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诸司长官举寮属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七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六五
臣伏睹两制臣寮与御史台、审刑院、大理寺等处更互举逐司属官,颇为不便。臣不敢委曲叙陈,上烦天听,粗条一两事,伏乞详择。顷者,御史阙员凡一年半,方得韩缜。昨吕诲出台,又当学士院举官填补,逋今几岁,而荐章未上。盖缘人众议论难合,以一介之士,须数人皆熟其材行,其为留滞,固无足怪,使元敕日限遂为空文。去年舍人院举太常博士李球充详议官,而审刑院乞选常历法官者,既而飞章论辨,卒不复举,去就之间,颇伤事体。且诸司长官,朝廷遴选,其所付与,固已非轻,至于择人,独不倚辨,臣窃谓未为得也。欲乞今后应诸司寮属合举充者,一切委长吏自荐。苟非其人及稍涉朋比,重坐举主,则孰敢不尽其心?况此事唐相陆贽论之详矣。傥蒙施行,深惬公议。
言皇子礼遇当备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宋史》卷三四一《傅尧俞传》
陛下既以宗社之重建皇嗣,宜以家人礼,使皇子朝夕侍膳左右,以通慈考之诚。今礼遇有阙,非所以隆亲亲、重国本也。
上仁宗乞停薛向新命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四
伏以二府之地,大政所出,各有分职,共熙天朝,无相夺伦,乃可言治。倘或躬操纲纪而自纷之,欲使百司安所取法?此源一启,其流将大。风闻陕西转运副使薛向到阙,参议马政,才粗有条贯,是否皆未可知,朝廷推恩,颇异常等,既落权字,又候二年除转运使。转运使自隶中书门下,而枢密院一切专行。臣虽浅愚,不练国家故事,若果如是者,实紊纲纪,诚非细故,岂可因循?伏望陛下断自宸衷,停薛向新命。况向资历尚浅,宠任已优,俟其绩用有成,进擢未晚。不独审慎名器,塞侥倖之路,且使中书、枢密院名分各正。臣非区区为薛向言,盖以朝廷事体不容亏损,茍有所阙,当窒其源。惟陛下必赐施行,臣不胜恳激之至!
乞罢均税奏(时为监察御史)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五五
臣伏睹诸路均税,未见其便。知河南府王屋县事高本尝有奏陈,乞行寝罢,其论颇为详备,朝廷不赐允从。事行后来,劳扰词讼,皆如本言。本所论者,今不复云,以臣所见,实难均定。借如今日粗得平均,富者择地以兼并,贫者薄税以图售,卖买数年,复不均矣。兼税户割移,旧有条制,纵使逐户开析诸色税数,令卖买之日对簿书凿,而州县鲜得能吏,一付胥史,依旧为奸。况终无必得均平之理,若加科条,以严按括,徒更增弊,必恐无益。今四方多被水旱,虽丰稔一二年,未便完复,又加骚扰,重为困苦,此乃民所嗟怨。臣皆摭实而言,伏乞一切罢之,以宽疲瘵。臣闻先皇帝尝与宰臣王旦言及此事,然讫不见施行。以先皇帝之圣,王旦之贤,夫岂不思,必有意也。惟陛下留神,天下幸甚。
论富国之计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宋史》卷三四一《傅尧俞传》
今度支岁用不足,诚不可忽,然欲救其弊,在陛下宜自俭刻,身先天下,无夺农时,勿害商旅,如是可矣。不然,徒欲纷更,为之无益,聚敛者用,则天下殆矣。
乞用武臣复武举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五
臣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然则上之待下也既重,下之报上者必深。此古今之通义,而人情所必然也。如武臣者,尤资驾驭。虽有典刑可以威制,若使临利害而无变,蹈锋刃而不悔者,臣谓非得其心,未易论也。况威武之令颇或宽弛,而勇鸷之性非可遽怀。朝廷狃于无患,恬于用文,武臣职任颇侵夺之,数沮其心,不能无怨。方今灾异浸多,民力困竭,臣恐文治不常,独崇其他事权,未敢论列。如提点刑狱实为要任,文吏不尽称职,武臣不皆旷官,一旦不择能否,独罢武列。近又闻臣僚上言,乞差文臣知鼎州事,臣窃观之,未见其便。望陛下以职任还之,稍加礼遇,但精于选覈,必得材实。事或瘝阙,不容茍贷,无状被黜,其心自甘。如此则畏威戴恩,缓急可使。幸陛下不以孤臣弃其言也。至于武举,亦宜修复。今入仕之门杂而多者,无如此时,何惜不以十数人恩泽宠四方跅弛不羁之材?苟行之有常,取之有法,亦可以得士,且诱人学兵。惟陛下留意。
上英宗言李玮不当外移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七
臣伏闻应天以实而怀人以德,故天不必牲玉之日告,人不必金币之户及。是以昔者圣帝明王之有天下也,必本诚意、推仁术,以感会天人之心,然后身享无穷之休,而地有不拔之固。臣实愚贱,辄昧死有言,惟陛下宽其妄狂,怜其悃愊,则不胜幸甚!恭惟大行皇帝举天下而畀之陛下,顾念恩德,岂有既乎!其所以累陛下者,独数女耳。今大行梓宫在殡,越国公主出居外邸,抚存恩渥,未有隆厚杂遝之事闻于人者。陛下癸酉赦书,大行庆赉,主婿李玮例移别镇,实恐议者以为歉然。伏料陛下以因山有期,所未遑暇。然庞鸿之泽,渐沾皇族,此臣所以妄狂以进其悃愊者也。望陛下念先帝素意所向之深者,务为周旋顾遇,内尽陛下恳恳之怀,饰以恩意宠光,外副海内颙颙之望。则天必降监顾諟,尽庆云景星不足以为陛下之福;人必悲伤感叹,极肌肤骨髓不足以藏陛下之仁。臣非附下罔上者,不敢与李玮为地,直举一端,冀陛下易察耳。乞毋出臣章,惟陛下留神采择。
上英宗乞减昭陵用度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二五
臣伏闻大行皇帝山陵一准真宗山陵故事,臣疏愚亡状,窃以定陵比永昌、永熙,事事益增。陛下孝思无穷,故取礼物极盛者为比。臣徘徊顾思,感伤陛下哀念先帝之意,而窃未敢以为得也。伏惟陛下周览博识,贯通古今,至于孝不系于厚葬,奢无益于逝者,固不待臣言而后晓,所以不复远引旁摭,为蔓辞以重烦圣听。独有一事,虑陛下悲慕之切,未遑及之,故臣昧死以陈。夫以陛下之孝而天下之广,俾先帝陵寝更加于真庙,亦不为难,而无所害也。然古先哲王多以俭薄为美者,岂歉于力而啬于财邪,盖人情不以礼节之,则将无有限断。臣窃谓送终之具,得如太祖、太宗,先帝可以无憾,奉先之志得如太宗、真宗,陛下可以无愧。况乾兴事体,与今不同,而大行皇帝享国四十二年,慈爱恻怛,惟恐一物失其所。今之兴役,正当盛夏,工限过急,不能免伤人之生;物虽官给,不能免劳民之力。若缘定陵制度,礼物稍加裁损,则伤生者坐减而劳力者易供。诚如是,臣窃意先帝在天俯而窥之,必将大以为慰也。敢乞陛下详思远虑,以礼断情,俾大行山陵取永昌、永熙为例,既足以终先帝恭俭之德而奉承遗诏,又足以发陛下仁孝之道而光昭初政。一举而众善皆得,惟陛下留神。干冒旒扆,臣无任惶惧激切之至。
上英宗乞淮阳郡王出閤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三
臣窃尝读记传,采国家之要务,见圣人之教其子也,未有不思所以护其阙而养其全,是以事作轨仪,物有防检。盖夫恩惟父子,义则君臣,必恩义之两行,实古今之通道,天下之本,庸可易乎?故滞爱生愆,具存规戒;异宫而处,用别嫌疑。臣虽至愚,辄有深虑。窃见淮阳郡王爵分茅社,位列鼎司,体何但于胜衣,年已踰于志学,虽即外傅,尚居中禁,臣谓非所以养其德望而广其严恭者也。伏愿陛下稍抑私情,务存大体,俾之出居别馆,稍亲诸务。问安内寝,著为定规,饮食起居,必有常度,左右前后,皆用正人,上以隆父子之恩,下以著君臣之义。养全教本,此其始乎。
乞修边备奏(时为起居舍人)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九
臣窃闻延州近有密奏,众口籍籍,以为事在谅祚。臣备位外廷,不当商度机务,辄进瞽言。苟所闻诚非,惟陛下贷狂愚之罪。夫自古策敌人者多矣,臣不敢备论,以烦天听。臣独怪数十年来,不修戎备,而专事姑息,损国家堂堂之威,骄敌人无厌之俗。近日朝廷颇用道理裁抑,以伸畅威灵,诚为得也。然臣谓度必能制其死命,如臂使指,则反覆低昂,皆得以如我所欲。不然,士武将材决莫能犯,伸畅之议乃可独行。傥犹未也,制御之术,宜屈伸相养。今养兵百万,率懦且骄,将臣虽多,孰可倚以办事?国家新遭大丧,人皆一词,以为府库屈竭,边鄙之间,未宜有警。伏愿陛下详思远图,先为不可胜之备,以挫其奸心。脱或跳梁妄狂,有所干请,择不甚害事体者,间有所屈,庸示含容,则所伸可必矣。惟识理道、晓重轻者,居可以言譬,动可以意揣。今谅祚猖狂恣肆,在人言意之外,岂可不堤防哉?虽未有深策秘计,能为大忧,敢必其无动,幸陛下念之。夫人有十金之产,已厚棘重关,将禦寇窃,一罹难疚,则有投间之虞,况天下之大,而复土未毕乎?臣又见今日一人乞备边而无事,明日一人乞备边而又无事,遂相安于无事,而谓可以卒无事,所以言日益轻而备日益不修。臣恐积习因循,为悔遂大。朝廷茍以为然者,不过行文书、谕边吏而已。望陛下修备边之实,而虑于人之所忽,则天下幸甚。
上皇太后请还政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七四
臣闻志于大者必遗其细,善乎始者当图其终。夫惟识小大之当,乃不惑于众人之论;全始终之分,故能成高世之德。恭惟殿下佐佑先帝,母仪万方,世谓虽明德长孙,不可瞻望盛烈,可谓善其始矣。当先帝晚岁,国本未定,殿下竭诚赞翊,援皇帝于藩邸,以继大统,是挈四海而手维之,其功力可胜道哉!及再降诏书,权同机务,内则调护圣神,有勿药之喜;外则抚镇夷夏,有泰山之安。若少留意以图其全,则高世之德具矣。定策安宗庙,为国家建不拔之基,而收之以静退,成就其盛德,以取高于万世者,大业也,舍此皆琐末细微,固可以脱然遗之矣。伏望以四月九日元降指挥施行,遂还政事,燕处清禁,从容以就天下之养,身受无前之宠名,家享不赀之盛福。全具众美,才一言之易耳,况始谕外廷,候皇帝康复日。今天体清豫,渐亲万几,不能知殿下之深者,安得无惑?惟殿下积行累功于数十年间,其勤已甚,傥始终之际微有不全,他日虽复痛惜,何所及哉!不审殿下何惮于此,而惮一言之易,以全大德而释群疑也。如前世善恶是非,殿下宜讲磨已熟,臣所以恳恳为言者,顾今朝廷之体非便,而无益于殿下,且虑左右之人不深惟大体,务为姑息之爱,因循寖久,将累盛德。臣辈不言,实负殿下。至于佞者腾造异端,解释疑似,不可不察。伏惟亮臣悃愊,断之于心,则天下幸甚!
上慈圣皇后乞罢帘前奏事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二六、《三朝名臣言行录》卷一○之三、《东都事略》卷九○、《宋史》卷三四一《傅尧俞传》、万历《内黄县志》卷二四、咸丰《大名府志》卷二一
臣闻之于传曰:「未信而谏,则以为谤己」。臣今进说于殿下者,其几是与。然臣备位外廷,才微身贱,俟见信而后言,盖无期矣。此臣所以犯贤哲之诫,冒谤讟之嫌,惓惓而不能自已者也,惟殿下留神裁察。臣于正月十九日尝奏疏乞还政事,讫未蒙施行。臣之所言,固朝廷之大议,殿下之深益,夫何未之思也?今物议喧然,疑有谗间交进,故两宫之情似有所未甚通者。夫以天下与人,犹或疑之,则何以信于人哉!审如是,臣窃以为过矣。且一饭之恩,匹夫未之敢忘,况皇帝以明睿之资,贯通古今,而受人天下者乎?臣谓殿下今日黜远谗间,使不得前,则慈孝之声明日并隆于天下矣。至于忠谗之辨,古今以为难,臣独谓之不然。何则?从容和解,掩所不及,欲殿下母子安康者,忠言也;揭一为十,似是而非,使殿下心志荧惑者,谗言也。此岂可谓之难辨者哉?臣前疏谓殿下积行累功于数十年间,一旦定策,援长君以安宗庙,乃复犹豫不断,将损盛德者,非茍云也,顾察之未熟尔。今天象差忒,旱虐为变,臣恐元元艰食、盗贼浸起,四方宁谧,或不可常。朝廷能中外一心,思消弭之术,为制御之策,则庶几其忧不大。惟人事动于下,则天谴形于上,殿下当断之于心,复辟于皇帝,则朝廷之事体正。事体正则天下之疑忧解,疑忧解则和气应,和气应则纬象之忒、旱虐之变可消,而制驭之策可为,殿下退就安荣,挹万世无穷之福。不知念此,而玩信谀词,忘忽至计,怀万万必无可虑之疑,岂不累睿哲先见之明乎?今皇帝康复已久,仁宗祥练踰四十日,亿兆延颈以听明诏,事若早定,可高视于今古;议不时决,且贻诮于当世,殿下顾利害何如哉?况事不出于遗制,非殿下之本意,窃为殿下惜之。臣恐缙绅之士章疏交上,言涉讥诋,而后图之,美名大业亏缺已多,实不如先事之善也。殿下勿谓臣言轻,所陈者肺腑之素蕴;勿谓臣职卑,所持者人臣之公论。惟殿下取臣两章,极精而虑之,则臣之言不为谤讟而可以取信矣。此疏不敢露于人,谨于外题状奏以闻。
请英宗亲政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
臣伏睹四月九日榜朝堂诏书,以陛下践阼之初,衔哀得疾,虑庶政或壅,请皇太后权同处分,俟平愈日依旧。陛下今已康复,圣体清明,固当上法乾健,专总万枢。皇太后佐佑先帝,拔陛下于藩邸,以继大统,其恩德若天地。然陛下宜顺适慈颜,务致优佚,讵可于既安之后,尚以机务烦之?恭惟皇太后慈仁明哲,以大公安天下为心,从容禁中,亦足辅导陛下。伏乞早降明诏,以四月九日依旧指挥施行。
乞讲奉养隆显皇太后之礼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宋史》卷三四一《傅尧俞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清源文献》卷五
臣窃惟皇太后有旨,更不于内东门同听朝政。臣伏以皇太后佐佑先帝,拔陛下于藩邸,有不得已,遂权同机务。及清躬和豫,举神宝以归之。其始终恩德,可胜道哉!陛下天畀仁孝,思所以报塞,固无穷已。虽然,自去年以来,浅见者妄意宫禁中事,颇有浮议流于人间,此睿听所具悉者也。今陛下于九重之内,虽日极曾闵之志行,以奉事皇太后,天下安得遽闻?臣谓宜顺承颜色,既致其悃愊,又取奉养隆显之礼,可以使士民共知者,速讲而数为之,自然圣孝之声亟传于四海。如是,则端拱无为,长享天人之助矣。至于给事皇太后之人,向者既未得专力于陛下,茍见皇太后复辟,虑其智识鄙短,未能测乾坤之量,不免有所疑畏。臣谓宜录其勤劳,少推恩例,上足以慰母后慈惠之意,下足以安左右疑惧之心。愚虑所及,不敢不言。惟陛下矜其狂愚而特加收采,则不胜幸甚!
论责任守忠乞一切不问馀人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皇朝文鉴》卷五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右编》卷一一
臣伏见内侍任守忠以罪降黜,中外闻者,罔不快抃,罚一劝百,固可以破奸猾之胆。臣职司风宪,失于弹劾,圣度回怒,幸赦而不诛,犹敢有言者,冀陛下重加矜察。臣谓大奸之去,其遗过馀恶,方日有上闻。小人无知,或伺隙修怨,枝词蔓说,往往浸及善良。疑似之间,不可不察。陛下若更加推究,谗间且将复起。况守忠据权之久,附离者多,深虑左右之人有所疑畏。望陛下沛发德音,自此一切不问,则天德加厚而人心易安。惟皇太后之慈仁布闻四海,举神器大宝传付陛下,而陛下挟尧舜之资,以天下养,将用诚孝以鼓舞万物,奈何使解构之语得行其间?今罪人投窜,皇太后必涣然疑释,陛下缘此,当益加礼意,务尽其欢心,则天人交欣,共为陛下之福。陛下即位,励精勤俭,日月未久,遽以金珠事闻,臣窃为陛下惜之。过而能改,可无深虑。臣言甚忠恳,惟陛下留神省览。
论皇第二子恩意礼秩当与颍王差远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三二、《历代名臣奏议》卷七七、《右编》卷一二
臣伏闻以疏而谋亲者,忠蔽于慈爱;缘始而图远者,言近乎迂阔。惟推心于大公,则爱不能惑;鉴古而深念,则迂有可察。臣所以自忘其身疏而长虑于事始者也。然词略则在理难悉,语深则于事非便,辄陈梗概,惟陛下思之。臣独念古先哲王总揽天下,其临断万务,则罔或不周,及于父子之间,鲜克无悔,岂非爱牵于内而义不胜情者哉?伏见皇第二子开国东阳,位与颍王相去才一阶耳,起居出入,事颇均齐。虽出閤封王,具存故事,又其天资信厚,久炙圣训,友于雍睦,固异于人,臣独恐异时年各成长,左右使令迭至毁誉,岁月寖久,或有可念。夫有始有卒,盖圣人难之。陛下学通古今,当为万世垂法。臣谓宜及颢等幼少,便为节制,待颢以下恩意礼秩当与颍王差远,使限隔无可陵之势,则社稷无疆之福。昔者但告外廷,臣不敢遽献愚瞽,今辄复陈露者,望陛下默留圣意。
论王临疏(时为殿中侍御史)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六
臣伏见殿中丞王临为任莫州推官日移雄州推官,因缘差遣拖延月日,就成考第,冒转京官。后因魏景攀援,心迹皆露。御史中丞张昪、包拯、韩绛,知杂事范师道等相继论列,朝廷更不根究,特追事发后所转一官,犹与知县差遣,人言不已,始降监当,公议纷然,逮今未定。而临敢为欺罔,妄引刘庠、王渊例,欲从难议书罪,都不理为过犯。臣虽蒙暗,殊用震骇。臣窃见王临事状备于案牍,非有隐深廋匿不可窥而索者,取而一阅,则妄冒之情毕得,公私之坐已明。乃能使李象贤曲庇其罪,夏防独当其责,历三中丞而不能正其事,经诸有司而不敢斥其过,不知王临挟何术而至于斯也!急进则交结以图侥倖,既败则文饰以自解免,固巧官之杰而奸人之雄。此而可容,孰为不可容者?朝廷既不令穷劾,但加轻罚,有司以元无案欸,便为无过,臣恐刑典自此摇矣。王临之事,案中皆具而人所共闻,臣今不复备论。唯陛下察臣颛愚之恳,诛临猾巧之心,一以审官曾追官免勒停人定法从事,则怀谖罔上者不得肆其志,而舞文附下者可以惩其后。臣不胜恳恳之至!
论薛向疏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七六
臣尝有状,论列陕西转运使薛向争夺馆驿,致前荣州应灵县令崔令孙身死公事。今来再勘,奏案已到,风闻其间事节与前勘略同,辄复有言,惟陛下详择。伏以薛向倚恃权势,作威作福,使天子之命吏无事殒身,都不避嫌,自判本家词状,以送灵宝县,所以县吏奉行,不复检验,其死状殊不分明。及赵约之取勘案成,所招情欸甚略,自度非便,乃翻诉以疑众,欺侮上下,机械无穷。若谓向志在杀人,固为非允,然令孙之死,本由薛向,今则南密、张皞、张奕等各陷深刑,罪首乃从轻典,此臣前状所谓未雪旧冤,更生新枉者也。茍不原情议罚,何以粗厌人情?向若偶为此事,犹或庶几;缘向任性为虐,其来有素。鄜州三川县令严寅只因迎候差近,叱骂摧辱,所不能堪。即时发病,既归而死。位在己下者纵意陵轹,官居己上者伺隙擒制,茍能附会,则曲法维持。自陕以西,几乎道路仄目。又其所领,皆是要司,部中举官,其数且百,专以应副有位,故为游说者多。臣又虑朝廷牵于用度,谓解盐等事非向不能办了,须少假借,以责其功。是大不然。其薛向敢为诡激,狙诈百端,移东就西,改头换尾,以惑朝廷者甚众。借令颇有实效,乃是聚歛之臣,不过能为裴延龄、皇甫镈之罪人耳。夫与其有聚歛之臣,宁有盗臣,其疾之如何哉?方今经费猥多,民力屈竭,非陛下痛自俭刻,穷其本原,固不能为已。如欲崇奖聚敛之臣,赖以取济,臣恐失之逾远。今薛向高自夸大,以为它人无能及之,臣谓朝廷求忠荩悃愊、恺悌以济务者或恐不多,如向之比,不患无人。大凡君上之驭臣下也,有劳则必劝之以赏,犯法则必绳之以刑,使猾奸者破胆知惧。茍图其用,敢不尽心求偿。有恩无威,独事姑息,其志得气溢,则贪权固位,尚肯为国家尽瘁者哉?况向智数狡狯,或得亲近左右,足以荧惑天听。其才识虽不逮裴延龄、皇甫镈,若怀谗罔上、争进害人,臣知其过之远甚。伏乞深察其情,特加黜免。不独使幽冤有诉,刑赏并行,亦使奸豪少沮,不敢纵其技巧而久为世道之患也。
乞亲决政事奏(时为起居舍人)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
臣闻自古受命之君,未有不上对天意而下顺人心者也。夫受命者非他,天意所向而人心所归耳。其所以上对下顺者亦非他,恭俭仁孝耳。臣伏见陛下越自藩邸,入继大统,中外欣戴,若历试之久者,可以验人心之归矣。践阼之初,过哀生疾,臣民倾耳未闻德音,将越三时,而天下晏然,无一事者,可以验天意之向矣。然临朝渊默,未决政事,不知陛下务为谦抑耶?将起居之间尚有所未适耶?以为未适,则当亲近药物;如曰谦抑,则亦已至矣。伏望陛下察昊穹眷祐之深,念先帝顾托之重,思皇太后援助之劳,顾天下瞻望之极,宣畅言意,总览万机。出则亲礼大臣,委曲以通其志,延见近侍,讲摩以辅其阙;入则奉养母后,顺承乎颜色,抚育诸主,务隆乎慈爱。恭以久其德,俭以丰其财,简去思虑,一归至诚。夫诚之至,金石为开,矧向陛下之天意,而归陛下之人心,讵有不通者乎!思虑之烦,适足害正。维至诚以定其心,大公以措诸事,静者勿挠,而来则应之,尚何思虑之多也?行此,足以受多福、泮群疑。苟异于是,非臣所知。臣虽甚愚,诚恐天意不可以久咈,人心不可以久郁,四圣大业,百年神器,愿陛下念之毋忽。小臣无状,辄献孤忠。干冒天威,伏俟斧钺。
再论徐绶奏(时为起居舍人) 北宋 · 傅尧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五
臣近有状,乞追寝祠部郎中、集贤校理徐绶三司判官之命,未蒙施行。臣虽甚愚,窃所深惑,不知朝廷之用徐绶以德行邪,以文学政事邪?以德行则亏缺如此,以文学政事则行苟不修,虽游、夏、冉、季,将有所不取焉,况文学未绝人而政事无所闻者乎。倘谓高科必于显用,是朝廷所以待之之意异于众人矣。待之审异,则责之宜更深,岂有为众人之所不忍为者,而自谓曰「我高科也」,朝廷曰「彼高科也」,授受之际,皆以为当然?此臣所以深惑者也。况陛下践阼以来,天下倾耳拭目以观望者久矣。政事之初,崇奖如此等人,不独不足以风励天下,实恐四方之人有以窥朝廷而妄议浅深也。惟陛下留神省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