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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韵唐太博重过西湖(尧封嘉猷)(清董沛《甬上宋元诗略》卷九作史定之诗) 宋 · 史浩
七言律诗 押先韵
红尘汩汩解穷(一作憧扰不知)年,试说(一作一望)西湖思豁然。
上下层楼涵倒影,联翩飞鸟没寒烟。
未须梅萼催诗兴,长有春风在日边(一作好藉岚光作画笺)。
安得扁舟去招隐,云(一作蓬)窗相对听鸣泉。
邵武县兴造记(庆元六年九月)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四三、《渭南文集》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太平兴国五年,诏即建州邵武县置邵武军,而县为属,其治在军之东。建炎三年,盗起闽县,邵武亦被兵,焚官寺民庐略尽。绍兴十年,作谯门,十六年,作守丞治所。于是学宫军垒,囹圄仓廥,以次皆复其旧。独县故地废为教场,而县寓尉廨。至二十一年,知县事叶邃始复县治,未及成,安抚使用兵官王存之请,即日撤除,涤地皆尽,而县徙寓武阳驿。乾道六年,知县事尤昂始作县门,他犹未暇及。庆元四年,宣义郎史君定之来为县,始至而叹曰:「县,古子男国也。因时之治忽,政之善否,以为盛衰。自建炎己酉,讫今岁在戊午,凡七十年。自高宗皇帝至今天子,历四圣,宽赋薄征,休养元元,岁且屡丰,公饶私馀,生齿繁滋,考之九域图,郡户八万七千九百有奇,今增五万四千二百有奇,为户十四万二千一百有奇,可谓盛矣。而邵武一邑,独当户五万六千四百有奇,为郡境十之四,则吾邑顾不又盛哉!而反寓其治于传舍,诏敕法令,图志符檄,护藏不严,栖列无所,决讼问囚,延见丞佐与宾客之来者,其地皆褊迫庳陋,仰漏旁穿,非所以宣布德泽、示民以上下之分也」。念非所先,姑置弗议。比为政期年,家无弗伸之冤,庭无弗直之讼,善无滥刑,恶无佚罚。太守赵侯不谫知君为深,君所设施,郡未尝以势挠焉。以故君之政成,民之俗变,有所为,辄共成之。于是始有意于新县治矣。会得吏蠹与用度之馀,为钱百馀万。自五年七月甲午鸠工,至十月己巳落成,出令有所,燕息有次,劳宾有馆,胥吏徒役,咸有宁宇,货布器物,各司其局,事立令行,老稚舞歌,视承平旧观有加焉。而木章竹个瓦甓髹丹,悉视时低昂,交手畀予。梓匠圬镘百工之来者,得直皆如私家。讫事,民不及知,吏不得沿以为奸,非君之才有馀,顾能若是哉!堂之名有九:曰昼帘,曰无私,曰近民,曰仁平,曰居敬楼,曰瞻云轩,曰读书,曰如水亭,曰海棠。其扁榜多君自书,有笔法。其命名之意,即其地可知,故不详著。君盖故丞相太师魏公之孙。予魏公客也,故君与赵侯皆以记县之兴造为请。予受知魏公时,甫壮岁尔。俯仰四十馀年,同时宾客,凋丧略尽,而予偶独后死,见君以才称于世,且犹能秉笔有所纪述,亦可谓幸矣。故不复辞。庆元六年九月癸酉,中大夫、直华文阁致仕陆某记并书。
知成都府丘崇奏从政郎录事参军史定之不亲莅狱致囚自刎死降一官放罢制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止斋先生文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敕具官某:夫为狱掾,而弗躬弗亲,幽枉多矣,囚致于自尽,特其甚较著彰彰者也!免官镌秩,是不谓之宽典乎!可。
闰十月十日自鄞城同史子应如东湖宿月波寺 南宋 · 孙应时
七言律诗 押先韵
不到东湖便十年,短篷还得泛霜天。
千林脱叶风如剪,万里无云月满弦。
照影婆娑吾老矣,可人潇洒故依然。
敲门款语僧窗夜,挑尽寒灯久不眠。
莫府君夫人墓志铭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三、《烛湖集》卷一二
夫人叶氏,句章慈溪人。曾祖应晞,祖朝,父庭茂,皆善士。夫人生绍兴之癸丑年,二十有六归会稽馀姚士人莫府君友,虽异郡,实邻邑也。莫府君为人公正严恪,一门敬惮。方佐其兄治生理有绪,不幸早世。夫人始三十,屏膏沐自闭匿,保抱其一子二女,训饬使就学知礼法,身日夜纺织补纫。处大族间,承上接下无间言。子叔龙既长,诸父窘薄,始析爨,枵如也。母子缩衣恶食,勤勤自营,亦不事锥刀,竞什一,而家用日饶,举族倚重。邑里欢其贤明,谓晚福未艾也,而叔龙年不四十,无何亦死。死而一孙始生,不半岁又死。于是夫人老矣,茕然惟一妇一女孙,聚其族曰:「吾夫之犹子叔广,吾雅信爱之,是有次子曰子应,可为吾子后,昭穆宜也」。佥曰:「善」。遂取子应于吴以为孙。常曰:「天不吊我,既重罚我,吾抚教此孙,庶几有立,犹不负莫氏之先庙」。其综理细大,惠顾戚疏,一如平日。后三年而夫人病,病一年竟死,嘉泰元年之八月十日也,享年六十有九。呜呼,悲夫!世常言天道不差,为善有福。若夫人本末,余所熟知,不惟柏舟一节真古列女,而其他百为,与其夫若子心事,皆可质于鬼神。然其所遭若此,何哉?是可不为大哀欤!所谓天道福善,固不可必欤。其年十一月十三日,葬馀姚县龙泉乡新隩之原,祔于夫之兆。二女,长适进士高軿,亦寡居守志;次适夫人之兄子进士叶浤。孙男则子应也,孙女曰阿招。夫人有治命,处其身后事甚悉。铭曰:
义不疚,善不祐。命不咎,铭不朽。
莫府君圹记(庆元四年二月)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三、《烛湖集》卷一二
会稽馀姚有乡长者曰莫府君,讳及字子晋。其先自吴兴来徙家,世世积善好施。今其近族有为天子从臣,或魁天下宦学者,益彬彬出焉。府君之曾祖襄,祖若思,父晔,皆不仕。母同县李氏。府君以宣和五年二月十二日生,早孤,业进士不偶,自力营家。兴其先人之废宇,崇坟墓,联宗族,爱育弟侄,与诸从弟同甘苦、无间言者四十年。塾舍常有名师,日延宾客为文字饮,取有益于子弟。里中义事,踊跃先之,忘其力之不足,以故贤称籍籍郡邑,而家实贫。比老贫益侵,交游散落,郁悒不得意,且抱末疾。年七十有五,庆元三年十二月十三日卒。七子:叔昌、叔广、叔献、叔越、叔兴、叔向、叔止。一女,适夏汝翼。孙男十人:子咏、子疆、子应、子庆、伯厚、伯顺、伯和、伯承、伯华、伯祥。孙女五人。其明年二月十六日,葬于上林乡清果院之西,合陈夫人之兆,且依祖茔也。平生刻意教诸子,日夜望其兴立门户。次子举国子进士。逢国大庆,人争傅会稽籍,以官其亲,府君弗许,其识尤远矣。天之报善不忒,不荣其生,将显诸后乎。某不佞,蒙府君之德最厚,欲详其行事而铭之,未能也,乃略书岁月本末,纳诸圹云。
饶州新筑城记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一、《永乐大典》卷八○九三
中兴四圣相授,咸以息兵养民为先务,治成德洽,中外辑宁,一时长吏往往习安静而重兴作,城郭沟池之固自并边有因循未暇及者矣,况内地乎。鄱阳表江带湖,为今要郡。而城圮垫已久。江齧其南趾,日益湮废,岁春夏水溢入衢市,民不胜病。太守史侯视事之浃日,亟集佐僚议之,皆曰:「往者郡有请,类弗报,役大而力不足,可若何」?侯叹曰:「然则城终不可成乎」?乃自以为己责,力请于朝,具稽郡赋之入出,覈隐漏,损浮冗,储其赢以共用。朝廷下其事,令郡以渐经理,则城已赋功矣。市村庸匠,给以实直,分兵更役,优以廪犒。俟单车督视,察其良否勤惰,无敢不肃。于是条所当支费之目以闻,诏先给封桩缗钱一万,则城已就绪矣。具以实言,遂不果给。是役也,始于嘉定七年三月辛未,成于八月甲辰。凡役匠四万一千七百二十,卒十有一万四千二百五十。城周十二里有奇,因门为楼者八,酾水为斗门者二。既事,奖吏卒之有劳者,复陶人若匠之征役有差,已责缓刑,旁暨诸邑。邦人感悦,绘侯像以祠。俟又以其馀力,即城南绝江为浮梁七十丈,由江而南作新堤三十里,以便行旅,复两月而毕。既悉图上其事,乃属余记之。余惟成周盛时,朔方东方之城,大臣将王命以出,歌于《诗·雅》。下及春秋,孙叔敖城沂之役,不愆于素,传者亦亟称之。今侯之城也,力不烦于民,歛不及于县,仅五阅月,而复数十百年已废之规,绩显于一方,利垂于不朽,揆之于古,是宜特书。抑余又思,今天下之广,事之弛于因循者亦多矣。乡使长民之吏,虑远于微,处难于易,皆以其身任立事之责,则由内之外,百废具举,亦何功之不可集哉?故予乐道侯之事,俾来者有考焉。侯,史定之子应,四明人,于故太师丞相为孙,于今丞相为犹子云。
通直郎通判隆兴军府兼管内劝农营田事史定之特授奉议郎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九、《永乐大典》卷七三二四
朕饬备二边,募徙诸道。尔以名门之彦,佐治帅阃。简稽有法,期会靡愆。有司第劳,进官一列。益加懋勉,以称恩华。可。
休宁县减折帛军布钱记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九二、《洺水集》卷一○、道光《休宁县志》卷二一
宁宗皇帝御宇三十一年,恭俭慈仁,载籍无古。一衣不轻易,一履不易弃,宫无缮治之斤,苑绝游畋之辙,用能国计充赡,易以予民。如蠲两浙之丁钱,免江西之淮绢,昌化之去酒征,休宁之捐帛直,宽租弛赋,岁不绝书。故人和天佑,玉烛岁调,三纪化成,廪廪乎成周太和之盛。一旦天关开划,趣驾帝庭,八方同号,天为雨泪。呜呼,是岂一旦暮、一政治之所能致哉?臣于是时实职谥议,秉笔直书,请谥恭仁,垂之万叶,厥为信史。初,唐行两税法。至昭宗时杨行密据江淮,逐新安刺史裴枢,而使其伪将陶雅代之。雅武夫,暴增民赋以奉行密,大率为田一亩,岁收一石五斗,而夏秋所输,则已不啻三斗矣。东严西池,南衢北宣,皆四邻也,而赋入轻重则若天壤焉。国初均正五代方镇割据增赋之敝,谓歙为特重,乃令税绢仅重八两或十两,至他郡则十二两也;折帛则六千,他郡则八千也。迨绍兴十八年,江东折帛悉减为六千,而歙独如旧。乾道五年,议臣有言折帛之直以浙绢定价,今匹估六千,而徽州则咸平著令绢止十两,今亦同上价,无乃困歙民乎?因循百年,此议尚格。又有军布衫者,亦行密时以盐七斤半易布一疋,其后产盐之州悉归于周,无盐以给,直令白输,每税钱一贯科布三疋六寸,时布直甚廉,每疋令输钱三百六十。其后布益贵,乃令输本色,则民愈困矣。今亦免征本色,疋价如旧。呜呼,米粟布缕,古不三征,今用其十矣,又重折焉,民胡以堪命哉!天矜此民,臣曶言之,帝用恻然,亟下民曹。民曹下之漕臣陈宗仁、提举常平臣史定之,分遣其属覆实于县。休宁令臣任良弼身被其害也,剖析精详,以上民曹。又幸民曹烛其幽隐也,备其疾状,以彻朝省。惟庙堂以损上益下为心也,即以闻于上,上亟可之,帛之疋遂损二千,布之疋止输三百五十。沉痛百年,去不崇朝,而又黎阳一乡犹困重赋,今亦视休宁取焉。广谷大川,感恩至泣,老子浮屠之馆,祷福报恩,累月不已。是役也,台臣开之,使者直之,版曹不抑,庙堂不咈,遂得以达于四聪。事之颠末,显白若是,记者不知,率乖其实,邑人不皇,复请臣记之。
代回史吉州定之到任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六九、《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五
选侯相阅,作牧价藩。除目初传,道路知其辨治;建牙伊始,气色益以精明。恭惟某官材应时须,美由世济。疏广与受,早承给侍之恩;谢安有玄,当是后来之庆。有华分竹,俶载戍瓜。斡白粲之连樯,驱红旗而破贼。带牛佩犊,漫游魑魅之魂;锋猬斧螗,伫筑鲵鲸之观。印金斗大,诏玺星驰。某快睹未先,贺成已后。烹鱼拜贶,良深藏弆之荣;插羽奏功,预卜遄归之庆。
代回史都大定之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八三、《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二三
光奉宸纶,真持使簜。方千里而赋政,久歛惠于一州;圜九府以通财,遂褰华于数路。恭惟某官人门有伟,风调不凡。番君得江湖之心,不但蕃宣之绩;史公引漳邺之利,更高城筑之功。暂司坯冶之权,洞识货财之本。恩隆正任,使以大名。地上流钱,会当裕子母之积;阶前生玉,行将继叔父之风。某密托邻光,远依夏庇。六辔如组,未遑瞻原隰之华;万物为铜,愿益楙陶镕之业。
代回史吉州定之正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九、《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九
阳春有脚,又新象魏之颁;函夏无尘,正倚螺江之重。恭惟某官气全温厚,政协中和。息潢池之干戈,自温襦裤;厚晋阳之保障,岂尽茧丝。时惟泰亨,坐膺鼎吉。某备员朝缀,莫簉贺綦。佩犊带牛,愿挽河而洗甲;林鸦枥马,会列炬以盍簪。
代回史吉州定之冬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四○
律中黄钟,谨书云于太史;香凝画戟,歌湛露之诸侯。茂对休辰,宜膺纯嘏。恭惟某官荣分汉竹,式憩召棠。执乐三千,俯就专城之乐;提兵数万,更书击贼之功。福与时升,道随刚长。某未由叙贺,猥辱驰笺。敢因勒复之间,辄致鸣谦之谢。
史仓使(定之)约登齐山自弄水亭过清溪桥至壶天洞洞乃史新作或曰此即左史洞又至华盖洞翠微亭史仓索赋 南宋 · 魏了翁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创作地点: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齐山
自分宇宙有江山,独觉新年胜故年。
水拍大堤人射地,路盘绝崄马行天。
松萝苒苒开还密,洞谷谽谽断复穿。
理道元来无隐尔,人从纸上看天渊。
题孙教授志铭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九、《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四
吾同年友孙次龙之葬,张义立志之,刘文节公铭之,可以无憾矣。然帖所谓岁寒山之兆乃其考君手卜,史巫纷言不可,于是庙殡垂三十年,厥子应龙彊善克家,乃改卜。得负郭田,惟兑食竭訾以庚之,又为豪右所夺,刑狱使者归其田,始克葬。卜九月之甲子,先事过予言曰:「刘铭张志得之孔艰,而兆异时改,乞公一言以识诸碑阴」。呜呼!次龙之才之懿、之行之修,而止于是,而死于是也。人孰无死而殒于奇祸,人孰不葬而摇于异论。夫世以作善离殃疑天之梦梦者,信乎其陋矣;终于不可诘,则曰将在其子孙,抑犹未免责偿于天道也。虽然,应龙尚勉之哉。
杨志南字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八
杨楚望名其子应巳,字以志南,过予里居曰:「子为我述其义」。予尝读毛氏《诗》,如「似续妣祖」,毛氏训「似」为「嗣」,此一变也;而郑氏读如巳午之「巳」,谓巳成其宗庙,孔氏释之曰「谓庙当巳地」,此二变也。孔氏又引「于穆不巳」以證巳午之「巳」。盖毛公尝谓孟轲氏之昆弟曰仲子,学《诗》于子思,又学于轲,而读为「于穆不似」,则是子思、孟子时已与「巳」通。予考之《汉志》,亦曰「巳成于巳」,然则不惟似、嗣一训,而又与已巳名四而实一。又其文象蛇,不知世所谓相属者始于何时,而制字之始已有之,此又所未喻也,故久不能措一词。而楚望遣应巳来言于泸,俾从今读为说。予告之曰:阳气之生始于子,终于巳。巳居六阳之极,极而不变则穷,故进位乎南而阴阳相错,万物相见,然后文明之化成。故以正岁言之,物之始生,苍龙在寅,朱鸟在巳,自馀五位亦皆随天而改。而推其致用,则苍龙自卯以后火见,而民出火,朱鸟自午而后阴交,而物见离,馀位皆然。而天地之运,屈信荡摩,靡有终极。然则以已为巳,乃所以为不已也。《易》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呜呼,天地四方,君子之所有事也,而可以斯须已乎!志南勉之,以答扬而父之训。
处士高君大中墓志铭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蒲江县
高氏以姓著于邛,居蒲江者,故依政徙也。三世至惟谨,惟谨生永安,取延贡罗氏,与故谏议大夫宋公齐愈为友婿。宣和初,宋为学官,命其子宏甫束书往从。寻补博士弟子员,与同舍高抑崇闶、陈少阳东,黄伯渊源、赵子然雍、孙太冲道夫、杨原仲愿、李纯粹静一、雷公达观最相厚善。久之当升内舍生,会女真犯阙,师徒解散,独徬徨不去。思陵渡江之明年,始还宅里。元配雅之百丈吴氏,于是吴夫人之卒三年矣。继室以余之族祖姑,生五男子,长曰大中,字正道,是为君。朝廷解严,录围城中守学人,内舍遇恩,再免文解,然不复仕进意矣,训厉诸子益力。君自少志识绝人,娴于词赋,尤善礼学,郡县校官月书季考,率先诸子鸣。内舍君既倦游,得君所为文,喜曰:「吾平生交游皆天下贤士,今半在青云,吾之不遇,其在儿乎」!益不事生产,放意水石,春华秋月,命酒张坐饮,率以君侍。往往托诸诗章乐阕,宣寄情意,父子自为唱酬,家庭之内愉愉如也。君文词务敏赡,初若不苦抽思者,而趣诣深远。与人交,容色温厚,间遇所不可,人莫能夺也。俄有疾,即眉山访医,居数日暴厥而卒,时乾道七年正月壬辰也,年四十二。亲亡恙,诸孤藐然,扶护返室,见者莫不感涕。君娶魏氏,讳润,同里慥之女。生四男子:道充、公讷、公谅、公谟。讷早卒。二女子,适黄夔、杨子应。孙男伯震。孙女八人。外孙男女五人。君之亡也,魏夫人年三十有九,仰事尊章,俯鞠孤稚。家故约,自闑以内麻枲、饎爨、米盐、醪醢,料理靡密。凡二十年,堇堇毕昏嫁。晚年道充始两预宾荐,冀少成立以卒父志,以宽母忧,而嘉定之十月辛未,夫人以疾不起矣。呜呼!厥父十年太学,脱死重围,卒韦布以遗厥子,为子既弗逢世,事亲复不尽年,以贻厥妇,嫠居教子者三十有八年,又廪廪以终其身,是可悲也。道充将以嘉定三年三月丙申葬君、夫人于善何乡之兑山,而以铭属余曰:「道充之葬也缓,不则无以白诸幽也」。某以心制谢不能为文,则曰:「王文公尝书刁虞部、谢师宰之墓矣,推己之哀,子何辞焉」?乃为之铭曰:
中原有黍,逢岁之殚。厥开嗣岁,匪暵而乾。易易干他,云胡斯难。有子考无咎,其又奚叹!
乡饮酒仪跋 宋 · 史定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
乡饮酒之礼,旷绝既久,诸儒讲论,言人人殊。期且迫,议弗得就。定之窃以谓欲求古礼,当以古书为据依。自秦氏祸儒,经籍道丧。汉兴,虽稍访求遗书,然礼经尚缺。今所存《戴记》,类多齐鲁诸生口授臆说,是非舛缪,非故仲尼所记述。若释菜、乡饮、升降、揖逊之节,独《仪礼》加详焉。故定之敢据是以行之番昜,至于损益沿革制度,今所行不能不小异。
按:乾隆《鄞县志》卷二一,乾隆五十三年刻本。
贵池齐山寿字岩题名 宋 · 史定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民国《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一三
嘉泰癸亥,方今丞相史鲁公以尚书郎守池阳。后廿年,岁在壬午,兄子定之持节江左,与宾佐登齐山,读鲁公磨崖,焕然若新镵。盖不惟山神虔于护诃,亦邦人去思,有南国甘棠勿剪勿败之意。
重建婺源县丞厅记 南宋 · 徐幵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七
天地之大,莫逃乎数。故儒以世言,释以劫言,道以尘言。昔汉尝凿昆明池,见灰墨无复土,曰:「此天地劫烧之馀也」。然则数之说,可不信乎!婺源在新安实为望邑,自令长以下,丞簿尉监。丞厅居县治之东偏,地形湫隘,大门西向,岁寖久,前后孰能新之者?嘉定十四年,东嘉陈公迈再转而丞斯邑,适值偃室久虚,郡委公兼权邑事,簿书期会,急于星火,县帑枵然,焦熬万状。公方抚字专勤,催科不扰,邑民翕然安其政。越明年八月二十有八夜,城南郁攸为灾,民居沿燬,县治所可容力者,厅与堂而已。独丞厅与居民连甍接榱,弗可扑灭,片瓦不存,岂非数欤?公即发廪赈恤,惟恐或后。诸司散给钱米,公奉行尤虔。老幼均被,曾无愁叹。居无何,仓使史公定之申请于朝,是年冬获旨,于本州交承钱内支拨三千缗下县,起造官舍。公以居民尚未兴复,若遽命工役,则土石材苇,公私交取,必致妨民,虽挈家居陋室不辞。又明年,民居庐舍渐有次序,曰:「可以即事矣」。始召匠计直。公材猷周于世用,事业袭于家传,政弗扰于民,蠹每防于吏。经营于姑洗之初,落成于林钟之盈。凡县治所宜有者,曰更楼,曰两廊,曰县狱,曰酒务,悉立成规。尝与同僚曰:「县治固所当急,丞为邑之贰,亦不可缓」。丞厅旧规,松庭居左,与厅相连比,仅能容竹数个。今易其址于厅之外东隅,吟哦于其地,厅与门庑轮奂一新。厅后辟一堂,扁曰贰政,极爽垲。堂增为五间,护以泊水,寝室有处,庖湢有所,内外几及百楹,恢拓有加焉。某闻之,职思其忧,则事不辞难。今公涉笔崔庭,蔚为潘县,事业责委,乃能于煨烬之馀,悉力营建。虽物之成坏不逃乎数,公则未尝委之于数而不图之以人事也。犹可委者,公解组在即,常情处此,必苟简灭裂。公不然,规模必求其广大,木植必求其雄伟,瓦竹必求其坚凝,去之日如始至,此又见公崇笃交承之谊,非止为一时计。公推此而广之,事业岂易量哉!幵晚窃末第,凄凉一尉,于公有同寅之幸,目系其事,可不述其颠末?故并书之。嘉定十六年十二月四日,县尉徐幵记。
按:民国《重修婺源县志》卷六五,民国十四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