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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题1096年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四、《嵩山文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上缺)召公之不说类乎无上。
太甲以不顺伊尹而放,群叔才有流言而诛。
启行孥戮之刑,以誓不用命;
盘庚行劓殄之刑以迁国。
周人饮酒而死,鲁人不祯干而屋诛。
敢于殄戮而刑足以服人心,股肱不喜而有刑以俟之。
先时、不及时而杀无赦,为政事之典。
民或可咈之,言或可伏之,太史内史可以为君之友,而威不可讫,老不足敬,祸不足畏,凶德不足忌。
其政之苛至于属妇,纷不可概,予窃惧焉。
于是稽考古文,错综残编,博于诂训,谨诸时而明其本,为之作传。
顾惟此经,秦火煨烬之后,孔壁朽折之馀,孔安国初以隶篆推科斗,既而古今文字错出,东京刘陶乃取正于杜林
而传至唐,古体隶篆势弥不能一。
明皇帝雅所不好,诏学士卫包悉以今文易之,其去本几何其远矣。
今之学者尽信不疑,殆如手授于洙泗间,不亦惑欤!
安国分《尧典》为《舜典》,分《皋陶谟》为《益稷》,以《立政》先乎《周官》、《无逸》后乎《多士》,谓《旅獒》为武王之史,其失著矣,曾未之省也。
高宗肜日》、《盘庚》、《微子》非全经,《洛诰》之史序存于《康诰》,而召公之年见于《洛诰》,泯乱隐晦,尚复有省之者耶?
惟是《武成》颇有为之次第者,而武王在商之行事,于归丰之后,抑亦可欤?
溃溃然率多牵合,有幽都而有明都,既命哲则命愚,于成周说洛邑事,虽曰穷经而类侮圣人之言者,好古之君子其亦有感于觚牍之残欤?
彼思不没,游夏更生者,良有以哉!
其如文辞明白,无劳训解,或先儒已得于传,不必枝叶,与夫脱简残讹,徒穿凿云尔者,咸悉置之。
绍圣丙子冬十有二月望日,嵩山晁说之
杜林鱼泽刘宝王升各转遥防遥团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六一、《华阳集》卷一
朕于艰难之际,惜名器不轻予人;
至于执干戈,亲行阵,能为朝廷立功,以宽朕顾忧,则大官高爵,亦所不吝。
具官某忠勤自奋,沈勇有谋。
大将以徂征,扫群凶而屡捷。
第功来上,嘉叹不忘。
服兹褒劝之荣,益懋边陲之绩。
问三代汉唐太学养士之法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五、《诚斋策问》卷下
坐茅茨之屋,操南风之琴,可以为陶唐氏有虞氏乎?
曰:之所以为,不在是也。
耕莘野之云,钓渭滨之月,可以为商阿衡、周尚父乎?
曰:之所以为,不在是也。
自古及今,天下之士贵夫得其实而已。
得其实而忘其名,则愈不似而愈似,颜子具体是已;
有其名而失其实,则愈似而愈不似,有若之似圣人是已。
嗟夫!
太学养士之法,谁不知三代为最盛乎?
论选择生员之行艺,莫如三代;
论教育人材之众多,莫如三代。
择才于其初,而成材于其终,君子是以知三代有养士之实。
汉之养士非不察素行,而人才不知见;
唐之太学非不有人才,而教养无其法。
汉唐之才果有三代之影响欤?
君子是以知汉唐有三代养士之名。
呜呼,汉唐之止为汉唐,而不为三代,请以名实而论之。
成周盛时,太学之法何以备欤,士之所以纡青而佩缨,峨峨之冠而鼓箧于中者,夫岂轻且易哉?
论之于乡,又论之于司徒,其操履之素无一点之瑕颣者始得至于此也,其择之于初也果何如!
及其人才之成,如台如莱,如如杨,如《鹿鸣》之嘉宾,如《皇华》之使臣,皆可以柱石朝廷而雨露海宇,其成之于终也又何如!
所谓三代有养士之实,非愚之私言,天下之公言也。
汉武帝唐太宗之养士,其视三代,真刻鹄画虎耳。
何则?
不知其形,必视其影。
武帝有察其素行之实,而何人才之寂然耶?
平津侯中元,枚数二十有七人,皆不是太学出也,选择之说谁欺乎?
小冶之手,必无巨镛。
太宗无教养选择之法,而何人才之多耶?
八千之众,徒鼠雀太仓耳,其建功立业,八千人中吾不知谁氏之子也,多才之说谁欺乎?
所谓汉唐有三代养士之名,非愚之私言,天下之公言也。
呜呼,不有不仁,何以见天下之至仁?
不有不义,何以见天下之至义?
不有汉唐狭隘局缩,何以见吾国家之盛乎?
恭惟主上洗清六合之尘埃,挽回三代之盛治,寝兵以来,图任真儒,聿兴太学,甚盛举也。
观夫邃殿巍峨,崇堂岌嶪,儒宫启也;
粉袍露集,弦歌风布,多士聚也;
倾耳鸾和,拭目翠华,车驾幸也;
耆英宿杰,以教以督,师儒择也;
云章奎文,表章六经,御书降也。
噫,主上之教育多士如此,是以人才之成,金鉴玉耀,英辞足以润金石,高义足以薄云天,行艺可以窥古人之门庭,才气可以运风雷于掌上,视成周之盛,盖亦足以竞鞭而争驰矣。
而尚虑选择生员之不精,俯从迩臣之请,令天下严郡庠之补,察行艺之人,岁贡一二,升之上庠,岂非圣人之心,当人才既成之际,犹选择教育故欤?
是宜执事并举前古之迹,与诸生论之。
愚已陈其梗概矣,乃若推明今日之盛,以尽归美报上之义,庸敢饶舌于此?
尝闻草木生于和气之中,亦能吐荣华以为天地之藻饰;
春禽感于时令之至,亦能出好音以增苑囿之胜概。
况士生圣时,餐饮善教,安能不洗其襟臆,形于歌颂,以报上之万一乎?
文王之教人有道,则诗人为之作《棫朴》,「周王寿考,遐不作人」是也。
成王之育材尽善,则诗人为之赋《菁莪》,「既见君子,乐且有仪」是也。
僖公之能修泮宫,则诗人为之赋《泮水》,「薄采其」是也。
夫创业如文王,守成如成王,贤侯如鲁僖,一能留意于养士,而诗人歌颂如此。
愚虽不敏,尚能效春蚓秋蛩之鸣,执事勿以为道傍之苦李、杜林之老栎而弃之。
石经跋 南宋 · 张演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二、《全蜀艺文志》卷五九、万历《四川总志》卷三六、《蜀藻幽胜录》卷四、《蜀中广记》卷九一、乾隆《河南府志》卷一○七、嘉庆《华阳县志》卷三九、咸丰《锦江书院记略》卷三、民国《崇庆县志·文徵·县人文》、《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五
石经本末,丞相洪公论载于《隶释》详矣。
洪公所未及者,今粗见于此。
唐章怀太子引《洛阳记》注范蔚宗《后汉书》,称石经凡四十六碑,及高澄迁石经于邺,《通鉴》所书为五十二碑。
东汉历魏、晋、宋,数百年间,洛阳数被兵,此碑当有毁者,其迁于邺,乃视《洛阳记》多六焉,疑《洛阳记》未详也。
碑制高一丈,广四尺。
六经文多,必非四十六碑所能尽者。
常山公河南志》称石经凡七十三碑。
常山公博物洽闻,欧阳文忠每以古今疑事咨之,《河南》所书,必有据依矣。
后周代齐,毁碑以为炮石。
高纬昏乱,两阵胜负之顷,犹需孽妇一观,遂以其国输后周,复何有于石经!
则此碑之残缺亦宜也。
贞观考古,止得石经数段,其传于今者亦可知其无几矣。
蔡邕本传称「自书丹于碑」,不知何体书。
今世所传皆为隶体。
至《儒林传序》则云「为古文、篆、隶三体书法以相参检」,注言「古文谓孔氏壁中书」。
以演考之,孔壁所藏皆科斗文字孔安国武帝之世,已称科斗书无能知者,其承诏为《尚书》五十九篇作传,为隶古定,不复从科斗古文,独安能具三体书法于安国之后二百年哉?
汉建武际,杜林避地河西,得古文《尚书》一轴,诸儒共传宝之。
一轴已为世所珍如此。
熹平距建武又几载,乃谓六经悉能为古文,非事情也。
或者以三体参检其文,而书丹于碑则定为隶,亦如安国之书传耶?
《儒林传序》疑字有误者。
初,正定六经,与堂溪典等数人同受诏,今六经字体不一,当是时书丹者亦不独也。
姑识其末,以俟博识之君子。
(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八、《乐轩集》卷六
说经犹规矩权衡,规矩权衡岂有二本哉?
汉儒明经,各守师法,师法争鸣,而经学晦矣。
《书》自伏生口传之后,有弟子欧阳生学。
自时厥后,则有大夏侯胜学。
出于济南
伏生,张生之师,而小夏侯建之师也。
既师,又师欧阳生之曾孙高,似公其心也,然又别之为一家。
呜呼!
欧阳也,大小夏侯也,是伏生而下三授而三家矣。
又其传也,欧阳之后为平、为陈,大夏侯之后为孔、为许,小夏侯则有郑、张、秦、贾、李氏之学。
张山拊者,李寻郑宽中等则事山拊者也。
宽中等守师法教授,而《洪范》灾异则之所独好焉,故孟坚作史,不传于儒林,而寘之京房翼奉之列也。
安国孔氏有《古文尚书》,以今文读之,一传而为儿宽都尉朝司马迁,是其传说已行于当时矣;
而范史所载,又以杜林得漆书《古文尚书》以示卫宏等,而古文遂行,是则林之所得又何书耶?
以《书》名家,如前所述者众矣,今之所传独安国孔氏,何也?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
嗟夫,《书》不可尽信,况譊譊诸家之说乎!
虽然,孟子之学,未敢以望,诸君且为我言汉儒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