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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阳月试策问(二)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兵卫之设尚矣,羽林天驷垂象于上,屯营庐卫取法于下。
成周巡徼之制,兹固弗暇询也。
汉立南北军,所以尊京师,制诸夏,其详莫可得闻也。
太尉掌武,紫绶金印,意者兵无不统矣。
今考诸史,期门、羽林乃属于郎中令,诸屯卫候司马特以卫尉领之,岂参佐副贰其体自不同欤?
抑小大相维,厥意各有在耶?
唐踵隋制,立翊卫骁卫屯卫、候卫,分设左右,以统诸道之兵,其法略可观矣。
间以官制订之,乃十六卫之名,仍著五府三卫之目,岂十二卫之外复创是欤?
抑因时废置,随事沿革,其号虽殊,其职统一耶?
材官、骑士番递宿卫,汉之兵益众矣,异时乃选六郡良家子与夫教养从军死事之子孙,分科置法,各有司存,较诸唐亲兵之立,与被元从禁军之称,其源流于此可考乎?
貙刘讲武,法固详矣。
折冲都尉率五校兵马,每冬校猎而还,以唐准汉,大略亦相似否乎?
践更番上之殊,都试分统之异,其居重驭轻,强本抑末,以至内外相维者,大要果安在耶?
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此畿兵不出境之验。
汉用虎符,唐下鱼契,其处置之宜,调发之法,抑果协于古欤?
城门校尉既十有二矣,乃复增七校之置,其职果何隶耶?
彼所谓戊己、楼船之名,射聱、长水之义,又果乌乎取耶?
骠骑、车骑二府,后更名鹰扬郎将副郎将,皆府卫之制也,独不知监门卫金吾卫、领军卫之设,果何从而始耶?
方今三衙之兵、皇城之兵总为行都之卫,而分屯于外地者,悉隶御前、殿前之司,良法美意殆非汉唐所及矣。
然考古以验今,式表夫博洽有用之学,毋诿曰迁、固《纪》、《汉》不作兵志,唐兵三变,法无足取,幸历言之,毋怠毋简。
授前沂王傅赐紫殷盈孙太子右庶子等制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二
敕。
具官某等。
习与性成。
至哉夏书之训也。
故近则相习。
习则相成。
国有储君
戒之在习。
于其附近。
实属上僚。
盈孙学本六经。
遂达四教。
出言行事。
常得指归。
是以宫相命之。
且欲近吾元良
利于所习。
其尔必(疑)
闻前为博士官
竟不就列。
坚求县长
务供养之资。
图乐退居。
尔能千禄。
载典而兴。
有所嘉焉。
可依前件。
郑愚岭南节度使 晚唐 · 僖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六
门下。朕推毂求才。
登坛命将。每于边远。
尤属贤能。况邕南地界蛮乡。
甫新戎号。外虞连岁。
创痍焚劫之馀。上将开藩。
兵甲缮完之始。中权所寄。
慎固尤难(一作慎束固难)。用回攘接之仁。
往整律竭之旅。某官郑愚
高东序。气茂南薰。
挺超卓之奇名。蕴精刚之利器。
词源独浚其波澜。经笥莫穷其韬略。
伫自郤堂搴秀。俭府增华。
霜署谏垣。联翩羽翰。
曹史馆。洋溢声光。
益部播戎率之功。商岭著条刺之迹。
博洽强志。居无流心。
远略精能。动有馀地
日者熟其业用。委以察廉。
果能宣布惠和。讲求利病。
才报下车之政。巳苏阖境之人。
发为歌谣。流满道路。
朕以朗宁地分零桂。共控夷蛮。
将以重城镇于两江。壮服领于西道。
俾崇旄节。用固疆陲。
而属统驭有乖。搅循生变戎章既失。
城守巳离。宜得通敏之材。
以敷劳来之旨。是用辍于邻部。
授以军麾。载观易地之能。
俾服扬旌之贵。既懋师节。
仍长宪台。勉承顾遇之荣。
伫观辑柔之绩。可守邕州刺史御史大夫岭南西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
散官勋封如故。主者施行。
详定雅乐疏 五代 · 王朴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
夫乐作于人心。成声于物。
声气既和。反感于人心者也。
所假之物。大小有数。
九者成数也。是以黄帝吹九寸之管。
得黄钟之声。为乐之端也。
半之清声也。倍之缓声也。
三分其一以损益之。相生之声也。
十二变而复。黄钟之总数也。
乃命之曰十二律。旋迭为均。
均有七调。合八十四调。
播之于八音。著之于歌颂。
宗周而上。率由斯道。
自秦而下。旋宫声废。
东汉虽有太子丞鲍邺兴之。人亡而政息。
无嗣续之者。汉至隋垂十代。
凡数百年。所存者黄钟之宫一调而已。
十二律中。惟用七声。
其馀五律。谓之哑钟。
盖不用故也。唐太宗复古道。
乃用祖孝孙张文收考正雅乐。而旋宫八十四调。
复见于时。在悬之器。
方无哑者。安史之乱。
京都为墟。器之与工。
十不存一。所用歌奏。
渐多纰缪。逮乎黄巢之馀。
工器都尽。购募不获。
文记亦亡。集官详酌。
终不知其制度。时有太常博士殷盈孙
案周官考工记之文。铸镈钟十二。
编钟二百四十。处士萧承训校定石磬。
今之在悬者是也。虽有乐器之状。
殊无相应之和。逮乎朱后唐
历晋与汉。皆享国不远。
未暇及于礼乐。以至于十二镈钟。
不问声律宫商。但循还而击。
编钟编磬。徒悬而已。
丝竹匏土。仅有七声。
作黄钟之宫一调。亦不和备。
其馀八十三调。于是乎泯绝。
乐之缺坏。无甚于今。
陛下天纵文武。奄宅中区
思复三代之风。临视乐悬。
亲自考听。知其亡失。
深动上心。乃命中书舍人窦俨参详太常乐
事不踰月。调品八音。
粗加和会。以臣尝学律历。
宣示古今乐录。令臣讨论。
臣虽不敏。敢不奉诏。
遂以周法以校定尺度。长九寸。
虚径三分。为黄钟之管。
与见在黄钟之声相应。以上下相生之法推之。
得十二律管。以为众管互吹。
用声不便。乃作律准十三弦宣声
长九尺。张弦各加黄钟之声。
以第八弦六尺设柱为林钟。第三弦八尺设柱为太蔟。
第十弦五尺三寸四分设柱为南吕。第五弦七尺一寸三分设柱为姑洗
第十二弦四尺七寸五分设柱为应钟。第七弦六尺三寸三分设柱为蕤宾。
第二弦八尺四寸四分设柱为大吕。第九弦五尺六寸三分设柱为夷则。
第四弦七尺五寸一分设柱为夹钟。第十一弦五尺一分设柱为无射。
第六弦六尺六寸八分设柱为中吕。第十三弦四尺五寸设柱为黄钟之清声。
十二律中。旋用七声为均。
为均之主者宫也。徵商羽角变宫变徵次焉。
发其均主之声。归乎本音之律。
七声迭应而不乱。乃成其调。
均有七调。声有十二均。
合八十四调。歌奏之曲。
由之出焉。伏以旋宫之声久绝。
一日而补出。臣独见恐未详悉。
望集百官及内外知音者。校其得失。
然后依调制曲。八十四调曲有数百。
见存者九曲而已。皆谓之黄钟之宫。
今详其音数。内三曲即是黄钟宫声。
其馀六曲。错杂诸调。
盖传习之误也。唐初虽有旋宫之乐。
至于用曲。多与礼文相违。
既不敢用唐为则。臣又懵学独力。
未能备究古今。亦望集多闻知礼文者。
上本古曲。下顺常道。
定其义理。于何月行何礼。
合用何调何曲。声数长短。
几变几成。议定而制曲。
方可久长行用。所补雅乐旋宫八十四调。
并所定尺。所吹黄钟管。
所作律准。谨同上进。
挥麈馀话跋庆元六年七月 宋 · 赵不谫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九、《挥麈馀话》卷二、道光《阜阳县志》卷二○
《易》贵多识前言往行,《诗》贵多识鸟兽草木之名,至于多闻见则欲守约而守卓,寡闻见则曰无约而无
古人有取乎博洽者,于此可见。
诚以寡陋之为吾病不浅也。
范武之问殽烝,籍谈之忘司典,可以鉴矣。
记礼有云:「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
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
世之旁搜广采、贪多务得者,其亦以自反、自强者,有以加力于其先,故其知识、闻见之多,日以博洽,自然人鲜得而企及。
雪溪先生太史笔,诸子仲信仲言,史学得之家传,惟父子志趣高远,学问器识,率加于人一等,故所以自期者,夐然与众不同,虽经、史、子、集、传记,与夫九流百家道释之书,皆已餍饫,方且以为未足,而又求所未闻,访所未见,常有歉然不满之意。
兹泰华所以不得不高,溟渤所以不得不深也欤!
不谫自幼服膺雪溪先生之名,恨不得抠衣趋隅在弟子列,所幸得从仲信仲言仲信之萧寺,不谫以敝庐密迩,时一相过,未尝不剧谈终日,有补于茅塞为多。
仲言后居甥馆于嘉禾,每兴契阔之叹。
仲信著《京都岁时记》,《广古今同姓名录》;
留心内典,作《补定水陆章句》;
洞晓天文,作《新乾曜真形图》,此皆平昔幸得以窥一斑者。
不宁惟是,其发为稗官小说,尤不碌碌。
仲言著《投辖录》、《清林诗话》、《玉照新志》、《挥麈录》,昆季之所作,类皆出人意表,且学士大夫之所欲知者,益信夫父子之博洽
虽名卿钜公,无不钦服敬慕,盖有自来。
遂初尤丈,一时之鸿儒也,淹贯古今,罕见其比。
一日询仲言以天临殿与南唐中主画像,仲言详陈本末,无一不符。
遂初惊愕叹仰,以为世不多得,至形《诸公送行泰倅》诗,拟欲告于上,收寘史馆,不果。
仲言又尝剀切上封事。
不谫因不自揆,以拙句殿诸公后,有云「信史赊青简,封章窒皂囊」者,以此。
《挥麈》所录,尤仲言平日之用功深者,三复以观,非志不分,力不衰,加之歉然不满者,朝夕于怀,未易得此,是不可以无传也。
《前录》先已刊行,《后录》、《馀话》,不谫备数昭武日,仲言移书见委,顾浅见寡闻,亦欲以其素所未知者,期天下之共知。
是以喜而承命,因浼龙山张君得以继之,若夫博洽仲言父子者,则勿以见诮可也。
庆元庚申秋七月既望,昭武假守浚仪赵不谫师厚父。
山谷外集诗注序嘉定元年十二月 宋 · 钱文子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八、同治《义宁州志》卷三三
书存于世,惟六经、诸子及迁、固之史有注其下方者,以其古今之变、诂训之不相通也。
而今人之文,今人乃随而注之,则自苏、黄之诗始也。
诗动乎情,发乎言,而成乎音,人为之,人诵之,宜无难知也。
而苏、黄二公乃以今人博古之书,譬楚大夫而居于齐,应对唯诺,无非齐言,则楚人莫喻也。
如将以齐言而喻楚人,非其素尝往来庄岳之间,其孰能之?
山谷之诗与苏同律而语尤雅健,所援引者,乃多于苏。
其诗集已有任渊、史会更注之矣,而公所自编谓之《外集》者,犹不易通,史公仪甫遂继而为之注。
上自六经、诸子、历代之史,下及释老之藏、稗官之录,语所关涉,无不尽究。
予官成都,得于公之子叔廉而遍阅之。
其于山谷之诗既悉疏理,无复凝结,而古文旧事因公之注,所发明者多矣。
夫读古人之书,得之于心,应之于手,固非区区采之简册而后用之也,而为之注者乃即群书而究其所自来,则注者之功,宜难于作。
而公以博洽之能,乃随作者为之训释,此其追慕先辈,嘉惠后学之意,殆非世俗之所能识也。
白乐天作诗,使媪读之,易知;
扬子云草《太玄》,其词艰深,人不能通,乃曰:「后有扬子云,必好之矣」。
古之君子固有不徇世俗,而自信于后世之知我者。
若公于山谷,既以子云而知子云,其为之训释,则又谆谆然为人言之,是亦乐天之志也。
公,蜀青衣人名容号芗室居士,仕至太中大夫
晚谢事,著书不自休,尝为《补韵》及《三国地名》,皆极精密。
今年馀七十,耳目清明,齿发不衰。
他日传于世者,又将不止于数书而已也。
嘉定元年十二月乙酉晋陵钱文子序。
按:《山谷外集诗注》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隆兴张伯子尚书庚申六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平园续稿》卷一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内联禁直,外领帅藩
窃观鼎族名世之英,尝柬阜陵登畿之眷。
迨今选授,抑有端由。
盖烜赫旧都,潜邸节旄之故在;
而岧峣新阁,淳熙云汉之昭垂。
兼而畀之,荣则深矣。
共惟某官端方全德,博洽名儒。
家传忠义之规,世济直清之美。
再登朝路,倍结宸知。
惟纠绳司国论之是非,惟封駮系政几之得失。
凡有志一时之士,皆假涂二者之间。
望愈隆而人愈推,功每进而宠每避。
既仪八座,实迩四邻。
复屡控于封章,竟斜飞于征镇。
外有五长,虽上法于周官;
入为三公,恐难稽于汉制。
某暌违久矣,芘赖在兹。
设榻东湖,岂君侯之有靳;
迷津南浦,叹病叟之无缘。
因酬诲赐之慇勤,不觉感悰之忉怛。
赣县叶丞才老书淳熙十三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七、《书稿》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顿首。
家兄史君眼高一世,素谨许可,每书来道足下学问贤德累数十言。
虽未识面,而求益之心已切。
忽辱书况,贰以长笺,欣感不可名也。
秋暑,履况复何如?
《次韵蒙求》,精切博洽,非独远过李瀚,如王令亦当敬避下风,转示朝士,无不咨美。
今既版行,自应与学者共之,甚休甚休!
何时晤语,警发浅陋?
临风怅望,馀几善爱。
不宣。
恭州太守任君续墓志铭淳熙六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六、《省斋文稿》卷三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君讳续,字似之潼川郪县人,系出广阿懿侯敖。
懿侯十六世为安东将军颙。
颙九世为浔阳太守璧,谪掾阆中以死,子孙因家焉。
璧生颖,颖生业,业生雅,相唐高宗
其曾孙畹、畴皆达官,大和中诏以二龙旌其里。
畹生椿,尝参梓州军,遂徙郪之兴城
椿生韬符,韬符生崇诰,崇诰生琦,琦生仲简
仲简生伯传,登景祐五年乙科,仕至尚书都官郎中,是为君之曾祖。
官生庾,终普州司理
司理生忠原,终朝请大夫、知黎州,君之祖与父也。
文献相承,衣冠不绝,人论氏族者推焉。
君少以父任为将仕郎,父疾革,戒君曰:「兴城之任世以儒科显,尔不可忘」。
命易今名字,君泣拜而志之。
绍兴七年,起家为汉州雒县
十三年,又尉昌之永川夙夜衔父训,惧从事不能卒业。
十九年,求监潭州南岳庙
二十一年遂中进士第,选澧州州学教授
晨策羸马,从一僮谒守丞,退则翻校遗编,尽日与圣贤对,他无所问。
当路交荐,二十八年承直郎左奉议郎,复求开州教授而去。
隆兴元年,就迁夔路转运司主管文字
朝廷岁糜缗钱数百万市马川陕,历梁、洋,下襄、,山行险远,道毙之馀至临安者皆骨立。
有大吏请治舟峡中,乘涨水载马东下,既驶且安。
诏从之。
无何,官吏奉行弗虔,效牵者又加迫促,资粮刍粟、篙师棹夫一切取办于民,急若星火,州县大扰。
乾道二年春,君适还朝,上疏言请调他道禁旅分屯夔、峡,代民驾舟,事已教阅如故,异时荆楚出师北伐,亦可为上流声援。
召对,下其说。
论三事,曰:大臣虽罢政,犹当体国,安得茍且便安?
宜使分守边要。
部刺史察举二千石,今监司专绳小吏
夔盐恶而直倍,漕檄州,州檄县,州县计口抑民,疮痍一道。
上嘉纳之,擢守涪州
未上,易恭州
四年春,蜀大旱,常平义仓素空竭,奸氓姚京绐言官廪有馀,诱致四方流宄,冀以挻乱。
君知其谋,既案京抵罪,即捐俸钱五十万,募民入粟,閤境争劝趋之,饘粥庐舍,规画有序,至者如归,帖帖无事。
璧山有淫祠,民病辄解牛以祭。
君下令禁止。
讹言:「神云守夺吾祀,民与牛皆将疫死」。
郡人大恐。
君知庙巫实导之,系郡狱,巫骇服。
巴县贪虐,君劾去之。
其子飞谤于朝,言者论君前议舟师为迎合,八月罢郡事。
六年夏主管台州崇道观,命至而君以疾卒于左绵,实九月戊子也。
淳熙丙申冬葬仙云山之下,得年五十有七,积官左朝奉大夫
君静重廉介,笃学喜为文,身修家齐,勇于为义,尝倾产以赒嫠嫠,教养孤甥,迄有成立。
仕宦三十年,先畴一无所增,身后妻子假贷以敛。
君凡四娶:二李氏、鲜于氏,皆赠宜人
今夫人王氏,御史利用之女,有贤称。
子男七人:义山兴元府西县
义问、义路、义举、义端、义明、义正。
女三人:一嫁文林郎冯适之,一嫁进士鲜于纠宗,一尚幼。
所著书号《仙云集》者二十卷,又有《任氏春秋》十五卷、《春秋五始五礼论》五卷、《篆隶石刻谱》三十卷。
岁戊寅冬十月,君调盛山教官,过金陵,予分教在焉,以同年进士置酒道旧,见君气貌瑰伟,议论慷慨,意其将为世用,孰谓君止此也!
比岁识其子义问行在所博洽能文,奥篇隐帙,无不知,君可谓有后矣,任氏其兴乎!
义问将还,出石泉太守章森状君之行实乞铭于予,义不可辞。
铭曰:
谓君穷,时既逢;
谓君通,志弗充。
德之洪,报也丰。
劬尔躬,后其隆。
奏乞将武冈军签判叶莫褒赏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九、《西山文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四、嘉庆《湖南通志》卷五九、嘉庆《武冈州志》卷二八
臣等窃惟人材之优劣未易知也,平居暇日,勉自修饬,夫谁弗能?
至于事变之来,纷纷轇轕,呼吸之顷,安危系焉,乃能从容区画,摧群凶陆梁之气,成一方绥靖之功,则其材始有可称者矣。
臣所部武冈军近者有兵卒之变,原其始也,盖以守臣司马遵不善抚循,至此纷扰,臣某尝劾奏以闻,奉旨罢免矣。
虽去郡,然凶卒蒋宗等自知以军伍之微,已尝陵犯郡守,剽掠居民,戕杀保丁,罪在不赦,缔交合党,其谋日深。
既胁取州郡文帖,为诸营之长,且以将领自称,擅出文引,役使郡兵,鸣梆集众,无敢后者。
方其鼓众倡乱之日,已劫郡民三十馀家。
臣等移文抚定之后,虽不复行劫,但以意谕富室,借犒军之名,令输钱于己,所积日富,气燄愈张,包藏祸心,寔有叵测。
独赖本军签判叶莫者,平时素以宽厚为兵民所信爱。
自初变作,司马遵托疾在告,能躬任抚谕之责,使蒋宗等不敢大肆其凶。
臣等得报,亟令权摄郡事,且密授计策,使图之,又能深沈弗露,外示抚柔而中为规画,以措置火政为名,选兵卒之可用者,团结什伍,更番守宿。
区处既定,即以臣所下赏榜及借补文帖密示其中之可仗者数人,使为之倡。
于是群卒争奋,遂枭蒋宗等三人之首于崇朝之顷,其馀凶党,同时就缚,无一漏网。
阖郡吏民,欢若更生。
臣等窃见宣教郎签书武冈军判官厅公事、权军事叶莫学问博洽,操行洁修,早登儒科,两试邑令
始在善化,以和平为政,潭人称之;
继在遂昌,修复经界,迄今犹赖其利。
及至武冈,适会阙守,摄承数月,政誉蔼然,救荒舂陵,民被实惠。
今兹又能殄除凶逆,震憺国威,使军律已坏而复修,民情方摇而遽定,其事虽止一方,其利实及一路,其效虽止一时,其功可及百年。
用敢合辞,上干天听。
伏望圣慈将优加褒赏,仍赐拔擢,以风厉当世,使凡为国竭力、为民除患者,知所劝勉,实天下幸甚。
须至奏闻者,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申尚书省枢密院谏院御史台
又与庙堂书云:「某近自武冈凶卒授首之后,一再奏起禦陈,伏计悉尘钧览。今晨本军具到事之本末及用力兵级姓名,谨用备中朝者。切惟签判叶莫以孱然一儒生,平时谦恭静默,若无所能为者,临事制变,乃毅然奋发如此,其所区处又极缜密,故能剪除凶丑,绥靖一方,其力甚难而其功甚伟。某已同权宪大夫露荐于朝,伏望钧慈优加奖擢,以风厉当世。盖今有位之大夫祗习为保身持禄之谋,其能捐驱犯难为公家立事者甚少。况暂摄郡符,事之济否,初非己责,一发不效则举族歼焉,常情于此,鲜不顾虑,而之用心,知有公家而不知有私室,知有一方之利害,不知一身之安危,其在今日,实为难得。方事之未济也,诸郡尺籍浸有瞋目语难之风,为有司者未免姑息容养,以幸无事,一旦首级遍徇诸州,此等意态不摧自沮,后虽有喜乱之人,谁敢复效尤者!故某荐之章,以为其事虽主于一方,于利实及一路,其效虽止一时,其功可及百年,公论实然,非夸语也,惟大丞相先生知之。诸卒之用力者人数颇多,无悉赏之理,惟李成陈喜李收、于志四名不可不录,已详具公状申闻,乞正行补授。原诸卒所以用力者,为本司明立赏罚,许事成之日保奏补官,故能踊跃效命。捐数人之赏以全一郡之生灵,仰惟公朝,必所不靳。愿早赐旨挥行下,某岂胜惓惓徯望之至!」十二月十九日,奉圣旨:叶莫特转三官,升差充通判武冈军,仍令吏部将本军签判员阙日下省罢。其已差下人,令赴部别注授。
迩英春秋进讲 其二 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宋 · 张九成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九
臣九成曰:公孙敖庆父之后,世为鲁卿,与国政事。
僖公十五年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文公元年秋晋公于戚,二年夏会诸侯于垂陇,三年如齐,五年如晋,七年涖盟,可谓委任之重矣。
委任既重,则当秉忠荩之心,上助鲁君夹辅周室;
当励礼义之操,下使士庶民知所趋向。
周襄王崩,不能开陈鲁文公使奔王丧,其罪已不容于诛矣。
八年八月襄王崩,冬十月乃代文公京师,后期之罪,又不容于诛矣。
不此之惧,乃敢不至而复,背君臣之大恩,绝忠孝之正路,两观之诛,三危之窜,非公孙敖其谁受之!
臣细考之,乙酉京师丙戌
夫今日以奔天王之丧而行,明日乃乱弟襄仲之妇,是当忧戚之际,乃以淫乱为心,禽兽所不忍为,而公孙敖乃安为之,是曾禽兽之不若也!
今齐人乃归其丧,可谓颠倒逆理之甚矣。
公孙敖上不知有天王之恩,下不知有兄弟之义,宜肆诸市朝,以为臣子之劝。
齐既失刑而归其丧,鲁又失刑而不能戮其死,君臣、兄弟之伦至此绝矣,呜呼痛哉!
臣窃疑公孙敖何人哉,而吾圣人纪其事详悉如此,何也?
如八年十月,书乙酉京师,不至而复,又书丙戌
十四年九月甲申卒于齐,至此年,又书齐人归其丧。
圣人之意若曰:鲁使奔襄王之丧,乃不至而归,宜不容于天下矣;
又奔为乱伦逆理之事,而受之,容不忠不友、淫乱之贼,为有罪;
齐不能正典刑,使卒于齐,齐为有罪;
鲁不能戮其死而受其丧,鲁为有罪。
此圣人所以详言之,以见三国之失刑也。
呜呼!
死生大事也,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生死不可不在礼义之地。
公孙敖不奔王丧,娶弟之妇,其生也无礼义;
为己氏死于齐,其死也又无礼义。
圣人书齐归其丧,所以著死之不得其所也。
昔曾子有疾,召门弟曰:「启予足,启予手。
《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夫启予足,启予手,以谓吾平生此身未尝一蹈于非礼义之地也。
观其易箦之语曰:「吾何求哉!
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
曾子之生也由乎礼义,其死也亦由乎礼义。
公孙敖生而不忠不友,死而在淫乱之地,其与曾子相去何其远也!
曾子所以致此者,盖其学之有素也。
曾子自三省之学,日加践履,一旦入于一以贯之之地,其曰「战战兢兢」者,三省之状也。
观其临死将绝之言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君子所贵乎道者三;
动容貌,斯远暴慢矣;
正颜色,斯近信矣;
出辞气,斯远鄙倍矣。
笾豆之事,则有司存」。
曾子平生所学,不区区于诵数博洽之间,专以治心修身为务也。
夫笾豆之事,付之有司,是诵数博洽,君子未尝留意也。
至于容貌、颜色、辞气,则在我而已。
动而远暴慢,正而近信,出而远鄙倍,是其中养之有素也,故指以为君子之道。
臣窃以谓三省之学,陛下不可不知也。
今陛下夙兴而朝,则当三省,曰夜之所为,梦之所适,其是耶非耶?
夜分而寐,则当三省,曰昼之所为,心之所思,其是耶非耶?
三省既久,天理自明,曾子之学,孔子之心,尧、舜、禹、汤、文、武之所传,当一日而皆见矣。
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天下其有不治乎?
此舜恭己正南面之象也。
臣因悯公孙敖平时不学,其死至此,故辄不自揆,为陛下推明曾子之学,惟陛下力行之,则天下幸甚,祖宗基业幸甚。
进讲毕,执牙篦进曰:「臣窃以谓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传之孔子孔子初传之颜子,颜子短命,其学不传,其后传之曾子
三省之学,即颜子庶几之学也。
孔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
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
夫有不善即知之,知之则不复行,即曾子三省之说也」。
乃以牙篦指讲卷中「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语奏上曰:「此三句乃三省之切处也。
陛下以谓临深渊时,傥不加省则坠矣;
履薄冰时,傥不加省则陷矣。
曾子于一念之起,万事之来,常如临深履薄,战战兢兢,念何有不善乎?
事何有不正乎」?
又以牙篦指「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三语奏上曰:「此曾子三省之学也。
曾子之学,不以后世务为博物多见,以矜骇夸耀于俗人也,专于为己之学而已。
夫容貌、颜色、辞气,岂他人之物乎?
正吾在己之物耳」。
又以牙篦指「动」字、「正」字、「出」字三字奏上曰:「此三字正三省用功处也」。
上微笑曰:「会得会得」。
又秉牙篦奏曰:「臣不暇尽解此三句,且以『动容貌』为陛下力陈之。
夫『动』字,非谓举动之动,乃俗所谓整顿精神也。
容貌乃仪态,辞气乃言语,颜色言面色。
臣请论『容』之说,乃知曾子之学为深远也。
昔季孙之母死,鲁哀公吊焉,曾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纳也」。
乃奏曰:「此盖阍人以鲁君在,不容曾子子贡入吊尔」。
曾子与子贡入于其厩而修容焉,又奏曰:「修容乃整顿仪态也。
子贡先入,阍人不敢止之,乃曰向者已告矣,是不敢轻之也。
曾子后入,阍人辟之,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
陛下观曾子一修整仪态,上自鲁君,中至卿大夫,下至阍人,皆震动如此,陛下傥得此理,常提撕警策,不使邪心非意干之,发之容貌、颜色、辞气间,天下其有不竦动乎?
臣所谓舜恭己正南面者此也」。
上曰:「极好」。
又进曰:「臣读《礼记》,见其论容之说极有来历,非圣人馀训不能到此」。
上注视曰:「如何」?
奏曰:「其论容,曰,君子之容舒迟,见所尊者齐遫。
足容则重,手容则恭,目容则端,头容则直,口容则止,声容则静,气容则肃,立容则德,色容则庄。
陛下想见此等人其心术如何,此三省之力也。
顾此三语,乃曾子临绝遗付之言,不可轻也。
愿陛下以心体之,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孔之心尽在陛下方寸中矣。
遵而行之,此圣贤所望于后世之君也。
区区小臣,妄窥圣贤之意,干冒天听,死罪死罪」。
说文系传跋乾道九年十月 南宋 · 尤袤
 出处:全宋文卷五○○○、《梁溪遗稿》文钞补编、《说文系传》卷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余暇日整比三馆乱书,得南唐徐楚金《说文系传》,爱其博洽有根据,而一半断烂不可读。
江西刘文潜以书来,言李仁甫托访此书,乃从叶石林氏借得之。
方传录未竟,而余有补外之命,遂令小子暨于舟中补足。
此本得于苏魏公家,而讹舛尚多,当是未经校理也。
乾道癸巳十月廿四日尤袤题。
与刘辰告小简(二)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一四
某恭惟上方侧席宵衣,求贤如渴,凡占一艺者必录。
待诏公车,往往若而人,矧博洽多闻之士,焉有弃而不收者?
仙尉学问文采,非不如今人,而位不登于馆阁,迹徒劳于州县,若弃于时而不见收者。
自众人以观,宜若不得其所,而君子则以为士志于道而已。
苟得行其道,虽在州县,荣于台宰
苟道不得行,虽馆阁若将浼焉。
然则学当求及古人,不但求及今之人尔。
求及古人,梅福一尉耳,而芬馨多矣;
求及今之人,即位登三台,不过与张禹孔光同科,遗臭无穷也。
执事有志乎古,一尉如处美官,可见所养。
张燕公尝云「宰相时来则为」,今之守道者,未必时不来也,愿少安之。
刘良贵宗正丞金部郎官制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五○一、《后村先生大全集》卷六三
三丞惟瑶牒最清,二十四司惟珍部尤剧,朕环顾在廷,得其人焉。
博洽可以专笔削,精明可以烛奸欺。
优游共二,既清且要,必极铺张扬厉以成一代之钜典,必究本末源流以足大农之经费,则尔为有劳于国。
丞郎而上,进退未已也。
可。
范景仁第五书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一三、《司马公文集》卷六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卷一一、《宋元学案补遗》卷一九
光启。
范朝散来,领二月二十三日晦日两书,所云递中书未尝得,盖二十三日书即是也。
夫治心以中,此舜、禹所以相戒也;
治气以和,此孟子所以养浩然者也。
孔子曰:「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然则中和者,圣贤之所难。
而来示谓光心未尝不平,气未尝不和,犹不免于病,此言过矣。
以光方于古人,乃下之下者也。
于圣贤之道,曾不能望其藩篱,然亦知中和之美,可以为养生作乐之本。
譬如万物,皆知天之为高,日之为明,莫不瞻仰而归向之,谁能跂而及之邪?
向所以荐于左右者,欲与景仁黾勉共学之耳,安能遽入其域邪?
至于景仁,去冬为酒所困,发于耳,发于牙,是亦过中之所为也。
又云:「今之尺,乃古之尺;
今之权衡,乃古之权衡。
惟量比所为律十三分二之大,此无它,出于魏晋以来贪政也」。
光谓尺量权衡自秦汉以来,变更多矣,今之尺与权衡,岂得犹是先王之所用邪?
彼贪者知大其量以多取人谷,岂不知大其尺以多取人帛,大其权衡以多取人金乎?
且尺量权衡,公私所共用也,歛之以大量,则给之亦以大量,贪者何所得乎?
此则众共知,其不然明矣。
黄金方寸,其重一斤,恐亦据今之尺与权衡言之耳。
唐自安史之乱,雅乐工器,什不一存。
逮于黄巢,荡无孑遗。
殷盈孙者,更按《考工记》,始铸镈钟十二。
五代用之周世宗更命王朴考正其音律。
今以景仁律验之,在未位者,已中黄钟,则是太常镈钟下七律也,不知何故反以为合?
景仁所谓律与釜斛之分数,光未甚解,岂非语其容受邪?
景仁亦以千二百为一龠,则二百四十万为一斛。
以今斛槩之,何啻大十三分之二邪?
此皆愚所不及,非面议莫之尽。
向谓景仁必入洛,庶得相与极论养生作乐之本。
景仁既不来,光又不得往,郁郁之志,殊未央也。
不宣。
光再拜。
按:原题仅作《与范景仁书》,据明本、陈本、四库本补。
上浙东游提举 宋 · 史浩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一三、《鄮峰真隐漫录》卷三二
某尝谓经之不可不明也久矣。
学士大夫峨冠博带,高视阔步,莫不自谓我明经
然而有得于纸上,有得于胸中,二者不可不辨也。
夫穷年挟策,皓首无闻,唇腐齿落而仅记其文,秃笔殚墨而粗释其字,及乎用之脩身行己,措之天下国家,鲜不倒行而逆施。
此得之纸上,世所谓腐儒者是也。
视圣言为药石,指书册为筌蹄,心开意悟而不囿于语言,六通四辟而不胶以形器,及乎用之脩身行己,措之天下国家,莫不曲全而超诣。
此得之胸中,世所谓通儒者是也。
三代之下,通儒常少而腐儒常多,以纸上徒劳而胸中昧也。
天佑我宋,笃生钜公,相视以道而相得以心。
尧、舜、禹、汤、文、武、周、孔、孟氏之后,经晦而复明,学绝而复续。
察院尤其杰然者,是故当时一言之出,人争播传,一事之施,人争纪录。
抵今炳炳如日星之丽天,草木之华地,愈久而愈光明,又得阁下克世其学故耳。
恭惟阁下高明博洽,惇大粹全,过庭受教,亲得其妙,而持之以简古,将之以谨静。
天下之士翕然引重,以为先察院之道不坠矣。
今阁下以斯道立朝,受明天子之知,入都省寺,出领外台,风采声华,驰达万里,而先察院之英风不亡矣,岂不伟欤!
岂不伟欤!
伏念某一介小生,自结发读书,窃不喜泥陈言于纸上,唯知以心明经
故每见古人有得于胸中者,莫不归心焉。
乃者诵先察院之遗编,遐想其人,恨不生同其时。
岂期效官下吏,遭遇阁下,持节于此,星轺所届,士争先睹。
某既幸班上道周,一望履舄之尘,冲然体貌,温然词气,先察院之典刑,已瞭然心目间。
虽未获经座侧,而其所得已不赀矣。
重念某甔石无储,慈亲垂白,孤寒乏蚍蜉之援,拥肿类樗栎之材,独知心以明经
幸在节下,傥蒙察其如是,收置陶冶,使通儒之门,有如某辈,异时羽翼阁下之道,岂若籍湜之未保其弗畔耶?
伏惟幸赦其愚而许之。
贽见太守 南宋 · 卫博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三五、《定庵类稿》卷三
箠楚尘埃之吏,身辱在于泥涂;
藩维屏翰之贤,势迥高于霄汉。
敢越部中之贱,冀收堂下之言。
伏念某猥出诸王孙之家,曾无佳公子之誉。
生涯何有,饥寒尝走于路隅;
学殖无闻,佻达见嘲于城阙。
井蛙之见,不踰于缺甃;
沟鸱之困,未脱于污泥。
固尝掉鞅于艺场,竟复暴鳃于级浪。
三山凝望,风辄引船;
千佛登名,手徒加额。
黾勉一官之延世,经营三釜之及亲。
几案徒劳,簿书丛委。
障西风之扇,敢谓孤高;
南山之庐,未能独善。
跛鳖终难于千里,栖鸾又托于一枝。
投刀虽愧于善藏,血指仅逃于学制。
高士不为主簿,何愆流俗之讥;
能赋可以大夫,会有赏音之叹。
仰止登龙之地,时哉荐鹗之书。
奉己知归,倾心有待。
恭惟某官博洽行秘书之号,仁明有古循吏之风。
人托帡幪,盗除囊橐。
流民占八万馀口之数,越古所闻;
明府高三十五政之贤,于今创见。
行拜黼黻冕旒之赐,益彰戟纛兜橐之雄。
矧上方力超两汉之隆,而高第间补九卿之缺。
颍川之徵黄霸,若稽古训之甚明;
河南之荐贾生,未许昔人之专美。
丹砂赤箭,傥在兼收;
方桷圜椽,固应适用。
宜比祥金之跃,愿言良冶之归。
去不待麾,已恕事官之慢;
用而反令,又矜将母之私。
惟大贤曲示于优容,故贱子敢干于洪度
诚得如洛阳史,望见而备孝廉之数;
或能为楚公子,奋发而收下客之功。
刘宾客嘉话录跋 宋 · 卞圜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刘宾客嘉话录》卷末
韦绚所录《刘宾客嘉话》,《新唐书》采用多矣,而人罕见全录。
家有先人手校旧本,因锓板于昌化县学,以补博洽君子之万一云。
乾道癸巳十一月旦海陵卞圜谨书。
东观汉记序 南宋 · 罗愿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四、《罗鄂州小集》卷六、《文献通考·经籍考》卷二二、《潨川足徵录》序五、《南宋文范》卷四九、《皕宋楼藏书志》卷二九
愿闻之上蔡任𣲸《文源》曰:「𣲸家旧有《东观汉记》四十三卷,丙子渡江亡去。
后得蜀本,错误殆不可读。
秘阁本雠校删著为八篇,洎见唐诸儒所引参之,以袁宏《后汉纪》、范晔《后汉书》粗为全具,其疑以待博洽君子」。
显宗班固兰台令史,迁为郎,撰光武功臣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作列传、载记二十八篇。
永宁元年太后又诏刘珍刘騊駼建武以来名臣传,今此记所存皆建武事,岂騊駼邪?
其文间类《前汉书》,又传后所题有太史官曰、有序曰者,此班、刘之所为分也。
传,不载成书卷目,《隋书·经籍志》称刘珍所撰《汉记》百四十三卷,新旧《唐书·经籍》、《艺文志》皆百二十七卷,吴兢所藏与官书卷同,刘知几所有仅百十四篇。
本朝欧阳公尝欲求于海外,后复散亡,今所存才此耳,岂不惜哉!
然后汉成书自刘珍谢承薛莹司马彪华峤谢忱、袁崧、刘义庆萧子显,凡九家,唯华峤《汉记》,逮范晔总载诸家而成书,亦以华峤为主。
后之欲考《汉记》者,于范氏之书犹有取焉。
《文源》之言既然,愿以为此书乃汉世史臣亲记见闻,而袁、范出魏晋后,以世揆之,不得为比。
高密侯一传,而纲领见矣。
书虽不全,当共存录,因刻板于江夏郡
篇中往往有唐武后时字,不欲辄改。
汪季路所藏书帖 其一 唐僖宗憘实敕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一
唐末敕书,读之使人悽恻。
时多工于书,仓猝中犹尔可观。
文安王君世臣跋语颇详,谓袁氏本得之古墓中,疑即憘实之墓。
又言遍阅《唐史》及《编年通载》,不著憘实姓氏,盖偏裨也。
余观敕书委谕详密,必非施于偏裨者。
治平中张唐英次功自号黄松子,著《外史梼杌》十卷,载前后蜀事。
王建永平四年张琳始末有云:「大顺初憘实黔南节度,辟为推官」。
「憘」字惟《集韵》与「喜」同,他未之见。
邓校书名世《古今姓氏书辩證》正引《梼杌》之说,且曰:「姓书未有此氏,今增入」。
乃知姓憘而名实也。
书后止书十五日,尚不书月。
王君遽以为中和年者,以书中言「越在巴蜀」,又有「虽元恶未就诛擒,凶党并皆逃窜」及「已收宫阙」之言。
僖宗乾符二年乙未黄巢大盗始起,至广平元年庚子遂入长安,帝幸兴元
次年改元中和,遂幸蜀。
三年癸卯,李克用以四月平京师遁去。
所谓元恶未诛,已收宫阙,殆斯时也。
四年夏既诛,乙巳岁三月,始还京师改元光启
是在蜀几五年。
若大顺乃昭宗次年庚戌,欲以此为昭宗之敕,则昭宗虽尝播越,幸石门,幸华州,幸凤翔,其在凤翔诏谋幸蜀,王建迎驾而不果,是为僖宗中和之敕无疑。
中和间憘实已为黔南节度至大顺初始辟张琳耶?
其详不可得而知,仅得二书,知其姓名,他书未必无之。
顾浅陋老懒,未能详考,尚有待于博洽之士。
王君偶未考《梼杌》,又惜邓校书之不及见此书也。