运粮。遇贼,与之战,斩获贼钤辖首领以下七十八级,降六百五十人。馀如李稷奏。
为林镜帆题许瓯香先生画册 清 · 何绍基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二
册为健翁大宗师作,其子月溪购于浙中孙雪村,乞国初诸老题咏。王渔洋诗云:「瓯香真擅八闽风,蒙叟题诗论最公。今日涛园图画里,重教流恨满江东。」注云:「牧翁撰《吾炙集》,寄余诗云此集因许有介而作。『八闽风』,先生句也。此事四十年往矣。」「石林卜筑此幽栖,浩劫重新路未迷。仿佛风流吟七字,野航人远雁声低。」注云:「栎园侍郎示余名人画册,有有介先生题句云云,余深爱之,今亦四十年矣。」后题「康熙己卯花朝前四日」。玩渔洋诗意,盖因先生高行,不能无慨于钱、周也。雪村而后,不知何时复失此册,至先生六世孙香士舍人复收得之。其七世孙熙亭孝廉转丐林镜帆编修持示索诗。余自见栎翁《读画录》,即急欲见先生画,幸获披对,又感渔洋诗意,辄成一篇。
昔读减斋读画录,友眉爱写娟娟竹。
渡黄河北心捥纵,变作苍寒万枯木。
今观此画殊不尔,笔势敷腴秀堪掬。
山云忽作破蓑破,江石复肖秃翁秃(「镫下山妻补破蓑」「村南老秃翁」,皆册中题画句也。)。
浓岚厚嶂酣有馀,窠石疏兰清亦足。
野航疑载雁声来(用渔洋题句意。),荒树全迷鸦阵肃。
始知真放本精微,想见高怀媚幽独。
早师鸿宝学用世,晚写渊明诗满屋。
三山风雨助吟啸,万态烟云随起伏。
蚕尾诗题浩劫馀,四十年前情往复。
蒙叟栎园应愧死,画里沧桑那堪读。
当时缣楮付零坠,赖有佳儿重购蓄。
谁期画妙更通灵,剑去珠还传世六。
承家守器不厌愚,传笏传砚诚区区。
何如烟墨手自写,更有妙翰新诗俱。
恨我昔持闽海节,未访夕佳楼在无。
今晨展画发遥嘅,宛见掀髯孤鹤孤。
自联海岳千年契,不入梅村九友图。
乞约束渡河军兵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九、《宋会要辑稿》刑法七之一八(第七册第六七四二页)
将来诸路兵乘冰渡河,窃虑推突相先,争夺财货,将佐不易禁止,乞早降约束。
乞推赏米脂有功人等奏(元丰四年十一月) 北宋 · 种谔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
米脂川败西贼有功人:总兵官、走马承受各一员,机宜官七员,军主簿等十人,获级诸军汉蕃弓箭手等四千馀人,乞推赏。
太史成公编皇朝文鉴始末 宋 · 吕乔年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皇朝文鉴》卷首、《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五、《皕宋楼藏书志》卷一一三
淳熙丁酉,孝宗因观《文海》,下临安府,今委教官校正毕刊行。其年冬十一月,翰林学士周公必大夜直奏事,语次及之。因奏曰:「此书乃近时江佃类编,殊无伦理。书坊刊行可耳,今降旨校正刻板,事体则重,恐难传后。莫若委馆阁别加诠次,以成一代之书」。上大以为然。一日,参知政事王公淮、李公彦颖奏事,上顾两参,道周公前语,俾举其人。李公首以著作佐郎郑鉴为对,上默然,顾王公曰:「如何」?淮对:「以臣愚见,非秘书郎吕祖谦不可」。上以首肯之,曰:「卿可即宣谕朕意,且令专取有益治道者」。王公退如上旨,召太史宣谕。太史承命不辞,即关秘书集库所藏,及因昔所记忆,访求于外。所得文集凡八百家,搜检编集,手不停披,至次年十月书乃克成。未及上而属疾。上闻之,一日因王公奏事,问曰:「闻吕某得末疾,朕固忧其太肥。向令其编《文海》,今已成否」?王公对曰:「吕某虽病,此书编类极精,缮写将毕,方欲缴进,适值有疾,故未果」。上甚喜,曰:「朕欲见诸臣奏议,庶有益于治道。卿可谕令进来」。王公即使其从具宣圣谕,久之乃以其书缴申三省投进。书既奏御,上复谕辅臣曰:「朕尝观其奏议,甚有益治道,当与恩数。又闻其因此成病,朕当从内府厚锡之」。已而降旨:「吕某编类《文海》,采摭精详,与除直秘阁」。又宣赐银绢三百疋两。中书舍人陈骙再上缴章,上皆留中不行,骙寻罢去。既而赐名《皇朝文鉴》,且令周公必大为之序,下国子监板行。有媢者密奏云:「《文鉴》所取之诗,多言田里疾苦之事,是乃借旧作以刺今。又所载章疏,皆指祖宗过举,尤非所宜」。于是上亦以为邹浩《谏立刘后疏》语讦,别命他官有所修定,而锓板之议遂寝(太史之取邹公谏疏非他,昔邹公抗疏之后即遭远贬,其后还朝,徽宗劳苦之,且问谏草何在,邹公失于缴奏,同辈曰:「祸在此矣。」既而国论复变,蔡京令人伪撰邹公谏草,言既鄙俚,加以狂讦,腾播中外,流闻禁中,徽宗果怒,降诏有「奸人造言」之语。邹公遂再贬,太史得其初疏,故特载之。)。自太史以病归里,深知前日纷纷之由,遂绝口不道《文鉴》事,门人亦不敢请。故其去取之意,世罕知者。周益公既被旨作序,序成书来以封示太史,太史一读,命子弟藏之。盖其编次之曲折,益公亦未必知也。今间得于传闻,以为太史尝云:「国初文人尚少,故所取稍宽。仁庙以后,文士辈出,故所取稍严。如欧阳公、司马公、苏内翰、黄门诸公之文,俱自成一家,以文传世,今姑择其尤者,以备篇帙。或其人有闻于时,而其文不为后进所诵习,如李公择、孙莘老、李泰伯之类,亦搜求其文,以存其姓氏,使不湮没。或其尝仕于朝,不为清议所予,而其文自亦有可观,如吕惠卿之类,亦取其不悖于理者,而不以人废言。又尝谓本朝文士,比之唐人,正少韩退之、杜子美。如柳子厚、李太白则可与追逐者,如周美成《汴都赋》亦未能侈国家之盛,止是别无作者,不得已而取之。若断自渡江以前,盖以其年之已远,议论之已定,而无去取之嫌也」。其大略若此。太史既病,南轩以书与晦翁,以为编次《文鉴》无补治道,何益后学?而晦翁晚岁尝语学者,以为「此书编次篇篇有意。每卷卷首必取一大文字作压卷,如赋则取《五凤楼赋》之类。其所载奏议,皆系一代政治之大节,祖宗二百年规模与后来中变之意思,尽在其间。读者着眼便见,盖非《经济录》之比也(《经济录》,赵公丞相编次。赵丞相谓《文鉴》所取之略,故复编次此书。)」。岂南轩未见其成书,而朱公则尝深观之耶?临江刘公清之又以为此即删《诗》定《书》,官使众材之意,盖亦善观此书者。故备列之,以俟知者相与审订焉。从子乔年谨书。
凿泮池记 南宋 · 常挺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六、民国《连江县志》卷二一
邑学旧有泮池于学之外,非古制也。陈侯沆莅兹邑,学政具举,乃迁池于学门之内,增而大之,比旧三倍,中造桥以行。池长五丈,广十馀尺,深六尺,縻钱四十万。时公帑赤立,侯勇为之,悉出己俸。经始于宝祐三年仲冬,次年仲春甲戌讫工。侯清漳人也,北溪先生侄孙,自号石溪云。
遗表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宋丞相崔清献公全录》卷三、《广东文献》初集卷二、《广州人物传》卷八、民国《增城县志》卷二七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事有万变,而隐乎微;人惟一心,而攻者众。出而大小忠良之臣箴规之日少,入而左右佞倖之徒承顺之时多。倘戒谨之志稍衰,则清明之躬易怠。盖天下以身而为本,惟圣人以礼而自防。毋不敬则内敬常存,思无邪则外邪难入。大书特书,用以自警;安行勉行,久而有功。事天则求其对越无愧之心,报亲则思其付托不轻之意。登延硕彦以辅成王德,惠养黎元以培固邦基。经筵不徒亲考历代兴衰之故,而为之鉴戒;言路不徒广求庶政缺失之因,而急于变更。责己可以弭天灾,正家可以厚风俗。握君子小人消长之机,而辨之在早;审中国外夷盛衰之势,而防于未然。宗庙斋庄之时,洋乎如鬼神之在其上;宫庭燕款之际,肃然如师傅之在其傍。故凡兴居食息之间,无非恐惧修省之地。此则检身之要者,在乎恪意以行之。上以绵万年基业之传,下以均四海生灵之福。
明经桥记 宋末元初 · 胡次焱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五、《梅岩文集》卷四
《孔丛子》曰:「吾于《考槃》,见贤者遁世而无闷」。我明经先生以大唐世系,韬隐荒郊,取「考槃在涧」之义,字故里曰「考水」,殆五百年椒聊蕃衍,方兴而未艾也。安国得绎思斋故基,栽花莳鱼,扁曰「芳坞」;既遵过庭之训,易为「明经书堂」。卜占上流,人或病涉。安国既立书堂,使明经云仍有考德问业之乐,复建舆梁,使明经里闬无深厉浅揭之忧,意甚勤也。桥成,谂于众而问名,欢以明经桥为请。予闻而韪之曰:吾郡有紫阳书院,旁有紫阳门;今吾里有明经书堂,旁有明经桥,此近例也。行者凭栏纵目,负者倚柱息肩,下免波涛汹涌,上免风雨震凌。商贾讴吟,樵苏谣咏,日夕与书堂吾伊相为唱应。入而藏修堂中,订正豕鱼,此明经也;出而游息桥上,俯仰鸢鱼,亦此明经也。孔门浴沂,孟门观澜,无适非学,岂徒呻呫而已。游吾里者不知有溱洧之乘舆,唯知有洙泗之弦诵,殆六乡中小邹鲁也。有童子问曰:堂明经,宜也,桥明经,何也?曰:山夹水为涧,木架水为桥。地必有水,犹经必有义也。水之渊深未易测,犹义之渊深亦未易测也。水必有所资,以通不通之阻;义必有所资,以通不通之疑。居,吾语汝。洁净精微,《易》教也,不节则易失于贼;疏通知远,《书》教也,不节则易失于诬;温柔敦厚,《诗》教也,不节则易失于愚;恭俭庄敬,《礼》教也,不节则易失于烦;属辞比事,《春秋》教也,不节则易失于乱。教者不节,其失乃尔,岂不沦胥于陷溺乎?济《易》教之溺,当以「不远复」为桥,然后骎骎造乾坤之奥境,溺于贼者善达矣。济《书》教之溺者,当以《秦誓》「悔过」为桥,然后徐徐造尧舜之域,溺于诬者利涉矣。济《诗》教之溺者,当以「思无邪」为桥,然后洋洋乎动天地、感鬼神,溺于愚者诞登矣。济《礼》教之溺者,当以「毋不敬」为桥,然后骎骎乎三千三百之盛,溺于烦者坦途矣。济《春秋》之溺者当以正名辨分为桥,然后熙熙乎西周之美可寻,文武之迹不坠,溺于乱者康庄矣。地理资桥以达险阻,即经义资桥以拯垫溺,无二理也。不特此也,扬子谓天下有三门:由情欲为禽门,由义礼为人门,由独智为圣门。必由道明经之桥,方可诣人门、登圣门,而超乎禽门。先儒谓吾道有两关,以知之致为梦觉关,以意之诚为人鬼关。必问津乎明经之桥,方可唤醒梦关为觉关,摆脱鬼关为人关。人门、圣门,人关、觉关,皆当秣马脂车于明经桥上。将见平平义路,巍巍仁宅,终吾生徜徉外,又可遗子孙以安,驷马高车抑其细者乎。然则行者非桥无以造九通八达之衢,学者非桥无以造六经诸子之阃。里有桥,东西南北殊途而同归;经有桥,删定系作殊体而同归。山梁雌雉,三嗅而作;华表化鹤,千载来归。吾夫子会明经先生,必贺曰:公之后题柱有人矣,积善馀庆,系《易》岂诬公哉!是桥也,经始于辛丑冬十一月,竣事于壬寅正月。深一丈,广五尺,复屋三间。创之者十四世孙安国,记之者十三世孙次焱。上巳日书。
第五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宋丞相崔清献公全录》卷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伏准省劄,以臣第四次辞免参知政事恩命,奉圣旨,依已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闻命自天,周章失措。臣窃为君命至重,出则惟行,臣之事君,死生惟命,此古今不易之大义也。避事者或偷惰以自便,沽名者或矫激以为高,方命之诛,皆所不贷。至此年龄已迈,疢疾已深,任重力绵,不容勉强,则情可悯,罪可宽也。伏念臣偏方寒士,百不如人,徒有忠恪一心,拳拳体国。顷年筋力未衰之时,东淮西蜀,万里奔驰,才虽不逮,而力可往,未始辞难,盖君命不敢违,而王事所当尽瘁也。至于驽力既穷,不堪鞭策,虽长沙、南昌分阃之寄,相去非遥,亦不能往,跧伏里居,十有二年矣。陛下垂怜旧物,未忍弃捐,擢之政途,急于图任,属时多事,虚宁尤勤。何物衰迟,误蒙简拔如此!趣行有命,但切震惊。最是气体支离,不能拜起,何以趋进班行?久病丧心,施为颠倒,何以应酬事机?况骎骎八十岁之陈人,为迢迢数千里之远役,能免颠仆于道路乎?朝夕以思,莫知死所。兹累疏连章之有请,而真情实意之未孚,目断天高,词莫能措,惟有俛首穷阎,凛凛俟谴而已。夫以一介蝼蚁之贱,敢于屡犯雷霆之威,岂得已哉!伏望圣慈洞鉴由衷之恳,特施从欲之仁,念臣衰残,俾遂乞骸之愿,以保全其末路,则鸿造曲成之恩大矣。
按:奉御笔,依屡降指挥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梁制观世音像歌 清 · 赵翼
出处:瓯北集卷四十
王仲瞿孝廉得古铜佛像一躯,长身玉立,首有金冠如翠翘,衣裓多绣纹,极精致,与世所塑释迦像螺髻袒胸跏趺坐者不同。其底有篆书「天监二祀十有一月,中天竺王屈多使竺卢达多献西域土物:优阗贤王造释迦真像一,摩诃观世音像一,摩诃至像一。三夫人丁氏进位贵嫔。皇子六通诞弥月,皇太子统三周。皇帝命显阳宫监臣陈舍利、臣王宝、臣东方迦叶奉造一佛二菩萨像。臣舍利奉皇大统于永福省,授太子统《孝经》一卷,观世音像一躯。臣太子统、臣舍利稽首顿首」云云。据此则梁武就天竺所贡三像别敕仿造,而所授昭明太子一像则观世音也。按《梁书》,昭明生于齐中兴元年,梁武天监元年立为太子,二年昭明恰三岁。母弟简文帝生,小字六通。时昭明年幼,仍居于内,东宫官属皆入直永福省。以款文证之,一一相合,其为萧梁旧物无疑也。爰为作歌。
昔得乌斯藏中佛,佛土中来敬斋祓。
所嫌垆鞲新铸成,尚非象教初来物。
王君仲瞿其名昙,前身当自弥勒龛。
购得古观世音像,身被绣裓头翘篸。
款镌天监二年造,昭明太子岁正三。
年深色黯质未改,但是斑驳非缕褴。
惜哉王君爱涂饰,重与庄严失古色。
添得黄金一百铢,论价翻输旧时直。
幸渠色新制自古,犹是六朝人手迹。
我思是时释教兴,鸠摩罗什佛图澄。
译经演法阐大藏,举世皈向如云蒸。
佛前大士尤显应,不比罗汉诸小乘。
罪人持咒枷锁落(《北齐书·卢景裕传》),败将讽呗刀斧停(《宋书·王玄谟传》)。
两足埋土忽兔脱,一隙透穴俄猿腾(《晋书·载记》。皆《观世音经》事)。
是皆耳目所震耀,至今尚诵高王经。
何况梁皇信佛笃,亲讲华严高座独。
持斋戒杀面为牲,祖宗亦不许食肉。
同泰寺中频舍身,帝王有价可钱赎。
奉佛必兼奉菩萨,固宜肖此慈容穆。
真形图既出优阗,方物贡恰来天竺。
想当宫监仿造时,比对西来元面目。
敢同延寿写照差,并非贯休梦见熟。
煎金火用欧冶炉,刻像刀切昆吾玉。
炼出金刚不坏身,不矜一写而成速。
敕赐青宫虔供养,永为储君介景福。
岂知净业空精专,避灾终未入四禅。
文选楼高但主器,蜡鹅厌胜遽夭年。
后来青丝白马逼,荷荷索蜜更可怜。
斯时大士竟安在,不来一救祸乱延。
乃知像设亦徒尔,弗及一纸台城鸢。
我独摩挲为太息,重是千年尚完璧。
虽非啮纽追蠡钟,也比出泥蕤宾铁。
岂必有神为呵护,世久自觉堪爱惜。
来是长安本色旌,摹犹定武初刻石。
纪石花林之被焚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集外诗
石花林,余虞山园宅也,新筑于民九己未之岁。背山临水,广庭高厦,花木甚盛,四时不绝,手植红梅十六株,皆高出楼槛矣。书籍万数千卷,多明板、殿板,经、史、子略备,集部诗词曲丛书尤多精本,贮于西楼。余父子五人皆久客,惟老仆留守之。丁丑十一月,倭寇陷江南,大掠而东,至常熟,其军官某喜宅幽雅,入据之。初颇相安,居十馀日,于书室见余撰印之《打开说亮话》文二百册,盖沈阳之变,余撰此文,劝各党各军合力抗日者也。某乃大震怒,谓杨某抗日分子,当膺惩。余固世家也,多藏书籍字画玩好,而傢具帏帐衣服亦颇精,于是命其军士扫数洗劫两日夜,运沪东行,既睪,以硫磺弹纵火焚烧,顷刻都尽,鼓掌欢笑而去,实则利余物之夥颐,以火掩劫掠之迹耳。于是石花林及余身而片楮无存,此后无屋可仰矣。此丁丑十一月十八日,旧历十月十六日事也。今夏四月,余乃间关南归祭扫,至沪而诸儿坚止,弗令行。怪问之,以实告,谓归无食宿地,恐伤余怀,故半年弗敢告。余则笑谕之曰:「此有何哉,胡不早言?今四海焦土,万民浴血,牺牲生命而无一怨言,我家区区财产何足道?且得先移木主,骨肉完聚,在今世为福人,我德薄不足致此,毋忘天地先人恩,但此后当别谋先人计耳。」所可异者,余时居旧京,因不耐敌之干涉文字,遂将所有文稿焚之,是为旧历十月十六日,而江南园宅亦于是日同时灰烬焉,奇矣,爰书二律纪其事。
人民城郭已全非,漫道文章是祸机。
杜老诗书伤白首,子猷门巷失乌衣。
面城莫赋花围住(昔年与怀夫人有人被花围住图照。),绕树难容鸟倦飞。
天下苍生在沟壑,老夫何忍独歔欷。
使执讯与赵盾书 春秋郑国 · 公子归生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四
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事于执事。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陈事。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八月,寡君又往朝。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敝邑有亡,无以加焉。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又曰:「鹿死不择音」。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命之罔极,亦知亡矣,将悉敝赋以待于【修,彡改鱼】,唯执事命之。文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四年二月壬戌,为齐侵蔡,亦获成地楚。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左传》文十七年)。
夜郎溪题名 南宋 · 何德固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三
广汉何德固叔坚、怀安蹇似之季有与客游夜郎溪,观二刘题字,顾谓客曰:「夷叔乐而疑之,子辉乐而忘之,其致不足于此溪者一也。我则异于是」。曰:「敢问其所以异」?曰:「君其问诸水滨」。客为谁?怀安蹇庆馀久善,邦人刘釴子用,赵仲午羲叔,姚之邵德远,涪陵邓有裕好问,汉嘉焦仲勉父,湔江景垕伯有。期而不至,有眉山孙戒周翰,怀安蔺德孙恭叔。嘉定辛未冬仲二十有四日。
按:道光《遵义府志》卷一一,道光刻本。
蜀三大神庙记 南宋 · 姚希得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二三、《景定建康志》卷四四、《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三
蜀三大神庙食东南,无虑数十州,陪京槃槃一都会,宁神之宇,孤寄委陋,非所以妥灵斿、严祀事也。景定二年冬,予被命留钥,始至,简节疏目,治以不扰。相古成民治力,厥有先后。明年,雨旸来叙,农事告登,乃度地于青溪之阳。厥既得卜,则以季秋经始,匠石材苇,一取诸互送之礼,撙节之馀。越中冬落成。榱橑翼如,泉流环绕,契阴阳之回复,合人物之指归。吉日良辰,乃安斯寝,像设鼎列,位序以伦。爰率衣冠人士,进礼庙下。牺币有仪,兴俯中度,命宾为歌《楚歌》之九以乐之,呜呜然新庙之感,旧都之怀也。或曰楚祠睢漳,广祭南海,古者各以其地祭。三神显灵于蜀固也,其歆祀于邺乎?《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谓其变动难测,无方可泥尔。名山大泽之祇,常周流乎冥漠。譬之水,天地间容有闭塞不通之脉,心诚求之,盖有不疾而速者。先王祭法凡五,禹之功,契之教,非此族也,不在焉。若清源君之凿离避沫,驱除罔象,西人永赖,功不细矣;梓潼君之雪母雠耻,职是人文;白崖君之谏君泽民,之死靡贰。质诸祭法,俱在勤事定国,禦灾捍患之科,而禹、契之事同一道也。然则惟忠惟孝,道理最大,贯三精,关百圣,由先秦越六朝,迨今千六百年,益见人伦天理,神人实共主张。是顷狺鞑吠蜀,为梁于涪,中外束手。惟神之归,皇武惟扬,酋殪而遁。非神之声赫灵濯,蜀其不震乎!师相载嘉神功,以其事闻,煌煌显封,奕奖寝庙,孔盖翠旌,遹观上国。忠孝之报,其食未艾也。矧金陵行阙,王气所聚,钟阜、石城,无以异于岷山、剑阁之胜也,三神之来燕来享,于彼乎,于此乎?然则人不神不祗,神不人不依,登斯庙者,盍知予所以建祠之意云。通议大夫、试刑部尚书、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军府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江南东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主管行宫留守司公事、节制和州无为军安庆府三郡屯田使、兼权淮西总领、郪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姚希得记。中奉大夫、权兵部尚书、兼直学士院、兼侍读洪勋书。朝请大夫、试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侍读牟子才篆盖。庙额,参知政事杨□□书。
乞将襄阳见括出田收租奏 宋 · 赵彦逾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之二八(第五册第四八九三页)
近委襄阳通判朱佾躬亲诣木渠下审实,取见民户共实管田九百一十四顷二十三亩有奇,契据分书税苗户帖,内田共一百八十一顷三十九亩有奇,包占共田七百三十二顷八十三亩有奇。奉旨,令将包占田亩同共相度,合作如何措置闻奏。契勘前项包占田缘人户开耕年深,久施工力,若一槩起纳二税,窃虑因此增添差役、诸色科敷,吏缘为奸,民受其弊。况本路极边土旷,民力未裕,开耕卤莽,计一岁一亩所收,以高下相乘除,不过六七斗。今乞将见括出田每一亩夏收麦租三升,秋收粳粟三升,每亩岁收六升,一岁共收租子四千三百九十七石有奇。夏秋两料,拨隶屯田,拘收桩管。所收租视古什一之法,取民有制,亦为优裕。异时民力富足,耕垦如法,增收租子,可以此类施行。
周必大郊恩加食邑实封制(庆元三年十一月) 南宋 · 傅伯寿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周纶《周益国文忠公年谱》
门下:清庙茅屋,王入祼以展容;甘泉竹宫,臣临坛而拜贶。维皇家之懿矩,侈旧弼之陪班。骏奔而执豆笾,唯饬司存之典;鸿飞而归衮绣,庶咨尊老之询。虽隔仪刑,特优庆泽。少傅、观文殿大学士致仕、益国公、食邑一万二千六百户、食实封四千六百户周必大,中和而简亮,精密而闳深。究百氏之异同,亦归于道;漱六艺之芳润,以昌其文。积粹望于四朝,纪茂庸于两枋。既明且哲,早遂洁身;俾寿而臧,久安介福。属蒇初郊之毖,聿严并侑之恭。冬授策于泰元,迄展奉瑄之礼;夜受釐于宣室,迥凝前席之思。饬增衍于丰腴,亶褒荣于冲逸。不遐有佐,遹观厥成。呜呼!熙汉畤,雍神休,曾阻侍祠之列;保鲁邦,锡公嘏,尚怀夹辅之规。祗绎隆恩,永绥令祉。可依前少傅、观文殿大学士致仕、益国公,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主者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