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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北宋 1062 — 1121
乞清心省欲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人主一日万几,所恃者是心耳。
一累于物,则聪明智虑且耗,贤不肖混淆,纲纪不振矣。
愿陛下清心省欲,以窒祸乱之原。
乞勿因江西路以钱半给军衣罢郡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东南军法与西北殊,此事行之百五十年矣。
帅守监司,分朝廷忧,顾使有罪,犹当审处,岂宜以小奄尺纸空十郡吏哉?
乞罢江西路无名之敛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本道去岁蠲租四十万,而户部责偿如初。
祖宗立发运上供额,而给本钱数百万缗,使广籴以待用。
比希恩者乃献为羡馀,故岁计不足,至为无名之敛。
乞勿以洪州失锡系治兵吏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此有司失于几察之过也。
今罗取无罪之人,责以不可得之物,何以召和气?
乞励敕天下奏大观中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陛下幸涤烦苛,破朋党,而士大夫以议论不一,观望苟且,莫肯自尽。
陛下毁石刻,除党籍,与天下更始,而有司以大臣仇怨,废锢自如。
为治之害,莫大于此,愿思所以励敕之。
常平止听纳息等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常平止听纳息,以塞兼并;
下户均出役钱,以绝奸伪;
市易惟取净利,以役商贾。
虽名若非正,然与和买不雠其直什一,而使之倍输额外无名无数之敛,有间矣。
请分举官为三科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
分举官为三科:一县令,二学官,三县丞曹。
州郡亦分三等。
明言其人某材堪充某州、某官、某县令吏部据以注拟,则令选稍清,视平配硬差远矣。
乞节用奏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
今州郡无兼月之储,太仓无终岁之积,军须匮乏,边备缺然。
东南水旱、盗贼间作,西、北二国窥伺日久,安得不豫为之计?
为今之计,当节其大者,而莫大于土木之功。
今群臣赐一第,或费百万。
臣所部二十州,一岁上供财三十万缗耳,曾不足给一第之用。
以宠元勋盛德,犹虑不称,况出于闾阎干泽者哉!
赵普、韩琦佐命定策所未有,愿陛下靳之。
其次如田园、邸店,虽不若赐第之多,亦愿日削而月损之。
如金帛好赐之类,亦不可不节也。
又其次如锡带,其直虽数百缗,亦必敛于数百家而后足,今乃下被仆隶,使混淆公卿间,贤不肖无辨。
如以其左右趋走,不欲墨绶,当别为制度,以示等威可也。
按:《宋史》卷三五六《张根传》。又见同书卷一七九《食货志》下一。
吴园周易解序论(一)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
生生不穷,故谓之易。
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
太易者未见气,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曰浑沦,视之不可见,听之不可闻,循之不可得,故曰
按:《吴园解》附录,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吴园周易解序论(二)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圣人取夫阴阳变化之理,而寓之卦,以著吉凶、悔吝、利害、成败之说,虽非道之妙,而所以微显阐幽,为教之法,舍是则亦不可得而见矣。
故曰乾坤毁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
此言阴阳之理待易而后明,易亦待阴阳而后显也。
君子所以修身为家为国为天下,得是而穷之,知夫变化之所自,然后趣时乘理,应对酬酢,无所凝滞。
人苟不明乎此,是未免乎胶柱调瑟,刻舟求剑之比也。
易之为名为义,可不察哉!
吴园周易解序论(三)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为天下、国家,与夫修身,皆人事也。
其吉凶、悔吝、利害、成败何与乎阴阳之说,而圣人取是以明之何也?
曰:修身也,齐家也,治国也,平天下也,其事不一,其时不齐,所谓吉凶、悔吝、利害、成败,不可以偏举,而又不可以概论,则将示训于天下,备垂教于后世,无定法而可乎?
虽不可无定法,而万事万物之变,今昔异宜,一日万几,祸福倚伏,又不可以言尽,此圣人所以体夫天地万物之象,推刚柔变化之说,而寓其意于爻,以示吉凶、悔吝、利害、成败之大法,使天下后世可考焉。
中才学之,可以守身,可以有家,可以持国,可以保天下;
智者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
故曰易者,象也;
象也者,像此者也。
又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不可见乎?
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而终之以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此《易》之为道,所以唯变所适,而可乎《诗》、《书》、《礼》、《乐》不可为典要,非中人以上,焉足以与此。
呜呼!
学《易》而不知通变之义,不尽鼓舞之能,是所谓胶柱而调瑟、刻舟而求剑,岂知夫《易》之所以为《易》者哉!
故曰《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此黄帝、尧、舜所以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者也。
三代之书,或曰《连山》,或曰《归藏》,或曰《周易》,而《易》之名莫之或改,岂非变通之义不可易欤?
由是观之,《易》之为教也,象而已矣。
而所以为教,在意不在象,舍象则无以见意,此八卦所以为《易》之本,而三代同之也。
虞翻好《易》,遇饮三之梦而不得其说,猥曰《易》道在天,三爻足之矣。
岂真知《易》者哉?
管公明有云:「善《易》者不论《易」》。
可谓知言矣。
惜乎其效止于占相,而未能闳圣人之阃奥,是以君子不多焉。
吴园周易解序论(四)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易》者,象也,则无适而非象。
今独以八卦为《易》之本,岂非天下之象备于此欤?
曰:然。
《易》不云乎:「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
然则《易》之象,八卦而已,而曰《易》有四象,所以示也何?
曰:此先儒所以纷纷而莫之或一也。
考诸圣人之辞,而观其立言之序,其得失可见矣。
其曰:《易》有四象,所以示也。
继之《系辞》焉,所以告也。
则所谓四象者,卦、爻之谓尔。
果以为卦、爻,则非生八卦之四象可知矣。
非生八卦之四象,则非金、木、水、火与七、九、六、八之数,又可知矣。
既曰《易》有四象,则《易》中之象焉;
果《易》中之象,则非龟、河图之类可知矣。
有四象然后《系辞》焉以告,则非所谓得失、忧虞、进退、昼夜之象,又可知矣。
然则果何为而四耶?
曰:亦索诸卦、爻而已。
奇耦之画一也,八卦二也,六十四卦三也,三百八十四爻四也。
有奇耦之画然后八卦成,八卦成然后六十四卦立,六十四卦立然后三百八十四爻显,《易》之象于是乎备矣。
奇耦者,阴阳之象也;
八卦者,天地雷风水火山泽之象也;
六十四卦者,天下至赜之象也;
三百八十四爻者,天下至动之象也。
阴阳之变而至于天下之至动,则所谓为天下、国家,与夫修身,吉凶、悔吝、成败、利害之理具矣,圣人之意于是尽矣,《易》之为教,于是宜矣。
故曰《易》有四象,所以示也,不其然乎!
然则圣人以此继夫天生神物,与夫河图、洛书之后,岂无意耶?
曰:恶得无意。
此意所以明作《易》取象垂教之所由也,岂苟然哉!
盖生覆者天之职,形载者地之职,教化者圣人之职。
万物失其理,则天地之过也;
万民失其性,则谁之过欤?
故圣人效天地变化,而欲作为书以示教,以为言不切则不能动人,故又取则蓍龟,而告人以吉凶祸福之理。
然言不能尽意也,故又法天之垂象,使其如日月星辰烂然,人皆观而自得焉。
然天下之象众矣,悉备之则不胜其烦,而特言之则又恐不足以尽意,故又法河图、洛书之文而画卦,于是四象立而吉凶之理著矣。
四象者所以法图、书之文,而象日月之著也,《系辞》焉所以则神物之告人也,定吉凶所以效天地之变化既成万物也,故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所谓大业者,是圣人变通鼓舞以尽《易》之妙,效天地变化之极致也。
故曰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垂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崇高莫大乎富贵,备物致用、立用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莫大乎蓍龟。
此言圣人据崇高之势,而能法象则效,成器致用,利天下以尽变通鼓舞之事业也。
若伏羲、神农、黄帝、尧、舜则取诸离下,结绳而为网罟之类,作为耒耜、衣裳、舟楫、弓矢、臼杵之器。
虽然,苟有其位而无其德,虽欲有为,不能也;
苟有其德而无其位,虽欲有为,不可也。
故古之帝王多矣,而能通其变、神而化之者几何耶!
仲尼以大圣之才,不得绍三王之业也。
然圣人之心曷尝一日而忘天下哉,故历聘七十二君,无所用,老矣,退而修《易》,作《系辞》焉,然后《易》道彰明无馀蕴矣。
此其功所以与伏羲、文王同,而其泽百世不斩也。
是以言崇高、富贵必继之以圣人,而论蓍龟之功,独在圣人之后也。
然则不及图、书何耶?
曰:首言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则图、书之功见矣。
此圣人立言之深旨,不可不考也。
吴园周易解序论(五)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图、书之功著,则八卦果图、书之成法,而四象果金、木、水、火与六、七、八、九之数欤?
曰:若是,则伏羲不足谓之圣,而五行先于天地也。
盖伏羲之作《易》也,深探阴阳之本,而究太极、两仪、四象之旨矣,而未得所以显之之方,俯仰以观,远近以取,尽类天下之象矣,而未得所以类之之体。
于是则图、书之文,有奇耦相生之义,而作画卦之法焉,然后神明之德可以通,而万物之情有以类。
故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易》有四象,所以示也,言揆其大法,以为卦、爻云尔。
所谓金、木、水、火之象,与夫六、九、七、八之数,皆后儒之妄也。
然则所谓两仪、四象果何物耶?
曰:《易》变为一,是谓太极,此道之所以包括天地、五行之枢要,而气之母也。
一气初判,阴阳始分,轻清者上浮,重浊者下聚,故谓之二气。
二气不交,变化不成,一腾一降,或左或右,更进迭退,斯有老少,故谓之象。
仪者阴阳之体,而象者阴阳之用也。
此天地、五行所资以生化万物而不穷者也。
是谓神明之德,此八卦之所由别也。
然两仪、四象,其数六矣,而卦八皆成于三者何也?
岂非所谓三极之象欤?
曰:《易》固备三才之道矣,然方画卦之始,取则于阴阳之道未兴也;
及夫三画既列,然后人道存乎其中尔。
取则于阴阳,而独以三何也?
曰:经不云乎:「阳卦多阴,阴卦多阳」。
其故何也?
阳卦奇,阴卦耦,盖阴阳不并立,刚柔不并行,独立亦不能以自生,独行亦不能以自成,是故二仪以为主,四象以为辅,合而为乾坤,布而为六子。
乾也者,纯乎阳者也;
坤也者,纯乎阴者也。
阳用事则为《艮》为《震》为《坎》,阴用事则为《巽》为《离》为《兑》,此《乾》、《坎》、《艮》、《震》所以处乎东北也,而《坤》、《兑》、《巽》、《离》所以处乎东南也,各从其类也。
然则八卦皆始于一,立于两,而成于三,此三才之象所以形乎。
圣人必言于重卦后者,盖《易》至于重卦而后人道见故也。
虽至于重卦而后人道见,然三画之中,三才之道已具矣。
何则?
两仪者阴阳之合,而四象者阴阳之分也。
自形名以观之,阴阳之分不同;
自太极以观之,则阴阳又合有冲气。
是故少阳者阴中之阳也,老阳者阳中之阳也;
少阴者阳中之阴也,老阴者阴中之阴也,而所谓两仪、阴阳之冲气也。
惟冲气然后可以生万物,此八卦所以两仪为主,而四象辅之而已。
犹人也,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然皆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由是观之,所谓卦皆具三才之道,岂不然乎!
至于重卦然后两仪、四象之体全,而所谓阴阳也、刚柔也、仁义也,随所取而自足,夫是之谓三才之道备。
呜呼,冲气者,天地、五行之本欤!
万物之祖欤!
此三才所以谓之三极,而太极所以为三才之主也。
吴园周易解杂说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如此而已。
何谓也?
言《易》之所以开物成务,冒天下之道,以天地之道而已,易无体故也。
是故圣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以断天下之疑。
何则?
万物皆不离乎数故也。
德圆而神知来也,卦之德方以知藏往也。
圣人以卦藏往,预言天下之吉凶;
知来,以开天下之惑。
其开天下之惑如何?
亦以六爻之辞而已。
圣人以此洗心退藏,待其来而应之而已。
其孰能与于此?
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何也?
非聪明睿知,固不足以藏往而知来。
是通天下之志,定天下之业,断天下之疑,天下服从而听顺之,不知所以然,是以谓之神武也。
是以明于天之道,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
夫惟有聪明睿知之才,神武之德,是以明于天之道,察于民之故,而且以预言而以前民用也。
盖不明于天道则不知之可用,不察于民之故则不知之不可不用。
兴神物,前民用,则圣人虽不出户庭,知天下之利害矣。
虽千万世之后,圣人不作,民亦有所考矣。
故曰圣人以此齐戒而为后世法。
夫阖户谓之坤,辟户谓之乾,至民咸用之谓之神。
何谓也?
此言六十四卦所以与民同患,而民由之而不知者也,其本皆出于乾、坤而已。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何谓也?
此言六十四卦,所以生生之本也。
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此所以数也;
变通莫大乎四时,此所以象也。
所谓天地变化,圣人则之也。
垂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此八卦之所象也,故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
崇高莫大乎圣人,此惟圣人有处崇高之势,然后为此利天下事也,莫大乎此兴功以利民用也,故曰河图、洛书,圣人则之。
吴园周易解泰论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吴园周易解》附录
论曰:《易》本为乾坤,而六十四卦惟《泰》为君臣道合,此古人所以谓之千载一时,而治世不数得也。
盖有君而无臣,有臣而无君,或有君臣而其志不相同,或志虽同而施为不合于天道,皆不足致天下于太平,此唐虞三代之盛,所以后世不可跂及者也。
何则?
观夫卦象爻彖之辞,而其说可知。
夫圣人所以为教之意亦可见矣,其在卦曰:「小往大来,吉亨」。
其在彖曰:「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也」。
其在象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
其在九二曰:「包荒,用凭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
其在六五曰:「中以行愿」。
此其大略。
前圣后圣,互相发明,以为万世君臣之戒。
庙堂之上不能鉴此以为治,而欲反天下于否塞,措天下于泰和者,未之有也。
其要乃在乎皇极而已矣。
请先明《泰》之说,然后论人事以合之。
《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盖独阴不生,独阳不成,阴阳合而后万物得,此天地交所以为泰。
其在四时,则春是已。
圣人观乎此,是以执其两端而用其中。
于民刚不过猛,柔不过宽,喜不过予,怒不过夺。
施为注措,以至一谈一笑,无不循大中之道,而以偏党已甚为戒。
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五刑不用,兵革不试。
方其时也,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人不爱其情,甘露降,醴泉涌,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在郊薮。
何哉?
本于人和而已。
政和则人和,人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形和则声和,声和则发于言动,兴于嗟叹,形于歌诗,见于鼓舞,无非政和也,是以能感格天地之和气。
此之谓「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夫是之谓「小往大来」。
不然,此其施为亦少贬矣。
君子、小人,可不辨乎!
夫君子、小人之所以为异,正在夫中不中之间而已矣。
是以皇建其有极,则能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
而小人反是,则六极从之,而天下受其殃矣。
故庶徵曰五者来备,各以其叙,庶草繁庑,一极备凶,一极无凶。
五者来备,非中和之谓欤?
一极备,一极无,非过不及之谓欤?
由是观之,则六五之君,非「中以行愿」,不能「以祉元吉」;
九二之臣,非「包荒,用凭河,不遐遗,朋亡」,不足以「尚于中行」。
何则?
人主之道,不可以自为也,择一相而已。
得一相而谦虚退听,礼貌而体下之,委任而责成功。
一相不能独治也,择百官而任用,授之以政而已。
其所与共政者皆贤,则政日治;
其所用或一不肖,则政日乱。
此统百官、均四海,所以责之冢宰
而一相之职,莫大于进贤、退不肖也。
自非虚其心,平其意,扩其度,大其志,本之以忠恕,而无作好恶于其间,又安能「包荒,用凭河,不遐遗,朋亡」耶?
不能如是,则所进者未必皆贤,则所谓贤者有不进;
所退者未必皆不肖,则所谓不肖者有未退。
夫如是,故谠言正论不闻,而阿谀顺旨是信,则举措施设,安能合于大中之道耶?
故所因者或非善,所革者或非恶,利者或损之,害者或益之,如是而欲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莫可得也。
此愁怨之所以日深,而水旱疾疠之所以不息,此不肖之所由致也。
是以古之建官,尊者谓之公,谓之孤,而其职则曰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寅亮天地。
所谓论道者非是之谓极耶?
故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治至于此,则君享其功,臣获其报,民受其利,社稷日安,邦家益固,此之谓天下盛福,岂不伟欤!
故先圣赞之曰「包荒得尚于中行,以光大也」。
此与《诗·南山有台》嘉乐得贤之诗言「邦家之光」同意。
然则圣人之教岂不了然明白欤!
而后世一切欲徇一己之私,不恤天下之公道,而欲驯致于泰,其可得欤!
夫以圣贤相遇,秉持中道,犹有无平不陂、城复于隍之戒,况不恤天下之公道,而欲常保其福禄,不可得也。
呜呼!
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周公于制礼作乐之后,由敕在位之臣曰:「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盖圣人之意深矣。
故曰:欲为君,尽君道;
欲为臣,尽臣道。
二者皆法尧舜,此之不恤,而区区唐虞是袭,此古人之所以有天下。
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之叹,非大人孰能膺千载之运乎!
宋故夫人甘氏墓志铭元丰八年十月 北宋 · 张根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六八
夫人甘氏,饶州乐平人
曾祖、祖、考,皆不仕。
年十四,归同县吴君守道。
有四男、二女、十孙。
元丰六年十月二十八日卒,享年五十有七。
后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葬于金山乡官庄里。
于是其子思忠属进士许宗武撰次夫人之行曰:夫人天资敦重,幼而能立,生于强宗,弗徇长幼竞浮侈,而简约自饬,勤于女功,此夫人之在室也。
事舅姑以孝谨闻,佐其夫致富厚;
舅姑殁,其夫与弟不分积,数岁而内外均一,曾无异言,此夫人之为妇也。
诸子长矣,谋于夫曰:「尚忠能,可集家事;
盛忠谨,可付金谷;
移忠勤,可任产业。
自兹与公少閒,然不教子,与田舍翁亡异。
忠敏而好学,俾从师,能有成,以光大吾家」。
乃厚束修以遣之。
忠果克自奋有闻,一应广文举高中,此夫人之为母也。
然则在夫人终始可以无憾,所不足者寿耳。
夫人之亡,思忠太学,梦夫人曰:「吾已谢世,汝可归」。
思忠觉而戚,遽谒告归宁,行六日闻讣。
盖夫人生平履信如是。
而又好佛书尤笃,故其终也,精爽不昧,与夫不仁者之伏焉异矣。
是宜有铭。
铭曰:
在室为淑女,既嫁为良妇,其卒为贤母。
虽有遗恨兮,亦可以无愧。
按:江西乐平县博物馆藏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