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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劾钱藻熙宁八年十一月 北宋 · 邓绾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七
冯京为性庸很,朋邪徇俗,疾害圣政,陛下宽仁不诛。
守藩未几,复移边帅,而藻代陛下作训诰,乃称「执正不回,一节不挠」,又云「大臣进退,系时安危」。
政府,曾无补益,惟退有后言,何谓一节?
罢政逾岁,岂尝有危?
藻专事谄谀,乞加黜责。
欧阳参政侍郎(一)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五、《都官集》卷九
十二月日,门人具官陈某,谨顿首百拜,有闻于参政先生坐下:伏以朝廷二府,所以揽文武赏罚之大柄,代天理物,而天下治乱休戚之所系者。
先生旬月之间,出侍从中,步武历二府,如登严君之堂,而入室家之奥。
岂非内有以镇压天下君子之望者,不言而喻;
外所以称诵于天下者,有以钳塞小人横议之口,久矣。
辱为门人,始其闻命,踊跃庆快,非稠人比。
又身之去门下行三岁,瞻望左右,固已勤劳。
然独不为贺至今者,盖谓有道之士,富贵皆固有,且欲以功名远过于皋、夔、稷、契,故不以位为乐,而以为忧也。
数日前,得同科钱藻书,以虽自疏弃于外,其姓名犹得不忘于门生故吏之中。
且幸且喜,即欲奉奏记,并道前日之所当贺者。
又窃谓世俗之礼,如俳优乐府者为之言,焉足以称盛德而伸至诚哉?
夫古之大臣者,尝寤寐善士,渴求人材,得而举之,以事其君。
彼材士者,岂患无闻知,且往告于人而求自得耶?
人不求则不得,非广览兼听则失之。
孔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是不独天子之任大臣以此,至于师弟子之相告语之道,亦皆然也。
虽不肖,敢上采陛下之所以待先生之意,而不诵所闻,以图尽所以事先生之礼。
兖州录事参军姜潜,学可以为人师,智足以谋王体,渊沉可以厚薄俗,志勇可以持大义。
用之以器,无所不宜。
虞部员外郎、前知抚州黄瑊,体廉蹈正,其材过人,喜立功名,克当大事。
今以失举废官,弃其所长。
扬州签判虞部员外郎李直躬,外和以粹,内刚而明,风教设施可视古之循吏。
大理寺丞、知蕲春县俞尚,博学有文,兼备众德,依乎中庸,以饰政事。
明州推官林琪、楚州判官侯叔献,守道不为,智足以烛幽明,材足以治剧任重。
杭州进士施耕,甘贫乐道,传经诲人,不诡不激,有颜、闵之懿。
是七人者,行之以正道,守之以不茍得,故或沉于下僚,或混于俦人,世未有以知之,未有以举而能用之者也。
伏惟先生怀澄清天下之素,当建立功业之时,必求天下英俊豪杰之士。
夫此数人者在乎胸中,德行见闻,器能材识,声明朝廷,而空乏岩谷,此所不能知。
然区区之心,特自诵所知,且以称人之贤,在师弟子之义为无嫌,亦所以自异于世俗贺者之言。
伏惟少加察焉。
不宣。
再拜。
奉送醇老 北宋 · 沈辽
 押尤韵
近世考吏师,谁如李荆州
斯人不可作,伊洛(原作落,据四库本改)青松丘。
江上逢故客,扬名谈旧游。
蚤被北海荐,不向龙门羞。
三年州从事,利刀无全牛
毁誉岂无人,春梦空悠悠。
乃知云台栋,当向华岱求。
潢污一尺水,岂能纵吞舟。
老夫卧山野,自将麋鹿俦。
虽云相见晚,笑语欣相投。
旷不入州府,何由接绸缪。
江南二月春,坐想颍水流。
适当及瓜代,哂笑岂不优。
它年青云路,六翮固已修。
嵩杪有高士,为记南山幽。
雨霁怀进醇老 北宋 · 郭祥正
五言律诗 押庚韵
宿雨洗林扃,开窗晓色清。
池深鱼竞跃,花落鸟频惊。
结友论三益,营居共一城。
风骚真有意,世事久无情。
览进醇老诗卷 北宋 · 郭祥正
五言律诗 押尤韵
羁栖海上州,岁晚得师游。
句泻碧潭月,篇成清夜秋。
云根龙洞锁,花气蜜房收。
此理何人达,营营枉白头。
钱贤良醇老 北宋 · 郭祥正
去年六月梓山里,与子披襟弄泉水。
高谈直出尧舜前,长林为我清风起。
金船满满倾醇醪,吴娥玉指拈樱桃
君令劝我尽百盏,肝肠但觉翻江涛。
醉来骑白鹿,大笑还青山。
倏忽岁月往,思君鬓成斑。
今朝邂逅芜江头,论心握手忘离忧。
暂时会合复言别,安得弹剑从之游。
我闻紫微荐君策,男儿事业岂易得。
金门慎勿闲经过,为奏天下弊穴如蜂窠。
新唐书纠谬序元祐四年八月 宋 · 吴缜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三、《新唐书纠谬》卷首、《群书考索》前集卷一五、《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二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二八
史才之难尚矣,游、夏,圣门之高弟,而不能赞《春秋》一辞。
自秦汉迄今,千数百岁,若司马迁班固陈寿范晔之徒,方其著书之时,岂不欲曲尽其善而传之无穷,然终亦未免后人之诋斥。
至唐,独称刘知几能于脩史之外,毅然奋笔,自为一书,贯穿古今,讥评前载。
观其以史自命之意,殆以为古今绝伦。
及取其尝所论著而考其谬戾,则亦无异于前人。
由是言之,史才之难,岂不信哉。
必也编次事实,详略取舍,褒贬文采,莫不适当,稽诸前人而不谬,传之后世而无疑,粲然如日星之明,符节之合,使后学观之而莫敢轻议,然后可以号信史。
反是,则篇帙愈多,而讥谯愈众,天下后世何?
我宋之兴,一祖五宗,重熙累洽,尊儒敬道,储思艺文,日以崇广学校、脩纂文史为事,故名臣缀缉,不绝于时。
前朝旧史,如《唐书》洎《五代实录》,皆已修为新书,颁于天下。
其间惟《唐书》自颁行迨今几三十载,学者传习,与诸史均焉。
缜以愚昧,众公之隙,窃尝寻阅新书,閒有未通,则必反覆参究,或舛驳脱谬,则笔而记之。
岁时稍久,事目益众,深怪此书牴牾穿穴,亦已太甚。
揆之前史,皆未有如是者。
推本厥咎,盖脩书之初,其失有八:一曰责任不专,二曰课程不立,三曰初无义例,四曰终无审覆,五曰多采小说,而不精择,六曰务因旧文,而不推考,七曰刊脩者不知刊脩之要,而各徇私好,八曰校勘者不举校勘之职,而惟务茍容。
何谓责任不专?
夫古之脩史,多出一家,故司马迁班固姚思廉李延寿之徒,皆父子论撰,数十年方成。
故通知始末,而事实贯穿,不牴牾也。
后汉东观群儒,纂述无统,而前史讥之。
况夫唐之为国,几三百年,其记事亦已众矣,其为功亦已大矣。
斯可谓一朝之大典。
举以委人,而不专其责,则宜其功之不立也。
今《唐史》本一书也,而纪、志、表则欧阳公主之,传则宋公主之。
所主既异,而不务通知其事,故纪有失而传不知(如胶东郡道彦等,纪书降封县公,而传乃郡公之类。),传有误而纪不见(如《朱宣传》叙天平节度使止有四人,而纪则有七人之类。),岂非责任不专之故欤?
何谓课程不立?
夫脩一朝之史,其事匪轻。
若不限以岁月,责其课程,则未见其可。
尝闻脩《唐书》自建局至印行罢局,几二十年,修书官初无定员,皆兼涖它务,或出领外官。
其书既无期会,得以安衍自肆,茍度岁月。
如是者将十五年,而书犹未有绪。
暨朝廷讶其淹久,屡加督促,往往遣使就官所取之,于是乃仓猝牵课,以书来上。
然则是书之不能完整,又何足怪,岂非课程不立之故欤?
何谓初无义例?
夫史之义例,犹网之有纲,而匠之绳墨也。
故唐脩《晋书》,而敬播令狐德棻之徒先为定例。
盖义例既定,则一史之内,凡秉笔者皆遵用之,其取舍详略、褒贬是非,必使后人皆有考焉。
今之新书则不然,取彼例以较此例则不同,取前传以比后传则不合,详略不一(如《中宗纪》前与诸帝纪不同,诸帝纪亦自详略不同之类。),去取未明(如皇太子改名并诞节名及上寿皆不书,而上尊号则书之类。),一史之内,为体各殊,岂非初无义例之故欤?
何谓终无审覆?
方新书来上之初,若朝廷付之有司,委官覆定,使诘难纠驳,审定刊脩,然后下朝臣博议,可与未可施用,如此则初脩者必不敢灭裂,审覆者亦不敢依违,庶乎得为完书,可以传久。
今其书颁行已久,而疏谬舛驳于今始见,岂非终无审覆之故欤?
何谓多采小说,而不精择?
盖唐人小说,类多虚诞,而脩书之初,但期博取,故其所载,或全篇乖牾(如代宗吴皇后传之类。),岂非多采小说,而不精择之故欤?
何谓务因旧文,而不推考?
夫唐之史臣书事,任情者多矣(如吴兢魏齐公事,可以推知当日史臣书事,与夺止在其笔端。又如辛云京自立,而传止称其朝命。李德裕执政,增修其父吉甫美事之类。),安可悉依徇而书。
今之新书,乃殊不参较,但循旧而已。
故其失与唐之史臣无异(如太宗放死囚三百九十人,义阳宣城公主四十不嫁之类。)
岂非务因旧文,而不推考之故欤?
何谓刊脩者不知刊脩之要,而各徇私好?
夫为史之要有三:一曰事实,二曰褒贬,三曰文采。
有是事而如是书,斯谓事实。
因事实而寓惩劝,斯谓褒贬。
事实褒贬既得矣,必资文采以行之,夫然后成史。
至于事得其实矣,而褒贬文采则阙焉,虽未能成书,犹不失为史之意。
若乃事实未明,而徒以褒贬文采为事,则是既不成书,而又失为史之意矣。
新书之病,正在于此。
其始也,不考其虚实有无,不校其彼此同异,脩纪、志者则专以褒贬笔削自任,脩传者则独以文辞华采为先,不相通知,各从所好。
其终也,遂合为一书而上之。
故今之《新书》,其閒或举以相校,则往往不啻白黑方圆之不同。
是盖不考事实,不相通知之所致也。
斯岂非刊脩者不知其要,而各徇私好之故欤?
何谓校勘者不举校勘之职,而惟务苟容?
方《新书》之来上也,朝廷付裴煜陈荐、文同、吴申钱藻,使之校勘
夫以三百年一朝之史,而又脩之几二十年,将以垂示万世,则朝廷之意,岂徒然哉。
校勘者止于执卷唱读,案文雠对,则是二三胥吏足办其事,何假文馆之士乎?
然则朝廷委属之意重矣,受其书而校勘者安可不思,必也讨论击难,刊削缮完,使成一家之书,乃称校勘之职。
而五人者曾不闻有所建明,但循故袭常,惟务喑嘿,致其间讹文谬事,历历具存,自是之后,遂颁之天下矣。
岂非校勘者不举其职,而惟务茍容之故欤?
职是八失,故《新书》不能全美,以称朝廷纂脩之意。
愚每感愤叹息,以为必再加刊脩,乃可贻后。
况方从宦巴峡,僻陋寡闻,无他异书可以考證,止以本史自相质正,已见其然。
意谓若广以它书校之,则其穿穴破碎,又当不止此而已也。
所记事条,丛杂无次,艰于检阅
方解秩还朝,舟中无事,因取其相类者,略加整比,离为二十门,列之如左。
名曰《新唐书纠谬》,谓擿举其谬误而已。
肤浅之见,乌足贻之同志,姑投之巾笥,以便寻绎而备遗忘云。
元祐四年己巳岁八月望日,夷陵至喜亭,咸林吴缜序。
王中甫哀辞,并叙1084年 北宋 · 苏轼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镇江市
仁宗朝以制策登科者十五人,轼忝冒时,尚有富彦国张安道钱子飞吴长文夏公酉陈令举钱醇老,并王中甫与家弟辙,九人存焉。哭中甫密州,作诗吊之,则子飞长文令举殁矣。又八年轼自黄州量移汝海,与中甫之子沇之相遇于京口,相持而泣,则十五人者,独三人存耳,盖安道及轼与家弟而已。呜呼悲夫。乃复次前韵,以遗沇之,时沇之亦以罪谪家于钱塘云。
生刍不独比前人,束藁端能废谢鲲
子达想无身后念,吾衰不复梦中论。
已知毅、豹为均死,未识荆、凡定孰存?
堪笑东坡痴钝老,区区犹记刻舟痕
钱藻出守婺州得英字1070年3月 北宋 · 苏轼
 押庚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老手便剧郡,高怀厌承明
聊纡东阳绶,一濯沧浪缨。
东阳佳山水,未到意已清。
过家父老喜,出郭壶浆迎。
子行得所愿,怆悢居者情。
吾君方急贤,日旰坐迩英
黄金招乐毅,白璧赐虞卿
子不少自贬,陈义空峥嵘。
古称为郡乐,渐恐烦敲搒。
临分敢不尽,醉语醒还惊。
孙著作考城,兼寄钱醇老李邦直二君,于孙处有书见及1079年 北宋 · 苏轼
 押词韵第七部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
使君闲如云,欲出谁肯伴。
清风独无事,一啸亦可唤。
来从白蘋洲,吹我明月观。
门前远行客,青衫流白汗。
问子何匆匆,王事不可缓。
故人钱与,清庙两圭瓒。
蔚为万乘器,尚记沟中断
子亦东南珍,价重不可算。
别情何以慰,酒尽对空案。
惟持一榻凉,劝子巾少岸。
北风那复有,尘土飞灰炭。
欲寄二大夫,发发不可绊。
记温公论茶墨1090年10月26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三、《苏文忠公全集》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南屏寺
司马温公尝曰:「与墨政相反。
欲白,墨欲黑,欲重,墨欲轻,欲新,墨欲陈」。
予曰:「二物之质诚然,然亦有同者」。
公曰:「谓何」?
予曰:「奇妙墨皆香,是其德同也。
皆坚,是其操同也。
譬如贤人君子,妍丑黔晰之不同,其德操韫藏,实无以异」。
公笑以为是。
元祐五年十月二十六日醇老全翁、元之、敦夫子瞻,同游南屏寺。
寺僧谦出奇茗如玉雪。
适会三衢蔡熙之子瑫出所造墨,黑如漆。
墨欲其黑,欲其白,物转颠倒,未知孰是?
大众一笑而去。
湖州沈寿冈之祖墓铭后钱藻撰)1163年1月2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二四、《省斋文稿》卷一六、《益公题跋》卷九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志墓有美而无箴久矣。
东坡钱翰林陈义峥嵘,不少自贬」,则其所以称「寺丞」,其诸异乎人之称者与!
隆兴元年正月二日
王诜等奏元丰二年十二月 北宋 · 舒亶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一、《续资治通鉴》卷七四
驸马都尉王诜,收受轼讥讽朝政文字,及遗轼钱物,并与王巩往还,漏泄禁中语。
窃以轼之怨望诋讪君父,盖虽行路,犹所讳闻。
恬有轼言不以上报,既乃阴通货赂,密与燕游;
至若者,向连逆党,已坐废停。
于此时,同挂论议,而不自省惧,尚相关通。
受国厚恩,列在近戚,而朋比匪人,志趣如此,原情议罪,实不容诛。
乞不以赦论。
收受轼讥讽朝政文字人,除王诜王巩李清臣外,张方平而下,凡二十二人。
盛侨周邠辈,固无足论。
乃若方平司马光范镇钱藻陈襄曾巩孙觉、李常、刘攽刘挚等,盖皆略能诵说先王之言,辱在公卿士大夫之列,而陛下所尝以君臣之义望之者。
所怀如此,顾可置而不诛乎?
张御史唐英墓志铭绍圣三年十一月 北宋 · 张商英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三四、《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一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四
张氏之先居邛州白鹤山,盖神仙之苗裔。
曾大父讳珂,居蜀州新津县之新穿乡,娶乡先生樊氏女,是生大父讳𧩎
娶刘氏,是生三子:长曰禹,次曰藻,季曰文蔚字隐之,即吾考也。
考娶江原冯氏,生五子:曰轩英,曰民英,曰唐英,曰虞英,曰商英。
考妣以唐英升朝,叙封光禄寺丞长寿县
以商英升朝,累赠朝议大夫祥符县太君
考之行义,详于翰林学士范公景仁之内志;
妣之贤淑,具于枢密直学士钱公醇老之铭诗,兹乃得而略已。
唐英字次功,少与兄轩英刻苦读书,经岁不知肉味。
年十八,州举送至礼部,再上,遂及进士第,实庆历三年也。
初调渝州曹掾,上《兴王正议》五十篇,翰林学士孙公梦得奇其文,曰:「吾蜀乃有此后生,马周魏元忠不足多也」。
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荐之。
再调归州狱掾,与夷陵蒋槩、秭归邓绾为文友,名声籍甚荆湖间,杨公元素以诗赠曰:「建平之江悍以湍,建平之山顽以峭。
天恐江山太寂寥,故聚英才斗其妙。
不然三子并国器,安得皆官此遐徼」?
白云先生张少愚诵之曰:「真诗史哉」!
用簿格移襄州谷城县
令圃多种姜,贷种于民,还其陈而配卖。
以所得息饶多,与邓城相埒,铨曹以所入厚薄,目之曰「谷大邓二」。
次功至,则以圃种柳千株,作柳亭,刻石志之,嗜利者闻以愧焉。
开古黄渎渠,溉田无虑千顷。
作《谕民》十篇,以警风俗。
初若迂阔,于治既久,而折崖诸乡以野陋顽梗称者,子弟皆向学乐善,彬彬有文。
化之渐渍于人也,效缓而功远,于《谕民》见之矣。
代还,恩荐格改著作佐郎
英宗即位,覃恩转秘书丞
明年,转太常博士
神宗即位,转屯田员外郎
初,英宗自濮邸继大统次功上《慎始书》,言:「为人后者为之子。
恐他日有引定陶故事以惑圣听者,愿杜其渐」。
既而濮庙议作,台谏官相次黜逐。
熙宁二年,诏举台官王禹玉范景仁同在翰林,以次功言事有先见之明,以名荐上。
次功治平中,英庙不豫,慈圣垂帘,大臣莫敢发储副之议者,次功奋不顾忌讳,请立颍王皇太子
神宗知之,特除殿中侍御史里行
赐封,因问曰:「卿何尚衣绿耶」?
对曰:「前此回授与父」。
上曰:「孝也」。
以五品服赐之。
神宗方讲求治道,慨然上嘉三代,而下陋汉唐,左右公卿,未有以中上心者。
公以疏言知江宁府王安石,经术道德,宜在陛下左右。
又言皇亲员多禄侈,宜以服纪隆杀差降。
及言天下苦于力役,不至有碎崖流离,宜讲求可以宽民力、代民劳者。
其后施行,多如次功言。
皇亲宗谔引外任使相例侥倖干求,恃长上表,词语不婉。
次功弹劾之,宗谔夺倖,宫僚罢逐,宗室肃然。
卢士衡龙图阁直学士郓州次功奏:人呼士衡为「迷龙图」,郓节制山东,奈何不慎择帅耶?
士衡降知列郡。
次功长于论议,善言天下事,每进见,上称其忠,将且贵之。
三年八月丁朝议公忧,去官。
次功自为小官,迎侍二十年,孝养备至。
朝议公怀乡西归,卒于里舍,恨不及见,哀慕成疾,四年六月二十二日遂不起,享年四十有三。
诸孤幼,未有成立。
商英以其年十二月,奉灵柩葬于成都府双流县之三昧里。
有文集若干卷。
绍圣三年次功之子庭玉年四十一矣,既克厥家,徙居广安,谓孤坟在蜀,岁时洒扫不及,从地理家得吉穴于南峰之下,以其年十一月某日迁柩改卜,来请铭志。
谨涕泣而为铭曰:
汪洋浩博,长川巨壑,次功之学。
焕烂缤纷,祥霞庆云,次功之文。
清真劲烈,危皓雪,次功之节。
卷舒阖开,急电惊雷,次功之才。
云何不寿,陨于壮龄,所蕴未究。
吾门不昌,存我匪令,而陨其良。
南峰之下,虎抱龙怀,英灵所舍。
我既葬之,有子改卜,魂其来绥。
与人简(一五) 北宋 · 黄庭坚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三、《山谷简尺》卷上
庭坚顿首。
法帖乃至烦贤郎,甚非宜;
或未下手,幸见还,比得一兵,颇能此事也。
王君所干,乃尔稽违,亦可畏,使老夫自远干人,有至者,亦弃之矣。
而二三子多王君之比,故比来用度极窘,抵当至百千矣。
遣广僧往督其负,乃反使广负谤毁。
计广语言容易,往往䲡迫,故致此患耳。
广性不敦重,语言轻易是其短,其馀皆谤黩之耳,无一事实也。
若稍稍督得此逋,尽寄醇老宅库易作如干钱来,既奉法,又易致耳。
庭坚再拜。
黄履奏改正降授胡援王子韶诏辞御批熙宁十年十月癸未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五
宜如履奏改正,其当制舍人钱藻仍上簿。
乞令钱藻带新官赴国子监说书(嘉皊四年九月 北宋 · 范师道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八、《宋会要辑稿》职官二八之五(第三册第二九七四页)
监元学官八人,见止六人。
伏见应制科钱藻顷因应举讲书中等,已有朝旨,候一任迥,与直讲
近应中制科,欲乞令藻带新官赴监说书
举丘与权直讲十月十日 北宋 · 赵抃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八、《赵清献公集》卷五
臣勘会国子监直讲王逢,准敕差通判徐州
伏见新授福州闽县主簿与权,有文学士行,顷尝服阙,闲居建州数年,乡里生徒从学仅百馀人,孜孜诲诱不倦。
前后任充汀州府苏州教授,所至学者如归。
今其尚困州县之职,固穷守道,未始陨穫。
臣今保举堪充国子监直讲,替王逢满阙。
如经擢用后犯正入己赃并不如所举,甘当同罪。
如赐俞允,许令依钱藻孙思恭例,权入监供职,待次充填,所贵讲授得人。
试材识兼茂明于体用陈舜俞贤良方正直言极谏钱藻汪辅亡制策嘉祐四年八月十三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二、《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一之七(第五册第四四二九页)
朕承先圣大业,守天下重器,兢兢万务,旰而后食。
进见公卿师尹,与图试事;
复延方正茂异之材,以咨治道。
思欲跻时于仁寿,昭前之光明。
三纪于兹,策问者八矣。
子大夫褒然来思,造庭待对,必有奇论,进当虚侍。
夫天地之道,帝王之功,岂非久而成哉?
今朕志治而未洽,躬化而未孚,饰礼而教未驯,制乐而功未章,法用中典而刑辟未措,赋从薄敛而颂声未作,山泽毕入而仓府未充,边塞既宁而转饷未息,灾害或作,盗贼间兴。
「必世而后仁」,将非妄欤?
重以承五代之交丧,历百年之全盛,官制殊駮,吏员大溢。
文昌之职,不迁于中台
京师之官,犹莅于外任。
必也正名,重于改作。
伊欲用之忠,营救时弊,可条其施设;
参汉之制,斥去霸道,试陈其用舍。
省方之礼废,将受郡国之计,以劝其风俗,何以使人知耻格而俗识廉让?
底绩之法弛,将书内外之考,以课文武,何以使吏称其职而官宿其业?
北方厚戍,欲收三品之更,以赡屯卫,得无有加赋之讥乎?
南徼屡警,欲按五管之略,以经蛮夷,得无有留兵之费乎?
书法不隐,《春秋》所讳有四;
议事以制,《甫刑》其罚且千。
申、韩之原道家,理将安在?
迁、固之赞循吏,义有不同。
灾害消复之原,水旱变正之术,《洪范》之禦六沴,皇极之歛五福,驯致之宜,必有其要。
子大夫讲于上古之学,通于经世之务,蕴蓄有素,详定在兹。
悉心以陈,辅朕不逮。
战国策后序绍兴三十年十一月 宋 · 姚宽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八○
右《战国策》,《隋经籍志》:三十四卷,刘向录;
高诱注,止二十卷;
京兆尹延笃论一卷。
《唐艺文志》,刘向录已阙二卷,高诱注乃增十一卷,延笃论时尚存。
今所传三十三卷。
《崇文总目》,高诱注八篇,印本存者有十篇。
武安君事在《中山》卷末,不详所谓。
延笃论今亡矣。
其未曾经曾南丰定者,舛误尤不可读。
其浙、建原小字刊行者,皆南丰所校本也。
括苍耿氏所刊,卤莽尤甚。
宣和间,得馆中孙固孙觉钱藻曾巩刘敞、苏颂、集贤院共七本,晚得晁以道本,并校之,所得十二焉。
如用「地」、「𢘑」字,皆武后字,恐唐人相承如此。
诸公校书,改用此字,殊不可解。
窦苹作《唐书》,释武后用「地」字,云「古字,字见《战国策》」,不知何所据而云然?
「坔」乃古「地」字。
又「地」字见《亢仓子》、《鹖冠子》,或有自来。
至于「𢘑」字,幽州僧行均作《切韵训诂》,以此二字云古文,岂别有所见耶?
太史公所采九十三事,内不同者五。
韩非子》十五事,《说苑》六事,《新序》九事,《吕氏春秋》一事,《韩诗外传》一事,皇甫谧《高士传》三事,《越绝书》记李园一事,甚异。
如正文遗逸引《战国策》者,司马贞引五事《(,豫让襄子之衣,衣尽血;吕不韦言周凡三十七王;白圭中山将,亡六城,还拔中山马犯谓周君;马犯梁王云「王病愈」,作「瘉」字。)广韵》七事(晋有大夫芬质,音抚文切;芊千者著书显名;安陵丑,雍门周中山大夫蓝诸;晋有亥唐;赵有大夫肁贾,音肇,训开也;齐威王时左执法公旗番。),《玉篇》一事(骥仰而喷,鼓鼻也。),《太平御览》二事(涸若耶以取铜,破𢘗山而出锡;廊庙之椽非一木之枝,先王之法非一士之智。),《元和姓纂》一事(引《风俗通》云:大夫芸贤。),《春秋后语》二事赵武灵王大陵,梦楚女鼓瑟,平原君躄者,注云:躄,挛跛之名。),《后汉·地理志》一事(东城九门,注云:碣石山在县界。),《后汉》第八《赞》一事廉颇为人勇鸷而好士。),《艺文类聚》一事苏秦为楚合从,元戎以铁为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北堂书钞》一事(楚人以弱弓微缴加归雁之上者。)徐广注《史记》一事兵入西周,令成君辨说秦求救。)张守节《正义》一事(碣石九门,本有宫室以居。),旧《战国策》一事罗尚秦王曰:秦四塞之险,利于守,不利于战。)李善注《文选》一事苏秦孟尝君曰:「四塞之国」。高诱注云:「四面有山关之固,故曰四塞之国也。」),皆今本所无也。
至如张仪惠王,乃《韩非子·初见秦》书,厉怜王引《诗》,乃《韩诗外传》,既无古书可以考證,第叹息而已。
某以所闻见以为集注,补高诱之亡云。
上章执徐仲冬朔日,会稽姚宽书。
按:《战国策》附录,士礼居丛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