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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八年六月十六日乞减和籴申省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三边未撤戍,和籴不可免;
岁敷七万石,本州不敢辞。
但有民情,合行申控。
本州有没官田号三邹庄、谭胡庄,比同浙西官田,岁收官租三万一千八百石有奇,见充湖广军饷。
又有阿郑庄三千一百石有奇,见准安边所桩管,候充军饷。
以上共计三万五千来石,不烦和籴之费,足代和籴之实分明。
今又仍敷七万二千五百石,则合此两者,是本州于上供外,又岁办边饷近十一万石矣。
官租既增,和籴不减,四邑山田,何从取足?
譬之舟之载物,非力胜矣。
以故自咸淳三年四年以后至今,零欠尚难催理,州境无所从出,可以槩见。
若不改图,后必筑底,不惟无补籴数,亦且有费籴本。
今来秋成在望,和籴又近,所合预期申闻。
欲望公朝特赐矜察,劄下江西转运使司,将本州官租见今充饷之数准入和籴准备充饷之数,却将本州派外畸零之数均之无官租而多富室之各州,庶几朝廷之元籴无亏,而本州之实粜可办,阖郡生灵实拜隆天厚地公平无极之赐。
特荐抚州州学教授程绍开奏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荐贤助国,臣子报上之至忠;
举尔所知,圣门引类之要说。
臣非才试郡,蔑补分毫,惟有荐员,必先焚香告天,然后望阙拜发,不敢一毫苟徇人情,庶几报称之万一。
今有举员已足于日前,而满替适当于今日,其人表表,知其真足有用者,不敢不特以名闻。
窃见从事郎、抚州州学教授程绍开,天资端恪,学力深醇。
初为太学诸生,值故丞相丁大全之私人沈翥学官,欲招致之。
绍开却其聘币,不就月试。
丁大全当国之日,退而闭户家居,此足以占其操守。
及其以舍法出身,又试中龙飞一科,法合注授职官差遣
绍开独退就冷官,怡然以读书讲诵为乐,此足以占其恬退。
及其在任三年,率以躬行,勤于讲授,政教兼举,士人无不悦服,此足以占其处事之才。
家本儒酸,且无关郡政,而去年抚州饥歉,能捐俸倾囊以赈其民,此足以占其及物之志。
夫其操守有素,恬退不求,而又有才有志,使其获用,必能有益。
用敢具以实闻,伏望圣慈特赐录用,将来或有不称,臣甘伏诬罔之罪。
乞省罢曾田寨申省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本州害民之事,莫甚于寨兵。
盖其一得文移,即三五十人罗列兵器,劫掠村保,久成风俗,虽痛治而莫之惩。
某自到任以来,虽力节妄词,不敢授此曹以毒民之柄,而在外邑者终不能尽禁。
最是乐安县去州极远,尤照料之所不及,事无大小,寨兵必嘱县吏,脱差入乡,一番抢劫之馀,即三分其利,寨兵、县吏与寨官各分其一,既有定例,无事不然。
今除一面委官行县访民疾苦,谋所以禁绝外,然禁其弊不若绝其根。
契勘乐安一县而有三寨,其一在县名县寨,其一在吉州永丰县界首名招携寨,其一在近县十五里名曾田寨。
某窃详永丰多盗,前人立招携寨,所以禦盗,有害有利,不可轻去。
若县郭既有尉司,而又有县寨,已自不必然,无寨官而主以知县,则尚可检防。
独曾田寨置立于民社烟火相安之地,而肆于州县耳目不及之乡,委有十分之害,初无一毫之益,合行省罢分明,不免详具申闻,欲望公朝特赐敷奏,将曾田寨省罢,将寨兵少壮者入充本县弓手手力,将见任曾田寨官保义郎解顺改填本州兵马都监见阙。
都监已十数年无正官,前此皆是寅缘权摄,某不差权摄而以正任税官兼之,终是事难兼办。
又解保义到官方新,扰民弊端不在其年。
小官远役,一旦省罢,情亦可念,庶几两便。
仍下吏部照应施行。
某僭躐控申,不胜皇惧俯伏俟命之至!
乞省罢宜黄县监酒申省状(此状七年六月初二日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某近因民诉词寄居饶县不贷社仓,遂分州县见任同官到处索簿监贷,人人皆能尽心。
数内巡辖递铺官宜天麒斥去饶县暮夜之金,尤为振职。
独添差宜黄县不釐务监酒、权北厢监押赵与坰私受饶县尉计置官会壹千捌百贯,将所分航步等三仓不尽行监贷,纵容仓干搬贩出界,又敢诈取贷户每名三十七文,此项计赃尤多。
契勘赵与坰寅缘权摄,已三更郡守而不去,闻前后私受白状,扰人不一。
近者寄居乐县运米入城应粜,本州方令赵与坰监视,顷刻之间,即诈取乐县干人官会四十八贯,又欺诈㪷子酒食,鞭之五十下,于此而犹忍为此,则他可知矣。
前项赃数并系将厢吏亲随根究引对,赵与坰供认入己实数分明,本州除已将厢吏亲随断讫编管外,所有赵与坰因监贷、监粜非法取受情罪,所合具申公朝,取自指挥施行。
仍乞钧慈将宜黄县添差无用监酒一员省罢,下部照应,永不作阙,须至申闻者。
湖广总所暂借桩拨义米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某偶叨误渥,救荒抚州,已于四月十三日到州领事,见得饿莩满野,而富室闭粜,纲解积欠,而仓库并空,两皆无可措手之地。
他州犹有义米,独抚州仓司台治之下,岁岁系仓司粜尽,不留颗粒;
他州犹有麦熟,独抚州风土一应大麦小麦并不曾积颗粒;
他州犹可申拨上供,独抚州尽发荆湖军饷,又无颗粒可以申乞。
叩地呼天,某与一州百姓并无求生之路。
寻契勘得本州曾准朝旨桩拨义仓米一万石充荆湖总所粮运,系未曾装打之数。
军饷之急,固尤急于民饥,而军饷之多,非独藉于此数。
凡本州纲运上属使所者次第积压,率是今年运去之纲。
如前件万石纲运之发,势亦在六月早禾已熟之后,与其桩贮而待未发之军储,孰若暂借以救垂绝之民命。
容照使所见行纲欠每石折钱一十五贯例,目今粜钱申纳,如蒙矜念,曲赐允从,则本州得此万石官米为倡,而富室之闭粜者无敢不出,是一州数十万生灵皆拜使所再生之造。
且此米元以义名,亦得允蹈其实,而于使所军饷亦初无妨也。
某亦事急僭越,冒死为百姓一言,下情不胜皇惧拱俟威命之至。
申总领所照应那拨义米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六月十三日湖广总所牒州照应,令本州径自申提举司令那拨所起运义米一万石应副本州救荒,却提仓司别拨一项窠名,填还本所差人取运事。
州司仰感存恤本州人命之意。
提举司止有此项义米,别无他项窠名米斛可以移兑,本州已与拜赐一般,不敢别有紊烦。
所合具申,欲乞钧判照应。
申诸监司乞给照由付词人赴所属官司投到理对公事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某自四月十三日到任,日夕救荒,未暇他及。
五月初一日方那暇隙,点对前政元行公事。
数内多有本州人户越经诸司,而词主经年不到,徒劳上司检举元词,督责违慢者,匣牒居半。
某窃以为此皆本州官吏之罪耳。
某每见朝省台部以及所在诸司,凡送下州县词诉,必待词主出官而后施行,门示三日,词主不到,则缴回元牒,此定格也。
州郡之事监司,如子孙之事祖父,每事当以情告。
奈何本州受上司委送,有其状而无其人,不即申州,轻与施行此等,岂惟根括无地,不胜乡井之隳突,亦恐行遣落空,徒损上台之威重。
谓非本州官吏不以情告之罪,而谁罪哉?
某除截自今始,每项不曾有词主者并与住行据实回申外,区区欲望台慈察民俗珥笔之多虚,念今岁饥荒之良苦,凡遇词诉,即给照由,除程宽限五日,令赴所送官司投到理对,出五日而不到者并许所委官司缴回元词。
盖公牒之自递铺来者其到迟,词主之径自回来者其到速。
若公牒词状先到而词人反迟五日不到,若非理虚不可到官,即是诡名规害所怨。
此等若与遏而不行,岂惟田里获安,岂惟上台得体,窃意民俗亦将自此归厚矣。
某支垒属吏,冒犯威严,下情不胜皇恐俯伏俟命之至。
申转运司乞免派和籴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六、《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本州近准使牒,分派和籴米七万二千五百石。
若以本路分州而论,派数已极均平,况命出公朝,事关军饷,本州即当趣籴唯谨。
但有民情,不容不亟亟申吁于二天明照之下,首乞垂察。
本州顷三岁连旱,至去秋而剧。
今春贵籴,米升百钱,人多饿死,田多荒白,此某亲行阡陌,得之目见分明。
又今年六月初三日以后,至七月初二日方得雨,中间整整一月枯旱,早禾之晒损甚多。
再自七月初四日以后,至二十三日方得雨,中间复整整二十日枯旱,晚禾之晒损又多。
凡皆某不德致旱,有罪不敢自蔽,已按旬据实节节申尚书省乞行罢斥分明。
夫以去年之旱,江西十一州既惟本州独甚,今年之雨,江西十一州又惟本州独迟,见今民命未苏,生意如发。
乃有省劄宽限未催去年和籴米一万七千馀石,有合催三邹庄、谭胡庄、阿郑庄代和籴见充军饷米三万馀石,有合籴还拨借赈粜五年分和籴米一万石,略计今年本州取于百姓以充军饷者已当六万馀石,是通成十四万石矣。
此本州自古丰年所无之数,况今年饥困之馀乎?
用敢详述民情以闻。
区区欲望台慈矜本州之禾独损,念籴还元数已多,将前项敷籴本州之米分派于其他有全熟无宿欠之州,此众擎易举之事,而称物平施之道也。
下情不胜为州民激切皇惧拱俟恩命之至。
申转运司访求凋邑利病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五
四月二十一日未时,伏准使牒,备坐吏部符,行下各州,讲求凋邑利病。
某照得邑之所以凋者,财赋折陷也;
财赋所以折陷者,大家飞走苗额,虽其见管者亦不纳也。
选材为令,使其起此凋弊,必自理财正解始。
此事一行,轻则县吏必被大家以催苗为诈赃而脱诉于监司,重则县令必被大家以催苗为虐政而飞语于中朝。
县令之以才选者,率堕陷阱,无救于凋邑之弊,而适足以催折方进之人才耳。
惟有一等庸人,姑息架漏,求满岁月,每一纲解之急,不过重催抑纳,预借白撰,以救目前。
以故小民日以困,根本日以坏,而大农日以告匮,州县日以煎熬,言之令人于邑
盖困百小民以重催,小民力不能诉,而上不知;
催一大家以正赋,大家力足撼摇,而祸立至。
人多爱身,势必至此。
某人微位下,不问不敢对,狂妄之罪,惟上台矜赦。
申提刑司乞免黄勇死罪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本州五月初六日恭准使牒结断陈王孙被死、将黄勇重杖处死事。
此事元系众手行打致死,今按法以致命痕定偿命罪,于法固无不合。
然使牒尚许今骤厅引上罪囚审问人情来历,如无异词,方可施行,有以仰见使台钦恤之仁,欲于定法之后,更详酌其情以参之也。
于此若不尽心,则是有负使令。
某窃照陈王孙元系为首结聚四十四名扰害伤人之凶贼也,其徒四十三名皆已就罪,陈王孙正系贼首,已经结定搥折手足之罪,反以死申而逃,连累官司,都保邻里苦不可言,甚至承捕弓卒决脊者三。
其居乡也既伤人,其逃走也又累人,故其一旦复归,皆有为众除害之心。
黄勇者乃承官差随众追捕之人,为之首者,则是到官已死人杨十。
其验脑边一痕为要害处。
今详体究官与上台拟笔,皆称月色朦胧中,群然重叠乱打,不独黄勇一人。
然则黄勇之情尚可有审议者。
陈王孙虽被死,系是伤人犯罪逋逃申称已死之人,曲在死者,一也。
黄勇系官兵随众承捕,非私斗故杀者比,二也。
体究官谓乱伤致死,合与分罪,三也。
在法,捕罪人内已伤若已杀为从各罪致死者减等,四也。
陈王孙害人者也,其死众皆悦之;
黄勇随众除害者也,若死众必怜之。
古者刑人于市,与众共弃,众情所在,不可不察,五也。
因陈王孙之事瘐死者已两人,若又偿命者一人,黥配者二人,决脊者四人,则已死之凶徒反为幸,而州县官司若遣追捕,恐无敢向前,事有关系,六也。
今谨仰体上台详刑之意,遵照申闻,如沐台慈再赐详议行下,不胜幸甚。
申提刑司平反王定冤狱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五
使判王定之为重囚,一郡称冤,非特王定称屈、其妻诉冤而已也。
司户平反胡百二招供,此众囚之所同,一郡称快之事也。
当职人微望轻,致台幕之疑,远追二十一人,一千里就道,此皆当职之罪。
前辈小官抱案与长官争狱者甚多,若当职避嫌不为一言,是上负提刑使台之仁明,下负此二十一人之清望矣。
其言到人已供證者除奉台幕疏驳之外,其方准上台添追续到之人,请本州佥厅众官唤上,各令面供一次,任其一出本情,或同或异,并行备申上台,以备采择。
申安抚司乞拨白莲堂田产充和籴庄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五
照对本州苦和籴为诸郡之最甚。
达尊开乡阃,实千载之奇逢,幸有救助之机,敢申众吁之请。
大江以西隆兴吉州等处皆平原大野,产米居多。
惟本州与建昌为山郡。
又本州除乐安在万山上,不预和籴外,其实系和籴者惟四县。
建昌之系和籴者亦四县。
建昌和籴不满一万石,本州之和籴乃至十万石。
本州又有三邹庄、阿郑庄、谭胡等没官田,皆不待给本,而输军饷如和籴者三万五千来石,和籴之数,比诸郡独多。
远至敷及苗米一石之家,小户无所从出。
自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以来,岁岁积欠,既苦人户,亦亏官籴。
方自去年偶有乐县户绝,除立继外,有没官米租补助招籴,免行敷派人户,既宽官籴,亦足今岁。
乐宅元积之米已尽,而田亩新租之数无多,区区本心,欲渐积添,永为今后补助和籴之资,而未有其继也。
属者天幸,恭值安抚判府集撰侍郎授钺乡部,大庇枌榆,希冀异恩,合郡引领。
近因除去妖邪,毁撤巢穴,估到东馆白莲堂田业,众情欢然,皆谓侍郎必将以此田拨入和籴之,更为锦绣乡邦宽民之赐,虽估藉之帐未了,而驩诵之口已腾。
盖自先太师南丰先生开乡阃,直至今日侍郎方再开乡阃,乔木故家,久属人望,休声善政,增光先烈,不惟本州之所未有,殆亦天下之所未必有。
有如和籴之最重,久为乡邦之重困,幸遇侍郎昼锦照临,其望救援,夫岂小小!
特以三边未撤戍,和籴未可免。
虽望申减之甚切,而未敢责人情之所难。
兹因没官之田,谓必为和籴之助,此事理之所必可行,而仁慈之所必垂念,宜众情之预以为喜也。
某幸登龙门,假守珂里,代申众请,仰副仁心,下情不胜皇惧俯伏俟命之至。
须至具申。
申御史台吉州刘吉妄诉陈成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六
照对郭刘吉御史台诉陈层五名成三经刺配,故正事虽止作闹,致奉台判,决脊刺旗押充边军。
今面审乃不曾配,一且不曾,三于何有?
然事准台判得实,方可回申。
勒词干郭刘吉将陈成当厅对众视验,面上有无字迹,背上有无杖痕,责状明说有无分晓讫却施行。
寻勒郭刘吉当厅对众视验陈层五有无字迹、杖痕,责据郭刘吉供析。
奉书判,更供「背上有杖痕」,只一句;
寻再责郭刘吉供述。
奉书判,若用药脱了,须有痕迹皮不全。
仰再供,只今不伏,送勘。
续又据郭刘吉供,及针笔匠邓喜、杂职黄亮供,陈层五即无字迹、杖痕,奉书判。
刘吉御史台诉陈成三经刺配,今当厅将陈成眷视面上无字迹,有针笔匠责验状讫,脊上无杖痕,有杖直责验状讫。
刘吉已责状说面上无字,却又说背上曾受杖,被其用药脱去。
世有用药脱面上之字者矣,未有用药脱背上之痕者也。
字本无痕,因用药尚且有痕;
杖本有痕,安得因用药反更无痕?
刘吉不由次第官司,敢经御史台脱诉,以不曾受杖之百姓为三经刺配之吏人,一黥未足以尽其欺罔之罪,姑与从轻勘杖一百。
陈成是百姓,放令自便。
申御史台照会,须至具申。
申台并户部妄诉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六
照对陈定甫有田二十六契,典在戴槐家,咸淳四年以后,经官取赎。
初词在县,乞勒戴照契领钱放赎,其后有马仲者教以官会纽钱。
前政方运判以前后所立之契并写典钱,即无以会纽钱之说,且谓楮币之行,朝廷之法,其他入纳断断乎皆不可违,独民间自行交易一项,参之人情,元是见钱典者以见钱赎,元是官会典者以官会赎,钱会中半者以钱会中半赎,正恐奸民借此为昏赖之计。
官凭文书,陈定甫岂应以虚词求胜?
其后陈定甫无钱取赎,徒以会价之说劫持官司,方运使遂将教唆人马仲断配讫。
定甫再经部脱词,今任钟运使施详元案,再行审订,所断与方运使元断一同。
定甫又后经御史台送本司赎田,且经刑部送本司,诉本府及漕司元承行人吏,云有乞取。
吏人乞取,固是常情,然本司前政已曾追到吏卒金仁杰、邹俊并词人所指见證过付人胡清、宋子武、秦百六,今未勒与词人供对,不惟本人不认,而所谓见證人并称无之。
要之赎田小事,又陈定甫讼而失理,未必有大钱行赂,不过因本府运司皆以其词为非,故借诉吏人以泄忿耳。
此事之枝节也,正事只在赎田。
赎田合照元约,元约是钱,只合还钱,何必经台、经部诉帅府、诉运司,空为多事如此哉!
诉吏之事,见證人以为无,官司不可强以为有,已追到人并牒还各司。
听候示词人陈定甫且理正事,且照元约赍见钱到,本司当与取赎。
定甫之钱朝以到,则戴之典业夕当还;
定甫之钱夕以到,则戴之典业朝当还。
对众当厅,两相分付,甚径事也。
定甫若不肯行正路,必欲以奇计设疑兵,打空阵子嬉,不过又经台、经部添诉提举司,如前日诉运司而已。
本司却亦换尔心肠不得,惟有听之而已。
定甫、戴并照元监赍钱赎田,先回申御史台刑部照应,仍牒报运司
次据陈定甫入到事状呈奉书判元词。
欲赎田者陈定甫也,陈定甫既于久讼之后,自悔无益,欲与元典业主戴、戴仁杰父子自行议赎,不敢再有紊烦官司,亦何幸如之。
大凡赎田本是亲旧邻里暂自交易之事,不得已而后有事。
今争既无益,徒然彼此淘汰,而欲仍旧在私自为区处,则他人不必再追问矣。
听从其便,回申御史台照应。
须至具申。
新城县蹇雄申省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六
照对八月十一日交领提举司职事,据拦轿状诉建昌军新城县官吏科抑义米、乞取不法事。
本司继即追到县吏饶恭、陈兴,据供去年六月十一日知县将米一千石市㪷付船户赵生等装载出县界外发粜,得官会一万五千贯,装发纲解。
及拖照本军徐通判元申本司去年六月黎中言等正诉上件事,则指为移粜义米。
且谓以官价平籴于本县者止三十馀斛,以时价私粜于境外者乃八十馀斛。
此事纵如县吏之供,钱充纲解,是亦荒年夺民之食,于理已甚不可矣。
又据饶恭、陈兴供,知县每遇人户纳义米,除正数外,每硕再收一㪷作知县食利米,纳宅库支用。
是既有官收之义仓,又有私收之义仓,于法又大不可矣。
其他据供缴由钱、录牌钱、销号钱以应副知县科买及日逐纳宅市买,及供曾买绵三十把,乡民支钱,反以绵租为名,禁之于狱,终不还分文者,皆其细也,不敢一一缕渎公朝之听。
窃见从事郎、特差充建昌军新城县蹇雄虽小有才,既贪且暴,去岁当饥荒之时,敷抑乡落,大兴花园,青册催科,每取十贯,巡卒四扰于乡落,民不堪命,至有横村等处哨聚抗拒。
雄捕获数内曾四三一名,先用火炮,继浸渠塘,人既困顿,乃脱申本军乞差刽子下邑斩首,郡守谨审不从,适疏决官至,释之出狱即死。
此人既死,邻党澒洞,雄又飞申本军,请兵剿杀,牌递旁午,张皇万状,反欲觊觎收捕之功,以为欺罔免削之举。
郡守遣人体实,知其不然,镇以安静,徐为榜谕,民始释疑。
郡守不善处之,一邑生灵之命尚何如哉!
然亦自此官民相疑,上三乡至今关结,不受官司约束。
贪暴之弊,关系如此。
及某今次发觉,追吏之后,乃有本县饶伦等三十七人到司举留知县
某唤之近案,问以谁实使来,众皆语塞,即令当厅实供,乃称知县使宅库丁定胁使县市诸行每家出钱一贯,每行遣人二名,又买使久居县前打话公事人饶伦为引领投状以冀解释。
雄之作伪心劳有如此者。
某除已将县吏饶恭、陈兴等断遣外,惟是乡民尚有未安之心,则县令无复可留之理,所合摭实具申,欲望公朝特赐敷奏,将雄放罢施行。
咸淳八年岁终特荐州县官申省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六、《四续古文奇赏》卷一六
某顷叨误渥,暂摄常平
当岁终有会之时,莫切于考实人牧之事。
深惟人才生生不息,无不自小官而获进用,亦无不自长吏而获转闻。
某自领事以来,早夜询访,合江西一路,先得六十人,其间固亦有科甲前名已经录用者。
今此分倅诸郡,果有政绩,虽知僭越,理不敢不并以名闻。
通判隆兴府熊震龙之通畅精明,罗大椿之老成纯厚,滕岩瞻之开爽温雅;
吉州余东之清介练历,何梦桂之明畅廉静;
抚州黄与仁之端重明练,吕圻之学行端方;
赣州曾大发之操修严正有守;
建昌军涂演之勤敏多惠,皆贰郡而有其实者也。
教授袁州李渐之士论归重,吉州程申之之操修端谨,瑞州林永年之端凝和粹,南安军黄明丰之素行纯实,临江军世昌之醇茂有文,建昌军周三异之端重粹明,章又新之简重朴实,皆分教而有其实者也。
判官瑞州丘富国之详明正直,临江军陈琥之明练勤敏,抚州李龙金之端靖详明,江州陶应元之端方公正,皆赞画而有其实者也。
录参瑞州邢桐孙之明练有才,如隆兴熊应申之详明得誉,江州张杲之恻怛详审,瑞州杨承翁之通畅办事临江军张自之敏捷文华,皆治狱而有其实者也。
司户瑞州刘应之勤敏适用,司法南安黄塈之公廉有守,皆为郡僚而有其实者也。
至若亲民尤莫急于县,而试吏尤莫难于县
丰城凋邑也,黄吴老为之踰年,赋役俱平,纪纲大振。
吉水剧邑也,郑闻孙为之踰年,政役备修,精采顿异。
兴国荒邑也,穷乡顽拒,不受政役,何时为之数月,声闻立起,于素不率化之乡,立之师以教其子弟,民知向化。
瑞金穷邑也,流民抢掠,谓之出甲,田子镇为之数月,劝诱有方,有罪以种桑听赎,争役以种桑多寡为先后,民知务本。
南丰顽民尝残燬之邑也,杨休抚定其乱,再造此邑,四年之久,一方慑服。
如杨眉孙宰高安,公介清勤;
徐思訦宰上高,廉勤平易;
翁仲德永新,不畏彊禦;
黄桂南康,才略优裕;
张鈜宰靖安,廉整有条;
汪塾宰万安,和平安靖;
胡岩如宰进贤,正直安详;
陈自然宰奉新,严肃整齐;
黄公立之宰雩都,详明振职;
洪汸之宰安远,详重得体;
凡皆作邑有声,尤不容不荐。
县丞进贤有吴君召,分宁郭巨用,皆究心水利,措置有方;
乐安黄申,明洁无私;
庐陵有罗钧,端实有才。
主簿则危顺吉在丰城以材华称,董殊在吉水以贤廉称,赵崇訋在崇仁以和平称,赵崇𤎖在宜黄以廉谨称,赵畤夫在南城以廉靖历练称。
县尉则王龙在进贤以才干称,赵必琮在大冶以廉明称,罗可权在宁都以才美称,罗新在清江以俊拔称,袁端祥在湖口以才廉称,陈子升在南城以清俊称,喻元在高安以才谞称,何晋在上高以廉能称,娄南良万载、莫雷显在通山皆以廉静有志称。
凡皆筮仕有立,亦不容于不荐。
某智识不明,闻见不广,独以平生鄙见,谓天下事非得人才不可,人才非自小官时察之不可,偶因兼权常平司职事,适当岁终,谨以采之众论者如右,欲望公朝特赐敷奏,以备他日选用之数。
又岁终劾官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六
照对某暂摄常平,毫发无补,僭以岁终有会之法,类申本路同官之贤,间有不才,亦宜汰去,姑先最者,以警其馀。
袁州万载县石应雷,贪暴非一,尝检校祥甫家卑幼业,勒取钱三千贯,勒卖卑幼业人每田百把,取钱百贯,为厅子袁晋等过付,反违法自擅没田入县学,以掩众议,卑幼者其何辜?
吉州安福县主簿、权县事赵必繇亦贪非一,尝与寄居扬州赵司户及抚州赵司户相朋为奸,每断锁一人,取钱五十贯,佥状一纸,每收钱一贯,其苟贱如此。
多差吏卒,入乡行劫,民不聊生。
吉州庐陵县尉赵必泞每一下乡,扰民无艺。
尝以其亲戚姓江人同行公事,谐价必以姓江人任责。
凡此三人,皆无顾藉,如蒙公朝特赐敷奏,将各官放罢,庶几民怨稍伸。
内石应雷、赵必繇遇赦未许放行参注,伏候指挥
团结申省照会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黄氏日钞》卷七七
照对近准省劄,令措置团结亭丁事。
当此时难未宁,团结为急,领命之后,即日夕究心,实缘亭户积年不得本钱,逃亡已多。
今春饥困之极,相挻作过,所在骚动,被杀伤者数多,及官府捕斩与逃窜山谷者亦多。
沿海亭场委是大段狼狈,本司首行招集,继即抚谕,令其亲到本司当面散还旧欠本钱六十一万三千五百五十八贯二百五十文十八界官会,方得亭户渐次回家。
虽人丁稀少,顿非前比,而流离归复,渐成生聚,方此作急团结,非常时止将见在人户便可团结者比也。
所合先申朝省照会,俟候团结了毕,即便以实具申。
某虽庸懦非才,而承准管干,不敢不以其实。
申省宽盐课状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
三月十七日恭准省劄,令某置司庆元,专一团结亭丁者。
照得沿海亭民积年被官吏椎剥,并不曾有本钱到亭户之手,反日事鞭挞,倍数取盐,以此亭民不胜其苦,流亡太半。
徒有季侍郎虚复祖额,空见文移。
今岁饥荒,无所谋食,官吏酷虐如故,于是萌等死之心,所在相挻为盗,杀伤死亡者十居二三。
官兵追捕逃窜,与官司施行不存者,又十居其二三。
见今虽一面招唤,作急团结,诸场委是败坏残零,见存无几。
区区欲望朝廷特宽盐课期限两月,免行督责,容某一面多方招集流亡,散还前此未散本钱,再新整顿盐课,候见端绪,别具申闻。
必先有于此宽恤,流亡者再归,方得团结就绪。
四月十一日准省劄:「照得浙东黄提举团结亭丁,乞特宽盐课两月。合议行下,劄付本司,特与宽展盐课壹月,仍于向后趱补。准此。」 《黄氏日钞》卷七七。
申免茶盐分司 南宋 · 黄震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七
照对本朝常平茶盐一路置一提举官,各州置一主管官,脉络相关,事无不办。
本路近因晚创庆元府分司,为分司者皆是小官,赫然自振监司之体,吏卒数百,牌匣专人,纷然四出,亭户田庐剥卖既尽,无以应其诛求,则又预将盐仓所管亭户将来合得本钱先自私借分擘,名曰文凭钱。
本钱既充文凭,盐课惟事劫取,以致流亡太半,课额顿亏,至今年春遂群起为盗矣。
分司吏卒不惟刻害亭户,尤更荼毒百姓。
凡编户稍有衣食之家,无不括类姓名,预入网罗,待有私盐,遍行通法,狱子承勾钱动以万计,况于案吏,抑又可知。
以致被害之家不至于沦洗罄尽不止,年复一年,田里荡析,至今春而贫民亦四起相挺为盗矣。
近者恭睹朝省将茶盐法尽复祖宗旧制,斯民欣若更生。
某以一介疏庸,适当其时,偶然承乏充提举官,遂即布宣德意,将分司吏卒汰而遣之,访求所谓文凭钱等诸色之弊革而绝之,凡亭户本钱及纲稍水脚钱等皆散而与之,应有行移,尽照祖宗旧制,付之主管官庆元府通判厅
亭户之伶仃仅存者近幸渐渐复业,编民之被苦无诉者亦无不感戴圣恩。
惟是省罢分司明文,至今未准行下,分司群小磨牙摇毒,以伺覆出。
窃照世道不古,官吏之害民者固多矣。
所在害民,惟分司为甚。
盖县之官吏害民,民户可以诉之州;
州之官吏害民,民户可以诉之监司
监司之官吏害民,台谏可以觉察;
分司庇身于监司之下,而肆志于州县之上,不特人户赴愬之无所,抑亦朝廷觉察之不及。
古语所谓「虽佛出也救不得」,惟自朝廷明赐省罢,尽与扫除,尚可以苏民瘼,以救根本。
区区欲望台慈痛念时艰,深体国脉,特赐检今年三月一日宽恤指挥,尽还祖宗旧制,速将庆元府分司省罢,劄本司照应,使人户晓然知分司不复再置,庶几群小退听,而百姓安心,不胜公私之幸(《黄氏日钞》卷七七。)
「检」下疑脱「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