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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张芸叟蕃刀 北宋 · 孔武仲
押尤韵
引用典故:佽飞勇
王师前年下灵州,先生奉诏为参谋。
军书堆案不足道,欲斩名王悬髑髅。
官供器械如山积,装结虽巧体质浮。
传闻蕃刀最可用,买置不惜千金酬。
沙河洗湔血痕尽,莹若一水横清秋。
长庚辉辉夺明月,光景迸溢不可收。
军回仓卒未及试,提挈万里来荒陬。
空斋倒掩阅图史,深林永日号猩𪕋。
挥鸣且欲惊暴客,敢议与国平冤雠。
夜郎蒙恩放李白,炎岭得旨还幽求。
轻船共泊长沙岸,几日对语清湘楼。
红莲幕中邀客饮,雾雨咫尺迷汀洲。
杂花落尽无处觅,官妓遣归不敢留。
清欢未免假外物,共说铁剑胜倡优。
君家所宝世稀有,满坐传看惊殊尤。
护之太过却锈涩,顽藓郁结缠苍虬。
横磨十万祇虚语,得此已足驰燕幽。
今公又应元戎辟,真能寸截鲸鲵不。
郗生入幕宜有画,定远出塞将封侯。
我今喜得随君去,长江渺渺平天流。
路危或恐逢水怪,尾脊崔崒当吾舟。
烦公一效佽飞勇,为公椎鼓倾金瓯。
次芸叟韵 北宋 · 彭汝砺
五言律诗 押先韵
雪霜归汉塞,星露近苏天。
金错千兵甲,花团五马鞯。
春从今夜好,月胜别时圆。
颇笑荆溪老,犹谈般若禅。
和张芸叟左司被赐资治通鉴 北宋 · 范祖禹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六世承平有史臣(自注:班固称六世史臣,谓司马迁。),䌷书东洛布成均。
网罗遗佚三千载,采撷精华(《晁氏客语》卷一作笔削兴亡)十九春。
天作冠篇坟典大,上思稽古宪章新。
乌台御史辞雠校,头白空馀(《晁氏客语》作今为)汗简人(自注:芸叟同校定,以执宪先罢。)。
手记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四七、《范太史集》卷五五
傅尧俞/(钦之)苏轼(元祐五年正月乞召还。)/苏辙/(子由)赵彦若(元考)/司马康/(公休。元祐三年荐讲官,除侍讲。)王岩叟(彦霖)/朱光庭(公掞)/吴安诗(傅正)/贾易/(明叔。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除殿中。)刘安世/(器之)吕陶/(元钧)吕大忠(进伯)/吕大临/张舜民/(芸叟)李周(纯之)/杨国宝/(应之。元祐六年闰八月二十七日举御史。)杨瑰宝(器之)/谢卿材/(仲适)游师雄(景叔)/常安民/(希古)王汾/(彦祖)姚勔(辉中)/张耒(文潜)/晁补之(无咎)/刘唐老/(寿臣)廖正一(明略)/郝辟之(希孟)/吴立礼/张举子/(厚阙。志趣高洁,词学清赡,甲科登第。二十馀年,侍亲终养,屏居不仕,安恬之节,臣实不如。)曾孝纯/(元祐五年十月二十八日荐馆阁。)孙贲/钱世雄/(元祐五年八月举,升陟,时权进奏院户部检法官。)宋大章/乐京/(已卒)丁骘/(公默)吴师仁(坦求。元祐五年四月一日三免讲,乞擢用。前此十科举讲读。)/邵伯温/(子文)杜敏求(拙翁。元祐四年举台阁清要,升。)/刘敦夫(元祐四年举著述科。)/龚史(彦和)/冯如晦(叔明)/冯山/(允南)陈鹏/(图南)赵伋/(思诚)张康国/(饶州教授改官。徐铎榜及第,元祐七年荐学官。)章元弼(蒙之子。公肃、纪常极称其有文。元祐五年荐学官,七年再荐。)/马涓/朱绂/郑倞/周行己/(师正叔)秦觏(能文)/程遵彦/(杭签。子瞻极称其才,云温公亦知之,而口未尝言。)苏坚/(衮子。子瞻称之如程。)韩纯彦(好学有文,申公尝欲除馆职。)/侯临/邵光(子瞻称之。已卒。)/韩宗直/(公掞称之)王普/王当/李楚(怀州人,能文。)/范致明/(应制举,能文。)范致虚/(元祐三年及第。文甚豪。)贺铸(班行,有文。)/朱勃(逊之。元祐六年闰八月二十七日,与公掞同举御史。)/王浃/(能诗赋)杜常(诗学)/王奎(永兴通判回,方识。久在陕西,言边事甚详,言:元祐二年秋,西人数十万点集;半年方起,至镇戎城下,五日而去。本无意入寇,乃梁沁布欲姑以此举观人情也。三家共一驼载乾粮,人甚苦之。既无所得,自后未易点集。沁布更以恩结人心,又欲立功以服国人。年方三十二。泾原之寇,先杀烽子,故无斥堠,边吏亦不知。六年六月三日镇戎之役,官军聚城中不出,并听张之练节制,帅臣无所施为。李由颐云:沁布保护嗣子,乃夏之伊、霍,观其所为,无篡夺之形。)/赵竦/(平吕梁百步洪之险。元祐七年举公私俱便。善治财赋。)乐举/李潜(元祐六年举台阁清要。)/张瓛/游冠卿/雍钧/苏嘉(元祐七年举升擢清要。)/石嗣庆/李格(潜之、子敦极称之。)/孙谔(元祐七年举台阁。)/陈沂/(元祐七年举升擢。)杨宗惠/(敦夫)刘处厚(敦夫。唐大极称之。)/赵令畤/(颍签。子瞻字之曰德麟,作字说,并书来,盛称之,云已荐馆阁。)宇文邦彦/傅耆/杨阜/王涣之/张东(元祐八年举著述。)/商倚/刘羲仲/尹材/(处初。元祐四年举献纳科。卒。)张云卿/(伯纪。元祐八年荐学官。)陈师锡/(伯修)秦观/(少游)陈轩(元舆。坡举自代。)/孔武仲(彦常)/应昭纬/苏炳/周尹/(正孺。卒。)李由颐(养正)/朱光裔(公远)/陈元直/(叔正)陈元纮/张重(子威)/吴俦/陈瓘(莹中)/李百禄(祐父)/荣辑/(子雍。元祐八年荐学官。)陈恢/宋匪躬(履中)/宋景年(遐叔)/家彬(中孺。元祐六年举台阁。)/石景略/蔡肇(天启。元祐六年举台阁。)/李格非/李彻/(择之)韩宗质/王寔/(仲弓)王宁/(幼安)徐铎(振父)/游酢/(元祐五年举著述科。)田述古/(明之)李豸/(方叔)张庭坚/(广安人。盛侨司业称之。)李纯中/(师中弟。李彻言:正叔尝责尧夫不与换官。)鲜于绰(大受)/祝康/(法家)孙览(傅师)/程之才/程之元(德孺)/程之邵(懿父)/高士英(子容)/范子奇/(中济)刘昱/(晦叔)乔执中/(希圣)谢绶/(乔云:论议似从二程。淮南发运司。)赵屼(景仁。元祐五年十月,与两省同荐御史。)/范纯礼/(夷叟。举自代。)赵泽/(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郭晙(已卒。)/刘当时/(叔郑)富绍庭(德先)/田子谅/丁綖(邃翁)/陈陔/孙安(永弟。长社宰,宣德有能政。)/苏京/罗适/张升卿(与张宗谔同以茶法勒停。)/文勋/徐君平(久从荆公学,当国时不随,子由称其文字。)/李曼/(修儒。有吏才。元祐六年荐献纳。)宇文昌龄/(伯脩)安鼎/(元祐四年,两省同举御史。)赵君锡/(无愧)郑穆/(闳中。元祐五年正月备经筵。)郑雍(公肃。元祐五年正月备经筵。)/李栝(元祐五年知洋州回始识。)/石亘/毛渐(知高邮军,复三十六堰。)/朱京/杨畏(子安)/傅传师/(传正弟。原明称之。)李君卿(考课第一,未奖。)/张安上(能吏也。)/刘涣(公济。元祐五年七月荐博士。)/李傅/(同上荐。)张景仁(同上荐。晁无咎称之。除教授。)/张咸/(元祐五年七月乞免举应制。)司马槱/(元祐五年八月举贤良。)谢良佐/(公掞、正叔皆称之。元祐六年举著述。)畅大隐/虞策/(元祐五年十月,与两省同举御史,自湖南运判除监察。)裴纶(元祐五年除御史,辞不就。)/郭知章/陈祥道/(用之。精礼学。元祐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劄乞行其所进《礼书》。元祐七年四月二日又荐,乞复为礼言。)丰稷/(泽夫)彭汝砺/(器资)藩兴嗣/晁说之(作《扬雄别传》,有史才。又六荐著述科。)/李常/(同年。袭弟。廷珍称其文与李傅相上下。)吴仪(传正侄,极称其文。)/许奉世/(尧夫荐经行,特就殿试。注《孝经》。)扈充(元祐六年举升擢清要。)/鲜于之武(元祐六年举台阁清要。)/周锷(廉彦)/许彦(处中。元祐七年举台阁。元祐七年十二月举宫教。)/司马庭(直孺)/王任(叔重。元祐七年举著述。)/李晰(邛人。能文。元祐八年荐学官。)/晁将之/(元祐八年荐学官。)孙协(元祐八年荐学举。)/刘逵/(焦蹈榜第二人。)李瑺/(纪常称其能文。)虞芮(乔希圣举贤良,极称之。)/王谊/王发(刘器之举贤良。子瞻称其文。)/舒焕/吴默。
论张舜民罢言职奏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
臣谨按舜民疏中引「文彦博照管刘奉世」之语,非出自撰,乃是收采众论,闻之朝廷。此盖言事常体,复有何罪?若闻外议,心知其非而不告陛下,得为忠乎?况外人之议,亦有所以,缘奉世是彦博门下之人,待遇最厚。今封册夏国既属重事,外人不知出于执政同奏,但传以为彦博照管,亦不足怪。舜民据所闻而言,乞朝廷裁察,别有何意?《诗》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正谓此也。果是,则有益于聪明;果非,则何伤于彦博?《书》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况舜民非狂言,皆有理,行与不行,在陛下择之而已。遂加之罪,臣恐而今而后,居言职者以言为讳,他日大臣有大恶,陛下欲闻亦不得闻矣。此非社稷之福也。今朝政阙失,犹许尽言,岂有大臣不受一言之触?国家置御史,正欲警察权强,虽有过论,亦当优容。今舜民以一言获罪,臣疑非陛下本意,必有误圣听者矣。此事于舜民殊无所损,所惜者朝廷之事体,陛下之举动,天下之观望也。伏望特回圣意,还舜民言职,使忠臣义士得尽其心以事陛下,而众庶之情不壅于上闻。不胜幸甚。
〔贴黄〕言事官因言权臣而责之,是为权臣报怨,陛下岂可不思?方两宫听政帘下,正宜抑强臣以伸主威之时,而反欲沮塞言路,甚非陛下之利也(《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文末原注云:「岩叟前后凡八奏,此其第一奏也」。
论张舜民罢言职第三状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九
臣伏以陛下听政以来孜孜求言,惟恐有所不闻,言者犯颜逆鳞,有至再三,而终不之罪。天下之人歌咏圣德者,首以此为美。今日忽谪一御史,而无可谪之实,中外骇愕,皆以谓不类陛下从来行事,似有奸言邪说移夺圣心,而成此举,莫不为陛下惜之。臣考舜民之论,深诋执政大臣,以为「边事都不知」,又谓「不尽心于国家」,此皆忠于陛下而不利于柄臣之语。臣恐舜民失言于彦博之事浅,得罪于柄臣之意深,陛下聪明,试加深察。舜民天下寒士,举朝无一人之援,一日立朝,敢不避权臣而言之,人之所难也。言虽未当,陛下亦但当容之,以来天下之言,使人人思为陛下尽节纳忠,以永社稷无疆之休,岂不美哉?伏望早赐检会臣累章,复舜民官职,以慰群议。
论张舜民罢言职第四状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连上封奏,乞复张舜民言职,尚未蒙指挥施行。臣以舜民志在尽忠,虽一言失当,而无可罢之罪。清议沸腾,以为过举,义不敢安,理当极论。惟陛下少赐采纳,幸甚。臣读《汲黯传》,每窃叹息。其为人惷直好谏,遇事辄发,如公孙弘、张汤辈,怀诈饰智,以阿人主,他人所不敢言,黯常面触之,故不独汉庭之臣知所畏惮,至淮南王欲谋叛,以黯在朝为之寝谋。直臣之于国家,戢奸慝,消祸乱,其益如此,故天下之爱其君者,莫不愿得而用之。愚臣区区之衷,实在于此。今日之论,非私于舜民也,为陛下惜一敢言之臣也;非争一属官也,为陛下惜言路也。言路重,则朝廷尊;风宪陵迟,国体随弱,皆必然之理也。陛下于此,幸加反思,非好臣之说胜也,好人主之道胜也。臣以言为职,言而见用,与言而得罪,皆所以报陛下。唯知而不言,则为负德尔。舜民得敢言之名,朝廷被罪言之谤,臣窃恨之。伏望圣慈,检会臣等前章,早赐付外施行,使怨归言路,而美在朝廷。臣不胜大愿。
〔贴黄〕陛下之意,常欲朝廷清静,人无间言,甚盛德也。然而事顺理则静,逆理则争,必然之势也。今御史以言为职,却以一言微侵大臣,便行罢斥。数日以来,满廷之臣喧然不平,唯说此事,盖缘事不顺理,所以如此。臣等虽欲自静,不可得也,须至交章,烦渎圣听。伏望陛下深思所以顺事理,息人言,天下幸甚。
论张舜民罢言职第五状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五、《国朝诸臣奏议》卷五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
臣累上章,言张舜民罢职非罪,乞令还台,未蒙采纳施行。此事所系,不在一张舜民,而在人主,在国家,臣所以夙夜忧惧,不知所处。陛下开言路之初,言事官多与权臣为敌,怨仇不易当。每德音丁宁,既慰藉之,又嘉赏之,谓朝政阙失,大臣私邪,百姓疾苦,事无大小,一一但言,欲赐一一主张。言事之臣恃陛下照鉴如此,故敢遇事必言,无所回隐。然古今之公患,患在执政大臣多不便之,而阴为巧说以害其忠,必使主信之而不觉,终至于忠言不用,而权臣得以行其志。所以人之言曰:「宁触人主怒,莫忤权臣意」。盖人主无心,虽怒必解,权臣私意,一忤不忘,此人情不得不畏也。茍非守节死义之士,谁能忘其家而遗其身,以取权臣之怒哉?陛下虽加奖激,未必便得其人。今又罪而斥之,臣恐忠义知难而退藏,佞邪乘间而进取,阴附大臣,为自安之计,不复以陛下之事为事矣。前日御史中丞黄履、殿中侍御史刘次庄,阴附蔡确为奸。方确用事,陛下何由得知,确去而其奸始败。使确且在位,履与次庄进用,盖不可量。今日舜民忠向陛下,因论边事,偶有一言旁及大臣,又无所伤,遽以大臣不说而罢之,是附人主,不若附权臣也。事在耳目,非臣妄言。臣伏睹陛下初降出舜民《论封册疏》,必不以「彦博照管奉世」之言为毁伤彦博,亦未必须欲朝廷逐御史。臣恐执政大臣有忿舜民,攻其所讳,而增饰老臣之言,以动圣心而挤舜民,以快其私忿者,陛下不可不察。又非独挤一张舜民也,其意乃欲以尽倾言路也。盖知舜民之罢,台谏必争,封奏纷纭,言词愤激,必拂圣意。圣意不喜,则言路皆可摇而去矣。此其奸谋,陛下又不可不察也。奸人以此惑陛下,一事既行,后必有甚于此,士大夫之所以为朝廷忧也。臣度圣心岂不欲复舜民言职,恐不能慰彦博意,故两难耳。臣切伏思陛下特屈公议,黜御史以为老臣者,亦足矣。今以公议不可夺,而复还之,非陛下得已也,老臣岂不亮陛下之心哉,尚何以为憾乎?由此而言,臣以谓陛下处之不两难耳。臣闻君子之爱人也以德,而不以姑息。愿陛下以德爱老臣,勿使受姑息之议,则陛下所以待之者厚于黜御史矣。诚蒙陛下幸听臣言,则朝廷过举反而为盛德,老臣谤议变而为美谈。破奸谋于欲肆,激忠义于已销,社稷之福多矣,非臣之利也。臣倾尽肝胆,以告陛下,今日遂死无所恨矣。惟圣主留意毋忽。
〔贴黄〕舜民疏言「庙堂欲茍免一时之责任」,又曰「夏人强弱之势,可谓都不知」,又曰「执政大臣不能为陛下尽心谋谟」。臣观舜民此言,于国则忠,于身则愚矣。愿陛下怜而察之。
与芸叟都司学士 其一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六、《西台集》卷一○
去岁免丧至京,累得诣馆舍上见,过蒙眷与之厚,感服至今。岁序微热,伏惟退食多暇,起居集福。某承乏河东,区区营职粗遣。内倚门户之重,以苟免于罪戾。末由会见,伏冀俯为时望,精固生理,下情所祝。不宣。
与芸叟都司学士 其二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六、《西台集》卷一○
比蒙委赐书教,钦味眷怜,感仰增剧。适会出往忻、代,还家方尔捧领。不审讯后体况动止何似?某起于罪罚之馀,复从禄仕,孤苦感概,殊无名宦之意。年齿加老,形骸衰倦。虽向德慕义,更笃于前,而人事不脩。乃竟先辱手笔,既愧且恐,然冀芸叟深有以亮之而已。
与芸叟都司学士 其三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六、《西台集》卷一○
去冬到此,适当新秦被寇之后。名虽不预边事,而文书期会,颇异于平日。及今半岁,已两至河外,一往忻、代。今又当暂至汾右,而岁中所分郡县,犹未暇巡一处。才劣事薄,未知终能免责,以不累门下否也?向蒙借《昭仁寺碑》,近才终篇。候有的便,方敢寄还几格。亦擅誊本矣,乞知之。
与刘仲冯端明 其四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九、《西台集》卷一一
伏闻宫使枢密端明自寓东沂以来,台候康宁,不异平昔。生民虽不厚,足以补一岁之用。居处之地虽不广,足以待燕閒之逍遥。想台抱泰然无事,第不知造请居下,与之晤语者何人?奉杖几、侍斋宴、从琴趣奕旨者何士?若某者迹远门下,虽久而迂陋戆拙,犹如二十年前。引领东望,恨无翅翎飞去,随公之侧尔。前岁以事过颍昌,见范德孺侍郎无恙。旧尝苦脏气不固,今已良愈矣。京兆张芸叟侍郎亦每闻动静,或云自今岁来饮食差少于前日,似有脾疾,亦未知其的,恐欲知。其他死生契阔与在江淮之间者,公必自闻之。更有馀诚,言不能尽。
丞相仪国韩公行状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
元符三年十月,诏以通议大夫、守门下侍郎、南阳开国韩公为右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公,故侍中魏国忠献公子也。忠献之子六人,而公居长。为人外和内刚,美须髯,姿貌辞气大抵类忠献,而仁厚平恕,无所矫饰。自忠献在时,已有人望,识与不识曰:「是魏公之子而如魏公,宜其复为相也」。及为相制下,都城传布除目,行道之间鼓舞相告。先是,公在仁宗皇帝朝,尝以太常少卿充大辽正旦国信使,燕于辽帐。辽主问左右:「孰尝使南朝,识所谓韩侍中否?或言国信少卿貌类其父,果类否」?对者曰:「实类」。遂使工人图之。至神宗皇帝时,公复以给事中使辽,持礼详重,姿貌益奇伟。凡在北廷之人,皆拭目观之。及公为相后,辽人贺正使萧喜、张从约来,语行人李某曰:「比持礼回,北主问韩忠彦今安在?从约对曰:『在大名』。北主曰:『何为未相而在大名耶』?居两月,闻为相制下,北主大喜,不觉大声起曰:『此真宰相矣』」!然则忠献魏公事仁宗、英宗、神宗为宰相九年,定册安宗庙,隐然为时宗臣。而公亦历事四朝,出入内外,所至可纪,卒亦至宰相,公之行可得而言矣。公讳忠彦,字师朴。魏公而上七世家于安阳,故公为安阳人。以魏公任子恩守将作监主簿,力学为文章,登进士第,改郊社局令、勾当府司检校库。丁母魏国夫人崔氏忧,服除,改秘书省著作郎。神宗皇帝即位,迁秘书丞。魏公辞位去国,以故事召试,除秘阁校理、同知太常礼院。宗室秦楚王后无嫡子嫡孙,同母弟又无庶子,传至庶孙,疑所袭,议者欲舍庶孙而使曾孙袭封,公奏言:「甲令所载以古礼,嫡长孙之外皆为庶孙。既在庶孙之列,则虽非见袭之子,期服兄弟亦皆庶孙矣。今庶孙在也而舍之,使曾孙袭封,若有大功庶孙而无曾孙,则将谁使袭乎?抑遂除其国乎?今秦楚之后无嫡子嫡孙,同母弟又无庶子,则凡在庶孙之列而长者,当袭之人也」。诏用公议。会召故荆公介甫为翰林学士,与学士吕公著同侍讲迩英,二人奏言:「故事,讲者坐而侍者立。自乾兴以来,讲者立而侍者坐。请复故事」。下礼官,公议以谓「故事,侍臣与讲者皆坐,或侍者坐而讲者立,或讲与进读者立而侍臣皆坐。此人主之恩出一时者也,顾皆无所轻重。即人主不命而自请之,则非礼。孔子之时,人臣或拜君于上,孔子曰:『拜下,礼也。虽违众,吾从下』。今侍臣讲于上前而立五十年矣,以孔子拜下之义观之,姑用乾兴以来故事可也,何必改」?诏是公议。除兼本寺丞事,迁太常博士,判吏部南曹,权开封府推官,迁判官,以太常少卿为大辽正旦国信使。还,丁秦国太夫人忧,解所居官。终制,除三司盐铁判官。三司火,出通判永宁军事。召还,为三司户部判官。丁魏公忧,服除,贴直龙图阁、知审官西院,三司户部副使,改盐铁副使。超授右正言、宝文阁待制、高阳关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兼知瀛州。是岁,元丰四年也。朝廷以夏人囚杀其长秉常,用兵四万,下米脂数十城。夏人阴使辽求救,辽人为移书至阙下。朝廷报以兵端,而虏书复来,词意悖慢。会永乐用兵不利,而当遣人使辽贺生辰,上难其人。二府以安焘为对,上不可。又以李承之、李定为对,上又不可。上曰:「韩忠彦尝使辽,辽信爱之,而知其父琦有勋劳德望,加重其子。今日使辽,忠彦其人也」。乃以给事中召公充北朝贺生辰国信使。公至上前,辞曰:「臣尝使辽,而今复往,无乃使辽人妄意中国为乏人也」?上曰:「卿无言,行矣。西事未定,无以易卿者」。公遂行。辽人使赵资睦迓公境上,行且问西事,公一切以閒暇对之,且曰:「西事,小小役尔,何足问」?及至其庭中,纵观者如堵,皆咨嗟叹息。乃使其国参知政事王言敷燕公,问:「夏国何大罪,而中国用兵不解也」?公曰:「夏人之罪,中国尝移文矣。观所移之文,则罪可知也」。言敷曰:「闻已还兵塞上,信乎?如此而南北大国之好可保也」。公曰:「问罪西夏乃细故尔,南北大国之好,岂相奸乎」?言敷更有他语,公连以言挫之。及还,资睦诎服,返曰:「先正侍中之制西事有攻策,今取城若砦数十,使先正侍中而至今,快可知也」。公归,神宗皇帝劳之曰:「使乎!使乎」!后大辽使至,上复使公馆客,西北之衅遂解。官制之行也,章惇为门下侍郎,而给事中为之属,乃奏言:「给事中,东省之属。凡所封驳,宜先禀而后上」。诏从之。公曰:「嘻,是执政之意也,给事中失其职矣」。乃复奏言:「今月丁亥诏门下封驳视中书舍人封还之制。庚寅复奉诏,门下封驳从执政官议,议不同乃上之。窃以给事中与中书舍人任遇均也,一则不禀议而听封还,一则听封驳而先禀议。且所驳正之事,执政所行也。事当封驳,则与执政固已异矣。异而取决于上,乃其职尔。而更从执政禀议,是为失职。愿从丁亥诏为正」。从之。左仆射王圭为南郊大礼使,事之当下者皆画旨直下,类不由中书。公以官制劾之曰:「南郊大礼,所下之书不从中书,画旨出一时,又不从中书奏审,皆非官制也。官制之行,将为万世不易之典。今行未期月,而南郊大礼所行已不用官制,后将若之何」?神宗皇帝诏如官制,于是中外之事必由三省而下。法官郝京为大理司直,有比例而无法,吏部患之,乃禀于都省而具钞,公曰:「官制有令必用法也,今援比例而废法,是无官制也」。驳之。神宗皇帝嘉公之守,于是自吏部侍郎、郎官、都司官吏皆差次受罚,而丞相与同列谢于殿。上乃以公为礼部尚书,俄迁枢密直学士、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州贡文绫、文絁有常数,诏增贡文绫百疋,绫百疋,公上言:「唐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诏贡缭绫千疋,德裕奏言:『若将匪颁臣下,则千匹岂足于用?若止上躬自服,何至多用千疋』?奏至,遂停之。臣幸遇圣朝,则德裕前日之言亦臣今日所当言者,惟陛下察许」。诏从,罢之,凡江东西、二浙属郡增贡之数亦罢。遂召还为户部尚书。而《元祐会计录》成,其大较一岁所入不足以供天下一岁之用,公深忧之,因上言:「今天下乃祖宗之天下也,祖宗之时,岁入之数多于所出,故国计有馀。祖宗之天下乃今之天下也,今岁出之数多于所入,故国计不足。臣窃计之,凡文武百官宗室之费加倍于皇祐,而四倍于景德,三班常选胥吏之数则又过之。而天下二税、榷酤、征商、山泽之利,较之皇祐、景德之前无以大相过也,则国计盈绌正今日所当议者」。上遂诏议裁省中外冗费,置局于户部。公复上言:「上自宗室贵近,下至官曹胥吏,旁及宫室器械,皆可得而议。惟宫掖之费有司不得而见,虽见,不可尽也。按:宝元中尝诏入内内侍省裁节禁中之费报详定所,庆历中又诏入内内侍省以章圣时簿帐较近年禁省之费以闻。愿陛下上法宝元、庆历祖宗已试之效,亦诏入内内侍省忖裁禁省之费报于有司,使天下晓然知陛下节用裕民自宫禁始,天下幸甚」。当时所裁,虽不尽如公意,而岁省县官之费已数十万计。上倚公以为执政者久矣,会尚书左丞某甫去位,即以公为中大夫守尚书左丞。赵瞻薨,复以公为同知枢密院事,进拜太中大夫、知枢密院。是时夏人已得所赐地,方事分画,丞相吕大防关右人也,喜用兵,故西师尚未解严。而公意在偃兵息民,以安边境,尝曰:「兵在平日犹为危事,今主上富于春秋,太皇太后垂帘共政,是岂用兵时也」?故讫公在西府七年,非甚不得已,兵未尝窥于境外。会宣仁圣烈皇后崩,哲宗亲政,更用大臣数人。其下观望,争取垂帘时事为言。公见上奏言:「古者君薨三年,听于冢宰,不言。古今异宜,故有母后垂帘之制。乃遭会时变,补天之隙,权宜之大者,岂得已哉!昔仁宗皇帝初年,庄献明肃太后垂帘共政。及仁宗亲揽政事,言者亦争取垂帘时事言之。仁宗曰:『是持情近薄,不可听也』。乃下诏戒饬中外,不得言垂帘时事」。遂出仁宗之诏为上读之,哲宗皇帝嘉纳久之,谓公曰:「知人实难,然自先正侍中以来,阅人必多矣。今侍从之间率自引去,谁可以为侍从者」?公荐彭汝砺、曾肇、井亮采、张舜民、韩宗师、范纯礼、韩宗道七人,且曰:「汝砺、肇有词学而以名节自许,亮采端亮不倚,舜民质且有文。宗师安恬久次,临事不苟。纯礼、宗道立朝守正,无所阿循。皆今日尚书、侍郎、给舍之选也」。哲宗皇帝亦嘉纳用之。然公自章申公为相,即求去位。至绍圣三年正月,始以观文殿学士知真定府,改定州路安抚使、知定州。章申公幸公去,且惮公复来,乃使言者言公在西府时尝弃湟、鄯之地,降资政殿学士、知成都府。不行,复知定州,改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事、大名府路安抚使。先是,魏公尝以武康军节帅镇及定武,熙宁中又以侍中判大名府,有德于赵、魏之邦,故定武、大名皆为庙以祀魏公。而公相去三十年,亦为镇定帅而知大名,仍有惠政见称于二邦,故定人、魏人亦为像于魏公之庙而祀之。章申公慊公未已,又使言者言公尝同尚书左丞王存联奏请刊除谢景初过名非是,降中大夫。会哲宗皇帝晏驾,群臣朝晡临,道路相传曰:「召公矣」。又曰:「公今来矣」。及上即位,以吏部尚书召公,都下相告语,欣欣然,如召其父兄。至则除门下侍郎,进封南阳郡开国公,见上陈四事以裨新政,一曰广仁恩,二曰开言路,三曰去疑似,四曰息用兵。其广仁恩之说曰:「孟子曰:『汤、武之所以得天下者,得其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而唐封德彝教太宗用刑罚以治天下,太宗曰:『是欲我失人心也』。本朝自祖宗以来,推广仁恩德泽以固结人心,故方内大宁,如泰山之安。近年执政大臣骛于功利,而以苛察相高,政太急,刑太峻,其失人心多矣,社稷之忧也。愿陛下远鉴汤、武、太宗之治,近摹列圣之用心,罪疑惟轻,宽以御众,益推广仁恩德泽以固结天下之人,则人心安。人心安,天下不足治也」。其辟言路之说曰:「窃以中丞御史谏省之官,自昔以为人主之耳目。耳目之官,人主岂可不自择哉?近年执政大臣虑台谏之为己蠹也,乃布腹心于言路,外虽不事请谒,而中实相通,以蔽欺人主耳目,人主何利焉?其间有论及时事与执政意少忤,众人曰:『其必以罪去』。而果以罪去矣。愿陛下旁采忠直重厚之士,亲加识擢,布在言路。如其敢言有补,惟陛下容纳主张,特加旌劝,行其言而用其人,则言路辟。言路辟,则天下之事始可议矣」。其去疑似之说曰:「法无旧新,便民则为利;人无彼此,当材则可用。自绍圣以来六七臣者,凡曰元祐之事,不问其所从来,一皆以为非是而不行。凡元祐除用之人,大则投窜,小则退斥,枉损人材,无补于事。且元祐者,先帝在位,宣仁权同听断之年也,何负于天下而逆施如此?愿陛下用人之际,无分熙、丰、元祐,惟是之从,惟材之用,则万务毕举,天下安宁,自无事矣」。其慎用兵之说曰:「臣自先朝蒙恩守土于外,闻朝廷熙、秦、延、庆、泾原、河东六路进筑,五七年间建置城若砦垒数十,得地虽广而不可耕,皆由永兴等路州军转饷以馈之,欲实外而外终不可实。自陕以西,民力大困。斩获之数则增一为百,失亡之数则减千为一。愿陛下试令有司考其用兵以来之费出于府库及将吏官军散亡之实几千万数,而所建置城垒、可耕之地收入以为用者其数几何,而边城父子肝脑涂地与官军逃散疮痍物故者其数又几何,则进筑利害较然可见矣。今日边事惟亟罢进筑之兵,以休息中外,惠养万民,则天下幸甚」。上皆嘉纳之。公自召还为吏部尚书,未拜而为门下侍郎,自门下侍郎踰月遂为相。命既下,公上免表,其词曰:「今蠹萌未消,国是难一。事无可否,必分年号而后行;臣无忠邪,槩指朋党而皆废。西方师老而财匮,斗米至于千钱;北道河溃而民流,十室几于九去。大霈更新,而犹多禁锢;宿逋虽减,而尚困追偿。方当大有为之时,宜得不世出之主」。识者见而喜曰:「上医医国。医者识病,则病可治也。公既识今日之病,天下其有瘳乎」?上既听用公,遂数下赦令,蠲天下逋责,尽还岭外流人,甄叙士大夫之迁谪者,而内外之臣可任使及尝为御史谏官,忠直可言与天下知名士,率见收用。公尝与上从容论天下事,上问:「政令之行,犹有当先急者乎」?公因建言:「哲宗皇帝即位,尝诏天下实封言事,由此能言之士献言于朝者千万数,今中书所编类章疏是也。自章惇为政以来,与上书言事者为雠敌,乃置局编类,摘取语言近似者以为谤讪,故上书者率皆得罪,大伤求言之体。今臣闻编类之馀,犹有五百馀疏继从编类。近日陛下又诏中外,许直言朝政阙失。然编类之令未除,则能言之士必怀疑惧。疑者疑求言之意非诚,惧者惧如前日之获罪,则今日求言之诏,岂不妨哉?臣愿陛下亟诏有司,尽将已类未类之章与省中所行编类前后文书纳之禁中,罢其所置局,则中外之士无所疑惧,而所求忠直之言始可来也」。上即诏罢编类局事,章疏文书尽纳之禁中,仍诏公曰:「已焚之矣」。当是时,中外欣欣然,以为嘉祐、治平之事可复见乎今日也。是岁郊天,为南郊大礼使,进右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仪国公。而曾布子宣为右相,子宣数至上前留身,务破坏公所为,以中伤公所引重者。或劝公亦留身上前,与之辨,公曰:「宰相自有体,如是,又一曾子宣也,其相去几何?道之不行,我知之矣」。乃上章乞罢相补外。上封还所上章,使中贵人趣公至都堂视事,而谏臣吴材、王能甫数奏疏,言公以向子宣意所便。公闻之,复上章请外,章凡三上,乃以公为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而材与能甫言不已,乃罢大学士,犹知大名。初,钦圣皇太后垂帘共政,而故相章申公惇犹未去位,公与申公帘对,皇太后曰:「登极之恩博矣,无所不被。废后孟氏可复也」。公退谓申公曰:「有故事乎?事体之间无所伤乎」?曰:「无伤」。及以事对,上曰:「复孟氏则可,而皇太后欲复孟氏而废刘氏,奈何?复一废一,则上累永泰,岂小哉?公等执政也,其执之」。公曰:「陛下之言乃谟训也,其敢不执」?退见皇太后,皇太后盛以废复为言,不可易。公援引古今,具道其所以然,以死争之,皇太后之议遂格。故复后之诏曰:「元符之号定矣」。而永泰上宾无并后之嫌者,公之意也。而言者不知,又曰:「是尝动摇中宫」。乃降右正议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公自罢相守大名,凡三黜,怡然无所辨。及言者诬公以中宫事,公曰:「是不可不辨也」。乃具言其始末上之,而言者抵公尤力,遂降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居于怀。言者未厌,乃曰:「公在位尝弃湟州,非是」。遂复谪崇信军节度副使,居于济。及复湟、鄯,又谪磁州团练副使。是岁崇宁三年十一月也。明年九鼎成,大赦,公得归相。又一年,复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如故,俄复通议大夫。请老,遂还公故官,以宣奉大夫致仕。踰年薨于安阳之里第,实大观三年八月二十日也,享年七十二。惟公系出博陆,自高祖而上载于《顾命之碑》与龙图阁直学士颍川陈荐所撰次魏公之志,不备言也。曾祖讳某,太子中允,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燕国公。祖讳国华,谏议大夫,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及公在位,申赠燕、魏二祖皆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而忠献魏公以故韩王赵普故事,赠不加。娶两夫人,皆故太尉惠穆吕公公弼之女,嫡曰韩国夫人,继室曰冀国夫人。四女,五子,十一孙,三曾孙。子治,中奉大夫;澡,朝散郎;浩,奉议郎;澄,宣德郎。女嫁蔡承、冯询、王傅约、王朋约,有既嫁而卒者。孙曰肖胄、肯胄、肤胄、完胄、宏胄、安胄、宝胄、应胄、昌胄、庄胄、昭胄。曾孙曰和、协、彬。或问公之所行孰为大,曰:「公有大焉,而人未之思也」。「为其父为宰相,而身又为相乎」?曰:「汉、唐、本朝父子为宰相者,可问亦可记也。美则美矣,奚其大」?曰:「为其逮事五朝,出将入相,兄弟联荣,子孙众多,门下之士诵美无穷乎」?曰:「显则显矣,奚其大」?「然则公之所以为大者,何也」?曰:「公质刚气和,居家不妄语笑,内无机心,外不事矫饰,天下之士不待被公之恩,承公之力,皆咏公贤而期公贵,非天爵之高,不至于此。此则似大矣,然犹未也。盖尝闻士处穷困,甘藜藿,褐衣蓬户,出入为常。及其遭时遇合,都廊庙,位卿相,得志之事日日在前,而能不忘宿昔穷困未遇之心者,以为贤矣。一旦失倚离权,身折势夺,宜其追惟夙昔穷困未遇而等之,有以自处。然犹憔悴枯槁,或愠怼而自失,故屈平怀石,亚父疽殒,贾谊忌鵩,张昭塞户,汉唐以来,公卿大臣以废放不用而颠沛若无以乐其生者,比比是。而公生于魏公之世,长于宰相之家,少有闻望,食饮、服用、居处行乎富贵者四五十年,卒亦自为宰相,岂尝知閒放之事,穷居之乐哉?而崇宁、大观之间,遭吴材、王能甫之毁,身被五黜,仅夷庶士。去都邑庙堂之重,而寓异乡下里之居;辞公卿寮采之奉,而接野夫乡老之陋;谢旌麾徒御之众,而甘舆台僮使之约。富贵之事,物物不同,而公中怀漠然,不异平昔。门下之士间得请谒于前者,辞气颜色了不见其欣戚,惟以上恩保全,先众人还乡里叙感而已,则良为大也。盖能用而不能舍,能显而不能晦,能处安乐而不能处患难,皆非成德也。能用能舍,能显能晦,能处安乐且能处患难,然后为成德。成德始可言大矣。故曰公有大焉者,此也」。公所著文章集为三十卷,奏议二十卷,《魏公行事》一卷,《家传》十卷,藏于家未出。谨状(《西台集》卷一五。又见《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五○,《宋元学案补遗》卷三。)。
未:原无,据右引补。
元祐党籍碑 元祐奸党 北宋 · 蔡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六四、《金石萃编》卷一四四、《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二二、一三一、《道命录》卷二、元祐党籍碑考、《六艺之一录》卷九三、嘉庆《广西通志》卷二一九、嘉庆《临桂县志》卷九、民国《融县志》卷八、《桂林石刻》第二四○页
【文臣】曾任宰臣执政官:司马光(故)、文彦博(故)、吕公著、(故)吕大防、(故)刘挚、(故)范纯仁、(故)韩忠彦、曾布、梁焘(故)、王岩叟、(故)苏辙、王存、(故)郑雍、(故)傅尧俞(故)、赵瞻、(故)韩维(故)、孙固(故)、范百禄(故)、胡宗愈、(故)李清臣(故)、刘奉世、范纯礼、安焘、陆佃(故)、黄履(故)、张商英、蒋之奇(故)。曾任待制以上官:苏轼、(故)刘安世、范祖禹(故)、朱光庭(故)、姚勔(故)、赵君锡(故)、马默(故)、孔武仲(故)、孔文仲(故)、吴安持、(故)钱协、(故)李之纯、(故)孙觉(故)、鲜于侁、(故)赵彦若(故)、赵卨、(故)王钦臣、(故)孙升(故)、李周(故)、王汾、(故)韩川、(故)顾临(故)、贾易、吕希纯、曾肇、王觌、范纯粹、吕陶、王古、丰稷、张舜民、张问(故)、杨畏、邹浩、陈次升、谢文瓘、岑象求(故)、周鼎、徐绩、路昌衡(故)、董敦逸(故)、上官均、叶涛(故)、郭知章、杨康国、龚原、朱绂、叶祖洽、朱师服。
【馀官】秦观(故)、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吴安诗、欧阳棐、刘唐老、王巩、吕希哲、杜纯、(故)张保源、孔平仲、(故)衡钧、衮公适(故)、冯百药、周谊、孙琮、范柔中、邓考甫、王察、赵峋、封觉民、(故)胡端修、李杰、李贲、赵令畤、郭执中、石芳、金极、高公应、安信之、张集、黄策、吴安逊、周永徽、高渐、张夙(故)、鲜于绰、吕谅卿、王贯、朱纮、吴朋、(故)梁安国、王古、苏迥、檀固、何大受、王箴、鹿敏求、江公望、曾纡、高士育、邓忠臣(故)、种师极、韩治、都贶、秦希甫、钱景祥、周綍、何大正、吕彦祖、梁宽、沈千、曹兴宗、罗鼎臣、刘勃、王拯、黄安期、陈师锡、于肇、黄迁、万俟正、许尧辅、杨胐、胡良、梅君俞、寇宗颜、张居、李修、逢纯熙、(故)高遵恪、黄才、曹盥、侯顾道、周遵道、林肤、葛辉(故)、宋寿岳、王公彦、王交、张溥、许安修、刘吉甫、胡潜、董祥、杨瑰宝、倪直儒、蒋津、王守、邓允中、梁俊民、王阳、陆表民、叶世英、张裕、谢潜、陈唐、刘经国、(故)汤戫、(故)司马康(故)、宋保国、(故)黄隐、毕仲游、常安民、汪衍、余爽、郑侠、常立、程颐、唐义问(故)、余卞、李格非、陈瓘、任伯雨、张庭坚、马涓、孙谔(故)、陈郛、朱光裔、苏嘉、龚夬、王回(故)、吕希绩(故)、吴俦、(故)欧阳中立(故)、尹材、(故)叶伸、(故)李茂直、吴处厚、(故)李积中、商倚(故)、陈祐、虞防、李祉、李深、李之仪、范正平、曹盖、杨綝、苏炳、葛茂宗、刘谓、柴衮、洪羽、赵天佐、李新、扈充(故)、张恕、陈并、洪刍、周锷、萧刓、赵越、滕友、江洵、方适、许端卿、李昭玘、向紃、陈察、钟正甫、高茂华、杨彦璋、廖正一、李夷行、彭醇、梁士能。
【武臣】张巽、李备(故)、王献可(故)、胡田、马谂、王履、赵希夷、任浚、郭子旂、钱盛、赵希德、王长民、李永(故)、王庭臣、吉师雄、李愚、吴休复、(故)崔昌符、潘滋、高士权、李嘉亮、李珫、刘延肇、姚雄、李基。
【内臣】梁惟简(故)、陈衍(故)、张士良、梁知新(故)、李倬、谭扆、窦钺、赵约、黄卿从、冯说、曾焘、苏舜民、杨称、梁弼、陈恂、张茂则(故)、张琳、裴彦臣、李称、(故)阎守勤、王绂、李穆、蔡克明、王化基、王道、邓世昌、郑居简、张祜、王化臣。
【为臣不忠】曾任宰臣:王圭、章惇。
驳孔文仲论朱光庭除太常少卿不当奏 宋 · 吕大防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二
臣等窃以朝廷设谏诤之官,固欲开广视听,以尽下情。然言事之臣,所言无由尽当,须系朝廷审择其言。或不可用,自当置而不行。若复挟情用意,则尤不可不察。伏见谏议大夫孔文仲,累有文字论列左司员外郎朱光庭除太常少卿不当,其言殊为乖谬。臣等昨日已曾面奏,谨具条陈以闻。一、孔文仲称朱光庭本无异于常人,止缘朋附推荐,骤居清要。谨按光庭进用之初,惟是司马光与臣公著。公著与光庭素不相熟,但见司马光累称于朝,陛下御笔亲擢为谏官,即非因朋附推荐而进。一、孔文仲称朱光庭未尝献一公言,补一国事。谨按光庭自任谏官,仅一年半,前后所上章疏不啻数百,赐对便殿,亦及数十。凡内外法度有未便于民者,小大臣僚有不允公议者,光庭不避仇怨,未尝不言。兼已往往施行,此皆陛下素所深知,岂可谓之未尝献一公言,补一国事?一、孔文仲称朱光庭二年之閒,躐等超拔,望轻资浅,恩宠太过。臣等窃以朝廷用人,固不当专较岁月。兼自来两省以上差除,亦不曾专用资序。况光庭始初自因御笔亲除为左正言,一年后自正言迁司谏,即非躐等。后来因光庭累次居家待罪,一次为言苏轼,一次为言张舜民罢为右司员外郎,亦非超拔。今来自都司除太常少卿,虽班位少进,亦非峻迁。且如光庭同时谏官苏辙,系知县资序,供职在光庭后,今已为中书舍人。又如孔文仲,进用在光庭后,已是校书郎,岁馀为左谏议大夫。则光庭除少卿,岂是恩宠太过?一、孔文仲称太常贰卿,职严地密,使光庭居之,登列谏议,擢领风宪皆可也。臣等窃以朱光庭今来止是除太常少卿,何以知其后为台谏?兼朝廷若欲用光庭为台谏官,只自左司员外郎除授,有何不可?一、孔文仲称朱光庭一日得志,援程纳贾,当不旋踵。谨按程颐、贾易或罢归乡里,或黜守外任,朝廷亦未有召用之议。然光庭今来止是除寺监官,其职事尤经于左右司,岂能援程纳贾?借使程颐、贾易复至朝廷,于国家岂有所害?只是文仲党与自以为不便耳。臣等蒙陛下任用,列居辅弼,以进贤退不肖为职。只知为官择人,不敢顾避人情。其朱光庭,臣等亦非以其人所为尽善,但今来既知孔文仲所言不当,若却将朱光庭除命寝罢,则恐从此浮言浸盛,正人难立,朝廷之势,日就陵迟。兼陛下既以臣等为执政之官,而不许臣等执持政事,臣等亦何以自处?伏望陛下曲回圣听,特赐省察,其朱光庭除太常少卿新命,欲候来日帘前面禀。或更有臣僚党助,文仲论奏,亦乞陛下察其情伪,无至眩惑。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〇七。
张舜民追记环庆军中尝陈述裨赞事上闻御批(元丰五年五月丙戌)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二六
送宇文昌龄究实以闻,舜民令开封府选人伴送至鄜州供答。
次韵传道自适兼呈都司芸叟学士 北宋 · 秦观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楚国陈夫子,周南颇滞留。
弊袍披槁叶,瘦马兀扁舟。
药饵过三伏,文书散百忧。
何人共禅悦,居士有浮休。
书简帖 其十二 北宋 · 米芾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九八、《宝真斋法书赞》卷一九
芾启:蒙教,昨夕经义,真苏门生也。待都佯不会,却是惜岐首也。今送去四十贤,购于泗州一过宾。陈主簿名师仲,乃芸叟生,甚艰。扬有善传写者开节,奉为吾颠出一千作手功画八本奉寄,取幞头人来取也。药乂夜来告梦云:「去一颠,得一贤,亦何所在」?不知何祥也。纸足为大。
吕子固置会有诗张芸叟邀予席上依韵和 北宋 · 李复
五言律诗 押先韵
故国归来晚,相逢共老年。
聊从浮白饮,莫拟畔牢篇。
花近红侵坐,槐新绿媚天。
还丹消息断,无惜放杯传。
芸叟召杜城晚饮(原作饭,据文津阁本改)遂宿于东轩欲同游五台寺有诗因和其韵 北宋 · 李复
七言律诗 押文韵
第五桥东潏水滨,山红漫漫绿纷纷。
溪边童子风雩舞,林外先生植杖耘。
高论但谈双树法,胜游将步五峰云。
东轩夜久清无寐,山雨初从叶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