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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遨乐诗二十一首 其九 寒食出城 北宋 · 田况
 押东韵
郊外融和景,浓于城市中。
歌声留客醉,花意尽春红。
游人一何乐,归驭莫匆匆。
其十一 三月三日学射山
 押纸韵
丽日照芳春,良会重元巳
阳滨修祓除,华林程射技。
所尚或不同,兹俗亦足喜。
门外盛车徒,山半列廛市。
彩堋飞镝远,醉席歌声起。
回头望城郭,烟霭相表里。
秀色满郊原,遥景落川涘。
目倦意犹远,思馀情未已。
登高贵能赋,感物畅幽旨。
宜哉贤大夫,由斯见材美。
其十七 伏日会江渎池
 押阳韵
长空赤日真可畏,三庚遇火气伏藏。
温风淟涊郁不开,流背汗浃思清凉。
江渎祠前有流水,欢注蓄泄为池塘。
沈沈隆厦压平岸,好树荫亚芙蕖香。
登舟命酒宾朋集,逃暑大饮宜满觞。
丝竹聒耳非自乐,肆望观者如堵墙。
吾侪未能免俗累,近日颇困炎景长。
今晨纵游不觉暮,形为外役暑亦忘。
岂如高斋涤百虑,危坐自造逍遥乡。
其二十 重阳日州南门药市
 押词韵第十四部
岷峨旁礴天西南,灵滋秀气中潜含。
草木瑰富百药具,山民采捋知辛甘。
成都府重阳市,远近凑集争赍担。
市人谲狯亦射利,颇觉良恶相追参。
旁观有叟意气古,肌面皯黣毛䰐鬖。
卖药数种人罕识,单衣结缕和阴岚。
成都处士足传记,劝诫之外多奇谈。
盛言每岁重阳市,屡有仙迹交尘凡。
俗流闻此动非觊,不识妙理徒规贪。
惟期幸遇化金术,未肯投足栖云嵓。
予于神仙无所求,一离常道非所耽。
但喜山民药货售,归助农业增锄芟。
其二十一 冬至朝拜天庆观会太慈寺
景至履佳辰,朝祖著国令。
黄宫启潜萌,紫宇晨荫映。
阳德比君子,吾道实可庆。
矧丁皇运亨,遇主尧舜圣。
坤维最远方,拙者此尸政。
雅俗旧儒文,民牒少讼争。
幸足宣上恩,惟恐盭物性。
良时不易得,行乐未为病。
高会纵嬉游,丰岁愈繁盛。
兴众助驩欣,寄情于俚咏(同上书卷九)
其一 北宋 · 田况
曲终甚喜询前事,自言本是都知子。
当时此地最繁华,酒酣不觉恣矜誇。
若使斯人解感伤,岂能终老爱琵琶(赠李琵琶)
按:《珍席放谈》卷下
其二
 押侵韵
丹凤诏不起,白云藏更深(赠张俞
按: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五一《成都府路·永康军
论攻策七不可奏庆历元年二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三一、《宋史》卷二九二《田况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伏见昨夏竦等为累奉诏,以师老费财,虑生他变,令早为经画,以期平定。
韩琦等入奏,画攻守二策,以禀圣算。
其守策最备,可以施行,不意朝廷便用攻策。
今一旦禀命,不敢持两端,非有夙定之谋,必胜之势,仓卒牵合,殊无纪律。
昔继迁屡扰边陲,太宗亲部分诸将,五路进讨。
或遇贼不击,或战衄而还。
又尝令白守荣、马惟忠护送粮饷于灵州,诸将多违诏自奋。
浦洛之败,死者数万人。
将帅士卒素已懦怯,未甚更练。
又知韩琦、尹洙所建之策,恐未皇禀复,临事进退,有误大举。
请以事验之。
且行师有期,便须协力。
今赞延路总管司葛怀敏等须索百端,料必不能应副,足以为辞,此不可者一也。
议者以为贼尝并力而来,我尝分兵以禦,众寡不敌,多贻败衄;
今若全师大举,必有成功。
此思之未熟尔。
夫三军之命,系于将帅之材智。
材有大小,智有远近。
汉祖之善将,不若淮阴之益办,况庸人乎?
苟徒知大众可以威敌,而不思将帅之材智,此祸之大者也。
两路之入,十馀万人,庸将驱之,若为舒卷。
贼若据险设伏,邀截冲击,首尾前后,势不相援,则奔溃可忧。
今边臣所共奖者,朱观怀敏尔。
近于镇戎军出界,刘璠定川等两路,西贼境中生聚牛羊皆迁徙远去,惟空族帐,守者二三百人,辄来抗敌,诸将奔走骇乱,几不自免。
部队前后不复可齐,兵甲械用大为攘夺。
今两路齐入,并击剧贼,若有不利,则边防莫守,别贻后患。
安危之计,决于一举。
此不可者二也。
自西贼叛命以来,虽屡乘机会,然不敢深寇郡县,以餍其欲者,非算之少也。
盖以中国之大,贤俊之盛,甲兵之众,未易可测。
今我师深入,若无成功,大国威灵,益为彼轻。
况或别堕奸计,以至他虞,此不可者三也。
议者又云将帅之间虽未足倚,下流勇进,或有其人。
刘平、石元孙陷没,士气挫怯,未易勇奋。
今兵数虽多,疲懦者众。
以庸将驱怯兵,入不测之地,独近下使臣数辈干赏图利,欲邀奇功,未见其利。
此不可者四也。
议者又云,非欲深绝沙碛,以穷祆巢,但浅入山界,以挫贼气,如袭白豹城之比。
臣谓乘虚袭掠,既不能破戎首,拉凶党,但残戮孥弱,以厚怨毒,诚非王师吊伐招徕之体。
然事出无策,为彼之所为,亦当雷震电逝,往来轻速,以掩其不备。
今兴师十万,鼓行而西,贼已巧为计谋,盛设盽备,清野据险,以待我师,何袭挫之有?
此不可者五也。
自其寇边,人皆知其诛赏明,计数黠。
今未有间隙之可窥,而暴为此举。
计事者但欲决胜于一战,幸其或有所成,否则愿自比王恢以待罪。
勇则勇矣,其如国事何!
此不可者六也。
延州范仲淹奏,乞朝廷开包荒之量,存此一路,令诸将勒兵严备。
贼至则击,但未行讨伐,容示以恩,意岁时存问,或可招纳。
尹洙延州商量,仲淹坚执前奏,未肯出师。
若使泾原一路独入,则孤军进退,忧患不浅。
今诸处探到事宜,多言昊贼俟我师诸路入界,则并兵一处以拒敌,与招来人杜文广所说一同,此正陷贼计中。
此不可者七也。
以臣所见,夏竦、韩琦、尹同献此策,今若奏乞中罢,则是前后自相违异,殊无定算。
欲果决进讨,则又仲淹执议不同,或失期会。
乞召两府大臣定议,但令严设边备。
若更有侵掠,则须出兵邀击,以摧贼势。
如复怯懦,容贼杀掠,当以军法从事。
或探得贼界谨自守备,不必先有轻举,恐落奸谋。
如此则全威制胜,有功而无患也。
然自议攻讨以来,贼中呼集丑类,广为防守,迁移劳扰,未尝少安。
至今却有通欸意,亦不为无益。
至于驴畜军须之物,虚烦调发,却欲罢兵,亦是事之小者。
临时分擘处置,亦不为难,所顾者安危大计尔。
乞密降朝旨,下总管司
兵策十四事奏庆历元年五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宋名臣奏议》卷一三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三二、《太平治侯统类》卷三○、《太平宝训政事纪年》卷三、《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一、《群书会元截江网》卷一四、一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五
一曰:自昊贼弄兵侵噬西蕃,开拓封境,僭叛之迹,固非朝夕。
始于汉界缘边山险之地三百馀处修筑堡寨,欲以收集老弱,并驱壮健,为入寇之谋。
初贡嫚书,亦未敢扰。
范雍延州,屡使王文思辈先肆侵掠,规贪小利。
贼遂激怒其众,执以为辞。
王师伐叛吊民之体,自此失之。
刘谦、高继嵩等破庞青诸族,任福白豹城,皆指为大功,无不杀戮老弱以为首级。
彼民皆诉魾于贼,以求复雠。
吾民受制异类,而又使无辜被戮,毒贯人灵,上下文移皆谓之「打虏」,吁,可忽也!
或谓国家久不用兵,将卒未练,欲使趋功骛利,习于战鲑尔。
然贼界诸处设备甚谨,屡行打族,俘获无几,陷没极多。
如郝仁禹打鄂斡族,亡三百四人,无所获。
任政打诺尔阿堡,亡一百九十三人,秦凤部署司打陇波族,亡九十六人,各获首一级。
麟府军马司入贼界牵制,亡三百八十人,斩馘十八人。
其馀大亡小获,无足言者。
以此计之,实伤挫国威,取贼轻侮。
自今宜且罢打族,但严设备守,以俟贼至,然后别为之策,以破奸谋。
二曰:自昊贼寇边,王师屡战不利,非止人谋不善,抑亦众寡非敌。
近因好水川之败,士气愈怯。
诸将既没,牙队之兵,罪皆当斩。
朝廷普示宽贷,欲为招辑,伸恩屈法,事非获已。
军中相劝以退走自全为得计,陜西虽有兵近二十万,防戍城寨二百馀处,所留极少。
近又欲于赞延、环庆泾原三路,各抽减防守,驻兵赞、庆、渭三州,大为屯聚,以备贼至。
然今赞延路有兵六万六千馀人,环庆路四万八千馀人,泾原路六万六千馀人,除留诸城寨外,若逐路尽数那减,屯聚一处,更会合都监巡检手下兵并为一阵,极不上三二万人。
贼若分众而来,犹须力决胜负。
或昊贼自领十馀万众,我以三二万人当之,其势固难力制。
议者但欲以寡击众、幸于偶胜,非万全策也。
夫能以寡击众,徼一时之胜者,或得地利,或发奇策,非可恃以为常。
今必败之形洞可前照,而恬然坐视,莫知更为计也。
议者又谓贼若并兵而入,则率他路援兵以禦之。
且贼每入寇,既有所得,飙驰雾卷,一夕而去,他路固无所及矣。
或谓收保边民,持重以观其势,可击则击,不可则已。
贼不过破燬民生,因食野积而归尔,此茍一日之不败则可也,深虑后患,有异于斯。
去冬都下,尝闻士大夫相与言,谓小羌不足忧。
何则?
叛命之初,我无边备。
若兵随檄至,则关中安危未可知,此贼计之失也。
刘平、石元孙陷没,中外震骇。
贼长驱而至,谁能当之?
此二失也。
臣始闻此说,亦诚谓此贼之易与也。
今观其包藏变谲,图全择利,乃知所谓失策者,实贼之得计也。
且贼之未敢长驱,亦犹我之未可深入,所以然者,主客异势,进退怀疑。
边防之兵并出其后,险要之地或断其归,是决成败于一举,岂胜算哉!
李士彬被虏,刘平等败没,延州之境,荡然一空。
日者山外之民,杀掠奔溃,已亡大半,是渭川之境,又渐空矣。
料贼今秋或来春,犹且驱劫不已,必使我藩篱尽空,表里可见,然后攻城破邑,渐谋长驱,则无后顾之患。
臣所以谓关中安危渐不可测,愿朝廷为勇断之计也。
断之勇者,在乎发内帑之财,募陜西、河东强壮之民五七万人,分屯赞延、环庆泾原三路。
俯及防秋,则以逐处弓手分番戍守城寨,而参以正兵,每路及五六万人以上,精加训练。
我军既众,其气自振也。
必曰募民兵则众情不安,增边戍则大费不赡,此循常拘近之论也。
且民兵之法,祖宗所行,迄今军中,馀老多在。
加之出钱选募,非同点差,其中必有乐于效用者。
内帑之积,祖宗本为用兵,今乃其时也。
三曰:用兵之法,当先有部分。
部分进退,权于大将旗鼓,旗鼓常在中军
西陲用兵,每战必败。
好水川之战,任福实为大将,而不能指麾统制以为己任,乃自率一队前当剧锋,矢尽势穷,而后陷没。
忠勇之节虽可嗟悯,然论其才力,止一卒之用。
夫部分不明,多则不能办,少则不能胜,进无所劝,退无所止,一有纷乱,则其势北矣。
欲矫此弊,在乎先求大将之才,峻其威权而尊宠之。
葛怀敏为赞延部署,张亢钤辖,当以偏裨之礼奔走麾下,若犯令即当诛之。
乃平牒往来,动皆钧礼。
韩琦、范仲淹为经略副使葛怀敏见之,礼容极慢。
上下姑息,三军之士何所法耶?
夏竦、陈执中以儒臣委西略,不能身当行阵,为士卒先,至于选择大将,明定部分,乃其职也。
乞朝廷降诏,令更互巡边,采察边臣。
中有材任大将者,特与不次拔擢。
其骄怯之将,每自顾重,不为国家尽力者,奏罢之,则部分立而功可冀矣。
四曰:自古用兵,未有不由间谍而能破敌者也。
昊贼所用谍者,皆厚加赏赂,极其尊宠,故规我机宜,动必得实。
今边臣所遣刺事人,或临以官势,或量与䌽,止于熟户族帐内,采道路之言,便为事实,贼臣变诈,重成疑惑。
今请有入贼界而刺得实者,以钱帛厚赏之。
贼将伊埒刚朗、凌裕勒且之徒,皆元昊亲信,分厢主兵,俯近汉界,出入从者不过一人。
若能募死士陷胸碎首,是去贼之手足。
王沿尝欲用此策,但朝廷不惜美官重赂,则功岂难图?
五曰:唐置都护府,掌抚慰诸蕃,征讨斥堠,及行赏罚,叙录瞕劳。
其属有长史录事、功、仓、户、法诸曹,得为开府之盛。
国朝承五代之后,事归边防。
西陲安辑时,朝廷故无意及此。
今昊贼大肆杀掠,沿边属户各顾家族,心生向背。
又使奸人恣行诱胁,以此贼势转盛,而边堠无复磗蔽。
今新置招抚蕃落司,所谓招抚者,非饮食不足以得其驩,非赏赂不足以回其意,非术数不足以鼓其动,非刑诛不足以制其骄。
曩者曹玮秦州,诛赏并行,戎落诉伏。
泾原用韩质,秦凤用张僎,皆韩琦随行指使,虽各有武勇,至于招抚之术,岂可倚耶?
环庆一路熟户,未尝经贼残破,部族全整,人堪战鲑。
若绥御有术,可得精兵数万。
请令都管举官,与王怀端协力招抚,仍只令韩琦、王沿、庞籍、张奎同领之。
事之大者关报都部署司,其馀知州通判更不兼管。
以养正兵万人一岁之费,为招抚之具,则事无不济。
自来熟户贩鬻青白盐,以求厚利,今一切禁绝之,欲以困贼。
然绝熟户之利,无以资其生。
太宗郑文宝请禁青白盐以困贼迁,可不战而屈人兵。
诏自陜以西市之者皆坐死。
其后犯法甚众,戎人乏食,寇抄边郡,内属万馀帐归继迁。
钱若水驰传视之,因诏尽复旧制,戎人始渐归附。
今日之势,若厚加招抚,稍宽盐禁,则熟户无不得用。
议者疑边馈已窘,而又兴费不赀,非至计也。
且国家通使罝勒斯赍,欲诱以为用,赐帛二万以促其出师,终无实报,是舍熟户近成之效,而信西蕃远妄之言,岂至计耶?
自昊贼破睺牛城,筑瓦川会,而罝勒斯赉远窜历精城,偷安茍息。
其子满济扎、卜辖戬自立,皆为仇敌,尚不能制,矧能为昊贼轻重邪?
温博奇乃罝勒斯赉亲信,首领之豪,其子一声金龙有众万馀,最为强盛,乃与昊贼结姻,罝勒斯赉日益危弱。
今欲以为国家用,非臣之所能知也。
以是论之,招抚熟户,不犹愈于彼乎?
六曰:环庆路投来蕃部极多,夏竦等惩延安之前失,虑贼马奔冲,内应为患,欲迁襄、唐州界,给旷土,使就生业。
又皆不肯离往,若骤加起遣,则戎心动摇,或致生事。
招抚蕃落司得人,令躬至族帐,察其心之向汉者,给沿边闲田,编于熟户。
或度其后必生变者,徙之内地。
然恩威裁制,其事百端,茍非权谋,未易集事也。
七曰:蕃落、广锐、振武、保捷,皆是土兵,材力伉健,武艺精强,战鲑尝为士卒先。
自昊贼扰边以来,惟土兵踊跃,志在争功。
其如请给甚微,不及东军之下者。
振武料钱五百,而二百五十为折支。
积数月一支,又皆靡弊不堪之物。
如新添虎翼兵自南中选填,材质绵弱,而云不知战鲑,见贼恐死,传者皆以为笑,朝廷但且以塞数为名而已。
若月添土兵请给,事恐难行。
请遇特支,比常优加其数,或别定南郊赏例,以激其心,则其立功必不在东军之后矣。
八曰:沿边屯戍骑兵,军额高者无如龙卫
闻其间有不能被甲上马者。
况骁胜、云武、武骑之类,驰走挽弓不过五六㪷,每教皆望空发箭,马前一十二步即已堕地。
以贼甲之坚,纵使能中,亦不能入,况未能中之?
请密料边兵,益步卒而减骑军,但五分得一足矣。
以一骑军之费,可赡步兵二人,而又宽市马之烦扰,违害就利,莫善于兹也。
九曰:西贼每至,诸城寨不料众寡,并须出战,稍有稽违,皆以军法从事。
使赵奢、李牧、周亚夫授任于今日,获罪必先于诸将矣。
边臣甘死事,获犹子孙之,不敢持重伺隙,自取严诛。
今若遇寇大至,且坚壁以守,须会合诸路兵马可以取胜,则令出战。
若贼众不多,而畏懦不即追讨,并行诛之。
十曰:主将用兵,非素抚而威临之,则上下不相附,指令不如意。
西贼首领各将种落之兵,谓之一溜,少长服习,如臂之使指。
既成行列,举手掩口,然后敢食,虏酋长遥见,疑其语言。
其整肃如此。
任福庆州,蕃汉各已信服,士卒亦已谙练。
一旦骤移泾原,值贼至,麾下队兵逐急差拨,诸军将校都不识面,势不得不陷覆。
今请诸路将佐,非大故毋得轻换易,庶几责其成功。
十一曰:古之良将,以燕犒士卒为先。
所以然者,锋刃之下,死生俄顷,固宜推尽恩意,以慰其心。
李牧匈奴,市租皆入幕府,为士卒费。
赵充国禦羌戎,亦日飨军士。
太祖用姚全斌、董遵诲西戎何继筠、李汉超当北寇,人各得环、庆、齐、棣一州征租农赋,市牛酒犒军中,不问其出入。
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窥边。
臣前通判江宁府,因造纸甲,得远年帐籍,见曹彬江南日,和州逐次起饷猪羊肉数千斤,以给战士。
范仲淹延州,奏乞比永兴军秦州支米造酒,有司之吝,以为无例而罢。
今请渭、延、庆三州及诸路部署司并特支米造酒,仍都部署司别给随军钱,赡足。
除军员外,其馀士卒每一季或因都阅,或值出入,并须量有瞮及,以慰劳苦。
古者命将出师,阃外之事无不专制,财粮用度,岂有异同?
今主兵主财者皆力敌权均,纷然相制,岂国家任人责功之大体邪?
十二曰:功作器用,中国之所长,非戎狄可及。
今贼甲皆冷锻而成,坚滑光莹,非劲弩不可入。
自京赍去衣甲,皆软脆不足当矢石。
以朝廷之事力,中国之伎巧,乃不如一小羌乎?
由彼专而精,我慢而略故也。
今请下逐处,悉令工匠冷砧打造纯钢甲镞,发赴缘边先用,八九㪷力弓试射,以观透箭深浅而赏罚之。
太祖朝旧甲绝为精好,但岁久断绽。
乞且穿贯三五万联,均给四路,亦足以禦敌也。
十三曰:今春昊贼寇边,器械攻城之具极为拙钝,此特缓吾备也。
料贼年岁间,破尽缘边篱落,必驱迫汉民熟户,使为先登,以攻城邑。
边城一有不守,事故可忧。
今修筑城寨,虽渐完固,其如军民不知守城次第。
下河北,选守城卒三五十人,诸处指教,缮治器用,大为之备。
贼动必求全,常顾后患。
若边城坚守,攻之不拔,则亦未敢长驱而深入也。
十四曰:昊贼蓄谋岁深,尽更汉法,自作祅书,非恩信可以縻,文令所能动。
若非天威振赫,大挫癚锋,其势未已。
汉界与贼山界相接,人民繁庶,每来入寇,则科率粮草,多出其间。
山界之民,引弓甚劲,与贼为战,所谓「步奚」。
此皆去贼地遥,向汉甚迩。
若承战胜之势,贼若皆散,承其不备,分路进兵而攻取之,抗禦者诛殛,降顺者招徕,老弱无辜,系之南徙。
其间险要可守之地,则筑坚垒以据之。
所得土田,给与有功熟户。
必不可守,则纵兵破荡,以弱贼势。
若请命归欸,则裁割纵舍,制之在我。
弭患如此,则边陲可安矣。
镇戎等地宜大兴营田庆历元年十一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三四
镇戎、原、渭,地方数百里,尝被西贼寇钞,无复农作。
今竭关中之力,耗都内之钱,才可赡延州、保安军粮皌之费,若更供亿他路,则邦计危蹙可忧。
臣谓宜以贼马所践,无人耕种之地,大兴营田,以新拣退保捷军每五百人置一堡,等第补人员,每三两堡置营田官一员,令以时耕种,农隙则教习武艺,以备战鲑。
今老弱罹杀害,而壮者悉被驱虏,将来纵有归业,皆家赀荡然,不能自耕。
其田土并官为收买之,如愿复旧地者,以官所种田苗半给之。
庶几农田不荒,而边计可纾也。
西夏贺从勖持书入见宜令在馆就问奏庆历三年三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
西界遣贺从勖等持书至关,将许入见。
自昊贼叛命以来,屡通书。
今名分未定,若止称元昊使人,则从勖未必从;
若以伪官进名,则是朝廷自开不臣之礼。
宜且令从勖在馆而就问之。
论名奏庆历三年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二、《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二、《宋史》卷二九二《田况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
名者由实而生,非徒好而自至也。
尧、舜、三代之君,非好名者,而鸿烈休德悼若日月,不能纤晦者,有实美而然也。
设若谦弱自守,不为恢闳睿明之事,则名从而晦矣,虽欲好之,岂可得耶?
方今政令宽弛,百职不修,二敌炽结,凌慢中国。
朝廷恫矜下民横罹杀掠,竭沥膏血,以资缮备,而未免侵轶之忧。
故屈就讲和,为翕张予夺之术。
自非君臣朝夕癴愤,大有为以遏后虞,则愈可忧矣。
陛下若恐好名而不为,则非臣之所敢知也。
陛下傥奋乾刚,明听断,则有英睿之名;
行威令,慑癚宄,则有神武之名;
斥奢汰,革风俗,则有崇俭之名;
澄宄滥,轻会敛,则有广爱之名;
悦亮直,恶谀媚,则有纳谏之名;
务咨询,达壅蔽,则有勤政之名;
责功实,抑侥痈,则有求治之名。
今皆非之而不为,则天下何所望乎?
抑又闻圣贤之道曰名教,忠谊之训曰名节,此群臣诸儒所以尊辅朝廷,纪纲人伦之大本也。
陛下从而非之,则教化微,节义废,绷诟无癴之徒争进,而劝沮之方不行矣,岂圣王率下之意耶?
谏官两省班次奏庆历三年八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
臣闻有唐两省,自谏议大夫至拾遗补阙,共二十人。
宰相奏事,谏官随而入,有所阙失,即时规正,其实皆中书门下之属官也。
谏议大夫无复职业,自司谏正言知谏院皆遗补之任,而朝廷责其言如大夫之职矣。
而地势不亲,位序不正,在朝廷间与众人同进退,非所以表显而异其分也。
筦库冗散之吏尚赴内朝,岂谏诤之臣不得日奉朝请
臣前任谏院,每闻一事,皆诸处采问。
比及论列,或至后时。
今若令谏官得奉内朝,则可以日闻朝廷之事矣。
王素、欧阳修、蔡襄皆以他官知谏院,居两省之职,而不得预其列,于理未便。
欲乞今后并令缀两省班次,所贵名体相称,副陛下选求之意。
按:《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二。又见《宋名臣奏议》卷五一,《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二,《太平治侯统类》卷二九,《宋会要辑稿》职官三之五五。第三册第二四二三页《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九。
西夏岁给不可复增奏庆历三年十一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五、《太平治侯统类》卷八
自冬初,诸路得谍者,皆声言西界迤逦,遇乞、刚浪嵬等诸腹心谋叛贼,事觉被诛,国中大乱。
臣窃疑朝廷方遣使议和,贼所希甚大,若心实欲和,则当夸示凶势,幸我曲从,以厌其私,岂肯诈扬此声,自见危弱?
此其势实衰,而亟求款附也。
若其国人果叛,犹且倔强,妄有干求,不宜过有许与,示边人以弱。
如谍者所得皆诈,则蓄谋怀毒,志未可量,虽尽副所求,只足纳侮。
朝廷既恃和懈备,贼乃羸形伺隙。
祸发所忽,昔人所戒。
望与二府大臣熟计其事。
其岁给,恐不可复增也。
乞访问执政专以寇患为急奏庆历四年四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宋名臣奏议》卷一三四、《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八、《太平治侯统类》卷八、《宋史》卷二九二《田况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五
臣伏以朝廷予契丹金帛岁五十万,朘削生民,输将道路,疲趎之势,渐不可久。
而近者西羌通欸,岁又予二十万。
设或复肆贪黩,再有规求,朝廷尚可从乎?
臣至愚,不当大责,每念至此,则怨叹不已。
矧两府大臣,皆宗庙社稷、天下生民所望而系安危者,岂不为陛下思之哉?
每旦垂拱之对,不过目前政事数条而已,非陛下所以待辅臣,非辅臣所以忧朝廷之意也。
有唐故事,肃宗以天下未碍,除正衙奏事外,别开延英,以询访宰相
盖旁无侍卫献可替否,曲尽讨论。
今北寇桀慢,而河朔将佐之良愚,甲兵之善窳,道路之夷险,城垒之坚趎,军政之是否,财粮之多少,在两府辅臣,实未有知之者。
万一变发所忽,制由中出,少有蹉跌,则事不测矣。
如前岁萧英、刘六符始来,和议未决,中外惶扰,不知为计,此臣所目睹也。
和议既定,又复恬然若无事者,岂得为安哉?
愿因燕闲,召执政大臣于便殿,从容赐坐,访逮时政,专以寇患为急,则人人惟恐不知,以误应对,事惟恐不集,以孤圣怀。
日夕忧思,不敢少懈,同心协力,必有所为。
今不此为务,而日以委琐之事更相辨对,议者羞之。
臣备近列,实同休戚,惟陛下不以人废言也。
元昊不可与大斤奏庆历四年五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四九
近闻西界再遣人赴阙,必是重有邀求。
朝廷前许五万斤,如闻朝论欲与大斤,臣计之,乃是二十万馀斤。
兼闻下三司取往年赐元昊大斤茶色号,欲为则例,臣窃惑之。
盖往年赐与至少,又出于非时,今岁与之,万数已多,岂得执之为例?
若遂与之,则其悔有三,不可不虑。
一则搬辇劳弊,二则茶利归贼,三则北敌兴辞。
所谓搬辇劳弊者,自西事以来,赞延一路,犹苦输运之患。
卞咸在赞州,欲图速效,自赞城、坊州置兵车,运粮至延州,二年之内,兵夫役死冻殍及逃亡九百馀人,凡费粮七万馀石,钱万有馀贯,才得粮二十一万石。
道路吁嗟,谓之地狱。
数多,辇至保安军益远,岁岁如此,人何以堪?
议者欲令商旅入中,可以不劳而致。
且商旅惟利是嗜,非厚有所得,则诱之不行。
庙堂之论,本谓缣贵贱,故赐茶五万斤,以充其数。
今计利者谓,若令商旅入中,则一缣之费,未能致一大斤。
此不得不悔也。
所谓茶利归贼者,臣在延州王正伦伴送元昊使人,缘路巧意钩索贼情,乃云本界西北连接诸蕃,以数斤,可以博羊一口。
今既许于保安、镇戎军置榷场,惟最为所欲之物,彼若岁得二十馀万斤,则榷场更无以博易,此不得不悔也。
所谓北敌兴辞者,今北敌嫚视中国,自欲主盟边功,茍闻元昊岁得二十馀万斤,岂不动心?
若缘此亦有所求,必不肯与元昊等,至时果能以力拒之乎?
此不得不悔也。
乞密令缉捕扇动边民之奸人奏庆历四年八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五一、《宋会要辑稿》兵一一之二○(第七册第六九四七页)、《太平治侯统类》卷九
保州缘边人户,多扇言军贼作乱,将引契丹兵马入界。
以臣所料,必有癚人因欲摇动边民。
乞下缘边安抚使,密令捕缉,法外施行。
乞汰冗兵奏庆历五年正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宋名臣奏议》卷一二○、《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五四、《太平治侯统类》卷九、《九朝编年备要》卷一二、《宋史》卷一九四《兵志》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三○○、《释氏资炮》卷九
臣窃见比来灾咎频仍,蝗潦继作,陛下责躬引咎,不遑宁处,以至躬祈道佛,并走群望,薰祓之意,可谓至矣。
求当世之趎,验致灾之由,其实役敛重而民愁,和气伤而为沴。
役敛之重,由国计之日窘;
国计之日窘,由冗兵之日蕃。
今天下兵已踰百万,比先朝几三倍矣。
自古以来,坐费衣食,养兵之冗,未有如今日者。
虽欲敛不重,民不愁,和气不伤,灾沴不作,不可得也。
董仲舒、刘向以谓《春秋》所书螽螟之灾,皆政贪赋重之所致。
今陜西、河北、河东三路,民力凋弊,人共知之,臣不复言矣。
且以江淮之间言之。
江淮菽麦已登矣,而责民输钱,数㪷之费不供一㪷之价,物遂大贱而农伤。
绢已输矣,民间贸易无馀,而暴令复下,又配市之。
织纴之家寒不庇体,而利尽归于富贾。
累年已来,刻剥不已,民间泉货已匮竭。
其凡百科调,峻法争利,不可胜计。
传闻东南之民,大率中产已下,往往绝食。
民之愁窘,致伤和气如此,而未闻陛下与两府大臣议所以救之之术。
乃欲以一炉香、数祝版上塞谴咎,此臣所以不得已而言也。
夫国家所养之兵,其上者战,其下者役,茍不能堪此,则为冗食。
今诸路宣义、广捷等军,其间孱弱者甚众,大不堪战,小不堪役。
逐处唯欲广募,邀其赏格,岂复顾国家之利害哉?
宜分遣干臣,选拣诸路宣义、广捷等军,其不堪战者,并降为厢军。
厢军之不堪役者,并放停。
议者必曰兵骄日久,一旦遽加澄汰,则恐致祸乱。
此虑事者之疏也。
且孱弱之兵,既不堪战,则勇强者癴与为伍。
去年韩琦汰边兵万馀人,岂闻有为乱者?
今天下财用不足以赡冗食之兵,尚或顾惜细故,而不思救弊之原,臣切忧之。
惟陛下裁择。
请令益梓路转运钤辖司举官为知监押皇祐三年三月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续资治通炮长编》卷一七○
乡者缩井监夷人连年攻围监城,水陆不通。
益梓路钤辖司官军洎白苕子弟近二万人讨之,兵战死甚众,饥死者又千馀人,盖由本监不得人致此。
请自今令转运、钤辖司举官为知监押,代还日特迁一资。
请位王举正之下奏皇祐五年十月二日 北宋 · 田况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六、《宋会要辑稿》仪制三之二三(第二册第一八八三页)
窃闻閤门定臣立位在观文殿学士之上。
伏缘高若讷曾任枢密使王举正官是尚书,与前来张尧佐、丁度立位事体不同,望令臣位举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